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 第七章 刘波事件
第七章
如果说那一晚的烂漫舞曲，没有在日竹的心中留有很痕迹的话，那说出来恐怕连日竹本人都不会相信，自从那一晚的共舞，日竹心中就幻想着各种再次见面的场景。有时候，回味着浪漫的华尔兹，她都会傻傻地傻笑。
“寒老师，寒老师？”
”阿，是魏老师阿，什么事阿？”
“哦，我这有两张维也纳音乐会的票子，我老公有事，便宜你了小姑娘，送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吧”
“维也纳音乐会，正是我喜欢的呢”
“就知道你喜欢，拿去吧，和冯警官浪漫一回”
冯凯，他，不，日竹心中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去，一想到他会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样子，日竹现在就有点受不了了。维也纳音乐会，华尔兹交响乐，他，应该也喜欢吧。突然间，日竹开始思索怎么能够约他一起去听，或许感谢他上次的晚餐，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想着想着，日竹把羞红的脸悄悄地埋进了书堆里。
（法国餐厅）
“日竹，日竹，你想吃什么？来客蜗牛怎么样，法国大餐不就是应该要点最有名的法国菜肴吗？”
冯凯一晚上都注意到日竹今天似乎有点魂不守舍，问她话，也是有答一句没答一句的。
“日竹，我知道我工作忙，我们缺乏点沟通，所以你看今天我就带你来这里吃饭了，虽然说我觉得蜗牛估计和田螺的味道差不多，呵呵，不过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冯凯，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种无畏的努力。做人不是要忠于自己的感受吗？”日竹，一边看着冯凯对于自己做出的种种，一边矛盾着如何处理手上的那两张票子。
“嘀嘀”“嘀嘀”
“该死的。”冯凯不耐烦地翻开着短消息。
“怎么啦，冯凯，有什么紧急任务？”
“不是的，是妍婷。她在东城区出事了。”
“阿，那我们快点走吧，快去看看”说完，日竹就准备拿上皮包。
“不，你不能去东城区，那里太乱了。我去帮你叫车，今天我可能不能送你了，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好吗？”
“为什么，我不能去，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说了，你不能去。”冯凯突然间提高了嗓门。
周围的人不禁朝这面看来。冯凯突然的大声喧哗，显然使日竹感到无比的尴尬。
“嘀嘀“嘀嘀”冯凯的手机上显示着最新短信。
“老大，我们是否要动手。”
“冯凯，不要犹豫了，我们先过去再说吧。”日竹看着冯凯紧锁的眉头，轻声地催促着。
“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那我们走吧”
（车子上）
“妍婷，她……？”
据日竹所知，冯凯生活在一个警察世家，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曾经在警队服役。而妍婷，他的妹妹，虽然很少看到，但是在他们的口中俨然是一个在外地读书的乖乖女，那怎么会在东城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否想问，妍婷不是在外地读书吗？现在怎么在东城区，对不对？”
冯凯转头看了一眼日竹。日竹充满着好奇的眼神告诉他，她一定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其实，妍婷更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也没有去读什么书。”
冯凯开始紧紧抓住方向盘，慢慢回忆到。
六年前，冯凯刚刚升上警司的时候，妍婷才18岁，正是和日竹一般大应该享受美好大学生活的时候。但是她爱上了一个摇滚歌手，两个人的爱情，可谓是轰轰烈烈，波折不断。妍婷，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与自己生活背景背道而驰的文艺青年。她爱他的放荡不羁，爱他那低沉颓废的声音。但是生活和爱情无关，它更注重倾向于充满铜臭的金钱，和许多无奈的生活现实。但是妍婷，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甚至扬言要和这个叫做刘波的男孩结婚。在父母多方面的无效劝说下，妍婷甚至开始彻夜不归，父母兄长的劝说，没有阻止妍婷对那个男孩的爱，反而愈演愈烈。冯凯的父亲，觉得她有辱家门，毅然把她赶出了家门。妍婷，这一走，就是六年，从此以后，很少有人看见她，而他们家人也开始自称她外出读书了。俨然，妍婷，成为了他们家的一个禁忌话题。其中，冯凯偷偷的找过妍婷，劝他放弃这段，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感情。但是总是以失败和不愉快告终。说实话，冯凯恨他，恨那个叫做刘波的男孩子，因为他从未给过妹妹，他认为的那种幸福。他很难想象他们分享同一个面包，同一碗方便面的生活是快乐的。他痛恨刘波，把他的妹妹带入了这个原本和她生活轨道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中去。所以，东城区，对于冯凯来说，是熟悉的，也是最痛恨的地方。因为妍婷，在这里，万一被熟人看见了，他们家的颜面何存？而这件事情，也只有他手下的几个生死弟兄知道，平时查案经过时，会对妍婷那里，多加留意罢了。
冯凯，不愿再回忆，脚下踩住油门得力道，无意中在加重。
“日竹，你……这件事情，能先不让伯父伯母知道吗？”
“恩，我明白的。对了，妍婷，应该不会有事情吧？”
日竹很少看到，冯凯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事实上，日竹知道，妍婷的事，在一贯以家族荣誉为第一位的冯凯身上，或多或少，也有着像他家人自认为的那种“门风”情节。
“她，应该没有事情，估计是刘波。”
“刘波？”
