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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章(1)

    那天晚上,大家有惊无险地度过。第二天,夏紫颖上学去了;狄峰打扫好屋子,替逗逗和大黄换好水;临走时他又把药放到桐童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去上班去了。当桐童醒来,那已是他昏迷后的第二天晚上了。桐童起来,然后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静静地喝。突然,在他心里有了一个很想看樊帆给他送的那条围巾的欲望。这种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差点撞倒横在他面前的椅子。他匆匆打开柜子,然后神经质地抽出围巾,傻傻地笑着。突然,好好的N市都停电了,桐童的屋子一片漆黑。一轮残月渐渐西沉,在窗户上投下诡秘的影子。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急急吹过,桐童感到彻骨的寒冷。似乎有一股清烟在自己眼前飘过,然后莲裳惨淡的面孔就这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妹妹好痴情!”莲裳幽怨地说,“在这个夜里还这么死心踏地地想那个负心人!呵呵,妹妹如此贤淑,难怪那个负心人曾对你装模作样地好过一段时间。但是妹妹,你这么对他,他未必会这么想你。现在,说不准他搂着哪个小贱人逍遥快活呢!妹妹,难道你不感到屈吗,你真的不恨他薄情,任他这么遭踏你吗?”桐童听了他的话后,心里有了一种很难说清的恨意,心也莫名的痛了起来,也含泪向莲裳哭诉:“我想得何尝不是这样?只是姐姐,纵使他做了再对不起我的事,我也没有勇气背叛他、报复他。我知道自己受委屈了,但我心里还是想着他、在乎他、爱他!”莲裳听了他的话后更是一阵心酸:“妹妹说得何尝不是!我当年也对他这么痴情过,所以我更知道其中的酸痛苦楚。但我的好妹妹,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啊!你这么痴心对他,他未必这样对你,否则,他就不会这么轻易跟你闹分手、这么轻易遭踏你、作践你了!妹妹,该给自己想想后路了。再者,如果你这么爱他、在乎他,你倒不如结果了自己,一来你给自己保全了名声,二来也不要倍受相思的煎熬。”桐童一听,心如灰死,觉得自己真的受了委屈一般,一心想着怎么去死,怎么逃离这个滚滚红尘给他带来的痛苦煎熬。“姐姐,”他哭着对莲裳说,“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这个世界太虚幻,人活得太累了,但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脱,还望姐姐指点迷津才是。”莲裳也哭叹:“妹妹既然也想逃离红尘给你的禁锢,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就是看你做不做了。”桐童又说:“妹妹一定谨记姐姐教诲,还请姐姐明示!”莲裳闻言冷笑:“妹妹好痴!你手里拿着现成的东西,你还这么问我!”桐童听了他的话后,看了手中的围巾一眼,又看了看莲裳,思索片刻,忽然做出晃然大悟的表情。此刻的桐童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寒冷的气息,自己都快冻僵了,做出的每个动作都很僵硬、迟缓。眼前似乎有一缕流动的绿光,眼前的莲裳也高大壮严了许多,近乎于占据了他的整个意识;而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金科玉律,非听不可。他渐渐拿起手上的围巾,轻轻把它围在脖子上。“对,就是这样!现在手抓在围巾两端用力像两边拉!”顺着声音的引导,桐童的意识一片模糊,脑中只有这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手上渐渐加力,桐童感到一种被压抑的快感不断膨胀着。头越来越痛,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开始操纵桐童的神经中枢。桐童的脸憋得紫胀,脚胡乱而无意识地乱蹬着。这时,只见逗逗直朝桐童脸上扑打过去。厚实的猫爪从桐童脸上一扫而过,桐童吃痛,“啊”了一声,然后他发现自己以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脖子上围着一块围巾,掐得他生疼。他有气无力地拉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喘气。冷汗把全身都弄得湿透了,黏黏的,让人很不舒服。月早已下山了,小屋里一片漆黑。桐童挣扎着站起来,摸黑打开电灯开关。顿时,小屋的每个角落里都塞满了桔黄色的光。接了一杯水,瘫做在椅子上,桐童绞尽脑汁回忆刚才所发生的事,但很遗憾,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头始终疼得要命,大脑意识深处空白得让人后怕,要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对桐童来说比登天都难。很显然,刚才发生的事被屏蔽了,就像被人掐掉了一样,要想起来简直是一种徒劳。逗逗一下子跳到桐童手里,用爪子轻轻拍桐童的脸。如此一番后,它用舌头舔了舔桐童的手指,并警觉地看着四周。黑暗的某个角落里,莲裳哼了一声,然后不见了。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桐童跟逗逗、大黄它们几乎形影不离。除了外出和上学,他的其余时光都是跟那两个小东西一块度过的。夏紫颖看了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样后,气得直叹薄命。“有本事你和它们过一辈子得了!”但令我和风大哥惊奇的是,不管夏紫颖怎么说,桐童依旧是我行我素。但他沉默片刻后突然掉下泪来,用充满无限悲哀的声调对夏紫颖说:“紫颖,不行,太累了,太寂寞了,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好寂寞好无助,可是没人肯抱我,那怕是含着轻蔑的成分。看着它们~~我们的宠物~~我和他爱情的见证,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当时,当我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像我现在搂逗逗和大黄一样搂着我。那时的我们多幸福呀,可是,现在…每晚,当我抚摸着我那寂寞的肌肤,当我再次想起樊帆温暖的胸口的时候,我真的…”他说不下去了,只好捂着嘴,压抑地哭泣。哭够了,他拭去泪,深吸一口气:“屋子好大。每晚,当我一关灯,我就会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就会看到很奇怪的人。我吓得不敢睡,仿佛就要死掉了。每次抚摸它们的时候,我就会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仿佛我的前生就是它们中的一个。”夏紫颖不再言语,仿佛每说一句话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她轻轻搂着桐童什么也不说,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坐着。

