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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103 这一秒 眼前人是你 (7)

    沈居沅被他吻的头晕目眩、双腿发软。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双墨色的眼,程牧行冰冷自制的眼眸如同无底的深渊,迷幻而危险。她只能手忙脚乱、徒劳无益的抵抗着,程牧行轻描淡写的拢住了她的手,冰冷的唇沿着脖颈一径滑向她的部,白皙的胸前刹时显出嫣红的牙印。

    铺头盖脸的水珠遮住她的视线。程牧行赤的肌肤和她的紧紧贴在一起,她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亚麻衬衣滑落,他的灼热狠狠撞入了她的身体,她轻哼一声,旋即抽了口冷气。

    她不记得在拉斯维加斯醉酒后的初夜到底是如何度过的,可此时此刻她很痛,几乎痛得每个关节都如同散架般。

    浴室内的瓷砖又湿又滑,沈居沅浑身乏力,无力的软倒在墙上,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坚定有力,像是张无形的网,她挣了挣,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掌控。

    他一寸寸在她体内律动,舌尖滑过她的乳尖,轻柔的吻过她眼角和身体的潮湿。她是困兽,他却是狩猎者,他极尽温柔,她却是极致的恐慌汊。

    高过后,程牧行如愿以偿的看着她瘫软在他怀里,伸指捏着她的下颌,俯身想说些什么。沈居沅厌恶的侧过脸瞧着窗外,天空像是被一柄黑伞兜住,整个儿没心没肺无穷无尽的黑暗。如此清寂之下,有什么“嗖”的一声从地面窜升,晕染了这层浓墨,她眯着眼瞧了好一会,才发现居然是焰火,隔岸的璀璨焰火。

    这个发现让她轻轻呻吟了一声,且大脑陷入了更深的浑噩。

    沈居沅叹了口气,从美国回来,到沈唯正去世,再到沈氏破产,其实这一切的发生也不过几天的事儿。她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诡辩论者,可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通电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可人生只有判断题,却总没有选择题朕。

    那天正午,底特律的天气一改阴仄,难得的晴好,正赶上圣诞打折季,里的衣服一律白菜价。她好不容易搜罗了一堆,付完钱后,喜气洋洋的拎着大包小包撞开商店大门,纸袋里的手机声音一阵紧似一阵。

    沈居沅放下包来,手忙脚乱的将袋子翻个底朝天后,终于按了接听键。

    那端的声音依旧如她的外表般轻柔温润,甚至还有一丝隐隐抑着的喜悦:“居沅,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在她的记忆中,岑朵安向来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这显然和罗佩琼的教导有关,冷不丁的情绪外露,一时间倒使得她难以适应。

    沈居沅放下包装纸袋,狐疑的问过去:“哦?什么好消息?”

    那端是急于让人分享的兴高采烈:“向我求婚了!沅沅,今晚我们有个圣诞你要不要过来?或者我和景何去接你?”

    不用猜,也知道她此刻脸上洋溢的幸福和喜气洋洋,沈居沅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却因为这个“喜悦”的消息,怔忪耳鸣。不经意间,手中的纸袋扑簌簌的一劲儿躺在马路边,她木然的看着街道旁一辆辆汽车冒着黑色的尾气熏黑了她白色的纸袋,一时间也连带着熏黑了她的心情,只觉得这个冬日的太阳亮的刺眼,她的心似乎比底特律封冻的河流还要冷。

    她浑身发冷,手脚也被冻的有些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好几次后,才能俯身将纸袋一一捡起,又顿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仪,电话那端的人还在殷切的等着她的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后,用力眨眨眼,终于违心又干巴巴的说了句:“噢,祝你幸福!不麻烦了,谢谢!”

    旋即按了挂断键,不让对方听到她的任何一个失态的颤音。

    她满大脑都在努力的消化着一个事实:顾景何,从小到大一直住在她心尖上的人,居然就要跟她的表姐结婚了!

