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十九、丑石
跟杜子昇谈恋爱之后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不过是吃饭的时候多了个伴，下课的时候两人常常在走廊上聊个天，有时候周末再相约去爬个山什么的。只要她自己不瞎想，日子这么过也平平常常的。
班上的同学多少看出点什么了，他们俩都不介意别人知道，于是也没有怎么特别地保密，何况罗老师对所谓的“早恋”并不禁止，罗岳山的态度是：不经历早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当然，前提是不影响到学习。
但是，杜子昇在她面前依旧是有些神秘的，宋杭杭和杜子昇，谈天谈地谈学习谈兴趣，但杜子昇却从来不谈及自己的家庭。
重生前，宋杭杭也没搞清楚杜子昇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买了三套学校最昂贵的礼服用来代替那套又肥又大的黑白色校服，又带了吉他提琴等不少乐器到学校里。
她一直认为，他的家庭一定非富则贵。
不过既然他不说，她也不想问，就这样吧，宋杭杭现在的态度，对他们这一段感情的态度，就是能怎么样就怎么样。
思考多了，实在太累。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迎来了高三。
学习任务重了许多，宋杭杭跟杜子昇的相处时间也相对少了一些。
宋杭杭还记得自己因为他而高考失利的事情，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她也更加认真地学习，害怕会重蹈覆辙。
宋杭杭知道有些情侣喜欢一块自习，但是她不习惯，前世上大学的时候，她见多了情侣在图书馆坐一块儿，美其名曰自习，但是却只顾聊天和吃零食的事，她可不想也那样。
叶一婷就不止一次劝宋杭杭跟杜子昇一起自习，但宋杭杭跟她不一样，她跟陈文仲也算“老夫老妻”了，宋杭杭常常羡慕他们两个凡事可以互相商量、互相鼓励，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听说连家里人也已经认同了。
上课的时候，叶一婷小声对宋杭杭说，“杭杭，有人见到杜子昇跟别的女生一块，你自己注意一下啊。”
注意一下？能注意什么呢？宋杭杭在心里说，上了高三，从前记忆里的杜子昇似乎回来了，礼服钢琴红楼梦，他变成了一堆人的蓝颜知己，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杜子昇自己总是说那些人只是朋友，她想着反正自己是唯一公认的那一个，于是也就得过且过了。
他们的感情，原本也没有什么牢固的基础。
但是叶一婷又不死心地强调，“杭杭，这一次不一样！就一个女生，文仲看到过好几次了。”
是么？一个女生……
晚自习课间休息的时候，杜子昇又一次没有叫宋杭杭就出了教室。叶一婷轻轻拉了拉宋杭杭，把嘴往上呶了呶。
宋杭杭看到了，从黑板上方光亮亮的钢板上，她看到了外头站在偏角处的一个女生，中等个子，中长发，看不清模样。
她看到了，穿着礼服的杜子昇走了过去，然后，拖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不见了。
叶一婷喏喏地开口，“他们去小斜坡了，文仲，昨天就是在那里看到他们的……”
是么？小斜坡？又是小斜坡啊。
一切都没有变，她该知道的，从一开始就该知道，尽管过程不同，结果却是同样。
“杭杭，你……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杜子昇这样太不负责任了！”叶一婷说。
要去么？结果不是很清楚了吗？那个画面早就在她脑海里生根发芽了，她还有必要再去自我打击一次吗？
她摇摇头，她害怕。
“杭杭！”叶一婷抓住她的肩膀正色道：“杭杭，当初是我劝你和他在一起，现在他让你伤心了，我很内疚，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不管怎样，你要和他做个了断。干脆一点，我们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了断，了断，好吧，那就了断吧……她茫茫然站起身来，其实她心里不痛的，真的不痛，她只是觉得，呵呵，这世界真荒谬，兜兜转转，不过殊途同归罢了。
她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望着叶一婷，慢慢将嘴角提起，“好，一婷，我要放下！”
来到小斜坡的时候，杜子昇背对着她们，面朝着那个女生，听声音女生在哭，尔后，杜子昇轻轻拥住了她。
灯光在他们后方，两个紧靠着的头颅暗暗的看不清楚。
这个画面多么熟悉啊！刹那间，宋杭杭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又回到了从前。
心揪在了一起，她死死盯着前方不发一言。
还是叶一婷先开了口——
“杜子昇，你在干什么？！”
两个身影慌慌张张地分开，暗处的一切顿时被揭开，宋杭杭突然愣住了，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事实，一个不能不让她直面的残酷的事实。
叶一婷也呆了呆，然后用发颤的声音质问：“林悦岚，怎么是你？”
