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章 C节
话说张村东头的一个废旧仓库里热闹非凡，顾老二准备今晚也发泄一番，这时候张发子说话了：“后子，今晚你没钱怎么上桌？”
顾后将五百元往桌上一拍：“就五百，输完走人！”
张发笑：“好！有种！”
青年甲：“开工！”
一阵敲门声传来……
张发：“谁啊？”
门“咣”地一声撞开……
张发等人吓得钻桌底下……
顾前上前抓起青年甲：“都给我起来！”
顾后惊讶：“爹，你跑这干啥？”
老算盘拉过椅子坐下：“替你还债来了！”
张发起身振作一下哈哈大笑：“我以为是派出所呢，原来是算盘叔啊！”
顾前抓住一年轻人的手：“我家后子欠你多少？”
“一万！”
顾前手上一用力：“到底欠多少？”
“啊！八千！”这年轻人受不了顾老大的蛮劲。
顾前再一用力：“好像不对吧？”
“妈啊！五千！”这年轻人有点后怕了，再这样抓下去他的爪子也就快断了。
“不对吧，我好像听说欠你五百！”老算盘开了腔。
“你们这是逼供！”年轻人委屈得要命。
顾前再用力：“我也听说是五百！”
你再看这个孩子疼得咬牙切齿：“妈呀！你放了我吧，五百就五百！我认了！”
老算盘将一张纸和笔丢在桌上：“认了就好！你得写个字据，五百先欠着，以后我顾金银给你还！”
顾前放掉年轻人走向张发：“我家后子欠你多少？”
张发后退着全身哆嗦着：“欠——欠的不多！”
顾前紧追：“到底欠多少？”
张发多贼啊，他怕吃苦，他清楚地记得那年顾老大差点把他的小腿没拧断，想到这他索性说：“也就一百块！”
顾后在一旁偷着笑，他笑他爹这一招如此损，能他少负不少赌债，可也带来一个麻烦，以后这个圈子可能容不下他顾老二了。从今天老算盘来势汹汹的样子，顾老二也不可以再在这个圈子混了。老爹就是专门灭断他的后路的。人家早就算计好了。
老算盘关心地说：“今天我也不给派出所打电话了，欠债要还，可赌债你们也知道，能要一块是一块！还多还少没个准，能还就不错了！”
顾前指着几个逼问：“喂！我爹的话你们几个听懂了没？”
年青人连连点头：“听懂了！”
“算你狠！”张妇发子看来还有点不服气。
顾前收起年轻人写的欠条：“后子，你还不回家！？”
听到这话顾后逃出门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老算盘笑眯眯扬长而去。这时旧仓库里骂声田上起：
“顾老大，我靠你八辈祖宗！”
张发也发狂地吼：“顾老大，你敢威胁老子！你等着！这辈子能让你好过，我张发就不是亲娘养的！”
……
顾老二回到家心里像揣一个兔子一样“嘭嘭”地跳个不停，人常说做贼心虚嘛，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朝自己屋里走去，避免和老爹和大哥的正面接触。
老算盘大喊一声：“后子，你给我坐下！前儿，把琴子给我拉出来。”老算盘感觉到得开一个家庭会议，说明一下自己的目的和想法，如果这几个孩子认识不到他的苦心，那将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把厉害关系说清楚了，把大家拢到一起了，那他的愿望实现起来就容易多了。他一看两条汉子一杂花都站在自己面前便开了口。
“别闹了，都给我坐下。你们啊早已经忘记我是你们的爹了！动不动就摔碗跳楼！离家出走，你们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想，我为什么要买酒楼，这酒楼会给我们家带来什么？再过十年这酒楼会升值多少价码？难道你们就打算这辈子坐吃山空啊？一个整天把聪明挂在嘴边，一个是我花了血本供出来的大学生，现在翅膀硬了能飞了，那给这个家带来些啥？养儿就是为了防老，我现在也五十多的人了，你们能养得起我吗？不干正经事，还说这说那，真让我脸上挂不住！真是丢人啊！”
看着父亲青筋暴涨的脸，顾前小心心地接茬：“琴是学经济管理的，你应该清楚这酒楼该不该买！”
顾琴小心翼翼地说：“买是该买！可我们经营酒楼没经验，万一赔进去……”
老算盘：“谁有经验？有的话早发财了！不会学嘛！”
顾前转变态度：“爹，你别生气了，打今起，我支持您！”
顾后：“爹，就算我支持您，可那一百万到哪儿弄呀？”
顾琴：“何止差一百万！酒店要办照，要装修，要购置设备，加上十万的流动资金，你们想想，没有一百五十万是开不了业的！”
顾前冲顾琴说：“你是女孩子家，懂啥！我相信咱爹的能耐，能扎得起这个势，就能推转这个磨！”
老算盘白了一眼：“人家城里人把市场叫商海，咱要在这个海里造一艘航空母舰，你们姊妹几个的轰炸机不就有着陆的地方了？难道你们不理解爹的一片苦心？爹是在给你们植摇钱树啊。”
顾琴：“爹说得对！有了立足之地，你们两个的洋媳妇也就解决了！”
老算盘笑：“听到没？还是我家琴儿聪明！你们三个都听着，打现在起，六天之内要拿出一百五十万来！”
顾琴：“爹，这钱上哪找啊！？”
顾后：“爹，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顾前：“别多嘴，听爹的！”
老算盘：“你们都听着，眼下把车拉到半山腰了，想退那只有车毁人亡！你们以为举个牌子喊一声就完了，在六天之内拿不出那一百多万硬梆梆的东西，可是要上法庭的！”
顾前坚决：“爹，我全力支持您老人家！”