“恩，妍婷的男朋友。混蛋一个……”冯凯又一次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飞快穿梭于星星点点的路灯中车子里，把冯凯带入了六年前那段不快乐的记忆中去。
“妍婷，跟我回去吧，回去说两句好话，我在敲敲边鼓，爸爸妈妈会原谅你的，回家吧！”
冯凯坐在妍婷所谓和刘波生活的家中，出租的简陋公房，只有一间卧室，厕所还是几户人家合用的。整个房间里面就只有一个没有床架的席梦思和一个大衣柜。
“不，我不要回去，我的生活和爱情，要自己掌握。爸爸总是要用他的一套来管住我们，我不是你们警察，不需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感。爱就是爱，我不愿意放弃我的爱情。哪怕这需要我付出极大的代价。”
“就为了这个，披头散发的家伙？你要放弃一切？”
冯凯看着依靠着坐在门后的刘波，一头中长发都快到肩膀了，一脸颓废的样子，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夹着香烟悠然的吸着。冯凯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妍婷，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突然，冯凯用无比低沉而严肃的语气说道。
“嗯，哥，我是认真的”妍婷，终于抑制不住泪水，但却十分坚定的回答到。
“嗯，那你呢，臭小子”冯凯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拎起静坐在地上的刘波。
刘波，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软软地任由冯凯这样拎起，仍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气无力。
刘波，斜视着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愤怒的人，慢慢的举起双手，用力地挪开在自己衣领上的那双强有力的手，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是我和妍婷的事，你少管。”
“岂有此理，你这臭小子。”冯凯不由分说地举起手，就是一拳。这一拳，力度可不小，刘波好像是皮球似的，有跌落回了原来的位置。
“打得不错，不愧是警察，嗯！”刘波，擦拭着嘴角流出的一丝血。
看着这么嚣张的刘波，原本就对他十分不满的冯凯，又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冯凯刚迈开脚步，想要冲上前去的时候，妍婷，奋然用身体护住刘波。
“哥，求你了，不要。”妍婷流着泪，用眼神恳求着自己的哥哥。
冯凯看着妍婷泪汪汪的双眼，举起的双手，不自觉地放了下来。自己的妹妹现在正在干什么。她徘徊在自己最爱的两方人之间，受着所谓爱的枷锁的痛苦。但是，冯凯看得出，妍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勇敢和坚定，原来那个小时候，总爱跟着他屁股后面，不敢在父母面前表达自己的妍婷，突然长大了，改变了，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虽然充满了痛苦，但是却美丽坚强。冯凯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公寓的。只知道，从此以后，他只要默默注视着妹妹，因为妍婷的幸福，并不是他，或者他的父母所能给与的。
一道电光石火的速度……
“老大，那个刘波在这家酒吧喝醉了，耍着酒疯。”看到冯凯到了，他手下的兄弟马上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着。
“妍婷呢？”冯凯哪想管刘波这臭小子啊，现在妍婷是否身处险境，才是他需要知道的。
“应该也在里面吧”
“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就会傻站在这里？”冯凯一时气急，都不知道手下平时狡猾的一帮兄弟，今天怎么会如此木讷。
“老大，这……你不是说只要看着，不要插手嘛”一群手下，看着当下青筋暴起的冯凯，都开始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让开”冯凯不由分说地推开了弟兄，走进了酒吧。呆在一旁的日竹，这时才发现，这家酒吧就是上次自己上次差点被轻薄的“天堂”。
冯凯发疯的冲进了酒吧。
“给我酒，你走，走，滚回你哥哥那里去，滚回你那个优秀的警察世家去，不要和我这种小流氓走在一起，你哥哥有句话说得不错，我就是流氓，混混，跟着我，你没有什么好日子的，快给我滚。”刘波借着酒劲，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妍婷。妍婷一不注意，尽然摔倒在地。
“刘波，刘波，你不要这样，没有什么使我们两个人不能克服的，他们不要你，是他们不懂得你音乐的才华。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啊。”
妍婷坐起身子，双手抱着喝醉的刘波，伤心流泪着。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来呵护安慰着眼前这个为了爱他，而让自己舍弃家人的男人。
刘波是一个有着嬉皮士风格的摇滚歌手，却又自命不凡。总是想唱那些自己想唱，自己创作的歌曲，却又苦于找不出出路，又不愿意去那些酒吧为那些只为娱乐大众，不尊重他创作的酒吧老板唱。今天，显然，他有被裁了，来到东城区，一醉方休。妄想用买醉，来消除自己的烦恼。内心痛苦挣扎的他，真的不愿意让妍婷为了他吃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那里？或许，妍婷的哥哥说的对，他自己用什么来担保妍婷的幸福？
“滚，我不要听这种话”刘波颤颤巍巍的站起，拿起酒瓶准备朝人潮中走去。
“呵呵，来喝酒啊，今天，我请客。”
“你拿什么请客，你这个混蛋。”
冯凯一听到刘波的由于喝醉而发出高昂的叫声，一把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去就是一拳。刘波被一拳打到在地，茶几上的酒杯散落一地。
