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回-女仙逗书仙 诗会李玉儿
上回说到盈香仙儿借口外出赏柳观湖,却是自己寻了一处湖边幽静僻雅之地,手中拿着无名书,还未坐稳,便露了行踪。
兰莺仙儿笑道:“好个小盈香,说什么出去寻景,散心,这般又是为何?”
盈香仙儿羞着粉脸,心知无法再隐瞒,遂说:“好姐姐,原是我看些有趣小文,方再说与你们听,既然都来了,不如我们同看,岂不省了多事。”遂兰姐姐好,众姐姐好,娇羞央求,挪步取书。众姐妹见盈香来取书,便你传我,我传她,把无名书丢来丢去,好不热闹。盈香一边搂住兰莺,一边求说:“好姐姐,与我一起看吧,这看书如看戏,却是观者越多越有趣呢,”兰莺抿嘴笑道:“你这精娃子,前会子却是独看细品,这会子见不得了,便说这些讨好话,你可知错。”盈香被羞得小性又起,扭身独坐桐木仙墩上,一边用袖口抿泪,边气说:“平时姐姐们总说疼我,今个我好话说尽,也不理我了,就要我自回灵山吧,”盈香且说且哭,抽泣得身子微微颤抖,却似真伤了心。
这边还是雨菱仙儿心软,面薄,挪身到盈香身边,轻抚柔背,说道:“好妹妹,你这般说岂不是伤了姐姐感情,我们哪里会因为本破书,便不理你,”这厢兰莺见盈香羞哭成这样,心中自觉方才言语重了些,便也润了画眼桃腮,翩翩挪身到盈香身边,和雨菱同劝,“好妹妹,方是我误了意,这边不原谅姐姐,可要我怎能安心,”那边几位女仙也失了看书兴趣,相相过来劝说:“方是无意惹哭了妹妹,这边就同看这书便是对了你的心思,”盈香听闻姐姐们这般解说,相劝,遂哭的弱些,回身双眼桃红般,羞说:“姐姐们真的愿意和我同看。”兰莺红着眼圈,点了下盈香脑门,边说:“这精娃子,这会惹得连我都润了眼,你倒是好了,真真让人费心。”
众女仙把无名书平放在桐木仙桌上,围成半圈,由盈香仙儿翻书,便都安静下来,细看,慢品,这书中情诗,意词,趣事。
湖阳偏西,光抚秀柳,点点光影散在尺荷湖边,却是惬意和宁,一片柔美景致。
众女仙围观无名书也渐渐入了意,看着书中趣事,几位女仙倒是不知不觉念出声来,只听照书中读:“闻字如见君面,碑前难解思念。纵是隔山空叹,共赴人间蝶变。”又读;“长空北斗照西星,越是晴空越生情。无奈银河中间过,只愿同坠共此生。”同读:“只想厮守后半,不料无果空散,寄予云上无念,不如下界了断,你便生在西子湖畔,我愿做白蛇相伴,共患难,只为见面。”
料不得读完这段,滴滴泪珠落于无名书上,众女仙自觉为书上所写感动,但都没有泪流出,再一看,原来是盈香仙儿掩面抽泣,双眼早已哭红,像水桃一般。雨菱示意不要再看,合上无名书,轻抚盈香柔肩,说道:“妹妹这是哭的哪一出,姐姐为你做理,看看谁欺负了你。”盈香说道:“前面只看些情浓趣事,方才读到几段,只觉天意何苦难为这些仙偶爱侣,不成全倒也罢了,反是把他(她)们逼到人间‘续情’,于是越读越是心中郁闷,这才哭出泪来。”
兰莺一边气说:“还不是这无名书,自打盈香得了这书,就哭了不知道多少起,我看不如没有的好,姐姐帮你毁了它!”说罢便要撕书。盈香死命护住无名书,求道:“姐姐莫怪此书,它又无过,何苦迁怒于它,方且明日一早,我与那李玉儿相约云台石碑,交换此书,如误了,怎不叫人家怨我。”
听罢,众女仙便都晓得这无名书的来历,兰莺仙儿已然早知三日还书一说,便对其他姐妹气说:“这南天书院的憨仙写官倒是想还书,不过要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明个我们姐妹几个一同去,倒是会一会这书仙斤两。”
