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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大龄女青年的告白1

    贾宜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头疼口渴外加皮肤过敏痒的厉害。她抓了两下胸口,登时惊醒,这是在哪里?跟秦川喝了酒,又被谭浩拽着上车,吵了一通后,车上暖气十足,她晕陶陶的,不知怎的眼皮就跟灌了铅一样,昏睡不醒。

    她“嗵”的弹起来,伸手一按墙壁,灯亮了,自己身上仍穿着那件黑色的连衣裙,皱的不成样子,鞋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光着脚丫子,房间里暖气充足,身上还盖了一层薄被。

    她扫了眼四周,很明显是个客房,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字条:我在楼上主卧,醒了上搂叫我。谭浩。

    她挖空脑袋想一下自己是否有趁着酒意装疯卖傻的。过了老半天,却也记不起什么限制级的镜头。很好,贾宜,你的自制能力真不错,酒醉时对肖想很久的美男还能免疫!

    她站在门口,打开灯,门正对着客厅,这是一幢复式的套房,简欧装修,胡桃木颜色的家具没有一丝女人气息,想来是谭浩在这里的家了。她踩着冰冷的木地板上了楼,很容易就找到主卧,房门虚掩着,里面微微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

    贾宜立在门口,怔了怔,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叫着她的名字:“贾宜。”

    她推开门,谭浩躺在床上,黑白斜条纹的被套遮住了他半个头,看见她进来,谭浩掀开被子下床,他穿着一件黑棕格子的睡衣,跟被套相映成趣,贾宜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只斑马,她没忍住一笑,谭浩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她到底在乐些什么,瞟了她一眼,到主卧里面的卫生间里拎出两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了一瓶给她:“喏。”

    她接过,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忍住自己的眼神别乱飘。

    谭浩从左边的枕头上拿了一件睡袍,“穿上,不冷吗?”

    她接手,套上睡袍,呼了一口气,谭浩的好像刚刚睡醒,头发乱乱的,下巴有点青,这是她第二次看他穿的这么隐私,心砰砰狂跳,谭浩拿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有浓厚的鼻音,“你感觉怎么样?”

    她一愣,“你感冒了?”

    “对。你怎么样了?”他固执的想要知道她的身体状态。

    “还好。”贾宜忽略自己快裂开的头,堵得厉害的鼻子,嗖嗖痒的胸口,“还好。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你睡的连口水都出来了,我打都打不醒。”

    “有那么夸张吗?”

    “你和秦川俩人一共喝了五瓶红酒,五瓶!小姐。秦川的酒量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你贾宜也这么能喝,我真是小看你们俩个了。居然还能保持不吐。佩服佩服。”他的语调冷冷的,浓厚嘲讽的语调。

    “我……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

    “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还好你今天碰到的是秦川,要不然你被人拆骨剥皮吃的连渣的不剩。你有没有脑子啊。看你平日里一副精明样子。怎么傻成这样?”他越骂越顺,只差拿个教鞭在她的手掌心用力敲,“你觉得能喝这么多很有成就感是吧。还让我送你家!家在哪里?你大小姐要能记得家在哪儿我就不用那么死拖活拽的把你从车库弄到顶楼来了。”

    “有那么夸张吗?”她缩着脑袋,默默地任由他骂,忍不住顶了他一句:“你这么不乐意,干脆让我睡死在南雅好了!”

    “还敢顶!”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她一脸不知反省的样,忽然叹了口气:“贾宜,你离秦川远一点。”他伸出手,迟疑的碰了一下她冰冷的脸庞,又放下,“你知道周文成打电话说你在南雅,我多担心?”

