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皇子威武 损失惨重
看着年关一天天的逼近,康熙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让身边的人一个个心惊胆战,不断地祈求太子殿下早些回来,这样类似于地狱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不过,冷静下来的康熙倒不像是别人心中所想的那样,担心胤礽的安慰,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他还是有自信的,再加上玄随清,那两个丫头,胤礽的安全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天地会进行大规模的扫荡,让所有的人都摸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乎太子,还是不在乎他,一是要保持上位者的神秘性,二是逼那两个爱玩的丫头早些现身,他可不想过年的时候都见不到胤礽。
因为天地会这一搅和,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康熙似乎一下子就被点醒了,那见不到胤礽的想念,心慌,还有最初听说被他被抓着时的恐惧,再一想那两个丫头竟然在这样的时候都粘着胤礽,心里的嫉妒,那样强烈的感情,是康熙一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不过,最初的害怕,自我厌恶过后,理智冷静地处理,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次无论怎么样都是逃脱不了了,就算是以后被老祖宗们唾骂,他也估计不了。
想通这一点,康熙就不会有什么顾虑,压在他身上最大的责任便是爱新觉罗家交给他的大清江山,或许那两个丫头说得没错,自己一生都献给了这个龙椅,自问尽心竭力,现在要求这么一点回报也不算过分,烦闷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有胤礽陪伴,似乎再枯燥也是非常有趣的,此时的康熙已经在畅想两人恩恩爱爱,浓情蜜意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考虑过胤礽压根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父子关系,在已经下了决心的康熙面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是自高无上的君上,或许他的爱情本来就应该超乎常人的,对于一句话就能够主宰千千万万人生死的康熙来说,注定有着不平凡的一生,既然如此,那规范普通人的伦理道德又怎么能够用在他的身上,此时的康熙倒是有些理解那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阿玛,不过,也仅仅只是理解而已,该他的责任他依旧会扛起来,但是,这一次的感情,他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
想到这里,批阅奏折累了的康熙突然就神采奕奕起来,那两眼里兴奋的光芒让站在一边算是知晓康熙心思的梁九功打了一个寒颤,万岁爷不会是被天地会的人逼疯了吧,再看一眼,光芒已经不在,果然是错觉吗?
无论是康熙的心情多么的澎湃,盼望着胤礽回来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思,然而,他终究是康熙,理智依旧存在,既然自己都坦然面对了,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容许胤礽逃脱,不行,在没事的时候,得好好想想计划,哎,要是那两个丫头在就好了,至少也可以商量一下,眼角看着站得笔直的梁九功,算了,他一个太监怎么会明白朕的心思。
于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康熙一如既往地对天地会的人进行坚决的捕杀,大部分时间在想着下一次见到胤礽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然后在抽出一些理智,想想让胤礽怎么接受自己这样异类的感情,无论是后宫的嫔妃,还是朝上的大臣,没有一人敢对康熙询问一下过节的事情,不是大事也不敢再康熙面前说话,于是,康熙有了更多的事情处理自己的私事,丝毫没有发觉,自己一脸严肃思考的模样,在众人看来是多么的像要打仗一样,他们的皇上怒了,所以,更加的心惊胆战。
当然,阴沉的气氛不止是皇宫最浓烈,荣国府也算是低气压带,贾母自从听到黛玉和迎春被天地会掳走之后,心里很是吃惊,随后很快便也明白,目标是太子殿下,而黛玉和迎春不过是被殃及而已,然而,整个荣国府上下,没有一个人高兴的,尽管这里面也有许多讨厌黛玉和迎春的。
她们很清楚的明白,若是那五个人中间,太子殿下还有四阿哥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黛玉和迎春平安回来,整个荣国府也只能是跟着他们一起的陪葬品,就连宫里的娘娘恐怕也逃脱不了,谁让他们府是与那两个丫头最关系最亲,真是被他们害死了,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怨恨,还是不断地祈求那几人能够平安回来,至于过年时节需要做的事情,早已经被这样的担忧给冲得一干二净。
当然,唯一高兴的恐怕就是薛宝钗了,看着贾府众人每天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就开心,至于那五个人,她是打心眼里希望他们死在外面,林黛玉和贾迎春自是不用说的,是已经到了做梦都想要他们死的地步,这一次的事情正好是老天爷帮忙,她怎么能够不高兴,至于另外的三人,薛宝钗或许对胤礽和胤禛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可惜,那也是因为他们少年才俊,然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半个八爷府的人,为了以后的利益,她可是天天在心里祈祷,那些人一定要死在外面才好。
不过,无论京城里闹成什么样子,那些人心中如何想,在天地会的黛玉五人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大部分时间呆在石室里,两个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是,五人想要出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陈家洛索性也就不管了,任由他们在天地会了四处游荡,他倒是想要他们自觉地离开,然而,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五人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恐怕事情没有办完,是不会离开的,不过,很快,陈家洛心里的疑惑就得到解答,看着手上的名单,一张魅惑的脸上笑容再也扯不出来,甚至拿着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甚至震惊的目光。
“你有没有弄错,这上面的人?”陈家洛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那张纸上,写着的不下两百人的名字,其中还有许多是自己熟悉的,更有感情十分要好的朋友,再者,他更加清楚,上面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也已经让人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小心一些,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主子,他们一个个死得都很惨。”此时拿着扇子的男人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随意,已经精明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模样,两手都握得很近,一脸的悲痛与仇恨,背脊挺得笔直,咬牙切齿地说道:“几乎没有一个是一招毙命的,一个个都是被挑断所有经脉,慢慢地流血而死。”
男人的话刚落,只听见“碰”的一声,陈家洛手下的椅子散了开来,变成一堆废木,静静地倒在地上,“谁做的?”陈家洛因为怒气,真气四散,一身白衣随之飘扬,仿若仙人一般,只是,那一张充满仇恨的脸,又像是地狱来的恶魔,散发着死一般的戾气。
“康熙,”男人心中一凛,突出这两个字,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他们掩藏的那么隐秘,在康熙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时,他们的人一抓一个准,就算是有内奸,能够知道这上面这两百多人甚至有在朝中为官的人,整个天地会中也只有少舵主和总舵主,就是他,上面的名字许多也是第一次见,两位主子是不可能会背叛天地会的,这才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很好。”陈家洛沉默了许久,才站起身来,身上的戾气却一点也没有散去,“准备灵堂,让所有的兄弟都换丧服吧。”
“是,主子,”对于这样的吩咐,男人没有反对,看着往外走的陈家洛,一步一步都透露着悲凉,“主子,你去哪里?”
