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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彼此厌弃,陪我走下去的依然是你 53疏狂

    傍晚的太阳即将落下,机关大院的篮球场上空空荡荡,水泥地上用白漆画着的线被磨得若隐若现。尘土在冬天干燥成灰,有风刮过的时候浮起一层碎屑,像浪花一般向一侧飘去,过了一会儿又被另一阵风卷回来。

    不到半年之前,她还站在场子中央,跟一群机关大院的兄弟们挥汗如雨地完成一个个投篮抢断。这片水泥地的每一块坑洼她都熟悉得很,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三分线到篮筐之间那一条长长的弧线。

    以前机关大院里还能七拼八凑出个球队来,前锋中风后卫替补一应俱全。解晴不会打球,但一直是场边军师一般的人物。

    现在他们上学的上学,结婚的结婚,当初的球队早就七零八落。

    解忧站在篮球场外,微微失神。

    “解忧。”席驭深从身后喊她。

    解忧回过神,踹飞一只漏了气灰扑扑的篮球,转身蹭蹭几步上了楼梯,正看见解晴站在门外,解母站在门里,两相对望。

    对解晴的行为,解母气归气,但好歹是自己家的女儿,回家了还能挡门外么。

    解忧不近不远地看着,松了口气。

    晚饭是解母亲自烧的。解忧很有眼色地帮忙择菜,解晴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刀子在砧板上敲得咚咚响,一边剁骨头一边瞪着旁边和面的蒋煜勘。

    蒋煜勘停下手刚想说句什么,看见解母在旁边,立刻忍了,席驭深少有没有落井下石地拍拍他肩膀。

    解忧哪容席驭深一个人在旁边游手好闲,伸手一指旁边的水盆:“你,洗菜去。”

    所以说不论是席氏少爷还是蒋家总裁,到了解家都是遭使唤的命。

    解市长工作繁忙,临晚饭时才到家,一进家门,对于家里多了四个人这事不大不小地惊讶了一下。

    解忧也觉得很不解,解晴和她要回家,天经地义,席驭深陪着她,也是情理之中,这蒋煜勘为嘛也跟过来,还是个未知的问题。

    晚饭吃得平静且顺利,一切解忧担心的状况都没有发生。解市长看见解晴回家,还有解忧带着席驭深一起回来,高兴得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蒋煜勘是个说话很有技巧的人,想要气得人跳脚还是讨人喜欢全在他一念之间,今晚跟解家二老相谈最欢的反而是他。

    吃过饭跟解市长夫妇告别回家,解晴的行李都在席家,便没有住下。

    解市长夫妇虽然身居高位,却跟一般父母没什么不同,临走之前塞了一堆干货水果给他们。

    席驭深的车没有开进机关大院,解忧和席驭深拎着大小口袋走在后面。解忧冲着蒋煜勘的背影扬了扬下巴,忽然说:“你说他今天是专程来看热闹的么。”

    晚风有些冷,席驭深拉开大衣将她揽进去,“他是来见未来岳父母的。”

    “哈?”

    解忧潜意识的反应是,解父解母把她卖给席驭深还不够,又打算把解晴给卖了。

    照解晴一贯的行为,上回直接离家出走半年不归,这回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想到这里,解忧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席驭深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你妹妹能回家,有一半是因为他,他来顺便给未来岳父母留下好印象,一举两得。否则你以为蒋煜勘一个Consist大中华区总裁,干嘛非跟一小姑娘过不去。”

    “……”解忧想说,那你堂堂席少当初还不是整天跟我过不去么。……等一下,你当初不会是看上我了才天天逗着老子玩吧。我说你们这群人,智商泛滥到没处用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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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晴乘飞机去英国的那一天,解忧跟蒋煜勘都去送她,回来的时候蒋煜勘也上楼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席家了。

    解忧问,你搞定你家老一辈了?

    蒋煜勘笑笑,说,我看在他们是长辈的份上忍气吞声这么久,也算礼数周到了,是我的,我总该下手拿回来。

    解忧张了张嘴,她还真没看出来,一向温润谦和除了嘴欠之外没有其他缺点的蒋煜勘居然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席驭深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别理他,什么蒋家家训,什么尊敬长辈,都是因为你妹妹回来了,他想在我家待着所以想出来的借口。”

    解忧看着蒋煜勘,觉得被这人深深地震撼了:难道您是为了找借口住过来才特地惹毛了自家长辈,蒋总您想得太深远了吧……您真不愧是……Consist的中流砥柱。

    后来有一回,解忧执行任务,刚进入平稳飞行,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这事,自说自话地咬着嘴唇笑起来,把旁边的机长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抽羊癫疯了,“解忧你笑什么。”

    解忧不好在背后说老板的闲话,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终于当上左座副驾,升职有望,我开心。”