是啊，那是林悦岚，那个人居然是林悦岚，曾经一个寝室日日相对的好姐妹！多么狗血的情节，她宋杭杭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呢，居然有幸真人饰演了一场八点档的言情电视剧！
林悦岚发抖，然后忽然甩开了仍然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向着宋杭杭扑过来。
她说：“杭杭，你别误会！”
她说：“杭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你，别过来。”宋杭杭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微不可查地叹气，本来只有怕，可是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悦岚，为什么是你？你知道杜子昇是我男朋友的。”
“杭、杭杭，子昇是我哥哥，真的，他是我哥哥，你别误会，千万别啊！”
一旁的叶一婷愤怒地指责：“林悦岚你也要搞这一套么？你别说你们是干哥哥干妹妹，我看是情哥哥和情妹妹还差不多！”
“不是，不是这样的！子昇真的是我哥哥！”
“你当我三岁小孩么？你姓林他姓杜，你们是哪门子兄妹？”
眼看叶一婷激动的样子，林悦岚只好将目光重新投向宋杭杭，“杭杭，杭杭你要信我，这个事我一时也说不清啊！”
“说不清就不要说了！”一直沉默的杜子昇终于开口了，“杭杭，我要说句抱歉！我对你是认真的，可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把目光转向了林悦岚，眼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和坚定的信念。而她听着他的话，定定地望着前者很久，才慢慢蹲下身，带着鼻音的哭腔发出细细的音——
“杭杭，子昇，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一场奇怪的对话，宋杭杭、叶一婷、杜子昇，还有林悦岚，四个人围坐在空旷的小斜坡，晚自习第二节上课的铃声已经敲响，但是他们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坐着。
像是一场谈判，宋杭杭倒想笑了。
叶一婷想开口，被宋杭杭拦下了。
她说：“让他们说吧，我要明明白白的解释。”
林悦岚想开口，也被杜子昇拦下了。
他说：“岚岚，让我说吧。”
他看着林悦岚，“岚岚，请你和我站在一起，我会跟阿姨说，我不想放弃，只要你也坚持，阿姨一定会答应的。”
林悦岚不说话，只是泪盈着眼眶。
宋杭杭冷眼看这一出戏怎么演。
杜子昇又看宋杭杭，“岚岚是我的妹妹，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父亲是她继父，她的妈妈是我的继母，你那么聪明，一定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所以呢，她宋杭杭这么聪明，聪明到注定当这一个万年女配角？
“阿姨认为我们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在爸爸去世后就带着岚岚到了市里读书，我终于也追到了市里，可是岚岚害怕阿姨伤心，拒绝了我。我跟你交往，我以为我忘得了她，可是我错了。”
是啊，你也知道你错了啊，可是你优柔寡断不明明白白说清楚，却背着正牌女友偷偷私会？你不觉得你做的太不像个男人了么！
“杭杭，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该用你来弥补我的伤口，我们一年了，可是岚岚从来没有离开我的心。当我明白后，我跟那么多女生来往，我想刺激岚岚，可是却伤了你的心。”
“岚岚是我的命，我一定会说服阿姨让我们一起。杭杭，我祝福你拥有属于你的真正的幸福。”
宋杭杭笑了，“当然，我会有我的幸福。”
她终于明白，在他们的戏里，她宋杭杭只是个打酱油的，前世是这样，今世也是这样，现在终于明白了个中因由，她还要瞎掺和什么呢？
他们要爱，就尽管用尽全力去爱，拼死拼活去爱，她宋杭杭赔了一世，绝对不会再脑残地送上门去，给他们华丽丽的真爱再当一回炮灰！
“杭杭……”林悦岚哭着开口，“杭杭，我知道你怪我，我……我总是觉得我和哥哥没有未来，我才不想你伤心的……”
“可是你们已经让我伤心了。”宋杭杭冷冷地说，“悦岚，我不会怪你，在我心里，你会一直是我喜欢的那个爱笑的姐妹，只是以后，恐怕我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对你了。”
这样的林悦岚，她不认识，不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抑或全部都是她宋杭杭自己看走了眼，她都再不想追究什么了，何必让自己多添一份心伤？
“杜子昇，林悦岚，我也真心祝福你们幸福。”
杜子昇，请你负责地，善待我曾经的姐妹。
宋杭杭转过了头，紧紧握着叶一婷的手，“一婷，我们回去吧。”
抓在手上的，才是真正对她真心的，她何必再为旁的人伤心难过。
重生前，她一厢情愿、默默无闻地做了那么多事，徒留下十四年的念想。
重生后，她改变自己，日夜期盼他的青眼，梦成了真，才发现这不过是另外一场骗局。
曾经的遗憾，如今的伤心，但她不后悔，不这样，她怎么能摆脱自己一直以来的阴影。
她终于打开了心心念念的宝盒，然后发现，原来里面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宝贝，不过一颗丑石罢了，她终于不必日日夜夜困在自己的幻想中，她终于可以放开、前行。