盈香仙儿心知兰姐姐脾气,方是说一,没有为二,也不好伤了姐姐热情,只能应允姐妹一同前去云台石碑。
这边且说李玉儿,自从无名书被盈香仙儿借出,便整天盼着三天时限快些到来,李玉儿心里也闹不清是为了无名书,还是希望早些见到盈香,这会是思书多一些,过会便回忆起和盈香在院中夺书时的妙趣。思绪烦躁的玉儿不停在院中独步,只觉时光忽然过得缓慢无聊,不在像从前那般娴静,玉儿心想,这般心境仅仅是为了书,还是,,,
哪知道三天已到,李玉儿日思夜盼,黑白颠倒,直到晓出天明,已然亮了大半,才昏昏醒来,忽观影钟已过鹤鸣,猛地在书桌上弹起,胡乱洗漱一番,出中庭,也不管刮瓶倒醋,遂唤云飞奔云台石碑。
李玉儿心中胡乱想;这边要是误了时辰,惹了人家上尊女仙不悦该是如何,于是心快云急,追风推雾,耗不得多久便到了云台石碑,刹云,稳身,心急火燎地来到石碑近前,玉儿环顾,只有自己独仙,这方才松了乏累,一屁股靠坐在石碑前,微微喘气,心觉;该是我早了,不妨事,盈香女仙应是身贵,晚到些更是应该,我既然早来,坐等就是了。
只过了片刻,李玉儿顿觉困意,迷离之际,方觉眼前霞光乍起,玉儿睡意消半,睁眼瞧看,只见近前出现一尊莲花底座,上面分明是南天菩萨降临。玉儿翻身站起,心觉怪事,方要开口,哪知南天菩萨瓮声问罪:“好你个小小书仙,不在你管辖尽职,反倒跑到这来私会仙女,你方可知罪。”玉儿闻听南天菩萨此言,惊得忙俯身跪拜,连连解释,说道:“菩萨有所不知,小仙却是有事来此,并未有私,,,”玉儿忽然心觉;就算南天菩萨知千事,通万理,可怎么会亲自来石碑前询问这没影之事,想罢玉儿斗胆抬头上瞧,只见南天菩萨身上光环渐退,连身下荷花莲座都七扭八歪变了形,再看面部更是露出笑样。接着四处传来清脆的女仙笑声,玉儿再看南天菩萨已经没了踪影,反倒是身前站着五位或柔娇百媚,或英气飒爽的女仙。玉儿这时方知上当,立即起身质问:“好没道理的女仙,何故戏耍于我!”这边五位女仙身形散开,后面露出一位,只见她头上束着圣灵环扣丝带,身穿仙白碧螺衣,腰间粉带无穗,脚上一双五彩秀色靴,往脸上瞧去,正是盈香仙儿,玉儿心觉一喜,忽又想;既是她,可这般又是为何?想罢,由威转晴,笑说:“原来是盈香仙儿和诸位仙姐驾到,小仙李玉儿这想是冒犯了,说着连连客气,又说:“请问盈香仙儿,按三日前约定,是否如约而来。”
这边未等盈香仙儿说话,兰莺已然耐不住脾性,只说:“无名书倒是如约带来,可素闻南天玉书院有一位才情诗人,可是你吗?”李玉儿只道:“不敢,不敢,要论仙出哪边,修炼如何,小仙不敢冒谈,不过平时倒是愿意胡乱写些字,不敢妄称为诗,不知道这位女仙此话何意。”兰莺仙儿看他那憨仙样子,强忍心笑,只说:“今个我们姐妹几个陪盈香仙儿前来还书,遂是要会你一会,我们轮流出诗,你对上便好,对不上嘛,这无名书可就由不得你了。”玉儿听闻此言,偷眼看向盈香,只见她羞颜,藏身,不时搓揉袖口。心中方知这一出,并不是盈香本意,想罢笑应:“不知哪位上仙首问。”
兰莺仙儿笑道:“你要听个真切,别说本仙姑糊弄于你,”遂后兰莺挪身出列,说道:“威露不藏九霄云岸,何顾冒出南天书院。”李玉儿闻听,知道这且是简出,但是要对的恰当,方也不易,转念即对:“纸度苍穹尽显笔篆,事出有因岂能胡乱。”这一语塞得兰莺哑口无言,本想先戏弄一番,在出句考他,岂知玉儿对得极快,遂心有不甘,刚想起势,后面吴氏姐妹飘身近前,劝退兰莺。
