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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还巢

    沿途,见得许多残破不堪的村落,许多逃荒逃难的民众。战争,受难的是平民百姓。在一个不知名的村落旁的一所破庙旁边,赵鄯拴好马,与周敏走入里面,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他们在烤着火。赵鄯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熟悉的身影-----女扮男装的梅姑娘,赵鄯激动的立即上前抱着她,梅姑娘一愣,厉声喝止赵鄯的拥抱举动,而身旁的两个贴身丫鬟(也是女扮男装),立即站起来,拔出剑。赵鄯举起双手大声叫道:姐姐,我是小山子啊!

    所用人都愣住了。梅姑娘摸摸赵鄯的脸,忽然泪流满面,紧紧的抱住他,同时不停的用手击打着他的坚实的后背,放声大哭起来。

    几个还在烤火的龙卫一看,立即轰一声同时跪倒在地上,齐声叫道:少主公!

    这时周敏傻住了:感情这个家伙说要扫平天下还真不是胡话啊。

    赵鄯恢复李山的原貌-----一个英俊非凡的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周敏面前,周敏呆住了,上来掐住李山的脸,狠狠的说:你这个家伙,明明比我小,竟然要我叫你哥哥。可恶。

    李山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愤怒的美女,不出声,忽然对着她的嘴唇亲过去,只见周敏的眼睛张得圆圆的,嘴却被李山封住了,样子滑稽之至。

    三天后,眼看再过一天就要到通州了,过一个小山包时,出现一个凉亭,里面有五个汉子在烤火歇脚,李山忽然感到隐隐的杀气,不是亭子里的人传来的,是旁边的树林中传出来的,他的心突突的跳起来------脑海中浮现小魔女的映像。他喝止所有人,停止前行,他深知道小魔女的厉害,不是龙卫们能抵挡的,周敏和梅姑娘勉强能接招,如果是三姐妹同时出现的话,那么情况就麻烦了-----估计周敏与梅姑娘都得伤在这里,更别说保护自己了。他自己策马上前,周敏与梅姑娘紧张着,跟着上来李山制止她们跟着,自己独自上前,在离亭子二十丈处下了马,走过去十余丈时说:徒儿在吗?小红在吗?小凡在吗?

    说完从身后抽出洞箫,吹起在白佛寺以及在船上常吹的歌曲,一曲完毕,杀气已然从树林散去,亭里五名汉子也接到信号,悄然从林中散去。

    梅姑娘与周敏很诧异刚刚李山说的话:你的徒儿是谁?

    李山眼神严肃的说:小魔女是我徒儿。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梅姑娘是不相信,但是周敏是深信不疑的----她亲眼看到李山把那个小魔女小凡从死神手里抢救过来,也亲眼看到李山把楚王母亲----她的干娘从死神手里救活,因此,李山说的话,她深信不疑。她现在觉得:这个男子是无所不能的。

    回到,通州,一切如李山预料的,情况已经变得很不同了:队伍已经壮大一倍多了,加上陆续到来的北方武士,人数接近五万人了,一切在军师邓严的调配下,井井有条。部队的供给什么的也非常富实,远非其他将军的士兵可比。

    李山回来后,立即召集所有将领共商天下大事,众将纷纷发表意见,最后李山看着军师邓严,邓严说:现在李家军与张家军在血战估计明年开春才有结果,我们如果乘虚往南袭击张家军老营,也许有好的结果。

    众将纷纷称是。李山摆摆手说:深挖洞,广积粮,部队及军马等等一切转入冬眠状态,训练不能停止。我们现在要做两件事:一是从春节后立即着手建立水军。我们静观张李之战,随后可能是张徐之战,我们在明年以前一定把水军队伍训练出来,这是第一条。第二是训练马车战队,把马车战队训练出来,到时大战就能用上------暂时组织五千人的马队搞这个。希望明年中能训练出来。第三,建造大型箭弩,稍后我会把图样设计好,军师可叫工匠打造一批,放置于战车上,打仗时用铁皮遮挡马车,可为装甲车,弓弩专门射杀敌将里面的指挥者。

    李山甚至想到了用火药造一些武器,因为他看到无数的爆竹在准备迎接春节,既然有爆竹就有火药,有火药就能做出炸药包,如果绑在大型箭弩上发射出去,威力肯定吓人。攻城时用炸药包-----那家伙会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李山想到那样会篡改历史啊。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打不过人家慢慢再整。嘻嘻。

    众将听完,都称善。

    大嫂

    此恩不报,何以为人?

