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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寻宝-香飞雪

    顶上方,西陵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依真不由得脸一热,慌忙垂下了眼帘。

    “有兴趣吗?”像是在问大家,又像是在问依真。

    依真盯着自己那双黑面紧口小靴子,咽了口唾沫,她再也不敢抬头往上看了。她有些怕这个西陵沣,特别是那双眼神,她猜不透这个人,更看不懂他的心思。但,只要不是冲着自己来,怎么都行。

    西陵沣见他们全体卖呆,扇子一磕桌面,轻咳一声。

    方典籍再迂腐,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说出来的话,谁敢反驳?

    谁让人家名头大呢。先别说他跟当朝太子的交情有多深,也不问他背后那位多么赫赫有名的爹,单凭他本人才华盖世这一点就足够了。这还真不是方典籍阿谀奉承他,这件事情是方典籍本人亲眼所见。

    当年正值茜香国国王60岁寿辰,周边12个小国前来朝贡,大殿内各国使节带来他们推举的绝世奇才,当殿就国事辩论一较高低,一场辩论整整进行了三天三夜,轰动朝野内外。最终,西陵沣以博古通今之文采舌战群儒,无人能及夺得桂冠。为此,被当今圣上钦点为骊山书院御用先生。

    对他不敬就是对圣上不敬。

    他忙恭敬地对他一礼说道:“有兴趣,有兴趣,愿闻世子高见!您看这......如何才能让这般童子学得又有意义又快乐呢?”

    方典籍从小在骊山书院受训,几十年的春秋里,从来没有想过学习这件事情还能快乐着又有意义地学,他只知道时刻牢记规训,永远不能犯错,这么多年规规矩矩就这么走过来的。

    此时,他决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这也是带他入门的师傅教过他的,主子说的话照办就是。

    如此恭敬的态度让西陵世子很受用,只见他微微一笑,手中纸扇一收,‘啪’地一声敲在左手上。

    “好!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趣,又如此配合,我兴致也来了,今日不妨跟这般童子好好玩一场。”

    说完他起身,顺着方典籍的身后走到了台前,慢慢一步一步迈下了台阶,众人的眼光跟随着他的身影,猜不透他想怎么玩,台上台下鸦雀无声。

    西陵沣下了台阶直径走到依真的面前站住。

    依真悄悄地将眼神从自己的脚面上朝前移动了半步,正落在那双一尘不染的白色缎面靴子上,一看这做工和面料就知道绝非是出自一般的街头作坊,只有茜香国御用织锦坊------华冠楼的手工才做的出如此精巧的细活,娘亲活着的时候,每逢生辰之日,父王便请华冠楼的秀娘来王府给娘请亲手绣制礼服,可如今再也看不到娘亲身着华服的样子了,心里不由得一揪,抬起半步远的眼神又收了回来。

    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西陵沣的眼睛,他嘴角微微上翘,‘扑啦’展开了纸扇,围着依真绕了半圈,定于她的身后,并没开口,龙涎香袭近,依真有些抵触,她闭了一下眼,感受着身后的脚步,却也不敢回头瞧,猜不透这人围着自己转来转去是何意,冰凉的汗珠子顺着脖领子滚进了后背中,渐渐地贴身内衣有些粘身。

    只打了一个顿儿功夫,西陵沣踏步朝童子队伍走去,他围着童子立队饶了一圈又回到台阶上,抬头看了看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难得一个好天气,我来设个赌局------挖宝!”

    “挖宝?”台上台下齐声应道,依真抬眼莫名地看着他的侧面。

    台下童子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台上的典籍官却面面相觑。

    “是啊,挖宝!首先声明,你们的师傅典籍官大人是没有那么多宝贝供你们挖的,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

    三位典籍官相互歪歪嘴笑了,童子渐渐静了下来,交头接耳问道:“没有宝贝,那挖什么?”

    “今天只好你们按我的计划行事,不但能让你们挖到宝贝,还能让你们在玩的过程中学到东西,信不信?来,依真,你到这边站着。”说着西陵沣看着依真指了指他身旁。

    依真被他冷不丁的叫一声,心里一惊,抬眼看着他,他------叫自己‘依真’?没听错吧?