老算盘：“支持也罢，不支持也罢，如今没了地，也不能守着那几个子花光拉倒！”
顾前叫：“咱们两条汉子一个爹，这下得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顾琴：“还有一朵花！我也要算一份！”
顾后这时来劲，心里升起了一轮圆圆的希望：“你女孩子家好好在家呆着，搀和什么啊！”
顾琴：“爹，你看他们两个欺负人！”
老算盘一看这思想做通了，比较高兴：“琴儿也是我的女儿，还是大学生，要算一份！”
顾琴鼓掌：“爹，你真伟大！”
老算盘：“从明日起，你们三个分别到村南、村中和村北负责借钱，谁的成绩大，日后酒楼的经理就给谁当！”
顾前兴奋：“爹，这话当真！？”
“爹有说过谎话？”老算盘看一眼大儿子笑。
顾琴激动地说：“爹，你平时最疼我，您可不能撒手不管！”
顾后端起一杯茶：“爹，你最辛苦，我给你捶捶背。”
顾前拍一把顾后：“你可别玩小心眼啊！听到了没有？这事咱三人得公平竞争！”
顾琴：“爹，你可得一碗水端平，绝不能给玩自杀、耍小聪明的人太多机会！”
老算盘笑眯眯环视姊妹三个：“你们看爹是那种偏心眼的人么？明天一大早就动手借钱！”
张村的事总是扯得那样热闹，老算盘家的风波刚刚平息，张村长家就又闹起来。你要看看下面一幕，真还有点可笑。
张发冲着父亲骂：“爸，看你贱不贱！你给钱寡妇二十万弄得满城风雨！”
“你懂个屁！”张村长骂，“啥满城风雨？他一个妇道人家带个孩子，我这个当村长的不可怜她还有谁会可怜她！？”
张发笑：“我是你儿子！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哪怕给我两万也成！”
张村长感觉十分生气：“你要是弃赌向善，做个正事，我保证给你！”
张发不以为然：“赌个小钱算什么？你让我做啥大事？日子就这样过着不舒服吗？”
“你舒服，我不舒服！我是村长，我说的就是规定，你少搀乎！”当老子的就是得有点权威性，要不然这些小辈不把你当猴耍了。
张发一阴笑：“我才不想搀乎你那些破事！村里人都说你和钱香香她妈有一腿子！”
“滚！”张村长极不高兴，“你也跟着造你爸的谣呢！”
桂花正好端着盆进来了，没好气的把盆往地上一丢：“我儿滚了，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给娶进门了？”
张村长哭笑不得：“你这是说的啥话！”
桂花生气：“好话！不好好当村长，整天搅和在寡妇窝里，早晚得出事！”
张村长感觉自己无力狡辩，这种事是好像画画，你不能乱涂，越描越坏事，于是他也只有把话题岔开：“你、你， 你把儿子都惯成孽子了！”
张发还不依不饶：“当妈的惯儿子天经地义，可当村长惯寡妇可就不在理了！”
张村长一气之下操起棍子……
张发将头伸过去：“打呀！就照脑袋上打！这样死得快些！”
……
还就在这个当儿，顾老二来张村长家借钱来了。他欲进门，可听到屋内传出一阵吵闹声，他又从门里退了出来，他只听到桂花的大叫声。
“你今要是敢动一下我儿子，我就和你拚了！”
“嗨！这日子没法过了！”张村长叹一声甩掉棍子，蹲在地上抽闷烟……
张发：“妈，给我点钱。”
桂花一摸身上：“妈哪有钱啊？”
张发抓起灶间的磁盘子高举头顶：“给不给？”
张村长沉默着偷观看。张发扔出一个飞碟，“咣啷！”一声盘子巨响……
张村长一颤栗……
张发抓起盆子：“给不给？”
张村长长出一口气。张发用力一摔，盆子飞到门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村长身子一紧缩……
桂花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一卷钱：“发子，妈这还有点。可你也得省着花啊！”
张发白了一眼抓起一只锅：“我又不是讨饭的，那点钱不够塞牙缝，到底给不给？”
桂花吓得赶紧上前抓住锅，冲着张村长喊：“你是死人啊，还不快给钱？你让他把东西全摔全？你吃啥啊！”
张村被逼无奈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票子，挑出两张旧的扔到身后：“滚！”
张发一把将张村长手中剩余的票子全夺过，顺手捡起地上的钱，扬长而去……
张发冲出门，正遇顾后向门里走，两人碰个正着。
“后子，你在这干嘛？”张发奇怪。
顾后：“问你爸借钱！”
张发笑了：“他正在气头上，你可别自找没趣！”
顾后自信地说：“我有办法！”
张发一扬手：“你最好小心点！我搓两把去！”
顾后鬼鬼祟祟溜进去……
问村民借钱这可是老算盘想出来的，过去村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你要真关系好，借个千二八百的大家还可以考虑，可这些年不知道怎么了，社会越是发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是疏远，你要借个家什什么的还可以，一说借钱，没有一个愿意开口的。
张发子走了，可张村长这边和老伴还在拌嘴：“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桂花：“哼，是我儿子。可是你的种！”
张村长暴跳如雷：“他啊一点像我！我们张家就没有这样的种。”
桂花生气：“哪你说是谁的种！？”