“报仇。”陈家洛语气冰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动作一闪,便消失在大堂内。
此时刚刚用过玄随清去厨房买的的早膳回来,五人心情十分良好地喝着已经不是很热的茶水,气氛依旧融洽而美好,和谐得令被点住的两个守卫既羡慕又愤恨。
然而,很快,黛玉和玄随清同时放下了茶杯,动作迅速地挡在另外三人面前,看着只是一下子就突破牢门,站在他们面前的陈家洛,那满身的杀意让玄随清警惕起来。
只是,此时陈家洛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朝着胤礽而去,黛玉连忙拉着胤礽闪到一边,玄随清也动作迅速地拦住了陈家洛的动作,两个高手,一黑一白,在这还算空旷的石室内直接动起手来,一招一招都没有多余的花式,直接朝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玄随清微微有些皱眉,这个陈家洛发哪门子的疯,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心里想着,不会是昨天晚上做了噩梦,他们几个杀了他父母吧?玄随清一出身,脸上就多了一道印子,那是陈家洛的软剑划过的痕迹,疼痛让玄随清不敢再乱想,心里微微叹气,果然是跟那两个非常懂得安逸享受的姑娘在一起久了,在面对这样的高手时都还可以出神,刚刚自己要不是靠着多年的经验还有伸手不错的话,恐怕早就是尸体一具了。
“啧啧,玄姐夫,你可不要给姐姐丢脸哦。”黛玉笑看着打斗的两人,眼里一片平静,她可是没有忽视刚刚姐姐眼里的紧张与心疼,若是换成四四,自己恐怕早就忍受不住了。
玄随清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想再分心,这一次跟前几次不一样,眼前的人是真正地动了杀意,自己必须要全力以赴,否则,还真是可能会给迎春姑娘丢脸。
黛玉四人就这么坐在床上靠墙的角落,六八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打斗中的两人,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两方都有挂彩,血腥的味道开始蔓延,让黛玉和迎春同时皱起了眉头,无论是前世今生,两姐妹都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他绝对是受刺激了。”黛玉肯定地说道,企图转移自己和迎春的注意力,至于四四,看他的脸色,依旧一脸的冰冷,没有半点的变化,看来就算是不喜欢,也不会想她们姐妹这种程度上的厌恶。
小黛,迎春和胤禛两人非常无力地看着黛玉,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的吧,只是,一阵匆忙中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溜身着素色麻衣,腰间系着纯白色的布条,一个个眼眶通红,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被愤怒,各色的武器被牢牢地握在手里,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身的悲伤,仇恨所掩埋,闲着的四人顿时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呵呵,各位,看着你们这模样,似乎心情不太好?”黛玉将头歪在胤禛的肩上,笑得那个灿烂,那个刺眼,最让迎春和胤禛好笑的是,她竟然真的一脸的天真无辜,语气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关心对面的十来个人。
不过,这一次胤禛和迎春虽然眼里同样也有笑意,不过,并没有捧场,毕竟现在的剑拔弩张,那些人一个个是想要直接扑上来将他们剁成肉酱的吧。
“玄随清,不用管我们。”迎春看着玄随清因为分身,胳膊上再一次出现一道口子,总算是回到最初的迎春,与胤禛丝毫不差的寒冷语气,脸上如寒冰般没有半点的情绪,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人。
“是啊,姐夫,你可要保重,这些人还将我们没有法子的。”黛玉十分嚣张地说道,已经身处寒极的她丝毫不觉得寒冷,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大言不惭。”为首的两人,他们是见过的,是拿着扇子的精明男人,还有手持场边的美丽女子,那男人的话刚落,已经飞身上前,扇子里的暗器就像是暴雨一般朝着四人而去,仔细一看,便能够分辨出那是一根根细小的银针。
东方不败,迎春和黛玉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的眼里都写着这样的四个大字,随即一笑,动作十分迅速地一人拉着一个各自离开,刚刚四人所待的地方,发出叮叮的声音,而那些个绣花针皆刺入石床,黛玉和迎春的眼睛同时一寒,随即“砰砰”两声,那男人的膝盖上顿时出现两个血窟窿,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再一次见识了那不同寻常的火器威力,包括陈家洛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大骇,那边的打斗倒是停了下来,各自回到各自的队伍。
“没事吧?”陈家洛动作迅速地点穴,才止住那想喷泉一般往外流的血液,看着那血骷髅的位置,想着里面还藏着的子弹,心里很清楚明白,这两条腿恐怕是废了,再也忍不住咬紧牙关,抬头冷眼看着刚刚出手的两姐妹,一个依旧笑得绝美,优哉游哉;另一个更是一脸耳朵冰冷,满眼的淡漠。
“没事,主子。”男人的脸色此时非常的苍白,额头上冷汗直流,双腿疼痛,使不上半点的力气,整个几乎都是靠着陈家洛扶持才不至于跌倒在地,说话的嘴唇也有些颤抖。
或许是刚刚天地会的众人被吓傻了,此时反映过来,那名女子看连忙从另外一边扶着男人,“主子,还是让他先坐着吧。”
“恩,”陈家洛点头,“派人去将大夫请到这边来。”女子了然,一眼过去,立刻有人脚步匆忙地跑了出去,此时整个石室都非常安静,众人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小心翼翼地托起那手上的男人,在石凳上坐下,一步一步挪得非常之慢。
戒备地看着陈家洛半点,发现他并没有动作,觉得有些无聊地再次靠在胤禛身上,迎春更是淡然地拿出疗伤药,给玄随清处理,胤礽和胤禛看着那石床此时成了枕垫,心里一紧,若不是刚刚被两人动作迅速地带着他们离开,此时他们是什么样子?胤禛对于两人的本事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惊讶与刚刚她们散发出来的杀气,胤礽则心里咋舌,难怪皇阿玛都如此欣赏,这两位姑娘果然是厉害得很。
“两位姑娘,小小年纪,未免也太恶毒了吧?”陈家洛对着丝毫不觉的自己有错的迎春和黛玉冷冷地说道,杀人不过一刀,看着她们刚刚的架势,要取人性命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两人却没有那么做,用最残忍的方法,毁了别人的一生,他都不敢想象,以后身边这个性格高傲,向往自由的人要怎么生活。
这话黛玉和迎春倒是不在意的,只是这边的三个男人都皱起了眉头,胤禛不是话多之人,只得不断的释放冷气,玄随清此时正十分认真地坐着,被樱唇上药,倒是被黛玉和迎春影响,逐渐变黑的胤礽笑得满是春光,“啧啧,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够搞笑的,难不成刚刚我们坐在那里,任由你们杀了我们才高兴,哎,天地会,果然是另本太子大开眼界啊。”
“果然是狗皇帝培养出来的畜生,心肠就是恶毒。”一边的女子看着胤礽笑得桃花盛开的模样,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的鞭子握得死紧,恨不得直接将对面的人抽死,虽说那些已经死掉的兄弟姐妹令她很伤心,可是毕竟没有亲眼看见,除了增加心中的仇恨,无比坚定自己反清复明的信念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如今,亲眼见到那两个年龄不大的姑娘,一眨眼间就废了与自己出生如此多年的伙伴,心中仇恨的怒火几乎快要泯灭了她的理智。
胤礽对于对面女子的辱骂丝毫不放在眼里,这个时候,对方越是生气,他们才越是该高兴,“呵呵,明明知道本太子的身份,还那么大的胆子将注意打到本太子的身上,要请本太子屈尊降贵来到这里,没有皇宫里的奢侈生活,没有肆意行走的自由,本太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难道你们再绑架本太子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吗?”
此时的胤礽,神情与康熙极其相似,尊贵,高傲,身为太子独有的超然气质,就是在这样简陋的石室里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胤禛只是微微地挑挑眉毛,不过勾起的嘴角显示了他的好心情,以前那个太子二哥总算是回来了。
黛玉和迎春虽然知道太子经历两世,必然也不可能是简单的人物,倒是没有想到,他也有如此王八之气,心里不仅再次想着,康熙的基因果然是非常之良好,看看这九龙,一个个出色得令康熙都头疼。
倒是玄随清没有半点变化,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两个主子,康熙和黛玉,至于下一任皇帝是谁,他就效忠谁,对于皇家之事,除非特别过分的,他和他手下的人是不会插手的。
“这么说今天的事情你们早就知道了?”陈家洛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黛玉的神色很是复杂,对于其他另外四人,则是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难道你们没有想到吗?”黛玉有些惊讶地看着陈家洛,那脸上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白,你们不应该这么白痴的吧,“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就是,”胤礽此时的心情非常之好,“其实,从你们出现在格格府时,我就在疑惑,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抓我们,不,或者是本太子?难不成你们以为抓了本太子就可以威胁到皇阿玛?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皇阿玛会为了本太子而任由你们宰割吧?”