    又过了若干天后的一个夜晚,当桐童抱着逗逗坐在椅子上打盹时,他又看到了那一股清烟在自己眼前飘过,然后莲裳惨淡的面孔就这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你快点离开我!你为什么要害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爱他,求你成全我们吧!”桐童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求他。逗逗眼睛眯了一下,死命地朝桐童叫唤。“哈哈~~~你现在求我!”莲裳大笑,“你凭什么求我!上次没把你弄死算你命大,今天我看谁再来救你!我就是拆散你们!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樊帆只许爱我一个!他不许背叛我!”莲裳愤怒地嘶叫,脸因生气而变得扭曲。“不要,莲裳!求你!”桐童哭着大喊。“喵~~”逗逗大叫,朝莲裳的方向猛扑过去,碰巧撞倒一个小瓷罐,樊帆送给桐童的小金佛突然掉在地上突然大放异彩。莲裳脸上显出恐怖的表情来,死命大叫,朝桐童扑来:“我们今天一起死!”但他怎么也挣脱不了小金佛的万丈光芒。桐童面前的莲裳越来越小,缩成碗口般大小。突然,莲裳大叫一声:“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让你安生的!我不甘心!”说着,死命地朝桐童打了一掌。桐童只觉得一束巨大的粉光朝自己飞来,然后身子一软,把小金佛撞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莲裳大笑一声,朝桐童吐了一个紫色的光圈:“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会为你今晚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说完便逃了。桐童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叫后,他的世界又归于平静,只是身子动不了。当他看到紫色的光圈朝自己飘来时,他下意识要躲,却怎么也躲不开,他只好眼睁睁看着紫色光圈附在自己身上,然后不见了。

    过了好一阵子,大概有一个月左右,桐童才恢复过来。在这期间,他始终活在樊帆给他制造的幻影里面而不能自拔。那天晚上之后,由于小金佛的关系,莲裳再也没有出现;桐童把小金佛一直带在身上一刻也不敢放松。夏紫颖时不时地过来看他,狄峰则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过来看他。每天,桐童面无表情的上课,下课后就去广场或王医生的墓地,一直抱着逗逗不说话。夜晚,当皓月照在他落露的肩膀时,他又想起了那个男子,笑着搂他抱他说一直爱他的男子。“樊帆~”他把头埋藏在两腿间,梦呓般的轻唤。月光就这么倾泻下来,桐童用手轻抓月光,可他什么也得不到,就像他的樊帆给他的爱一样虚无。手轻轻在皮肤上轻划,看着落露的胳膊上手指划过的浅浅纹路,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和空虚交织的情绪,而这种很模糊的情绪是自樊帆离开后从未有过的。突然,他的肌肤里滋生出一种很让人抚摸的渴望,这种渴望足以让他迷乱。打开浴头,当温暖的水流冲过他的落体,当他站在水笼头下轻摸自己的落体时,他哭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处于一种迷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手轻轻滑过自己光滑的肉体,轻轻地,轻轻地,他的手慢慢在大腿内侧来回轻摸。一种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桐童忍不住发出声来。他轻轻“咝”了一下,头仰起来,看着正在他脸上掉下来的水珠,他仿佛又看到樊帆抱着自己的幻景。水轻轻砸在他的脸上,在心里,他感到一种很微妙的慰藉。水珠打在他脸上,一种窒息感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他低头,用手轻撸吓体。吓体在水和手的滋润下渐渐发红变硬。他轻笑一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恨意。“樊帆,看啊,既使没你我也可以生活,你算什么东西!看啊,你看啊,现在没你,我也可以得到快感,传说中的‘*快感’!”他咬牙切齿地自语,泪又顺着水珠流下来,溅到他发红的吓体上。­;;

