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七章 表与面
牛鑫来到前台，跟“燕子”说：“燕子，问你个事儿。”
“燕子”这个女孩子每天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她到底多大，从哪儿来，甚至她的大名叫什么都没人知道！来酒吧的客人起初对这个女生都很好奇，加上“燕子”长得又好看，前来搭讪的络绎不绝。可是每当问及她的名字，她的回答永远都是两个字：“燕子。”有些多嘴的便去问经理——就是那个“山寨老板娘”的胖女人。结果依然是无功而返。胖女人说“‘燕子’是这个酒吧的东家派来的前台，告诉我的信息唯独就只有她现在的称呼，我闲的没事管那么多？再说人家方方面面干得都不错，你们以为我跟你们这帮孙子一样多嘴么”？除此之外，“燕子”的性格孤僻古怪，少言寡语，平时招待客人倒是很周到，但是从来没笑过！所以尽管长了个漂亮脸蛋，但就是没人敢追，因为如果有人对她稍微热情了一些，马上就会遭到“燕子”的冷眼相对。时间长了，人们对她古怪的性格也慢慢熟悉了，也就不再当成个事儿挂在嘴边了。
“燕子”正胡乱翻阅着一本杂志，听到有人叫她，抬眼皮瞧了瞧，是牛胖子，便“嗯”了一声。
“我想问问你们这个‘蓝一号’到底谁是掌柜的？是你呢，还是刚才出来的那个胖妞儿？”牛鑫嬉皮笑脸地调侃着。
“有话直说。”“燕子”见他没正形儿，又低下头翻起了杂志。
“如果是那个胖妞儿的话，那人家刚才当着全酒吧的人都说了碎一两个杯子是小意思，赔都不用我赔了。你倒好，老板娘不在你就长辈儿了，让我给两个杯子买单。不就是两个破杯子吗，我牛鑫根本不在乎。可是我在你们这儿也算是常客了，我如何的好面子你也是有所耳闻的，我——”
牛胖子没说完，便被人从后背拍了一巴掌。牛鑫扭头一看，是“表哥”。
臧黎萧走过牛鑫身边时说：“出来一下。”然后便出了“蓝一号”的大门。
牛鑫赶紧对“燕子”说：“包间儿里有个人点了‘水落石出’，麻烦你送过去。我‘表哥’叫我呢，回头再聊。”说完急匆匆地跟了出来。
两个人来到酒吧一侧拐角的阴影里，见没有人跟出来，臧黎萧冲着牛鑫就是一句骂：“看看你那帮蠢猪给我办的好事儿！你平常都是怎么管教的，嗯？”
牛鑫十分委屈，低声说：“哥，要知道那人是罗耐吴琴的兄弟，打死他们也不敢动他呀。可这事儿它确实就发生了，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了……”
“得了吧你，甭他妈在这儿拽了。你手下弄的烂摊子你说怎么办吧！”
“要我说的话，那——你要是想跟他们干，那咱就死不认账，打他们个‘诬赖好人’；你要是不想跟他们耗下去，那咱就照之前说好的‘武力解决’。除了这两条道儿，我想不出别的法子了。”牛胖子揪着心，等着臧黎萧的反应。
“都他妈的陪人家钱了还鸡。巴‘武力解决’，哼哼。”臧黎萧苦笑着说。
“哥，还有个事儿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刚才武峻川坐咱旁边儿一直没说话，直到罗耐吴琴给咱们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他突然又点了一杯‘水落石出’。你看他点的这东西——‘水落石出’。这明显是在表态，要咱们按那个‘武力解决’的方案办。事实上那个主意就是他出的。”牛胖子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帮你又是出谋划策，又是冲锋陷阵么？据我和他平时聊天所知，他一直希望着能在表哥的手下做事，并且能像我或者尔丛音一样在表哥这儿获得重用。只是他这人的性格特冲，不喜欢服软儿，吃软不吃硬。你几句好话也许就能把他收为己用。我知道表哥一向是爱才的，这样牛逼的打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所以……表哥还是自己决定的好。”
