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州旧梦 第二章 相望之重（24）
言崇岭一语既出，郑恪叔侄倒是颇觉讶异，郑萧余道：“言伯伯，这是我办公室的小储，是我安排在门口帮着引导的，请您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 言崇岭向着慢慢走近的周复微微一笑，温言道：“小同志，那晚你不是说你是我们部队的内勤么？怎么现在你们郑处长又说你是经改委的呢……”
周复自是内心忐忑，不知所言，郑萧余听着言崇岭的这番话语，也是茫然不知所措。郑恪微有愠色，正待开口。言崇岭笑道：“没事没事儿，你们不许批评他，小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郑恪正要让周复出去，郑萧余心念一动，微笑道：“小储刚调到我综合处不久，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们俩年龄相近，脾气相投，一直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刚才是我不好，一时也忘了向言伯伯作个介绍。既然言伯伯很赏识他，左右也不是外人，小侄也就不怕言伯伯见怪了。”说着，向低头傻望着自己的周复努努嘴，示意他坐下。
郑恪听到这话，脸色方才稍缓。
言崇岭暗想，你这小子倒会说漂亮话，如若我不提他跟我有交情，你也不会什么情同手足的也来了。果然是有其叔，必有其侄。心中虽有所动，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抬手示意周复坐到自己身边来，转顾郑恪道：“郑主委，你太客气了！刚散会就派人把我拖来，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客套。你有事随口让手下去吩咐一声，小弟敢不遵从？”
郑恪见周复不晓得待在郑萧余身后，却自顾自地傻坐在言崇岭身旁发呆，暗想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还算机灵，此时怎地如此不懂规矩，言崇岭说你救过他你就敢没大没小地乱坐了，口中却是接话道：“你现在可是军方要人，如果不是开会，我哪能说找就能找到你言大部长噢！”
“你又折杀我了！现在国家大兴民主进程，你郑主委稍微动一下那还不是随便哪个部委办局任你去啊？小弟在军队卖命，那风险和压力不是老兄你领导所能想象的啊……”言崇岭感慨道。
郑恪叹道：“民主进程，嗯。现在时代不同了，即便是正职，真若调任到别的地儿，也很难再任正职，民主党派只是参政议政，我们很知足的。言部长你就不一样了，随便动一下就是军区大员、封疆大吏，兄弟我是羡慕得很啊！”说着，仰面打了个哈哈。
见言崇岭苦笑不语，郑恪不再客套，隔着沙发中间的茶几，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言崇岭初时还面含笑意，听着听着，笑容便在脸上慢慢地凝住，待得听着郑恪讲到最后一句，他顿时脸色倏变：“他们也来了？！……”
“嗯，事关重大，我不敢随便找人传这话，所以谨慎起见，还是派人把你请了来……”郑恪见言崇岭神情陡变，脸上也故作一副凝重状，其实心里却是正合他意。
言崇岭沉声不语，盯着郑恪望了很久，缓声道：“你想怎么办？”
郑恪又是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边说边暗暗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言崇岭却没再立即表态，心中默默地将郑恪说的事情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还是难以下定决心。这样的事情如果想捂在手里，而去刻意隐瞒的话，那是要担政治风险的，除非自己真能把事情做绝了，而政治上的斗争向来都是残酷到你死我活的，这件事很容易被别人拿做政治污点，今天只要自己轻开这口，只怕这一辈子都将被眼前这个姓郑的所要挟。念及此处，言崇岭心下一横，已经拿定主意，嘴上却是不着一辞，默声不语。
见言崇岭沉默了很久，郑恪也叹了口气：“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的，既然身在那个位置上面，你也没有其他选择的。”
言崇岭“嗯”了一声，没抬头正眼看他。
“言部长，小侄萧余这次挂职可能会随你同回新疆，还请你从中照应，多加关心！”郑恪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坐在身旁的言崇岭身子微微一颤。