    机长没能理解一个左座副驾为什么值得她笑成这样。

    飞机驾驶舱里的座位跟开车差不多,机长坐左边,副驾坐右边。

    所谓左座副驾,就是副驾飞行员在升作机长之前,要先在飞行的时候坐在机长的位置上学习历练,以便掌握机长的工作。只有通过左座副驾的训练以及考核,才能升为机长。

    解忧刚刚升为左座副驾驶,离真正成为机长的路还有很长,但是这一点点能看得见的爬升,已经让她心满意足了。解忧真正在乎的,不是位置和工资的高低,也不是国际航线,只是不甘心原地打转停步不前。

    席驭深放开手让她闯,说明他懂她。

    所以说席驭深这个人,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嘛。

    副驾升机长不是个简单的过程,不仅要通过飞行考核,还有笔试。

    有笔试也就罢了,毕竟解忧也是从小到大一路披荆斩棘考试升学的,可问题在于,还要考政治。

    Consist虽然是跨过公司,却也归民航总局管,里面的飞行员,归根到底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公务人员。

    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公务人员升职考试,必须要考政治。

    政治这东西,解忧说实话自从大四考民航学校的时候用了一个星期发疯背完四大本选集概论之后就再没有碰过,不仅如此,连一眼都不想看,主要原因是……当初看得五脏六腑都伤了……

    但是就像打游戏的时候一鼓作气通关的几率才高,既然下定决心要一次通过,解忧就没有不努力的道理,抱着砖头书看到夜深人静,不知道的人从外面路过,看见半夜三更灯还亮着,还以为这家出了要个高考的学生,然后摇头感叹,哎呀哎呀,有钱人家的孩子也要为升学压力担忧,这个世界啊……

    虽然是胡乱揣测,可话里还是有那么点正确的地方。

    解忧想,嫁给席驭深这种人,还要自己工作之余忙考试,估计她是独一份的了。

    席驭深最近晚归发现解忧在等他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本来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解忧这人专心起来也很恐怖,一头扎在书里就别想拉出来。席驭深天天对着个雕像一样,自然心里不爽,更何况,人这种生物,是要定期发泄生理需求的。

    席驭深本来就不是个禁`欲主义者,遇到解忧之后对其他人再没有了兴趣。于是解忧看了多少天书,他就忍了多少天。

    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从后面抱起解忧放到桌上,一脚踢开椅子,埋头咬住她的嘴唇,不管解忧怎么挣扎,都死死抱着不松手。

    “啊喂!老子在看书。”

    “我知道你在看书。”席驭深不在意地再次吻住她的嘴边,眼角扫过大部头的封面,“唔,政治啊。我干脆让主管考核的人直接算你过吧。”

    “千万别……!”解忧知道这种事他做得到也做得出来。可自己考出来的跟别人送的完全不一样,她还不想以后露怯。

    席驭深自顾自地以薄唇划过她的发际。

    解忧自知今晚肯定逃不掉了,不过还挣扎在底线据理力争:“你等下,我还有一点了,等我看完最后两页……”

    但席驭深,早就不能等了。

    “理论联系实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席驭深手指灵活地拂过她的鼻尖,“老是看书不利于进步,不如我们实践一下?”

    解忧瞪着他:“实践?你是想实践与时俱进开拓创新还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啊?”

    席驭深说:“所谓实事求是规定了解放思想的出发点、目的和归宿,从不断变化的事实中寻找正确的路线,认识到事物的规律,用于指导实践。解放思想必须从客观实际出发,使主观与客观想符合,理论与实践相统一。”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看见席驭深用一副深陷于情`欲中的表情,却带着一本正经的语气背政治,解忧被囧了个不轻。

    “总的来说,就是现在的客观实际是,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就生不如死了。”

    “我勒个去席驭深你还真有脸说啊。”解忧落到这个地步也不奢望还有机会看书了,贴着席驭深的嘴角会凑过去,“老子要是考不过,全是你的责任!”

    席驭深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完成这一个深吻。悠长吻结束,才再度带着调侃开口,“我这是在帮你复习,这个印象,够深刻吧。”

    解忧反手锤桌子,“深刻你个头!”

    席驭深解开她衬衫的衣扣,“那不说毛`概,我们换个马`列`主`义哲学?”

    “啥?”

    “虽然运动是相对的,但是我和你现在,可以达到相对静止。”

    “……”

    衣服滑落到地面,下`身迎来更猛烈的冲击。

    解忧背后杠着书,觉得再这么下去这一科必挂无疑了,席驭深老子跟你没完!

    心里这样想,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与迎合席驭深的频率。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样比较不痛。

    席驭深依然好整以暇,“矛盾双方既相互排斥相互对立,又相互吸引相互联结。就像明明一开始不愿意,做到一半又停不下来。哲学这东西,都是有道理的。”

    “……”卧槽你能别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口气说这种内容么……老子要是憋不住笑出来了会很疼啊……

    一番激烈的折腾过后,解忧倒在床上,戳着席驭深赤`裸的胸口,“我说你一个社会不安定因素,政治背这么牢作何?”

    席驭深闭着眼睛,“那天回来早了就着你的书翻了两眼。知己知彼,多看几眼说不定能让自己死得好看点。”

    “……”

    作者有话要说:上学期期末复习毛概的时候想出的梗终于用上了。。。【我就说为啥我就毛概跟经济学考得最糟烂,难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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