第1卷 （四十六） 狗的生涯
（四十六） 狗的生涯
郭前侃灰心丧气，奔回他在上海的老宅，一头栽倒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仆人见他怒气冲天，不敢吱声，只好将好吃好喝的东西送到他床头，悄悄的退出去。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仆人怕出事，不得不向“河东狮”报告：
“二太太，大爷不吃不喝，已三天三夜了……”
仆人还想往下说，“河东狮”一挥手：
“滚！我是他什么人？他死了与我何干？”
仆人还是不离开，“河东狮”抓起床下的鞋子，向仆人抛去。仆人一闪，鞋子正打在墙上挂着的镜框上。“哗啦啦”郭前侃的全家福照片被击落在地。“河东狮”定眼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是郭前侃与前妻结婚时的老宅，相框里镶的是他的全家福。最使她不能容忍的是像片里最显眼的位置是他和前妻的照片。她跳起来，踏到照片上狠狠地踏了十几脚，边踩边骂：
“这个老淫棍，老色鬼，他嘴上说的甜言蜜语，家里却放着他老婆的照片，可见他是哄骗我玩，你去告诉他，他死了我也不心疼。”
仆人嗫嚅着说：
“二太太，我们的家人可都在通州，就你和大爷来到上海，一旦大爷出了事，我们可就没有依靠了。”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哭起来：
“我的天啊，我的命怎这么苦啊，嫁了个丈夫是个负心汉，洞房花烛夜他连碰都没碰我一下就逃跑了。”
仆人安慰她说：
“现在事情紧急，还是和衷共济为好。”
“滚，你懂什么，我和他和什么衷，共什么济，你再啰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郭前侃和张幺妹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天，谁也不理谁，谁也不服软。就在这时胡国栋来了电话，他拿起电话：
“谁呀？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正烦着呢！”
“郭队长，听不出我是谁吗？接个电话你也烦吗？”
“处座，是你，对不起！有事请吩咐！”
“上峰催了，命你速将龚君卿逮捕归案，前来交差。否则，后果……难以预测啊。”
“是，处座。”
这个电话，吓的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在戴老板面前是打了保票的，一定抓获隐藏在军统内部的龚君卿归案，否则提头来见。
他急的直跺脚，没办法，也不绝食了，忙向“河东狮”房间走去。“河东狮”还在蒙头睡大觉。他低三下四的走到他的床前：
“幺妹，不要闹了，还是想想办法吧，不然我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河东狮”把被子掀开点缝说：
“你死不死与我何干，去找你的结发妻子想办法吧！”
她又把被子蒙在头上装睡。
他哀求道：
“幺妹，我知道你是女中豪杰，点子多，快帮我想想办法吧！胡国栋来电话，要我逮捕龚君卿去南京交差，否则，就要我提头去见。”
“看你刚才那个熊样，简直想吃了我。关键时刻，还得来找老娘，是不是？”
“幺妹，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快帮我想办法吧！”
“我就不相信，他胡国栋办案就总不失手，失手一次就要提头去见？那他不死几百次了。”
“幺妹，你不知道，我是从共 产 党那面投靠过来的，人家是老军统，不做点大事，在他们看来就是没用的狗，随便就宰了。”
“河东狮”想想也是，叛徒自古以来没有好下场，也不过就是人家的一条狗，有用则用，无用则烹。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
“前侃啊，不怕，快到‘鹤顶红’房间去搜！”
“搜，搜什么？一个共 产 党藏的东西，一万个人也找不到。”
“老娘就不信，他们同床共枕十几年，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郭前侃想想也是：
“来人呐。”
两个小特务应声而至：
“处座，有什么吩咐。”
“快到瑶琴居，把‘鹤顶红’住过的地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查一遍。”
四五个特务雷厉风行，迅速到瑶琴居搜查，折腾了足足半天，什么也没搜到，只有一个小特务机灵，拿来一本‘鹤顶红’的老相册：
“报告，处座，我搜到一本相册。”
把郭前侃鼻子都气歪了，大叫：
“一本破相册，有什么用？”
看也没看，“啪”一声摔到地上。“河东狮”一挥手说：
“慢，把它拿来，老娘看看。”
小特务捡起相册递给她，指着其中一张发黄照片说：
“这张照片很有意思。”
她接过一看，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说：
“好啊，你看这张照片，多亲热啊！”
郭前侃看也没看说：
“一张旧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不，大有文章，这个小白脸搂着两个美女，一个是‘鹤顶红’，那个是谁？”
小特务说：
“我知道，他就是盛通钱庄老板的干姑娘韩如雪。”
“当家的，快派人去把韩如雪抓来。”
郭前侃这才认真起来，接过照片一看，是龚君卿与两名美女的合影照，龚君卿在中间，一边一个美女，右边是“鹤顶红”，左边是一个陌生面孔，郭前侃说：
“就凭这张照片抓人？”
“河东狮”把桌案一拍说：
“还不快去抓，小心让她跑了。”
郭前侃说：
“慢，你们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有什么背景吗？”
“我知道，他是盛通钱庄老板的干女儿，自然住在童家，把童家包围了，不就抓到了吗？”
