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十四） 赌场风波
（十四） 赌场风波
潘直人念了两句自己编排的话，里面仍没有声音，他大声对老鸨说：
“你走吧，她能不能见我，就看我自己的本事。”
老鸨说：
“那我可就下楼了，祝少爷好运。”
过了一会，他见老鸨已下了楼，左右无人，高声唱道：
“五洲海内存知己；八方天涯若比邻。”
室内唱道：
“世上何处无芳草；何必苦等无情人。”
他接着吟道：
“有情无情谁知晓；相逢何必曾相认。”
里面吟道：
“英雄莫会无情女；一步失足千古恨。”
他拖长声音说：
“有恨就有爱，真爱太难寻。”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头来，左右看看，周围无人，悄无声息，她轻轻的声音说：
“危险，快走！”
随手向他手里塞过一个手帕。他看周围，灯花颤动，怪影绰绰，昏昏暗暗，知道此处必有蹊跷。转身离开，刚走出十几步远，楼梯传来响动，是多个人上楼的声音。他急中生智，忙躲进卫生间，从门缝向外观瞧。见四个彪形大汉，手持器械，走上楼来。到了近前，才发现中间护围着一个“小癟三”样的人物。那人穿着华丽，戴一顶大沿黑礼帽，看不清脸部，向‘鹤顶红’房间走去。他心里嘀咕，“好险！”
听声音那几个人走远了，他迅速离开卫生间，下楼，向前厅走去。老鸨和王八正在桌前商量什么。他走近前来，左右开弓，每个人搧了两个大耳光：
“知道本少爷在会见鹤小姐，为什么还让那些人上去！”
老鸨和王八被打懵了，尚未反应过来，他抓起桌上放的一兜大洋，向外就走。老鸨和王八随后就追，大喊：
“抓住他，放下我的大洋！”
门边两个武士上前阻拦，他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好手，一顿拳脚将门卫打得人仰马翻，扬长而去。
他回到住处，滩开‘鹤顶红’塞给他的手帕，用化学方法显示出来：“此处已毁，速去奥门赌场！”
这下他傻了眼，心想，此处距奥门数千里远，我怎么去呐？况且，叛徒就在上海，不可能去奥门。可又一想，这上海滩一定有一个叫“奥门赌场的地方。仔细推敲一下，对，澳门的澳有三滴水，而这个奥不带三滴水，一定在上海。他自己笑自己知识的贫乏。他连饭也顾不得吃，急忙走出门，见那位人力车夫还停在他门前。他跳上车，对车夫说：
“去奥门赌场！”
车夫连话都没说，就奔跑开了，直跑了一个多时辰，来到闸北一个小街区，在一幢独楼下停住，他闪目观瞧，醒目四个大字“奥门娱乐场。”
他心想，原来如此。此次他没时间付钱，说了声：
“就在这里等我。”
他急速走进楼去，进了赌场，一看气氛不对，平时赌场幺三喝六，十分嘈杂，今日为何如此寂静，严肃！虽然投注，下注一如既往，可赌徒们十分不自然，犹如木雕泥塑一般。他知道想回头出去，不可能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看个究竟。于是，他走到赌场台前观看，一个大胡子走上前来，观察了他一阵说：
“少爷，还不赶快下注。”
他不卑不亢地说：
“大爷，可懂赌场规矩？初入赌场，一看，二转，三试，四豁上。我下注也得先看看行情吧！”
大胡子见这大汉，身高马大，腰板条直，有些军人武士形象，瞪了瞪眼，没敢强迫他什么。只是冷冷的说：
“赌场也有另一条规矩，要赌就赌，赌个痛快，不赢光输净决不罢手。”
潘直人没再理他。另一疤痢眼，嬉皮笑脸的走过来：
“大哥说得对，赌就赌个痛快，这位少爷说的也对，一看，二转，三试，四豁出去，少爷看两圈就下注吧！”
他手一扒拉，把疤痢眼搡了个趔趄：
“去你妈的，一边站着去，本少爷下不下注用你管。”
这下惹脑了他的同伙，四五个大汉同时跳将起来，把潘直人围住。大胡子说：
“你他妈的，不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
