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姨娘谋划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团圆共庆，赵太爷看着满座的儿孙都是玉树兰芝，出口成章，定是兴家之兆。高兴之余也不拘男女老少，皆满上一盅汾酒，由老太爷提杯，全家共饮。酒宴正酣，小厮机敏的燃花放炮以助酒兴。老太爷喝的微醉就先回房里歇歇，太夫人带着其他人去了清音阁听戏。
赵府轩延园三房的院子里，大姨娘来到三姨娘的房门前轻轻敲门。三姨娘正在屋里绣花，听见有人敲门，不禁纳闷这大过节的谁会来她这，便让丫鬟开门，见是大姨娘走进来不由诧异，轻笑道：“哎呦，你可是稀客，怎么想到今天来我这儿了？”
大姨娘眉间略带忧愁的，脸上却仍笑容满面的说：“老祖宗设宴，老爷太太都去了，英姐儿她们也去了，我在屋里独自呆着也无趣，就想着来和你说说话。我还带了些自己做的贵妃红，带来给你尝尝。”
三姨娘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夸赞到：“好精致的点心，姐姐果真是好手艺，难怪老爷总是夸姐姐呢”
大姨娘满眼无奈的说：“夸又怎样，再怎么夸你我还不是一个妾，正月十五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你我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三姨娘没料到大姨娘就这样把这话说了出来，屋里还有丫鬟呢，也不怕传到太太耳朵里。随即散了丫鬟，把门关上，拉着大姨娘的手坐到榻上说：“姐姐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出这番话来，能做老爷的妾已是你我的福分，哪还敢奢求更多”
大姨娘看着三姨娘，眼泪充满眼眶，呜咽的说：“好妹妹，我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啊！”说着便呜呜的哭起来。三姨娘连忙拿起帕子给大姨娘拭泪，问她：“这是怎么了，姐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且跟我说说，我也好想法子帮帮你。”
大姨娘声音凄然的说：“妹妹，在这三房，只有你我两人有女儿在身旁，我想，也就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心了！”三姨娘听是英姐儿的事，心下了然，过完年二小姐就十二了，大小姐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了，还是一份光耀门楣的亲事。而太太现在却一点要为二小姐打算的意思都没有，就算为二小姐打算也不会寻那些顺心合意的亲事，太太倒不会故意找那些不好的亲事去害庶女们一辈子不痛快，但对她没半点好处的事，她也是不会做的。换而言之，在庶女的亲事上，太太定是要的一份大大的利。这点自己都知道，那陪嫁丫鬟出身伺候太太多年的大姨娘又怎会不知，现在确实该为女儿发愁了。
三姨娘拿不准大姨娘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含糊的说：“姐姐，莫不是二小姐惹你生气了？俗话说的好生儿易养儿难，虽说我们要日日为她们操心，但有个孩子毕竟要比那些老无所依的要好得多，况且二小姐还小，就是有什么不对的你也要多担待些。”
大姨娘擦干了眼泪说：“妹妹可别胡说，我不过是半个奴婢，那配和二小姐生气。何况二小姐是个好的，不会和我置气，我只是担心她。过了年她就十二了，也是该议亲的年纪了，还不知会被太太配个什么样的人。”
三姨娘安慰她：“太太能看好的人那就是好的，二小姐的事太太心里有数呢，而且这么多年来姐姐你对太太忠心耿耿，这份心太太会记着的”
三姨娘这句话让大姨娘更加心酸了，低头默然，三姨娘给大姨娘到了一杯热茶，大姨娘握着茶杯声音低低的说：“妹妹，不会的，太太不会因为我忠心就真心实意的为二小姐考虑的，老爷那么多女儿，我又不受宠，他是不会为了二小姐反驳太太的。我们女儿的一生都攥在太太的手里了”
