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4 一眼沉沦
马步越来越慢，手腕因为挥鞭变得酸痛。
这白驹毕竟不是牡丹，若是牡丹还在……
我喃喃，眼睛有些酸涩。前方，那个隐藏在树丛后的山洞，因为树叶掉落而在秋冬季露出了真面目。
山洞里面……藏着我们都在逃避的过往……亦是珍藏。
。
“雪太大了，先找个地方避避。”我一手牵马一手护脸挡着风雪，高声向身后吼道，身后却没有任何回应。心中愈发不安，于是加快了脚步，朝前方走去。
这是，脚下突然一滑，我重心不稳，狠狠摔向了一旁。牡丹在雪中也走得艰难，又因为被我牵着，也一同向身旁倒下，它背上驮着的那人被甩到了几步开外的雪堆中。
我艰难的从地上撑起，用手擦去脸上沾着的雪花，一副狼狈模样，所幸没有其他人见到。牡丹也是挣扎了几下，才从跌到处站起，付平，却躺在远处的雪堆那里，一动不动。
不详的预感弥漫开，他本就中了蛇毒，现在又被这样狠狠摔倒，恐怕……
“付平？”我朝他跌倒的方向喊道。
没有回答。
身后的牡丹突然嘶鸣了声，朝他躺着的地方跑去，不知是不是愧疚。
我跟着牡丹，顶着在风中狂舞的雪花，也朝他的方向小心走去，生怕再一个跌倒，我们就都站不起来了。
走到付平身旁的时候，见牡丹一直用自己的嘴顶着他的脸，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安感席上心头，我在他身旁蹲了下来，小心的将手探在了他的鼻前，微弱的气息，仿佛随时可能……
“付平，起来！”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他依旧沉沉的昏睡着。
无奈，我只能将双手放在他的手臂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环抱起，他的头无力的搭在了我的左肩。
“……哥，怎么会这样……”
耳畔传来了轻微的呢喃，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耳畔的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几不可变。
“我不会放过那些人，一个都不会……”
“终有一天……”
“哥，我去陈谷求药……”
“求药……”
……
迷糊的呢喃渐渐变得清晰，他终于醒了过来！我欣喜的推开了他，将他身子扶正。
“放开我……”他缓缓道，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与他对视，他深黑色的瞳孔如同大海般深邃，不知隐藏着多少神秘与未知的力量，又像是在月下仙雾中的湖泊，清澈又朦胧，让不慎踏入的人永远迷失在那抹无边的月色里……
“摔疼了吗？”我移开了眼睛，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尴尬，他身上像是有种力量，能够将我的意志牢牢吸引住。
“放开我……”他重复着刚才的话，忽然闭上了双眼，身子一软朝身后倒去。
我见情况不妙，一步上前扶住了再次昏迷的他。牡丹想要帮忙，却被我阻止了，他的身子太弱，再也经不起刚才那样的折腾了，于是我让牡丹前去探路，由我扶着他慢慢走来。
。
牡丹离开了好一阵子。我从付平身后环抱着他，倒退着将他拖走，身前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排长长的鞋子拉出的痕迹，像是小溪一般弯弯曲曲的从远处柺至我们脚下，我用尽全力拖着他，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路，人已经累到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
牡丹兴奋的朝我们跑来，想必是发现了可以容身之处。它见我转过了身子，便停在了我前面，朝前方小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着我们。
我明白它是在示意让我跟着它，于是拖着昏迷不醒的付平，朝它所示的方向赶去。
。
果然，走了不久便见到前面隐约有一个山洞。
希望那个山洞足够大也足够温暖。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顾不得想象山洞里面会有什么猛兽险阻，那是唯一可以暂时容身之处。
我拖着付平，缓缓朝牡丹走去。
。
山洞并不深，光线还算充足，竟然还有一块像是床一样的突出的平坦石块。
我小心翼翼的将昏睡的男子连拖带扛的弄到了石床上。
他气息微弱，浑身冰冷，额头却格外的滚烫。
发烧了。
我小时候曾经一次高烧的经历，母后命人缝制了一个小锦袋，将冰窖的冰块砸碎装在里面放在额上为我降温。
这里条件简陋，哪里去找冰块……
雪！
洞外白茫茫的飞雪让人眼前一亮，我慌忙的跑到了洞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会这样关心。
慌忙的从草丛上捧起一层刚堆积成的白雪，太少了，还没有跑到洞内，便融化了大半。
手心是刺骨的凌寒。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颤。
哈出的气已经成了白色烟雾，一点也无法使双手温暖。
我一咬牙，索性将手张开按在了雪地上面……透骨的冰凉让我已经不觉周围的寒冷。
“你要挺住。”我用冻得惨白的手小心的盖着他的额头，“有没有好些？”
“嗯……”他微弱的喘着气，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回答我。
我换了另一只手，也已渐暖，一咬牙，又跑向了洞外，来来回回，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牡丹在一旁甩着尾巴摇晃着身子，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们。在我又准备出洞的时候，它忽然踏了踏蹄子，抢在我之前跑出了山洞，我来不及顾它，一心只想着快点给付平降温。
走出洞口，却见牡丹含着一片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宽厚的树叶，上面盛满了雪。
“这样给他降温？”我接过树叶，小心的不让雪落下，果然是忙慌了，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有想到。
将树叶轻轻覆盖在付平的额头上，忍不住试探的摸了摸他的脸，他的口中冒出了几句我听不清楚的话语，体热已经退了不少，也有力气说胡话了。
我长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压抑已久的困倦和疲惫统统袭来。我忍不住坐在地上靠着石床小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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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驹毕竟不是牡丹，若是牡丹还在……