吴荷仙儿对李玉儿说道:“飞雨细漫云台砚,流水尽洒逝光阴。”李玉儿听闻对道:“气滤浮露透窗纱,半醉湿醒梦中仙。”吴荷闻听这两句对诗,心中叫好,便退到一边。
吴莲仙儿心急,见姐姐退开,遂说:“叶抚英姿衬鹤影,委婉独茎萍四分。”玉儿不假思索即对;“脚触园土篱中景,荷莲不藏暗处香。”吴莲听这李玉儿应句高溢,只得退回列中。
这边雨菱仙儿见三位姐妹都悻悻而归,知道这玉儿看似愚笨,实则内秀,遂飘身近前,温说:“茅雨山雨菱仙儿这厢有礼,”玉儿遂躬身还以重礼,心觉;好静雅的女仙。雨菱则说:“我本是小小女仙,无经过‘仙读’,说几句采茶谣,勿见笑。”随后温润喉咙,说道:“飞雨天,落于侬心几滴,飞雨天,落在君心几滴,女仙泪,萍山翠影,风中情,看似柔意似水,时光倒流。
李玉儿听闻心由一紧,思索片刻则对:“风再起,吹起几丝尘土,风再起,吹起几丝忧愁,少仙志,灵处低谷,纵昂首,不输当年气概,鲜有敌手。”
雨菱仙儿听罢,微笑退身,不再言语。
周琴仙儿后面闻个真切,前还为雨菱词句内心欢喜,闻听李玉儿对句,方知这厢又赢不得,思前想后,遂挪身来到前面,对玉儿说道:“瑶山周琴儿有礼,”玉儿素来听过此名,今个见到真仙,方且细看,只见她头上扎着盘丝垂缕银月束,身穿仙纹修身长摆裙,内衬灵绣隐衫,脚上瑶台慢靴。细看面部,眉眼修画得近乎完美,另观者不敢多视,生怕冒犯了上仙。玉儿自然还是躬身大礼,说道:“还请多多内让,且圆了小仙心愿,方得无名书。”
周琴仙儿见他这般内容,却显得温文尔雅,不露半点傲气,内心赞许,自是有意成全,说道:“青烟渺出笼仙宫,无忧寻觅半梦中。浮帐风摆痒觉醒,两头不忘一场空。”
李玉儿闻听这四平八稳的律诗,心中知了周琴儿有意谦让,但却是先出了四句绝句,这柔中显锋的出法,确实难了玉儿半响,苦思了一会则对诗曰:“指压床头思绪起,待晓已然徒心悲。拨开云雾霞光涌,迎风述情终未拥。”
周琴仙儿听后,心觉一紧,方想;是否我前出这绝句实为难接,怎这李玉儿会弄出这样几句,罢了,既然他已对了整齐,便不好在为难另出,想罢,琴儿飘身来到盈香身边。
盈香仙儿观闻这一首首词句,心中不免对李玉儿才情所感,心觉不该在为难人家书官,见到周琴仙儿挪来身旁,遂低声羞问:“姐姐觉得他的词如何,”周琴仙儿笑而不答,盈香又问:“姐姐为何只管笑,”周琴仙儿笑说:“妹妹这般羞容,难道以不忍再出题难为于他,或又是,,,”盈香心觉此话味道,羞得小脸通红,周琴仙儿遂劝:“莫要再哭,姐姐怕了你,方是快还书,返了上尊灵山要紧,你这般已经玩了多久,难道还要灵山出仙来寻不成。”
盈香仙儿挪身来到李玉儿身旁,双手捧出无名书,扭脸一边,羞说:“今个为难你了,这书便还于你。”李玉儿心看盈香近在身前,视她以和三天前不同,说道:“烦劳盈香仙儿亲手还书,这边多谢了,”遂接过无名书。又说:“盈香仙儿难道不再出题。盈香只道:“时辰已久,不便久留,恕我先返灵山要紧。”遂起云和众姐妹远去。
李玉儿手拿无名书,看都未看,便揣在怀里,望着早已隐云的盈香,心里一阵空荡,忽觉一阵香味从周围环绕,再拿出无名书,原来是从这书上传出,玉儿心觉,这定是盈香把书随时放在身上,一刻也不肯放松所致。想到这些,更是对盈香多出一些情愫,但又不知这种感觉唤作什么,只是心中想起盈香便是一阵动荡。
李玉儿唤云起身,忽觉手袋里还有粉物,用手一摸,心知是盈香云纹手帕忘了归还,懊恼之余,心中转念细想,便是浮现些许期望。