因为主子没有动作,所以一石室的人虽然都用十分狰狞的面孔,愤怒加仇恨的眼光看在他们,但是却没有人在私自行动,毕竟,他们见过的火器从来没有威力那么大,并且还那么小巧的,这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我们没有那么想。”脸色苍白的男子很是虚弱地说道,心里除了仇恨之外,多了许多的愧疚,那么多兄弟,就因为自己一时的思虑不周,而被连累,他怎么对得起他们,以后又有什么颜面再去见他们。
“呵呵,那么你们是想直接将我杀了,或者是想用药物将我控制住?”胤礽十分好笑地说道,天地会,听着让大清所有的老百姓都退避三尺,让那些效忠大清的人谈之色变,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群江湖草莽,难怪皇阿玛一直都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这样只懂得打打杀杀若是真的能够反清复明,除非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死绝了,只是很可惜,在皇阿玛多子多福的倡导下,爱新觉罗家似乎更加枝繁叶茂起来,想到这里,看着对面的人,眼里不由自主地带着些嘲讽似地同情和怜悯,这些莽汉,对上他们这些自小在阴谋堆里长大的阿哥都没有赢得胜算,更何况是皇阿玛,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被胤礽猜中心思的三人心里不免有些难看,不过,一对上胤礽的眼神,除了更加仇恨,便是愤怒,“太子殿下果真是聪明得紧啊。”陈家洛说这话的语气绝对不是夸奖,带着许多不屑与鄙视的味道。
“呵呵,多谢夸奖。”胤礽笑呵呵地说道,就算功夫上应付不过这些人,不过,阴谋算计,他还是有信心的,“看着诸位这样的打扮,恐怕请本太子在这冰冷的石室待上这么几天,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吧?我猜,肯定是皇阿玛有所行动,你们损失惨重,所以,现在想要用我们五人的命来报复皇阿玛,也为你们死去的那些白痴报仇。”
“你闭嘴。”那拿着鞭子的女人对于胤礽这样轻松甚至带着嘲笑似地表情说着那已经遇难的两百多个兄弟姐妹,理智的玄在一刹那崩裂,手中的长鞭毫不犹豫地像胤礽甩了过去。
玄随清拉着胤礽闪开,另外三人很是轻松地躲过,看着石板铺着的地面出现一条细微的裂痕,五人眼里的寒光一闪,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小黛,这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迎春冷冷的声音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倒是显得有些喜感,黛玉很是默契地点头,对于来到大清朝,姐姐的改变她不是没有看到,更多的是开心,没有了自己的病这么一个悬在两姐妹心头的大石,她们现在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生活,至于那些她们不在乎的人,则完全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陈舵主,看在你的人如今悲伤过度,我们就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了,别有下一次,否则,我们姐妹绝对有本事将你这天地会夷为平地。”黛玉不是没有发现隐藏在陈家洛眼眸深处那熟悉的情绪,只是,那又怎么样?喜欢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可能都去照顾他们的感受,能得到黛玉倾心相对的只有自己现在靠着的胤禛。
“格格好大的口气,”陈家洛忽略自己心中不是很明显的疼痛,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那么有本事,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来天地会?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啧啧,太子殿下,看见了吧,其实打着浩然正气的天地会也不过是一些无赖之徒而已。”黛玉很有默契地将胤礽拉了进来,在五人之中,姐姐和四四话很少,玄随清倒是很温和,尝尝面带春风般的笑容,只是,并不适合黛玉最拿手的嘴上折腾人,而经过这四十天的相处,黛玉发觉,胤礽是最时候成为自己这样恶质乐趣的伙伴,所以,黛玉才会有这样的选择。
“格格说得可真是不错,明明我们才是被抓来的受害者,人质。”胤礽挑眉,看着自己两边的两个姑娘丝毫没有顾忌地靠在胤禛和玄随清的怀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惆怅之感,似乎自己的前世今生都没有经历过那许多文人墨客歌颂的爱情,恩,还真是有些遗憾,“怎么现在听陈舵主如此说来,好像是我们的不对。”
“自己傻,算计了不该算计的,得到报应是理所当然的。”或许是看着两人说的兴起,胤禛冷冷地声音终于想起,说出的话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迎春靠在玄随清的身上,眼神冷冽,对于天地会众人各色的表情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他们现在恐怕都以为他们的算计已经成功了,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太得意。”
“小迎春,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胤礽丝毫不介意,不过,现在,他倒是有些明白这两个姑娘选择玄随清和胤禛的原因,在某种程度上,老四和迎春姑娘很是相似,而玄随清,那大半个时候都笑容满面也与林姑娘很相同,难怪会相处的这么和谐,四人之间也这么有默契,看着眼前的四人,有这些兄弟,朋友,似乎这样的人生也是不错的。
“小迎春?”迎春浑身更加冷了起来,挑眉看着胤礽,却发现他同小黛一眼,一点也不畏寒,胤禛嘴角有些抽搐,眼里多了些幸灾乐祸,谁然你当初在二哥叫自己小四四的时候笑得那样的得意,活该,报应。
黛玉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倒是玄随清一本正经地冒出一句话让四人同时绷不住地笑了出来,“小迎春,似乎是挺不错的称呼,多谢太子殿下,我一直都在想如何称呼迎春姑娘,才显得亲昵一些。”
迎春听了这话,笑得有些羞恼的同时,直接不顾玄随清身上的伤口,给了他一个拐子,才似乎消气了。
“不用谢。”胤礽很是大方地说道,这边的气氛融洽如春天一般,另外一边的天地会众人却正如现在的天地,从里到外都是寒冬腊月。
“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陈家洛总算是冷静下来,这样的情况跟他们预计的差了太远,被抓的人一点担忧的神色也没有,那个鞑子皇帝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五人的命一般,疯狂地对天地会的人进行暗杀,他很清楚,这样下去,天地会将面临一场威胁生存的劫难。
“你一口一个本太子,不过,看来康熙似乎不怎么在乎你,否则,也不会有那样疯狂的举动。”手上的男人就算是脸色惨白,头脑倒是清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小看了这五个人,不过,也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
听了这话,黛玉和迎春收起笑容,倒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胤礽,毕竟,在这个太子殿下的心里,康熙恐怕就是他的魔咒,然而,胤礽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就是胤禛,也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她们不得不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愚蠢。”胤禛冰冷地突出这两个字,就这点水平的挑拨离间,太子二哥若是上当,那他就不配姓爱新觉罗了。
虚弱的男人抬头看着胤禛,对上那双冰冷却深沉的眼眸,心里暗暗惊叹,刚刚那句话,他有很多的用意,去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冰冷的四阿哥一眼就看出来了,在那样的利眼下,自己似乎什么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一般,第一次,这个受伤的男人开始怀疑自己的智慧与心机。
“呵呵,四弟你说得太精辟了。”胤礽笑容灿烂地说道,这些人不是白痴是什么,“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损失这么严重吗?”
对于胤礽的问题,对方明显一愣,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因为抓了康熙的另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以后的继承人太子。
“不是那样的哦?”胤礽的笑容慢慢地有些变化,张扬,高傲,唯我独尊,“不是因为你们抓了本太子和四弟,其实就算是你们将大清国所有的阿哥都抓了,皇阿玛都不会怎么样的?毕竟,要成为皇阿玛的儿子,就不能够被抓,就像本太子这么不幸被你们抓住,也只得自己想办法。”
“作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大清国的太子,随时都做好了被刺杀牺牲的准备,死,爱新觉罗家的人从来都不怕。”胤礽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高不可犯的光芒,这样的胤礽,是黛玉和迎春第一次瞧见,有些震撼,更多的是了解,恐怕四四也是这么想的吧,他们看似享受着人间极致的富贵,却也有着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是时刻为大清国献身的精神。
“你们,不该挑战一个帝王的尊严。”胤禛冷冷地说道,“爱新觉罗家不惧怕任何威胁,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
天地会的众人同样也被两人坚决的态度给震住了,陈家洛一直遵从师傅的愿望,也将天地会的宗旨当成自己的,更坚信他们定是会成功的,然而,此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动摇了,就看着面前的两位皇子,他似乎有些了解,为何加入天地会的人越来越少,一直以为那些人是贪生怕死,安享太平,然而,此时,他甚至有一刹那的怀疑,他们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是否真的正确,当然,在回神过来之时,陈家洛还是那个陈家洛,他的目标人生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恍然而动摇。
“呵呵,”虚弱男人轻笑出声,若是前明皇帝也有这样的才智与傲气,哪里会有他们现在这样的事情,满清的鞑子有如何能够在本就属于他们的地方嚣张,“两位说得如此的义正言辞,不过,若是我们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夜,想要太子殿下命的另外一拨人恐怕也是姓爱新觉罗的吧。”纵使在气势上自己微微有些不足,然而,他却依旧不想已经这样庞大的牺牲换不回来一点点的价值。
“呵呵,那又怎么样?”胤礽丝毫不在意,“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不过,你们真的以为就算我死了,引起新一轮的太子之争,或者说我窝囊的回去,引起兄弟相残,你们那白痴的口号就可以实现,呵呵,前明朝遗留下来的姓朱的人中,有一个能和我们兄弟相比的吗?我想就是我们兄弟之中最差的,也要比你们拥戴的那人要出色得多,这就是差距。”
果然,他们都是明白的,陈家洛心里也不好受,所有的算计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揭穿,觉得有些羞辱的同时,更多的是要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可再也不会认为林姑娘说得要将这里夷为平地是说着玩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陈家洛再次问道,第一次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会将目的告诉你们吗?”黛玉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可不跟你们一样傻,当然,我再一次好好地劝告你们,你们的目标是不可能成功的,还不如解散了天地会,放松心情,去欣赏这大好的河山,何必做这样的无用功,你们若是真的不想活了,直接找个地方上吊就行了,别打着那些搞笑的名号丢人现眼。”
在黛玉的眼中,不是说大清已经完全无懈可击了,只不过,就天地会这一群莽汉,那是绝对不会成功的,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才好。
“格格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此举是因为吕四娘吧?”虚弱男人此举绝对是试探,然而,黛玉等人都是成了精的人,就算是被说中了,也不可能会让对方看出来什么的。
“是啊,”黛玉笑呵呵地点头,“那你们会将吕四娘带我面前来吗?”
