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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娘拂袖而去,君若贤望着她的背影,紧紧咬住牙齿,自己好歹也是四国之一大盛的代表,竟然在这里受如此冷遇,一个小小的红楼的阁主,居然竟敢对他无礼!蹲□子,将地上的铜板捡起来,狠狠的攥在手心里。

    你们等着,给我等着!所有看不起我的,侮辱过我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叶闲、雷震天、上官怀林、云娘……还有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却连人家一个铜板都挡不住的家伙……

    君若贤咬牙,都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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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陵一个人在阁中独坐,因为叶闲不许他出声,他连动都不敢怎么动,幸好只过了片刻,叶闲施施然从外面踱了进来,手里把玩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捡来的。

    “这……”他张嘴,又被叶闲制止,叶闲大度的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看,这是一柄小孩玩意儿似的小剑,带上剑柄也只有一尺二寸,剑柄小小的,他比划了一下,也就能握上去两个指头,若是给小孩子玩的话,这剑柄也未免太薄了些,剑锋未免太利了些。最奇特的是,明明是一柄剑,他握在手里的时候,总觉得它是活的一般,甚至整柄剑都带着奇怪的暖意。

    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余陵不敢多碰,将东西又还回叶闲。

    叶闲把玩了一阵,将它塞进袖子,胳膊肘的袖子被鼓出了一截,只好又取出来,塞进怀里,又觉得咯得慌,于是又取出来,左顾右盼。

    看他这副急着找地方藏贼赃的模样,余陵皱眉,难道他家的公子爷已经下作到干小偷小摸的勾当了吗?

    正不满间,发现叶闲的眼睛亮了起来,目光落在他背上的长刀上。

    余陵几乎立刻就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立刻将长刀死死抱在怀里,连连摇头,手上更比划不停:“四百两啊!这可是值四百两的宝刀!”

    四百两,叶闲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玩意儿和四百两银子的价值,再看看余陵一脸紧张的表情,悻悻然低声嘀咕道:“四百两!也不见你卖了给我买酒喝,拿它有什么用?”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打消了毁了他的刀来藏这玩意儿的念头。再次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瑶琴上,嘴角露出促狭的笑意,将小剑刺进琴身,又伸手抹了抹,掩去痕迹,又将琴放回原处。

    过了片刻,小鱼匆匆而来,带着歉意道:“叶公子,很抱歉,刚才的那位贵客忽然有事离开了……所以,让您白跑了一趟……嗯,这是阁主承诺的五千两银子……公子可以自便。”

    余陵不悦道:“你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小婢……我……”

    小鱼求助的目光落在叶闲身上,叶闲极有大师风范的淡淡道:“余陵,收下。小鱼你去吧,此地风光甚美,我正好在此歇息片刻。”

    小鱼松了口气,道:“是,公子请便……可要小婢着人送些酒菜来?”

    叶闲皱眉道:“要这些俗物来岂不污了此地山水?”

    小鱼连声称是,又表达了几句歉意,快步离开。

    等她走远,余陵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叶闲瞪了他一眼,偷了东西的人若是急着离开现场,岂不是不打自招?何况那失主虽然假装走了,其实正藏在暗处,火眼金睛的盯着每一个来去的人呢!

    好歹也要等他走了再走吧?

    叶闲淡淡道:“余陵,将香灭了,此等俗物,污了这满池的荷香。”

    见自己公子说话的口气大异于平常,余陵也猜到估计自己说的话会被人听个正着,于是也不多说,应了声“是”,将香炉熄灭了。

    叶闲用清水将手洗净,端坐在蒲团上,轻轻拨动琴弦……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于是,所有听到琴声之人,眼前便铺开了几无穷尽的接天莲叶,映日荷花,带着阵阵荷香的五月清风扑面而来,清凉怡人。风拂过荷塘,吹翻无数绿伞,吹弯数点粉莲,吹皱一池清水……

    不知过了多久,余陵回过神来,看见愁眉苦脸的叶闲。

    叶闲闷了一会,懒得再等了,抱起藏了贼赃的瑶琴:“我们回去吧。”

    见叶闲语气温和清淡,余陵估计他顾忌的那人还在,于是仍应一声,静静跟着他身后。

    顺着小路走了不远,余陵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一身白衣如雪,长身玉立,容貌俊美如仙,双眸淡漠清冷。这个人余陵却是不久前见过一面的,正是他家公子原来的雇主极力巴结的那个人。

    “站住。”

    这人的声音也是淡而高傲的。

    叶闲闻声,停下脚步,淡淡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叶闲的声音清润如水,隽永如诗,醇美如酒,这样冷淡疏离的话从他口中吐出,也似带上了醉人的芬芳。

    白衣男子微微愣了一下,高高在上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装模作样的叶闲是极吸引人的。

