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0 手足之心【五】
虞渊见女子在府内吩咐下人的姿态不卑不亢，虽然言辞带着自谦之意，但府中之人都唯唯诺诺丝毫不敢怠慢，又见女子张罗安排自己的住所井井有条，颇有一家主母的风范，更是肯定这名女子是昭扶新纳的姬妾，便不见怪不怪了。
“若芙是我的妻子。”昭扶接过了女子煮的茶，轻闻了闻茶香道，“谢谢。”
“这……”虞渊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两人眉目传情，相敬如宾，略微有些感触。
“当年若芙自认歌姬出身身份低微不愿入府。”昭扶微叹了口气拉起了女子的手道，“后来父王将那个莫家女人赐婚与我，再后来我被他们排挤出城，那个女人嫌弃我到这穷山恶水之地，与其她姬妾一道用尽手段留在了府中。离城那一天天正飘着雨，我却见她撑着纸伞等在城门……”
“虞渊失礼了。”虞渊正色道，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朝女子恭迎一礼，“见过王嫂。”
“七弟不用多礼，此处又无外人。宫中的这些称谓不要也罢。”昭扶笑道，“许久不见七弟，相对于之前可是谨慎了许多……王家公子可不好当。”
“五哥见笑了……”虞渊笑道，心中微微刺疼。
“此处不比臻国王城，太子这些年来有有意无意克扣军饷，前次之战更是倾尽全力亦无法弥补前线告急……若芙因此受了不少苦，都是因为我。”昭扶微叹，紧握住女子白皙而纤长的手指，替她将额前一缕滑落的青丝盘到耳后。
“公子……”若芙低头一笑，“若芙不苦，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虞渊默默，两人的恩爱像是一只小刀一样在他心上慢慢割着，只是割着，却不痛不痒，他知道自己此生也无法拥有这份心安与相守，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若芙先去更衣。”女子脸上微微泛红，低着头朝两人一礼。
“若芙的舞姿可不输于鼎鼎有名的林君兰……”昭扶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喃喃，“那人啊，哼……”
“五哥？”虞渊眉头微蹙，见他神色迷离，不知他又想着了什么。
“哦。”昭扶这才回过了神笑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也罢。当年年少心比天高，后遇一少年与之比剑一招之差败北，一直都不敢提这丢人事儿……”
“五哥所指此人为……”虞渊一惊，曾经众公子中，昭扶因为人品武艺俱佳招太子猜忌，才会被排挤沦落到侍国失去争夺王位的机会，而他所指能够以一招胜他的少年，怕是寥寥无几吧……想到此处，虞渊感慨不得不让他也佩服。
“后来才知道是林家那姑娘啊……”昭扶十分无奈，自己而后才知那名少年竟是一名女子，更觉挫败，只是如今……她的处境怕是不好吧，昭扶苦笑道，“见着她替我转告她一声，若是见不惯王城的那些人，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虞渊一怔，只觉此言似曾相识，颇有些讽刺。
“虞渊，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你在府中么？”昭扶突然正色道，眉头微蹙。
虞渊不答，暗叹了声果然还是另有其它目的，却装作没有觉察道，“王兄担忧弟弟安危，所以才留于府中保护。”
“记住我只是你五哥。”昭扶神情凝重，直视着少年，缓缓道，“区区一个臻国王宫困不住你，他们几人也绝非你的敌手。如今……只望你能明白，昭扶虽拥侍国五万大军，但……吾心中所愿，仅是与若芙携手余生。若有朝一日……”
“五哥勿要多心！”虞渊打断了他的话，心中的疑惑被人挑起，昭扶的此言太过直白让他不得不防，他担忧昭扶此事或为试探，于是冷冷道，“弟弟怕是在路上受了些风寒，这便回屋歇息了，先行告退。”
昭扶长叹，起身送他离开，那双阴冷的眸子亦如当年那个踏碎食盒的男孩，一切都没变，只是现在的他学会了隐忍与伪装，相比于树大招风的太子与惹是生非的霄，他才是真正深藏不露之人。
“公子……”刚换好舞衣的若芙恰见到了两人不欢而散，柳眉微蹙，缓步走出了内室。
“没事。”昭扶见女子面露担忧，安慰的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早晚的事情罢了……虞渊隐忍不发、心思深沉，又有寒澜在旁相互扶持，或可为一代英武君王。只是……王者之路素来尸山血海，王室之内骨肉相残更为寻常之事，我如今已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为我们留一寸余地。”
“若真是有那么一日……”若芙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碧落黄泉，公子去哪里，若芙便跟着公子去哪里。”