黛玉笑容灿烂,看不出丝毫的破绽,然而以义字当先的天地会答案任谁都能够明白,“你们可要把握机会,”迎春再一次善良了,给了最衷心的劝告,“不见到吕四娘,我们是不会离开的,也不知道你们天地会有多少人够皇上追杀的,估计多耽搁一天,死的人就会多上许多,阿弥陀佛。”
“姐姐,”黛玉好笑地看着迎春冷着脸说着的话,无比的怪异,果然姐姐此时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天地会众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是有一两个相信的,也不会因为他们话里威胁的意味就将吕四娘叫出来的。
这一次,气氛更加冷了起来,一边的心情愉快,而另一边则是乌云盖顶,就在这个时候,会里的大夫终于被请来了,看着因为点穴而血液不流通的一双腿,也顾不得身份,急忙开口说道:“少舵主,赶快解开穴道,否则,他膝盖以下都会坏死的。”
陈家洛一听,赶紧解穴,那大夫医术还是不错的,只是,当取出子弹,将血止住,这一切都弄完之后,人就摇头,黛玉和迎春的枪法,想要废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有被医好的可能性。
“你们,鞑子果然都是恶毒的人。”最终那女人看着黛玉和迎春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要妄动你的鞭子。”迎春开口提醒,“还有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人太多空气不太好,会影响我的心情。”
“是啊,你们也要谅解我们,”黛玉一副我很好心的模样开口说道:“我们的心情怎么会好,再加上你们非要来惹我们,找茬,我们才会这样做的,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否则,说不定,残废的就不止他一个了。”看着那人一脸的伤心,不过,却勾不起黛玉五人丝毫的同情,立场不同,成王败寇而已,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好不好?
“是啊,这样简陋寒酸冰冷的地方,一点都不符合本太子的身份,本太子住在这里心情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脾气暴躁,想要伤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在皇宫,本太子心情不好,不知道有多少奴才心甘情愿地凑上来任由本太子打骂出气,格格说得对,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看见你们本太子的心情会更加不好,到时候,恐怕会惹出更多的事情来。”胤礽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对面的人都咬碎了牙齿,但是就目前而言,他们还真的将这五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众人看着胤礽和黛玉一唱一和的模样,哪里有他们嘴里说得不开心,心情不好,吃亏的从始至终都是他们好不好?该郁闷的也是他们,真是憋屈,这些成天靠着武力解决问题,或许比寻常人多那么一点智慧的明朝死忠人士,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感觉实在是说不上好。
“好了,我们走吧。”陈家洛最后看了一眼黛玉,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对了,还是不要让人守着了,反正也守不住。”黛玉笑呵呵地建议道:“我想天地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必浪费人力资源呢?”
陈家洛的身影微微一停,随后转身离开,不一会,整个石室就只剩下了黛玉五人,甚至连那曾经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的守卫也消失不见。
“哎,本来还以为你可以玩到过年之后才回京城的,现在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虽说黛玉的语气非常之遗憾,不过从那一张笑容满面的脸上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因为,康熙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他想通了,也知道了她们姐妹的目的,呵呵,回去会发生十分有趣的事情。
“是啊,也该结束了。”迎春开口说道。
“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符合本太子的身份。”胤礽接着说道,似乎看着天地会那一群人的惨样,他的心情出奇的好,“格格,今天晚上谁出去?”或许在稀奇古怪上他比不上那两个姑娘,毕竟人家的见识和眼界都远远地超过他们,所以,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心机的话,他们多少也不差的,刚刚两姐妹那样地将目的挑明,用意却是十分的深刻,无论天地会的人相不相信,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亡之后,他们绝对,将吕四娘重视起来,至少也要问问吕四娘和这个格格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时候,对于这个可能威胁以后小四四生命的人,即便只是一丁点的可能,他相信,在场的五人包括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杀死。
“一起去。”胤禛开口说道:“事情一解决我们就立刻,至于天地会,小黛也说了,那是皇阿玛的事情,我们安全离开是最重要的。”他们五人,自己和二哥的功夫是最差的,虽说刚刚说不怕牺牲,可是也没有想过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就去牺牲的,他们的命也很珍贵。
另外四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四四,回去,我和姐姐就躲弄几把这样的东西。”黛玉炫耀着手上精致小巧的手枪,笑着说道:“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们也要。”胤礽和玄随清同时开口,两姐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样高科技的东西虽然要她们姐妹亲自动手,而且费时很长,但是谁让他们交情那么好呢,对于认定了的人,两姐妹一向是大方照顾得很。
“那我们现在就好好休息,晚上在行动吧。”胤礽最后开口说道,经过刚刚那么一闹腾,倒真是累了,“我跟四弟挤一挤吧。”谁让他的床已经成了针垫子。
“恩。”胤禛点头,五人就这么按照自己的方式闭目休息。
回到大堂,众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陈家洛坐在一把新椅子上,挫败,烦躁,愤怒,悲伤,无力,迷茫,等等的情绪夹杂着。
“主子,你的伤还是先上药吧。”刚刚跟着进来的大夫一脸担忧地说道,少主子终究是太年轻了,天地会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果然让少舵主好好地经历经历是对的,否则,他们的大业怎么能够完成。
“恩。”陈家洛看了那老头一眼,竟然是师傅的左右手,武功比自己高不说,医术更是了得,对他也是多家照顾,对于这个长辈,陈家洛是打心眼里尊敬的,因此掩埋心中的情绪,露出平日里温和的笑容,虽然不太成功,不过,他的心意到底是被带到了。
看着眼前的人十分仔细地给自己上药,陈家洛心里就暖烘烘的,他很清楚,自己只是皮外伤而已,毕竟与自己棋逢敌手的高手过招,一时间想要对方受重要或者自己被对方重伤都是不太可能的,“对了,云叔,你怎么来了?是师傅有什么吩咐吗?”