本回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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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莺仙儿笑道:“好个小盈香,说什么出去寻景,散心,这般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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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还是雨菱仙儿心软,面薄,挪身到盈香身边,轻抚柔背,说道:“好妹妹,你这般说岂不是伤了姐姐感情,我们哪里会因为本破书,便不理你,”这厢兰莺见盈香羞哭成这样,心中自觉方才言语重了些,便也润了画眼桃腮,翩翩挪身到盈香身边,和雨菱同劝,“好妹妹,方是我误了意,这边不原谅姐姐,可要我怎能安心,”那边几位女仙也失了看书兴趣,相相过来劝说:“方是无意惹哭了妹妹,这边就同看这书便是对了你的心思,”盈香听闻姐姐们这般解说,相劝,遂哭的弱些,回身双眼桃红般,羞说:“姐姐们真的愿意和我同看。”兰莺红着眼圈,点了下盈香脑门,边说:“这精娃子,这会惹得连我都润了眼,你倒是好了,真真让人费心。”
众女仙把无名书平放在桐木仙桌上,围成半圈,由盈香仙儿翻书,便都安静下来,细看,慢品,这书中情诗,意词,趣事。
湖阳偏西,光抚秀柳,点点光影散在尺荷湖边,却是惬意和宁,一片柔美景致。
众女仙围观无名书也渐渐入了意,看着书中趣事,几位女仙倒是不知不觉念出声来,只听照书中读:“闻字如见君面,碑前难解思念。纵是隔山空叹,共赴人间蝶变。”又读;“长空北斗照西星,越是晴空越生情。无奈银河中间过,只愿同坠共此生。”同读:“只想厮守后半,不料无果空散,寄予云上无念,不如下界了断,你便生在西子湖畔,我愿做白蛇相伴,共患难,只为见面。”
料不得读完这段,滴滴泪珠落于无名书上,众女仙自觉为书上所写感动,但都没有泪流出,再一看,原来是盈香仙儿掩面抽泣,双眼早已哭红,像水桃一般。雨菱示意不要再看,合上无名书,轻抚盈香柔肩,说道:“妹妹这是哭的哪一出,姐姐为你做理,看看谁欺负了你。”盈香说道:“前面只看些情浓趣事,方才读到几段,只觉天意何苦难为这些仙偶爱侣,不成全倒也罢了,反是把他(她)们逼到人间‘续情’,于是越读越是心中郁闷,这才哭出泪来。”
兰莺一边气说:“还不是这无名书,自打盈香得了这书,就哭了不知道多少起,我看不如没有的好,姐姐帮你毁了它!”说罢便要撕书。盈香死命护住无名书,求道:“姐姐莫怪此书,它又无过,何苦迁怒于它,方且明日一早,我与那李玉儿相约云台石碑,交换此书,如误了,怎不叫人家怨我。”
听罢,众女仙便都晓得这无名书的来历,兰莺仙儿已然早知三日还书一说,便对其他姐妹气说:“这南天书院的憨仙写官倒是想还书,不过要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明个我们姐妹几个一同去,倒是会一会这书仙斤两。”
盈香仙儿心知兰姐姐脾气,方是说一,没有为二,也不好伤了姐姐热情,只能应允姐妹一同前去云台石碑。