    水温渐渐升高,他就这么站在水龙头下抚摸着吓体自为,折磨着自己,也在折磨着樊帆。快感如潮水一样向他涌来,他兴奋地仰起头,喝了几口水,笑了,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他好恨,好恨自己,恨自己的怯弱,也­;;恨自己的银荡。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可为什么当自己做这些的时候却不感到丝毫的羞耻,反而沉溺和陶醉于这种快感不能自拔。“无耻啊,桐童!桐童,你好无耻、好下贱!”他如此大骂自己,想从某种羞辱中化解自己心中萌生的这种怪异的思想。但快感并没有因他辱骂自己而减弱,反而更甚。

    他渐渐把自己颤抖的手伸向后面神秘的洞穴。手指在洞穴边上轻轻抚摸一阵后,他咬牙把中指伸进洞穴里面。一种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根本来不及思索,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险些掉下泪来。“下贱的东西,你这么银荡还装什么纯,还怕什么痛,就这么痛死算了!”他如此一想,心一横,使劲把中指插进去,然后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杀了自己。“痛啊!就这么痛死算了!”他如此一想,食指也跟着插进去。类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下来了。由于两根手指插入洞穴的关系,他赶紧蹲下来,在水龙头下嘤嘤哭泣。“哭什么,你还有脸哭!”似乎有一个声音就这么朝自己喊,于是他又恨起自己的银荡来。手指狠命地在洞穴里丑插了几下后,他又使劲抽出手指来。后面洞穴里,那种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又流下泪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后面似乎有一股火辣辣而又黏糊糊的液体流出来,趟过自己的大腿、小腿。然后在地板上停留片刻后没了。轻轻把自己插入洞穴的手指放到眼前,咯咯地笑。手指上的血迹也就这么被水冲淡了,冲淡了,没了。呵呵,他冷笑,笑着笑着,泪又流下来了。水还在流着,打在他头上、脖子上、背上,然后走了,就像他的樊帆一样,始终没有停留;而他就这么蹲在水龙头下哭着,哭着,没有人来安慰和劝解,一个人也没有。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从卫生间红肿着脸走出来。看着自己身上的水渍一点点地变成水珠,一滴滴地滑落自己的身体,一种莫名的失落又回到了他的心田。躺在床上,下体的痛和深深的孤独又让他无法入眠。拧开台灯,于是惨淡的白光又在他面前扩散开来,形成一个怪异的空间,而他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独自疗伤。含着泪,他在日记本里如此写到:

    “后面很痛,几乎要痛死。无法入眠,于是抓起笔,在这孤寂的夜里,在空空如烟的脑海里搜捡几个文字,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涂鸦。说不出这是出自什么心理、何种目的,感觉怪怪的。像一只迷惘的小猫咪被人轻蔑的抱起来的感觉一样,手指插入洞穴产生的幻觉就是这样。谈不上报复什么,也谈不上惩罚谁,这种感觉就像世界末日的晚餐,感觉到无限的绝望而又无限的充满期待。这种感觉就是一种盲,无法解读的盲,是无法说清的。

    “很显然,今天是最出格的一次。我无法理解这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让自己这么做、这么惩罚自己,但我还是这么做了,也痛了。他睡了吗,不知道他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会不会动容,会不会像我一样哭泣。他该受什么样的惩罚呀,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他难受,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这真是。。。。。。。。

    “当手指离开洞穴的那一刹那,当一种充实被另一种空虚替代的时候,我这才知道和明白,空虚是孤独的眼泪,是有形状的。但无法否认,这种眼泪会让人疼,很疼。这种感觉就像有人狠命地把我往下拽,它让你绝望,但又会让你喜欢上这种感觉。堕落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向下滑的时候,心中的那份快感无法用语言形容。向上急速逝去的景物可以给人一种幻觉,这种幻觉让你忘了生和死,让你处于一种入定的状态,很美,很绚丽。。。。。。。。