“我也是刚刚进来,”奇云开口说道:“就看见有人急匆匆地找大夫,就去了石室,”眼角看着大堂内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赵半山,还有雅丫头,才继续,“这些日子,天地会的事情总舵主已经知道了,他料想是你这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再有就是告诉你林家的事情。”
“云叔,这一次都是我思虑不周,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甘愿受罚。”赵半山开口说道,而陈家洛也知道这事不能够怪谁,事情已经发生了,责任在谁现在已经不再重要,最主要的是赶紧解决眼前的事情,否则,康熙那个狗皇帝这么继续下去,天地会迟早会被灭掉的。
“小子,你也不用自责了,你们终究还年轻而已,”奇云笑眯眯地说道,他没有说,若是总舵主,那么好的机会,是绝对会直接将那五人在格格府里就杀掉的,而不是毫无意义地将他们劫走,这条路很长,也许要走好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他们老一辈很是清楚,可是这年轻一代似乎一点也不明白。
“云叔,半山的腿真的没有办法治了么?”刚刚在石室他没有问,是担心那几个人再做出什么疯狂恶毒的事情来,但是此时,他心里多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毕竟云叔不一样。
“没有办法。”奇云叹气,那两个小丫头明摆着是要废了半山,怎么会给他医好的机会。
堂内的两外三人都没有说话,情绪再次低沉下来,奇云只是安静地上药,这些孩子,是要跟他们一样,在残酷的鲜血和生命的牺牲之中奋斗过去的。
“那云叔,林家的事情?结果怎么样?”陈家洛打心眼里是不希望林如海夫妻的死跟师傅有关,毕竟他打听过,林如海夫妻,是当时苏州城里有命的才子佳人,两人是天作之合不说,感情更是万分深厚,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仅人品完美地挑不出一丝毛病,又是难得的善良,据他打听来的消息,真个苏州城,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受过他家的恩惠,就是现在,许多人都谨记在心,他实在找不出天地会要对付这样一对恩爱夫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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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冷静下来的康熙倒不像是别人心中所想的那样,担心胤礽的安慰,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他还是有自信的,再加上玄随清,那两个丫头,胤礽的安全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天地会进行大规模的扫荡,让所有的人都摸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乎太子,还是不在乎他,一是要保持上位者的神秘性,二是逼那两个爱玩的丫头早些现身,他可不想过年的时候都见不到胤礽。
因为天地会这一搅和,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康熙似乎一下子就被点醒了,那见不到胤礽的想念,心慌,还有最初听说被他被抓着时的恐惧,再一想那两个丫头竟然在这样的时候都粘着胤礽,心里的嫉妒,那样强烈的感情,是康熙一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不过,最初的害怕,自我厌恶过后,理智冷静地处理,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次无论怎么样都是逃脱不了了,就算是以后被老祖宗们唾骂,他也估计不了。
想通这一点,康熙就不会有什么顾虑,压在他身上最大的责任便是爱新觉罗家交给他的大清江山,或许那两个丫头说得没错,自己一生都献给了这个龙椅,自问尽心竭力,现在要求这么一点回报也不算过分,烦闷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有胤礽陪伴,似乎再枯燥也是非常有趣的,此时的康熙已经在畅想两人恩恩爱爱,浓情蜜意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考虑过胤礽压根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父子关系,在已经下了决心的康熙面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是自高无上的君上,或许他的爱情本来就应该超乎常人的,对于一句话就能够主宰千千万万人生死的康熙来说,注定有着不平凡的一生,既然如此,那规范普通人的伦理道德又怎么能够用在他的身上,此时的康熙倒是有些理解那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阿玛,不过,也仅仅只是理解而已,该他的责任他依旧会扛起来,但是,这一次的感情,他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
想到这里,批阅奏折累了的康熙突然就神采奕奕起来,那两眼里兴奋的光芒让站在一边算是知晓康熙心思的梁九功打了一个寒颤,万岁爷不会是被天地会的人逼疯了吧,再看一眼,光芒已经不在,果然是错觉吗?
无论是康熙的心情多么的澎湃,盼望着胤礽回来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思,然而,他终究是康熙,理智依旧存在,既然自己都坦然面对了,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容许胤礽逃脱,不行,在没事的时候,得好好想想计划,哎,要是那两个丫头在就好了,至少也可以商量一下,眼角看着站得笔直的梁九功,算了,他一个太监怎么会明白朕的心思。
于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康熙一如既往地对天地会的人进行坚决的捕杀,大部分时间在想着下一次见到胤礽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然后在抽出一些理智,想想让胤礽怎么接受自己这样异类的感情,无论是后宫的嫔妃,还是朝上的大臣,没有一人敢对康熙询问一下过节的事情,不是大事也不敢再康熙面前说话,于是,康熙有了更多的事情处理自己的私事,丝毫没有发觉,自己一脸严肃思考的模样,在众人看来是多么的像要打仗一样,他们的皇上怒了,所以,更加的心惊胆战。
当然,阴沉的气氛不止是皇宫最浓烈,荣国府也算是低气压带,贾母自从听到黛玉和迎春被天地会掳走之后,心里很是吃惊,随后很快便也明白,目标是太子殿下,而黛玉和迎春不过是被殃及而已,然而,整个荣国府上下,没有一个人高兴的,尽管这里面也有许多讨厌黛玉和迎春的。
她们很清楚的明白,若是那五个人中间,太子殿下还有四阿哥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黛玉和迎春平安回来,整个荣国府也只能是跟着他们一起的陪葬品,就连宫里的娘娘恐怕也逃脱不了,谁让他们府是与那两个丫头最关系最亲,真是被他们害死了,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怨恨,还是不断地祈求那几人能够平安回来,至于过年时节需要做的事情,早已经被这样的担忧给冲得一干二净。
当然,唯一高兴的恐怕就是薛宝钗了,看着贾府众人每天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就开心,至于那五个人,她是打心眼里希望他们死在外面,林黛玉和贾迎春自是不用说的,是已经到了做梦都想要他们死的地步,这一次的事情正好是老天爷帮忙,她怎么能够不高兴,至于另外的三人,薛宝钗或许对胤礽和胤禛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可惜,那也是因为他们少年才俊,然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半个八爷府的人,为了以后的利益,她可是天天在心里祈祷,那些人一定要死在外面才好。
不过,无论京城里闹成什么样子,那些人心中如何想,在天地会的黛玉五人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大部分时间呆在石室里,两个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是,五人想要出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陈家洛索性也就不管了,任由他们在天地会了四处游荡,他倒是想要他们自觉地离开,然而,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五人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恐怕事情没有办完,是不会离开的,不过,很快,陈家洛心里的疑惑就得到解答,看着手上的名单,一张魅惑的脸上笑容再也扯不出来,甚至拿着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甚至震惊的目光。
“你有没有弄错,这上面的人?”陈家洛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那张纸上,写着的不下两百人的名字,其中还有许多是自己熟悉的,更有感情十分要好的朋友,再者,他更加清楚,上面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也已经让人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小心一些,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主子,他们一个个死得都很惨。”此时拿着扇子的男人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随意,已经精明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模样,两手都握得很近,一脸的悲痛与仇恨,背脊挺得笔直,咬牙切齿地说道:“几乎没有一个是一招毙命的,一个个都是被挑断所有经脉,慢慢地流血而死。”
男人的话刚落,只听见“碰”的一声,陈家洛手下的椅子散了开来,变成一堆废木,静静地倒在地上,“谁做的?”陈家洛因为怒气,真气四散,一身白衣随之飘扬,仿若仙人一般,只是,那一张充满仇恨的脸,又像是地狱来的恶魔,散发着死一般的戾气。
“康熙,”男人心中一凛,突出这两个字,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他们掩藏的那么隐秘,在康熙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时,他们的人一抓一个准,就算是有内奸,能够知道这上面这两百多人甚至有在朝中为官的人,整个天地会中也只有少舵主和总舵主,就是他,上面的名字许多也是第一次见,两位主子是不可能会背叛天地会的,这才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很好。”陈家洛沉默了许久,才站起身来,身上的戾气却一点也没有散去,“准备灵堂,让所有的兄弟都换丧服吧。”
“是,主子,”对于这样的吩咐,男人没有反对,看着往外走的陈家洛,一步一步都透露着悲凉,“主子,你去哪里?”
