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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1肖明磊(2)

    “又见面了,各位。”

    谢平庭大叫一声,指着肖明磊嚷嚷:“你这个大骗子!果然是B市的走……人!可恶……当初你撒谎说你是水系异能者的时候就知道你能信,结果和我一样是操控系的!”

    三角眼挑眉看向肖明磊:“这就是你说的那几个人?活宝似的。”

    肖明磊嘻嘻一笑:“这小孩确实是个活宝。”

    “你说谁是活宝!”谢平庭怒吼。

    “当然是你啦,哈哈哈哈哈!”

    肖明磊戏弄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了好几遍,谢平庭磨着牙想上去给他一拳,可自知与肖明磊实力相差甚远,加上郑擎又在一旁让他莫要与之动怒,狠狠地瞪了肖明磊一眼,干脆撇开头去不理他。

    而李成这边,郑擎还因为他之前的反应有些在意,但见肖明磊的出现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情绪也较之前稳定了许多。

    郑擎也淡然自若,看着肖明磊的眼神和看另外两名军人的眼神一般无二,嘴角还擒着淡淡的笑意说:“不知道中尉带我们到这里只是为了让我们和肖先生叙旧,还是……?”

    “自然不是叙旧,我不过是来串门的。”肖明磊耸耸肩,“我才回到B市,找朋友聊聊天,也能碰上你们,实在是有缘啊!”

    谢平庭翻了个白眼:“谁特么跟你有缘了,大骗子!”

    肖明磊当没听见,挥挥手转身:“既然你们来了,我就不打扰金子工作了,拜拜了,以后有机会见。”

    带李成等人来的中尉也打了招呼跟着肖明磊从另一条通道离开,留下三角眼一人站在屋里上下打量着他们。

    “你们俩是体能系的吧,啧,看这衣服裤子,这么短穿着不难受?钟大尉没给你们发合适的军服?”三角眼指着郑擎和阿硕,眼里百般嘲讽。

    体能系异能者由于体质改变原因,身体拔高、变壮,平常衣服自然是显小显短了。郑擎平时穿衣服都是尽量找最大号的,T市也专门给他们做了衣服,也就是在原本的衣服上增加一段布料,常服向来不管颜色搭配,随意补上,看起来更加落魄;军装还好,找的是相似颜色补上,可饶是如此,也很明显能看出衣服的怪异。

    三角眼的嘲讽让郑擎很是不悦,面上并不显露,保持着惯有的微笑,并且点头表示同意;阿硕木讷,连最听从话刘莫都没法让他有过多表情出现,对三角眼的话无甚反应。

    三角眼说完见两人没过激反应,脸上竟有些失望,想了想说:“你们俩对殴吧。”

    “啊?为什么?!”

    出声的是谢平庭,瞪着三角眼觉得他莫名其妙,“干嘛要互殴?凭什么听你的?”

    三角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们不是能力者?”

    “是……又怎么样?”

    “那就别废话。打!”

    谢平庭不喜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怒道:“凭什么?”

    三角眼看也不看他,只冷冷看着郑擎和阿硕:“打不打?”

    郑擎笑着说:“互殴的话不好掌握力道,况且这里是地下室吧,我怕不小心造成地陷了。”

    “呵,够自信的啊。”

    郑擎笑笑,慢慢朝三角眼走了过去。三角眼以为他想向自己发难,眼中一闪,暗暗防备。但郑擎走了几步忽然蹲□子,一拳打在地上。只听一阵闷响,从郑擎落下的拳头为中心,地面瞬间往下塌陷了下去。三角眼惊讶万分,慌乱中被突然下陷的地面带着往下掉,但他身手不凡,在身形不稳的瞬间斜着身子抓住未塌陷的地面,手上一使劲,身体跃了上去。

    郑擎在打了一拳后就立刻脚上使力,一个后翻回到了安全地面,见自己使坏的小把戏没能捉弄到三角眼,也不太惊讶:“长官好身手。”

    三角眼眉间隐隐积了一丝怒气,阴测测地看了郑擎一眼,说道:“你过关了。”又转而对着阿硕说,“你呢?”

    阿硕没动。

    三角眼不耐地又问了一遍,阿硕依然毫无反应。

    三角眼眯起小眼睛,再次问道:“那个傻大个,你的超能力呢?展示给我看,否则判你不合格。”

    没有回应。

    郑擎3人就在一旁看着,也没打算帮他说话。

    三角眼冷笑一声,把目标转向李成:“你。控物的?”