过错和过失都可以原谅，但过去已永不再来。昨夜之灯无论如何闪亮都不值得回首，未来是未知的，但终究透着光亮的可能……
“不怪不怪！” 言崇岭向着慢慢走近的周复微微一笑，温言道：“小同志，那晚你不是说你是我们部队的内勤么？怎么现在你们郑处长又说你是经改委的呢……”
周复自是内心忐忑，不知所言，郑萧余听着言崇岭的这番话语，也是茫然不知所措。郑恪微有愠色，正待开口。言崇岭笑道：“没事没事儿，你们不许批评他，小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郑恪正要让周复出去，郑萧余心念一动，微笑道：“小储刚调到我综合处不久，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们俩年龄相近，脾气相投，一直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刚才是我不好，一时也忘了向言伯伯作个介绍。既然言伯伯很赏识他，左右也不是外人，小侄也就不怕言伯伯见怪了。”说着，向低头傻望着自己的周复努努嘴，示意他坐下。
郑恪听到这话，脸色方才稍缓。
言崇岭暗想，你这小子倒会说漂亮话，如若我不提他跟我有交情，你也不会什么情同手足的也来了。果然是有其叔，必有其侄。心中虽有所动，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抬手示意周复坐到自己身边来，转顾郑恪道：“郑主委，你太客气了！刚散会就派人把我拖来，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客套。你有事随口让手下去吩咐一声，小弟敢不遵从？”
郑恪见周复不晓得待在郑萧余身后，却自顾自地傻坐在言崇岭身旁发呆，暗想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还算机灵，此时怎地如此不懂规矩，言崇岭说你救过他你就敢没大没小地乱坐了，口中却是接话道：“你现在可是军方要人，如果不是开会，我哪能说找就能找到你言大部长噢！”
“你又折杀我了！现在国家大兴民主进程，你郑主委稍微动一下那还不是随便哪个部委办局任你去啊？小弟在军队卖命，那风险和压力不是老兄你领导所能想象的啊……”言崇岭感慨道。
郑恪叹道：“民主进程，嗯。现在时代不同了，即便是正职，真若调任到别的地儿，也很难再任正职，民主党派只是参政议政，我们很知足的。言部长你就不一样了，随便动一下就是军区大员、封疆大吏，兄弟我是羡慕得很啊！”说着，仰面打了个哈哈。
见言崇岭苦笑不语，郑恪不再客套，隔着沙发中间的茶几，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言崇岭初时还面含笑意，听着听着，笑容便在脸上慢慢地凝住，待得听着郑恪讲到最后一句，他顿时脸色倏变：“他们也来了？！……”
“嗯，事关重大，我不敢随便找人传这话，所以谨慎起见，还是派人把你请了来……”郑恪见言崇岭神情陡变，脸上也故作一副凝重状，其实心里却是正合他意。
言崇岭沉声不语，盯着郑恪望了很久，缓声道：“你想怎么办？”
郑恪又是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边说边暗暗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言崇岭却没再立即表态，心中默默地将郑恪说的事情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还是难以下定决心。这样的事情如果想捂在手里，而去刻意隐瞒的话，那是要担政治风险的，除非自己真能把事情做绝了，而政治上的斗争向来都是残酷到你死我活的，这件事很容易被别人拿做政治污点，今天只要自己轻开这口，只怕这一辈子都将被眼前这个姓郑的所要挟。念及此处，言崇岭心下一横，已经拿定主意，嘴上却是不着一辞，默声不语。
见言崇岭沉默了很久，郑恪也叹了口气：“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的，既然身在那个位置上面，你也没有其他选择的。”
言崇岭“嗯”了一声，没抬头正眼看他。
“言部长，小侄萧余这次挂职可能会随你同回新疆，还请你从中照应，多加关心！”郑恪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坐在身旁的言崇岭身子微微一颤。
过错和过失都可以原谅，但过去已永不再来。昨夜之灯无论如何闪亮都不值得回首，未来是未知的，但终究透着光亮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