真好。
感谢上苍，从此以后，她再不会纠缠从前那场虚幻的梦境。
班上的同学多少看出点什么了，他们俩都不介意别人知道，于是也没有怎么特别地保密，何况罗老师对所谓的“早恋”并不禁止，罗岳山的态度是：不经历早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当然，前提是不影响到学习。
但是，杜子昇在她面前依旧是有些神秘的，宋杭杭和杜子昇，谈天谈地谈学习谈兴趣，但杜子昇却从来不谈及自己的家庭。
重生前，宋杭杭也没搞清楚杜子昇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买了三套学校最昂贵的礼服用来代替那套又肥又大的黑白色校服，又带了吉他提琴等不少乐器到学校里。
她一直认为，他的家庭一定非富则贵。
不过既然他不说，她也不想问，就这样吧，宋杭杭现在的态度，对他们这一段感情的态度，就是能怎么样就怎么样。
思考多了，实在太累。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迎来了高三。
学习任务重了许多，宋杭杭跟杜子昇的相处时间也相对少了一些。
宋杭杭还记得自己因为他而高考失利的事情，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她也更加认真地学习，害怕会重蹈覆辙。
宋杭杭知道有些情侣喜欢一块自习，但是她不习惯，前世上大学的时候，她见多了情侣在图书馆坐一块儿，美其名曰自习，但是却只顾聊天和吃零食的事，她可不想也那样。
叶一婷就不止一次劝宋杭杭跟杜子昇一起自习，但宋杭杭跟她不一样，她跟陈文仲也算“老夫老妻”了，宋杭杭常常羡慕他们两个凡事可以互相商量、互相鼓励，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听说连家里人也已经认同了。
上课的时候，叶一婷小声对宋杭杭说，“杭杭，有人见到杜子昇跟别的女生一块，你自己注意一下啊。”
注意一下？能注意什么呢？宋杭杭在心里说，上了高三，从前记忆里的杜子昇似乎回来了，礼服钢琴红楼梦，他变成了一堆人的蓝颜知己，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杜子昇自己总是说那些人只是朋友，她想着反正自己是唯一公认的那一个，于是也就得过且过了。
他们的感情，原本也没有什么牢固的基础。
但是叶一婷又不死心地强调，“杭杭，这一次不一样！就一个女生，文仲看到过好几次了。”
是么？一个女生……
晚自习课间休息的时候，杜子昇又一次没有叫宋杭杭就出了教室。叶一婷轻轻拉了拉宋杭杭，把嘴往上呶了呶。
宋杭杭看到了，从黑板上方光亮亮的钢板上，她看到了外头站在偏角处的一个女生，中等个子，中长发，看不清模样。
她看到了，穿着礼服的杜子昇走了过去，然后，拖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不见了。
叶一婷喏喏地开口，“他们去小斜坡了，文仲，昨天就是在那里看到他们的……”
是么？小斜坡？又是小斜坡啊。
一切都没有变，她该知道的，从一开始就该知道，尽管过程不同，结果却是同样。
“杭杭，你……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杜子昇这样太不负责任了！”叶一婷说。
要去么？结果不是很清楚了吗？那个画面早就在她脑海里生根发芽了，她还有必要再去自我打击一次吗？
她摇摇头，她害怕。
“杭杭！”叶一婷抓住她的肩膀正色道：“杭杭，当初是我劝你和他在一起，现在他让你伤心了，我很内疚，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不管怎样，你要和他做个了断。干脆一点，我们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了断，了断，好吧，那就了断吧……她茫茫然站起身来，其实她心里不痛的，真的不痛，她只是觉得，呵呵，这世界真荒谬，兜兜转转，不过殊途同归罢了。
她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望着叶一婷，慢慢将嘴角提起，“好，一婷，我要放下！”
来到小斜坡的时候，杜子昇背对着她们，面朝着那个女生，听声音女生在哭，尔后，杜子昇轻轻拥住了她。
灯光在他们后方，两个紧靠着的头颅暗暗的看不清楚。
这个画面多么熟悉啊！刹那间，宋杭杭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又回到了从前。
心揪在了一起，她死死盯着前方不发一言。
还是叶一婷先开了口——
“杜子昇，你在干什么？！”
两个身影慌慌张张地分开，暗处的一切顿时被揭开，宋杭杭突然愣住了，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事实，一个不能不让她直面的残酷的事实。
叶一婷也呆了呆，然后用发颤的声音质问：“林悦岚，怎么是你？”
是啊，那是林悦岚，那个人居然是林悦岚，曾经一个寝室日日相对的好姐妹！多么狗血的情节，她宋杭杭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呢，居然有幸真人饰演了一场八点档的言情电视剧！
林悦岚发抖，然后忽然甩开了仍然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向着宋杭杭扑过来。