    那如冰似雪的无暇肌肤,浓淡适宜的修长的眉,清润如水,澄澈如九月天空般的眸子,玉挺的鼻,线条极美的淡粉色不悦的轻抿着的唇,无不好看到极点。

    也是一身白衣,却不是雪一般的冷硬,而是白云般的柔软色泽,他的人亦如云般飘逸洒脱。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用一根丝带随意绑了一下,风拂过,黑发和白衣一起飞舞,衬的那腰纤细如柳,衬的那人弱不胜衣。古香古色的紫檀木瑶琴抱在怀里,抚在琴身上的手被深色琴身映衬的十指尖尖,素白如玉。

    这样一个清美绝伦的少年,一身白衣飘飘,长襟广袖,手捧素琴,举止清雅闲适,整个人像是从古老的画卷中走出来的人物,雅致到了极处。

    白衣男子从未见过这样气质容貌的人,比叶闲更加艳丽的少年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浑然天成的气质,没有这样温润雅致的风姿。

    白衣男子目光闪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便变了,淡淡道:“我的东西丢了,所以,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要搜身。”

    余陵一听丢了东西,有些心虚的看了叶闲一眼,却见叶闲不悦的皱起眉,目光中隐隐显出怒色,立刻上前一步,挡住叶闲身前:“大胆!我们公子也是你能碰的?”

    白衣男子长眉一轩,叶闲在他出手前已淡淡道:“余陵,退下。”

    余陵极听话的退了下来,叶闲不卑不亢道:“这位公子不知丢了什么东西?”

    “这……”

    余陵道:“连丢了什么都行都不知道,就要搜身,难道我家公子的什么东西都是你的不成?”

    “丢了一柄剑。”

    余陵暗道,果然!

    口中却怒道:“既是丢了剑,何以要搜身?这样的东西如何藏在身上?分明是无理取闹!真是岂有此理!”

    白衣男子冷声道:“若我一定要搜呢?”

    余陵怒道:“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白衣男子嗤笑一声:“杀你有何难?”

    目光灼灼,落在叶闲身上。

    叶闲皱眉,淡淡看向白衣男子,道:“且不说你是否丢了剑,你一非捕快,而非本楼阁主,有何资格随意搜查?余陵,我们走。”

    径直越过白衣男子,施施然前行。

    余陵却知道叶闲终于失去了与他敷衍的兴趣,再懒得遮掩身份,若这男子还敢出手,只怕要吃苦头了。

    略带得意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跟了上去。

    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冷笑,轻轻舔了舔唇,手指悄悄并起。

    叶闲微微皱眉:居然要冲着余陵去,麻烦!

    虽然不情愿,虽然余陵又没用又啰嗦又倔强,但好歹也是叶闲叶大公子的第一个从人,也是唯一的从人,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让人给杀了……唉,实在不喜欢打架,不喜欢打架啊!人家现在还是武功全失的病号啊!

    叶闲哀嚎着,脚下仍不紧不慢,走的潇洒从容,但心神已落在白衣男子身上。

    余陵跟着叶闲身后,等着白衣男子出手搜他家公子的身好被狠狠教训一顿,丝毫不知道危机是冲自己来的。

    便在此刻,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一个清秀的小厮快步而来,看他的衣着打扮,他的主家应该是非富即贵,径自走到叶闲身前,行礼道:“敢问刚才可是公子在奏琴?”

    余陵不由暗叫可惜,没有看见公子发威。

    叶闲淡淡道:“正是。”

    小厮道:“我家公子听到公子的琴声,叹为天籁,想见一见公子真容,公子可否移驾前往一会?”

    叶闲道:“我要回去了。”

    小厮并不生气,恭声道:“那是我家公子与公子无缘,还望公子收下此物,此乃我家公子一片心意……”手里捧着的,却是一方美玉,通透温润,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还带着青色的璎珞,像是刚从身上取下来的。

    叶闲淡淡道:“我自弹我的琴,何用他人打赏?”转身便走。

    “公子息怒。”小厮连连鞠躬,道:“公子息怒,是小的不会说话,惹怒公子,小的该死。我家公子对公子一片仰慕之心,何敢用俗物污了公子,这是我家公子打小带在身边的美玉,是想和公子结个善缘罢了。”

    见叶闲仍然无动于衷,又哭着脸道:“请公子看着我家公子一片真心的份上,千万要收下,不然我家公子知道因小的不会说话惹怒了公子,定逃不了一顿好打,公子就当可怜可怜小的屁股……”

    叶闲听他公子公子的说的有趣,听到最后一句,忍俊不禁,道:“罢了,余陵,收下。代我谢过你家公子。”

    “是是。”见叶闲只是让手下收下,小厮有些失望,却仍千恩万谢,弯腰目送叶闲他们离去。

    这次白衣男子却未曾阻止,只看着小厮百般恳求叶闲收下礼物,且等叶闲收下后还千恩万谢的模样,若有所思,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要这个样子吗?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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