    “担心?”她偷偷抬眼看他,眼前的男人神色如常,但是瞳仁里似乎有深深的困惑,“我跟秦川并不熟,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对秦川这个老狐狸会出事。”他目光灼灼,都快将她身上烧个洞,穿个孔。

    出事?能出什么事情?怕秦川和其他人对她不怀好意吗?应该不至于。

    她又问出心理的疑问:“怎么回来这么早?我问过空管塔台,明明今天航班降不下来。”

    “你想来接我的?”他会意,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你会来接我的是吧?法航千年不遇的没延误航班,所以我回来早了两个小时,避开了雾天。”

    “原来这样。”贾宜看着他,即使穿着简单的睡衣,谭浩也是最有气质的谭浩,她眨了眨眼,用力将脑中纷繁的思绪用最快的速度梳理了一次,然后……当她有了结论的时候,她抿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谭浩,她觉得心脏在用力撞击着胸膛。

    此刻,凌晨五点,她蓬头垢面,宿醉未醒的站在男人陌生的家里,心中情潮翻滚,经过刚才三十秒中的碎片整理,她觉得若不说出自己此刻心中所想的话,以后绝对会后悔。

    在谭浩开口之前,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别,谭浩,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你先听我说。”她抽了一下鼻子,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谭浩在她的手底下嘴巴张了张,又闭上,眉头拧成个川字。

    她另一只手捏着塑料瓶子,来来回回晃着,水声哗哗啦的响,看着自己的脚趾头陷在长毛地毯里,“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在这里待得久的,我知道不管你以后会回巴黎或是去香港,你跟我也不大可能会有结果,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缩了缩脚趾头,低头继续自顾自说着,也不敢看他一眼:“我不晓得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我知道自己年纪也一大把了,还学人向男人表白有点滑稽,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也不受我的控制,况且我也不想控制。”

    “我话说完了。”她终于抬起头看他:“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我想回家了。”

    谭浩心一动,看着眼前强自镇定的贾宜,他看的出来,她很紧张很紧张,但纤细的身板却不知道哪来的劲,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所想所念都倒出来。

    贾宜看着面无表情的谭浩,突然觉得自己做人很是有点悲惨。

    比如说她的家庭,从小到大,举凡亲子活动或者是开家长会,她就会很郁闷,学校的通知书总是写着,请双方父母到场。她就会拿着那张纸颠来倒去的想着如何给她妈妈看。

    又比如说她的情史,她并非绝色,但是姿色也是颇佳的,但悲惨的是,她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排的班级里面总有几个绝代佳人,相比之下,她埋头读书满脸青春痘的时候被这么一比,马上就相形见拙,无人问津。

    再比如说出社会,起初几年,为了在职场上混个好位置,每天起早贪黑,顾不得恋爱,到了现在,总算有个芝麻绿豆官混出来了,却发现自己的眼光涨的比薪水快太多了,身边的男人没几个能入眼,能入眼的却都老早死会,不是别人的老公,就是别人的爹了,简直可比上交所指数跌破2000,惨绝人寰。

    所以说:上帝给了你什么,就会拿走你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发情期到了,所以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说出这么多恶心巴拉的话,这个时代,女人表示自己对一个男人的好感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她这种大龄女青年,恋爱的终极目的是结婚生子,远非年少时激情洋溢可以比,今夜,却如此失态,实在有悖她圆滑待事,世故做人的原则。

    她老脸烧的通红,也不管现在是凌晨几点,方向盘一转打算直接飞奔回家。

    “贾宜!”谭浩赶紧拉住她,瞪着她,好像她突然头上突然长出两只角一样:“你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她喉头紧了紧,声音压低了好几度,心跳如雷鼓:“你不用这么羞辱我!谭浩,你觉得我抗打击能力到这种程度了?”

    谭浩笑了,嘴角稍稍的向上弯,眼睛里似乎有光芒万丈,一会却又敛去。

    她诧异的看着他的表情,实在是不明白这算什么?

    “你穿的这么风情万种,表现的有点女人样子行不行?”他紧紧的握着贾宜的肩膀,“表白这种事情下次让男人来行吗?”

