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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活色-软玉香

    <li>  不知这么多年的流浪生活磨练了自己,还是自己原本持有这样的特质,依真被西陵沣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被扔到那顶豪华的如一座微缩宫殿般的马车上时,居然平静的如坐在花拐子那部泔水车一般,手不抖,眼不眨,更别说激动的流泪了。她靠着小书箱缩在马车内室脚蹬旁,静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盯着刚成为自己新主子的西陵沣。

    西陵沣冷眼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一拂长袖说了句:“在这里等着。”他回了身,突然又转过头来,脑袋伸进内室,几乎是靠着依真的鼻子说:“别打歪主意!乖乖的。”

    依真吓得往后一撤,不是被他的话而是他那副表情吓住了。看着新主子那个嘴角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他竟然大笑了起来。渗的依真闭上了双眼,直到赶车的下人将车帘子放下,依真才回过神来,悄悄打量着这间奢华的内室。

    马车内室装饰的十分精致考究,虽然空间不是很大,白色羊绒地面让整个内室看起来异常的干净舒适,中间一张四角雕漆小方桌,方桌两旁放两只不大的牡丹绣花蒲团,蒲团上盖着厚厚的貂绒,秋寒季节坐上去一定舒服得很,想来西陵王族富可敌国,这点小钱是不在乎的。四个壁面均用上等的金丝缎面封底,上绘天女织云图,靠后的一溜散落着各式书籍,和一盘棋,雕漆小方桌上一盏玄色风灯,灯旁放一本半开的书,颇显主子常日慵懒之态。

    躲在脚蹬下的依真猜测不到西陵沣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刚才大殿上,高公公宣了皇上的圣旨,召太子殿下和北山王,南宫王进宫,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

    太子临行前命西陵沣驻守在骊山书院,说皇上召大臣议事,南宫王一时半时回不来,骊山书院不能没有主子。西陵沣当时答应的挺痛快,依真还以为他会一直留守在骊山书院,刚才怎么说也算是他救了自己一命,不然自己早就被关在大牢里了,既然太子爷允了他收自己做书童,自己倒也无话可说,权当报答他的恩情。可是他分明是要连夜离开书院,依真开始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书院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

    她正琢磨着,忽听车帘外奴才们窃窃私语。

    “看不出这小童子……咳咳咳.”

    “主子的口味你能摸得准?芙蓉阁的头牌又能怎样?”

    “主子的事情也轮到你们俩奴才瞎议的,快去后面打着灯,主子出来了!”

    依真闻听忍不住正了正身子,只见车帘子一掀开,扑进一阵特异的香气,西陵沣蹬着脚蹬进了内室,绣袍一甩,坐在了貂绒蒲团上,撩起宽大的衣袖,从里面掏出一个四屉红漆雕金色腊梅花的食盒。

    帘子外面赶车的奴才恭敬地问道:“世子,可以走了吗?”

    西陵沣‘嗯’了一声,一把丢开了桌子上那本书,将四屉食盒一对一打开,摆好,顿时内室香气四溢。

    马夫甩了一下鞭子,车身微微摇晃几下,车轱辘撵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让依真的心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西陵沣伸手从小方桌的底下拎出一只壶,倒了半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不饿嘛?”

    “还……还好。”依真冷不丁被问了一声,也是随机回了句,其实她饿,非常饿,一天没吃东西,刚才西陵沣一进车门她就闻到香味了,可是她怎么敢说饿?

    西陵沣半信半疑地盯了她一眼。

    “模棱两可的话是打算让主子猜测你的心思吗?下次回话只需说是或者不是。”

    “是!”

    西陵沣颇满意她的这个回答,抬起纤细的手冲着依真挥了挥。

    “来,让主子教你如何做一个听话又乖巧的贴身童子。”

    依真暗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上前,她干笑了下说:“主子,您说,做奴才的在这儿听着就好。”

    “怎么?你怕我?贴身童子可不是你这么做的,你的上一任,跟了我16年,你呢?打算伺候我多少年?”

    “那,他还好吗?”