听着牛鑫分析的时候，臧黎萧也在心中想着这个问题。照现在的样子看，还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如果跟罗耐死磕下去，依照他的脾气，肯定敢把那些东西传上网的。至于内存卡的真实性，现在是指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我们将在全校面前失去宝贵的声誉，很可能今后将招不到有用的人，甚至协会很多成员会因为这个丑闻而卷铺盖。不仅如此，一旦牛鑫手下那些人的形象曝了光，以后协会再举办什么活动就会大大失色——如果我没记错，几乎每次活动牛鑫都会叫上那些人来捧场的。并且曲婷要是知道我做过这样的事，她会怎么看我？我觉得她现在就已经在打老头儿那件事情上不怎么信任我了。而且我还会失去把武峻川收归门下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认账的话也不能像牛胖子说的那样跟他们真刀真枪地干！哪怕是真的要撕破老脸跟他们火并，最终还是得两败俱伤。然而假如承认事实，顶多就落一个“管理不善”的名头，暂时的面子上不好看而已。但反而能让人感觉到我们是勇于承认错误、知错就改的负责人的团队。这样，我们失去的只是三千块钱而已。下次再找老妈帮个忙，这钱不就又回来了么？
想着想着，臧黎萧凌乱的思维渐渐理出了头绪。他忽然想到一句话，用在这个时间点再恰当不过了。那句话说的是：坦承错误和失败是成本最低的也是最有效的挽救面子的方式。
于是臧黎萧说：“我做错什么了？都是那个傻逼干的，为什么要我替他背这个黑锅。我本身就是不知情的。噢，现在人家找上门来，我为了个虚头八脑的什么‘面子’说这件事儿就是我指使的，那不跟那人一样傻逼了吗？我操，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他妈还想了这么久……走，先听听他们都准备什么条件了。”
牛鑫立即心领神会，“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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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这个女孩子每天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她到底多大，从哪儿来，甚至她的大名叫什么都没人知道！来酒吧的客人起初对这个女生都很好奇，加上“燕子”长得又好看，前来搭讪的络绎不绝。可是每当问及她的名字，她的回答永远都是两个字：“燕子。”有些多嘴的便去问经理——就是那个“山寨老板娘”的胖女人。结果依然是无功而返。胖女人说“‘燕子’是这个酒吧的东家派来的前台，告诉我的信息唯独就只有她现在的称呼，我闲的没事管那么多？再说人家方方面面干得都不错，你们以为我跟你们这帮孙子一样多嘴么”？除此之外，“燕子”的性格孤僻古怪，少言寡语，平时招待客人倒是很周到，但是从来没笑过！所以尽管长了个漂亮脸蛋，但就是没人敢追，因为如果有人对她稍微热情了一些，马上就会遭到“燕子”的冷眼相对。时间长了，人们对她古怪的性格也慢慢熟悉了，也就不再当成个事儿挂在嘴边了。
“燕子”正胡乱翻阅着一本杂志，听到有人叫她，抬眼皮瞧了瞧，是牛胖子，便“嗯”了一声。
“我想问问你们这个‘蓝一号’到底谁是掌柜的？是你呢，还是刚才出来的那个胖妞儿？”牛鑫嬉皮笑脸地调侃着。
“有话直说。”“燕子”见他没正形儿，又低下头翻起了杂志。
“如果是那个胖妞儿的话，那人家刚才当着全酒吧的人都说了碎一两个杯子是小意思，赔都不用我赔了。你倒好，老板娘不在你就长辈儿了，让我给两个杯子买单。不就是两个破杯子吗，我牛鑫根本不在乎。可是我在你们这儿也算是常客了，我如何的好面子你也是有所耳闻的，我——”
牛胖子没说完，便被人从后背拍了一巴掌。牛鑫扭头一看，是“表哥”。
臧黎萧走过牛鑫身边时说：“出来一下。”然后便出了“蓝一号”的大门。
牛鑫赶紧对“燕子”说：“包间儿里有个人点了‘水落石出’，麻烦你送过去。我‘表哥’叫我呢，回头再聊。”说完急匆匆地跟了出来。