张村长：“这只有你知道！”
“我还没怪你和那寡妇眉来眼去，你倒冤枉起我偷汉子了，我跟你没完？”桂花委屈的朝张村长扑打过来。
张村长忙躲闪：“你这女人是疯了！我是说你再这样惯下去，早晚会把他害了的。”
桂花打不上脱下一只鞋子扔过去，顾后刚进门正打在头上：“啊！”你说这鞋子也没长眼睛，顾老二也运气背，正好打着他了。
桂花抹了一把眼泪：“我跟你没完。”转身进屋了。
张村长一看顾老二进了门，便猜出几份了：“顾老二，你来看我家热闹来了？”
顾后痛苦地：“那敢啊！给您老人家请个安！”
张村长看一眼顾后：“喔！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顾后：“您是大村长，也不是鸡！”
张村长：“今天没去打麻将？”
顾后笑笑：“看您说的，那毛病我已经改了！”
张村长苦笑：“我家发子都让你教坏了，以前赌五块十块，如今开始赌五十一百了！”
顾后尴尬地一笑：“老村长，这帐算在我头上也没关系，不管是谁的错，那都是我的不对，谁让我们是老同学呢！日后发子学好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给他寻一个赚大钱的买卖，保管叫他发！”
张村长惊讶地：“啥买卖！？”
顾后神秘地走近：“投资我爹的酒楼，几年就发了！”
张村长猛站起：“小子，你是不是和我家发子又合谋害我老头子呢，还是你爹的主意！？”
顾后：“老村长，看您说着说着就上气了，这事与你家发子没关系，是我……”
张村长气愤地骂：“走你的人！我家没钱！”
顾后收起笑容顿时没了主意：“老村长，事不成也就算了，你发那么大火干啥！？”
张村长举手就要打人……
顾后后退，踩翻了身后的洗衣盆，滑倒在地，翻起身跑出门。倒霉事全让顾老二给碰上了，他感觉十分的晦气。真是新房里跑出个寡妇，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全没有了。
老算盘坐在家里将一个纸筒卷好，把一堆烟头揉装进去，两头打上结点燃吸着。顾后狼狈进门。老算盘有些吃惊。
“后儿，咋成了落汤鸡了！？”
顾后的气不打一处来：“张老头不是东西！不借钱没啥，硬说他家发子是我教坏的，这就，哎！……”
老算盘：“拿脏水把你泼出来的？”
顾后：“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老算盘一拍大腿：“嘿！真没出息！”
顾后：“我……”
老算盘：“现在是不是体会到‘人’字怎么写了？活人重在名声，人没个好名声，狗都见不得！日后看你还和发子鬼混不！”
顾后：“我要叫他张村长看一看，我顾老二不是好得罪的！”
今天老算盘放出了三条龙，顾老二借钱落个这下场，那顾前和顾琴怎么样了呢？我们去看一看。
村北头顾前低头走来。顾琴没精打采地迎面走来。顾前瞅一眼顾琴。
“怎么样？”
顾琴含羞地说：“我都不敢去敲人家门。我怕敲开了人家不借，我的脸往哪放！”
顾前扑哧一声笑了：“你先回去，今天借不到钱还有明天呢！”
顾琴疑惑：“你不回去？那你到哪去？不会又找你的小寡妇去？”
顾前不好意思：“找她干什么，我再跑一跑。”
顾琴坦然地一笑：“要去借钱，我回去就不打你的小报告了，要不然咱爹可和你没完！”
顾前一边走一边回头：“去！去！去！少管我的事！只要借到钱就是好样的！”
顾琴忧心忡忡地走去。你还别说，这顾老大是冲钱寡妇家去的，他为了让顾琴不怀疑，他从村子小巷子绕了一圈向村南边走去。这时钱香香在做什么呢？我带您去她家看看吧。
香香妈坐在坑头上和女儿拉着家常，她感谢张村长，这回张村长早在着被人们误解的风险给她家香香和儿子分了二十万，这村里的人都有些不服气，尤其是那些把女儿嫁出去的人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他们的情况和钱香香还有所区别，只因为钱香香成为寡妇的情况特殊，村长才有意这样做，但她们一家还得感谢人家老村长。
“张村长这回发了善心！”香香妈念叨着。
钱香香抱着孩子：“那也多亏您找他！”
“张村长表面上看着凶，人心眼其实不坏！”
钱香香笑了：“有人在下面嚼舌头，说你和张村长有问题！”
“让他们嚼去吧！眼下村里没了地，大家没事做，总是要找点乐子！”
钱香香惊讶地问：“妈，您到底和他有没有那回事？”
“你还不相信妈？地里就是男人死完了我也不能和他有关系！”香香妈瞪一眼女儿。“本来嘛寡妇门前就是非多，我们一家两个寡妇，闲话能把门堵死！”
钱香香有点伤心：“我也是在赵村我实在呆不下去才回来的！”
香香妈也叹气：“妈知道！死了男人哪个女人也不会看着公公婆婆的脸色过日子！”
钱香香：“是他短命，车就专撞他！”
香香妈后悔地说：“是妈害了你！硬把你嫁给那个短命鬼！以后你喜欢谁，妈再也不会管了！”
钱香香：“妈，我喜欢顾前！”
香香妈：“你的心思妈看得出来，只是老算盘这人太精明，在他那你占不到便宜！”
钱香香笑笑：“我也没想到要占人家便宜！”
路边说话这草中的耳，正娘儿俩正说着，顾前就摸到了门口，听到这话，顾前心里就是一热。这个女人多么好啊，她也不图我家的钱财，只是感觉我这个人好，才愿意嫁给我，可我爹怎么就不相信她呢。想到这他就走了进去。