“立即包围盛通钱庄童老板的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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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前侃灰心丧气，奔回他在上海的老宅，一头栽倒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仆人见他怒气冲天，不敢吱声，只好将好吃好喝的东西送到他床头，悄悄的退出去。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仆人怕出事，不得不向“河东狮”报告：
“二太太，大爷不吃不喝，已三天三夜了……”
仆人还想往下说，“河东狮”一挥手：
“滚！我是他什么人？他死了与我何干？”
仆人还是不离开，“河东狮”抓起床下的鞋子，向仆人抛去。仆人一闪，鞋子正打在墙上挂着的镜框上。“哗啦啦”郭前侃的全家福照片被击落在地。“河东狮”定眼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是郭前侃与前妻结婚时的老宅，相框里镶的是他的全家福。最使她不能容忍的是像片里最显眼的位置是他和前妻的照片。她跳起来，踏到照片上狠狠地踏了十几脚，边踩边骂：
“这个老淫棍，老色鬼，他嘴上说的甜言蜜语，家里却放着他老婆的照片，可见他是哄骗我玩，你去告诉他，他死了我也不心疼。”
仆人嗫嚅着说：
“二太太，我们的家人可都在通州，就你和大爷来到上海，一旦大爷出了事，我们可就没有依靠了。”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哭起来：
“我的天啊，我的命怎这么苦啊，嫁了个丈夫是个负心汉，洞房花烛夜他连碰都没碰我一下就逃跑了。”
仆人安慰她说：
“现在事情紧急，还是和衷共济为好。”
“滚，你懂什么，我和他和什么衷，共什么济，你再啰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郭前侃和张幺妹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天，谁也不理谁，谁也不服软。就在这时胡国栋来了电话，他拿起电话：
“谁呀？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正烦着呢！”
“郭队长，听不出我是谁吗？接个电话你也烦吗？”
“处座，是你，对不起！有事请吩咐！”
“上峰催了，命你速将龚君卿逮捕归案，前来交差。否则，后果……难以预测啊。”
“是，处座。”
这个电话，吓的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在戴老板面前是打了保票的，一定抓获隐藏在军统内部的龚君卿归案，否则提头来见。
他急的直跺脚，没办法，也不绝食了，忙向“河东狮”房间走去。“河东狮”还在蒙头睡大觉。他低三下四的走到他的床前：
“幺妹，不要闹了，还是想想办法吧，不然我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河东狮”把被子掀开点缝说：
“你死不死与我何干，去找你的结发妻子想办法吧！”
她又把被子蒙在头上装睡。
他哀求道：
“幺妹，我知道你是女中豪杰，点子多，快帮我想想办法吧！胡国栋来电话，要我逮捕龚君卿去南京交差，否则，就要我提头去见。”
“看你刚才那个熊样，简直想吃了我。关键时刻，还得来找老娘，是不是？”
“幺妹，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快帮我想办法吧！”
“我就不相信，他胡国栋办案就总不失手，失手一次就要提头去见？那他不死几百次了。”
“幺妹，你不知道，我是从共 产 党那面投靠过来的，人家是老军统，不做点大事，在他们看来就是没用的狗，随便就宰了。”
“河东狮”想想也是，叛徒自古以来没有好下场，也不过就是人家的一条狗，有用则用，无用则烹。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
“前侃啊，不怕，快到‘鹤顶红’房间去搜！”
“搜，搜什么？一个共 产 党藏的东西，一万个人也找不到。”
“老娘就不信，他们同床共枕十几年，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郭前侃想想也是：
“来人呐。”
两个小特务应声而至：
“处座，有什么吩咐。”
“快到瑶琴居，把‘鹤顶红’住过的地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查一遍。”
四五个特务雷厉风行，迅速到瑶琴居搜查，折腾了足足半天，什么也没搜到，只有一个小特务机灵，拿来一本‘鹤顶红’的老相册：
“报告，处座，我搜到一本相册。”
把郭前侃鼻子都气歪了，大叫：
“一本破相册，有什么用？”
看也没看，“啪”一声摔到地上。“河东狮”一挥手说：
“慢，把它拿来，老娘看看。”
小特务捡起相册递给她，指着其中一张发黄照片说：
“这张照片很有意思。”
她接过一看，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说：
“好啊，你看这张照片，多亲热啊！”
郭前侃看也没看说：
“一张旧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不，大有文章，这个小白脸搂着两个美女，一个是‘鹤顶红’，那个是谁？”
小特务说：
“我知道，他就是盛通钱庄老板的干姑娘韩如雪。”
“当家的，快派人去把韩如雪抓来。”
郭前侃这才认真起来，接过照片一看，是龚君卿与两名美女的合影照，龚君卿在中间，一边一个美女，右边是“鹤顶红”，左边是一个陌生面孔，郭前侃说：
“就凭这张照片抓人？”
“河东狮”把桌案一拍说：
“还不快去抓，小心让她跑了。”
郭前侃说：
“慢，你们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有什么背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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