    “逗逗很调皮,傻乎乎的调皮。当我停下笔抱起它的时候,我有一种血肉相通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这种感觉怪怪的。如今,他又歪着脑袋看我,轻唤。我抱起它,轻轻婆娑。它似乎有些紧张,身子不由得发颤。把脸贴在它身上,很舒服。闭上眼,我还可以听到它的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很好听,百听不厌。轻轻把脸贴在它身上,心里会有一种想法。很难说清楚此刻的感觉,很显然,我真的希望有人这么抱着我,这么倾听我的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他,我曾经地梦。他。。。。不要过来。。。。

    “‘很想哎爱吗’突然脑中会出现一个声音这么问我。‘想,时刻都想。’我这么回答他。很喜欢这么和陌生人说话,也很希望他温存的抚摸,然后狂野地吻我,发出致命而又诱惑的声音。喜欢看他充血的下体,喜欢他狂野地进入我的身体,就这么狂野的做哎,然后静静离开。我真的累了,我真的很希望被人这么爱,哪怕他有多么下贱地折磨我。

    “ 想要逃避孤独,逃避某人给我制造的幻觉而去爱另外一个人,让他这么狂野地插自己,这种感觉是不是一种错误?假使有人真这么对你,我的桐童,你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爱上他吗?不会!因为我要忠于内心的自我,因为。。。。。我真的忘不了他!耻辱!一辈子的耻辱!他已经让我无法再爱了!耻辱,这是我做人的耻辱!我要做一只狸猫,就像梦中一样被人抚摸。逗逗,我为什么不是你啊!

    “熄灯,睡觉。”

    梦里,他又看到了樊帆的模样。傻傻地笑,傻傻地叫着“弟弟”,然后朝自己扑来。自己好像哭了,哭着打樊帆,打够了,就把他搂在怀里,亲个够!“樊帆。。。。”他如此轻唤。唤声越来越轻,然后不见了,就像他的眼泪滴在枕头一样消失静默。

    自从在水龙头下发生那件事之后,准确地说,自从莲裳见他最后一面之后,桐童的某些不为人鲜知的欲望就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就像有人打开他人性中兽欲世界的大门,桐童渐渐沉溺于*幻想带给自己的重重快感。手*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与此同时,他心中对樊帆的恨意又多了几分、毒了几分,更不喜与他人交往。狄峰和夏紫颖跟他交流起来觉得渐渐吃力起来,更别说王磊和其他人——他们更是和他没法沟通。每天,他都独来独往,对谁都不理不睬。放学后,则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窗帘拉上,要不听音乐,要不手*,对写作的热情也淡了,好些日子没有动笔了。

    如此过了些日子,渐渐寒冬逼近。一天,破天荒的,桐童出现在一家网吧,准备上网。这也是被逼的,没法的事。老师要他们完成的作业必须要在网上写才行,桐童只好硬着头皮去上网。说实话,自从上次他在网吧和樊帆分手后,他就很少去网吧;既是路过网吧,他也是躲着走,根本不敢再看网吧一眼。今天,当他再次站在网吧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敲击键盘、倒在地上的自己。很多人都手忙脚乱的跑向自己,然后自己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轻轻摇摇头,思绪又清醒了些,然后定了定神,打开电脑。一上QQ,很不幸,樊帆的视频邀请又过来了。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他还是接受了樊帆的视频邀请。但当他看到樊帆——即使是自己多么思念、多么相见的那张脸,他对樊帆的恨意此时也因樊帆的出现早已翻山倒海起来。“既然分手了,分手就该有分手的样,你樊帆三番五次地折磨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要看我是怎么一步步地让你折磨到死才甘心?!你既然要看你的战斗成果,你也等我断气了才行,难道你真的不顾我们往昔的情意?!我以前真的把你看错了吗?”如此一想,他忿忿地拒绝了樊帆的邀请。但樊帆不死心,继续发视频邀请,桐童则一直拒绝。这样下去几次后,樊帆沉不住气,最后给他发过来信息。

    樊帆:接视频!接!

    桐童:不想见你,不方便,跟我老公写作业呢,没空。

    樊帆:哦。。。。。我男朋友也对我很好,你呢,狄峰对你怎么样?