香香妈看到顾前进了屋也十分高兴，难得自己女儿有一个喜欢的男人，只要她喜欢的男人，她要帮女儿千方百计弄到手，不惜一切代价。顾前来了，她也只好给人家让出一个空间来。大寡妇将坑上的外孙女抱起来：“孩子，走！奶奶给你买好吃的去！”
钱香香看妈妈和女儿一走，他便问顾前：“说吧，你找我到底有啥事？”
顾前：“也没啥事，路过看一眼……”
钱香香上去就搂着顾前的脖子：“没说心里话吧？我知道你是为啥事……”
顾前把钱香香的手从脖子上解开“人家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得走了……”
钱香香生气了：“是非多你还要来？你也瞧不起我！？”
顾前剜一眼钱香香：“我怕别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对你不好……”
“对我有啥不好？我才不怕呢！啥年代了！你是怕对你不好吧？”钱香香对顾前的表现十分不满。
顾前吱吱唔唔：“也不是对我不好！反正我感觉我……”
钱香香一下子扑上去将顾前抑住：“反正你感觉你喜欢我对不？”她的热唇已经接触到顾前的嘴上，顾前虽然是一位大汉，可在这个火辣的小寡妇面前，他像一只被蛇的羊，没有了一顶点力气。就这样投降了。
芳草青青，轻风阵阵，小河潺潺，在这宜人的风景里顾前却满面愁容。钱香香伸手拉住顾前的手。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为钱发愁呢。”
“我爹在城里买了个酒楼，眼下缺些钱……不过，我可没有问你借钱的意思啊！”
钱香香用手将顾前的脑门子一戳：“憨人哎！你把我当外人看啊！多的没有，少的还是可以帮你的！ ”
顾前感激地笑：“借也不是白借，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一个高利息的。”
钱香香：“我不要你的利息，我知道你爹不会叫你到我家来借钱的，你可不能说走嘴。”
顾前：“香香，你真是一个好女人！”
钱香香：“就是，你得抓紧我！你爹叫你娶一个城里的洋娃娃，可人家看得上你吗？”
顾前：“这……”
钱香香：“你醒醒吧！”
这时候老算盘在院里踱步，顾前哼着小曲进了门。老算盘抬头。
“借到钱了？”
“借到一些。”
“五万？”
顾前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您……爹，你咋知道！？”
“连这点事不知道，我还是你爹？在这村上当会计几十年，谁家的锅底黑墨有多厚，我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她妈上吊才换来二十万，你也好意思给人家开口要这老命钱？”
顾前惭愧地低下头……
顾后端饭碗出来：“大哥，你好坏也是咱顾家的一条汉子，还怕找不着一个好老婆，就借钱那么大一会功夫也要往寡妇怀里钻，不是爹说你，你也太丢咱顾家……”
顾前一个巴掌抡过去……
顾后逃到一边：“爹，你看他又打人呢！哎哟！……哎哟！……”
老算盘：“前儿……”
顾前收住手：“爹……”
老算盘：“那女人黏糊不得，趁早收心！”说完，进了屋。
剩下兄弟两站在院里发楞。
顾后：“咱兄妹三人都没办法弄到钱，这一百多万……爹可有什么法子给弄回来？”
老算盘走进了村委会，一眼就看到张村长，张村头数落他老算盘：“老算盘啊胆可够大，城里的生意是头狮子，风险口有多大，你可清楚？你不怕输个精光再来求我！”
老算盘：“咱俩兄弟几十年，那是啥交情！”
张村长：“今天是不是来问我借钱的？要钱没有，你趁早走人！”
老算盘：“老哥啊！你这话说得太绝情！我会走人，可还没有辞职呢！”
张村长惊讶：“辞职？”
老算盘笑了：“会计的事你另找人，打今儿个起我就不能再干了！”
张村长：“你既然决定了，那就去扑腾吧！要能混个人模狗样，那也是咱郊区农民的光荣。”
老算盘也笑了：“那就谢谢老哥了！我走了！”
张村长：“一路走好！”
大街上大小车辆川流不息，人流熙熙攘攘，嘈杂声不绝于耳……
老算盘站在了一家银行门前，他想了好久这才走了进去。来到柜台前他问营业员：“同志，我想贷款！”
营业员斜眼瞧一眼他：“贷多少？”
“一百万！”
营业员看他那寒酸样一撇嘴：“用啥抵押？”
老算盘茫然：“没啥押就贷不出来？”
“是的！”
老算盘一筹莫展离开柜台而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从银行经理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这个女人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景，这个背景正是老算盘。这个女人是谁？她正是顾前的妈，也就是老算盘的第一任老婆。李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无巧不成书。她是来找这个银行的高经理办事的，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老情人，李欣忙追了出去，可老算盘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她了好远也没有看到那样的背景了。她后悔为什么还在那迟疑，不马上追出去，认了他。当他再一次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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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算盘拉过椅子坐下：“替你还债来了！”
