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一章 十年唯一
萧黙希一点儿也不敢松懈，即便知晓眼前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但她知道那么多的事，这让萧黙希害怕。诺诺像是看穿了她，声音了放柔了些：“我知道那就只有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说出去。就像我知道苏与墨的事情，但不会告诉你。知道秦流炫的事，不会告诉苏与墨……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和苏与墨不熟，他每次见我咬陈以瞳这三个字就跟咬骨头一样深恶痛绝。”
“如果我说你跟苏与墨的事情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会不会很扯淡？”诺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萧黙希面无表情：“会！”
“真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诺诺认真说。
“……”
“我说真的！”
“……”
“好吧我骗你的。”
“……”
“没救了，和秦流炫一个德行。”诺诺停下车，“好了到了，去选吧。”
其实安迪鲁是大皇子，根本不缺什么。萧黙希逛了许久，最后在一个老妇人那里买了两只乌龟。诺诺失笑：“送这个也好，安迪鲁不一定会喜欢，但狄凯安肯定很高兴。”
“孩子嘛，是该玩玩儿这些。”
“安特亚一般带他们去跟海鲸玩儿。”诺诺看着萧黙希嘴角开始垮下来，“我建议你买两条食人鱼给他们，那有挑战一些。”
萧黙希想了想，默默放下了乌龟，望天。
诺诺开车带她再转转。萧黙希在车上，片刻后，问她：“诺诺，那次我在城堡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你的……爱人？”
男朋友在唇间绕了几转，终究没用这个词。总觉得那三个字用在这两个人之间，未免轻浮。
诺诺这次却沉默了很久，跑车发出轰鸣的声音。夹着诺诺不轻不重，甚至分不清楚真假的话：“他不是我爱人，他是我的命。”
“是吗。”萧黙希轻轻笑开，宛若夏花的明媚，“曾经我以为我是苏与墨的命，可是他把我扔在那里，连头都不曾回过。当我好不容易定下心要和云浩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死了。诺诺，你知道以吨计算的烟花在身边一起爆炸的感觉吗？你知道一个人被埋在冰雪里两天一夜体温失衡休克而死的感觉吗？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个人要成长，却必须要用最亲的人的死亡来作催化剂？为什么啊……”
诺诺偏头看她：“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因为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啊。”萧黙希依旧在笑，眉间舒展开来，“这十年，你是唯一一个。”
“还好了。”诺诺淡声回道，“那你十年来，有没有想清楚什么？”
萧黙希摇摇头。
“萧小姐，你的心是死的，虽然我不大清楚秦流炫是不是在你心里占一席之地，但是你要知道，一个死了心的人，不配拥有任何性质的爱。你们人……我们人习惯说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没有道理秦流炫把一颗心巴巴地奉上，而你却只是八风不动。秦流炫的爱情你再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得到，能安心吗？”
“你又……怎么知道秦流炫爱我？他对我很好，但那不是爱啊。”
“你以为的爱又该是什么样子？”诺诺微微侧过头，风扬起她的红发，她红唇一抿，“第一次看见在我城堡看见弦的时候，秦流炫跟你说了什么？”
弦？
萧黙希琢磨应该是她的那位，转而想起秦流炫那天说的话，陡然有些不好意思。
“秦流炫的的审美观出过一阵问题。”诺诺看了看萧黙希询问的眼神，接着说，“弦说秦流炫小时候给一个小丫头当了五年保姆，秦流炫小时候其实长得跟个女的似的，那小丫头又分不清楚，刚学会说话，看着他就喊姐姐，据说当时秦流炫差点把那个小丫头摔下去。”
萧黙希颤了颤，声音有些变调：“摔，摔下去？”
“他那时候六岁，一直很反感别人把他当作女的。可那小丫头弄死也改不过来，三岁说话利索了，还告诉秦流炫，她就喜欢这样的姐姐。秦流炫那时候八岁，我估计可能性早熟，被那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从那以后一直以自己姑娘似的脸为荣。”诺诺说着，脸上划过几丝嫌弃。
“后来秦流炫的脸好像一夜之间就转型了，然后慢慢朝着美男这个方向发展。他恨得牙痒痒的。每次看见弦那张脸，都会忍不住酸他两句。后来审美观掰回来了，和弦对着干成了乐趣。而且弦的脸，也确然不再像一个女人了，我觉得这才是秦流炫释怀的真正原因。”诺诺最后一句话说得一本正经。萧黙希忍不住笑了出来，先前的郁结被抛在一边。
“诺诺你转移话题是一把好手。”
“嗯。”
“所以，你刚才跟我说那些，是想说什么？”萧黙希脑袋还清醒，没被诺诺绕晕。诺诺瞥了她一眼：“就想说……你智商挺高，情商太低。”
萧黙希顿时就提高了声音：“难不成你高吗！？”
“我修心理的，应该比你高了不止一个段数。”
“知道得越清楚活得越痛苦。”萧黙希冷笑。
诺诺倒是没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萧黙希看了她几眼，又因为这个人喜怒都是一副表情，悻悻然地收回目光。
她突然觉得诺诺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一旦脸上有什么表情，就一直是那个表情，锲而不舍，风雨无阻。
很有原则的人却突然从自己座位旁边拿出一把枪递给了她。萧黙希手里凉凉的：“干什么？”
