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简医生之魅香彻骨

第一卷 41纠结-红鸾香

    龟兹国大国师府邸,探子密报呈上,大国师看罢阴阴地笑了起来。

    “太子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看来此番老夫非要助他一臂之力不可了,来人。”

    “在,大国师有何吩咐?”

    “随老夫去天牢,会会那个蓝老将军。”

    夜静更深,天牢小小的窗户里投进半寸银色月光。

    衣衫褴褛的蓝老将军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自从进了这个天牢,他便绝了活的念头,他知道以大国师的阴险毒辣,决不会轻易放自己一条生路,死,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他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蓝正图,虽兵权在握,大国师的魔掌迟早会伸过去的。

    国师府的下人在天牢里摆好了酒菜便退了出去,大国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老将军,你受苦了,老夫深夜到此,就是想问老将军有没有想好我上次的提议。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老夫定会到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免你一死,如何?”

    蓝老将军一生铮铮铁骨,岂能对这种小人低头,他不屑地看了大国师一眼。

    “大国师,收起你那一套吧,对我无用,蓝某是一介武夫,上阵杀敌是我的强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可惜蓝某一生戎马到头来却不能死在战场上,你想要我的将军令,做梦!”

    大国师并不恼,抬手替他斟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老将军,你误会老夫了,老夫只是一国国师,不能上阵杀敌,要你这将军令有何用处?只不过,如今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小太子登基在即,茜香国又虎视眈眈,如果不及时将

    将军令收回国有,唯恐天下大。老夫知道将军令一定在令郎手里,否则他也无权调遣戰龙精锐。我只想让老将军写封信给另郎,让他速回龟兹国,皇上要见他。”

    “哼!皇上要见他?莫不是你又想耍什么新花招?哦,明白了!没有将军令,你夺了皇位也无权调遣蓝家的戰龙,没有兵权,这个皇位恐怕你是坐不安稳了,哈哈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蓝家效忠的不是皇权,更不可能是你这个奸人,蓝家是为龟兹国的百姓而活,为龟兹国的众生而战,让我交出将军令,除非戰龙覆没。”

    “哼!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老夫有办法让你乖乖交出将军令!”

    回到府里,大国师依然忍不下这口气。

    如今‘魅火’已是囊中之物,皇权更是指日可待,可是在他心里只有这支铁甲戰龙是他最大的心病。将军令是先帝授予蓝家的特殊权利,整个龟兹国的军事大权全凭此令牌方可调遣,即便是当今皇上也无权驾驭,将军令一日不到手,他一日不敢轻举妄动,面对启紫太子的逼迫,他也只能一拖再拖。可如今,太子已抢先踏出一步,他也只能加快速度。

    而此时,蓝正图已经返回军营,正带领戰龙直奔西陵王大营而去。

    西陵大军的大营,此刻是空巢,主帅西陵王三天前便被皇上三道金牌召回宫了。

    西陵王从边境回来,连王府都没来得及回,直接去殿前参见皇上。

    内殿里,皇上虚弱地靠在龙椅背上,看着门外跪着的霓裳,百感交集,想不到花泽后人居然还活着,太子将香堤江发生的事情一一作了陈述,皇上听完,久久不语。

    如今的茜香国国运不济,深为一国之主,已去日不多,四大重臣三年内损了花泽,灭了南宫,北山王虽忠心,人却太过狡猾,不堪大任,唯有西陵家族父子,论智谋实力远胜他族,到头来却怀有反叛之心,眼下内忧外,太子处事太过浮夸,难以服众,唯有先想办法笼络西陵王,才不至于让自己辛苦一生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稳定大局,方是上策。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局势不稳,切忌不可内讧,当务之急,要想尽一切办法笼络群臣为国效力,太子可有良策?”

    “回父皇,臣子也正有此意,此番从三公主回朝,却在茜香国境地被掳走,龟兹国定会发起征战,我朝应速速拿出对策才好。依臣子之见,既然此事与西陵王府有关,倒不如派西陵王的大军出征,我们也好趁机试探西陵王的虚实。

    西陵王如果应战,则罢,如果西陵王拒绝出征,则表明他们早有谋反之心。我朝大可趁机夺他的兵权,以防日后养虎为患,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想那西陵王族智多谋,太子如此明目张胆地猜忌重臣,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呢?可不是什么妙计。朕执政这么多年,对朝廷重臣一直采用怀柔政策,关键时刻,绝不能把自己的臣子推出去替你当箭,否则你永远也得不到一个真心拥护你的臣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船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做天家的要有让他心甘情愿效忠与你的计谋,这才是治国之道。”