张发起身振作一下哈哈大笑：“我以为是派出所呢，原来是算盘叔啊！”
顾前抓住一年轻人的手：“我家后子欠你多少？”
“一万！”
顾前手上一用力：“到底欠多少？”
“啊！八千！”这年轻人受不了顾老大的蛮劲。
顾前再一用力：“好像不对吧？”
“妈啊！五千！”这年轻人有点后怕了，再这样抓下去他的爪子也就快断了。
“不对吧，我好像听说欠你五百！”老算盘开了腔。
“你们这是逼供！”年轻人委屈得要命。
顾前再用力：“我也听说是五百！”
你再看这个孩子疼得咬牙切齿：“妈呀！你放了我吧，五百就五百！我认了！”
老算盘将一张纸和笔丢在桌上：“认了就好！你得写个字据，五百先欠着，以后我顾金银给你还！”
顾前放掉年轻人走向张发：“我家后子欠你多少？”
张发后退着全身哆嗦着：“欠——欠的不多！”
顾前紧追：“到底欠多少？”
张发多贼啊，他怕吃苦，他清楚地记得那年顾老大差点把他的小腿没拧断，想到这他索性说：“也就一百块！”
顾后在一旁偷着笑，他笑他爹这一招如此损，能他少负不少赌债，可也带来一个麻烦，以后这个圈子可能容不下他顾老二了。从今天老算盘来势汹汹的样子，顾老二也不可以再在这个圈子混了。老爹就是专门灭断他的后路的。人家早就算计好了。
老算盘关心地说：“今天我也不给派出所打电话了，欠债要还，可赌债你们也知道，能要一块是一块！还多还少没个准，能还就不错了！”
顾前指着几个逼问：“喂！我爹的话你们几个听懂了没？”
年青人连连点头：“听懂了！”
“算你狠！”张妇发子看来还有点不服气。
顾前收起年轻人写的欠条：“后子，你还不回家！？”
听到这话顾后逃出门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老算盘笑眯眯扬长而去。这时旧仓库里骂声田上起：
“顾老大，我靠你八辈祖宗！”
张发也发狂地吼：“顾老大，你敢威胁老子！你等着！这辈子能让你好过，我张发就不是亲娘养的！”
……
顾老二回到家心里像揣一个兔子一样“嘭嘭”地跳个不停，人常说做贼心虚嘛，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朝自己屋里走去，避免和老爹和大哥的正面接触。
老算盘大喊一声：“后子，你给我坐下！前儿，把琴子给我拉出来。”老算盘感觉到得开一个家庭会议，说明一下自己的目的和想法，如果这几个孩子认识不到他的苦心，那将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把厉害关系说清楚了，把大家拢到一起了，那他的愿望实现起来就容易多了。他一看两条汉子一杂花都站在自己面前便开了口。
“别闹了，都给我坐下。你们啊早已经忘记我是你们的爹了！动不动就摔碗跳楼！离家出走，你们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想，我为什么要买酒楼，这酒楼会给我们家带来什么？再过十年这酒楼会升值多少价码？难道你们就打算这辈子坐吃山空啊？一个整天把聪明挂在嘴边，一个是我花了血本供出来的大学生，现在翅膀硬了能飞了，那给这个家带来些啥？养儿就是为了防老，我现在也五十多的人了，你们能养得起我吗？不干正经事，还说这说那，真让我脸上挂不住！真是丢人啊！”
看着父亲青筋暴涨的脸，顾前小心心地接茬：“琴是学经济管理的，你应该清楚这酒楼该不该买！”
顾琴小心翼翼地说：“买是该买！可我们经营酒楼没经验，万一赔进去……”
老算盘：“谁有经验？有的话早发财了！不会学嘛！”
顾前转变态度：“爹，你别生气了，打今起，我支持您！”
顾后：“爹，就算我支持您，可那一百万到哪儿弄呀？”
顾琴：“何止差一百万！酒店要办照，要装修，要购置设备，加上十万的流动资金，你们想想，没有一百五十万是开不了业的！”
顾前冲顾琴说：“你是女孩子家，懂啥！我相信咱爹的能耐，能扎得起这个势，就能推转这个磨！”
老算盘白了一眼：“人家城里人把市场叫商海，咱要在这个海里造一艘航空母舰，你们姊妹几个的轰炸机不就有着陆的地方了？难道你们不理解爹的一片苦心？爹是在给你们植摇钱树啊。”
顾琴：“爹说得对！有了立足之地，你们两个的洋媳妇也就解决了！”
老算盘笑：“听到没？还是我家琴儿聪明！你们三个都听着，打现在起，六天之内要拿出一百五十万来！”
顾琴：“爹，这钱上哪找啊！？”
顾后：“爹，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顾前：“别多嘴，听爹的！”
老算盘：“你们都听着，眼下把车拉到半山腰了，想退那只有车毁人亡！你们以为举个牌子喊一声就完了，在六天之内拿不出那一百多万硬梆梆的东西，可是要上法庭的！”
顾前坚决：“爹，我全力支持您老人家！”
老算盘：“支持也罢，不支持也罢，如今没了地，也不能守着那几个子花光拉倒！”
顾前叫：“咱们两条汉子一个爹，这下得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顾琴：“还有一朵花！我也要算一份！”