“报仇。”陈家洛语气冰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动作一闪,便消失在大堂内。
此时刚刚用过玄随清去厨房买的的早膳回来,五人心情十分良好地喝着已经不是很热的茶水,气氛依旧融洽而美好,和谐得令被点住的两个守卫既羡慕又愤恨。
然而,很快,黛玉和玄随清同时放下了茶杯,动作迅速地挡在另外三人面前,看着只是一下子就突破牢门,站在他们面前的陈家洛,那满身的杀意让玄随清警惕起来。
只是,此时陈家洛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朝着胤礽而去,黛玉连忙拉着胤礽闪到一边,玄随清也动作迅速地拦住了陈家洛的动作,两个高手,一黑一白,在这还算空旷的石室内直接动起手来,一招一招都没有多余的花式,直接朝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玄随清微微有些皱眉,这个陈家洛发哪门子的疯,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心里想着,不会是昨天晚上做了噩梦,他们几个杀了他父母吧?玄随清一出身,脸上就多了一道印子,那是陈家洛的软剑划过的痕迹,疼痛让玄随清不敢再乱想,心里微微叹气,果然是跟那两个非常懂得安逸享受的姑娘在一起久了,在面对这样的高手时都还可以出神,刚刚自己要不是靠着多年的经验还有伸手不错的话,恐怕早就是尸体一具了。
“啧啧,玄姐夫,你可不要给姐姐丢脸哦。”黛玉笑看着打斗的两人,眼里一片平静,她可是没有忽视刚刚姐姐眼里的紧张与心疼,若是换成四四,自己恐怕早就忍受不住了。
玄随清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想再分心,这一次跟前几次不一样,眼前的人是真正地动了杀意,自己必须要全力以赴,否则,还真是可能会给迎春姑娘丢脸。
黛玉四人就这么坐在床上靠墙的角落,六八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打斗中的两人,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两方都有挂彩,血腥的味道开始蔓延,让黛玉和迎春同时皱起了眉头,无论是前世今生,两姐妹都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他绝对是受刺激了。”黛玉肯定地说道,企图转移自己和迎春的注意力,至于四四,看他的脸色,依旧一脸的冰冷,没有半点的变化,看来就算是不喜欢,也不会想她们姐妹这种程度上的厌恶。
小黛,迎春和胤禛两人非常无力地看着黛玉,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的吧,只是,一阵匆忙中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溜身着素色麻衣,腰间系着纯白色的布条,一个个眼眶通红,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被愤怒,各色的武器被牢牢地握在手里,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身的悲伤,仇恨所掩埋,闲着的四人顿时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呵呵,各位,看着你们这模样,似乎心情不太好?”黛玉将头歪在胤禛的肩上,笑得那个灿烂,那个刺眼,最让迎春和胤禛好笑的是,她竟然真的一脸的天真无辜,语气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关心对面的十来个人。
不过,这一次胤禛和迎春虽然眼里同样也有笑意,不过,并没有捧场,毕竟现在的剑拔弩张,那些人一个个是想要直接扑上来将他们剁成肉酱的吧。
“玄随清,不用管我们。”迎春看着玄随清因为分身,胳膊上再一次出现一道口子,总算是回到最初的迎春,与胤禛丝毫不差的寒冷语气,脸上如寒冰般没有半点的情绪,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人。
“是啊,姐夫,你可要保重,这些人还将我们没有法子的。”黛玉十分嚣张地说道,已经身处寒极的她丝毫不觉得寒冷,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大言不惭。”为首的两人,他们是见过的,是拿着扇子的精明男人,还有手持场边的美丽女子,那男人的话刚落,已经飞身上前,扇子里的暗器就像是暴雨一般朝着四人而去,仔细一看,便能够分辨出那是一根根细小的银针。
东方不败,迎春和黛玉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的眼里都写着这样的四个大字,随即一笑,动作十分迅速地一人拉着一个各自离开,刚刚四人所待的地方,发出叮叮的声音,而那些个绣花针皆刺入石床,黛玉和迎春的眼睛同时一寒,随即“砰砰”两声,那男人的膝盖上顿时出现两个血窟窿,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再一次见识了那不同寻常的火器威力,包括陈家洛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大骇,那边的打斗倒是停了下来,各自回到各自的队伍。
“没事吧?”陈家洛动作迅速地点穴,才止住那想喷泉一般往外流的血液,看着那血骷髅的位置,想着里面还藏着的子弹,心里很清楚明白,这两条腿恐怕是废了,再也忍不住咬紧牙关,抬头冷眼看着刚刚出手的两姐妹,一个依旧笑得绝美,优哉游哉;另一个更是一脸耳朵冰冷,满眼的淡漠。
“没事,主子。”男人的脸色此时非常的苍白,额头上冷汗直流,双腿疼痛,使不上半点的力气,整个几乎都是靠着陈家洛扶持才不至于跌倒在地,说话的嘴唇也有些颤抖。
或许是刚刚天地会的众人被吓傻了,此时反映过来,那名女子看连忙从另外一边扶着男人,“主子,还是让他先坐着吧。”
“恩,”陈家洛点头,“派人去将大夫请到这边来。”女子了然,一眼过去,立刻有人脚步匆忙地跑了出去,此时整个石室都非常安静,众人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小心翼翼地托起那手上的男人,在石凳上坐下,一步一步挪得非常之慢。
戒备地看着陈家洛半点,发现他并没有动作,觉得有些无聊地再次靠在胤禛身上,迎春更是淡然地拿出疗伤药,给玄随清处理,胤礽和胤禛看着那石床此时成了枕垫,心里一紧,若不是刚刚被两人动作迅速地带着他们离开,此时他们是什么样子?胤禛对于两人的本事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惊讶与刚刚她们散发出来的杀气,胤礽则心里咋舌,难怪皇阿玛都如此欣赏,这两位姑娘果然是厉害得很。
“两位姑娘,小小年纪,未免也太恶毒了吧?”陈家洛对着丝毫不觉的自己有错的迎春和黛玉冷冷地说道,杀人不过一刀,看着她们刚刚的架势,要取人性命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两人却没有那么做,用最残忍的方法,毁了别人的一生,他都不敢想象,以后身边这个性格高傲,向往自由的人要怎么生活。
这话黛玉和迎春倒是不在意的,只是这边的三个男人都皱起了眉头,胤禛不是话多之人,只得不断的释放冷气,玄随清此时正十分认真地坐着,被樱唇上药,倒是被黛玉和迎春影响,逐渐变黑的胤礽笑得满是春光,“啧啧,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够搞笑的,难不成刚刚我们坐在那里,任由你们杀了我们才高兴,哎,天地会,果然是另本太子大开眼界啊。”
“果然是狗皇帝培养出来的畜生,心肠就是恶毒。”一边的女子看着胤礽笑得桃花盛开的模样,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的鞭子握得死紧,恨不得直接将对面的人抽死,虽说那些已经死掉的兄弟姐妹令她很伤心,可是毕竟没有亲眼看见,除了增加心中的仇恨,无比坚定自己反清复明的信念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如今,亲眼见到那两个年龄不大的姑娘,一眨眼间就废了与自己出生如此多年的伙伴,心中仇恨的怒火几乎快要泯灭了她的理智。
胤礽对于对面女子的辱骂丝毫不放在眼里,这个时候,对方越是生气,他们才越是该高兴,“呵呵,明明知道本太子的身份,还那么大的胆子将注意打到本太子的身上,要请本太子屈尊降贵来到这里,没有皇宫里的奢侈生活,没有肆意行走的自由,本太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难道你们再绑架本太子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吗?”
此时的胤礽,神情与康熙极其相似,尊贵,高傲,身为太子独有的超然气质,就是在这样简陋的石室里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胤禛只是微微地挑挑眉毛,不过勾起的嘴角显示了他的好心情,以前那个太子二哥总算是回来了。
黛玉和迎春虽然知道太子经历两世,必然也不可能是简单的人物,倒是没有想到,他也有如此王八之气,心里不仅再次想着,康熙的基因果然是非常之良好,看看这九龙,一个个出色得令康熙都头疼。
倒是玄随清没有半点变化,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两个主子,康熙和黛玉,至于下一任皇帝是谁,他就效忠谁,对于皇家之事,除非特别过分的,他和他手下的人是不会插手的。
“这么说今天的事情你们早就知道了?”陈家洛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黛玉的神色很是复杂,对于其他另外四人,则是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难道你们没有想到吗?”黛玉有些惊讶地看着陈家洛,那脸上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白,你们不应该这么白痴的吧,“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就是,”胤礽此时的心情非常之好,“其实,从你们出现在格格府时,我就在疑惑,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抓我们,不,或者是本太子?难不成你们以为抓了本太子就可以威胁到皇阿玛?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皇阿玛会为了本太子而任由你们宰割吧?”
