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君之名 第四十章 人
小舟泛泛，在浓雾退散之前就已经停靠岸边。垂柳荫翠还挂着丝丝水汽，雨滴般滴落。
苏白夜扶着水清幽终于上岸。
“若我们能像常人一般……”清幽脸上终究未散那丝哀伤之气。
“若你我都是常人，那么就不会相遇。”苏白夜笑了。
很少看到洛银在这个身体上露出的笑容，但即便如此，他对她，不可能板起那张脸。他在她面前自始至终都只是，“洛银”而已。没有别的身份。
空气里雾的气味渐渐散开，暴露出刚刚隐藏的味道，于是徐林和小悠那两张故意装傻的脸也暴露出来了。
只是洛银未道破，而清幽习惯般的浑然不觉。
“其实……”小悠扯着徐林的衣袖傻笑。
徐林瞥了她一眼，摇摇头，“她已经傻了。要说的都不是重点，有个‘人’，大概是人吧……”徐林挠挠头，把小悠的手掰开。
红色烈焰般的羽毛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让我把这个给你看。”说完交到苏白夜手上。
还留有余热的羽毛。他笑，果然，这家伙出现了。
隐藏在雾气里的焦灼的味道，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无可燃物的湖心的时候，除非意外，只有一个可能。
老朋友的光临。
只要自己一碰触这羽毛，他一定就会感知到，他们彼此在离别的时光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毕方啊，毕方。
万万没有想到你我会如此重逢。
似乎还记得一些没有被燃烧殆尽的记忆。
大概那个时候的天空还是湛蓝的，没这般空旷。那些被现代这个世界的人们称之为传说的生物们，还放心的在天空自由自在。包括，那些闲来无事的龙，出蛟、飞腾。
毕方也在此中，比他年长的多。
他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参加逐鹿神战也是因为无聊中觉得好玩而已。但是，无论怎么挽留，一旦去意已决，他便不再多呆一秒。
所以最后他得自由。
那时候，站在毕方面前，那么渺小的自己，曾经问他，“毕方，要留下来么？”那时候毕方就说过，“凡世无常，你我经受不起变化，我们只能存在于此，不如隐去身形，自在生活。”他觉得毕方太任性了，虽然贵为神族，但是怎能对人世如此不负责任。他摇头，任由毕方离开。在那之后，他也几次在人群中看到毕方，俨然一副和人类同为一体的样子。很是羡慕，却很失落。
然而，自从遇到“她”——巫女玄岚，那女子带他去认识人类，接触人类，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她却因自己而死。
那种酷刑，自己只能一旁冷冷看待，深感作为龙的无力。也是从那时开始，希望自己能够接触到、参与到那个世界的生活。从那时开始，想要……
想要变成人类。
想要变成人类。
毕方说他是痴人说梦。他放不下所谓的义务、权能。直到圣战结束，一切都被历史掩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无处可去。
追求什么呢？这颗心。
已经拥有了“苏白夜”这个外表的应龙，深深地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
是不是自己曾经追求的东西在自己死之前都已经得到，所以才义无返顾的把龙的心脏都给了她。
水清幽。你都给了我些什么呢？
这么重要的东西，却是记不得了。
该死。人类的心就是脆弱啊，只是想想都会觉得痛。
可是苏白夜也没想到，聆听了应龙这几千年漂泊的毕方也会露出寂寞的表情。
即使如此，应龙。所有的一切和你想的都不会一样，你印象里那么自由的我，也不能从人间的生活中全身而退。毕方眼前浮现女孩子小时候泪盈盈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和你想像的不一样。
而你却想要参与进来。
毕方也没再去看望让他挂心的桃紫一眼，他躲在方星灼的公寓里，什么都不做。
这和方星灼的计划几乎是背道而驰的，
“你就只这样呆着什么都不做吗？”他终于忍无可忍。
毕方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打了个呵欠，似乎没打算听他讲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龙的灵在那里，你却没有任何动作，我不明白。”
毕方瞥了他一眼。
“关我什么事，又与你有关吗？那个女人到是喜欢他喜欢得紧。你偏偏要我搅局。你们人类真是很闲啊，这种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想做。”说罢，毕方又消弭了声音，闭目养神。