我喃喃，眼睛有些酸涩。前方，那个隐藏在树丛后的山洞，因为树叶掉落而在秋冬季露出了真面目。
山洞里面……藏着我们都在逃避的过往……亦是珍藏。
。
“雪太大了，先找个地方避避。”我一手牵马一手护脸挡着风雪，高声向身后吼道，身后却没有任何回应。心中愈发不安，于是加快了脚步，朝前方走去。
这是，脚下突然一滑，我重心不稳，狠狠摔向了一旁。牡丹在雪中也走得艰难，又因为被我牵着，也一同向身旁倒下，它背上驮着的那人被甩到了几步开外的雪堆中。
我艰难的从地上撑起，用手擦去脸上沾着的雪花，一副狼狈模样，所幸没有其他人见到。牡丹也是挣扎了几下，才从跌到处站起，付平，却躺在远处的雪堆那里，一动不动。
不详的预感弥漫开，他本就中了蛇毒，现在又被这样狠狠摔倒，恐怕……
“付平？”我朝他跌倒的方向喊道。
没有回答。
身后的牡丹突然嘶鸣了声，朝他躺着的地方跑去，不知是不是愧疚。
我跟着牡丹，顶着在风中狂舞的雪花，也朝他的方向小心走去，生怕再一个跌倒，我们就都站不起来了。
走到付平身旁的时候，见牡丹一直用自己的嘴顶着他的脸，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安感席上心头，我在他身旁蹲了下来，小心的将手探在了他的鼻前，微弱的气息，仿佛随时可能……
“付平，起来！”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他依旧沉沉的昏睡着。
无奈，我只能将双手放在他的手臂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环抱起，他的头无力的搭在了我的左肩。
“……哥，怎么会这样……”
耳畔传来了轻微的呢喃，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耳畔的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几不可变。
“我不会放过那些人，一个都不会……”
“终有一天……”
“哥，我去陈谷求药……”
“求药……”
……
迷糊的呢喃渐渐变得清晰，他终于醒了过来！我欣喜的推开了他，将他身子扶正。
“放开我……”他缓缓道，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与他对视，他深黑色的瞳孔如同大海般深邃，不知隐藏着多少神秘与未知的力量，又像是在月下仙雾中的湖泊，清澈又朦胧，让不慎踏入的人永远迷失在那抹无边的月色里……
“摔疼了吗？”我移开了眼睛，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尴尬，他身上像是有种力量，能够将我的意志牢牢吸引住。
“放开我……”他重复着刚才的话，忽然闭上了双眼，身子一软朝身后倒去。
我见情况不妙，一步上前扶住了再次昏迷的他。牡丹想要帮忙，却被我阻止了，他的身子太弱，再也经不起刚才那样的折腾了，于是我让牡丹前去探路，由我扶着他慢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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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离开了好一阵子。我从付平身后环抱着他，倒退着将他拖走，身前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排长长的鞋子拉出的痕迹，像是小溪一般弯弯曲曲的从远处柺至我们脚下，我用尽全力拖着他，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路，人已经累到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
牡丹兴奋的朝我们跑来，想必是发现了可以容身之处。它见我转过了身子，便停在了我前面，朝前方小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着我们。
我明白它是在示意让我跟着它，于是拖着昏迷不醒的付平，朝它所示的方向赶去。
。
果然，走了不久便见到前面隐约有一个山洞。
希望那个山洞足够大也足够温暖。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顾不得想象山洞里面会有什么猛兽险阻，那是唯一可以暂时容身之处。
我拖着付平，缓缓朝牡丹走去。
。
山洞并不深，光线还算充足，竟然还有一块像是床一样的突出的平坦石块。
我小心翼翼的将昏睡的男子连拖带扛的弄到了石床上。
他气息微弱，浑身冰冷，额头却格外的滚烫。
发烧了。
我小时候曾经一次高烧的经历，母后命人缝制了一个小锦袋，将冰窖的冰块砸碎装在里面放在额上为我降温。
这里条件简陋，哪里去找冰块……
雪！
洞外白茫茫的飞雪让人眼前一亮，我慌忙的跑到了洞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会这样关心。
慌忙的从草丛上捧起一层刚堆积成的白雪，太少了，还没有跑到洞内，便融化了大半。
手心是刺骨的凌寒。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颤。
哈出的气已经成了白色烟雾，一点也无法使双手温暖。
我一咬牙，索性将手张开按在了雪地上面……透骨的冰凉让我已经不觉周围的寒冷。
“你要挺住。”我用冻得惨白的手小心的盖着他的额头，“有没有好些？”
“嗯……”他微弱的喘着气，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回答我。
我换了另一只手，也已渐暖，一咬牙，又跑向了洞外，来来回回，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牡丹在一旁甩着尾巴摇晃着身子，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们。在我又准备出洞的时候，它忽然踏了踏蹄子，抢在我之前跑出了山洞，我来不及顾它，一心只想着快点给付平降温。
走出洞口，却见牡丹含着一片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宽厚的树叶，上面盛满了雪。
“这样给他降温？”我接过树叶，小心的不让雪落下，果然是忙慌了，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有想到。
将树叶轻轻覆盖在付平的额头上，忍不住试探的摸了摸他的脸，他的口中冒出了几句我听不清楚的话语，体热已经退了不少，也有力气说胡话了。
我长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压抑已久的困倦和疲惫统统袭来。我忍不住坐在地上靠着石床小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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