因为主子没有动作,所以一石室的人虽然都用十分狰狞的面孔,愤怒加仇恨的眼光看在他们,但是却没有人在私自行动,毕竟,他们见过的火器从来没有威力那么大,并且还那么小巧的,这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我们没有那么想。”脸色苍白的男子很是虚弱地说道,心里除了仇恨之外,多了许多的愧疚,那么多兄弟,就因为自己一时的思虑不周,而被连累,他怎么对得起他们,以后又有什么颜面再去见他们。
“呵呵,那么你们是想直接将我杀了,或者是想用药物将我控制住?”胤礽十分好笑地说道,天地会,听着让大清所有的老百姓都退避三尺,让那些效忠大清的人谈之色变,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群江湖草莽,难怪皇阿玛一直都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这样只懂得打打杀杀若是真的能够反清复明,除非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死绝了,只是很可惜,在皇阿玛多子多福的倡导下,爱新觉罗家似乎更加枝繁叶茂起来,想到这里,看着对面的人,眼里不由自主地带着些嘲讽似地同情和怜悯,这些莽汉,对上他们这些自小在阴谋堆里长大的阿哥都没有赢得胜算,更何况是皇阿玛,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被胤礽猜中心思的三人心里不免有些难看,不过,一对上胤礽的眼神,除了更加仇恨,便是愤怒,“太子殿下果真是聪明得紧啊。”陈家洛说这话的语气绝对不是夸奖,带着许多不屑与鄙视的味道。
“呵呵,多谢夸奖。”胤礽笑呵呵地说道,就算功夫上应付不过这些人,不过,阴谋算计,他还是有信心的,“看着诸位这样的打扮,恐怕请本太子在这冰冷的石室待上这么几天,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吧?我猜,肯定是皇阿玛有所行动,你们损失惨重,所以,现在想要用我们五人的命来报复皇阿玛,也为你们死去的那些白痴报仇。”
“你闭嘴。”那拿着鞭子的女人对于胤礽这样轻松甚至带着嘲笑似地表情说着那已经遇难的两百多个兄弟姐妹,理智的玄在一刹那崩裂,手中的长鞭毫不犹豫地像胤礽甩了过去。
玄随清拉着胤礽闪开,另外三人很是轻松地躲过,看着石板铺着的地面出现一条细微的裂痕,五人眼里的寒光一闪,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小黛,这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迎春冷冷的声音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倒是显得有些喜感,黛玉很是默契地点头,对于来到大清朝,姐姐的改变她不是没有看到,更多的是开心,没有了自己的病这么一个悬在两姐妹心头的大石,她们现在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生活,至于那些她们不在乎的人,则完全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陈舵主,看在你的人如今悲伤过度,我们就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了,别有下一次,否则,我们姐妹绝对有本事将你这天地会夷为平地。”黛玉不是没有发现隐藏在陈家洛眼眸深处那熟悉的情绪,只是,那又怎么样?喜欢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可能都去照顾他们的感受,能得到黛玉倾心相对的只有自己现在靠着的胤禛。
“格格好大的口气,”陈家洛忽略自己心中不是很明显的疼痛,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那么有本事,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来天地会?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啧啧,太子殿下,看见了吧,其实打着浩然正气的天地会也不过是一些无赖之徒而已。”黛玉很有默契地将胤礽拉了进来,在五人之中,姐姐和四四话很少,玄随清倒是很温和,尝尝面带春风般的笑容,只是,并不适合黛玉最拿手的嘴上折腾人,而经过这四十天的相处,黛玉发觉,胤礽是最时候成为自己这样恶质乐趣的伙伴,所以,黛玉才会有这样的选择。
“格格说得可真是不错,明明我们才是被抓来的受害者,人质。”胤礽挑眉,看着自己两边的两个姑娘丝毫没有顾忌地靠在胤禛和玄随清的怀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惆怅之感,似乎自己的前世今生都没有经历过那许多文人墨客歌颂的爱情,恩,还真是有些遗憾,“怎么现在听陈舵主如此说来,好像是我们的不对。”
“自己傻,算计了不该算计的,得到报应是理所当然的。”或许是看着两人说的兴起,胤禛冷冷地声音终于想起,说出的话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迎春靠在玄随清的身上,眼神冷冽,对于天地会众人各色的表情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他们现在恐怕都以为他们的算计已经成功了,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太得意。”
“小迎春,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胤礽丝毫不介意,不过,现在,他倒是有些明白这两个姑娘选择玄随清和胤禛的原因,在某种程度上,老四和迎春姑娘很是相似,而玄随清,那大半个时候都笑容满面也与林姑娘很相同,难怪会相处的这么和谐,四人之间也这么有默契,看着眼前的四人,有这些兄弟,朋友,似乎这样的人生也是不错的。
“小迎春?”迎春浑身更加冷了起来,挑眉看着胤礽,却发现他同小黛一眼,一点也不畏寒,胤禛嘴角有些抽搐,眼里多了些幸灾乐祸,谁然你当初在二哥叫自己小四四的时候笑得那样的得意,活该,报应。
黛玉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倒是玄随清一本正经地冒出一句话让四人同时绷不住地笑了出来,“小迎春,似乎是挺不错的称呼,多谢太子殿下,我一直都在想如何称呼迎春姑娘,才显得亲昵一些。”
迎春听了这话,笑得有些羞恼的同时,直接不顾玄随清身上的伤口,给了他一个拐子,才似乎消气了。
“不用谢。”胤礽很是大方地说道,这边的气氛融洽如春天一般,另外一边的天地会众人却正如现在的天地,从里到外都是寒冬腊月。
“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陈家洛总算是冷静下来,这样的情况跟他们预计的差了太远,被抓的人一点担忧的神色也没有,那个鞑子皇帝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五人的命一般,疯狂地对天地会的人进行暗杀,他很清楚,这样下去,天地会将面临一场威胁生存的劫难。
“你一口一个本太子,不过,看来康熙似乎不怎么在乎你,否则,也不会有那样疯狂的举动。”手上的男人就算是脸色惨白,头脑倒是清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小看了这五个人,不过,也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
听了这话,黛玉和迎春收起笑容,倒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胤礽,毕竟,在这个太子殿下的心里,康熙恐怕就是他的魔咒,然而,胤礽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就是胤禛,也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她们不得不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愚蠢。”胤禛冰冷地突出这两个字,就这点水平的挑拨离间,太子二哥若是上当,那他就不配姓爱新觉罗了。
虚弱的男人抬头看着胤禛,对上那双冰冷却深沉的眼眸,心里暗暗惊叹,刚刚那句话,他有很多的用意,去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冰冷的四阿哥一眼就看出来了,在那样的利眼下,自己似乎什么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一般,第一次,这个受伤的男人开始怀疑自己的智慧与心机。
“呵呵,四弟你说得太精辟了。”胤礽笑容灿烂地说道,这些人不是白痴是什么,“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损失这么严重吗?”
对于胤礽的问题,对方明显一愣,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因为抓了康熙的另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以后的继承人太子。
“不是那样的哦?”胤礽的笑容慢慢地有些变化,张扬,高傲,唯我独尊,“不是因为你们抓了本太子和四弟,其实就算是你们将大清国所有的阿哥都抓了,皇阿玛都不会怎么样的?毕竟,要成为皇阿玛的儿子,就不能够被抓,就像本太子这么不幸被你们抓住,也只得自己想办法。”
“作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大清国的太子,随时都做好了被刺杀牺牲的准备,死,爱新觉罗家的人从来都不怕。”胤礽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高不可犯的光芒,这样的胤礽,是黛玉和迎春第一次瞧见,有些震撼,更多的是了解,恐怕四四也是这么想的吧,他们看似享受着人间极致的富贵,却也有着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是时刻为大清国献身的精神。
“你们,不该挑战一个帝王的尊严。”胤禛冷冷地说道,“爱新觉罗家不惧怕任何威胁,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
天地会的众人同样也被两人坚决的态度给震住了,陈家洛一直遵从师傅的愿望,也将天地会的宗旨当成自己的,更坚信他们定是会成功的,然而,此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动摇了,就看着面前的两位皇子,他似乎有些了解,为何加入天地会的人越来越少,一直以为那些人是贪生怕死,安享太平,然而,此时,他甚至有一刹那的怀疑,他们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是否真的正确,当然,在回神过来之时,陈家洛还是那个陈家洛,他的目标人生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恍然而动摇。
“呵呵,”虚弱男人轻笑出声,若是前明皇帝也有这样的才智与傲气,哪里会有他们现在这样的事情,满清的鞑子有如何能够在本就属于他们的地方嚣张,“两位说得如此的义正言辞,不过,若是我们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夜,想要太子殿下命的另外一拨人恐怕也是姓爱新觉罗的吧。”纵使在气势上自己微微有些不足,然而,他却依旧不想已经这样庞大的牺牲换不回来一点点的价值。
“呵呵,那又怎么样?”胤礽丝毫不在意,“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不过,你们真的以为就算我死了,引起新一轮的太子之争,或者说我窝囊的回去,引起兄弟相残,你们那白痴的口号就可以实现,呵呵,前明朝遗留下来的姓朱的人中,有一个能和我们兄弟相比的吗?我想就是我们兄弟之中最差的,也要比你们拥戴的那人要出色得多,这就是差距。”
果然,他们都是明白的,陈家洛心里也不好受,所有的算计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揭穿,觉得有些羞辱的同时,更多的是要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可再也不会认为林姑娘说得要将这里夷为平地是说着玩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陈家洛再次问道,第一次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会将目的告诉你们吗?”黛玉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可不跟你们一样傻,当然,我再一次好好地劝告你们,你们的目标是不可能成功的,还不如解散了天地会,放松心情,去欣赏这大好的河山,何必做这样的无用功,你们若是真的不想活了,直接找个地方上吊就行了,别打着那些搞笑的名号丢人现眼。”
在黛玉的眼中,不是说大清已经完全无懈可击了,只不过,就天地会这一群莽汉,那是绝对不会成功的,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才好。
“格格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此举是因为吕四娘吧?”虚弱男人此举绝对是试探,然而,黛玉等人都是成了精的人,就算是被说中了,也不可能会让对方看出来什么的。
“是啊,”黛玉笑呵呵地点头,“那你们会将吕四娘带我面前来吗?”