“呵呵，小舅子，冯大警官，妍婷在那边，我还给你，呵呵。”
刘波紧紧地握着酒瓶，打着酒嗝，胡乱的朝冯凯大喊道。
“大家来看呀，我马子的哥哥，我亲爱的小舅子，著名的冯大警官，呵呵。”
舞池中，不禁有人瞩目观看。
围观中，阿管也密切的注视着这一切。
“老板，那个叫冯凯的警察来了，你看怎么办？”
“静观其变，老管，戏码是越来越好看了。”暮倚修喝着红酒，眯着双眼，看着刘波那边的热闹。
……
“臭小子，你欠揍啊，刚刚那一拳是我打的，现在这一拳是为了妍婷的。”
“不要。”妍婷和闻声而来的日竹都不进阻止到。
“冯凯，你冷静点。”日竹忙不迭的要放下冯凯的拳头。
“哥，算我求你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到底爱他什么？需要爱到这种地步吗？”冯凯紧握着被日竹放下的拳头，不禁紧皱着眉头怒吼到。
“爱是不要理由的，哥，难道不是吗？”妍婷朝着日竹子方向看去。妍婷的夹杂着眼泪的话语，一语中的似地，说的冯凯哑口无言。
“随你，日竹，我们走。”冯凯一把抓起日竹的手，想冲出门口。
“想走，冯大警官，你砸坏我们酒吧的东西，难道不用说一句对不起吗？”
阿管，走过来，出手阻止道。
“阿管，让他们走。”
“老大？”阿管朝暮倚修那边看去。
随即，大家都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微敞衬衫的男人，依靠在这个舞池里最大的一张真皮沙发上，手拿着一杯看似有些年份的红酒，慢慢摇晃着，努力屏吸着这陈年佳酿的味道。不经意的微微抬头。
“来着皆是客，何况是和我们打过诸多交道的冯大警官呢。”
“可是，这些酒？”
“就当是我们酒吧送给冯大警官的礼物吧。”
“礼物？我堂堂一个警司，需要你们的施舍？”
冯凯这辈子最恨的是与他为敌的人。对于暮倚修这个他想抓，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的敌人来说，更是恨之入骨。现在一听，要和他称兄道弟的，更是觉得受到了人生一次重大的侮辱。
“我不需要，你算算，我需要赔偿多少？”
“不用了，我们老板说，不用了。”
“不，我们还是算算清楚比较好。”
“老板？”阿管向暮倚修示意到。
暮倚修，邪邪的笑了笑，点头示意阿管。
“茶几倒是没有多少钱，主要是你妹夫的酒费和您打碎的那瓶80年的红酒，由于是限量版的，所以……”
“你尽管说，难道我会欠你不成？”
“冯警官，爽气，一共10万八千？”
“什么？这么贵？”
“冯警官，我们老板刚刚已经说过了不用了，可是你偏不要。”
“你……”冯凯被气急了，一下子都没有反映过来应该用什么话去堵阿管的嘴。不过的确，最为公务员来说，这说起来也不是一笔很小的支出。冯凯轻轻松开的手，开始紧紧握拳。站在一边的日竹，细心的发现了冯凯的情绪波动，伸出手，握住冯凯的手，示意让他忍住。却被冯凯一把推开。
“暮先生，您是不是开玩笑啊，像我们这种寻常人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日竹怕冯凯有冲动打人，只好求情道。
“寒小姐，我并没有要求冯警官赔偿呀，似乎是他强烈要求的，不是吗？不过如果是你开口求我，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
“不用，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钱，妍婷，你要和日竹呆在一起，姓暮的，你给我小心点，不需你动他们任何一个人一根手指头。”
暮倚修，双手一摊，朝沙发后躺去，邪气的回答到：“当然。”
“日竹，妍婷你们等我。”
“哥，你准备去哪里？”
“冯凯……”
冯凯根本没有理会她们两个的问题，已经跑了出去。
日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理解，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从来都没有真正成熟的想过每一件事情，总是用自己的思维去看待这个世界，去分析每一件事情。
冯凯满脑子都已经被那个叫暮倚修所激怒，特别是他让他自己在喜欢的女生面前，如此尴尬，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今天哪怕是借都要把东西给赔了，还好，有一群在门口的兄弟，先把他们的钱拿来凑凑数字再说。
留在酒吧里的刘波醉的不省人事，妍婷和日竹却是一脸茫然。
“我哥，看来还是老样子啊。”妍婷手扶着喝醉并且已经不省人事的刘波，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慢慢适应他这个死要面子的性格，我们家都是这个性格，可能我也是。”
“所以，你不愿意带着现在的刘波回去对不对，你总想着有一天，刘波能成功，伯父伯母到时候能够原谅你们对不对？”日竹，不禁对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产生很大的同情。
女子视爱情如生命，只要是自己所选择的爱，就一定会义无反顾。日竹不自觉地朝暮倚修看去。他仍然是毫无表情，嘴边邪气的笑容总是让人觉得他似乎心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
暮倚修仍然像第一次在vip包房那天一样，邪气地斜坐着，两条腿叠放着。不同的是，左右两个穿着类似于鱼鳞装的吊带短裙露出两条在日竹看来雪白的像两条奶油棒冰的大腿的女人，无时无刻地在告诉着她，她现在正身处何方。而她们对他的那份柔情和献媚，更令她太想早点逃离这个总让她心脏狂跳，无法正常思考的地方。
暮倚修，其实一直在注意日竹的表情，他很玩味的看着她看到他左拥右抱的表情是那么的吃味，瞬间有种得到满足的快感，突然间他觉得，这个游戏或许自己也可以玩的认真点。
他甩开身边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日竹她们走去。
“你还是回去享受您的温柔乡吧，暮先生。”日竹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来的暮倚修，不经还在为刚才看到那两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感到心情难以平复。
“哦，你这么想的，如果说，我还是比较怀念前几天，你给我的那份温柔呢？”