大姨娘说的是实情，三姨娘也心有戚戚然，自己有两个女儿，是自己一辈子的指望。原本以为自己在太太面前伏低做小，安守本分的过日子，太太会念着她老实多为芳姐儿和芸姐儿考虑，可自己到底是把太太想的太好了。真正老实的二姨娘现在整日茹素礼佛，心如死灰。曾经风光无限的四姨娘现今疯疯癫癫的被关在小院子里，当下正得宠的五姨娘被太太几句话就被四十九天，一直对太太忠心不二的大姨娘也为自己女儿的前程忧心忡忡，要不是当日芸姐儿对自己的一番哭诉，恐怕自己还在傻傻的期待太太开恩，不做任何谋算。
大姨娘沉默半晌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和三姨娘说：“妹妹，求求你，帮帮我，帮帮二小姐，只要你能帮二小姐找个好婆家，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三姨娘觉得大姨娘真是病急乱投医，自己一个妾，不能出门也不能去见各家太太，如何能帮英姐儿找个好婆家，要是真有个好人家，那自己也要给芳姐儿和芸姐儿留着啊！大姨娘知道三姨娘的想法，悄悄的和三姨娘说：“最近老爷常来你这儿，你在老爷面前还算说得上话。你帮我，我不求二小姐能大富大贵，只求她下半生过的舒心。只要你能帮我成事，我会给五小姐一个嫁的不比大小姐差的机会，凭妹妹的聪明才智，二小姐和五小姐的婚事定会让人满意的！”
三姨娘一开始听大姨娘的话只觉得匪夷所思，当大姨娘说到芳姐儿能嫁的不比大小姐差的时候已是心动，但仍是面不改色的问大姨娘：“不知姐姐说的是什么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姐姐为何不留给二小姐？”
大姨娘看三姨娘话中有所松动便紧接着说：“妹妹，我的女儿我清楚，那种公侯之家不是二小姐能呆的，二小姐不如五小姐聪明，和姐妹在一处时都不爱说话，更别想能在那些世家大族里讨得丈夫婆婆和欢心。五小姐不同，她漂亮聪明嘴也甜，那样的地方才是她该去的。要是妹妹帮我，我也一定会帮妹妹的。”
三姨娘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大姨娘的话有几成真。大姨娘有句话说的对，二小姐不如自己的芳姐儿能讨人欢心，只是自己也不能仅凭她的几句话就信了她，三姨娘微笑的看着大姨娘说：“姐姐，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地好亲呢！”
大姨娘也不卖关子，直接和三姨娘说：“做蜀王的侧妃”
“蜀王侧妃！”三姨娘十分惊奇，她原本以为是哪个公侯之家的庶子想求赵家女，这样对芳姐儿来说虽是高攀却也不是不可及的。三姨娘万万也想不到竟然是蜀王侧妃，可蜀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纳侧妃呢。三姨娘奇怪的问大姨娘：“蜀王怎会突然要纳侧妃，而且蜀王纳妃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听说蜀王已过而立之年，府里也有一个出身高贵的王妃，那王妃会愿意蜀王纳妃？”
大姨娘笑了，拿着桌子上的点心笑的高深莫测，直到三姨娘有些着急时才说：“我在太太身边服侍多年，有些事我自是比别人知道的早些。那日陈家太太来找太太说话，我做了些糕点送去，就在一旁服侍着，陈家太太谈笑间说起了蜀王妃早就想在世家里寻个漂亮机灵的女孩儿给蜀王做侧妃，只是恰逢国丧，这事就不便办了。现在国丧已过，蜀王也给长孙皇后守过灵了，蜀王妃这念头又起来了，想趁着还没回封地之前在长安城里找一个带回去做侧妃呢。我看太太对此事很有兴趣，若是你我姐妹齐力，此等好事极有可能就是五小姐的了。”
三姨娘在慢慢消化大姨娘的消息，大姨娘看她还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叹气说：“妹妹若是不信，可再等等，等到这事人尽皆知的时候再做打算，只是不知那时会不会晚了。妹妹，我说求的不多，只求你在老爷面前为二小姐多说几句好话，让老爷为二小姐寻一门家中人口简单，男子读书上进的亲事就好，家底不丰厚也不怕，只要那男子是个好的就行。只要你应了二小姐的事，我就有办法让太太去寻蜀王妃。”
