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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婚礼变奏曲 2

    火渐渐旺起,被热气一烘,贾宜打了好几个喷嚏,谭浩借着火光,看清楚她,只着一件小礼服,大腿一下全部被水泡的湿透,嘴唇冻得淤青,狼狈不堪。

    他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递给贾宜,“衣服换上,礼服放在火旁边烤干。”

    她摇摇头,“不用了,等下裙子就会干的。”

    “等下就感冒了。”他嗓门大了起来:“如果救援的人拖个三五天来的话,你早就会因为肺炎发烧昏迷虚脱了。”

    贾宜咬咬嘴唇,他的话是对的,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羞涩和扭捏可言,在求生面前,什么都是渺小的。

    谭浩转过身,背对着她:“快换吧。”

    她脱下礼服,这件抹胸款的紧身礼服使得她根本没办法穿内衣,只有乳贴和丁字裤,她倒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换上谭浩的男士衬衫,轻道:“好了。”

    她把衣服放到火苗旁边,慢慢的烘烤。

    谭浩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美女坐在火堆旁,穿着自己的衬衫,下摆拖到屁股边缘,衬衫过宽过大,一眼看去,春色无边,他光着上身,风吹来,一阵鸡皮疙瘩蔓延上身,说不冷是假的,即便是南海夏季,这夜晚温差大的惊人,他克制住颤抖,眼光往下一扫,“你的腿?”

    “这里蚊子好多。”她忍不住又抓了两下。

    “忍耐一下。”他坐到她旁边,将她揽入怀中,又按住她的不自然:“别动,不想冻死在这里只有这个办法。”

    贾宜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有浓烈的酒味,有熟悉的体味,还有背后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她困惑,低低说了声:“怎么是你。”

    她放下所有的心绪,整个人便昏沉沉了,原以为在这险恶的环境下一定寝食难安,却不知怎么的,睡的毫无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生生被饿醒,看见身边的男人光着上半身,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他在做一个简易的鱼叉,用一个长竹子,尾端用一片锋利的碎石片劈成交叉十字形的四个叉,又用树皮的纤维分别将他们捆好且固定住,他回头,对她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叉子:“喏。”

    她起身,发现自己这个样子真是雷到极点,跟没穿衣服没什么不同,她不好意思的双手抱着胸部,缓缓的接近他。

    “现在差不多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谭浩看了看手机时间,“我们困在这里已经接近10个小时,应该不出48个小时就会有人来救援。”

    他看出贾宜眼中的不相信,掏出颈上的一条白金项链,吊着一个深黑色立方形看不出材质的坠子,式样简单,但是打磨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我在里面装了个卫星定位系统,可以追踪。”

    “仇家太多了吧。”贾宜嗤之以鼻后又说了句:“不过还是得感谢你未雨绸缪,多年不见,还是一如既往。”话虽然如此,她到是像吃了块定心丸一样,情绪明显放轻松了,“你回避一下,我把衣服换下来还给你。”

    谭浩走开十几步远,去海边试鱼叉去了。

    贾宜把衬衫脱下,递给他,他随便套上,又拿起叉子叉入水中,她看的惊呆,平时一派斯文俊秀的男人此时就像人猿泰山,只差脱光了用树叶围在腰间,只见一条鱼扎在竹竿里,用尽全身力气扑腾着,他把鱼拔下,又把它插入另外的竹竿中,递给贾宜,“拿着。”

    “生吃?”

    “又不是三文鱼,当然烤熟了吃。”谭浩一副她很没有常识的样子:“这四十八小时很难熬,要做好准备。”

    贾宜默默接过竹竿,谭浩叉了好几条鱼,才停手。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我来烤鱼吧。”

    “我记得你很厨房白痴。”

    “你教我,我总得做点什么。”

    他教她把火拨旺一点,把鱼放在外焰上烤,翻来覆去的烤到外焦里嫩。危机关头,她是学的很快,可过了一会,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又小声的说:“谭浩,在这荒岛,有淡水吗?没水喝怎么办?”

    “这里四周没有淡水溪流,海水不能喝,你去看看身后的灌木丛,树叶上面有露水,可以接来。”

    贾宜看了看身后的灌木丛,真的有露水滴到石头上,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她看谭浩,他的样子突然好像变得正面且光辉,“我去接点水。”她说,又不放心的问了问:“能喝吗?”

