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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小试牛刀无灵根 98千年事

    “你是这些魅中唯一一个能够有自己意识的人。所以我想让你告诉我落玉是利用了什么把你们做成魅,这样我们才能对症下药,找到解救这些人的方法。”丘玄真人说道。他在说话的时候,上官清则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扫过那一排真身。

    “居然没有我?”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用眼睛来回扫了一遍,“为什么没有我的真身?”

    她的这句话,让丘玄转过头,也朝那一排真身看去,果然,在场所有的魅的真身都在,偏偏没有上官清的!

    “这怎么回事?”丘玄若有所思地看向上官清,“敢问姑娘,那落玉真人是否能够控制于你?”

    他的问题,让上官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能,但是时间没有其他的魅一样时间长,每次不多一个时辰,我就能恢复自己的意识。如果此次不来松云,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只是一个魅,一个没有七魄的魅!”

    “那这两个枉死的弟子,究竟是谁杀的?”洛泊真人厉声问道。上官清摇头,“我不知道是哪个魅,落玉可以利用任何一个修剑的弟子,她自己修为深厚,用修剑五层的阵法借刀杀人也并非难事!”上官清握着剑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好了。”丘玄打断了洛泊真人的话,“凶手是落玉,这肯定不假。至于她借谁的手,这无关紧要了。这些弟子,都是被害之人。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救他们。”说完,丘玄拍拍上官清的肩膀,“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上官清点头,把她所知道的娓娓道来。

    黄海之滨。

    “灰灰,你跑不掉的!”龙朔一张嘴,微咸的海风对灌进了肚子。“灵兽无法离开主人,我在这里,你便跑不出这个范围的!”

    “哼,你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灰灰眼中的精光一闪,“我就该连你一起抓住,就算现在杀不了你,好歹也可以带着你走!”说完,她的右手一翻,一团灵气悄然凝结。

    龙朔亮出了骨玉剑,“风送紫霞,落雨华!”

    “啧啧啧。”灰灰不屑地挑起了眉毛,“区区修剑二层,还想跟我斗?!”她把右手往前一送,那团灵气忽然炸开,无数柔软的光带便如蜘蛛丝一样扑向了龙朔。“小心!”苏白久急忙撇出一道符咒,划出无数利刃,想要切段灰灰的灵气。

    “不自量力。”灰灰冷笑,手指一动,那些细丝便卷住了那些利刃,不过微微一收紧,那些利刃立刻就变成了闪亮的碎片,仿佛破碎的琉璃瓦,完全没有了杀气。

    “你伤不了我的!”龙朔把剑指向了灰灰,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凌冽的剑气直冲灰灰的额头,她的青丝全部被剑气吹开,那动人的容貌在流光溢彩之下更显惊艳!

    “可你也伤不了我的。”灰灰朝龙朔一笑,吹了口气,居然从口中吐出一块花瓣来。那红色花瓣飘飘然,落在了龙朔的鼻子上。

    龙朔本能地撇头,想把这恼人的花瓣弄开。可他不过微微一动,就感觉到一阵锥心的疼痛!

    那片花瓣已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无数花瓣纷纷而落,它们在龙朔的肌肤上一划,就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我杀不了你,折磨你的花样可多着呢。”灰灰笑道,眼睛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儿,“我吃过那么多的妖魔,他们的本领都可以给你尝试尝试。”龙朔吃惊地看着那些妖冶的杀人武器,他这才想起,在狼神府邸中,苏白久说过,

    灰灰吃了那些妖兽,便拥有了那些妖兽的本领和修为。当时的灰灰封印未解,所吞过的不过就是一只力大无穷的犀牛。可如今,这活了上千年的灰灰,可是吞过了多少妖魔鬼怪!

    “七神诛,火神!”苏白久又掷出了一道符咒,龙朔惊喜地回头,苏酒保居然在关键时候突破了修符第三层!

    一符火神落下,火苗翻滚,如势不可挡的血盆大口吞向了那些花瓣。二者皆是红色,一刹那,天地间唯有红色,唯有热浪,唯有血腥,不似黄海之滨,倒似人间炼狱!

    “修了这么些年,还是个修符三层,除了你这张脸,你跟他可真不像!”灰灰冷嘲热讽地说道,“看着你就碍眼,我还是早日送你归西罢!”说完,灰灰放下了怀中的竹枝,她的眼中泛起了杀气,她纤细的双足往前迈了一步,脚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要让你在痛苦中死去,无法解脱的痛苦!”说着,她的瞳孔忽然睁大,一掌向苏白久袭过来。那一掌直接劈开了苏白久的火神焰阵!