    西陵沣又对她使了个眼色,依真知道他还有下文,只应了声“是!”便到旁边站好。

    “你们可看仔细了,以下就是我设的赌局规则。”

    话音刚落,只见他一扬手,四道白光闪过,身后‘久著道’的大门柱子上顷刻间多了四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挖珍珠?”童子齐声惊呼,该不会让我们去抠珍珠吧?真阔绰,难怪人家都说西陵家富可敌国呢,玩个把戏,设个局都用真的珠子。

    西陵沣这次真的笑了,睨了一眼同样张着大嘴的依真,用扇子指了指柱子上那四颗耀眼的明珠说:“这四颗珠子代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你们八位童子两人一位,各守一方,琴,棋守护卫东方!书,画守卫南方!诗,词守卫西方!歌,赋守卫北方!今天既然花依真应试,自然考的是她一人,那么,东方留守者为古琴一人便是!”

    童子们颔首称是。

    “各位童子待会儿到我这里领谜面,到各自驻守的一方藏好,花依真要凭自己的智慧和日常观察找到他们,拿到谜面后说出谜底,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第二个驻守点,以此类推最终到达东方自己的位置上为赢,这个赌局就这么简单。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异口同声。

    “此赌局的要点是,各位童子一定要将自己藏好,超过一个钟点没被发现者,可获得柱子上的珍珠一枚。如果四个方位均被花依真找到并解开谜底,那么这四颗珍珠可就是他一人的了,拿到四颗珠子就算通过本次应试,各位典籍官意下如何?”

    西陵沣面带微笑转头看着台上的三位典籍官。

    “世子,果然高见!”典籍官们忙不迭地拍着马屁。

    童子们此刻心里喜忧参半,听规则这赌局倒也简单,不知道做起来会不会很难。抬头望着那颗颗耀眼的明珠,经不住诱惑,暗暗都生了贪念,琢磨着藏身之策。

    忽又听西陵沣说道:“只是,如此玩法有点单调,要是有人能配合一下,在赌局中跟花依真一较高低,岂不是更有情趣?”

    依真此时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被西陵沣那花样百出的游戏绕的,只觉得头晕的很,心想,封孤城那本破书算是白抄了,这个西陵沣完全就是不按章法出牌的人,赌局的规则按说倒也公平,毕竟童子八人以后要协助共事,熟知相互的特点才好,可是这样一来,原本简单的应试就变得复杂了,他居然还嫌不够热闹,再找一个人来加入?他到底想赌什么?这几个破珠子说真的自己还真不稀罕。想的她心烦气躁,忍不住绷住了下颚。

    方典籍和各位典籍官对了对眼神,什么意思?莫不是让我们几个老胳膊老腿的也上阵?他不敢迟疑,忙上前毛遂自荐。

    “世子如不嫌弃,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西陵沣挑了挑眉毛,扇子一收,说道:“你们都不成,这样好了,本世子今天也疯癫一回,就让------。”

    “就让我来可好?,世子。”突然身后传来一句柔软甜腻的女子声音。

    众人皆惊,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西厅廊下款款走来一群艳丽妖娆的女子,四个女婢四个书童前呼后拥,前面走着一位绝色美女。

    依真顺着西陵沣的眼神方位好奇地瞄过去,迎着光,只见台阶之上立着一抹婀娜身影,身着一白色披风,仿佛用胭脂染红的一枝俏白兰,媚色中透出一种志存洁白的孤高,胭脂色的裙衣摇曳,身姿曼妙,她一步一步踏着台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一双美目,双眸含情,带着桃花般的雾气看着西陵沣,果真媚到了极致,美的让人窒息,就连刚才柱子上的那四颗明珠此时也黯淡了下来。