    太子脸一热,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忙改口道:“是,父皇教诲的极是,臣子另有一计,不知道父皇一下如何?。”

    “说来听听。”

    “如今西陵王兵权在握,让其为我所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上点了点头。

    “臣子想到一个人,既能抓住西陵王的心,又能控制西陵王的人。”说完,太子对这门外跪着的霓裳驽了下嘴。”

    “算你有点长进,由她一人便可牢牢套住西陵王族,大可不必动一兵一卒,这事就教给你来办,朕累了,你先退下。”

    “是,父皇。

    太子走了出去,上前扶起霓裳,轻声说道:“你身子不好,难为你跪这么久,跟我去东宫,我有意旨要传。

    一直跪在地上的霓裳闻言猛地抬起了头,皇上不就在里面吗?干吗不直接召见,偏偏要随太子去东宫传意旨?可是宫里规矩多,她也不敢多嘴。

    回到东宫后,太子领霓裳进了书房,打发了宫女随从后,两个人便不再拘礼。

    “郡主可是想报当年杀害花泽全家的仇?”

    “太子,此乃霓裳的血海深仇,怎能不报,虽然我现在还没弄清楚这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西陵一族,可是,一旦让我找到线索,就是倾其我一生也要追查到底,手刃仇人方解心头之恨。”

    “嗯,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郡主想要找出凶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请太子明示!”

    “郡主可愿嫁人?”

    “嫁人?”

    霓裳颇意外。

    “正是!让你嫁给西陵沣!一来你与他早有婚约,既然你已平安回朝,这桩婚事也是迟早的事情,刚才我已经禀明皇上了。皇上的意思是:眼下茜香国局势不稳,作为四大家族之一花泽一族也该为国效力,借助你的一嫁来稳定西陵大军的军心,让西陵王顺利出战,也算是花泽一族为国尽忠了。二来借嫁西陵世子之机,你可以查探当年花泽一族的幕后黑手,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太子,不可,如果西陵沣真是杀害我花泽一家的元凶,那我岂不是嫁给一个杀害我全家的凶手?!”

    “嫁与不嫁,我都不会逼迫你,要知道这也是你唯一找到凶手的机会。冰魄琉璃如果真的落在西陵王手里,那他们最急迫想得到的东西就是你花泽家的香彻骨,如果西陵沣不是凶手,嫁给他又有何不可?婚嫁不过是一个大诱饵,到时幕后黑手自然会出现,你也不用再苦苦追查下去,好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皇上和我都会做你的坚强后盾。”

    霓裳走出宫门时,九王爷早已备好轿子等候多时,花泽王府已基本竣工,霓裳游魂般随着九王爷回到王府,眼前虽是按旧貌复原,可是终不能与原来的花泽王府可比,那场大火毁了霓裳所有的幸福。她一步一滴泪地走到了昔日父王的书房前,闭着眼睛,手一寸寸摸过墙壁,往事历历在目,可是眼前早已物是人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上说得没错,为了替家人报仇,找到真凶,嫁给西陵沣又有何不可?可自己心里明明喜欢的人是南宫朔!

    宫里来人了,太子命人送来大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几十个宫女,霓裳突然想起还在西陵王府的花拐子,便差人将他带回。

    没想到花拐子一进门就嚷嚷开了。“依真依真,你看我给你带谁回来了。”

    门外,除了花拐子以外,还站着一个绿衣女子。

    “香溢?”这个惊喜让霓裳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

    原来,香溢那日丢下花拐子去找三公主,可是等她赶到香堤江时,蓝正图正带着戰龙往回撤,她问了半天才闹清楚这其中的原委,知道三公主失踪跟西陵家族脱不了关系,于是调转马头回西陵王府去找花拐子。

    花拐子还以为香溢舍不得他,根本不知道香溢来此应有目的,听说霓裳差了人来请自己,花拐子别提多牛了,他二话不说拉着香溢就跑回来了。

    “花拐子,南宫世子现在情形如何?”

    “依真啊,实话实说吧,那个南宫朔八成撑不了几天了,我看西陵世子走马灯似的给他换御医,可是仍然止不住他一口口吐血啊,一个人身上就那么点血,够吐几回的?看着真让人心疼。”

    霓裳听完拧了眉头,头扭到一边去,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有意想去西陵王府接回南宫朔,可是在主意没拿定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眼下,依照自己的能力去跟西陵沣斗,自然没有半点优势,虽说皇上太子是自己的靠山,可是用婚姻做代价是否能让自己甘心?她暂时想不明白,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南宫朔能挺住。

    皇上召见西陵王,并没提战事,只是象征性地慰问一番,似无意提起花泽霓裳已经平安归来。

    西陵王向来足智多谋,更善于察言观色,皇上的话让他思量很久,快到家门口时,他忽然一拍大腿,想通了!

