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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第四十七章

    我躺在风格古朴但装修过度奢淫的房间内醒来,我陌生的打量着这一切,想象着自己为何来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好奇怪,我为何用“古朴”二字总结房屋建筑风格?而下一刻我又对这样的环境熟识、熟知。这是一种相互矛盾的思想意识碰撞,就好像我曾活在两个空间似的,空间里的影像相互交叠,让我开始怀疑自己。

    但是,我又是谁呢?

    这时候,雕花的大门“次啦”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颇为风情的女人。

    女人笑嘻嘻道:“苏洵,你终于醒了!”

    难道我叫做苏洵吗?我盯着这个女人,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的答案。

    “这是哪里?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疑惑的问道。

    女人依旧眯着眼睛,打趣道:“矮油,连我都忘记了,我可是你的老板,你叫我吉荣姐姐就行!”

    老板?吉荣?我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吉荣见我傻乎乎的,便解释道:“这里是裸色生香苑,也就是勾栏院,我是你的老板,你是我的花魁!你叫苏洵,今年二十一岁,六年前我们就认识了,你是艺妓,因你的舞姿夺人所以一直是裸色生香苑最大的台柱。”

    我睁大了眼睛想证明什么,但是我的脑子里却挤不出一丁点儿我做艺人的样子。不过我会跳舞是真的,可我为什么知道自己会跳舞呢?

    我在疑惑中走下床,更衣。看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又开始发迷,好似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什么。

    我在房间用了餐,觉得餐具有哪里不一样,可是又觉得很正常。我走下闺房,站在三楼的走廊往楼下眺望。楼下有少数的客人消遣后离开,也有相送的艺人从外面走进……

    现在是上午时光,冬日暖阳普照暖洋洋的。我就倚在栏杆上看外面,呆呆的看的久了,忽然就觉得我与他们融为了一体了。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在继续费神思考什么,既然我是花魁还是艺妓,那就慢慢适应吧!

    我身体刚恢复,据说上楼梯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我觉得这一摔不仅摔坏了我的四肢还摔坏了我的大脑,我很可能失忆了!

    我照常吃饭、睡觉,天好的时候搬个椅子坐在走廊里向下看风景。天冷的时候就在屋子里练习写字、绘画。三楼只我和吉荣在住,除了送饭的丫头按时上来无别人来打扰,所以生活过的相当的闲适。就这样过了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天吉荣忽然告诉我让我准备一下,说是晚上我的恩客会到!

    我竟也有恩客?我不是艺妓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吗?我竟然有点被吓住了!吉荣见我这番表情,扑哧一下就笑了!“放心,不是别人,是阿雱公子!”

    阿雱公子是谁?他人很好吗?我皱着眉,惴惴不安的问道:“难道我和阿雱公子……”

    有一腿?是相好?难道是一段妓女和嫖客的真爱传说?

    吉荣不怀疑好意的笑笑,“你们俩做什么我怎么知道,要不然今晚上我趴门缝看看?”

    说的何必那么猥琐,让我都有点磕碜的慌。

    平常照镜子的时候,我还是满意自身这张脸的,干净且温暖。只是身体发育纤细、瘦弱,像个少年。

    既然我有恩客要来自是还要接待的,若是这恩客相貌堂堂倒也不辱没我,我心知肚明自己靠啥吃饭,我不会自砸招牌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天蒙蒙黑的时候,我就开始自乱阵脚了。我真的要和一个男人滚床单?思忖我这干煸身材铁定是要做受的一方,据说没做好前戏和润滑会很痛的……难道我真要被压迫、压榨,做刀板上的鱼肉?

    我预备好润滑膏,又翻出闺房内最新版的“裸色生香”一书,细细研读,仔细琢磨,俗话说临阵磨刀不快也光。不过这本书我怎么越看越熟悉,里面的各种姿势怎么就像印在脑海里一样呢?

    恩客走了进来,看我看书入迷咳嗽了一声。

    我受了惊吓慌忙藏书,要知道这可是禁/书啊禁/书!一边将书塞进我床头最上面一格子里,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首先第一个印象,怪斯文、文雅的,不过有点装的那种,就像是岳不群!试问来勾栏院消遣的客人有几个正人君子?

    “来了!”我试图热络,心潮澎湃的想到这也许是我失忆后赚到的第一桶金啊!