    桐童的心被猛地戳了一下,生疼!突然,一股恨意又开始操纵他的思想,使他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他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抓狂,可手还是抖个不停,泪也多了起来。“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难道我以前真的看错他了吗?好,既然你要看我笑话,我就让你看个够!樊帆,哥,您老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啦!我看今天究竟是谁死在谁的手上?你我,我们至少有一个要为自己今天的轻率付出代价的!”如此一想,他的心又寒了几分,于是他决定按兵不动,继续写他的作业,静观樊帆的动静。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樊帆一直骚扰他,让他一个字也写不成。如此一番后,桐童突然冷笑一声,并开始反击。

    桐童: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不谈感情了,只谈性。告诉你,我现在是MB,我说的所谓的“老公”其实就是一个嫖客。

    如此一说, 桐童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他神经质的冷笑了一声,赶紧打开N市的一个同志聊天室,以一个MB的身份和聊友们飞快的交谈起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从自己承认是MB后,聊友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言也变得尖酸、刻薄、下流了起来,这也让桐童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又多了几分。他强忍着聊友们对他的侮辱和轻视,故意和他们打得火热。然后,与此同时,他赶紧把他和聊友们的聊天信息全部复制给樊帆。此时的桐童毫无理性而言,脑子里只有疯狂的报复支配着。他虽不容忍其他人对他丁点的鄙视和看不起,但此时的局面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他真的希望聊友把他骂得越下贱越好,因为这样才可以刺痛樊帆,让他生不如死。果然,自从他把那些杂七杂八的聊天信息复制给樊帆后,那边果然安静了不少。正当桐童挂着胜利的微笑继续写作业时,樊帆又给他发过来了信息。

    樊帆:不要糟蹋自己,我难受!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桐童心里还是割舍不下樊帆,以他的本意是希望樊帆安慰自己,然后回到自己身边的,不承望樊帆却把自己当成“普通朋友”,这让他更伤心。“搞了半天,我只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桐童,你付出那么多,搞了半天你只赚到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桐童,你说你下贱不下贱啊!”如此一想,本想跟樊帆和解,不再吵闹的,可是,他现在心一横,马上破口大骂。

    桐童:哼!现在才懂说这些话了,以前是做什么的!朋友?既然你真把我当你朋友,你就不该这么对我,不该跟我发生关系。你说,你敢跟你朋友发生关系吗!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作践我,你凭什么不让我看不起自己、作践自己!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做朋友就有做朋友的规矩,要做BF就有做BF的规矩,要做+伴侣就有做+伴侣的规矩,要419就有419的规矩,这些是混淆不得的;既然你把我当成你的BF,你就该像对BF一样对我,你何必又掺杂“朋友”的关系!早知道你把我当普通朋友,想当初我就不该让你碰我!无耻啊,无耻!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这些话你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口,你还是人吗?滚,不想看见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使劲一摁鼠标,解恨似的把这段话发给樊帆,然后倒在椅子里泪流满面。如此闹腾一阵后,桐童马上回过神来,准备写作业。但令他气愤的是,不管他怎么回避,樊帆总是给他发窗口抖动骚扰他。本来,他心里就很乱,根本写不下去,再加上樊帆的不依不饶,这样一来,害得他一个字也写不成。不得已,桐童只好顺着樊帆的意思接通视频。于是,樊帆那张冷酷的脸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有他的冷笑,让人心寒的冷笑。“听着,”樊帆一字一顿的说,“不管你怎么回避,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事实。记住,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这样的。我才懒得管你那些破事,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从头到尾,你只是我的+工具,记住,你只是我的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桐童一听,气得浑身发抖,赶紧下线,逃似的冲出了网吧。

    夕阳还是以其特有的方式沉下了山。一个很模糊的轮廓在桐童窗子上停留片刻后便不见了。月亮并不是很大,相反的,细得像眉毛,紧跟着太阳在天上逗留片刻后也不见了。桐童抱着逗逗无力地躺在椅子上泪流满面。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叹气。“他从头到尾都不爱我,我只是他泄欲的工具而已。他怎么可以忍心说出口。”如此一想,抱逗逗的手也紧了几分。逗逗不满地看了桐童一眼,但当它看到桐童的泪眼时,它用肥肥的爪子拍了拍桐童的脸,意思是叫他别伤心。桐童一下子破涕而笑,轻轻抓住它的爪子:“傻瓜,我会振作起来的,别忘了我跟你一样啊,也是一只不死的可爱的狸猫。喵~~~我们一起逮耗子去。呵呵~~”逗逗又转过身,躺在桐童怀里睡觉。秒针依旧不慌不忙的走着,发出细细的声音,像一根根钢针一样扎得桐童生疼。“他不会回来了呀,永远不会回来了呀!时间,如果你真能遂我所愿,我情愿倒回到两年前,永远不要见到他。他是我的伤疤呀,是我一辈子的痛呀!”哭过一会,他又想,“你,时间,你怎么可以走这么慢,何苦让我在这漫长的夜里想他,倍受相思的煎熬!如果你真能遂我所愿,我希望你让我走到生命的尽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很快死去;即使想他,也就那么一小会儿,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是,空空的屋子里,没有人可以回应他,一个人也没有。黑漆漆的屋子就像一个说大的容器把他藏在里面,没有人爱,没有人理他。夜幕,夜幕也就这么悄悄降临了,像一个恶魔一样,正残忍地肢解桐童的希望,蚕食他的爱情。。。。。。。