就要动武，他们的吵闹声惊动了内室，从里面走出一个小个子，戴着鸦舌帽，两只老鼠眼，炯炯有神，塌鼻粱，两嘴角向下，张口露出一口大黄牙，说话声音沙哑，他一挥手：
“兄弟们，友情为重，不能动粗，有能为使在赌场上。”
四条大汉这才罢了手。
潘直人知道今天是非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他显得不屑一顾，哈哈大笑说：
“到赌场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个痛快吗？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不赢尽输光决不罢手，好兄弟，先给我来一千块大洋的筹码！”
服务生照办。可别说，他今天手气不错，连赢三注，众多赌徒都出了汗。一个赌徒输光钱，耍起了无赖，把脑袋往赌桌上磕，说：
“来，再赌，我赌我的头，一千块大洋！”
“那不行，我要现大洋，脑袋有什么用！”一个赌徒说。
“你的脑袋值几个吊钱，又不能当尿壶用。滚，一边去！”另一个起哄说。
那赌徒发了火，厉声喝道：
“你骂谁？敢在这里放屁，挥拳就打！”
突然间电灯息灭，赌徒乱作一团，战在一处，混战多时，不少赌徒头破血流，把赌场砸了个稀巴烂。
赌场老板立即叫来警察包围了赌场，电灯重新开启，挨个人搜身，把所有人身上的钱财全部搜刮一空，甚至赌徒身上穿的衣服，较好些的也给扒去。美其名曰：
“陪赏赌场损失。”
经过这一场浩劫，大部分赌徒身上的钱财都被收光。众赌徒拼命向外冲击，警察拦挡不住，人员众多，未敢开枪。幸运的是，赌场大乱以后，潘直人乘乱第一个冲出大门，消逝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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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直人念了两句自己编排的话，里面仍没有声音，他大声对老鸨说：
“你走吧，她能不能见我，就看我自己的本事。”
老鸨说：
“那我可就下楼了，祝少爷好运。”
过了一会，他见老鸨已下了楼，左右无人，高声唱道：
“五洲海内存知己；八方天涯若比邻。”
室内唱道：
“世上何处无芳草；何必苦等无情人。”
他接着吟道：
“有情无情谁知晓；相逢何必曾相认。”
里面吟道：
“英雄莫会无情女；一步失足千古恨。”
他拖长声音说：
“有恨就有爱，真爱太难寻。”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头来，左右看看，周围无人，悄无声息，她轻轻的声音说：
“危险，快走！”
随手向他手里塞过一个手帕。他看周围，灯花颤动，怪影绰绰，昏昏暗暗，知道此处必有蹊跷。转身离开，刚走出十几步远，楼梯传来响动，是多个人上楼的声音。他急中生智，忙躲进卫生间，从门缝向外观瞧。见四个彪形大汉，手持器械，走上楼来。到了近前，才发现中间护围着一个“小癟三”样的人物。那人穿着华丽，戴一顶大沿黑礼帽，看不清脸部，向‘鹤顶红’房间走去。他心里嘀咕，“好险！”
听声音那几个人走远了，他迅速离开卫生间，下楼，向前厅走去。老鸨和王八正在桌前商量什么。他走近前来，左右开弓，每个人搧了两个大耳光：
“知道本少爷在会见鹤小姐，为什么还让那些人上去！”
老鸨和王八被打懵了，尚未反应过来，他抓起桌上放的一兜大洋，向外就走。老鸨和王八随后就追，大喊：
“抓住他，放下我的大洋！”
门边两个武士上前阻拦，他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好手，一顿拳脚将门卫打得人仰马翻，扬长而去。
他回到住处，滩开‘鹤顶红’塞给他的手帕，用化学方法显示出来：“此处已毁，速去奥门赌场！”