她说：“杭杭，你别误会！”
她说：“杭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你，别过来。”宋杭杭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微不可查地叹气，本来只有怕，可是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悦岚，为什么是你？你知道杜子昇是我男朋友的。”
“杭、杭杭，子昇是我哥哥，真的，他是我哥哥，你别误会，千万别啊！”
一旁的叶一婷愤怒地指责：“林悦岚你也要搞这一套么？你别说你们是干哥哥干妹妹，我看是情哥哥和情妹妹还差不多！”
“不是，不是这样的！子昇真的是我哥哥！”
“你当我三岁小孩么？你姓林他姓杜，你们是哪门子兄妹？”
眼看叶一婷激动的样子，林悦岚只好将目光重新投向宋杭杭，“杭杭，杭杭你要信我，这个事我一时也说不清啊！”
“说不清就不要说了！”一直沉默的杜子昇终于开口了，“杭杭，我要说句抱歉！我对你是认真的，可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把目光转向了林悦岚，眼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和坚定的信念。而她听着他的话，定定地望着前者很久，才慢慢蹲下身，带着鼻音的哭腔发出细细的音——
“杭杭，子昇，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一场奇怪的对话，宋杭杭、叶一婷、杜子昇，还有林悦岚，四个人围坐在空旷的小斜坡，晚自习第二节上课的铃声已经敲响，但是他们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坐着。
像是一场谈判，宋杭杭倒想笑了。
叶一婷想开口，被宋杭杭拦下了。
她说：“让他们说吧，我要明明白白的解释。”
林悦岚想开口，也被杜子昇拦下了。
他说：“岚岚，让我说吧。”
他看着林悦岚，“岚岚，请你和我站在一起，我会跟阿姨说，我不想放弃，只要你也坚持，阿姨一定会答应的。”
林悦岚不说话，只是泪盈着眼眶。
宋杭杭冷眼看这一出戏怎么演。
杜子昇又看宋杭杭，“岚岚是我的妹妹，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父亲是她继父，她的妈妈是我的继母，你那么聪明，一定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所以呢，她宋杭杭这么聪明，聪明到注定当这一个万年女配角？
“阿姨认为我们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在爸爸去世后就带着岚岚到了市里读书，我终于也追到了市里，可是岚岚害怕阿姨伤心，拒绝了我。我跟你交往，我以为我忘得了她，可是我错了。”
是啊，你也知道你错了啊，可是你优柔寡断不明明白白说清楚，却背着正牌女友偷偷私会？你不觉得你做的太不像个男人了么！
“杭杭，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该用你来弥补我的伤口，我们一年了，可是岚岚从来没有离开我的心。当我明白后，我跟那么多女生来往，我想刺激岚岚，可是却伤了你的心。”
“岚岚是我的命，我一定会说服阿姨让我们一起。杭杭，我祝福你拥有属于你的真正的幸福。”
宋杭杭笑了，“当然，我会有我的幸福。”
她终于明白，在他们的戏里，她宋杭杭只是个打酱油的，前世是这样，今世也是这样，现在终于明白了个中因由，她还要瞎掺和什么呢？
他们要爱，就尽管用尽全力去爱，拼死拼活去爱，她宋杭杭赔了一世，绝对不会再脑残地送上门去，给他们华丽丽的真爱再当一回炮灰！
“杭杭……”林悦岚哭着开口，“杭杭，我知道你怪我，我……我总是觉得我和哥哥没有未来，我才不想你伤心的……”
“可是你们已经让我伤心了。”宋杭杭冷冷地说，“悦岚，我不会怪你，在我心里，你会一直是我喜欢的那个爱笑的姐妹，只是以后，恐怕我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对你了。”
这样的林悦岚，她不认识，不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抑或全部都是她宋杭杭自己看走了眼，她都再不想追究什么了，何必让自己多添一份心伤？
“杜子昇，林悦岚，我也真心祝福你们幸福。”
杜子昇，请你负责地，善待我曾经的姐妹。
宋杭杭转过了头，紧紧握着叶一婷的手，“一婷，我们回去吧。”
抓在手上的，才是真正对她真心的，她何必再为旁的人伤心难过。
重生前，她一厢情愿、默默无闻地做了那么多事，徒留下十四年的念想。
重生后，她改变自己，日夜期盼他的青眼，梦成了真，才发现这不过是另外一场骗局。
曾经的遗憾，如今的伤心，但她不后悔，不这样，她怎么能摆脱自己一直以来的阴影。
她终于打开了心心念念的宝盒，然后发现，原来里面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宝贝，不过一颗丑石罢了，她终于不必日日夜夜困在自己的幻想中，她终于可以放开、前行。
真好。
感谢上苍，从此以后，她再不会纠缠从前那场虚幻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