眼见的尊贵之位，眼看的富贵荣华，三姨娘已经心动，大姨娘说的这些她也相信，只是还不敢轻易应了大姨娘只得和她说：“姐姐，这可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你容我想想，我明日再给你答复可好。”
大姨娘也不逼她，说了明日再来便告辞了。
赵府轩延园三房的院子里，大姨娘来到三姨娘的房门前轻轻敲门。三姨娘正在屋里绣花，听见有人敲门，不禁纳闷这大过节的谁会来她这，便让丫鬟开门，见是大姨娘走进来不由诧异，轻笑道：“哎呦，你可是稀客，怎么想到今天来我这儿了？”
大姨娘眉间略带忧愁的，脸上却仍笑容满面的说：“老祖宗设宴，老爷太太都去了，英姐儿她们也去了，我在屋里独自呆着也无趣，就想着来和你说说话。我还带了些自己做的贵妃红，带来给你尝尝。”
三姨娘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夸赞到：“好精致的点心，姐姐果真是好手艺，难怪老爷总是夸姐姐呢”
大姨娘满眼无奈的说：“夸又怎样，再怎么夸你我还不是一个妾，正月十五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你我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三姨娘没料到大姨娘就这样把这话说了出来，屋里还有丫鬟呢，也不怕传到太太耳朵里。随即散了丫鬟，把门关上，拉着大姨娘的手坐到榻上说：“姐姐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出这番话来，能做老爷的妾已是你我的福分，哪还敢奢求更多”
大姨娘看着三姨娘，眼泪充满眼眶，呜咽的说：“好妹妹，我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啊！”说着便呜呜的哭起来。三姨娘连忙拿起帕子给大姨娘拭泪，问她：“这是怎么了，姐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且跟我说说，我也好想法子帮帮你。”
大姨娘声音凄然的说：“妹妹，在这三房，只有你我两人有女儿在身旁，我想，也就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心了！”三姨娘听是英姐儿的事，心下了然，过完年二小姐就十二了，大小姐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了，还是一份光耀门楣的亲事。而太太现在却一点要为二小姐打算的意思都没有，就算为二小姐打算也不会寻那些顺心合意的亲事，太太倒不会故意找那些不好的亲事去害庶女们一辈子不痛快，但对她没半点好处的事，她也是不会做的。换而言之，在庶女的亲事上，太太定是要的一份大大的利。这点自己都知道，那陪嫁丫鬟出身伺候太太多年的大姨娘又怎会不知，现在确实该为女儿发愁了。
三姨娘拿不准大姨娘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含糊的说：“姐姐，莫不是二小姐惹你生气了？俗话说的好生儿易养儿难，虽说我们要日日为她们操心，但有个孩子毕竟要比那些老无所依的要好得多，况且二小姐还小，就是有什么不对的你也要多担待些。”
大姨娘擦干了眼泪说：“妹妹可别胡说，我不过是半个奴婢，那配和二小姐生气。何况二小姐是个好的，不会和我置气，我只是担心她。过了年她就十二了，也是该议亲的年纪了，还不知会被太太配个什么样的人。”
三姨娘安慰她：“太太能看好的人那就是好的，二小姐的事太太心里有数呢，而且这么多年来姐姐你对太太忠心耿耿，这份心太太会记着的”
三姨娘这句话让大姨娘更加心酸了，低头默然，三姨娘给大姨娘到了一杯热茶，大姨娘握着茶杯声音低低的说：“妹妹，不会的，太太不会因为我忠心就真心实意的为二小姐考虑的，老爷那么多女儿，我又不受宠，他是不会为了二小姐反驳太太的。我们女儿的一生都攥在太太的手里了”
大姨娘说的是实情，三姨娘也心有戚戚然，自己有两个女儿，是自己一辈子的指望。原本以为自己在太太面前伏低做小，安守本分的过日子，太太会念着她老实多为芳姐儿和芸姐儿考虑，可自己到底是把太太想的太好了。真正老实的二姨娘现在整日茹素礼佛，心如死灰。曾经风光无限的四姨娘现今疯疯癫癫的被关在小院子里，当下正得宠的五姨娘被太太几句话就被四十九天，一直对太太忠心不二的大姨娘也为自己女儿的前程忧心忡忡，要不是当日芸姐儿对自己的一番哭诉，恐怕自己还在傻傻的期待太太开恩，不做任何谋算。