方星灼见他这般竟忘记了要恼，反而气笑了，“是啊是啊，有时候你什么也不做也有事情会找上你。就像你现在出现在这里一样。我不说了。你该行动的时候终究也会行动，我掌控不了你，你做什么，我也不干预。”却会殊途同归。
毕方心里一凌，“甚好。”笑容渐渐浮上唇边，“你很聪明，如果要让应龙与我相对，他或许还会会有几分胜算。但在你面前，就完全是待宰的羔羊。”
对面男子眼中闪烁着妖异的诡光，比妖魔更寒冷可怖。毕方叹了口气。
人的感情，果然无法理解。
几千年来，只有依然停留在与人类初相识的阶段的他们才是脆弱无比。孰不知，人类进化成长的越来越复杂，复杂到已容不下其他物种的存在——比如他们，曾被称作是神话、传说的存在。都变成了胡闹。
被人投以轻蔑却怖惧的眼光。
所以后来，毕方选择了远离一切，将自己隐藏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人类社会，假装成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他在怜悯自己。而，应龙千年的空自寂寥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应龙是毕方眼里最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的孩子。
幻想总不是现实。
千年前，只因一个小小的藉口，那些谄笑在天真的天女魃眼下的人类，当着应龙的面杀了他唯一的人类朋友。
但在毕方看来，玄岚也并非有多无辜。她比应龙想得更多，想得到的更多。她的确是至高无上的巫女，却也不过是人类世界的一类浮尘。触犯了大地定制的规则，始终是要死。
毕方不再看方星灼眼中那可怕的冷光，“我去看看那个让你为之大费周折的女人。”
方星灼唇角扬起，终于一笑。
“我哪里敢奴役上古时代的伟大‘神兽’呢……”
故意在“神兽”二字加重了语气，变成了赤 裸 裸 的嘲讽与挑衅。
毕方从来不会认为自己的耳朵有什么问题。他也不气，心里笑的可悲。只因当年给了那女孩一根自己的羽毛便惹出今日的祸事，只怪自己太单纯。
莫名心疼起来。她也……变了吧？
时间一久 也看到一些理解的人的支持 还是会渐渐更新的 虽然学校的事情很多很忙……诶 可怜的我只能听天由命啊
苏白夜扶着水清幽终于上岸。
“若我们能像常人一般……”清幽脸上终究未散那丝哀伤之气。
“若你我都是常人，那么就不会相遇。”苏白夜笑了。
很少看到洛银在这个身体上露出的笑容，但即便如此，他对她，不可能板起那张脸。他在她面前自始至终都只是，“洛银”而已。没有别的身份。
空气里雾的气味渐渐散开，暴露出刚刚隐藏的味道，于是徐林和小悠那两张故意装傻的脸也暴露出来了。
只是洛银未道破，而清幽习惯般的浑然不觉。
“其实……”小悠扯着徐林的衣袖傻笑。
徐林瞥了她一眼，摇摇头，“她已经傻了。要说的都不是重点，有个‘人’，大概是人吧……”徐林挠挠头，把小悠的手掰开。
红色烈焰般的羽毛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让我把这个给你看。”说完交到苏白夜手上。
还留有余热的羽毛。他笑，果然，这家伙出现了。
隐藏在雾气里的焦灼的味道，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无可燃物的湖心的时候，除非意外，只有一个可能。
老朋友的光临。
只要自己一碰触这羽毛，他一定就会感知到，他们彼此在离别的时光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毕方啊，毕方。
万万没有想到你我会如此重逢。
似乎还记得一些没有被燃烧殆尽的记忆。
大概那个时候的天空还是湛蓝的，没这般空旷。那些被现代这个世界的人们称之为传说的生物们，还放心的在天空自由自在。包括，那些闲来无事的龙，出蛟、飞腾。
毕方也在此中，比他年长的多。
他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参加逐鹿神战也是因为无聊中觉得好玩而已。但是，无论怎么挽留，一旦去意已决，他便不再多呆一秒。
所以最后他得自由。
那时候，站在毕方面前，那么渺小的自己，曾经问他，“毕方，要留下来么？”那时候毕方就说过，“凡世无常，你我经受不起变化，我们只能存在于此，不如隐去身形，自在生活。”他觉得毕方太任性了，虽然贵为神族，但是怎能对人世如此不负责任。他摇头，任由毕方离开。在那之后，他也几次在人群中看到毕方，俨然一副和人类同为一体的样子。很是羡慕，却很失落。