顾后这时来劲，心里升起了一轮圆圆的希望：“你女孩子家好好在家呆着，搀和什么啊！”
顾琴：“爹，你看他们两个欺负人！”
老算盘一看这思想做通了，比较高兴：“琴儿也是我的女儿，还是大学生，要算一份！”
顾琴鼓掌：“爹，你真伟大！”
老算盘：“从明日起，你们三个分别到村南、村中和村北负责借钱，谁的成绩大，日后酒楼的经理就给谁当！”
顾前兴奋：“爹，这话当真！？”
“爹有说过谎话？”老算盘看一眼大儿子笑。
顾琴激动地说：“爹，你平时最疼我，您可不能撒手不管！”
顾后端起一杯茶：“爹，你最辛苦，我给你捶捶背。”
顾前拍一把顾后：“你可别玩小心眼啊！听到了没有？这事咱三人得公平竞争！”
顾琴：“爹，你可得一碗水端平，绝不能给玩自杀、耍小聪明的人太多机会！”
老算盘笑眯眯环视姊妹三个：“你们看爹是那种偏心眼的人么？明天一大早就动手借钱！”
张村的事总是扯得那样热闹，老算盘家的风波刚刚平息，张村长家就又闹起来。你要看看下面一幕，真还有点可笑。
张发冲着父亲骂：“爸，看你贱不贱！你给钱寡妇二十万弄得满城风雨！”
“你懂个屁！”张村长骂，“啥满城风雨？他一个妇道人家带个孩子，我这个当村长的不可怜她还有谁会可怜她！？”
张发笑：“我是你儿子！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哪怕给我两万也成！”
张村长感觉十分生气：“你要是弃赌向善，做个正事，我保证给你！”
张发不以为然：“赌个小钱算什么？你让我做啥大事？日子就这样过着不舒服吗？”
“你舒服，我不舒服！我是村长，我说的就是规定，你少搀乎！”当老子的就是得有点权威性，要不然这些小辈不把你当猴耍了。
张发一阴笑：“我才不想搀乎你那些破事！村里人都说你和钱香香她妈有一腿子！”
“滚！”张村长极不高兴，“你也跟着造你爸的谣呢！”
桂花正好端着盆进来了，没好气的把盆往地上一丢：“我儿滚了，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给娶进门了？”
张村长哭笑不得：“你这是说的啥话！”
桂花生气：“好话！不好好当村长，整天搅和在寡妇窝里，早晚得出事！”
张村长感觉自己无力狡辩，这种事是好像画画，你不能乱涂，越描越坏事，于是他也只有把话题岔开：“你、你， 你把儿子都惯成孽子了！”
张发还不依不饶：“当妈的惯儿子天经地义，可当村长惯寡妇可就不在理了！”
张村长一气之下操起棍子……
张发将头伸过去：“打呀！就照脑袋上打！这样死得快些！”
……
还就在这个当儿，顾老二来张村长家借钱来了。他欲进门，可听到屋内传出一阵吵闹声，他又从门里退了出来，他只听到桂花的大叫声。
“你今要是敢动一下我儿子，我就和你拚了！”
“嗨！这日子没法过了！”张村长叹一声甩掉棍子，蹲在地上抽闷烟……
张发：“妈，给我点钱。”
桂花一摸身上：“妈哪有钱啊？”
张发抓起灶间的磁盘子高举头顶：“给不给？”
张村长沉默着偷观看。张发扔出一个飞碟，“咣啷！”一声盘子巨响……
张村长一颤栗……
张发抓起盆子：“给不给？”
张村长长出一口气。张发用力一摔，盆子飞到门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村长身子一紧缩……
桂花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一卷钱：“发子，妈这还有点。可你也得省着花啊！”
张发白了一眼抓起一只锅：“我又不是讨饭的，那点钱不够塞牙缝，到底给不给？”
桂花吓得赶紧上前抓住锅，冲着张村长喊：“你是死人啊，还不快给钱？你让他把东西全摔全？你吃啥啊！”
张村被逼无奈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票子，挑出两张旧的扔到身后：“滚！”
张发一把将张村长手中剩余的票子全夺过，顺手捡起地上的钱，扬长而去……
张发冲出门，正遇顾后向门里走，两人碰个正着。
“后子，你在这干嘛？”张发奇怪。
顾后：“问你爸借钱！”
张发笑了：“他正在气头上，你可别自找没趣！”
顾后自信地说：“我有办法！”
张发一扬手：“你最好小心点！我搓两把去！”
顾后鬼鬼祟祟溜进去……
问村民借钱这可是老算盘想出来的，过去村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你要真关系好，借个千二八百的大家还可以考虑，可这些年不知道怎么了，社会越是发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是疏远，你要借个家什什么的还可以，一说借钱，没有一个愿意开口的。
张发子走了，可张村长这边和老伴还在拌嘴：“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桂花：“哼，是我儿子。可是你的种！”
张村长暴跳如雷：“他啊一点像我！我们张家就没有这样的种。”
桂花生气：“哪你说是谁的种！？”
张村长：“这只有你知道！”
“我还没怪你和那寡妇眉来眼去，你倒冤枉起我偷汉子了，我跟你没完？”桂花委屈的朝张村长扑打过来。
张村长忙躲闪：“你这女人是疯了！我是说你再这样惯下去，早晚会把他害了的。”