大姨娘沉默半晌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和三姨娘说：“妹妹，求求你，帮帮我，帮帮二小姐，只要你能帮二小姐找个好婆家，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三姨娘觉得大姨娘真是病急乱投医，自己一个妾，不能出门也不能去见各家太太，如何能帮英姐儿找个好婆家，要是真有个好人家，那自己也要给芳姐儿和芸姐儿留着啊！大姨娘知道三姨娘的想法，悄悄的和三姨娘说：“最近老爷常来你这儿，你在老爷面前还算说得上话。你帮我，我不求二小姐能大富大贵，只求她下半生过的舒心。只要你能帮我成事，我会给五小姐一个嫁的不比大小姐差的机会，凭妹妹的聪明才智，二小姐和五小姐的婚事定会让人满意的！”
三姨娘一开始听大姨娘的话只觉得匪夷所思，当大姨娘说到芳姐儿能嫁的不比大小姐差的时候已是心动，但仍是面不改色的问大姨娘：“不知姐姐说的是什么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姐姐为何不留给二小姐？”
大姨娘看三姨娘话中有所松动便紧接着说：“妹妹，我的女儿我清楚，那种公侯之家不是二小姐能呆的，二小姐不如五小姐聪明，和姐妹在一处时都不爱说话，更别想能在那些世家大族里讨得丈夫婆婆和欢心。五小姐不同，她漂亮聪明嘴也甜，那样的地方才是她该去的。要是妹妹帮我，我也一定会帮妹妹的。”
三姨娘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大姨娘的话有几成真。大姨娘有句话说的对，二小姐不如自己的芳姐儿能讨人欢心，只是自己也不能仅凭她的几句话就信了她，三姨娘微笑的看着大姨娘说：“姐姐，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地好亲呢！”
大姨娘也不卖关子，直接和三姨娘说：“做蜀王的侧妃”
“蜀王侧妃！”三姨娘十分惊奇，她原本以为是哪个公侯之家的庶子想求赵家女，这样对芳姐儿来说虽是高攀却也不是不可及的。三姨娘万万也想不到竟然是蜀王侧妃，可蜀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纳侧妃呢。三姨娘奇怪的问大姨娘：“蜀王怎会突然要纳侧妃，而且蜀王纳妃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听说蜀王已过而立之年，府里也有一个出身高贵的王妃，那王妃会愿意蜀王纳妃？”
大姨娘笑了，拿着桌子上的点心笑的高深莫测，直到三姨娘有些着急时才说：“我在太太身边服侍多年，有些事我自是比别人知道的早些。那日陈家太太来找太太说话，我做了些糕点送去，就在一旁服侍着，陈家太太谈笑间说起了蜀王妃早就想在世家里寻个漂亮机灵的女孩儿给蜀王做侧妃，只是恰逢国丧，这事就不便办了。现在国丧已过，蜀王也给长孙皇后守过灵了，蜀王妃这念头又起来了，想趁着还没回封地之前在长安城里找一个带回去做侧妃呢。我看太太对此事很有兴趣，若是你我姐妹齐力，此等好事极有可能就是五小姐的了。”
三姨娘在慢慢消化大姨娘的消息，大姨娘看她还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叹气说：“妹妹若是不信，可再等等，等到这事人尽皆知的时候再做打算，只是不知那时会不会晚了。妹妹，我说求的不多，只求你在老爷面前为二小姐多说几句好话，让老爷为二小姐寻一门家中人口简单，男子读书上进的亲事就好，家底不丰厚也不怕，只要那男子是个好的就行。只要你应了二小姐的事，我就有办法让太太去寻蜀王妃。”
眼见的尊贵之位，眼看的富贵荣华，三姨娘已经心动，大姨娘说的这些她也相信，只是还不敢轻易应了大姨娘只得和她说：“姐姐，这可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你容我想想，我明日再给你答复可好。”
大姨娘也不逼她，说了明日再来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