日竹，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天在餐厅里，自己忘情的那一吻。不经脸红。
“呵呵，寒老师，作为老师，你可要对我诚实啊，你是否也怀念呢？”暮倚修，轻轻在日竹耳边说到。
看着日竹，红遍脸脖子，他突然抽身说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她们身上涂的香水。”
说完，朝刘波那里走去。
“阿管，给这位小姐和先生一张名片。”
“如果，你们有兴趣，你可以去找找东城区的“一歌成名””
“一歌成名”是东城区的一家音乐酒吧，是各式各样歌手成长的摇篮，因为那里是众多具有高超音乐艺术天分的天才的汇聚点。但是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背景就是穷困潦倒，所以又被别人称为东城漂泊一族。在这里只有凭着自己的艺术天份吃饭。每天的唱歌都是点数，每个月看谁的点数最少即被淘汰。如果点数置顶，则会吸引所谓的音乐伯乐，到时也就是他们离开东城的那一天。但是要进“一歌成名”也并非易事，一定必须是要在圈内有一定名气的或者有作品被圈内人所推荐的。可惜的是，从这里走向成功的人并不多。一来，竞争太激烈。二来，东城区，龙蛇混杂，很少有人会不受诱惑，而专心创作。特别是对于身处逆境，心灵脆弱的人来说，更是不可能过得了酒精和毒品对他们的诱惑，很多时候，这些成为了他们唯一能缓解生活压力的精神支柱。
“可是那里很难进的”妍婷陪着刘波走过的这几年里，或多或少知道了不少他们圈子的事情。
“我们老板给了你名片，就是说自然接管了你们的事情，作为你们的推荐人，你们还推推飒飒的。”
“你们直接去就是了，找他们的负责人，拿出我的名片即可，但是里面的生存就要靠他自己了。”暮倚修看着妍婷用身体护着的男人，不禁想到这么多年来，除了阿管以外，尽然还真的没有能够像她一样袒护自己爱人，一样袒护自己的人。不知道作为一个帮派的首领来说，是没有需要袒护的成功，还是没有得到过关怀的落寞。
“这个，真的是太谢谢您了，我不知道您和我哥哥是否有什么过节，但是我愿意信你，至少对我们来说，是一线希望。”妍婷感激的看着暮倚修。
“妍婷？”日竹不敢相信，妍婷会相信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和自己哥哥有着过节的他。
“日竹，呵呵，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哥哥偶尔见面总是谈到你。我愿意信他，如果是陷阱，我也愿意，因为我爱刘波，我愿意陪着他去试试看，如果是毁灭的路，我也认了。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我哥哥，但我可以肯定，如果哪天你真爱上了什么人的话，那你自己也就将慢慢消失了，或许，这就是作为女人的悲哀吧。但是我无怨无悔。”
“妍婷……”日竹，被感动的一时语塞。
“日竹，帮我个忙好吗？”
“恩？我能帮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哥哥这件事情，二来，我要从后面带刘波走，我哥哥这次一定会逼着我回家，我不能回去，一回去，我和他就真的完了，你明白吗，我已经用了6年的时间，来陪伴这个我甚至不知道是否像我那样爱着他的男人，但我已经离开不了他了，我不愿放弃我当初的追求。”
“哪怕他将带你走向毁灭？”日竹似乎，能够感受到妍婷此时的心情，“你当毅然决然？”
“是的，义无反顾。”
日竹，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可能现在彼此的一个拥抱，是最好的祝福与鼓励。
日竹看着妍婷扶着刘波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之后，看着剩下的那片狼籍，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微小，爱情果然是毒药，就像这酒吧的灯光一样，黑的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那些音乐又似乎述说着自己内心的嘈杂。
“我送你回去吧，阿管，把车子开到后门，另外想办法，让门口那些警察给我滚。”暮倚修，冷冷命令道。
“是老板。”阿管照做着。
“可是……”
“可是什么？不放心他，呵呵，那我更要送你回家了，呵呵。”
暮倚修，已经期待冯凯知道这个消息后气的变绿的脸孔。
“你……”
暮倚修俯身一个亲吻，日竹顿时脸色刹红。
“放心，我答应过他，不动你一个手指头，不过我没有说过不能动手指头以外的地方。”
一路上，日竹，都不敢在看暮倚修的脸，一直盯着车窗外面。
“你家住在这里吧？”日竹被突然间的一问，拉会了车内。
“恩，你怎么知道？”
“我想，冯警官，已经介绍过我了，所以你想干我们这行的，这些消息都弄不到的话，怎么混啊。”
“哦，说的也是。”日竹说着，不禁伸手握住衣服口袋里的那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你似乎，有话要和我说，我看你手一直在里面，而且神情这么紧张，难道是担心我吻了你，你的冯警官会吃醋？还是担心他的赔偿，呵呵，赔偿，只是说说的，像他这种工作，是消费不起这种的，我不会为难他，只要他不要太过分。”
“不，不是的”日竹想，算了一咬牙，不说了吧。
可是当她起身，拔出手的时候，票子却掉了出来。
“寒老师，东西掉了。”
日竹看着掉在车内的门票，无奈的想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糟糕的借口。
“那个，我同事送的，你喜欢的就都拿去，你愿意和谁看就和谁看。”
一说完，日竹后悔的要死，就不是自己想去和他看的吗，现在倒好，自己成了白送的大恩人了。正想着就这样走掉吧，虽然心里满是懊悔。突然听到，
“那不知道，寒老师，有兴趣吗？”暮倚修靠着车子，两腿交叉的懒懒散散的说道。
“恩？。。。恩，应该，当然，是有的。”
“那好，那我们说定了。”暮倚修转身又一次亲吻了日竹，只是这次只是轻轻的在额头小啄了一下。
“晚安。”暮倚修，发动引擎，飞驰而去。
只留在原地的日竹，呆呆的默念着“晚安。”转而害羞甜蜜的一笑。
