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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解救

    “第一次是在大学,联谊寝室,那时多流行啊。好像不联谊就像没读过大学一样。我们寝室那时候有一绝色美女,长的跟李若彤一样,联谊寝室有个中财的校草,帅过古天乐。当晚便天雷勾地火,两人一拍即合,大学还没毕业就搬出去双宿双栖。”

    “那怎么算你相亲?”

    “我暗恋人家校草啊。”她振振有词,“我多没出息,看到人家帅就晕头了,可人家杨过眼里只有小龙女。我第一次相亲无疾而终。”

    “继续。”

    “后来大三的时候交了男友,计算机系第一帅哥。”

    “你怎么竟找帅哥,男人帅有什么用。”

    “不帅的男人没用的也多着!帅哥摆在眼前也赏心悦目。”她撇撇嘴,“这个男人是个榆木脑袋,交往了6个月,还没牵过手,他的脑袋里只有无数的一和零,女人是零点五,只存在在虚幻世界里。”

    “后来呢?”

    “分手了。大学毕业他去了美国,开拓自己的新天地,想想我的初恋,呼……”她叹气:“就像搞笑版二十岁的花季。”

    “工作后我妈帮我介绍了个男人,一企业小开,有钱也很帅,又体贴女人。可你知道他手机里的通讯录是怎么存的吗?北京慧慧、上海慧慧、重庆慧慧!他最多的时候可以一脚踏六条船。”

    “消停过好长一段时间,工作忙,一直忙,美禾就像榨汁机,每个审计员都被一点一滴的榨干。没有时间照顾家庭、没时间生病、甚至没时间恋爱,直到后来碰到你。”

    “我们有过很美好的时光。”他眯起眼睛,想了想过去。

    她不接他的话,自顾自说:“分手后,我重新找工作,重新生活,觉得这世界没什么坎过不去的。喏,你看我脖子上这刀疤。”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当时差点以为是甲状腺癌,我想,我还没结婚,没好好恋爱,没生小孩,没男人。就这么死了太不值得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没烧好香啊,要这么折腾我?还好只是切除了甲状腺,以后用药物维持内分泌机能就好了。”又说:“你给我的那些钱,我把它捐了,人都不在,要钱有什么用?”

    谭浩的手搭着她的手,冰冰凉凉,她说的平静,他听的心痛,就跟竹叶青的牙齿嵌在在肉里一样,疼痛而腐朽。

    “前段日子玲珑叫我去相亲。居然碰到许哲。通用的总经理也需要相亲吗,瞧你这个老板怎么当的,都不关心员工个人生活。”她笑他,忽然看到他嘴角流出的血:“谭浩!你撑着点。”

    天色越来越暗。

    火苗烧的浓烈,他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可是海边依旧是寂静的漆黑,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就代表她向命运妥协,谭浩是祸害,是小强,是打不死的腹黑男人!不会因为一条小小的竹叶青就没了。

    她看到手中的从海洋远处漂来的瓶子,她想起他说的祖母绿,不管有没有效果,死马当活马医,拿出宝石,放在他的伤口上,绿色的宝石被紫红色的血晕染开,一股诡异的颜色,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没用的,解毒镇痛是中世纪的传说。除非你能把它磨成粉。”

    她拿起石头,狠狠砸在祖母绿上。

    “它跟钻石差不多硬。”他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低声说:“贾宜,若我真的死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绝不!”她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你欠我那么多。”

    可是等待是一种凌迟,像钝刀剐在心脏上,一下一下,鲜血缓慢且持久流淌。他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靠在岩石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听,好像有螺旋桨的声音。去把火拨旺一点,放上树叶盖住,有浓烟和火苗,他们就能看的到我们。”

    直升机携奔涌的气流飞旋而来,卷起狂风骇浪和无数的浪花,射灯照来,贾宜挥舞双手向他们大声呼救。

    是南海第一飞行救助队的飞机,停妥后,两个穿制服的训练有素的把谭浩搬上担架抬进机舱,贾宜拉着一个手臂上有红十字的女子说:“竹叶青,他被竹叶青咬了,差不多有10个多小时,救救他,救救他。”

    机舱里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是许哲,从滨海到三亚两千多公里的地,他来的很迅速,他说:“冷静点,没事的。”

    救护人员迅速的处置谭浩,又有一个人触碰她的额头,“你在发高烧!”