    据我观察,在人类的众多行为特点中,有一种行为特点最易被人忽略,但它的危害却最大,给人带来得伤害更是无法弥补的。很多人都不在意它,把它排在嫉妒后面,但我认为它完全是人类众多行为特点中的罪魁祸首,是人性中的一大恶瘤,必须得铲除。有不少人可能没有看清过它,甚至想都没有想过它的存在。这也难怪!它很狡猾,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它很诡秘,像幽灵一样操纵人的思想。它源于爱却出于恨,它源于善良却成全了罪恶。它的名字不被人谈起,但我们千万不要忽略它的存在。它的名字就叫做“报复”。

    就像我先前说过的那样,报复的初衷都是人太爱某人或某物,却在无法得到它的情况下,在长期的性格压抑中,人性和人格不断扭曲、异化而形成的。它的危害就在于让人防不胜防。它的表现手段多样且残忍,就连当事人都无法控制。它的表现形式就是当事人处于焦虑烦躁的情绪中,渐渐地被外界某些形式蛊惑,从而盲目干下的事情。这种行为的当事人事后多半会后悔,但在他们干这些事的时候,你就别指望他们回头。他因为太爱自己希望得到的人或物,所以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欲望给他带来的幻想。很不幸,这是在当事人清醒的情况下,幻觉在折磨他,所以现实和幻觉之间的巨大落差只能释放他人性中最为黑暗的一面,一点也不剩。很难说清楚这其中的谁是谁非,也很难说清楚当事人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值不值得。每一次报复事件发生后,我想留给我们的恐怕只有无尽的反思和自省吧,但很可惜,很少有人会做到这一点,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争论和犯罪行为了。报复通常见于情人之间,包括恋人、情人和爱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些群体中的人普遍比较敏感,心理较脆弱。在他(她)的眼中,他(她)的另一半必须是完美的,什么都应是好的。如此一想,他(她)就要求他(她)的另一半要处处为自己着想,在乎自己。如有不如意的事发生,他(她)的心里就会产生恨。恨多了,就会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报复。这种报复和我以前在某些时候说过的一样,是骨子里坏的。“他(她)待你就像酒一样浓烈而又含蓄的。他(她)对你的爱是沁人心扉的,一点一点地虏你的心。但爱情就像酒一样,它再浓烈香醇,它也要“小麦”去酿造,而且稍有不慎,它就会触暗礁,会坏的,从心眼里坏。”这句话中的“暗礁”就是指代报复。如此,我们再反过来看桐童对樊帆的报复,我们的心里就会明晰了许多,它与类似其它的报复一样,是有通性的。桐童对樊帆的报复就是因爱而生,因恨而表达的,是无法得到对方而产生的恨,是一种盲目的伤,也是桐童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

    在昏暗的角落,坐在椅子上抱着逗逗哭够了的桐童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恨。“他是多么虚伪呀,”他想,“他想占有我,却用那么多的花言巧语骗我;如今我一无是处,他却用狠毒的语言中伤我,刺激我!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该怎么办呀。。。。。。。。”他心烦意乱地坐着,想让自己镇定下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要不,再给他个机会吧,万一真的错怪他了怎么办啊!”如此一想,他的心里又少许平静了许多。“要不上网看看他的QQ空间和51空间里有没有我的照片了,然后再做定夺。如果有,那么我就原谅他,没有的话,我就要考虑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了。”如此一想,他的心里更爽快了,轻松了不少。现在的他仿佛樊帆还爱他似的,心里明亮了许多。他说干就干,替大黄和逗逗添好食、换完水后,他又兴奋地从角落里推出我,轻轻擦拭了一番,高兴地锁上门,一下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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