    “北山飞雪?”依真身旁的西陵沣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来。

    依真伸手呼噜一把脸上流下的汗珠子,拉着一张苦巴巴的脸想,今天这戏不好唱啊,还没开锣,戏台子都快挤爆了。

    西陵沣侧目淡淡地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的美艳女子。

    “飞雪郡主今日何来雅兴,逛起了骊山书院来了?”西陵沣的口气很不友好,似有讥讽之意,依真忍不住偷睨了他一眼。

    北山飞雪?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依真闭眼搜肠刮肚,一时想不起来再哪儿听过。

    飞------雪!是她!北山王家独一无二的飞雪郡主!依真终于想起她是谁了,她没来由的眼皮一跳,看来今天一准没好事。

    依真听父王曾经说起过,这个女子可不一般人,在茜香国的贵族里赫赫有名,不但人长得美,心机缜密,才华过人,善用谋略,当年她的父王------北山王见西陵沣势力做大,怕日后成为大患,想用自己的独生女儿来和西陵王之子西陵沣联姻,借此牵制西陵家族,哪知刚到殿前一提,便被西陵王当场拒绝,这还不算,第二日西陵王竟携子上殿,指名要跟花泽家郡主订婚,皇上自然明白其中原委,竟然准了,北山王面子大跌,北山飞雪当场立下誓言,除非西陵沣不娶,要娶也只能娶她北山飞雪,被西陵沣写诗讥笑过。自此北山和西陵两家虽表面维持一团和气,背地里已视彼此为死敌。

    看来这位明艳动人才貌双全的郡主早就对西陵沣芳心暗许,难不成今日特意来会西陵沣的?

    飞雪郡主宛然一笑,走到西陵沣面前轻轻一礼。

    “世子能来的地方,飞雪就来不得吗?按说,骊山书院只为王公贵族男儿所设,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来的地方,可是今年不同,皇上念我北山家劳苦功高,膝下无子,特恩准飞雪同其他世子一同今年参与殿试,以后,飞雪还要多仰仗西陵先生指点了。”

    “哼!”西陵沣一听便知又是北山王从中搞得鬼,他恨恨地甩了一下袖子,很不屑搭她的话茬,径自上了台阶。

    依真暗中松了口气,搅局的来了,他怕是顶不住了,这是要走?

    北山飞雪在西陵沣擦肩而过之即,朗声说道:“难道西陵世子真如传闻那般近不得身?不过一个游戏罢了,何苦拒人千里之外?世子您到底怕什么?”

    北山飞雪说完甩了下披风,扭身看着西陵沣,甩出的披风差点抽在依真脸上,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含情脉脉地望着西陵沣的背影。依真被迫侧了侧身,退了一步,厌恶地瞧着这一对美女俊男,活像荷塘月色里那对发情的麻鸭。

    西陵沣闻言停了脚步。

    “怕?骊山书院自建立之日起,百年来从未进过女子耕读,既然郡主说是皇上恩准的,那就等着你应试后拿到准令牌再进来不迟!”西陵沣回头答的又急又快。

    各位典籍官大人面面相觑看着台阶下的垂着手的依真,还有那位明光照人的郡主,这应试还要不要进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你放心,我想进来,就一定能进得来,无论有多难,谁也休想挡得住我,除非,除非世子有意使绊子。”

    这话说的真是精彩,看来西陵沣这个能言善辩的高手今日算是遇到对手了,这位心机颇深的郡主不是个好惹的货色,最好她能借机把他西陵沣走,这样自己就得救了,依真暗暗攥紧了小拳头。

    西陵沣闻言竟然悠然一笑。

    “早有耳闻北山王家不但出绝世良驹,北山家的郡主更是足智多谋,才略过人,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今日不过在此玩一个小把戏,,既然郡主如此有兴致,那就请便吧,我无妨。”

    西陵沣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

    这个赌局不用赌了,摆明着自己要输!依真偷眼看看台上的师傅方典籍,一场应试生生地被这两个人搅合的不伦不类,想必方典籍也在琢磨这件事,看他那张左右不是的脸便知道他此刻也是六神无主。

    西陵沣下了台阶围着北山飞雪踱着步,“你想参与赌局,可想好玩法?”

    北山飞雪玉面微红挑了一下眉说:“就按照世子说的的方法好了。”

    “好是好,不过......此时还真不是我说了算,你还需征得一个人同意才好。”他黑眸一转很玩味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北山飞雪婉然一笑,下巴微扬,“难不成还要找皇上或者太子来做个见证不成?”

    “非也,非也,今天这个赌局的庄家是她。”说着,西陵沣手里的纸扇对着台阶下垂手站立的依真一指。

    依真正在出神,冷不丁被众人瞩目,一时搞不清状况,“呃?”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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