而在拐角处，闻讯赶来的冯凯看着这一幕，紧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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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老师，寒老师？”
”阿，是魏老师阿，什么事阿？”
“哦，我这有两张维也纳音乐会的票子，我老公有事，便宜你了小姑娘，送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吧”
“维也纳音乐会，正是我喜欢的呢”
“就知道你喜欢，拿去吧，和冯警官浪漫一回”
冯凯，他，不，日竹心中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去，一想到他会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样子，日竹现在就有点受不了了。维也纳音乐会，华尔兹交响乐，他，应该也喜欢吧。突然间，日竹开始思索怎么能够约他一起去听，或许感谢他上次的晚餐，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想着想着，日竹把羞红的脸悄悄地埋进了书堆里。
（法国餐厅）
“日竹，日竹，你想吃什么？来客蜗牛怎么样，法国大餐不就是应该要点最有名的法国菜肴吗？”
冯凯一晚上都注意到日竹今天似乎有点魂不守舍，问她话，也是有答一句没答一句的。
“日竹，我知道我工作忙，我们缺乏点沟通，所以你看今天我就带你来这里吃饭了，虽然说我觉得蜗牛估计和田螺的味道差不多，呵呵，不过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冯凯，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种无畏的努力。做人不是要忠于自己的感受吗？”日竹，一边看着冯凯对于自己做出的种种，一边矛盾着如何处理手上的那两张票子。
“嘀嘀”“嘀嘀”
“该死的。”冯凯不耐烦地翻开着短消息。
“怎么啦，冯凯，有什么紧急任务？”
“不是的，是妍婷。她在东城区出事了。”
“阿，那我们快点走吧，快去看看”说完，日竹就准备拿上皮包。
“不，你不能去东城区，那里太乱了。我去帮你叫车，今天我可能不能送你了，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好吗？”
“为什么，我不能去，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说了，你不能去。”冯凯突然间提高了嗓门。
周围的人不禁朝这面看来。冯凯突然的大声喧哗，显然使日竹感到无比的尴尬。
“嘀嘀“嘀嘀”冯凯的手机上显示着最新短信。
“老大，我们是否要动手。”
“冯凯，不要犹豫了，我们先过去再说吧。”日竹看着冯凯紧锁的眉头，轻声地催促着。
“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那我们走吧”
（车子上）
“妍婷，她……？”
据日竹所知，冯凯生活在一个警察世家，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曾经在警队服役。而妍婷，他的妹妹，虽然很少看到，但是在他们的口中俨然是一个在外地读书的乖乖女，那怎么会在东城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否想问，妍婷不是在外地读书吗？现在怎么在东城区，对不对？”
冯凯转头看了一眼日竹。日竹充满着好奇的眼神告诉他，她一定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其实，妍婷更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也没有去读什么书。”
冯凯开始紧紧抓住方向盘，慢慢回忆到。
六年前，冯凯刚刚升上警司的时候，妍婷才18岁，正是和日竹一般大应该享受美好大学生活的时候。但是她爱上了一个摇滚歌手，两个人的爱情，可谓是轰轰烈烈，波折不断。妍婷，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与自己生活背景背道而驰的文艺青年。她爱他的放荡不羁，爱他那低沉颓废的声音。但是生活和爱情无关，它更注重倾向于充满铜臭的金钱，和许多无奈的生活现实。但是妍婷，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甚至扬言要和这个叫做刘波的男孩结婚。在父母多方面的无效劝说下，妍婷甚至开始彻夜不归，父母兄长的劝说，没有阻止妍婷对那个男孩的爱，反而愈演愈烈。冯凯的父亲，觉得她有辱家门，毅然把她赶出了家门。妍婷，这一走，就是六年，从此以后，很少有人看见她，而他们家人也开始自称她外出读书了。俨然，妍婷，成为了他们家的一个禁忌话题。其中，冯凯偷偷的找过妍婷，劝他放弃这段，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感情。但是总是以失败和不愉快告终。说实话，冯凯恨他，恨那个叫做刘波的男孩子，因为他从未给过妹妹，他认为的那种幸福。他很难想象他们分享同一个面包，同一碗方便面的生活是快乐的。他痛恨刘波，把他的妹妹带入了这个原本和她生活轨道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中去。所以，东城区，对于冯凯来说，是熟悉的，也是最痛恨的地方。因为妍婷，在这里，万一被熟人看见了，他们家的颜面何存？而这件事情，也只有他手下的几个生死弟兄知道，平时查案经过时，会对妍婷那里，多加留意罢了。
冯凯，不愿再回忆，脚下踩住油门得力道，无意中在加重。
“日竹，你……这件事情，能先不让伯父伯母知道吗？”
“恩，我明白的。对了，妍婷，应该不会有事情吧？”
日竹很少看到，冯凯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事实上，日竹知道，妍婷的事，在一贯以家族荣誉为第一位的冯凯身上，或多或少，也有着像他家人自认为的那种“门风”情节。
“她，应该没有事情，估计是刘波。”
“刘波？”
“恩，妍婷的男朋友。混蛋一个……”冯凯又一次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飞快穿梭于星星点点的路灯中车子里，把冯凯带入了六年前那段不快乐的记忆中去。