    她想大笑,却又想大叫。不是没有料想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却又让她仓皇的有些措手不及。

    沈居沅自忖向来小气,实在没有办法看着那对璧人人前人后浅笑盈盈。也许圣诞节一个人过确实很凄凉,她拿不定主意是参与本国留学生的包饺子大赛,还是和班上那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妞一起观摩戏剧社的表演。她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向前走着,脚下一葳,却让她几乎栽个跟斗。

    以此同时,电话偏又不依不挠的响起,她一直用的诺基亚,屏幕和按键均已被刮花。阳光下,沈居沅几乎看不清来电人的号码,可她还是按了接听键,招呼了声:“?”

    有那么几秒,她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沈居沅咬了咬唇,本就心情极差,碰到这样的恶作剧她真想开口骂出以开头的某字母。

    可偏偏有人不愿给她机会,电话那端声音清朗、浅笑温文:“沅沅,你在哪里?”

    一如既往的冷静且慵懒,她听出来了,是程牧行。

    自从朵安生日宴结束后,她有一阵子没瞧见他。这么个讨厌又古怪的人,起先她只当他是国内的依靠祖辈遮蔽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朵安追求大军中的一员。可这几次大抵因和墨毅扬一同频繁出游的关系,对他的印象倒稍稍好些。

    可即使如此,对他自来熟的称呼还是有几分吃不消。

    她强抑着不耐烦,没好气的回应他:“当然出不了底特律,你在哪里?”

    “我吗?”

    电话那端耐人寻味的顿了顿,须臾间,她听到了酒杯碰撞的声音,是冰冷的金属质地。她厌恶将手机拿的稍离耳边,眼前闪过他玩世不恭的面容。

    许是估摸她的耐心已到顶点,程牧行轻啜口酒,漫不经心的告诉她:“我现在呆的地方算是个城乡结合部呢。”

    他抿了口酒,清澈幽静的眼眸慢吞吞的撇向一边,这才告诉了她答案:“拉斯维加斯。”

    顿了顿,他又刻意重复了一遍:“就我一个人。”到确实颇有几分寂寥和落寞。

    她暗自翻个白眼,沉默了一会儿,像他这样能玩也敢玩儿。狐朋狗友一堆儿的,居然也一个人过圣诞节,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就这么大个交际圈,岑朵安举行的想必该参加的都参加了,唯独剩下的只余他和她,这么想着,心里居然腾升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悯情绪。

    等了等,那头忽的没有了声音,居沅以为他也准备收线,没想到刚想挂电话却听他笑问她:“你应该也是一个人?”

    这厢的她急于结束这难堪的对话,唯有尴尬的默认。

    可她沉默呈鲜明对比的却是程牧行的欢呼雀跃:“你打算怎么过圣诞呢?不会想跟一帮带牙箍的书呆子愣头青一起看电影或话剧吧?那多乏味!”

    无趣也好,乏味也罢,他居然还猜中她晚上打算的活动,她唯有静默着难堪的再次默认。

    电话那端的人终于呵呵笑了几声,程牧行瞬时眉眼弯弯:“我查到了,下午点半有一次航班飞往拉斯维加斯,机票钱我我付,这里热闹的很,你要不要过来?”

    她一手拿着电话,一边抬眼看了看四周,正是平安夜,满大街均是熙熙攘攘拎着圣诞礼物赶着过节回家的行人,满眼俱是应接不暇的喜庆的红,商场里的老人正咧着嘴冲她呵呵的笑着。她不得不承认,正是这节日的喜悦反而放大了她这个异乡人的无穷孤寂感。

    她终于点点头,应了声:“好。”

    她当时点头的那样爽快,却不曾想等一切时过境迁时,沈居沅发现这是她说过的有生以来最后悔的一句话,没有之一。

    她并没有遵照程牧行的意思在约定的地点等他,反而是拐到了侧门的小酒吧里。

    电子乐震天响,灯光迷幻而迷醉,她随着一人浪一起挥舞着手臂,晃动着身体,等程牧行赶到时,她已经好几杯杜松子下肚,沈居沅红着脸,蹙着眉,难怪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酗酒,原来酒精真是个好东西,起码一杯下肚后,她可以什么事都不用管,什么事都不用想,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好今天就行。

    她的脸又红又痛,烧的厉害。这当儿,偏偏有一双手替她了推开了企图揽住她的白人,拍了拍她的脸,“沈居沅,你清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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