    “维系生命必须,没有什么是不能的。”他接过她手里的烤鱼,香味扑鼻,饿了整晚的谭浩终于有食欲了,“荒岛求生其实很简单,火、水、食物,跟现实生活中一样的,只不过这里全部要自食其力,我们还算幸运,虽然白天夜晚温差很大,但并不是冰冻三尺的北极圈孤岛,总能自救。”他无意识的拨了拨火,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爆竹在里面炸开一般,他咬了一口鱼肉,“不错,很香。”

    贾宜去接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磨蹭了老半天才回来,她用一张很大的棕榈叶子接了些许露水,那露水在叶子里摇摇晃晃,宛如一弯清泉,她小心翼翼的捧给谭浩:“喏,你也喝一点。”

    “你喝吧,我不渴。”

    “喝了它。”贾宜坚持,“等下太阳升起,露珠全干了,你若口渴,那就麻烦了。”

    谭浩小感动,贾宜接下来却说:“你要是渴死了,谁带我出岛?”

    谭浩闭了闭眼,不再推拒,沿着叶子的边一口喝完,“谢谢。”他看了看天色,天空还是一片浅蓝,四周依旧寂静如深夜,慢慢天边出现了一抹红霞,他推了推贾宜:“要日出了。”

    “还有心情看日出?”

    “这是有南海最美的日出。”谭浩说:“这里接近赤道,和陆地景色完全不同,出去以后,你会发现,这里的日出会是我们这辈子看过最美的。”他顿了顿:“困在这,只有学会适应,荒岛等待最痛苦的不是缺食品少水源,而是在孤苦无依的情况保持乐观的心态,不然的话,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

    贾宜颇受触动。

    “来,我们到海边去。”谭浩起身,拉起她的手,贾宜默默不语的跟着他。他反手一带,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他手掌绕过她光滑的裸肩拥着她的腰,静静的靠着坐在沙滩上,海浪一波波的推着前面的浪头,前面的浪花吐着泡沫消失了在海滩,后面不停的跟着叠压上,天边泛起一抹红霞,那红霞慢慢扩大,加强它的亮光。

    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有千斤的重担,沧海桑田、岁月轮转,担负着亘古不变的使命一步步,慢慢努力上升,到了最后,它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那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他们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一霎那间,霞光照射着整个海面。

    谭浩转头看向贾宜,她的眼光里有异样的神采,“太美了。”她转过头,也看着他,他的眼中仿佛织入九重天上的霞光,璀璨夺目,这一瞬间,若是时间停止,若真是鲁宾逊漂流,若真以后被困荒岛再也出不去,她想,身边有他,也是好的。

    海风徐徐吹,太阳一出来,气温便慢慢升高,她想,都这份上了,还能再想前尘往事吗?她摒弃了心中所有的愤恨、哀怨与伤心,慢慢的软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时光像沙漏,一分一秒慢慢的流逝。

    谭浩说:“来,趁着早上还不热,我们去搬点落叶。”

    贾宜跟着他走进丛林,“看到落叶就搬到火堆旁边,越多越好。”

    “这是做什么?”

    “救援的信号烟。”

    “哦。”

    贾宜拖着及脚踝的长裙,鞋子是高跟鞋,两个鞋跟被谭浩用力的掰断,当成平底鞋来穿,本来想脱鞋子打赤脚,他阻止她:“热带海岛蛇虫鼠蚁太多,有毒没毒都有,穿上鞋子安全点。”

    这是真的,贾宜就看见空心烂掉的树根中有很多干蚂蝗在蠕动,密密麻麻的让人作呕,若是爬到自己脚上,可以让她一年吃不下饭。

    他们俩就像勤劳的小工蚁,来来回回的堆了一堆的树叶,谭浩还用石头凿倒了好几棵青竹子,另外砍了好多枯枝。“耐烧点。”他说,“树叶跟纸一样,一冒烟就没了。”

    太阳越来越烈,谭浩汗流浃背,衬衫贴在身上,黏腻了一身,他脱下,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我们去背光的地方坐一会,保存体力。”

    他们找了个小山坡的背面,挡了些许的日光,偶尔有凉风吹来,舒服的让人叹息,时间也过的飞快,谭浩和贾宜流了一身的汗,都觉得口渴,“忍着吧。”谭浩说。

    “只能忍着。不过,以前看电视,若没水喝,有人不是靠排泄物救了自己的吗?”

    “是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海水、尿液是最后的选择。”谭浩望着贾宜干涩的嘴唇,她看上去很累,眼底下黑眼圈像乌云蔽日,身上海芋色的小礼服皱成一团已成棕褐色,盘好的发髻散开,一头黑发被她随便用头绳扎了个圈圈,她靠在一棵棕榈树的树干上,呼吸沉重且胶着。

    他也靠在树干上,保存体力,可是却不敢掉以轻心,这盛夏海岛,正是蚊虫与爬行动物肆虐的季节,他微微闭了闭眼睛,过了一小会,又四处看了看,一刻不得安省。

    时间如沙漏,一点一滴的流逝,两人都静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又开始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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