这边且说李玉儿,自从无名书被盈香仙儿借出,便整天盼着三天时限快些到来,李玉儿心里也闹不清是为了无名书,还是希望早些见到盈香,这会是思书多一些,过会便回忆起和盈香在院中夺书时的妙趣。思绪烦躁的玉儿不停在院中独步,只觉时光忽然过得缓慢无聊,不在像从前那般娴静,玉儿心想,这般心境仅仅是为了书,还是,,,
哪知道三天已到,李玉儿日思夜盼,黑白颠倒,直到晓出天明,已然亮了大半,才昏昏醒来,忽观影钟已过鹤鸣,猛地在书桌上弹起,胡乱洗漱一番,出中庭,也不管刮瓶倒醋,遂唤云飞奔云台石碑。
李玉儿心中胡乱想;这边要是误了时辰,惹了人家上尊女仙不悦该是如何,于是心快云急,追风推雾,耗不得多久便到了云台石碑,刹云,稳身,心急火燎地来到石碑近前,玉儿环顾,只有自己独仙,这方才松了乏累,一屁股靠坐在石碑前,微微喘气,心觉;该是我早了,不妨事,盈香女仙应是身贵,晚到些更是应该,我既然早来,坐等就是了。
只过了片刻,李玉儿顿觉困意,迷离之际,方觉眼前霞光乍起,玉儿睡意消半,睁眼瞧看,只见近前出现一尊莲花底座,上面分明是南天菩萨降临。玉儿翻身站起,心觉怪事,方要开口,哪知南天菩萨瓮声问罪:“好你个小小书仙,不在你管辖尽职,反倒跑到这来私会仙女,你方可知罪。”玉儿闻听南天菩萨此言,惊得忙俯身跪拜,连连解释,说道:“菩萨有所不知,小仙却是有事来此,并未有私,,,”玉儿忽然心觉;就算南天菩萨知千事,通万理,可怎么会亲自来石碑前询问这没影之事,想罢玉儿斗胆抬头上瞧,只见南天菩萨身上光环渐退,连身下荷花莲座都七扭八歪变了形,再看面部更是露出笑样。接着四处传来清脆的女仙笑声,玉儿再看南天菩萨已经没了踪影,反倒是身前站着五位或柔娇百媚,或英气飒爽的女仙。玉儿这时方知上当,立即起身质问:“好没道理的女仙,何故戏耍于我!”这边五位女仙身形散开,后面露出一位,只见她头上束着圣灵环扣丝带,身穿仙白碧螺衣,腰间粉带无穗,脚上一双五彩秀色靴,往脸上瞧去,正是盈香仙儿,玉儿心觉一喜,忽又想;既是她,可这般又是为何?想罢,由威转晴,笑说:“原来是盈香仙儿和诸位仙姐驾到,小仙李玉儿这想是冒犯了,说着连连客气,又说:“请问盈香仙儿,按三日前约定,是否如约而来。”
这边未等盈香仙儿说话,兰莺已然耐不住脾性,只说:“无名书倒是如约带来,可素闻南天玉书院有一位才情诗人,可是你吗?”李玉儿只道:“不敢,不敢,要论仙出哪边,修炼如何,小仙不敢冒谈,不过平时倒是愿意胡乱写些字,不敢妄称为诗,不知道这位女仙此话何意。”兰莺仙儿看他那憨仙样子,强忍心笑,只说:“今个我们姐妹几个陪盈香仙儿前来还书,遂是要会你一会,我们轮流出诗,你对上便好,对不上嘛,这无名书可就由不得你了。”玉儿听闻此言,偷眼看向盈香,只见她羞颜,藏身,不时搓揉袖口。心中方知这一出,并不是盈香本意,想罢笑应:“不知哪位上仙首问。”
兰莺仙儿笑道:“你要听个真切,别说本仙姑糊弄于你,”遂后兰莺挪身出列,说道:“威露不藏九霄云岸,何顾冒出南天书院。”李玉儿闻听,知道这且是简出,但是要对的恰当,方也不易,转念即对:“纸度苍穹尽显笔篆,事出有因岂能胡乱。”这一语塞得兰莺哑口无言,本想先戏弄一番,在出句考他,岂知玉儿对得极快,遂心有不甘,刚想起势,后面吴氏姐妹飘身近前,劝退兰莺。
吴荷仙儿对李玉儿说道:“飞雨细漫云台砚,流水尽洒逝光阴。”李玉儿听闻对道:“气滤浮露透窗纱,半醉湿醒梦中仙。”吴荷闻听这两句对诗,心中叫好,便退到一边。
