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零四章
“醒了。”
一大早江可就在厨房忙碌。
“什么呀？”秦晴嗅着味道，“好香。”
“先把水喝了。”江可递过一杯水，“看你眼睛肿的，回来用热毛巾敷下。”
“我煮的咖啡，很有创意的咖啡，吃完饭再喝吧。”江可把饭盛好。
好好休息吧，江可把秦晴抱到床上，他凝视了一会她的面庞，四五个小时内她不会醒来的。
江可关上卧室的门，从外面锁上。
“大哥，我只想和你打开窗户说亮话。”来到北苑，江可开门见山。
“都下去。”雷霆招了一下手。
“说吧。”雷霆倚在沙发上。
看着雷霆这幅样子江可心里也忐忑起来，对雷霆，他虽称不上敬重，但也深感他是有威信的。
但想想，他和信子一起伪造的那堆照片、信件……突然感到自己的可笑。
“你总是这样，妇人之仁，心慈手软。”雷霆看穿了他。
“大哥，您是我一直信赖的人，却让我陷入了两难。我知道顾叔叔和秦汉的过节，但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事情，何苦要牵扯到下一代？”江可不准备再提曾经的他精心为他和秦晴制造的误会，而是就事论事。
“你没有权利过问。”雷霆冷冷道。
“我爱秦晴。”江可终于坦白了，“我不会再放弃她，我要娶她，我会保护她。”
“你有那个能力吗？”雷霆竭力压制着怒火。
“拼却全力。”江可简短的答道，“不过，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
“那信子——”
“大哥。”江可打断了他，“您知道，我不爱信子，我和她只是利益交换，我爱秦晴，自始至终，只会爱她一个。”
“那你和我呢？也是利益交换？只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雷霆质问道。
“是为了我母亲。”江可还是承认了，没有人想往黑社会这个火坑跳，“但和大哥绝不是利益交换，您收留我不就是因为可怜我，看我无家可归么。”江可凄凉的笑了笑，顿了顿，“像亲人一样对待我，所以我尊重您，但这不代表我可以牺牲掉秦晴。”
“秦晴是秦汉的软肋，可秦晴没有错。想报仇的话，直接伤害秦晴不是上策。”江可继续说道。
“那什么才是上策？”雷霆逼问。
“谁的错谁来承担，顾叔叔丢掉什么就让秦汉丢掉什么，如果他执意要报复秦汉的话。顾叔叔丢掉了面子，金钱，那就让秦汉也颜面扫地好了。如果大哥执意要袒护自己的亲人，去伤害别人的话，我恐怕——”江可不想再说下去，似乎他已经在帮着顾应祥对付秦汉似的。
“让秦晴作顾应祥的情人，还不够让他颜面扫地的吗？你好像知道我和顾应祥的关系？”雷霆眼神冰冷。
“大哥，我求你，不要伤害秦晴。”江可紧紧攥起了拳头，“是我自己查到的。”
“你了解的蛮透彻。”雷霆再也无法假作从容，他站起身来，走到江可身边，握住他的拳头，“怎么，要和我动粗？”他手一紧。
“啊”江可不由痛的喊出了声。
“你为什么不用力？”雷霆怒吼道，“还手，还手啊！”他发疯似得打向江可。
江可重重的摔到墙上，痛的大汗淋漓，却依旧不还手。
“你——你气死我了！”雷霆咬牙切齿。
“你，你干什么？”雷霆惊到，江可居然对他跪下了。
“大哥，我叫你大哥，可你的年龄可算得上我的父亲，在我上大学之前一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江可静静地说着。
“够了，别说了，你给我起来。”雷霆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 看着江可白皙脸上明显的伤痕，后悔自己手下的太重了，良久，他才接着说道，“我把你打了，怎么办，信子还不得来找我？”
“我和信子——”
“我知道，可信子很爱你。你这样对她，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上前拉起江可，“小可。”他似乎是爱怜的拍拍他的肩膀，他的孩子如果活到现在也和江可差不多大了，他的孩子乳名就唤作小可，也因为这层原因，他会对江可有特殊的好感，而这十几年，更让他待江可如儿子般的感情。
江可一愣。
“我一直想叫你小可，可我要有个老大的样子，黑社会这个漩涡，我越来越后悔把你卷进来。即使你为你母亲报了仇，伤害的人反而更多，你不会得到报复的快感，只会有更深的愧疚。”这么些年，雷霆第一次坦言，“你太宅心仁厚了，没有做大的样子。”
江可仍是愣愣的看着雷霆。
“我知道秦晴没错，但，谁让她是秦汉的女儿，顾既然委托了我，我自然——”雷霆叹了口气，“小可，我不知道秦晴是不是个好女孩，希望你不要看走眼。”
“大哥，你的意思是——”江可惊诧道。