    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让西陵沣嘴角挂了笑。

    “你想知道吗?那好,今晚就随我去个地方,自己看看就明白了,不过你要先陪主子吃点东西,伺候主子沐浴更衣……”

    依真一听,连忙摆手:“沐浴更衣?主子,奴才资质不够,还是不去看了好。

    ”

    没想到西陵沣探身一把就把依真给提溜起来,顺手扔在了对面的蒲团上,貂绒的垫子非常滑爽,加上惯性,依真撞到了后面的那堆书上,七七八八散落的棋子像豆子般蹦蹦跳跳滚了一地。依真见状又是抓又是扑,弄得车内山响,马车车夫‘咦‘地一声勒住了缰绳,马车停了,怂的依真一个前扑撞了西陵沣一个满怀。

    车夫警觉地撩起车帘子,探进了头,西陵沣就势一挥宽大的袖子,将依真紧紧揽入怀里。

    “主子,您没事吧?”

    “嗯,改道去芙蓉阁!”温香暖玉般的怀抱,瞬间差点让依真窒息,西陵沣那芙蓉阁三个字一出口,立刻又让她清醒过来。

    茜香国赫赫有名的妓院-芙蓉阁,九王叔开得窑子,专供有钱有势的老爷公子消遣的地方,他要带自己去逛妓院?这人的恶名还真不是白得来的,依真开始浑身筛糠,她掐不准这个邪气满身的西陵世子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怎么,你很冷吗?”西陵沣低着头,一双晶亮的细目深情地注视怀里的依真,纤细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间鼻翼,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依真死死闭住嘴巴,抖得越发厉害,实在憋不住了,她低眉回答道:“回主子,奴才......奴才想去方便一下。”

    西陵沣暗暗咬了咬牙,笑了。

    “停车,让真儿下去,”马车停了下来,西陵沣依依不舍地松了手,依真连滚带爬下了马车,刚想跑,忽听身后传来懒懒洋的一句:“别让主子等久了。”

    马车外,依真连忙躬身说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向很快的。”

    依真跳下马车,朝路边的荒草地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眼看离那辆马车越来越远,跟在马车后面的八匹马上的护卫,和二十四个随从,竟然没有一个追上来的,依真觉得蹊跷,她在荒草里蹲了下来,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依稀能看见马车的车帘子撩开,灯光依旧,偶尔能听到等的不耐烦的马匹甩着响鼻.

    夜静悄悄的......,逃与不逃折磨着依真,最终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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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车夫这次没敢再撩帘子,直接在外面低声说道:“主子,芙蓉阁到了。”

    依真低眉顺眼顶着一张大红脸跪在桌子的另一侧,眼前食盒空了一大半,吃饱了肚子喝的晕乎乎的依真就想这么歪在白的耀眼的地毯上睡过去。

    自从上了马车,她的嘴就没停下来,主子命她试食,她不敢不从,可是主子嘴巴太刁,等她把所有的食物都试吃了一遍,也不见主子动筷子,最后,她实在渴得不行,看西陵沣眼前还剩下半杯茶,想喝又不敢张口,没想到西陵沣竟然很慷慨地将那半杯茶推了过来,依真也没多想,以前自己还吃过泔水,主子喝剩下的茶水喝了也不会死人,她端起来一扬脖子咽下去了,顿觉得脑门‘嗡’的一声。喉咙被呛得剧痛,脸顷刻间涨的如同一只烤熟的大虾,西陵沣喝了一晚上的茶居然是酒!

    她一把捂紧了嘴,生怕一张口喷西陵沣身上去,这个人一看就有洁癖,要是喷他一身,非把自己五马分尸了不可。

    对面坐着的西陵沣正坏坏地笑着,见依真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这才俯身过来。灯影下捂着嘴红着小脸的依真,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他忍不住伸出了手。

    “饿成这样还犟嘴说不吃,想喝茶也不问是不是茶端起来就喝,给你机会去逃,你却又回了头,真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此深情的眼神和疼爱的语气让依真眼前恍惚起来,兴许是酒力的缘故,一滴泪滑落下来。

    “其实刚才你有机会跑,怎么没跑?”西陵沣撩开了她捂住嘴巴的小手,嘴里吐出的气息清新可闻,他在慢慢地靠近。

    “回主子,我……没有地方跑。”依真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忙身子往后一撤,西陵封的手停在那里,眼色却一寒。

