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0 阴谋局
看过小妹，在娴妃宫殿胡乱吃了些东西，出门的时候没防脚下一空，好在有小雅搀扶，不然就摔倒在了地上。
“公主，您今天怎么心神不安的？”小雅关切的问道，“刚看你在看小公主的时候，眼神有时候也是虚浮的，不知您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太累了吧。”我胡乱回答道，昨日虞渊看似无意的话语却深深的留在了我的心中，眼中不时浮现出他说话时的笃定神情，耳边亦是他的冷笑。
“奴婢吩咐厨房给您炖些燕窝、阿胶滋补。”小雅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道，“还是去宣太医来号号脉比较妥当。”
“不碍事。”我回绝了她的担心，这是心病，自然需要心药来医治。于是我决定前去议事殿找父王，那里我已快有大半年未去过了吧。
小雅得知我要去议事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公主，天色不早了，您身子不太好，该早些歇息……”
我没料随口的一句话会让她尴尬，猜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她又刻意隐瞒，于是停下了脚步，望着她缓缓道，“你知道些什么？”
“公主……”小雅欲言又止，望着我低下了头，还是不愿意开口。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对我不好的话？”我皱眉，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它理由让她这样难处。
“公主……”
“你只需将话一五一十的说与我，是非如何我自会判断。”这时我才注意到进跟我身后的另外三名侍婢神色也有些尴尬。而我毫不知情，于是恼怒道，“你们说！”
“公主，听侍奉议事殿的侍婢说，朝中的大臣对您常出入议事殿颇有非议，并且……上书议论公主您的婚事……”小雅吞吞吐吐道。
“多事。”我愤恨道，不理她们径自朝议事殿走去。父王曾说，将门出身不拘儿女小节，烈家的子孙无论是儿是女都需习武亦要懂文。
那些跟着父王的军将叔伯们是看着我长大的，不会非议这个，那就是新入官的文官些了，只有他们才会这样讨厌。
心中无名的怒火冲起，我差点就要忘了前往议事殿的主要目的了，直到走到殿外，听到“臻国一战……”几字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
果然，对臻国此战是为了收复剩余的姜国，也就是如今的侍国的疆土。
的确，能站在议事殿大多都是曾经受过侍国那奸佞迫害，谁的父母兄弟属下没有在他们的迫害里遇难？征讨臻国、侍国自然各个义愤难平。
我走进议事殿的时候，他们刚好散会，我顺道与几位熟识的叔伯打了下招呼，闲聊了几句便走进了议事殿，这时遇到了父王曾经的副将——庸伯，他素来直言直语不怕得罪人，见着我了，却有点犹豫，像是在心中反复思量了刚想开口，就被身后的福伯推走。福伯笑眯眯的给我打着招呼，但那层笑意已经没有了幼时见面的那么单纯，像是笼罩了一层面纱。
这些变化我已见怪不怪，走进了殿，还有五个文官模样的人围站在父王的桌案旁，他们见我来了，眼神中流露出了明显的不快，极不情愿的朝我行礼问安。
父王靠在椅子上，似在闭目养神，用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任凭周围那群人争吵个热火朝天。
“父王。”我轻唤了声，走到了他的座椅后，为他按捏着肩膀。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无论商议军事再晚，母亲点着油灯等着爹爹回来，为他递上亲手熬得热汤，再静静地为他揉捏肩膀缓解疲劳，很多时候捏着捏着爹爹便睡着了，她便小心翼翼的为他盖上毯子，熄灭了灯自己静静离去。他们的相处没有华丽的誓言、也没有惊心动魄的际遇，平淡着相濡以沫便是一生。
如今母后常伴青灯，父王怎会如他所言那般轻松？
“你来了。”父王缓缓睁开了眼睛，布满了血丝。
“父王。”我又轻唤了他一声，“您不要太劳累了，多保重。”
“这些话孤都听烦了，你怎么也来说这个？”父王淡淡道，挥手示意那些在一旁站着等待时机再进言的文官，“你们说的孤也会考虑，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辞。”“……”
文官们一个个很不甘心的退了下去，我知道又有话柄落在他们手中了，但也懒得理会，嘴长在他们身上，总不能让他们永远闭上不谈吧。
“心儿，可以说了。”没有其它的铺垫，父王性格直爽，即使到了今日，与我交流亦是如曾今那样。
“父王，我们真的要攻打侍国？”我直言，心中总觉隐隐不安，侍国虽然苟延残喘，但毕竟依附着臻国，臻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阗国刚立，百废待新，若是此时再大举进攻，一口吞下侍国固好，只怕会僵持不下，就此拖累阗国。
“荣光将军还在前线。”父王的话很少，却已了然。
“我担心其中有臻国的阴谋。”我将心中的疑虑全告诉了他，“虞渊对阗国的了解不像是临行前才起意的，反而像是经过了许多次推断，还有他们情报的来源……”
“侍国必须灭亡。”父王打断了我的话，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我身后，那里一片黑暗。