    “我没关系,先救他。”她说完这话,便不省人事了。

    贾宜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床边的人看到她睁眼,惊喜万分:“医生、医生,她醒了,我女儿醒了。”

    谁那么没素质,在医院里大呼小叫的?她皱着眉头想,啊,原来是她的娘亲大人。

    她摸不清楚状况,眼前一片金星:“妈,我怎么会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奚陆萍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见一下子没医生过来,她又跑出去朝着走廊大叫。

    “妈,明明有呼叫铃声的好不好?”她手脚发软,但还神智清明的纠正奚陆萍。

    灯光“啪”的全部打开,几个医生护士走了进来,为首的白大褂斯文帅气可比金城武,不过面无表情,“啪”的打开小手电,拨开她的眼帘,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小锤子,敲了敲她全身的各个关节,“嗯。情况基本稳定。”

    然后便又闪电般出了病房。

    这是怎么回事?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三亚的事情像海水一样冲进她的记忆,三亚、小岛、竹叶青还有谭浩?!

    “妈,谭浩怎么样了?”她抓住她母亲的手,紧张的问。

    “啊。”奚陆萍一拍脑袋,“那个金龟吗?”

    “什么金龟,你说什么啊妈!”

    “那个很帅很斯文对你很好看上去也很有钱的男人吧?”奚陆萍形容的很透彻:“你住了一个礼拜的院,他天天都来,紧张的不得了,女儿,你在海南钓的金龟?”

    “我住院?明明是他被蛇咬了的啊。”她很摸不清楚状态:“我到底怎么了?”

    门“嘟嘟”敲了两声,随即推开,是谭浩。

    奚陆萍一看他来,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明明是你被蛇咬了,为什么是我住院?”

    “被竹叶青咬的很少致命的,但是被毒蜘蛛咬到就很危险了。”他坐在床边,拨开她的头发,“在草丛中,除了蚊子咬你的小腿以外,还有一种很罕见的毒蜘蛛,毒性不足以立刻毙命,但是时间一久扩散开,就很危险。”

    “就是在我小腿的一堆包中的那些?”

    “嗯。其实被竹叶青的毒性并不强,救援及时,注射了解毒血清之后修养了两天就好了,你却一直高烧不退,一度发展到呼吸衰竭,查来查去查不出什么原因,后来直接用飞机把你运回滨海,才发现原来是被海南毒蛛咬的。”

    “呼。”她坐起身,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小腿根部两个用红色记号笔圈出的咬痕,“这就是那蜘蛛咬的?”这趟三亚之行跟拍电视剧一样,惊险百出,“真该去庙里烧烧香,为什么这么倒霉。”

    可是接下来谭浩说的话让她觉得霉上加霉,美男微微一笑,抓起她的手,说:“贾宜,我们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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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谭浩醒来,却被告知贾宜昏睡病床,他看到她呼吸微弱、面如白纸,死气沉沉,最恼人的是医院竟然查不出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对许哲说:“立刻安排飞机把她送回滨海。”

    许哲随即安排空客,两个小时之内专机把她移到滨海一医。滨大附属医院诊断科主任的欧阳清博士盛名斐然,稳坐国内诊断学第一把交椅,他说:“还好送的及时,要不然……”

    他无法想象这“要不然”三个字后面会是什么。

    转动手中的祖母绿,他喝了口水,这次海南之行比他预期的更有收获,他拨了个电话给给秦川:“搭最快的一班飞机回来,哥伦比亚之星找到了。”

    秦川在电话旁差点晕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微笑的按下结束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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