    恩客冷漠的扫了我一眼,便径直走到闺床上端坐好,一本正经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不是阿雱吗?”我睁大纯净的眼睛道,难道你还是皇亲国戚,某位高官?

    莫非我市侩?被人一反问,总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不过我纯真的脸也不算装出来的哦!

    阿雱愣了一下,阴笑道:“你还记得关于我的什么?”

    我怎么觉得此人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啊,我打了个寒颤。继而我老实巴交道:“你是我的相好!是我的恩客!别的……一无所知!”

    阿雱冷笑出声:“过来!让我看看你!”

    我别扭的走过去,我有些不喜欢眼前这人,身体不由自主的产生抗拒。

    阿雱见我磨蹭便一把将我扯到了怀里,他一挨到我的身体嘴巴便贴上了我的耳朵。

    我有些痒痒,有些害羞便将头偏了下,谁知正好让他得了空,去攻击我的脖子。

    “真香……苏洵,你是我的心头肉!”

    听此话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男人迷情时所说的话怎可相信?

    接着他将我放倒,俯身去脱我的鞋子。我心脏“砰砰砰”直跳,躺在那里任他所为,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阿雱帮我脱掉鞋子便去脱他自己的,他还一本正经的放下帷幔,然后才爬上我的身体……

    他就是想和我那个吧?这也太直接了吧?我懵懂的闭上了眼。

    他俯□体开始亲我的嘴,只觉的嘴巴上温温的、湿湿的,我便张开嘴让他的舌头进来。他亲我亲的还算柔情,我渐渐忘却了他初时的冷漠。

    我躺在那里舒服极了,他亲我的嘴巴,亲我的脖子,后来亲到我的“咪咪”上,“嗯嗯……”我嘴巴溢出声音,禁不住大脚指都是紧绷的!

    最后,他竟一口含住了我茁壮的小棍子,我“啊!”一声差点坐起来,被他使力给压下去了,我只得喘息着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他的脸有些红,眼眸里有些雾水,可能沾染□的关系,也可能是不熟练的关系。果然,不一会儿他的牙齿就不小心刮到了我的肉肉,我闷哼了一声,感觉是另一种**的极端。

    阿雱松了口,脸色不是很好。我见他正认真的看着我,忽然停止服务了,便不好意思道:“还是我来吧!”

    我欲爬起,忽然又被他推倒!只见阿雱脸色更加难堪道:“我怀孕了!你现在不能碰我!”

    我KAO!你怀孕了还来求爱?我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简直是不敢相信!

    说完这个,阿雱像是松了一大口气,末了他又补充道:“是你的种!”

    我的眉毛惊悚的动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心想我失忆了啊,我怎么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阿雱怒道,在我身上翻身下马。我赶紧扶住他的腰道:“矮油,你小心点!不管孩子是谁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表示我说错话了行不行,此时的阿雱身体笔直的挺着,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看,他的身体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他一字一句道:“我承认我爱元昊兄比爱你要深得多!但是我和他之间一次也没做过!你……”

    等等,元昊兄是谁?跟我有什么鸟事?我只得尽可能的安慰他道:“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无所谓,你不用跟我解释,用不着,呵呵!”

    只听得耳边一声抽气,人已经从我身上跳了下去。他飞快的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飞速的穿戴起来。嗯?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难道这位恩客不是来找乐子而是来找别扭的?我支起上半身向床下探去。“是我的就是我的吧,我也没说不敢承认啊!你这人怎么不能开句玩笑啊,唉……等等,你的嫖资还未付呢!”

    我的话还未说完,恩客便跑了!我衣衫尽开的晾在空气里,不穿衣裳有些冷啊,我碎碎念的将衣裳穿好,刚穿好吉荣就跑进来了!

    “阿雱公子这是怎么了?”她着急的问。

    我赶紧老实道:“他怀孕了做不成,我不是有意弄砸生意的!”

    “哎呀!”吉荣听了马上惊叫起来,“这可是……”吉荣跑下楼去追人,我伫在那里,多少有些无辜。

    有些事,咱是男人该承担就承担,就是这勾栏院人际关系复杂,没听过小倌儿为嫖客负责的事情。

    我的眼突然一亮,一拍大腿道:“兴许这阿雱公子还会因此接我脱离苦海呢!我该缠着他才对啊!”

    谁知这阿雱公子一去无归,我苦等了一个月后就不再敢打他的主意了。我在裸色生香苑吃得好住得好,起初我以为我是花魁,现在不接客是因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时候出来一鸣惊人。慢慢地我觉得我错了,人家吉荣根本没有让我交伙食费的意思,依旧好商好量白养着我。这让我怎么住的下去呢?

