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 第九章 出征
罗伊帝国太庙，微生穆身穿金甲，披大红战袍，上绣麒麟云纹，向北而立。
皇帝轩辕桀从太师手中接过钺，手持钺柄，交与微生穆，并道：“从此至军，惟将军裁之。”
微生穆跪，三叩首，双手接钺，道：“皇恩浩荡，誓死报国。”
轩辕桀又命道：“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退，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恃功能而失忠信。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暑，等劳逸，齐甘苦，均危患。如此，则士必尽死，敌必可亡。”
微生穆再叩首，道：“谨遵君命，不复南疆，纵马革裹尸，黄沙埋骨，臣誓不还京。”
随即率众将再拜，至练武场，祭旗，引兵开凶门而出。（凶门：旧时办丧事在门外用白绢扎成门形，称“凶门”。 古代将军出征时，凿一扇向北的门，由此出发，如办丧事一样，以示必死决心。）
轩辕桀送至郊外，拜帅旗，道：“进退惟时，军中事，不受君命，皆由将出。”
右相上官迟设宴，送至十里亭。微生穆率八十万大军开往南疆。
望着渐行渐远的上官忌，上官迟握紧了拳头。
“吾儿，你可要平安归来啊！”
行军一月，已入塞上，山川丘陵越来越少，地势逐渐平缓。地广人稀，风俗迥异。
傍晚微生穆传令扎营，八十万大军，连营百里，长河落日，孤烟直上，自然别有一番气魄。
“还有三天，就到武阳城了。”微生穆自语道。
“将军！”
“哦，语涵，武阳城战事怎么样了？”
“武阳城总兵封达奚已经守了一月城，军士死伤殆尽，恐怕撑不了几天了。”洛语涵脸上掠过一抹焦急，“我们用不用连夜行军？”
微生穆一摆手，道：“放心吧！这是司徒云南有意为之，乾明帝国民风彪悍，武阳城外平原千里，正适合他们的骑兵作战。他在等我呢！不然，以封达奚那几万人怎么挡得住司徒云南百万大军？”
“那他们根本不想攻城？”
“攻城？”微生穆笑道，“你想想，如果我八十万大军分城据守，他们又擅于平原作战，会死多少人？如果一战灭掉我们，再率军长驱直入呢？”
“那我们怎么办？”
“司徒云南么？”微生穆道，“你去把乔都统叫来。”
“乔子期？叫他做什么？”
“哼！内不安正，外不得令。”
过了近半个时辰，乔子期才到，骑在马上，对微生穆略一拱手，懒洋洋的道：“属下军务在身，迟来片刻，还望将军勿怪，不知将军有何事？”
“请乔都统随我去观望地势。”微生穆淡笑道。
“嗯？”乔子期诧异道，有些不明所以。微生穆已经跨上马，乔子期只好跟上，两人出了军营，来到一座小山上，微生穆勒住马，道：“还有三天，便到武阳关，希望到时乔都统谨行军令。”
“我尽力。”乔子期轻笑道。
“尽力？”微生穆眉毛一挑。
“那你想怎样？”乔子期面色微微带着挑衅。
“这样呢？”说着，微生穆单手持龙纹枪，猛然砸向乔子期，乔子期发出一声轻哼，持宝剑相架，只觉手一麻，宝剑抛飞而出，紧接着微生穆又是一枪，将乔子期扫于马下，枪尖一点，已抵在乔子期喉上。
乔子期望着微生穆，满脸惊骇。
“很奇怪么？我怎么这么强了？”微生穆嗤笑道，“你还真以为你这个少宗主与我难分伯仲？”
“那在千金台上。。。”
“笑话！如果没有人与我旗鼓相当，你以为轩辕桀会放心将八十万大军交给我？你虽是区区一个都统，却率领着最精锐的骑兵，还不明白么？”微生穆顿了一顿，又道：“你半路截杀我的事且先记下，日后会与你算账！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武阳城上，总兵封达奚看着疲惫的的士兵，望着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一阵抽搐。告急战报他已经发了十几封了，但微生穆还在慢慢悠悠的走着，虽然他也明白，司徒云南并不是执意攻城，但毕竟，每一次攻城都让他的军队死伤惨重。一个月来，司徒云南的大军每天在早上叫战，晚上攻城，令士兵每日都在惊恐中度过。
封达奚不由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唉！度日如年啊！”
攻城的军队犹如一波波的浪潮向城门涌来，距城百丈，封达奚果断传令：“放箭！”