这下他傻了眼，心想，此处距奥门数千里远，我怎么去呐？况且，叛徒就在上海，不可能去奥门。可又一想，这上海滩一定有一个叫“奥门赌场的地方。仔细推敲一下，对，澳门的澳有三滴水，而这个奥不带三滴水，一定在上海。他自己笑自己知识的贫乏。他连饭也顾不得吃，急忙走出门，见那位人力车夫还停在他门前。他跳上车，对车夫说：
“去奥门赌场！”
车夫连话都没说，就奔跑开了，直跑了一个多时辰，来到闸北一个小街区，在一幢独楼下停住，他闪目观瞧，醒目四个大字“奥门娱乐场。”
他心想，原来如此。此次他没时间付钱，说了声：
“就在这里等我。”
他急速走进楼去，进了赌场，一看气氛不对，平时赌场幺三喝六，十分嘈杂，今日为何如此寂静，严肃！虽然投注，下注一如既往，可赌徒们十分不自然，犹如木雕泥塑一般。他知道想回头出去，不可能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看个究竟。于是，他走到赌场台前观看，一个大胡子走上前来，观察了他一阵说：
“少爷，还不赶快下注。”
他不卑不亢地说：
“大爷，可懂赌场规矩？初入赌场，一看，二转，三试，四豁上。我下注也得先看看行情吧！”
大胡子见这大汉，身高马大，腰板条直，有些军人武士形象，瞪了瞪眼，没敢强迫他什么。只是冷冷的说：
“赌场也有另一条规矩，要赌就赌，赌个痛快，不赢光输净决不罢手。”
潘直人没再理他。另一疤痢眼，嬉皮笑脸的走过来：
“大哥说得对，赌就赌个痛快，这位少爷说的也对，一看，二转，三试，四豁出去，少爷看两圈就下注吧！”
他手一扒拉，把疤痢眼搡了个趔趄：
“去你妈的，一边站着去，本少爷下不下注用你管。”
这下惹脑了他的同伙，四五个大汉同时跳将起来，把潘直人围住。大胡子说：
“你他妈的，不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
就要动武，他们的吵闹声惊动了内室，从里面走出一个小个子，戴着鸦舌帽，两只老鼠眼，炯炯有神，塌鼻粱，两嘴角向下，张口露出一口大黄牙，说话声音沙哑，他一挥手：
“兄弟们，友情为重，不能动粗，有能为使在赌场上。”
四条大汉这才罢了手。
潘直人知道今天是非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他显得不屑一顾，哈哈大笑说：
“到赌场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个痛快吗？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不赢尽输光决不罢手，好兄弟，先给我来一千块大洋的筹码！”
服务生照办。可别说，他今天手气不错，连赢三注，众多赌徒都出了汗。一个赌徒输光钱，耍起了无赖，把脑袋往赌桌上磕，说：
“来，再赌，我赌我的头，一千块大洋！”
“那不行，我要现大洋，脑袋有什么用！”一个赌徒说。
“你的脑袋值几个吊钱，又不能当尿壶用。滚，一边去！”另一个起哄说。
那赌徒发了火，厉声喝道：
“你骂谁？敢在这里放屁，挥拳就打！”
突然间电灯息灭，赌徒乱作一团，战在一处，混战多时，不少赌徒头破血流，把赌场砸了个稀巴烂。
赌场老板立即叫来警察包围了赌场，电灯重新开启，挨个人搜身，把所有人身上的钱财全部搜刮一空，甚至赌徒身上穿的衣服，较好些的也给扒去。美其名曰：
“陪赏赌场损失。”
经过这一场浩劫，大部分赌徒身上的钱财都被收光。众赌徒拼命向外冲击，警察拦挡不住，人员众多，未敢开枪。幸运的是，赌场大乱以后，潘直人乘乱第一个冲出大门，消逝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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