    她好一会才理解他话中的含义,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让她的心电波呈现一种罕见的峰谷峰顶的曲线图,角度再高或者再低就会心衰而亡。

    她嘴巴张了张,又闭上,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或者,你给我点暗示,我也会说甜言蜜语的,我还不至于不解风情到这种程度。”谭浩脸上的笑容很诱惑人心。

    “你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你此刻的感觉吗?”贾宜问的很认真。

    “当然。”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手心热烫,然后他低下头,认真的吻了贾宜。

    他吻的很“法式”。

    贾宜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嘴巴,他的牙齿轻轻的啃咬着她柔软的嘴唇,呼吸在这一霎那停止,时光也仿佛在这一刻呆滞,谭浩的鼻息拂动在她的脸颊,她觉得酒意又涌上来了,整个人有点晕陶陶,她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谭浩的手却紧紧箍住她的腰,右手握成空拳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腰眼,她整个人如同被电到了一般,“嗯”了一声,出来的声音却像压抑着满腔激情无处发泄的□□。

    天啊。

    她不免想起亚龙湾那一夜。

    可是这不同啊,那一夜花好月圆,海风缭绕,心中满溢的是冲动,是无负担的激情,虽然后来没有修成正果,但是姐姐她也总算体验了半回一夜情,可是今夜,却完全超出了她的轨道……

    “我要回家……”她从吻和吻之间挤出四个字。

    “回家?”谭浩”嗖”的一声就这么踩了急刹车,贾宜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热情全退,他的眼睛一瞪,拿下她手中半捏着的绿色屈臣氏,语气微酸:“半夜三更,我是不打算出来喝西北风了,你想再到门口等上半个小时,第二天回来体温三十九度存心让我愧疚?还有,这一身酒气,别人还以为载了个ktv小姐回家。”

    “KTV小姐?”她不可置信的瞪着这个貌似一脸斯文的男人,举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身的味道。

    “难道不是?”他说:“去洗个澡。”

    自己身上的确味道糟糕,香水味酒味混着烟草味道,很像特种服务人员,她觉得有点不妥,矜持了一下:“我没衣服穿,还是回家吧,要不然明天怎么见人?”

    “明天和秦川进入庭前调解阶段,周文成不是让你代为参加吗?”谭浩看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全新的洗浴三件套,扔给她:“你觉得还有心情回家吗?”他看了看床头的表,已经半夜三点,语气没得商量:“先披上。出来后把你的衣服扔到卫生间的洗衣机里,等半个小时它自动烘干了再说。我叫人给你拿件衣服来。”

    贾宜站在洗手间,终于决定不再磨机。

    她洗好澡,披了件浴袍出来,看见谭浩靠在床上,翻着手中的《国家地理杂志》,不知道哪里的音响放着蔡琴的歌《被遗忘的时光》。

    “《无间道》梁朝伟的试碟音乐。”何必这么文艺腔?她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酒疹好像又一颗颗的冒出来,拿起放在浴室门口地毯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

    “kugoo音乐随机播放。”他对她招招手,拍了下床单,“过来坐。”

    她木木的站在原地,浴室的热水一蒸,她整个人的像一个刚剥了壳的鸡蛋,此刻看上去香嫩无比,她缩了缩头,过来坐?还是过来做?

    现在状态实在不妙。

    “现在才害羞,太晚了吧?”他的语气有嘲讽,有好笑。

    “不是,我怕我控制不住。饿羊扑狼。”她只能用无赖的口吻掩饰自己的尴尬。

    “别跟我来这套。”他笑意浓浓,掀开被子,拍了拍,“来。我们来做一对男女朋友应该做的事。”

    “男人和女人能做什么事情?”她装傻,靠着抱枕躺了下来,盖上被子,“我困死了,宿醉未醒,再睡一会。”

    她真的躺了下来。眼睛一闭,往床沿一靠,离的他远远的,就打算睡觉。

    这并不是真的,当一个你肖想了很久的男人躺在你身边,而且郎情妾意,月黑风高,地点也正好的时候,除非你是蕾丝边,你是性无能,否则怎么可能睡的着?

    身边传来“哗啦啦”的翻书的声音。一会,书声消沉下去,接着“啪”的灯暗了。贾宜的眼前黑了黑,然后一阵热气袭来,转眼间,身边的男人已经辗转到身上去了。

    “谭浩,你会在这里待多久?”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那双翻云覆雨手却慢了下来。

    “我已经待了多久?”

    “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来的。已经四个多月了。”

    “你在担忧什么?”黑暗中,他皱着眉头问她,“别想这么多,顺着感觉走。”

    顺着感觉走?她心一动,用力吻住他,他也热烈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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