吴莲仙儿心急,见姐姐退开,遂说:“叶抚英姿衬鹤影,委婉独茎萍四分。”玉儿不假思索即对;“脚触园土篱中景,荷莲不藏暗处香。”吴莲听这李玉儿应句高溢,只得退回列中。
这边雨菱仙儿见三位姐妹都悻悻而归,知道这玉儿看似愚笨,实则内秀,遂飘身近前,温说:“茅雨山雨菱仙儿这厢有礼,”玉儿遂躬身还以重礼,心觉;好静雅的女仙。雨菱则说:“我本是小小女仙,无经过‘仙读’,说几句采茶谣,勿见笑。”随后温润喉咙,说道:“飞雨天,落于侬心几滴,飞雨天,落在君心几滴,女仙泪,萍山翠影,风中情,看似柔意似水,时光倒流。
李玉儿听闻心由一紧,思索片刻则对:“风再起,吹起几丝尘土,风再起,吹起几丝忧愁,少仙志,灵处低谷,纵昂首,不输当年气概,鲜有敌手。”
雨菱仙儿听罢,微笑退身,不再言语。
周琴仙儿后面闻个真切,前还为雨菱词句内心欢喜,闻听李玉儿对句,方知这厢又赢不得,思前想后,遂挪身来到前面,对玉儿说道:“瑶山周琴儿有礼,”玉儿素来听过此名,今个见到真仙,方且细看,只见她头上扎着盘丝垂缕银月束,身穿仙纹修身长摆裙,内衬灵绣隐衫,脚上瑶台慢靴。细看面部,眉眼修画得近乎完美,另观者不敢多视,生怕冒犯了上仙。玉儿自然还是躬身大礼,说道:“还请多多内让,且圆了小仙心愿,方得无名书。”
周琴仙儿见他这般内容,却显得温文尔雅,不露半点傲气,内心赞许,自是有意成全,说道:“青烟渺出笼仙宫,无忧寻觅半梦中。浮帐风摆痒觉醒,两头不忘一场空。”
李玉儿闻听这四平八稳的律诗,心中知了周琴儿有意谦让,但却是先出了四句绝句,这柔中显锋的出法,确实难了玉儿半响,苦思了一会则对诗曰:“指压床头思绪起,待晓已然徒心悲。拨开云雾霞光涌,迎风述情终未拥。”
周琴仙儿听后,心觉一紧,方想;是否我前出这绝句实为难接,怎这李玉儿会弄出这样几句,罢了,既然他已对了整齐,便不好在为难另出,想罢,琴儿飘身来到盈香身边。
盈香仙儿观闻这一首首词句,心中不免对李玉儿才情所感,心觉不该在为难人家书官,见到周琴仙儿挪来身旁,遂低声羞问:“姐姐觉得他的词如何,”周琴仙儿笑而不答,盈香又问:“姐姐为何只管笑,”周琴仙儿笑说:“妹妹这般羞容,难道以不忍再出题难为于他,或又是,,,”盈香心觉此话味道,羞得小脸通红,周琴仙儿遂劝:“莫要再哭,姐姐怕了你,方是快还书,返了上尊灵山要紧,你这般已经玩了多久,难道还要灵山出仙来寻不成。”
盈香仙儿挪身来到李玉儿身旁,双手捧出无名书,扭脸一边,羞说:“今个为难你了,这书便还于你。”李玉儿心看盈香近在身前,视她以和三天前不同,说道:“烦劳盈香仙儿亲手还书,这边多谢了,”遂接过无名书。又说:“盈香仙儿难道不再出题。盈香只道:“时辰已久,不便久留,恕我先返灵山要紧。”遂起云和众姐妹远去。
李玉儿手拿无名书,看都未看,便揣在怀里,望着早已隐云的盈香,心里一阵空荡,忽觉一阵香味从周围环绕,再拿出无名书,原来是从这书上传出,玉儿心觉,这定是盈香把书随时放在身上,一刻也不肯放松所致。想到这些,更是对盈香多出一些情愫,但又不知这种感觉唤作什么,只是心中想起盈香便是一阵动荡。
李玉儿唤云起身,忽觉手袋里还有粉物,用手一摸,心知是盈香云纹手帕忘了归还,懊恼之余,心中转念细想,便是浮现些许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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