“妍婷，跟我回去吧，回去说两句好话，我在敲敲边鼓，爸爸妈妈会原谅你的，回家吧！”
冯凯坐在妍婷所谓和刘波生活的家中，出租的简陋公房，只有一间卧室，厕所还是几户人家合用的。整个房间里面就只有一个没有床架的席梦思和一个大衣柜。
“不，我不要回去，我的生活和爱情，要自己掌握。爸爸总是要用他的一套来管住我们，我不是你们警察，不需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感。爱就是爱，我不愿意放弃我的爱情。哪怕这需要我付出极大的代价。”
“就为了这个，披头散发的家伙？你要放弃一切？”
冯凯看着依靠着坐在门后的刘波，一头中长发都快到肩膀了，一脸颓废的样子，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夹着香烟悠然的吸着。冯凯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妍婷，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突然，冯凯用无比低沉而严肃的语气说道。
“嗯，哥，我是认真的”妍婷，终于抑制不住泪水，但却十分坚定的回答到。
“嗯，那你呢，臭小子”冯凯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拎起静坐在地上的刘波。
刘波，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软软地任由冯凯这样拎起，仍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气无力。
刘波，斜视着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愤怒的人，慢慢的举起双手，用力地挪开在自己衣领上的那双强有力的手，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是我和妍婷的事，你少管。”
“岂有此理，你这臭小子。”冯凯不由分说地举起手，就是一拳。这一拳，力度可不小，刘波好像是皮球似的，有跌落回了原来的位置。
“打得不错，不愧是警察，嗯！”刘波，擦拭着嘴角流出的一丝血。
看着这么嚣张的刘波，原本就对他十分不满的冯凯，又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冯凯刚迈开脚步，想要冲上前去的时候，妍婷，奋然用身体护住刘波。
“哥，求你了，不要。”妍婷流着泪，用眼神恳求着自己的哥哥。
冯凯看着妍婷泪汪汪的双眼，举起的双手，不自觉地放了下来。自己的妹妹现在正在干什么。她徘徊在自己最爱的两方人之间，受着所谓爱的枷锁的痛苦。但是，冯凯看得出，妍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勇敢和坚定，原来那个小时候，总爱跟着他屁股后面，不敢在父母面前表达自己的妍婷，突然长大了，改变了，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虽然充满了痛苦，但是却美丽坚强。冯凯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公寓的。只知道，从此以后，他只要默默注视着妹妹，因为妍婷的幸福，并不是他，或者他的父母所能给与的。
一道电光石火的速度……
“老大，那个刘波在这家酒吧喝醉了，耍着酒疯。”看到冯凯到了，他手下的兄弟马上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着。
“妍婷呢？”冯凯哪想管刘波这臭小子啊，现在妍婷是否身处险境，才是他需要知道的。
“应该也在里面吧”
“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就会傻站在这里？”冯凯一时气急，都不知道手下平时狡猾的一帮兄弟，今天怎么会如此木讷。
“老大，这……你不是说只要看着，不要插手嘛”一群手下，看着当下青筋暴起的冯凯，都开始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让开”冯凯不由分说地推开了弟兄，走进了酒吧。呆在一旁的日竹，这时才发现，这家酒吧就是上次自己上次差点被轻薄的“天堂”。
冯凯发疯的冲进了酒吧。
“给我酒，你走，走，滚回你哥哥那里去，滚回你那个优秀的警察世家去，不要和我这种小流氓走在一起，你哥哥有句话说得不错，我就是流氓，混混，跟着我，你没有什么好日子的，快给我滚。”刘波借着酒劲，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妍婷。妍婷一不注意，尽然摔倒在地。
“刘波，刘波，你不要这样，没有什么使我们两个人不能克服的，他们不要你，是他们不懂得你音乐的才华。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啊。”
妍婷坐起身子，双手抱着喝醉的刘波，伤心流泪着。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来呵护安慰着眼前这个为了爱他，而让自己舍弃家人的男人。
刘波是一个有着嬉皮士风格的摇滚歌手，却又自命不凡。总是想唱那些自己想唱，自己创作的歌曲，却又苦于找不出出路，又不愿意去那些酒吧为那些只为娱乐大众，不尊重他创作的酒吧老板唱。今天，显然，他有被裁了，来到东城区，一醉方休。妄想用买醉，来消除自己的烦恼。内心痛苦挣扎的他，真的不愿意让妍婷为了他吃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那里？或许，妍婷的哥哥说的对，他自己用什么来担保妍婷的幸福？
“滚，我不要听这种话”刘波颤颤巍巍的站起，拿起酒瓶准备朝人潮中走去。
“呵呵，来喝酒啊，今天，我请客。”
“你拿什么请客，你这个混蛋。”
冯凯一听到刘波的由于喝醉而发出高昂的叫声，一把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去就是一拳。刘波被一拳打到在地，茶几上的酒杯散落一地。
“呵呵，小舅子，冯大警官，妍婷在那边，我还给你，呵呵。”
刘波紧紧地握着酒瓶，打着酒嗝，胡乱的朝冯凯大喊道。