    “还以为皇上召见有什么重大的军事部署,搞了半天皇上这是让老夫尽快给沣儿办喜事啊。”

    老王妃见久不归府的王爷一脸喜气进了门,还纳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王爷只说了声:“让沣儿进来,我有话说!”

    西陵沣此时正在东厢房发脾气,南宫朔一直吐血不止,御医跪倒一大片,他恨不得踢他们两脚。

    “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回世子,南宫世子的心脉已经断裂,纵使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命了,除非------。”

    “说,除非怎样?”

    “除非换心。”

    “换------心?换什么心?要如何换?你是否为病人换过?”

    “世子,不敢不敢,小人只是道听途说,说当年南宫王为了治愈南宫世子的病,曾传言要挖别人的心为世子那替换,也许只是传言,小人从未见过。”

    “一派胡言!”西陵沣自是不信当今天下还有人会换心术,不过是这些庸医推托之词。

    正在此时,管家小肥进来说王爷回来了。

    西陵王将殿前之事简略地说了说,王妃喜出望外,西陵沣却一直冷着一张脸。

    胳膊上被抽得那一鞭子还火辣辣地疼,他寻思着,皇上怎么突然就提起这档子事来?这背后指不定又有什么猫腻,定是太子在玩花招。

    门口探子来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西陵王展开密报一看,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龟兹国大兵压境,戰龙已破头道防线,扬言不交出三公主,踏平西陵大营。”

    西陵沣冷笑一声:“我明白了,看来皇上早就知道戰龙要打过来,想用着一纸婚书牵制我们西陵王族,他怕我们不出兵,这叫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我看这个甜枣不吃也罢,北有北山王族,凭什么让我们西陵家去打头阵?再说三公主是太子护送回朝,把人弄丢了,凭什么找我们西陵家去垫背?”

    “说得也是,不过,沣儿,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即使皇上今天不用这怀柔政策来拉拢我们西陵家,这仗我们依然要打。这是我们做军人的使命。”

    西陵沣一皱鼻子,不屑地说:“打就打喽,西陵大军怕过谁?不过,我就奇怪了,为何戰龙舍近求远,不去攻那个眼皮底下的北山,偏偏绕道来打我们西陵大军?父王您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蹊跷,打仗我们西陵军倒不惧,只是这场仗一旦打起来,没个三五年是下不来的,倒不如趁现在赶紧筹办你的婚事,也算了结父王一桩心事。”

    “哎呀,怎么听风就是雨,不急不急,父王要是现在去殿前求皇上赐婚,那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还是拖拖再说。”

    “混帐!此事绝对拖不得,当年花泽一家被害,我们没有及时援手,已经愧对于心,如今郡主都已经回了花泽府,西陵家再不做出点反应,岂不更召人把柄?现在外面已经风言风语了,就用这桩婚事堵住他们的嘴!”

    “那,好吧!孩儿听从父王安排!”

    西陵沣知道这是个陷阱,不跳都不行,可是真儿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她的心里只有那个南宫朔,想来她现在比自己更加为难才是。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先救活南宫朔,否则,真儿会以为自己因嫉生恨,趁机害死南宫朔,让她从此断了念头,死心塌地嫁过来。真要那样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可是真要救活了南宫朔,岂不是要兑现当初应他的事,自己曾亲口许他,诺救活了真儿,就放他们俩自由,现在就是自己想放也放不了,事情太过纠结,越想越心烦。他独自一人闷闷地坐在荷塘边吹起了笛子。

    管家小肥跑来禀告,“世子,南宫朔好像已经不吐血了。”

    西陵沣一楞,“怕是血都吐光了吧?人怎么样?”

    “还好,好像------比先前------有了些------生气。”

    小肥用字及其艰难,被主子横了一眼,无奈只好嗒嗒地跟着主子去了东厢房。

    果然,不再见他大口大口吐血了,可是整个人软的像面条,脸色也青灰青灰的,主仆二人对了下眼色,西陵沣慢慢走近,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微弱还在跳动。西陵沣心肠一软,不忍心看他难受,一股真气灌了进去。

    “南宫,你听好!我不许你死,你要活着,她才能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你死了,我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不会死了吧?”小肥不安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奇怪啊,好像------比先前-----更有生气了?”

    见主子重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小肥差点噗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回光返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