    在李山安排好这些事情后,回到里屋,这是原来常伟住的房子,很大的将军府邸,李山皱皱眉-----他想着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心里有些别扭。李环对军师邓严说了梅姑娘与李山的关系:情如姐弟。所以梅姑娘是安排在同一个院子里----李山房间的右手边的,既可照顾李山又可保护李山。现在看到李山带来了周敏,自然也把周敏安排在里屋了,就在李山左边。李山的房间还分里外两间,外间有一大的火盆,火盆后面是一张巨大的汉式罗汉床,火盆上方吊着一个铜壶,里头煮着热水。屋里安排了两个丫鬟,竟然就是梅姑娘的那两个贴身丫鬟------云儿与雪儿,李山微微不是很适应。不过想想就算了。两个丫鬟现在见到李山都是诚惶诚恐的小心样子,再没有以前的那种随意与嬉戏,李山找到梅姑娘与两个丫鬟,认真的说:你们还把我当小山子吧,否则我难受。另外,大嫂现在在何处?

    梅姑娘说:估计在金陵李将军府里,在石夫人身边。暂时还安全。

    年过的很是舒心,大伙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后唐武士们终于舒了口气,找到了少主公,终于看到目标,终于可以一展雄风了。年初八,丫鬟云儿慌慌张张跑进来,对正在看书的李山说:不好了,兰儿与石一休回来了,钟将军要处罚他----要他自杀以谢主公李山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老将军们从侧面敲打我啊,他们不好处罚我,只好拿石一休来警醒我啦。

    快步赶到将军府正厅,兰子正抱住石一休要自杀的手,大声的哭着,求老将军饶恕石一休。李山走进大厅,登时气势涌出来,众人顿时噤声,他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看着跪在那里的兰子与石一休,心想:这两个倒是不错的一对。

    李山目视全场,轻轻的对老将军说:此事错不在石一休,都是我的主意,这点我要向在座的各位认个错,也要向石一休认错。我的随性让他受委屈了。处罚嘛,我看就免了,老将军,您看~~~~钟星老将军本来是恨自己的徒弟办事不稳靠,让人担心,心里急才发怒,看到徒弟要自杀,心中老大不忍,但是为了让少主公知道错了,以后有个收敛,才要处罚石一休的,没想到少主公年龄虽然小,可是却能大大方方的承认错误,而且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含糊,老将军不禁点点头,邓严诸将也默默点头:是个好主公。

    李山问石一休:现在金陵城的情况如何了?

    石一休说:李玄孝的近十万大军分成三股,他自己与小儿子李飞领六万精兵守金陵主城,大儿子李定带两万兵马驻金陵城南三十里的小李庄镇,而大将石光与大将梅浩两人率两万精兵驻守离金陵东北方向三十里的青莲镇。三股力量像一只螃蟹一样----称为螃蟹阵。

    李山问:李飞的军师李湘可在主城里?

    石一休说:在主城,据说本来他们小主公李飞不太听他的,但是李玄孝将军非常相信他,这个螃蟹阵局势就是他向李玄孝献的策。

    邓严说:这个真是不错的阵势,也许能让李玄孝守个一年半载没有问题。

    李山继续问:常伟的主力在那个方向?

    石一休说:在青莲镇防线方面。而张縉的主力在正面威胁金陵。

    李山继续问:谁面对李定?

    石一休说:这个不清楚。

    李山长叹一声:金陵危矣!撑不了一个月必破。

    众将皆惊异的看着李山。李山不出声。默默的想问题。邓严出声说:主公,那我们怎么办?

    李山对石一休说:你与兰子立即潜回金陵城,到里面后召集原来留在那里的武士,就叫二十个武士吧,做一件事情,替我保护一个人,务必让她安全离开金陵来到我这里。

    石一休问:少主公,请问是什么人?

    李山说:兰子知道是谁。

    兰子说:是大嫂吗?

    李山说:对,古人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嫂在我受重伤时几天几夜照顾我,我吃不下东西,她就用自己的奶水喂我。此恩不报,何以为人?

    众人听了,皆默然不语。但是都明白一点:少主公是个恩怨分明的好主公。

    临送别石一休与兰子,李山与梅姑娘送到将军府门口,李山说:如果有机会,告诉李玄孝将军,注意李湘,小心他的举动。

    梅姑娘说:为何?

    李山说:李湘是张缙的人。

    梅姑娘听后,立即对兰子说:一定要亲口把此事告诉石夫人。记住。一定要让夫人知道这个事。

    同时脱出手上的银环交给兰子:把这个交给石夫人。最好让她也出来吧。

    三天后,伪装成小夫妻的石一休与兰子快马加鞭来到金陵城下,通过他们的关系,轻易的进入了主城,来到将军府,兰子让人通报说:石夫人的表妹来看石夫人。

    通报进去后,石夫人叫紫儿出来迎接,看到是兰子----村里铁匠的女儿后,楞了楞,不出声,直接把两人带到石夫人面前,石夫人看到是铁匠的女儿,竟然说是她的表妹,皱了下眉头。兰子把梅姑娘的银手环递给夫人,说:梅姑娘让我亲手交给您。还有,要小心李湘-----因为他是张缙的人。

    夫人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默默无语。

    兰子跟着说:夫人,兰子能见见我表姐吗?

