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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十七章

    莹莹绿光,暗夜离看着倒在血水中的雪,眼眸深沉,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雪脸色苍白,唇边一抹血迹没有擦拭,倒在血水中衣服却依旧如雪,洁净除尘。雪受了重伤,强行运功被强劲逆嗜,昏迷不醒。暗夜离蹲下身,手触碰雪的鼻息,微弱的几不可察,手在雪身上的几处大穴点击。

    “你说,她会来这里吗?”暗夜离看着昏迷的雪喃喃自语。

    “阿离,我知你想报仇,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赢了,你放弃报仇;我输了,雪和烈如歌都会死,你大仇得报。”

    暗夜罗死时,婆婆是这样对他说的,随手将囚魂阵法的排布丢给他,而排阵死去的人是暗夜罗早就寻得的,当初因银雪受伤仅剩三成的功力而忽视,最后落得同归于尽的结局,只是,谁曾料到,银雪重生。

    “婆婆,你说这是最后的考验,雪的生命还有最后七日,只有烈如歌可以救他,她出现,我就输了。可是,阿离已如此做,您是不会再理阿离的,因为,阿离让您失望了?”

    阵中一角的微微波动,暗夜离迅速闪身,消失于阵中,唯一的光亮消失,徒留黑暗。

    黑暗,无尽的黑暗,如歌运气凌空站着,脚下的液体也漫过脚踝,黏旎冰凉,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之味,与梦中的场景一样,真是的感受到比梦中更加阴森恐怖。雪就在这样的地方,如歌心中一阵尖锐的疼痛。

    暗夜离在阵外看着出现的如歌,奇怪的目光一闪而逝,又是一丝了然,有婆婆在又有什么不可能,何况,在此受难的是她最疼爱的徒弟,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烈如歌出现,这一局他输了,输的彻底。

    如歌悬浮在液体上方,脚踝处的玉链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阻挡着液体的侵入。如歌低下头,看着玉链,抬起胳膊捂住眼睛,雪给她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特殊的,顾及着她的一切,可是他自己呢?他就是一个傻瓜。

    如歌放下手,小心的迈出一步,依旧平稳的漂浮着。如歌松一口气,这样她就可以在这里平稳行走,不必担心被淹没。

    “雪……”如歌走出一段路,黑暗中也不知道走出多远,却感觉一直处在原地,如歌喊一声雪,远空的空间到处都是回音。恐惧一瞬间充满心间,血腥味愈加浓郁,如歌眨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雪,你还好吗?

    雪,你在哪儿?

    雪,我来找你了,你知道吗?

    手放在心口处,疼痛的无以复加,雪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 他那么喜欢光明的人是怎么度过这无尽的黑暗时间?他是那样的孩子性,在这里是多么的孤寂,又是多么的伤心,因她的遗忘。

    终是忍不住,一滴清泪滴落在指尖,泪珠顺着手指流进指间的指环,完全被吸收,指环内的血丝逐渐浓郁,血丝高速旋转,如歌看着血丝自指环内飞出,飘在她的眼前,如歌伸出手,血丝落在如歌的手心,在如歌想要握手的时候,血丝又飞起,围绕如歌一圈,向远处飞去,如歌见此,快步跟上去。

    不似先前的盲目,如歌紧紧跟着,三个时辰后,漂浮的血丝停住,如歌也停下脚步,血丝飞回如歌身边,慢慢的渗入指环,恢复原来的样子。如歌慢慢的向前走,五步,被格挡住,止步不前。如歌伸手触摸,触手冰凉,透明的物体,无影无形。如歌运起内息,双手似火焰燃烧,将全身的内力集于掌心,打向眼前的隔物。烈火拳的拳力被吸收,没有一丝撼动。如歌后退几步,双眉紧皱,运起内息,在要打出第二掌的时候听到碎裂的声音。如歌试着向前走,没有阻碍,却在看到半沉在液体中的身影眼神急剧收缩,双目赤红。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走到雪的身边,如歌蹲下身子却不敢触碰雪的身体,他的雪衣依旧纤尘不然,他的容颜依旧美,可是,却没有雪所有的生机。血液的映衬下,他的脸色几进透明,眉目祥和,雪是纯净的,是妖娆的,却不是祥和的。现在的雪,就如古老寺庙中供奉的大佛,脱离世外,抓不住,留不得。

    指尖颤抖着手放到雪的心口处,掌下有微弱的跳动,如歌身体抖然间失衡,蹲坐在液面上,它感觉悬着的心又回到了原处,至少,他的心是跳动的,他是活着的。如歌扶起雪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心境的大起大落终是超出身体的承受范围,喉间腥咸,一口血吐出,眼神涣散,神识消失之迹,一滴血泪自她的眼角滴落,手腕的花瓣有两多没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玲珑通过桌上的水晶球看着处于阵中的雪和如歌,回头对坐在身后的老人说,“她只觉在阵中只有几个时辰,却不知外面已过两日。可是,现在昏迷,不知何时会醒,时间真的不多了。”

    老人说,“恐惧,惊喜,难过,大惊大喜最是伤神,又运功过力,外加此阵本身对身体的伤害,是苦了这孩子。”

    “你在她的掌心留了符咒和神力,是不是?”

