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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彼此厌弃,陪我走下去的依然是你 69悖论

    席氏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手机从咖啡杯旁震动到桌子边沿,就在即将滑落到地板上的那一刻,被蒋煜勘伸手接住。

    蒋煜勘抱歉地笑了笑,手指熟练地按了一下,将手机调到黑屏状态。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席驭深已然看到刚才显示出来的,解忧的名字。

    “想接就接,”席驭深挑眉,“在我这里,没有必须关机的规矩。”

    蒋煜勘看着他,微微一笑,“可是她该找的是你,不是我。”说罢指了指席驭深关闭了电源的手机,“说不需要规矩的人却偏偏遵守了规矩,不是很奇怪么。”

    从窗外抽回目光,席驭深丢开手中的钢笔。

    没有套上笔帽的缘故,钢笔靠着惯性沿桌子一路滚过去,金属的外壳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一连串咚隆咚隆的响声。席驭深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却是一个人疾步走下楼梯的画面,等走近了,他才发觉,那个人是解忧。

    于是太阳穴旁边的某个位置开始莫名地发酸。

    “你,真的不打回去?”蒋煜勘直截了当地将席驭深的手机拿过来,开机,然后推到他面前。

    席驭深没有动,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神色忽然变得明快,语气变得十分笃定:“反正晚上就能见面,真有重要的事情,晚上再说。”

    蒋煜勘盯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话说回来,你的鱼怎样了。”

    这边正说着生死攸关的事情呢,下一秒居然被他岔到这种话题上,蒋煜勘本着一贯的好涵养,才忍住没跟他拍桌子。

    抓起滚过来的钢笔,蒋煜勘将它调转过来用笔末敲敲桌子:“与其讨论我买哪个牌子的鱼食,还不如说说你接下来怎么办。”

    “你还买鱼食?”

    蒋煜勘都快不想跟他说话了:“你能注意下重点么。”

    看见对面的人临近抓狂的表情,席驭深这才稍微认真了一点,抿了抿单薄的嘴唇道,“一如既往,两个字,洗白。”

    蒋煜勘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因为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

    如果说席家对黑道来说是垄断了所有军`火销路的蜘蛛网,那么对席驭深来说,就是束缚着他无法放开手脚的蜘蛛丝。席驭深很久之前就认定,席家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洗白。

    席驭深曾经说过,学不会与官勾结的,不是真正的匪。于是像席驭深这种天生的匪类,官商勾结这种事,他做得一直顺风顺水。他一直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谓的公理道德从不放在眼里,为了得到解市长高干背景的扶持,他在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要娶解市长的女儿。当然,解晴还是解忧对他一点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一块够分量的砝码。

    当然,日久生情爱上解忧这事就只能算他自作孽了。

    蒋煜勘虽然不清楚席驭深具体的洗白计划是什么,但对他的行为总了解个大概,所以看着席驭深和解忧两个人在互相看不见未来的状态下越陷越深,他就觉得有点头疼。偶尔看到席驭深不着痕迹地用嘴唇点过解忧的额头,解忧会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别处企图掩饰过去,在看到他时愈发窘迫,蒋煜勘看到这种情形,总是很无奈。

    他问过席驭深,那些所谓的真相,你知道,解市长也知道,甚至我都知道细枝末节,唯独解忧这个最有关系的人却不知道,你不觉得这不公平么。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幸运得多。”席驭深勾起嘴角,眼神却相当地冷,“你信不信,如果我想,我可以瞒着她一辈子。”

    蒋煜勘点点头,我信。

    席驭深说,但是我现在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

    听到最后一个字,蒋煜勘倏地捏紧了桌子的边沿,声线由于明显的压抑变得扭曲:“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又发什么疯。”

    席驭深微微扬起头,唇角的弧度与穿过玻璃的光线平行。

    “你知道么,人这一辈子,能有机会为一个人疯一次,也是莫大的荣幸。”

    蒋煜勘愣了一会儿,丢下一句:“你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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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驭深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但是天并没有太黑。路灯还未亮起,所以走在路上,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远远地能看见家里并没有亮灯,但打开的窗户透露出了家里有人的讯息。

    席驭深不用想也能猜到解忧此时此刻会在做什么,要么在书房抱着电脑打游戏,要么缩在沙发里对着电视里的垃圾食品广告一边流口水一边腹诽他。

    这么真实的一个人,牢牢吸引着他再也不能丢开手。

    蒋煜勘说得没有错,他能预料到坦白的后果。可是骗她一辈子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如果连对等都做不到,哪里敢去谈爱?

    面对解忧,席驭深所擅长的一切杀伐决断仿佛都没有用了。

    站在院门口,席驭深忽然就好像忘记如何迈步子一样,不知道怎么往里走了。

    解忧倒是听见保时捷的引擎声,丢下手上的书快步走过去开门。

    她的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纠结,看见席驭深后,想说的话全部涌上来,堵在喉咙里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半天才抓抓头发:“啊那个……我还没烧饭。”席驭深心想就这个点你要开始烧饭了才少见。

    没听见席驭深的回答,解忧突然觉得自己杵在门口好像堵着他不给进门似地,有点奇怪。

    平时席驭深就算走到她面前,她也爱理不理,难道今天自己太热情,吓着他了……?

    但是因为席驭深想着心事,敏锐度直线下降,连解忧一反常态的表现都没有太留意,抬手蹭蹭她的脸颊,然后揽着她的肩膀一起走到客厅中。

    电视广告的背景音充斥着偌大的客厅,有种不真实的冷意。

    偏过头,解忧感觉席驭深今天如此温柔的举动……有那么点惊悚。

    “咳……”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题,解忧只要用咳嗽来掩饰冷场。

    席驭深倒是没让她为难太久,不着痕迹地放开手,正视着她说:“解忧,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还是有点少啊。。。原谅我吧我要期中考试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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