    夫人说:你表姐?是谁啊?

    兰子说:是小姐的奶妈。

    夫人哦了一声:原来她才是你的表姐啊。紫儿,你去叫奶妈来吧。

    一会,大嫂就来了,没等她出声,兰子就抢着对夫人说:夫人,我们的姨来了金陵,想见表姐她,我能带她去见见吗?

    夫人说:可以,去吧。

    大嫂怔怔的随着兰子走到大街上,兰子说:少主公要见你。

    大嫂更是愣住了:谁要见我?

    兰子说:小山子。就是我们的少主公。

    大嫂张大口,久久合不拢。

    在李山的房间里,一个火盆里的炭烧的正旺,李山与周敏正在下着围棋,铜壶里的水在呼呼翻腾,云儿在准备泡茶,李山说:泡茶讲究的是水的品质,鱼眼泡,云儿你知道吗?

    云儿说:不懂。

    李山说:就是水刚开的瞬间,有几个像鱼眼般的水泡冒起时,那种水最好。

    梅姑娘与雪儿在旁边笑着,雪儿说:少主公似乎会很多东西啊。

    李山说:你们知道天下最好的水是哪几处吗?

    众人摇摇头。李山说:庐山康王谷水帘水第一;无锡县惠山寺石泉水第二;蕲州兰溪石下水第三;峡州扇子山下有石突出,泄水独清泠,状如龟形,俗云蛤蟆口,此水第四;苏州虎丘寺石泉水第五;庐山招贤寺下方桥潭水第六;扬子江南零水第七;洪州西山西东瀑布水第八;唐州柏岩县淮水源第九;庐州龙池山岭水第十;丹阳县观音寺水第十一;扬州大明寺水第十二;汉江金州上游中零水第十三;归州玉虚洞下香溪水第十四;商州武关西洛水第十五;吴松江水第十六;天台山西南峰千丈瀑布水第十七;郴州圆泉水第十八;桐庐严陵滩水第十九。

    周敏嘻嘻笑着:原来我哥哥说的是真的啊?

    李山问:你哥说什么来着?

    周敏说:我哥说-----我们在匡庐山洞里喝的那股水是天下至纯至好的水,我还以为他吹牛呢。

    李山想起那个山洞,果然是茶仙陆羽心中认为最好的水的地方。

    李山说:敏儿,有空的话,我们把这些十多处出名的水都试一试。

    周敏撇撇嘴:哼,你有时间再说吧。

    李山想起回来后,一直忙着军务,一直没有好好陪周敏聊聊,心里有些歉然。他说:我一定会做到上面的承诺的。梅姐可以作证。

    周敏笑笑:算你啦。

    李山此时想起了那个小依姑娘,想起与她相约踏雪寻梅的事。心里忽然很是惆怅。又想起大嫂,想起她在身边的情形,连撒尿都不用避忌她的,现在可好,梅姑娘的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做事处处要小心谨慎,而且姑娘家脸皮又薄,李山觉得不习惯。

    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外头报:北方武士周晓水带了五千精兵在城外三里亭等候进城。李山闻讯大喜,着军师一同外出迎接。周晓水结实了许多,当他远远看到李山携邓严及梅姑娘周敏等来到时,快步上前,跪下行礼,身后五千武士轰然喊道:见过主公。李山急忙扶起周晓水说:不必如此。

    梅姑娘与周敏面面相觑,这个阵式她们也觉得惊讶。心里对李山的看法在慢慢转变,丫鬟云儿与雪儿更是脸上的崇敬之情溢然于表。

    李山叫邓严把武士们的住处极防务区域安排好,挽着周晓水回到将军府。众将聚集,不免又是一场酒会,大伙大醉而归。

    五天后,元宵一过,石一休与兰子便把大嫂带回来了,李山见到大嫂,竟然有些激动,大嫂抱住李山:小山子,你小子长得像个男人啦。把我千里找来,难到还要嫂子替你暖被窝?抱你撒尿?