然而，自从遇到“她”——巫女玄岚，那女子带他去认识人类，接触人类，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她却因自己而死。
那种酷刑，自己只能一旁冷冷看待，深感作为龙的无力。也是从那时开始，希望自己能够接触到、参与到那个世界的生活。从那时开始，想要……
想要变成人类。
想要变成人类。
毕方说他是痴人说梦。他放不下所谓的义务、权能。直到圣战结束，一切都被历史掩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无处可去。
追求什么呢？这颗心。
已经拥有了“苏白夜”这个外表的应龙，深深地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
是不是自己曾经追求的东西在自己死之前都已经得到，所以才义无返顾的把龙的心脏都给了她。
水清幽。你都给了我些什么呢？
这么重要的东西，却是记不得了。
该死。人类的心就是脆弱啊，只是想想都会觉得痛。
可是苏白夜也没想到，聆听了应龙这几千年漂泊的毕方也会露出寂寞的表情。
即使如此，应龙。所有的一切和你想的都不会一样，你印象里那么自由的我，也不能从人间的生活中全身而退。毕方眼前浮现女孩子小时候泪盈盈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和你想像的不一样。
而你却想要参与进来。
毕方也没再去看望让他挂心的桃紫一眼，他躲在方星灼的公寓里，什么都不做。
这和方星灼的计划几乎是背道而驰的，
“你就只这样呆着什么都不做吗？”他终于忍无可忍。
毕方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打了个呵欠，似乎没打算听他讲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龙的灵在那里，你却没有任何动作，我不明白。”
毕方瞥了他一眼。
“关我什么事，又与你有关吗？那个女人到是喜欢他喜欢得紧。你偏偏要我搅局。你们人类真是很闲啊，这种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想做。”说罢，毕方又消弭了声音，闭目养神。
方星灼见他这般竟忘记了要恼，反而气笑了，“是啊是啊，有时候你什么也不做也有事情会找上你。就像你现在出现在这里一样。我不说了。你该行动的时候终究也会行动，我掌控不了你，你做什么，我也不干预。”却会殊途同归。
毕方心里一凌，“甚好。”笑容渐渐浮上唇边，“你很聪明，如果要让应龙与我相对，他或许还会会有几分胜算。但在你面前，就完全是待宰的羔羊。”
对面男子眼中闪烁着妖异的诡光，比妖魔更寒冷可怖。毕方叹了口气。
人的感情，果然无法理解。
几千年来，只有依然停留在与人类初相识的阶段的他们才是脆弱无比。孰不知，人类进化成长的越来越复杂，复杂到已容不下其他物种的存在——比如他们，曾被称作是神话、传说的存在。都变成了胡闹。
被人投以轻蔑却怖惧的眼光。
所以后来，毕方选择了远离一切，将自己隐藏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人类社会，假装成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他在怜悯自己。而，应龙千年的空自寂寥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应龙是毕方眼里最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的孩子。
幻想总不是现实。
千年前，只因一个小小的藉口，那些谄笑在天真的天女魃眼下的人类，当着应龙的面杀了他唯一的人类朋友。
但在毕方看来，玄岚也并非有多无辜。她比应龙想得更多，想得到的更多。她的确是至高无上的巫女，却也不过是人类世界的一类浮尘。触犯了大地定制的规则，始终是要死。
毕方不再看方星灼眼中那可怕的冷光，“我去看看那个让你为之大费周折的女人。”
方星灼唇角扬起，终于一笑。
“我哪里敢奴役上古时代的伟大‘神兽’呢……”
故意在“神兽”二字加重了语气，变成了赤 裸 裸 的嘲讽与挑衅。
毕方从来不会认为自己的耳朵有什么问题。他也不气，心里笑的可悲。只因当年给了那女孩一根自己的羽毛便惹出今日的祸事，只怪自己太单纯。
莫名心疼起来。她也……变了吧？
时间一久 也看到一些理解的人的支持 还是会渐渐更新的 虽然学校的事情很多很忙……诶 可怜的我只能听天由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