昭扶含笑点头，将怀中的女子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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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芙是我的妻子。”昭扶接过了女子煮的茶，轻闻了闻茶香道，“谢谢。”
“这……”虞渊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两人眉目传情，相敬如宾，略微有些感触。
“当年若芙自认歌姬出身身份低微不愿入府。”昭扶微叹了口气拉起了女子的手道，“后来父王将那个莫家女人赐婚与我，再后来我被他们排挤出城，那个女人嫌弃我到这穷山恶水之地，与其她姬妾一道用尽手段留在了府中。离城那一天天正飘着雨，我却见她撑着纸伞等在城门……”
“虞渊失礼了。”虞渊正色道，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朝女子恭迎一礼，“见过王嫂。”
“七弟不用多礼，此处又无外人。宫中的这些称谓不要也罢。”昭扶笑道，“许久不见七弟，相对于之前可是谨慎了许多……王家公子可不好当。”
“五哥见笑了……”虞渊笑道，心中微微刺疼。
“此处不比臻国王城，太子这些年来有有意无意克扣军饷，前次之战更是倾尽全力亦无法弥补前线告急……若芙因此受了不少苦，都是因为我。”昭扶微叹，紧握住女子白皙而纤长的手指，替她将额前一缕滑落的青丝盘到耳后。
“公子……”若芙低头一笑，“若芙不苦，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虞渊默默，两人的恩爱像是一只小刀一样在他心上慢慢割着，只是割着，却不痛不痒，他知道自己此生也无法拥有这份心安与相守，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若芙先去更衣。”女子脸上微微泛红，低着头朝两人一礼。
“若芙的舞姿可不输于鼎鼎有名的林君兰……”昭扶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喃喃，“那人啊，哼……”
“五哥？”虞渊眉头微蹙，见他神色迷离，不知他又想着了什么。
“哦。”昭扶这才回过了神笑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也罢。当年年少心比天高，后遇一少年与之比剑一招之差败北，一直都不敢提这丢人事儿……”
“五哥所指此人为……”虞渊一惊，曾经众公子中，昭扶因为人品武艺俱佳招太子猜忌，才会被排挤沦落到侍国失去争夺王位的机会，而他所指能够以一招胜他的少年，怕是寥寥无几吧……想到此处，虞渊感慨不得不让他也佩服。
“后来才知道是林家那姑娘啊……”昭扶十分无奈，自己而后才知那名少年竟是一名女子，更觉挫败，只是如今……她的处境怕是不好吧，昭扶苦笑道，“见着她替我转告她一声，若是见不惯王城的那些人，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虞渊一怔，只觉此言似曾相识，颇有些讽刺。
“虞渊，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你在府中么？”昭扶突然正色道，眉头微蹙。
虞渊不答，暗叹了声果然还是另有其它目的，却装作没有觉察道，“王兄担忧弟弟安危，所以才留于府中保护。”
“记住我只是你五哥。”昭扶神情凝重，直视着少年，缓缓道，“区区一个臻国王宫困不住你，他们几人也绝非你的敌手。如今……只望你能明白，昭扶虽拥侍国五万大军，但……吾心中所愿，仅是与若芙携手余生。若有朝一日……”
“五哥勿要多心！”虞渊打断了他的话，心中的疑惑被人挑起，昭扶的此言太过直白让他不得不防，他担忧昭扶此事或为试探，于是冷冷道，“弟弟怕是在路上受了些风寒，这便回屋歇息了，先行告退。”
昭扶长叹，起身送他离开，那双阴冷的眸子亦如当年那个踏碎食盒的男孩，一切都没变，只是现在的他学会了隐忍与伪装，相比于树大招风的太子与惹是生非的霄，他才是真正深藏不露之人。
“公子……”刚换好舞衣的若芙恰见到了两人不欢而散，柳眉微蹙，缓步走出了内室。
“没事。”昭扶见女子面露担忧，安慰的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早晚的事情罢了……虞渊隐忍不发、心思深沉，又有寒澜在旁相互扶持，或可为一代英武君王。只是……王者之路素来尸山血海，王室之内骨肉相残更为寻常之事，我如今已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为我们留一寸余地。”
“若真是有那么一日……”若芙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碧落黄泉，公子去哪里，若芙便跟着公子去哪里。”
昭扶含笑点头，将怀中的女子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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