“只要你和她在一起，只要她还是你女朋友，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怪，我也是有底线的。”雷霆说道，如果一意孤行伤害秦晴，恐怕会对江可伤害很大吧。
“一旦她对不起你，或者你厌倦了，我还是会尊重顾应祥。”雷霆接着补充。
“谢谢大哥。”心里顿时轻松起来，语调也变得轻快。
“迫不及待要回去了是吗？”雷霆佯作生气道，“擦点药再回去，你小子今天没还手，算你有眼神！”
顾应祥算是个废物，只是苦了他姐姐和外甥，还好他们只是被迫离婚，仍照旧在一起生活。咖啡店的主意是江可出的吧。
若不是顾应祥，他也不会认识江可，他仍记得那年他第一眼看到江可时他的神情。与年龄不相符的仇恨，稚嫩的仇恨，又充满了对温暖的渴望。他的心不明就里的软了，当他爱怜的摸摸他的脑袋时，
“我叫小可。”他怯生生的说。
他一愣，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我姓江，随我母亲姓。”他恨恨的说。
他没有再询问，直接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苦苦的磨砺着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成长，仇恨也一天一天的增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对他动了心思……直到信子爱上了他，并甘愿臣服于江可之下，他才认真的考虑起把江可彻彻底底的卷入黑社会，他有腹黑的潜质，头脑极其聪明，仇恨的蒙蔽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年少的江可只对雷霆的决定感到兴奋。
可现在，雷霆却怅惘了，虽然快到了知天命的念头，但很多事情他也看不到结尾，江可的温情愈来愈暴露无遗，而他，也厌倦身边的生活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雷霆了。
江可，他最好的身份是江可，而不是呆在黑社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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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煮的咖啡，很有创意的咖啡，吃完饭再喝吧。”江可把饭盛好。
好好休息吧，江可把秦晴抱到床上，他凝视了一会她的面庞，四五个小时内她不会醒来的。
江可关上卧室的门，从外面锁上。
“大哥，我只想和你打开窗户说亮话。”来到北苑，江可开门见山。
“都下去。”雷霆招了一下手。
“说吧。”雷霆倚在沙发上。
看着雷霆这幅样子江可心里也忐忑起来，对雷霆，他虽称不上敬重，但也深感他是有威信的。
但想想，他和信子一起伪造的那堆照片、信件……突然感到自己的可笑。
“你总是这样，妇人之仁，心慈手软。”雷霆看穿了他。
“大哥，您是我一直信赖的人，却让我陷入了两难。我知道顾叔叔和秦汉的过节，但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事情，何苦要牵扯到下一代？”江可不准备再提曾经的他精心为他和秦晴制造的误会，而是就事论事。
“你没有权利过问。”雷霆冷冷道。
“我爱秦晴。”江可终于坦白了，“我不会再放弃她，我要娶她，我会保护她。”
“你有那个能力吗？”雷霆竭力压制着怒火。
“拼却全力。”江可简短的答道，“不过，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
“那信子——”
“大哥。”江可打断了他，“您知道，我不爱信子，我和她只是利益交换，我爱秦晴，自始至终，只会爱她一个。”
“那你和我呢？也是利益交换？只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雷霆质问道。
“是为了我母亲。”江可还是承认了，没有人想往黑社会这个火坑跳，“但和大哥绝不是利益交换，您收留我不就是因为可怜我，看我无家可归么。”江可凄凉的笑了笑，顿了顿，“像亲人一样对待我，所以我尊重您，但这不代表我可以牺牲掉秦晴。”
“秦晴是秦汉的软肋，可秦晴没有错。想报仇的话，直接伤害秦晴不是上策。”江可继续说道。
“那什么才是上策？”雷霆逼问。