“会开枪吗？”诺怒见她没反应，换了个问法，“学过射击吗？”
萧黙希点点头。
“准吗？”
萧黙希迟疑着又点了点头。
“杀过人吗？”
萧黙希迟疑了更久，然后，摇头。
“敢杀人吗？”
萧黙希迟疑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放心，他们都是些该死的人，法律不会保护他们。”
“你到底要说什么？”
“咳，简单地说，我们被追杀了。哦，你是被我连累的。”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
“……我还真的不急。”
“……”
诺诺打了通电话：“啊，对，追杀……你老婆在我这儿，麻烦你来接一下……唔，广场见。”挂掉电话诺诺升起了车盖，安慰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的萧黙希；“害怕？”
“还好。没以前在那个仓库里看着火苗一点一点蹿起来可怕。”萧黙希靠在座椅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眼睛却往后看了看，“哪有追杀的人？”
“你看得见才是奇了。”
隔着老远，可以看见广场上的巨幅手表广告。男模正正被阳光覆盖，看不清楚脸，但不论从哪看，那都该是一个极俊美的男人。海报右下角还有他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来的签名。
“他是夜以歌。”
萧黙希看诺诺一直盯着海报开车，赶紧解释道。然后自己又加了一句评价：“娱乐圈的一朵奇葩。全世界五分之四的女人的梦中情人。天王级偶像。”
“不认识。我对娱乐圈不熟。”诺诺敛下目光，眼神却微微变了变。抓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眉心也皱了起来，带着几分疑惑开口，“但我又觉得有点儿面熟。我估计我应该认识他。”
“什么叫你估计？”
“我的记忆缺了一部分。”诺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少了一些我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但是秦落和弦都不肯跟我说我到底忘了什么。他们说……我知道以后会放弃他们。”
萧黙希看着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睁大了眼睛：“你想找回那部分记忆？”
诺诺摇摇头：“不。有没有其实都无所谓。我不觉得怎么样。就是想瞧瞧那段记忆到底装了些什么，让那两个人那么……不喜欢。秦落说……如果有一天我自己想起来，他们就会坦白一切。不过我都想起一切了，他们还坦白什么啊？”
萧黙希皱眉看着诺诺无所谓的样子，猜测着迟疑开口：“会不会，那段记忆里，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不是你？”
“不知道。”诺诺干脆地回道，“我看见秦流炫了，待会儿下车你跑快些。广场上人多，你钻快点儿。把保险打开，看见不对尽管开枪。有什么后果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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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真的！”
“……”
“好吧我骗你的。”
“……”
“没救了，和秦流炫一个德行。”诺诺停下车，“好了到了，去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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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开车带她再转转。萧黙希在车上，片刻后，问她：“诺诺，那次我在城堡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你的……爱人？”
男朋友在唇间绕了几转，终究没用这个词。总觉得那三个字用在这两个人之间，未免轻浮。
诺诺这次却沉默了很久，跑车发出轰鸣的声音。夹着诺诺不轻不重，甚至分不清楚真假的话：“他不是我爱人，他是我的命。”
“是吗。”萧黙希轻轻笑开，宛若夏花的明媚，“曾经我以为我是苏与墨的命，可是他把我扔在那里，连头都不曾回过。当我好不容易定下心要和云浩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死了。诺诺，你知道以吨计算的烟花在身边一起爆炸的感觉吗？你知道一个人被埋在冰雪里两天一夜体温失衡休克而死的感觉吗？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个人要成长，却必须要用最亲的人的死亡来作催化剂？为什么啊……”
诺诺偏头看她：“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因为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啊。”萧黙希依旧在笑，眉间舒展开来，“这十年，你是唯一一个。”
“还好了。”诺诺淡声回道，“那你十年来，有没有想清楚什么？”
萧黙希摇摇头。
“萧小姐，你的心是死的，虽然我不大清楚秦流炫是不是在你心里占一席之地，但是你要知道，一个死了心的人，不配拥有任何性质的爱。你们人……我们人习惯说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没有道理秦流炫把一颗心巴巴地奉上，而你却只是八风不动。秦流炫的爱情你再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得到，能安心吗？”