    “念一真人的俗名叫苏臣狄,对不对?!”就在她的一掌就要落下的时候,苏白久忽然大声喊道。

    “你怎么知道?”灰灰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但随即她又嗤之以鼻“那又如何,你难道要告诉我,你们都信苏,让我放你一马?”

    “寒玉细凝肌,清歌一曲倒金壶。”苏白久看着灰灰的眼睛,吐出了一句。灰灰一愣,随即用手揪住了苏白久的衣领,“随便念一句诗,就要糊弄我!”

    “凝玉,凝如雪芝,玉如青碧,纵是一番磨难,始终出淤泥而不染。”苏白久继续说道。灰灰放开了苏白久的衣领,她摇着头,“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是他写给我的诀别书,谁都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灰灰抱住自己的头,她震惊地看着苏白久,仿佛经历着一件自己无法相信的事情。她的阵法已经散去,龙朔用剑抵地,努力稳住自己的灵气,眼睛却是关切地看着灰灰身后的竹枝。

    苏白久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牛皮纸袋,“这是师父给我的,说是当年念一真人的遗物。凝玉,你真是枉费了念一真人的一片苦心。”他把那纸袋往前一送,递给了灰灰。

    灰灰看着那牛皮纸袋,没有伸手去接,她的眼中神情复杂,眉头皱成了一团。苏白久又往前走了一步,把袋子递过去。

    那牛皮纸袋本就破旧,又被苏白久带在身上跟灰灰这样一翻打斗,如此一折腾,那捆住袋口的细绳居然自己散开了。

    一朵薄如蝉翼的干花飘了出来,那是一朵紫色的小花,花蕊点点明黄。海风吹起了那朵小花,让它飘过了灰灰的眼前。

    灰灰伸出手,那朵花落在了手心。眼泪终究是止不住的落下,滴在了那朵干花之上,化出了一滩苦涩的水渍。

    “竹枝!”趁着灰灰已经情绪失控,龙朔急忙上前,抱起了竹枝。竹枝的脸色惨白,眼睛还闭着,浑身都没有知觉地躺在龙朔怀里。

    纤纤玉指掀开了那尘封多年的牛皮纸袋,里面一张张泛黄的纸飘了出来。那熟悉的字迹,久违的口吻,让灰灰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些信纸,动作轻的几乎如抱起熟睡中婴儿的母亲。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泪水慢慢往下滑落。她已经散去了浑身的戒备,那深不可测的灵气在她的周身环绕。

    “嗯……”竹枝轻轻哼了一声。

    “竹枝,竹枝,你怎么样了?”龙朔紧张地看着竹枝的脸,他也和灰灰一样,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动作掰开了竹枝的嘴,又给她灌下了几粒药丸。

    竹枝的动作并非来源于伤口的痛楚,她虽然觉得眼皮很沉无法睁开,可她的神智仍然清醒,依然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她那一声轻哼,是因为她感受到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情感。

    灰灰的内心,是恨,深入骨髓的恨。

    但那恨的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

    竹枝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那感觉有欢喜,有心酸,有痛苦,却又有期待。竹枝好奇,这样的情感,该用哪几个字来形容?

    “辰狄,这紫晏花好不好看?”女子的背影修长而柔美,明亮的双眼犹如天上的皓月,她的指尖夹着一朵紫色的小花,花心一点明黄,如星辰璀璨。

    “凝玉,花离根茎,就死了。你干嘛把它扯下来?”男子笑着说道,用手戳了戳女子的额头。

    竹枝睁大了眼睛,那男子,长得和苏白久真像。只不过,他的眼睛更大一些,眼神多了些哀愁,他的个子也比苏白久更高,更瘦。他的衣着很华丽,不似苏白久常年一身素衣。

    这个苏臣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他看着凝玉,宠溺的眼神里印出这个女子姣好的脸庞。

    竹枝的心头一紧,是谁,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寒玉细凝肌,清歌一曲倒金壶。”男子拿起了一壶金樽酒,笑着给凝玉斟上了一杯。月满西楼,璧影成双,虫儿也停止了低鸣,只有微风不识趣地撩拨着二人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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