顿时，漫天密密麻麻的弩箭射向攻城大军，大多数被盾牌阻挡而下，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少数射进军阵之中，惨叫声不断响起。然而，没有人退缩，无数军士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
军令如山，退后者斩！
望车缓缓推进，其上的弓箭手射出一支支箭矢。军队迅速冲到武阳城下，搭起云梯，在盾牌和弓箭的掩护下，向城上发起了第一轮冲锋，城上士兵扔下滚木雷石，倒下一瓢瓢滚烫的火油，顿时城下惨叫一片，无数军士捂着脸，从云梯上跌落而下，瞬时气绝。望车上的弓箭手发出一支支火箭，射进城上的油锅中，火油剧烈的燃烧起来，灼热的火浪使城上火海一片，许许多多的军士在火海中打滚，最终化为一地焦灰。
攻城军队借机登上城楼，与城上官兵厮杀起来，鲜血飘洒，头颅翻飞。
“大人，北面，东面，西面都有司徒云南的大军，不下几十万之数，我军快守不住了。”
“司徒云南此次如此大的声势，莫非等不及了么？”封达奚喃喃道，旋即陡然喝道：“传令下去！死守城门！把望车打掉！”
“是！”
一块块重达千斤的巨石被抛石机发出，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砸向一座座望车。望车轰然倒塌，上面的弓箭手跌落下来，摔到地上，骨断筋折，一股股血水从七窍流出。
壕桥搭过护城河，在几千士兵的保护下，冲撞车猛烈撞击着城门，城门渐渐支撑不住，发出一阵不甘的吱呀声，轰然倒塌。数以万计的军士涌了进去，迎接他们的是一支支弩箭，穿胸而过，不多时，死尸堆累，阻塞城门，血水流进护城河，将河水染得一片血红。
“大人，北门已经被打开了！我们，守不住了！”
听着手下一名浑身是血的都尉的报告，封达奚淡淡道：“你们开南门，逃命去吧！”
“大人。。。”都尉惊道，“你。。。”
“唉！”封达奚脸上涌出一抹苍凉，“我有负圣恩，自当与武阳城共存亡。”
清晨，当司徒云南手下大将白普率领铁骑踏过一地死尸进入武阳城时，只见总兵封达奚手持一杆长枪静静伫立，双眼赤红，浑身血迹，身旁尸体堆积，宛如一座小山。
“封达奚！”白普喝道，“还不放下兵刃，归降我主！”
“哼！我受吾皇恩遇，岂向尔等蛮贼屈膝？莫要多言，催马来战！”
“好！我便看一看你有几分本事？”言罢，白普催马向前，手中板斧卷起一阵狂风，劈向封达奚。斧影在眼中渐渐放大，封达奚却不相接，径自一枪刺向白普胸口。
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着实给白普吓了一跳，封达奚自知必死，出枪自然不顾安危，白普却不愿与他同归于尽。赶忙将斧收回，放于胸前抵挡。谁知封达奚却只虚点一枪，又挥枪扫向马腿。
嘭！
阻挡不及，马腿被封达奚一枪打断，战马发出一声哀鸣，颓然倒地。白普自战马上掉了下来，耳边只听得一阵破风声，知是封达奚一枪又至，忙低头，一枪掠过头顶，将头盔扫飞，白普顿时披头散发，显得狼狈不堪。
“果真有些本事！”白普脸上隐隐有着怒气。无疑，封达奚战场厮杀二十年，论起经验来，要远胜与他。
“少废话！再接我一枪！”说罢，一枪又至。白普举起大斧相迎，兵刃交接，一道火光乍起。将封达奚震得连退数步，虎口开裂。封达奚只觉双臂发麻，却并未有丝毫犹豫，一枪又扫向白普面门。白普也持斧相接，一斧挥下，却是一道轻飘飘的虚影，虚影渐渐消散，心下骇然。封达奚已经到了身后，一枪砸下，躲之不及，打在白普后背之上。
噗！白普一口血喷了出来，背甲碎裂，倒飞而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止住身形，只觉一阵头晕眼花。
“怎么？居然没死？”封达奚不由大惊，刚才一枪他已经用了全部力道，没想到白普居然还能站起来。
白普渐渐缓过神来，躬身一礼，道：“将军果真厉害，若非我有师父所授内甲，已然没命。将军英武了得，若能效命与我主。。。”
“呸！”封达奚啐了一口，道：“我封家世受皇恩，岂会降敌？”
“弓箭手！”白普一声令下，几百名弓箭手手持劲弓上前，将封达奚围在当中。
“封达奚！你降是不降？”白普喝道。
“哈哈！大丈夫舍身报国，岂会折膝肖小？”
白普单手猛然划下，瞬时万箭齐发。
封达奚仰头大笑，至死骂声不止，终为万箭所杀。