“谁的错谁来承担，顾叔叔丢掉什么就让秦汉丢掉什么，如果他执意要报复秦汉的话。顾叔叔丢掉了面子，金钱，那就让秦汉也颜面扫地好了。如果大哥执意要袒护自己的亲人，去伤害别人的话，我恐怕——”江可不想再说下去，似乎他已经在帮着顾应祥对付秦汉似的。
“让秦晴作顾应祥的情人，还不够让他颜面扫地的吗？你好像知道我和顾应祥的关系？”雷霆眼神冰冷。
“大哥，我求你，不要伤害秦晴。”江可紧紧攥起了拳头，“是我自己查到的。”
“你了解的蛮透彻。”雷霆再也无法假作从容，他站起身来，走到江可身边，握住他的拳头，“怎么，要和我动粗？”他手一紧。
“啊”江可不由痛的喊出了声。
“你为什么不用力？”雷霆怒吼道，“还手，还手啊！”他发疯似得打向江可。
江可重重的摔到墙上，痛的大汗淋漓，却依旧不还手。
“你——你气死我了！”雷霆咬牙切齿。
“你，你干什么？”雷霆惊到，江可居然对他跪下了。
“大哥，我叫你大哥，可你的年龄可算得上我的父亲，在我上大学之前一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江可静静地说着。
“够了，别说了，你给我起来。”雷霆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 看着江可白皙脸上明显的伤痕，后悔自己手下的太重了，良久，他才接着说道，“我把你打了，怎么办，信子还不得来找我？”
“我和信子——”
“我知道，可信子很爱你。你这样对她，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上前拉起江可，“小可。”他似乎是爱怜的拍拍他的肩膀，他的孩子如果活到现在也和江可差不多大了，他的孩子乳名就唤作小可，也因为这层原因，他会对江可有特殊的好感，而这十几年，更让他待江可如儿子般的感情。
江可一愣。
“我一直想叫你小可，可我要有个老大的样子，黑社会这个漩涡，我越来越后悔把你卷进来。即使你为你母亲报了仇，伤害的人反而更多，你不会得到报复的快感，只会有更深的愧疚。”这么些年，雷霆第一次坦言，“你太宅心仁厚了，没有做大的样子。”
江可仍是愣愣的看着雷霆。
“我知道秦晴没错，但，谁让她是秦汉的女儿，顾既然委托了我，我自然——”雷霆叹了口气，“小可，我不知道秦晴是不是个好女孩，希望你不要看走眼。”
“大哥，你的意思是——”江可惊诧道。
“只要你和她在一起，只要她还是你女朋友，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怪，我也是有底线的。”雷霆说道，如果一意孤行伤害秦晴，恐怕会对江可伤害很大吧。
“一旦她对不起你，或者你厌倦了，我还是会尊重顾应祥。”雷霆接着补充。
“谢谢大哥。”心里顿时轻松起来，语调也变得轻快。
“迫不及待要回去了是吗？”雷霆佯作生气道，“擦点药再回去，你小子今天没还手，算你有眼神！”
顾应祥算是个废物，只是苦了他姐姐和外甥，还好他们只是被迫离婚，仍照旧在一起生活。咖啡店的主意是江可出的吧。
若不是顾应祥，他也不会认识江可，他仍记得那年他第一眼看到江可时他的神情。与年龄不相符的仇恨，稚嫩的仇恨，又充满了对温暖的渴望。他的心不明就里的软了，当他爱怜的摸摸他的脑袋时，
“我叫小可。”他怯生生的说。
他一愣，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我姓江，随我母亲姓。”他恨恨的说。
他没有再询问，直接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苦苦的磨砺着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成长，仇恨也一天一天的增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对他动了心思……直到信子爱上了他，并甘愿臣服于江可之下，他才认真的考虑起把江可彻彻底底的卷入黑社会，他有腹黑的潜质，头脑极其聪明，仇恨的蒙蔽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年少的江可只对雷霆的决定感到兴奋。
可现在，雷霆却怅惘了，虽然快到了知天命的念头，但很多事情他也看不到结尾，江可的温情愈来愈暴露无遗，而他，也厌倦身边的生活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雷霆了。
江可，他最好的身份是江可，而不是呆在黑社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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