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暮四合。涌。（05）
校长始终没有出现。
倒是有值班的老师来过一趟，在陈陌妈妈伤心欲绝的控诉里指责了几句柏慕，然后匆匆逃离。
“妈逼什么破学校！到底管不管事？陌陌啊，你当初非要来这所高中，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女人肥厚的身体挤进单人沙发里，一边嚎叫，一边用怨毒的目光剜着柏慕。
陈陌不答话。
柏慕坐在地板上，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睛隐没在刘海下，面容僵硬。
非要来学校闹腾，结果大多不了了之，年纪大了的妇人总是想不开。期盼着伤害自己的人丢尽脸面，无法在这片地方生存，从而彻底消除威胁。可陈陌妈妈还是抓错了对象，她在江唯瓷心中不占分量，揪住她实在没什么用。
要说唯一的效果，大概是加剧了她对江唯瓷的恨。想狠狠撕裂的愤恨。
没有人愿意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被人揭发自己的妈妈是妓女，被人骂成是鸡。她也一样。
自尊越被人践踏就越想要面子。想要用仅存的面子裹住自己，不受伤害。然而，她那么想要的自尊和面子总是被剥光。
到底怎样才能不受伤害？杀了江唯瓷吗？
瘫在地板上的柏慕，在窗外多重热烈的目光舔舐下，只能思考这个问题来打发时间。
难道看热闹比晚自习更重要吗，她想问问那些站在窗外眼神放光的同学，是不是学习太乏味，需要她做调味剂供他们茶余饭后笑一番？
那她还真是有用。大大的有用。
“你就告诉我你妈妈在哪里吧，我也不可能真整死她，你放心。”硬的不行来软的。
“我多希望你整死她……”悲歌一般的呢喃，柏慕的眼里竟然盈满了笑意，莹白的脸尖尖的下巴，鹤顶红一样的绮丽。
“神经病，都他妈不正常！”
“阿姨，换作是你在学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骂成是婊子，你能正常吗？”
没人再说话，办公室像个被罚站的少年，无措又故作寂静。
半个小时后，门被人敲响。
对于季末的出现，柏慕不是没有料到。门挑开一条缝，她曲腿坐在地上，他高高的身量悬在门边。
灯光暗沉，她与他的对视，隔了上万光年那般怅然。
黑色衣服的他，双手垂在身侧，黑框眼镜反着灯管里的光，她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的出现让她觉得坐在地上低人一等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动了动，深色板鞋，脚纤细悠长。再抬头，已近在眼前，倾身朝她伸出手，细长的指白皙流畅。
“起来吧。”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茶色的海洋，荡漾着和煦的光波，眯成一条线。他冲自己笑呢。
她摇头。
“那你等等我。”
他礼貌地冲陈陌妈妈鞠了一躬，“阿姨，我是学生会的干部。对于校长有事赶不来给您带来的麻烦，我道歉。”
女人目光一跳，显然很不适应这样中规中矩地谈话，这个男孩礼数周到，表情自然，无可挑剔。
季末见她不说话，继续说，“您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女人看了一眼柏慕，对于季末给的台阶很受用。毕竟，校长不来她也不可能真的就在这里坐一晚上。
出门前季末拉下了百叶窗。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对于这两个细微的动作，柏慕只能低着头用热泪盈眶回应他，季末总是最懂她。
他说：别害怕。
你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叹气。这个文不惹你们爱么？没收藏没点击没推荐没留言的。很桑不起，我懦弱的自信】
倒是有值班的老师来过一趟，在陈陌妈妈伤心欲绝的控诉里指责了几句柏慕，然后匆匆逃离。
“妈逼什么破学校！到底管不管事？陌陌啊，你当初非要来这所高中，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女人肥厚的身体挤进单人沙发里，一边嚎叫，一边用怨毒的目光剜着柏慕。
陈陌不答话。
柏慕坐在地板上，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睛隐没在刘海下，面容僵硬。
非要来学校闹腾，结果大多不了了之，年纪大了的妇人总是想不开。期盼着伤害自己的人丢尽脸面，无法在这片地方生存，从而彻底消除威胁。可陈陌妈妈还是抓错了对象，她在江唯瓷心中不占分量，揪住她实在没什么用。
要说唯一的效果，大概是加剧了她对江唯瓷的恨。想狠狠撕裂的愤恨。
没有人愿意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被人揭发自己的妈妈是妓女，被人骂成是鸡。她也一样。
自尊越被人践踏就越想要面子。想要用仅存的面子裹住自己，不受伤害。然而，她那么想要的自尊和面子总是被剥光。
到底怎样才能不受伤害？杀了江唯瓷吗？
瘫在地板上的柏慕，在窗外多重热烈的目光舔舐下，只能思考这个问题来打发时间。
难道看热闹比晚自习更重要吗，她想问问那些站在窗外眼神放光的同学，是不是学习太乏味，需要她做调味剂供他们茶余饭后笑一番？
那她还真是有用。大大的有用。
“你就告诉我你妈妈在哪里吧，我也不可能真整死她，你放心。”硬的不行来软的。
“我多希望你整死她……”悲歌一般的呢喃，柏慕的眼里竟然盈满了笑意，莹白的脸尖尖的下巴，鹤顶红一样的绮丽。
“神经病，都他妈不正常！”
“阿姨，换作是你在学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骂成是婊子，你能正常吗？”
没人再说话，办公室像个被罚站的少年，无措又故作寂静。
半个小时后，门被人敲响。
对于季末的出现，柏慕不是没有料到。门挑开一条缝，她曲腿坐在地上，他高高的身量悬在门边。
灯光暗沉，她与他的对视，隔了上万光年那般怅然。
黑色衣服的他，双手垂在身侧，黑框眼镜反着灯管里的光，她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的出现让她觉得坐在地上低人一等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动了动，深色板鞋，脚纤细悠长。再抬头，已近在眼前，倾身朝她伸出手，细长的指白皙流畅。
“起来吧。”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茶色的海洋，荡漾着和煦的光波，眯成一条线。他冲自己笑呢。
她摇头。
“那你等等我。”
他礼貌地冲陈陌妈妈鞠了一躬，“阿姨，我是学生会的干部。对于校长有事赶不来给您带来的麻烦，我道歉。”
女人目光一跳，显然很不适应这样中规中矩地谈话，这个男孩礼数周到，表情自然，无可挑剔。
季末见她不说话，继续说，“您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女人看了一眼柏慕，对于季末给的台阶很受用。毕竟，校长不来她也不可能真的就在这里坐一晚上。
出门前季末拉下了百叶窗。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对于这两个细微的动作，柏慕只能低着头用热泪盈眶回应他，季末总是最懂她。
他说：别害怕。
你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叹气。这个文不惹你们爱么？没收藏没点击没推荐没留言的。很桑不起，我懦弱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