“你又……怎么知道秦流炫爱我？他对我很好，但那不是爱啊。”
“你以为的爱又该是什么样子？”诺诺微微侧过头，风扬起她的红发，她红唇一抿，“第一次看见在我城堡看见弦的时候，秦流炫跟你说了什么？”
弦？
萧黙希琢磨应该是她的那位，转而想起秦流炫那天说的话，陡然有些不好意思。
“秦流炫的的审美观出过一阵问题。”诺诺看了看萧黙希询问的眼神，接着说，“弦说秦流炫小时候给一个小丫头当了五年保姆，秦流炫小时候其实长得跟个女的似的，那小丫头又分不清楚，刚学会说话，看着他就喊姐姐，据说当时秦流炫差点把那个小丫头摔下去。”
萧黙希颤了颤，声音有些变调：“摔，摔下去？”
“他那时候六岁，一直很反感别人把他当作女的。可那小丫头弄死也改不过来，三岁说话利索了，还告诉秦流炫，她就喜欢这样的姐姐。秦流炫那时候八岁，我估计可能性早熟，被那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从那以后一直以自己姑娘似的脸为荣。”诺诺说着，脸上划过几丝嫌弃。
“后来秦流炫的脸好像一夜之间就转型了，然后慢慢朝着美男这个方向发展。他恨得牙痒痒的。每次看见弦那张脸，都会忍不住酸他两句。后来审美观掰回来了，和弦对着干成了乐趣。而且弦的脸，也确然不再像一个女人了，我觉得这才是秦流炫释怀的真正原因。”诺诺最后一句话说得一本正经。萧黙希忍不住笑了出来，先前的郁结被抛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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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黙希顿时就提高了声音：“难不成你高吗！？”
“我修心理的，应该比你高了不止一个段数。”
“知道得越清楚活得越痛苦。”萧黙希冷笑。
诺诺倒是没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萧黙希看了她几眼，又因为这个人喜怒都是一副表情，悻悻然地收回目光。
她突然觉得诺诺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一旦脸上有什么表情，就一直是那个表情，锲而不舍，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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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枪吗？”诺怒见她没反应，换了个问法，“学过射击吗？”
萧黙希点点头。
“准吗？”
萧黙希迟疑着又点了点头。
“杀过人吗？”
萧黙希迟疑了更久，然后，摇头。
“敢杀人吗？”
萧黙希迟疑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放心，他们都是些该死的人，法律不会保护他们。”
“你到底要说什么？”
“咳，简单地说，我们被追杀了。哦，你是被我连累的。”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
“……我还真的不急。”
“……”
诺诺打了通电话：“啊，对，追杀……你老婆在我这儿，麻烦你来接一下……唔，广场见。”挂掉电话诺诺升起了车盖，安慰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的萧黙希；“害怕？”
“还好。没以前在那个仓库里看着火苗一点一点蹿起来可怕。”萧黙希靠在座椅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眼睛却往后看了看，“哪有追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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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夜以歌。”
萧黙希看诺诺一直盯着海报开车，赶紧解释道。然后自己又加了一句评价：“娱乐圈的一朵奇葩。全世界五分之四的女人的梦中情人。天王级偶像。”
“不认识。我对娱乐圈不熟。”诺诺敛下目光，眼神却微微变了变。抓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眉心也皱了起来，带着几分疑惑开口，“但我又觉得有点儿面熟。我估计我应该认识他。”
“什么叫你估计？”
“我的记忆缺了一部分。”诺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少了一些我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但是秦落和弦都不肯跟我说我到底忘了什么。他们说……我知道以后会放弃他们。”
萧黙希看着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睁大了眼睛：“你想找回那部分记忆？”
诺诺摇摇头：“不。有没有其实都无所谓。我不觉得怎么样。就是想瞧瞧那段记忆到底装了些什么，让那两个人那么……不喜欢。秦落说……如果有一天我自己想起来，他们就会坦白一切。不过我都想起一切了，他们还坦白什么啊？”
萧黙希皱眉看着诺诺无所谓的样子，猜测着迟疑开口：“会不会，那段记忆里，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不是你？”
“不知道。”诺诺干脆地回道，“我看见秦流炫了，待会儿下车你跑快些。广场上人多，你钻快点儿。把保险打开，看见不对尽管开枪。有什么后果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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