桂花打不上脱下一只鞋子扔过去，顾后刚进门正打在头上：“啊！”你说这鞋子也没长眼睛，顾老二也运气背，正好打着他了。
桂花抹了一把眼泪：“我跟你没完。”转身进屋了。
张村长一看顾老二进了门，便猜出几份了：“顾老二，你来看我家热闹来了？”
顾后痛苦地：“那敢啊！给您老人家请个安！”
张村长看一眼顾后：“喔！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顾后：“您是大村长，也不是鸡！”
张村长：“今天没去打麻将？”
顾后笑笑：“看您说的，那毛病我已经改了！”
张村长苦笑：“我家发子都让你教坏了，以前赌五块十块，如今开始赌五十一百了！”
顾后尴尬地一笑：“老村长，这帐算在我头上也没关系，不管是谁的错，那都是我的不对，谁让我们是老同学呢！日后发子学好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给他寻一个赚大钱的买卖，保管叫他发！”
张村长惊讶地：“啥买卖！？”
顾后神秘地走近：“投资我爹的酒楼，几年就发了！”
张村长猛站起：“小子，你是不是和我家发子又合谋害我老头子呢，还是你爹的主意！？”
顾后：“老村长，看您说着说着就上气了，这事与你家发子没关系，是我……”
张村长气愤地骂：“走你的人！我家没钱！”
顾后收起笑容顿时没了主意：“老村长，事不成也就算了，你发那么大火干啥！？”
张村长举手就要打人……
顾后后退，踩翻了身后的洗衣盆，滑倒在地，翻起身跑出门。倒霉事全让顾老二给碰上了，他感觉十分的晦气。真是新房里跑出个寡妇，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全没有了。
老算盘坐在家里将一个纸筒卷好，把一堆烟头揉装进去，两头打上结点燃吸着。顾后狼狈进门。老算盘有些吃惊。
“后儿，咋成了落汤鸡了！？”
顾后的气不打一处来：“张老头不是东西！不借钱没啥，硬说他家发子是我教坏的，这就，哎！……”
老算盘：“拿脏水把你泼出来的？”
顾后：“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老算盘一拍大腿：“嘿！真没出息！”
顾后：“我……”
老算盘：“现在是不是体会到‘人’字怎么写了？活人重在名声，人没个好名声，狗都见不得！日后看你还和发子鬼混不！”
顾后：“我要叫他张村长看一看，我顾老二不是好得罪的！”
今天老算盘放出了三条龙，顾老二借钱落个这下场，那顾前和顾琴怎么样了呢？我们去看一看。
村北头顾前低头走来。顾琴没精打采地迎面走来。顾前瞅一眼顾琴。
“怎么样？”
顾琴含羞地说：“我都不敢去敲人家门。我怕敲开了人家不借，我的脸往哪放！”
顾前扑哧一声笑了：“你先回去，今天借不到钱还有明天呢！”
顾琴疑惑：“你不回去？那你到哪去？不会又找你的小寡妇去？”
顾前不好意思：“找她干什么，我再跑一跑。”
顾琴坦然地一笑：“要去借钱，我回去就不打你的小报告了，要不然咱爹可和你没完！”
顾前一边走一边回头：“去！去！去！少管我的事！只要借到钱就是好样的！”
顾琴忧心忡忡地走去。你还别说，这顾老大是冲钱寡妇家去的，他为了让顾琴不怀疑，他从村子小巷子绕了一圈向村南边走去。这时钱香香在做什么呢？我带您去她家看看吧。
香香妈坐在坑头上和女儿拉着家常，她感谢张村长，这回张村长早在着被人们误解的风险给她家香香和儿子分了二十万，这村里的人都有些不服气，尤其是那些把女儿嫁出去的人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他们的情况和钱香香还有所区别，只因为钱香香成为寡妇的情况特殊，村长才有意这样做，但她们一家还得感谢人家老村长。
“张村长这回发了善心！”香香妈念叨着。
钱香香抱着孩子：“那也多亏您找他！”
“张村长表面上看着凶，人心眼其实不坏！”
钱香香笑了：“有人在下面嚼舌头，说你和张村长有问题！”
“让他们嚼去吧！眼下村里没了地，大家没事做，总是要找点乐子！”
钱香香惊讶地问：“妈，您到底和他有没有那回事？”
“你还不相信妈？地里就是男人死完了我也不能和他有关系！”香香妈瞪一眼女儿。“本来嘛寡妇门前就是非多，我们一家两个寡妇，闲话能把门堵死！”
钱香香有点伤心：“我也是在赵村我实在呆不下去才回来的！”
香香妈也叹气：“妈知道！死了男人哪个女人也不会看着公公婆婆的脸色过日子！”
钱香香：“是他短命，车就专撞他！”
香香妈后悔地说：“是妈害了你！硬把你嫁给那个短命鬼！以后你喜欢谁，妈再也不会管了！”
钱香香：“妈，我喜欢顾前！”
香香妈：“你的心思妈看得出来，只是老算盘这人太精明，在他那你占不到便宜！”
钱香香笑笑：“我也没想到要占人家便宜！”
路边说话这草中的耳，正娘儿俩正说着，顾前就摸到了门口，听到这话，顾前心里就是一热。这个女人多么好啊，她也不图我家的钱财，只是感觉我这个人好，才愿意嫁给我，可我爹怎么就不相信她呢。想到这他就走了进去。
香香妈看到顾前进了屋也十分高兴，难得自己女儿有一个喜欢的男人，只要她喜欢的男人，她要帮女儿千方百计弄到手，不惜一切代价。顾前来了，她也只好给人家让出一个空间来。大寡妇将坑上的外孙女抱起来：“孩子，走！奶奶给你买好吃的去！”
钱香香看妈妈和女儿一走，他便问顾前：“说吧，你找我到底有啥事？”