白普望着浑身插满箭矢的封达奚，一躬到地，随即对手下人道：“以区区两万人阻我几十万大军，此为良将；孤身一人于千军万马前而无惧色，此为勇将；宁身死，不屈膝，此为义将。当厚葬，树碑立传以召后人。”
众将官应诺，白普又传令道：“屠城，焚烧粮草，坏城池，让微生穆大军到时无处可守，之后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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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城上，总兵封达奚看着疲惫的的士兵，望着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一阵抽搐。告急战报他已经发了十几封了，但微生穆还在慢慢悠悠的走着，虽然他也明白，司徒云南并不是执意攻城，但毕竟，每一次攻城都让他的军队死伤惨重。一个月来，司徒云南的大军每天在早上叫战，晚上攻城，令士兵每日都在惊恐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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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北面，东面，西面都有司徒云南的大军，不下几十万之数，我军快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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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桥搭过护城河，在几千士兵的保护下，冲撞车猛烈撞击着城门，城门渐渐支撑不住，发出一阵不甘的吱呀声，轰然倒塌。数以万计的军士涌了进去，迎接他们的是一支支弩箭，穿胸而过，不多时，死尸堆累，阻塞城门，血水流进护城河，将河水染得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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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封达奚脸上涌出一抹苍凉，“我有负圣恩，自当与武阳城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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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白普一口血喷了出来，背甲碎裂，倒飞而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止住身形，只觉一阵头晕眼花。
“怎么？居然没死？”封达奚不由大惊，刚才一枪他已经用了全部力道，没想到白普居然还能站起来。
白普渐渐缓过神来，躬身一礼，道：“将军果真厉害，若非我有师父所授内甲，已然没命。将军英武了得，若能效命与我主。。。”
“呸！”封达奚啐了一口，道：“我封家世受皇恩，岂会降敌？”
“弓箭手！”白普一声令下，几百名弓箭手手持劲弓上前，将封达奚围在当中。
“封达奚！你降是不降？”白普喝道。
“哈哈！大丈夫舍身报国，岂会折膝肖小？”
白普单手猛然划下，瞬时万箭齐发。
封达奚仰头大笑，至死骂声不止，终为万箭所杀。
白普望着浑身插满箭矢的封达奚，一躬到地，随即对手下人道：“以区区两万人阻我几十万大军，此为良将；孤身一人于千军万马前而无惧色，此为勇将；宁身死，不屈膝，此为义将。当厚葬，树碑立传以召后人。”
众将官应诺，白普又传令道：“屠城，焚烧粮草，坏城池，让微生穆大军到时无处可守，之后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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