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州旧梦 第二章 相望之重（21）
周复微微一怔，旋即起身，隔着门缝向走廊看去，却是楼道暗淡空无一人。他轻声走出房门，见走廊空空荡荡，可刚才的笑声却分明清晰可辨，如在耳边。
纵目四顾，南首顶端临着窗外花园的房间好像房门虚掩，瞧来似乎有人。于是悄悄走近门口，微微侧目，瞥向屋内。屋内烟雾轻袅，斜坐在沙发上的正是丁颜，只见她满脸笑意地望着站在身旁的男子。男子叹了口气，走至窗台，转顾窗外。由于是背身对着自己，周复并看不清楚这男子的身形模样。只听丁颜问道：“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里了？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就这样不告而别了……”说着，语声已带幽怨。
男子“嗯”了一声，迎窗而立，吐了个烟圈，淡淡道：“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出差了几天，有些事情不方便多说。”丁颜虽听他语声冷淡，却仿佛丝毫没放在心上，关切道：“离开这么多天，也不晓得留个信儿，你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你么？”
“你放心好了，你父亲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是去死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男子背声说道，头也没回。
“你瞎说什么，别总这么口无遮拦的。”丁颜嗔怪道，“蓟西的梁部长到处找人打探你的消息，他本人还亲自找到了我这儿，从他口中我才听出来你去了疆西，我还专门请了假跑去新疆了一趟……”
那男子低声道：“嗯，颜颜，是我不好。我该事先告诉你的，省得你担心。只是……”只见那男子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继续沉而不语。
“你不知道我今天从疆西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人，长得跟你好像噢，连我乍一看都分不清楚。还以为你有个孪生的弟弟呢？”丁颜低声道。
闻此言语，周复甫然想起白天列车上的情形。他在门外听得久了，心中的确有些异样的感觉，觉得此人的声音语气很是熟悉，隐隐中感觉莫非真地与他有所渊源。当时丁颜还称自己就是这个储为民，如今这两人正好提到，且听这姓储的如何说来。想到此处，周复更是侧耳凝听。
只见储为民微微转身，走近丁颜：“明摆着不是的啦！我自小就生养在教会，连父母都没有，哪儿还有什么哥哥弟弟的。嗯，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刚才说梁华到处找人打探我的下落？”
见丁颜点头称是，储为民陡然转过身来，低声冷哼一声：“难怪这一路上不得安分，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暗中示警，只怕这次我就死在了喀什！”他瞥了丁颜一眼，“悔不该当初心肠一软没听了你的话，放过了那姓梁的，果然是个祸患……”说着叹了口气，“我们兄弟几人自小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后来掌教阿訇安排他离开疆西，我们都哭着闹着不让他走……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待他为尊长，后来我也被安排来了北京，纵便其间我知道他做了一些对阿訇、对教里其实不是很厚道的事情，我储为民也始终顾念着多年情份，一直装作不清楚，绝口不向教内多提半句。他？他！他为什么就这么心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复见他咬牙切齿，情绪激荡间忽然转过身来面向房门，也顾不上听他继续讲些什么，连忙侧身隐于墙边，惊瞥间见这储为民与自己的确甚是相像。讶异中，顺着门缝望向屋内，见储为民眉眼中颇见风尘，年岁似乎也比自己稍大了一些，不过衣服使然，抑或许自己换了身灰不溜秋的中山装，兴许也能除去一些年貌中的稚气。单就五官身形而言，与自己果然几欲乱真地相似。
周复悄立良久，觉得总是偷听别人言语不太好，正待回房安寝，忽听脚步声响，身后一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过错和过失都可以原谅，但过去已永不再来。昨夜之灯无论如何闪亮都不值得回首，未来是未知的，但终究透着光亮的可能……
纵目四顾，南首顶端临着窗外花园的房间好像房门虚掩，瞧来似乎有人。于是悄悄走近门口，微微侧目，瞥向屋内。屋内烟雾轻袅，斜坐在沙发上的正是丁颜，只见她满脸笑意地望着站在身旁的男子。男子叹了口气，走至窗台，转顾窗外。由于是背身对着自己，周复并看不清楚这男子的身形模样。只听丁颜问道：“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里了？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就这样不告而别了……”说着，语声已带幽怨。
男子“嗯”了一声，迎窗而立，吐了个烟圈，淡淡道：“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出差了几天，有些事情不方便多说。”丁颜虽听他语声冷淡，却仿佛丝毫没放在心上，关切道：“离开这么多天，也不晓得留个信儿，你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你么？”
“你放心好了，你父亲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是去死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男子背声说道，头也没回。
“你瞎说什么，别总这么口无遮拦的。”丁颜嗔怪道，“蓟西的梁部长到处找人打探你的消息，他本人还亲自找到了我这儿，从他口中我才听出来你去了疆西，我还专门请了假跑去新疆了一趟……”
那男子低声道：“嗯，颜颜，是我不好。我该事先告诉你的，省得你担心。只是……”只见那男子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继续沉而不语。
“你不知道我今天从疆西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人，长得跟你好像噢，连我乍一看都分不清楚。还以为你有个孪生的弟弟呢？”丁颜低声道。
闻此言语，周复甫然想起白天列车上的情形。他在门外听得久了，心中的确有些异样的感觉，觉得此人的声音语气很是熟悉，隐隐中感觉莫非真地与他有所渊源。当时丁颜还称自己就是这个储为民，如今这两人正好提到，且听这姓储的如何说来。想到此处，周复更是侧耳凝听。
只见储为民微微转身，走近丁颜：“明摆着不是的啦！我自小就生养在教会，连父母都没有，哪儿还有什么哥哥弟弟的。嗯，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刚才说梁华到处找人打探我的下落？”
见丁颜点头称是，储为民陡然转过身来，低声冷哼一声：“难怪这一路上不得安分，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暗中示警，只怕这次我就死在了喀什！”他瞥了丁颜一眼，“悔不该当初心肠一软没听了你的话，放过了那姓梁的，果然是个祸患……”说着叹了口气，“我们兄弟几人自小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后来掌教阿訇安排他离开疆西，我们都哭着闹着不让他走……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待他为尊长，后来我也被安排来了北京，纵便其间我知道他做了一些对阿訇、对教里其实不是很厚道的事情，我储为民也始终顾念着多年情份，一直装作不清楚，绝口不向教内多提半句。他？他！他为什么就这么心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复见他咬牙切齿，情绪激荡间忽然转过身来面向房门，也顾不上听他继续讲些什么，连忙侧身隐于墙边，惊瞥间见这储为民与自己的确甚是相像。讶异中，顺着门缝望向屋内，见储为民眉眼中颇见风尘，年岁似乎也比自己稍大了一些，不过衣服使然，抑或许自己换了身灰不溜秋的中山装，兴许也能除去一些年貌中的稚气。单就五官身形而言，与自己果然几欲乱真地相似。
周复悄立良久，觉得总是偷听别人言语不太好，正待回房安寝，忽听脚步声响，身后一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过错和过失都可以原谅，但过去已永不再来。昨夜之灯无论如何闪亮都不值得回首，未来是未知的，但终究透着光亮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