    玲珑点头,“还是瞒不过你。”

    “那道屏障又岂是她的功力可以打破的。”

    “昆仑,他们会在一起的,是吗?就像我 们一样。”玲珑看着水晶球内昏迷的两个身影,也忍不住担忧。

    昆仑老人握住玲珑的手,笑着说,“会的,你不是说,要相信他们吗?”

    “是啊,可是,雪太苦了。”

    如歌醒来时已经是第五天,手上的花瓣就只剩下两瓣,还有一瓣若隐若现,躺在她腿上的雪依旧昏迷不醒,如歌抚摸着雪的脸庞,触手冰凉,眼中泪水氤氲,唇角却是温暖的笑意,眸光温柔,“雪,你很冷对吗?”如歌抱紧雪,感觉寒侵起入自己的身体,“我抱紧你,你会不会感觉好些?”

    “雪,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受苦。歌儿不好,对你不好,而且不守诺言,说好了我要陪着你,却让你一个人受苦。你的琴那么好,我却不懂得欣赏,你弹琴的时候我发呆。琴无知音不弹,你说,我多么地身在福中不知福?”

    “雪,你总说我是傻丫头,其实,你才是最傻的。你有最好的师父师娘,有关心你的妹妹阿阮,你不知道吧,师父告诉我让我用心待你,不要让你伤心。你更不知道,在你第二次离开的时候,阿阮曾经哭着对我说,你为什么要活着?你就不应该出生。多么开朗爱笑的阿阮,她哭的是那样伤心。”

    如歌轻轻的抚摸着雪的脸庞,一滴血红色的泪滴在雪的眼睛上,“雪,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相遇,你不等我,我不走出烈火山庄,我们不见面,你就没有这么多的灾难。”

    白色的魂魄自雪的身体中抽离,慢慢幻化在如歌的对面,中间隔着雪的身体,可是如歌看不到。雪双手抱着膝盖,与以前如歌一样的姿势,分毫不差。却听他说,

    “你才是我的幸福,我只是为了遇见你,守护你。”

    “雪是傻瓜,傻瓜是雪。你知道我是因为不甘心才带你会烈火山庄;你知道我什么也不会也愿意与我在平安镇落脚,就因为我想看天下无刀城的刀;我拒绝了你,害你伤心,你也因为我牺牲自己救玉师兄;后来,你为我破冰而出,你为我,与暗夜罗一战。你傻不傻啊?”

    “丫头,这不是傻,这些只因为你。”

    “丫头,没有你,又如何有雪的意义。”

    “雪,你醒醒啊,我们回家了。”如歌握着雪的手,“我害怕,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

    “丫头,我就在你身边,可是,你看不到我。”

    “你说,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留下我一个人,我们说好在一起,可是,你好任性,总是你一个人承担,让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你真的好讨厌 。”

    雪坐在一边,是不可言说的悲伤,“你不爱我呀,一点点都没有呀,他们若出事你会很伤心的,只有我,只有我这么做你才会不伤心,因为,你不爱我呀。”

    静静地,静静地,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在这样的空间里最是恐怖,手腕处莹莹星光,又一瓣花瓣破碎,最后一天,她还有十二个时辰,可是,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做。自言自语的说话,如歌期盼着雪可以听到,会睁开眼睛,看着她,对她笑,会唤她一声丫头,最最简单的,可以有一下小小的动作,让她知道,他知道她来了。

    雪,当我看着你,我总是担心你会从我的眼前消失。你的眉,你的眼,你是张扬热烈却又孤独寂寞,你对这我时是笑的,我看着你时又是那么的孤独,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怎么样是对你好?

    雪,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平静的时候,是我过得最安逸的日子,战枫要准备的婚礼,我是真的想要嫁给你,做你的娘子,可是,你离开了呀,我知道你不愿意。但,对于我,我是为你披的嫁衣,你为我挽发,我就是你的妻子。

    雪,你睡得真沉,如歌几尽迷恋的看着雪,手捧着雪的脸,在雪的眉间落下一吻,很轻,就像雪落。

    雪看着如歌,眼角的泪末入发间。雪伸出手,想要抚摸如歌的脸庞,手穿如歌的身体而过,雪举着手看,唇间一抹苦笑,他怎么忘了,他只是灵魂,旁边还有他的身体。

    雪的手停在如歌的眉眼处,一点一点的抚摸。这是他的最后一天了,今天之后,就真的没有雪了。这个阵就是对他所设的,他没有能力破阵,能在最后看到她,真好,真的很好。可是,他想问一句,丫头,你可爱过我,即使只有一点点?

    只是兴趣,望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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