    我身体养的壮壮以后,某一天我转到院内溜达,身边一个小倌儿搭讪我道。

    “你就是苏公子吧?果然姿色比我等胜出一大截……”他用手执戳了一下我的脸,调戏我道:“这整日养在深闺里的人手摸起来就是滑,怪不得一夜千金,无人敢买!”

    我咂咂嘴,不予否认。虽然我还未真正发功,虽然第一次不成,但是哥儿有的就是这份自信!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我有说过吗?我挠了挠头。

    身边也不乏佳人,只是这些佳人脸上施粉太厚,身上搽的又不是我喜欢的香味,我转了一圈,见没人敢接近我,便悻悻的想上楼去!

    “公子留步!”一道女声适时的响起,我转过头去看她,矮油,真是个清秀可人的小美人儿哦?流动的眼睛,软润的颔颊,玉葱似的鼻,柳叶似的眉,桃绽似的唇。按照我的审美,这可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美人儿含笑道:“奴婢芸穗,是宫里太后跟前的人,宫里的艺人太后见的烦了,想从民间请不一样的,奴婢久闻公子艺技高深,想请公子进宫献舞!”

    这等好事也能遇到我?我赶紧凑上去给芸穗姑娘示好:“多谢姑娘青眼,只是这进宫一事是我们老板说了算……”

    我的意思就是商量商量报酬啊,若是真能取得太后欢心,那就不愁没钱赚啦!

    在吉荣没有反对的情况下,我带着一支舞伶随芸穗姑娘进宫了。随芸穗入了宫门,从大庆殿门前绕过直接往皇宫最偏僻的清明雨上殿走去。只是这路线越走我越是觉得蹊跷!真的是太熟悉,比起我在裸色生香苑醒来的陌生,外面的一切包括皇宫的大殿的构架我都了如指掌!

    我已与芸穗姑娘熟识,便开玩笑道:“今日初见姑娘便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似的,姑娘可觉得我眼熟?”

    芸穗愣了一下,随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然后她轻颦眉毛道:“你确实像一个人,不过奴婢认识的他奸猾、可恶,定不如公子这般善良!”

    被安置在清明雨上之后,芸穗姑娘交代道明天早上会有专人领我们过去练舞,宫中规矩严谨,嘱咐我们不要乱跑云云。

    晚上我和重众舞伶一起用餐,餐食虽然精致可口,皇家饭确实好吃啊,我感慨万千道。

    吃晚饭,大家各自散去,也有三两个凑一起说话玩耍的。由于站得不远,我听见一个舞伶小声道:“听说皇上喜好男色,不近女色……听说皇上一次都没有去过皇后的寝宫……”

    另一个舞伶连声附和道:“是呀,皇后嫁过来六年至今无所出。其他妃子也都没有动静……皇上无子嗣,据说太后为这事愁得茶饭不香呢!”

    我也有些好奇,赶紧走过去道:“当今皇帝是谁啊?”

    孰料,几个舞伶傻了般看着我,刚才那个说皇帝无子嗣的舞伶向我解释道:“苏公子,皇帝的名讳不能随便说的。”他趴在我耳边小声道:“赵祯……”

    原来是赵祯啊,原来我所处的朝代是人才辈出、重文抑武的宋朝!

    我终究不像他们那么八卦,一会儿我就无趣的走开,准备回去睡觉。身后继续传来各种议论声。

    “听说皇上做太子的时候中意一个人,至今念念不忘……”

    “谁呀?那么牛B?”

    “你竟然不知道,庞太师的大儿子庞元英啊!”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果然有嬷嬷前来领着我们去排舞场排练。我们今日要排练的舞叫做霓裳羽衣舞,这支舞一直作为裸色生香苑的招牌舞蹈,所以舞伶们一直没停止练习过。倒是我既然敢大着胆子接下这个活就证明咱不是吃白饭的,是吧?

    我作为领舞,带着舞伶们串了一遍,感觉默契,便跑一边压腿去了。刚才劈了个叉,差点拉伤大腿!基本功问题我还得加强锻炼!

    这舞大概要练习一周的时间,因为一周后就是上元节,上元节头一天太后要在宫中大摆宴席,宴请重要官员及家眷一起欣赏歌舞、吃元宵,登高看灯。共庆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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