“我知道，但现在时候是否过早……”我缓了口气道，“臻王已经年迈，臻国七位皇子年轻气盛，各自暗中收拢权力，我们大可以等到臻王去世臻国内乱时出手……”
“等到尹泽去收复吗？”
父王的话语让我一时语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泽儿，心中有些慌乱，于是道，“父王身体健朗，而臻王已在旦夕，收复臻国不出七载。”
“哼。”他冷哼了声，闭上了眼。“孤累了。”
父王突然陌生的话语让我如坠冰窟，我不敢再多言一句，只能恭敬的请安退下。
父王也变了，以前的他即使责罚我、即使明知我是在说谎，也会听我讲所有编纂的借口、理由说完，再让我去领军棍，自幸认罪。
而如今……却……
“心儿，你今年十七了罢。”
我一怔，刚迈出殿外的脚停在半空，突然觉得这个偌大的皇城很可怕，虞渊三年前的话语又悄然飘入脑中。
“皇族冷暖、尔虞我诈，谁人不是浮萍无根。”
夜风清冷，我拿了宫灯，让在殿外等候的小雅和其她宫人先回去，想独自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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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雅欲言又止，望着我低下了头，还是不愿意开口。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对我不好的话？”我皱眉，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它理由让她这样难处。
“公主……”
“你只需将话一五一十的说与我，是非如何我自会判断。”这时我才注意到进跟我身后的另外三名侍婢神色也有些尴尬。而我毫不知情，于是恼怒道，“你们说！”
“公主，听侍奉议事殿的侍婢说，朝中的大臣对您常出入议事殿颇有非议，并且……上书议论公主您的婚事……”小雅吞吞吐吐道。
“多事。”我愤恨道，不理她们径自朝议事殿走去。父王曾说，将门出身不拘儿女小节，烈家的子孙无论是儿是女都需习武亦要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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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对臻国此战是为了收复剩余的姜国，也就是如今的侍国的疆土。
的确，能站在议事殿大多都是曾经受过侍国那奸佞迫害，谁的父母兄弟属下没有在他们的迫害里遇难？征讨臻国、侍国自然各个义愤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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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变化我已见怪不怪，走进了殿，还有五个文官模样的人围站在父王的桌案旁，他们见我来了，眼神中流露出了明显的不快，极不情愿的朝我行礼问安。
父王靠在椅子上，似在闭目养神，用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任凭周围那群人争吵个热火朝天。
“父王。”我轻唤了声，走到了他的座椅后，为他按捏着肩膀。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无论商议军事再晚，母亲点着油灯等着爹爹回来，为他递上亲手熬得热汤，再静静地为他揉捏肩膀缓解疲劳，很多时候捏着捏着爹爹便睡着了，她便小心翼翼的为他盖上毯子，熄灭了灯自己静静离去。他们的相处没有华丽的誓言、也没有惊心动魄的际遇，平淡着相濡以沫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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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现在时候是否过早……”我缓了口气道，“臻王已经年迈，臻国七位皇子年轻气盛，各自暗中收拢权力，我们大可以等到臻王去世臻国内乱时出手……”
“等到尹泽去收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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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冷哼了声，闭上了眼。“孤累了。”
父王突然陌生的话语让我如坠冰窟，我不敢再多言一句，只能恭敬的请安退下。
父王也变了，以前的他即使责罚我、即使明知我是在说谎，也会听我讲所有编纂的借口、理由说完，再让我去领军棍，自幸认罪。
而如今……却……
“心儿，你今年十七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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