两个人来到酒吧一侧拐角的阴影里，见没有人跟出来，臧黎萧冲着牛鑫就是一句骂：“看看你那帮蠢猪给我办的好事儿！你平常都是怎么管教的，嗯？”
牛鑫十分委屈，低声说：“哥，要知道那人是罗耐吴琴的兄弟，打死他们也不敢动他呀。可这事儿它确实就发生了，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了……”
“得了吧你，甭他妈在这儿拽了。你手下弄的烂摊子你说怎么办吧！”
“要我说的话，那——你要是想跟他们干，那咱就死不认账，打他们个‘诬赖好人’；你要是不想跟他们耗下去，那咱就照之前说好的‘武力解决’。除了这两条道儿，我想不出别的法子了。”牛胖子揪着心，等着臧黎萧的反应。
“都他妈的陪人家钱了还鸡。巴‘武力解决’，哼哼。”臧黎萧苦笑着说。
“哥，还有个事儿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刚才武峻川坐咱旁边儿一直没说话，直到罗耐吴琴给咱们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他突然又点了一杯‘水落石出’。你看他点的这东西——‘水落石出’。这明显是在表态，要咱们按那个‘武力解决’的方案办。事实上那个主意就是他出的。”牛胖子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帮你又是出谋划策，又是冲锋陷阵么？据我和他平时聊天所知，他一直希望着能在表哥的手下做事，并且能像我或者尔丛音一样在表哥这儿获得重用。只是他这人的性格特冲，不喜欢服软儿，吃软不吃硬。你几句好话也许就能把他收为己用。我知道表哥一向是爱才的，这样牛逼的打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所以……表哥还是自己决定的好。”
听着牛鑫分析的时候，臧黎萧也在心中想着这个问题。照现在的样子看，还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如果跟罗耐死磕下去，依照他的脾气，肯定敢把那些东西传上网的。至于内存卡的真实性，现在是指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我们将在全校面前失去宝贵的声誉，很可能今后将招不到有用的人，甚至协会很多成员会因为这个丑闻而卷铺盖。不仅如此，一旦牛鑫手下那些人的形象曝了光，以后协会再举办什么活动就会大大失色——如果我没记错，几乎每次活动牛鑫都会叫上那些人来捧场的。并且曲婷要是知道我做过这样的事，她会怎么看我？我觉得她现在就已经在打老头儿那件事情上不怎么信任我了。而且我还会失去把武峻川收归门下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认账的话也不能像牛胖子说的那样跟他们真刀真枪地干！哪怕是真的要撕破老脸跟他们火并，最终还是得两败俱伤。然而假如承认事实，顶多就落一个“管理不善”的名头，暂时的面子上不好看而已。但反而能让人感觉到我们是勇于承认错误、知错就改的负责人的团队。这样，我们失去的只是三千块钱而已。下次再找老妈帮个忙，这钱不就又回来了么？
想着想着，臧黎萧凌乱的思维渐渐理出了头绪。他忽然想到一句话，用在这个时间点再恰当不过了。那句话说的是：坦承错误和失败是成本最低的也是最有效的挽救面子的方式。
于是臧黎萧说：“我做错什么了？都是那个傻逼干的，为什么要我替他背这个黑锅。我本身就是不知情的。噢，现在人家找上门来，我为了个虚头八脑的什么‘面子’说这件事儿就是我指使的，那不跟那人一样傻逼了吗？我操，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他妈还想了这么久……走，先听听他们都准备什么条件了。”
牛鑫立即心领神会，“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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