顾前：“也没啥事，路过看一眼……”
钱香香上去就搂着顾前的脖子：“没说心里话吧？我知道你是为啥事……”
顾前把钱香香的手从脖子上解开“人家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得走了……”
钱香香生气了：“是非多你还要来？你也瞧不起我！？”
顾前剜一眼钱香香：“我怕别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对你不好……”
“对我有啥不好？我才不怕呢！啥年代了！你是怕对你不好吧？”钱香香对顾前的表现十分不满。
顾前吱吱唔唔：“也不是对我不好！反正我感觉我……”
钱香香一下子扑上去将顾前抑住：“反正你感觉你喜欢我对不？”她的热唇已经接触到顾前的嘴上，顾前虽然是一位大汉，可在这个火辣的小寡妇面前，他像一只被蛇的羊，没有了一顶点力气。就这样投降了。
芳草青青，轻风阵阵，小河潺潺，在这宜人的风景里顾前却满面愁容。钱香香伸手拉住顾前的手。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为钱发愁呢。”
“我爹在城里买了个酒楼，眼下缺些钱……不过，我可没有问你借钱的意思啊！”
钱香香用手将顾前的脑门子一戳：“憨人哎！你把我当外人看啊！多的没有，少的还是可以帮你的！ ”
顾前感激地笑：“借也不是白借，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一个高利息的。”
钱香香：“我不要你的利息，我知道你爹不会叫你到我家来借钱的，你可不能说走嘴。”
顾前：“香香，你真是一个好女人！”
钱香香：“就是，你得抓紧我！你爹叫你娶一个城里的洋娃娃，可人家看得上你吗？”
顾前：“这……”
钱香香：“你醒醒吧！”
这时候老算盘在院里踱步，顾前哼着小曲进了门。老算盘抬头。
“借到钱了？”
“借到一些。”
“五万？”
顾前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您……爹，你咋知道！？”
“连这点事不知道，我还是你爹？在这村上当会计几十年，谁家的锅底黑墨有多厚，我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她妈上吊才换来二十万，你也好意思给人家开口要这老命钱？”
顾前惭愧地低下头……
顾后端饭碗出来：“大哥，你好坏也是咱顾家的一条汉子，还怕找不着一个好老婆，就借钱那么大一会功夫也要往寡妇怀里钻，不是爹说你，你也太丢咱顾家……”
顾前一个巴掌抡过去……
顾后逃到一边：“爹，你看他又打人呢！哎哟！……哎哟！……”
老算盘：“前儿……”
顾前收住手：“爹……”
老算盘：“那女人黏糊不得，趁早收心！”说完，进了屋。
剩下兄弟两站在院里发楞。
顾后：“咱兄妹三人都没办法弄到钱，这一百多万……爹可有什么法子给弄回来？”
老算盘走进了村委会，一眼就看到张村长，张村头数落他老算盘：“老算盘啊胆可够大，城里的生意是头狮子，风险口有多大，你可清楚？你不怕输个精光再来求我！”
老算盘：“咱俩兄弟几十年，那是啥交情！”
张村长：“今天是不是来问我借钱的？要钱没有，你趁早走人！”
老算盘：“老哥啊！你这话说得太绝情！我会走人，可还没有辞职呢！”
张村长惊讶：“辞职？”
老算盘笑了：“会计的事你另找人，打今儿个起我就不能再干了！”
张村长：“你既然决定了，那就去扑腾吧！要能混个人模狗样，那也是咱郊区农民的光荣。”
老算盘也笑了：“那就谢谢老哥了！我走了！”
张村长：“一路走好！”
大街上大小车辆川流不息，人流熙熙攘攘，嘈杂声不绝于耳……
老算盘站在了一家银行门前，他想了好久这才走了进去。来到柜台前他问营业员：“同志，我想贷款！”
营业员斜眼瞧一眼他：“贷多少？”
“一百万！”
营业员看他那寒酸样一撇嘴：“用啥抵押？”
老算盘茫然：“没啥押就贷不出来？”
“是的！”
老算盘一筹莫展离开柜台而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从银行经理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这个女人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景，这个背景正是老算盘。这个女人是谁？她正是顾前的妈，也就是老算盘的第一任老婆。李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无巧不成书。她是来找这个银行的高经理办事的，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老情人，李欣忙追了出去，可老算盘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她了好远也没有看到那样的背景了。她后悔为什么还在那迟疑，不马上追出去，认了他。当他再一次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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