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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花,等待爱情 那个少年,不在了

    生活好像有回到了以前,每天找地方找灵感,我几乎跑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那里,那片风信子花海。

    七月十九日,我正式比赛。

    题目很简单,叫流年。我画的,是初遇尹寒时的景象。夕阳,花海,模糊不清,白衣少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他,甚至于我连画的是谁都不知道,但我就是画了。也许是评委眼神问题,这幅画,是一等奖。多么令人羡慕的光环啊,一等奖,国家级奖状。可,望着台下或赞美或嫉妒的目光,即使脸上笑意盎然,但我的心还是空荡荡的。

    苏阳,没来。总感觉少了什么。从我们认识开始,每一次我参赛,他都会出现,像爸爸那样,给我鼓励。所以说“长兄如父。”可那个长兄如父的人,现在,应该和米沫在米曼的故城里,喝着咖啡,赏着夕阳吧。苏阳说,想去看看她。于是,他们昨天就走了。据顾悠说,顾颜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也临时买了张飞机票,去那座小城。

    下台,虚伪地面对老师。

    “伊伊,牛啊!一等奖不错啊,晚上去我家开party吧。”落落抱着唐彦的胳膊走过来,一脸的甜蜜幸福。看来,她和许安和唐彦,都已经没事了。许安,只是她的插曲。

    我点点头,“那把大家都叫上吧。”

    眉头皱了皱,落落说“我担心……”

    “没事的。”我知道,她担心我们会玩不开。她真的不用担心,我们早就不是孩子了,即使尴尬,也会忍住的。

    夏季的夜,总带着丝丝闷热。虫在树丛间,有一声没一声懒散地叫着。穿着时尚的女孩子挽着她们的情人在路边肆无忌惮的接吻,挥霍着她们的青春。我坐在51路的末班车上,随着车厢的节奏晃动。因为是末班车的关系,车厢显得分外空洞。窗外的华灯渐渐模糊成一个个圆点。耳机里有一个女声如梦中痴语般低唱,声音沙哑而绝望。织成了一匹黑色的寂寞绸缎,将我紧紧包围直至窒息。

    死亡的前一秒,绸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落落甜蜜得可以滴出蜜的声音,形成巨大的反差“亲爱的冠军,你在哪里啊,就等着你呢!”我看了下表“时间还早,才几点啊!”电话那头,是落落撒娇的声音“不管啦,你快点来啦!顺便给我们带份报纸。”还没来得及问要什么报纸,落落就已经挂了电话,回应我的只有单调的“嘟嘟……”声。估计应该什么都行吧,他们要报纸应该是用来铺桌子的吧!

    要知道,落落可是懒到家了。

    在楼下的报亭随便拿了份报纸,我连题目都没看就拿着上楼了——这要是上面有些少儿不宜的内容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推开门,嗯,屋里的火热程度都可以跟外面的温度相比了。唐彦躺在超大的沙发上,落落坐在他怀里,沙发的另一半坐着许安,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我没看错吧?这境界也太超然点了吧?顾悠和郑浅在跳舞毯上对着电视一顿乱蹦。杨卿揽着筱筱坐在小沙发上,而尹寒坐在他们对面的茶几上,罗璃被他抱在怀里,四个人聊着什么。

    来的还是那么些人,只是苏阳和顾颜去了别处。不过,过几天他们还会回来的。

    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扔,我特别鄙视地看着落落“您老现在倒是享清福了。”某人厚颜无耻的笑笑“那时,来,妞,让爷调戏一个。”拍掉她的手“调戏你家老公去。”等着她的回骂,却再无音讯。落落等着我身后,像是见了鬼一样。“你哥坐的是哪辆飞机?”她突然问。“DY5783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落落不再说话,表情惊恐地指向我身后,一度让我以为我身后最起码是个贞子之类的。

    其实,是尹寒手里的报纸。

    他看的那面没事,是背面,

    几个加粗的黑体——航班号为DY5783的飞机于今天上午失事,目前伤亡人数不详。那份报纸的日期是,七月十八日。

    而恰好,这辆飞机上,有三个我认识的人——苏阳。顾颜。米沫。

    我是清醒的,在看到那几个字时,我是清醒的,要不然,我的心怎么会那么痛呢?可既然是清醒的,为什么我的大脑还一片空白,为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飞机失事,伤亡人数不详。

    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那一天,如果不能,最起码也是白发苍苍,鸡皮鹤发,步履蹒跚。我可以对着满脸皱纹的他颤巍巍地喊“喂,苏阳,你个死小子。”然后他也颤巍巍地回答我“叫哥,老妹。”嗯,苏阳,是我的死小子。我不同意,他不许死。我曾经以为,我可以给他的孩子讲他们的爸爸以前是怎么的花心风流,他们的妈妈是怎么把他们的爸爸制服的。我曾经以为,我们还有半辈子的时间可以玩,所以,我气他,闹他。即使知道我的突然失踪会让他心急如焚,可我还是玩失踪。我想,假如他真的生气了,不疼我,不理我了,那么,我还有半辈子的时间去哄他,让他消气。

    可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一个人,在夜里在我熟睡的时候冲着我叹气,抱着我。再不会有一个人,以最体贴的方式,给我安慰。再不会有一个人,是我的青梅竹马。再不会有一个人,他管我叫老妹,而我,却嘴硬地管他叫“苏阳”可是,你们都不知道,他,根本不姓苏啊!我的后爸,他的亲生爸爸根本不姓苏啊!他说“既然妹妹不愿意改的话,那就我改好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嘛。谁跟谁的姓并不重要。”尽管如此,从十岁到二十岁,十年的时间,我一直都没管他叫过一声的“哥”。其实,我也叫过,只是偷偷的,谁都不知道。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清晰地告诉我——那个少年,不在了。

    上一秒,我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地感觉,我还是很幸福的。下一秒,那个让我很幸福的少年不在了。

    小时候,我看偶像剧里那些人,为了一个挂了的人,痛哭流涕的。我总是很不屑的样子,我信誓旦旦地跟苏阳说“你看他们,演的好假啊!”

    是的,他们演的真假,我一点都不想哭,就是有种窒息的感受而已。

    这是忧子第一次写文,有不好的地方希望各位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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