    双手还不停的抚摸李山的脸和胸膛,这掐掐那摸摸的。梅姑娘在旁边微微笑着,周敏与两个丫鬟却是脸红耳赤-----这也太亲昵了吧。

    李山说:就是要你暖被窝。还想吃奶呢。

    大嫂哈哈大笑:小样,嫂子断奶啦。

    看到两人的毫不做作的对话与举动,众美女愕然!梅姑娘对周敏说:去年,小山子为了救李玄孝将军的小姐掉到冰窟里面,昏迷三天,大伙都以为救活不了啦,大嫂硬是天天用自己的身子抱着小山子冰冷的身体,把他暖和过来,醒来后用自己的奶水喂他,增加他的抵抗力,硬是把他救活了。

    周敏这才哦了一声:难怪他们如此举动。难怪李山硬是要把大嫂从金陵带出来。

    心里释然。

    李山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嫂竟然是用身体暖了他三天,心里更是感动。

    从石一休反馈的信息,李山知道了金陵的最新动态:石夫人去劝李玄孝将军小心李湘,反而被喝斥一通,说她扰乱军心,胡言乱语,于是夫人要求出城到栖霞精舍静心去了。在石一休出城后,一切还平静。不过,据说张常两家在十五元宵后就会发动攻击了。风声已近。果然,在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张常两家同时发动进攻,一时间,金陵城外杀气腾腾,双方伤亡惨重,李山吩咐由石一休成立一个专门负责情报信息收集的部门,事无大小,只要关于战局双方的,都报告李山这里。

    开战不到十天,战局急转,常家军忽然脱离主攻金陵的战场,全力围住在金陵东北方面的石将军梅将军两万精锐,围而不攻,张缙军从中间直插金陵城,李定军竟然不出来主动拦截,没有两个有力臂膀的支援,很快,金陵城危在旦夕。

    消息传来,梅姑娘的担心日益明显,李山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声。石将军与梅将军毕竟是与她骨肉相连的,本来最好的战术是静观大局的变化而动的,现在看来要出手相救了。他和梅姑娘说:我们只解救青莲镇的石将军梅将军,金陵就不能顾及了。

    梅姑娘呆呆的看着李山:真的吗?只要能救我哥哥他们就很感激少主公了。

    李山不悦的说:姐姐,你再叫我少主公,我就不理你啦。

    李山命令周晓水带五千精兵与梅姑娘一道前往青莲镇背面救援石梅两军,罗成带三千精兵在他们回来的途中狭隘处设伏接应。

    众将当然没有异议。

    五天后,通州精兵已经悄悄抵达青莲镇背后,正是常伟部将黑炭头守卫处,周晓水与梅姑娘商量,秘密派人潜过常军阵线,与青莲镇的石梅两人联系上,约定时间同时夹攻黑炭头,打开北面出路,撤往通州方向。

    可是,进入联系的武士回来说:石将军梅将军拒绝撤退,他们认为现在能牵制常伟的主要兵力,减少他们攻击金陵的力度,如果撤退,金陵将会旦夕被攻破,自己将会被人骂不忠不义。无奈之下,通州精兵只能就地潜伏,等待机会。

    三天后,金陵方面消息传来------主城被攻破,李玄孝在城墙上指挥御敌时,忽然被身边的副将李湘砍下脑袋,李湘开门投降。在王宫守护的李飞闻讯后,心痛万分,但是,同样在迎敌时,被身后的一名蒙面黑衣人偷袭身亡,王宫卫城顿时告破。

    梅姑娘已经在这三天里把栖霞精舍里的石夫人接来军营,准备劝其弟弟石将军,正好消息传来,一切就变得简化了。当通州方面的联络人员再次进入青莲镇时,石梅两人同意向北突围,时间定于晚上三更。

    三更,风高夜黑,黑炭头的营地前忽然火光冲天,石梅两军同时杀出,黑炭头对他们突围早有准备,提刀上马迎敌,石将军拍马直取黑炭头,三十余合,石将军不敌,转头疾走,黑炭头也不追,正想打马回营,身后杀声震天,一拨精悍马队杀来,带头一个头戴狰狞面具的红衣武将,持一杆银枪,拍马冲来,黑炭头举起大刀迎面劈去,那个红衣将蹬里藏身,回身一挑,把黑炭头的头盔挑掉,黑炭头吓得一个哆嗦,拍马斜刺里狂奔。通州精兵与石梅两军围着黑炭头的常家军一顿乱杀,顿时杀出一条血路。两方面队伍会合后,往通州方面赶去。

    路上,石将军握住那个红袍将军的手连声感谢:兄台武功真高,一合就打败黑炭头。

    红袍将军脱掉面具-----赫然就是梅姑娘。

    周晓水在一边喃喃的说:梨花枪再现。梨花枪再现了。天下就要变了。

    当初他的爷爷就是和他说:梨花枪再现,真龙天子就会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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