    李成没说话,双手抄在厚军衣口袋里,三角眼以为又是一个不愿展示能力或者根本是滥竽充数的,正要转而问谢平庭,就看到前一秒还正常普通的青年,浑身被淡蓝色的电流包围起来。

    电流噼里啪啦地发出杂乱的噪音,彷佛要把干燥的空气引出火花。

    三角眼讶异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仔细看够,李成就收回了电流,恢复了普通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三角眼只怕并不相信这种理论上可能产生的异能真的存在,眼中顿时喜色闪现。

    “明磊原来说的是真的,呵。”这次捡到宝了。

    三角眼心中的话李成等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看到三角眼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在上面用手按了几下,接着抬头对他们说:“好了,你们都走吧,从我身后这条通道出去,有人接你们。”

    三角眼的突然转变令人感到奇怪,郑擎瞥了眼李成,这只可能是李成的异能让他有所变化。4人没再多问多说,顺次从三角眼身后那条通道走出去。

    5分钟后他们从一栋四层民舍里出来,门外的景色已经大变,眼前不再是高耸的银白色围墙,而是比邻的屋舍。屋舍是四层平楼,一栋连一栋,都是粉白色外墙;楼前水泥路并不宽敞,刚够一辆汽车同过;路两旁还有小片的花坛,坛中常青树长势茂盛。

    李成他们从通道进入民舍后先前引路的中尉在那等候他们,带着他们往西北方向走,半个钟头后民舍群逐渐消失,路也渐渐变得宽起来,两旁的房屋换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能看到坐落在树林中蓝瓦白墙的别墅群。

    别墅群外设了围墙和大门,中尉向门口哨兵出示了证件,大门打开,中尉让他们进了大门口的小房子,外屋办公桌后有人给他们登记,记录下名字、年龄、出生日期、直系亲属状况,以及异能系别,然后又让他们进里屋照了相,提取了指纹,出来后给他们左手套上一个类塑料材质的圈,圈上吊着一个红色方形卡片,被告之出入别墅群需要出示这个手链。最后又问了他们是否有亲属在安全区,可以提出申请将他们接入一起住,申请有专门流程,负责人让他们看墙上的流程表,并不做过多解释。几人都仔细看了,流程冗长复杂,除了要经过许多步骤,交由各部门审批,还要申请双方在审查期遵守各项规定。

    几人都有些犯难,但并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太久。

    在最后他们人手拿了一份《安全基地须知手册——A版》,中尉不告而别,另外有士兵领着他们去住所。别墅区冷清异常,不过并非没人,路上总能感受到来自房子里的或探究或敌意的视线。

    他们四人住在一栋别墅,从大门到别墅步行10分钟的距离。士兵打开门,交给他们3把钥匙,并说这些钥匙是所有的,千万不能弄丢,弄丢了有相应惩罚。又说了发放食物时间是每7个太阳日一次,便走了。

    四人进了屋,开始查看别墅。这别墅有三层,一楼一客厅、一饭厅、一厨房、一卫浴、二客房,二楼一厅三卧室双卫,三楼四卧室四卫浴,一大三小。就整栋别墅来说,只住4个人实在有些奢侈,谢平庭在楼上转完下来和其他人说,可李成、郑擎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让亲人也住进来的问题上。

    郑父和李母都早进入安全区了,尽管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郑擎相信他们应该还在这里,还有姚瑶和刘莫,也需要接进来。虽然当时为了保留,没把姚瑶的异能说出来,不过现在想来肖明磊和唐蜜都在这里,早晚也会知道,也许她也会被安排进来。刘莫的能力是不能说的,至少暂时如此。预知系能力当初在T市就听说属于熊猫级别,ZF知道了必定会加以重用。可这个能力放在一个10岁小孩身上,无论ZF准备如何运用,郑擎和李成也都认为不应该把小孩子推出去。

    谢平庭听着两人说话,也犹豫着说他的父母可能也在安全区,只是他没告诉郑李二人,他当初被抓紧隔离区是因为用异能捣乱,他害怕的是父母因此没能进入安全区。想到这里,谢平庭郁闷了,缩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李成难得多话,仔细研究着《手册》,又回忆那申请流程,和郑擎商讨着如何最快把父母接进来的方法。不过最终无果,他们还得先去确认他们是否真的在这里。

    说着李成就要出门,郑擎却认为不着急。

    “如果他们真在这里,一天两天也就不会离开,先好好休息休息吧,你脸色不好。”

    李成执拗,不同意,认为现在连正午时分都不到,不能浪费这些时间。郑擎见他坚持也不再劝阻,回头问阿硕和谢平庭。阿硕摇头表示不出去,也没有一点担心刘莫的样子;谢平庭倒是纠结了很久,在李成等得不耐烦,甩下一句“要走就走”率先出门后,谢平庭才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郑擎走前拿出一把钥匙给阿硕,留了一把在玄关鞋柜上。留下这一把钥匙是给其他可能入住这栋别墅的人的,尽管未被告知,但听了谢平庭说这栋楼如此多的房间,不可能只给他们三个住。而且申请家人来此居住的条件之一,还是异能者与家人供住一间房。也就是说,无论你申请到可以携带多少家属来此居住,按异能者数量来分配房间,一名异能者分配一间房。不过按照他们来安全区申请进入基地内寥寥可数的人数来看,异能者恐怕并不多见。