    “

    “这......这屋子该……该开扇窗户。”依真觉得心里闷得慌,顺口说了出来。

    “嗯,我也早有此意,不如以后就你来开吧,大小心里也有个数。”西陵沣回正了身子,两个人说完这句又陷入尴尬中。

    芙蓉阁是一家不夜的寻欢场所,带动整条芙蓉镇都成了不夜城。芙蓉镇上最高最大的那座楼里,天还没黑透便点起了灯,门口挂上芙蓉阁头牌的艺名,上客时辰一到,整座楼里晃动着曼妙的红绿身影,充满着脂粉的香味,满耳是莺声碎语,王公贵族出入其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西陵世子的车马一到,芙蓉阁里迎客的小厮们便小跑着迎了上来,放下马蹬,亲自搀扶着西陵沣下马车,回身对内堂高声喊道:“西陵世子到!

    老远,一串清脆的笑声传出,老鸨子春娘扭着肥硕的腰身,甩着一枚丝帕,笑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扑了上来。

    “哎哟,西陵世子,好些日子没见你来,我家软玉姑娘可想死世子您了,快快快,世子楼上请。”紧跟在身后的依真一张脸还是火烧火烫的,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只觉得头重脚轻,进门时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亏得满堂的人都被西陵沣的出现转移了视线。

    西陵沣留下四个家奴在大门口留守,独拽了依真上了楼,从门口到二楼软玉的房里用不了多会儿,可是这里不管是妓女还是下人,见到西陵世子驾到,纷纷过来行礼,不难看出,这里是西陵沣常来的温柔乡。

    西陵沣依然摆出那副邪魅的风姿,招摇着上了二楼,依真紧跟其后,就听见一扇门‘吱’地被拉开,里面迈出一位婀娜的女子,一水的浅黄色纱衣,酥胸微露,媚眼含情,摆着腰肢走到西陵沣面前微微一拂,说道:“不知西陵世子要来,软玉失礼了。”

    西陵沣上前一把搂过软玉的肩,低声说道:“想我了吗?走,回屋里说去。”

    依真见此情景赶紧扭过了头,如此亲昵地举动铁定无疑是妓院头牌软玉姑娘了,西陵沣的老相好!老鸨子见这一对人见了面就迫不及待往屋子走,忙堆出一脸的笑容跟在后头奉承着:“软玉姑娘可别慢待了世子,世子你慢慢享受,有什么需要就吩咐这里的奴才。”

    老鸨子春娘说完转了身,正欲关门,依真琢磨着自己该跟着春娘下楼候着才是,哪知里屋传出西陵沣的声音:“春娘,让我那童子进来伺候!”

    春娘闻听此言,回手挡住了依真,说了声:“主子叫你,快进去。”将她一把推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依真站在外间客厅里,眼神不安地扫了扫,只见地上散落着西陵沣脱下的外袍和软玉的一只绣花鞋,人已经进了卧房,真是急不可耐!

    主子寻欢,还让童子在外头候着!依真咬牙切齿,脚跟还没站稳就听见房内娇呼大起,床第之欢声不绝入耳,依真毕竟还是个处子之身,如何受得了这种的刺激,顿觉脑子充血,口干舌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就更不是了。可是任她听与不听,那动静都没停过,而且越来越激烈……。

    实在忍无可忍,她抖着手走到卧房门口,将门口挂的驱邪避恶用的一串小香囊摘了下来,打算用它堵住耳朵,可是五个小香囊连在一起,拽也拽不断,无法,只好将它挂在头上,耷拉下来的两头正好塞耳朵里,果然,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她想屋里的人现在忙得正欢,一时半时应该不会出来,便靠在窗户底下打起了盹。

    妓院的后门,立着一匹黑马,时不时抬起乌亮的眼睛看着门外,它在等主人,突然,马儿有些不安起来,前蹄踏了踏地面,高高扬起了头。

    后门,一个黑色身影飘然而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箭一般地飞速冲了出去,黑色披风在暗影里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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