“大家来看呀，我马子的哥哥，我亲爱的小舅子，著名的冯大警官，呵呵。”
舞池中，不禁有人瞩目观看。
围观中，阿管也密切的注视着这一切。
“老板，那个叫冯凯的警察来了，你看怎么办？”
“静观其变，老管，戏码是越来越好看了。”暮倚修喝着红酒，眯着双眼，看着刘波那边的热闹。
……
“臭小子，你欠揍啊，刚刚那一拳是我打的，现在这一拳是为了妍婷的。”
“不要。”妍婷和闻声而来的日竹都不进阻止到。
“冯凯，你冷静点。”日竹忙不迭的要放下冯凯的拳头。
“哥，算我求你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到底爱他什么？需要爱到这种地步吗？”冯凯紧握着被日竹放下的拳头，不禁紧皱着眉头怒吼到。
“爱是不要理由的，哥，难道不是吗？”妍婷朝着日竹子方向看去。妍婷的夹杂着眼泪的话语，一语中的似地，说的冯凯哑口无言。
“随你，日竹，我们走。”冯凯一把抓起日竹的手，想冲出门口。
“想走，冯大警官，你砸坏我们酒吧的东西，难道不用说一句对不起吗？”
阿管，走过来，出手阻止道。
“阿管，让他们走。”
“老大？”阿管朝暮倚修那边看去。
随即，大家都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微敞衬衫的男人，依靠在这个舞池里最大的一张真皮沙发上，手拿着一杯看似有些年份的红酒，慢慢摇晃着，努力屏吸着这陈年佳酿的味道。不经意的微微抬头。
“来着皆是客，何况是和我们打过诸多交道的冯大警官呢。”
“可是，这些酒？”
“就当是我们酒吧送给冯大警官的礼物吧。”
“礼物？我堂堂一个警司，需要你们的施舍？”
冯凯这辈子最恨的是与他为敌的人。对于暮倚修这个他想抓，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的敌人来说，更是恨之入骨。现在一听，要和他称兄道弟的，更是觉得受到了人生一次重大的侮辱。
“我不需要，你算算，我需要赔偿多少？”
“不用了，我们老板说，不用了。”
“不，我们还是算算清楚比较好。”
“老板？”阿管向暮倚修示意到。
暮倚修，邪邪的笑了笑，点头示意阿管。
“茶几倒是没有多少钱，主要是你妹夫的酒费和您打碎的那瓶80年的红酒，由于是限量版的，所以……”
“你尽管说，难道我会欠你不成？”
“冯警官，爽气，一共10万八千？”
“什么？这么贵？”
“冯警官，我们老板刚刚已经说过了不用了，可是你偏不要。”
“你……”冯凯被气急了，一下子都没有反映过来应该用什么话去堵阿管的嘴。不过的确，最为公务员来说，这说起来也不是一笔很小的支出。冯凯轻轻松开的手，开始紧紧握拳。站在一边的日竹，细心的发现了冯凯的情绪波动，伸出手，握住冯凯的手，示意让他忍住。却被冯凯一把推开。
“暮先生，您是不是开玩笑啊，像我们这种寻常人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日竹怕冯凯有冲动打人，只好求情道。
“寒小姐，我并没有要求冯警官赔偿呀，似乎是他强烈要求的，不是吗？不过如果是你开口求我，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
“不用，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钱，妍婷，你要和日竹呆在一起，姓暮的，你给我小心点，不需你动他们任何一个人一根手指头。”
暮倚修，双手一摊，朝沙发后躺去，邪气的回答到：“当然。”
“日竹，妍婷你们等我。”
“哥，你准备去哪里？”
“冯凯……”
冯凯根本没有理会她们两个的问题，已经跑了出去。
日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理解，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从来都没有真正成熟的想过每一件事情，总是用自己的思维去看待这个世界，去分析每一件事情。
冯凯满脑子都已经被那个叫暮倚修所激怒，特别是他让他自己在喜欢的女生面前，如此尴尬，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今天哪怕是借都要把东西给赔了，还好，有一群在门口的兄弟，先把他们的钱拿来凑凑数字再说。
留在酒吧里的刘波醉的不省人事，妍婷和日竹却是一脸茫然。
“我哥，看来还是老样子啊。”妍婷手扶着喝醉并且已经不省人事的刘波，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慢慢适应他这个死要面子的性格，我们家都是这个性格，可能我也是。”
“所以，你不愿意带着现在的刘波回去对不对，你总想着有一天，刘波能成功，伯父伯母到时候能够原谅你们对不对？”日竹，不禁对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产生很大的同情。
女子视爱情如生命，只要是自己所选择的爱，就一定会义无反顾。日竹不自觉地朝暮倚修看去。他仍然是毫无表情，嘴边邪气的笑容总是让人觉得他似乎心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
暮倚修仍然像第一次在vip包房那天一样，邪气地斜坐着，两条腿叠放着。不同的是，左右两个穿着类似于鱼鳞装的吊带短裙露出两条在日竹看来雪白的像两条奶油棒冰的大腿的女人，无时无刻地在告诉着她，她现在正身处何方。而她们对他的那份柔情和献媚，更令她太想早点逃离这个总让她心脏狂跳，无法正常思考的地方。
暮倚修，其实一直在注意日竹的表情，他很玩味的看着她看到他左拥右抱的表情是那么的吃味，瞬间有种得到满足的快感，突然间他觉得，这个游戏或许自己也可以玩的认真点。
他甩开身边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日竹她们走去。
“你还是回去享受您的温柔乡吧，暮先生。”日竹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来的暮倚修，不经还在为刚才看到那两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感到心情难以平复。
“哦，你这么想的，如果说，我还是比较怀念前几天，你给我的那份温柔呢？”
日竹，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天在餐厅里，自己忘情的那一吻。不经脸红。