    郑擎随后跟出,李成见他来了便说要去别墅区的安保处查询一下,看能否查到父母的信息。但到了大门口的安保处,却被告知基地施行分区管理,他们要查询非A区(异能者居住的别墅群成为A区)居住者信息,需要前往其所在区。于是三人出了别墅区,有向前向左两条路,都一致选择向前的路,也是他们来时的方向。这是安保人员向他们指明的,普通居民生活区一共分3个区,C、D、E区,按照职务等级分配区域,C区住着技术类人员,D区住着从事体力类的劳动人员,E区为低等劳动服务人员。这三个区都属于2大区,出门直走这条路正往那个方向。

    穿过别墅群A区前方的绿化林,他们来到由四层小楼接连而成的居民区。楼下人并不多,倒是有一队军人在巡逻,军人们见他们过来,要求他们出示通行证,三人把左手的手链抬起来给他们看之后,便被放行。

    又询问了这个区的管理处,三人去了之后要求却遭到拒绝,原因是三人只有通行证,并没有权利卡。

    “你们是新来的吧?听说今天进来了4个能力者,是你们?”该区的管理员问。

    三人点头。

    管理员说:“那也是应该的,你们还是先回去把《手册》看完了再出来吧,红卡都没有就想要这想要那,不可能的。”

    “红卡?麻烦您能告诉我们那是什么吗?”郑擎礼貌地问。

    “红卡就是红卡,你们努力点或许能拿到。想知道怎么到手,明个儿去问你们队长或者去看《手册》。”

    管理员的态度算不得好,即使知道他们是异能者,也毫无畏惧,甚至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厌恶。郑擎和李成知道从他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离开。

    谢平庭在一旁反常地没多说多闹腾,心里紧张地又想知道父母的下落,又不想知道,纠结着得到这个答案,有一丝庆幸但更多的是失落。

    三人悻悻地走在路上,李成提议去下一个区试试,郑擎心中也明白他们没有拿到所谓的红卡,恐怕去哪个区结果都一样,但也仍要去试试。无人反对,三人又一路沿着大道往南走。

    跑了整整一个下午,跑了四个区,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不过后面三个区的管理员对他们的态度相对来说客气许多,并且跟他们详细说明了安全区使用的各类卡。首先他们进入安全区后,每人手上都会带上塑料制的手链,上面挂着与他们等级对应的颜色小卡,这是进入每个区域的通行证,一共5种,分红、黄、绿、蓝、白。而与之对应的则是7种颜色的权利卡,分黑、紫、红、黄、绿、蓝、白。通行证是根据你所居住的区域来配备的,而权利卡是根据个人能力所配备的。通行证分别对应A区红证——能力者居住区,B区黄证——高级人员居住区,C区绿证——技术人员居住区,D区蓝证——普通劳动人员居住区,E区白证——低级服务人员居住区。权利卡则对应红卡——有功勋的能力者或军人,黄卡——某些高级人员,绿卡——有一定贡献的高级技术人员,蓝卡——工作表现良好额普通劳动人员,白卡——表现良好的低级人员;至于黑卡和紫卡,他们都闭口不谈。

    而安全区由上至下管理严格,上行下效,蔚然成风,李成三人想在没有红卡的情况下擅自行驶权利,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那些管理员都悄悄暗示他们没有红卡,也可走其他途径——用食物贿赂,但他们刚到这里,从别人那搜刮来的食物都上缴了,哪儿还有多余的食物。

    “啊——走了一下午……快饿死了……”

    从最后一站E区管理处出来,谢平庭就嗷嗷叫唤起来,声音却不是饿着时候的有气无力,而是叫得中气十足,末了还偷偷看了眼旁边的李成。

    “这时候有饭店就好了。”

    郑擎笑道:“这时候哪儿来的饭店。”

    “不是有权有势的,就是有菜地有农场的。”李成冷不防也接了一句。

    青年的反应平平常常,郑擎和谢平庭都对视一眼,笑了。这一下午的无功而返,他们都看出李成心情十分不好,加上凌晨发生的事故,让他们都对青年异常关注,此时看到他还有心情接他们的话,说一段冷笑话,两人都安心了些。

    E区是离安全区大门最近的一个居民区,房屋高低不齐,人也较其他区的多一些,只是路上行人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的不少,且眼神奇怪,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三人加快着脚步想快些离开,刚刚走到一个弯道,迎面走来一个女人,猛地一下就往郑擎怀里扎。

    郑擎反应敏捷,闪避了过去,但女人并不察觉,身体还在继续往前倾,就要倒地,郑擎又用手一捞,把女人扶了起来。

    女人踉跄着站稳,抬起头来表情恍惚,无神地双眼盯着郑擎看,双手张开又要扑到郑擎怀里。

    “颖霞!”

    郑擎在女人抬起头的一瞬间叫出了她的名字,这个女人,竟然是他的女朋友安颖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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