黛玉笑容灿烂,看不出丝毫的破绽,然而以义字当先的天地会答案任谁都能够明白,“你们可要把握机会,”迎春再一次善良了,给了最衷心的劝告,“不见到吕四娘,我们是不会离开的,也不知道你们天地会有多少人够皇上追杀的,估计多耽搁一天,死的人就会多上许多,阿弥陀佛。”
“姐姐,”黛玉好笑地看着迎春冷着脸说着的话,无比的怪异,果然姐姐此时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天地会众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是有一两个相信的,也不会因为他们话里威胁的意味就将吕四娘叫出来的。
这一次,气氛更加冷了起来,一边的心情愉快,而另一边则是乌云盖顶,就在这个时候,会里的大夫终于被请来了,看着因为点穴而血液不流通的一双腿,也顾不得身份,急忙开口说道:“少舵主,赶快解开穴道,否则,他膝盖以下都会坏死的。”
陈家洛一听,赶紧解穴,那大夫医术还是不错的,只是,当取出子弹,将血止住,这一切都弄完之后,人就摇头,黛玉和迎春的枪法,想要废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有被医好的可能性。
“你们,鞑子果然都是恶毒的人。”最终那女人看着黛玉和迎春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要妄动你的鞭子。”迎春开口提醒,“还有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人太多空气不太好,会影响我的心情。”
“是啊,你们也要谅解我们,”黛玉一副我很好心的模样开口说道:“我们的心情怎么会好,再加上你们非要来惹我们,找茬,我们才会这样做的,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否则,说不定,残废的就不止他一个了。”看着那人一脸的伤心,不过,却勾不起黛玉五人丝毫的同情,立场不同,成王败寇而已,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好不好?
“是啊,这样简陋寒酸冰冷的地方,一点都不符合本太子的身份,本太子住在这里心情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脾气暴躁,想要伤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在皇宫,本太子心情不好,不知道有多少奴才心甘情愿地凑上来任由本太子打骂出气,格格说得对,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看见你们本太子的心情会更加不好,到时候,恐怕会惹出更多的事情来。”胤礽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对面的人都咬碎了牙齿,但是就目前而言,他们还真的将这五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众人看着胤礽和黛玉一唱一和的模样,哪里有他们嘴里说得不开心,心情不好,吃亏的从始至终都是他们好不好?该郁闷的也是他们,真是憋屈,这些成天靠着武力解决问题,或许比寻常人多那么一点智慧的明朝死忠人士,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感觉实在是说不上好。
“好了,我们走吧。”陈家洛最后看了一眼黛玉,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对了,还是不要让人守着了,反正也守不住。”黛玉笑呵呵地建议道:“我想天地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必浪费人力资源呢?”
陈家洛的身影微微一停,随后转身离开,不一会,整个石室就只剩下了黛玉五人,甚至连那曾经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的守卫也消失不见。
“哎,本来还以为你可以玩到过年之后才回京城的,现在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虽说黛玉的语气非常之遗憾,不过从那一张笑容满面的脸上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因为,康熙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他想通了,也知道了她们姐妹的目的,呵呵,回去会发生十分有趣的事情。
“是啊,也该结束了。”迎春开口说道。
“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符合本太子的身份。”胤礽接着说道,似乎看着天地会那一群人的惨样,他的心情出奇的好,“格格,今天晚上谁出去?”或许在稀奇古怪上他比不上那两个姑娘,毕竟人家的见识和眼界都远远地超过他们,所以,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心机的话,他们多少也不差的,刚刚两姐妹那样地将目的挑明,用意却是十分的深刻,无论天地会的人相不相信,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亡之后,他们绝对,将吕四娘重视起来,至少也要问问吕四娘和这个格格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时候,对于这个可能威胁以后小四四生命的人,即便只是一丁点的可能,他相信,在场的五人包括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杀死。
“一起去。”胤禛开口说道:“事情一解决我们就立刻,至于天地会,小黛也说了,那是皇阿玛的事情,我们安全离开是最重要的。”他们五人,自己和二哥的功夫是最差的,虽说刚刚说不怕牺牲,可是也没有想过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就去牺牲的,他们的命也很珍贵。
另外四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四四,回去,我和姐姐就躲弄几把这样的东西。”黛玉炫耀着手上精致小巧的手枪,笑着说道:“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们也要。”胤礽和玄随清同时开口,两姐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样高科技的东西虽然要她们姐妹亲自动手,而且费时很长,但是谁让他们交情那么好呢,对于认定了的人,两姐妹一向是大方照顾得很。
“那我们现在就好好休息,晚上在行动吧。”胤礽最后开口说道,经过刚刚那么一闹腾,倒真是累了,“我跟四弟挤一挤吧。”谁让他的床已经成了针垫子。
“恩。”胤禛点头,五人就这么按照自己的方式闭目休息。
回到大堂,众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陈家洛坐在一把新椅子上,挫败,烦躁,愤怒,悲伤,无力,迷茫,等等的情绪夹杂着。
“主子,你的伤还是先上药吧。”刚刚跟着进来的大夫一脸担忧地说道,少主子终究是太年轻了,天地会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果然让少舵主好好地经历经历是对的,否则,他们的大业怎么能够完成。
“恩。”陈家洛看了那老头一眼,竟然是师傅的左右手,武功比自己高不说,医术更是了得,对他也是多家照顾,对于这个长辈,陈家洛是打心眼里尊敬的,因此掩埋心中的情绪,露出平日里温和的笑容,虽然不太成功,不过,他的心意到底是被带到了。
看着眼前的人十分仔细地给自己上药,陈家洛心里就暖烘烘的,他很清楚,自己只是皮外伤而已,毕竟与自己棋逢敌手的高手过招,一时间想要对方受重要或者自己被对方重伤都是不太可能的,“对了,云叔,你怎么来了?是师傅有什么吩咐吗?”
“我也是刚刚进来,”奇云开口说道:“就看见有人急匆匆地找大夫,就去了石室,”眼角看着大堂内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赵半山,还有雅丫头,才继续,“这些日子,天地会的事情总舵主已经知道了,他料想是你这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再有就是告诉你林家的事情。”
“云叔,这一次都是我思虑不周,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甘愿受罚。”赵半山开口说道,而陈家洛也知道这事不能够怪谁,事情已经发生了,责任在谁现在已经不再重要,最主要的是赶紧解决眼前的事情,否则,康熙那个狗皇帝这么继续下去,天地会迟早会被灭掉的。
“小子,你也不用自责了,你们终究还年轻而已,”奇云笑眯眯地说道,他没有说,若是总舵主,那么好的机会,是绝对会直接将那五人在格格府里就杀掉的,而不是毫无意义地将他们劫走,这条路很长,也许要走好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他们老一辈很是清楚,可是这年轻一代似乎一点也不明白。
“云叔,半山的腿真的没有办法治了么?”刚刚在石室他没有问,是担心那几个人再做出什么疯狂恶毒的事情来,但是此时,他心里多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毕竟云叔不一样。
“没有办法。”奇云叹气,那两个小丫头明摆着是要废了半山,怎么会给他医好的机会。
堂内的两外三人都没有说话,情绪再次低沉下来,奇云只是安静地上药,这些孩子,是要跟他们一样,在残酷的鲜血和生命的牺牲之中奋斗过去的。
“那云叔,林家的事情?结果怎么样?”陈家洛打心眼里是不希望林如海夫妻的死跟师傅有关,毕竟他打听过,林如海夫妻,是当时苏州城里有命的才子佳人,两人是天作之合不说,感情更是万分深厚,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仅人品完美地挑不出一丝毛病,又是难得的善良,据他打听来的消息,真个苏州城,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受过他家的恩惠,就是现在,许多人都谨记在心,他实在找不出天地会要对付这样一对恩爱夫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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