“呵呵，寒老师，作为老师，你可要对我诚实啊，你是否也怀念呢？”暮倚修，轻轻在日竹耳边说到。
看着日竹，红遍脸脖子，他突然抽身说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她们身上涂的香水。”
说完，朝刘波那里走去。
“阿管，给这位小姐和先生一张名片。”
“如果，你们有兴趣，你可以去找找东城区的“一歌成名””
“一歌成名”是东城区的一家音乐酒吧，是各式各样歌手成长的摇篮，因为那里是众多具有高超音乐艺术天分的天才的汇聚点。但是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背景就是穷困潦倒，所以又被别人称为东城漂泊一族。在这里只有凭着自己的艺术天份吃饭。每天的唱歌都是点数，每个月看谁的点数最少即被淘汰。如果点数置顶，则会吸引所谓的音乐伯乐，到时也就是他们离开东城的那一天。但是要进“一歌成名”也并非易事，一定必须是要在圈内有一定名气的或者有作品被圈内人所推荐的。可惜的是，从这里走向成功的人并不多。一来，竞争太激烈。二来，东城区，龙蛇混杂，很少有人会不受诱惑，而专心创作。特别是对于身处逆境，心灵脆弱的人来说，更是不可能过得了酒精和毒品对他们的诱惑，很多时候，这些成为了他们唯一能缓解生活压力的精神支柱。
“可是那里很难进的”妍婷陪着刘波走过的这几年里，或多或少知道了不少他们圈子的事情。
“我们老板给了你名片，就是说自然接管了你们的事情，作为你们的推荐人，你们还推推飒飒的。”
“你们直接去就是了，找他们的负责人，拿出我的名片即可，但是里面的生存就要靠他自己了。”暮倚修看着妍婷用身体护着的男人，不禁想到这么多年来，除了阿管以外，尽然还真的没有能够像她一样袒护自己爱人，一样袒护自己的人。不知道作为一个帮派的首领来说，是没有需要袒护的成功，还是没有得到过关怀的落寞。
“这个，真的是太谢谢您了，我不知道您和我哥哥是否有什么过节，但是我愿意信你，至少对我们来说，是一线希望。”妍婷感激的看着暮倚修。
“妍婷？”日竹不敢相信，妍婷会相信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和自己哥哥有着过节的他。
“日竹，呵呵，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哥哥偶尔见面总是谈到你。我愿意信他，如果是陷阱，我也愿意，因为我爱刘波，我愿意陪着他去试试看，如果是毁灭的路，我也认了。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我哥哥，但我可以肯定，如果哪天你真爱上了什么人的话，那你自己也就将慢慢消失了，或许，这就是作为女人的悲哀吧。但是我无怨无悔。”
“妍婷……”日竹，被感动的一时语塞。
“日竹，帮我个忙好吗？”
“恩？我能帮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哥哥这件事情，二来，我要从后面带刘波走，我哥哥这次一定会逼着我回家，我不能回去，一回去，我和他就真的完了，你明白吗，我已经用了6年的时间，来陪伴这个我甚至不知道是否像我那样爱着他的男人，但我已经离开不了他了，我不愿放弃我当初的追求。”
“哪怕他将带你走向毁灭？”日竹似乎，能够感受到妍婷此时的心情，“你当毅然决然？”
“是的，义无反顾。”
日竹，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可能现在彼此的一个拥抱，是最好的祝福与鼓励。
日竹看着妍婷扶着刘波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之后，看着剩下的那片狼籍，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微小，爱情果然是毒药，就像这酒吧的灯光一样，黑的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那些音乐又似乎述说着自己内心的嘈杂。
“我送你回去吧，阿管，把车子开到后门，另外想办法，让门口那些警察给我滚。”暮倚修，冷冷命令道。
“是老板。”阿管照做着。
“可是……”
“可是什么？不放心他，呵呵，那我更要送你回家了，呵呵。”
暮倚修，已经期待冯凯知道这个消息后气的变绿的脸孔。
“你……”
暮倚修俯身一个亲吻，日竹顿时脸色刹红。
“放心，我答应过他，不动你一个手指头，不过我没有说过不能动手指头以外的地方。”
一路上，日竹，都不敢在看暮倚修的脸，一直盯着车窗外面。
“你家住在这里吧？”日竹被突然间的一问，拉会了车内。
“恩，你怎么知道？”
“我想，冯警官，已经介绍过我了，所以你想干我们这行的，这些消息都弄不到的话，怎么混啊。”
“哦，说的也是。”日竹说着，不禁伸手握住衣服口袋里的那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你似乎，有话要和我说，我看你手一直在里面，而且神情这么紧张，难道是担心我吻了你，你的冯警官会吃醋？还是担心他的赔偿，呵呵，赔偿，只是说说的，像他这种工作，是消费不起这种的，我不会为难他，只要他不要太过分。”
“不，不是的”日竹想，算了一咬牙，不说了吧。
可是当她起身，拔出手的时候，票子却掉了出来。
“寒老师，东西掉了。”
日竹看着掉在车内的门票，无奈的想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糟糕的借口。
“那个，我同事送的，你喜欢的就都拿去，你愿意和谁看就和谁看。”
一说完，日竹后悔的要死，就不是自己想去和他看的吗，现在倒好，自己成了白送的大恩人了。正想着就这样走掉吧，虽然心里满是懊悔。突然听到，
“那不知道，寒老师，有兴趣吗？”暮倚修靠着车子，两腿交叉的懒懒散散的说道。
“恩？。。。恩，应该，当然，是有的。”
“那好，那我们说定了。”暮倚修转身又一次亲吻了日竹，只是这次只是轻轻的在额头小啄了一下。
“晚安。”暮倚修，发动引擎，飞驰而去。
只留在原地的日竹，呆呆的默念着“晚安。”转而害羞甜蜜的一笑。
而在拐角处，闻讯赶来的冯凯看着这一幕，紧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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