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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彼此厌弃,陪我走下去的依然是你 26痴缠

    解忧跟着席驭深开车到A市,那边宴会也差不多曲终人散。解忧一晚上兜兜转转,这会儿只觉得困得要命,想起席驭深那一番关于野食的论调,头有点大。

    席驭深方才从会场上溜得顺风顺水,这会儿却停在人影稀疏的大厅里不走了,拉解忧在角落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唤来侍者要了一碗绿豆粥。

    这是餐厅里最隐蔽的一角,木质镂花的屏风隔断了外界。壁灯昏暗,做成古旧的煤气灯的样子,连煤气灯上被火烧出的一块一块的黑印也仿了出来,光影透过灯罩投射在桌上一片斑驳。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月亮,天气很好半片云也没有,只有一弯月牙却亮得刺眼,也许是酒店楼层高离天近的缘故,看起来比平常大了不少。

    席驭深衬衫领口敞开,半个身子隐在暗影里,被月色勾勒成流动而单纯的线条。

    绿豆粥很快端上来。

    解忧吃了一晚上海鲜,酸甜苦辣都是超出了平常数倍的程度,吃在嘴里觉得爽了,胃里却翻覆着难受。而且看似吃了很多,这会儿一站起来胃里好像又空了。

    绿豆粥上来,温暖又和润,不是什么精致的菜,喝下去之后却让她舒服多了。

    席驭深两只手十指相交挡撑在脸前,眼神沉静地望着她。

    解忧被他看得顿时觉得一个人吃独食这种事不太厚道,何况对面那人还‘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把碗往前推了推,递过勺子问:“你也吃点?”

    席驭深说:“不用。”

    解忧用指尖挠了挠鼻梁,说:“那……我吃着您慢走……?”

    席驭深说:“你吃,我看着你吃。”

    解忧被他看得心里发窘很想摔了勺子。有你这这儿看着,我还能吃得下去么我。

    低头把勺子塞进嘴里,解忧小声嘀咕:“看什么看,老子长得好看啊。”

    席驭深将手放平在桌上,不带半点犹豫地说:“是挺好看的。”

    解忧刚想反驳,又觉得这人好不容易夸她一次——就算是夸她吧,怎么说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嘴里塞着一勺粥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心想看吧看吧你多看几眼老子又不会长块肉……

    想到这儿一个激灵:这!席驭深不会是打算先喂完了她再开吃吧?哪怕解忧的农业知识少得可怜,也知道过年杀猪前要先喂肥了的道理。

    “你……”解忧抓勺子的手抖了抖。

    “我什么?”席驭深的声音里带上几分慵懒,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嗯?”

    “你……”解忧话一出口才发觉这种问题还真没法问出口,话锋一转,“你晚上没喝酒吧。”

    “没有。”

    席驭深虽然不知道她本来打算问什么,也看出她故意掩饰,不过是懒得追究。席驭深这个人的性格一向比较没准,他要是有心刨根问底,你要隐瞒什么都不可能,然而一旦他散漫起来,再明显的谎言也不会揭穿。遇到这样的情况千万不要以为是你的谎扯得完美,只是他觉得追究你没意思而已。

    解忧头也没抬,木木地说:“哦。”

    席驭深一派闲聊的口气,“怕我酒驾?”

    解忧别过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解忧早知道就算她只说一个字席驭深也必定能猜到后面的二三四五六,闻言也没惊讶,手捧着碗嘟了嘟嘴。

    席驭深看见她这个表情,心里悸动一下,就有点疯了,差点控制不住把她揽过来直接扑到。

    不得不承认,席驭深看到解忧之后,身体反应变得越来越频繁且迅速。跟解忧说的关于野食和禁欲的问题,那不是瞎说。然而连席驭深自己都不敢相信,什么时候他居然在这种事情上有了洁癖。

    现在能勾起他兴趣的,只有解忧。

    这是人类最本源的情感,亦是最真实的。偏偏解忧对自己的表情动作毫无自觉。要想让她明白她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弄得席驭深淡定不能,那恐怕得是八百年之后的事了。

    但是就此放弃,不是席驭深的风格。席驭深难得的耐心,便用在了这看似毫无指望的事情上。

    他半途溜出来找解忧,一半是碰运气,一半是预谋好的。

    谈判过程中,某一天他突然想知道解忧的近况,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蒋煜勘,后者语气温雅,出言不善,“席驭深,你现在就像一个丢了糖的小孩子你知道么。”你知道吃糖不好,扔了糖果却又心慌意乱。

    席驭深默了一下,没有否认。

    蒋煜勘半天没听到他说话,笑了一下,“爱还是不爱,真有那么重要么?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新意,你觉得跟她在一起过得舒心,那就在一起。你总对她这种态度,换做是谁都会不安心的。”

    蒋煜勘说得很对,只要还在一起就好。

    可是,对她好一点,不是光像听上去这么容易的事。比如解忧这人,是抱定心思不领情,坚持着方才脑内的想法,喝完粥把勺子一放碗一推手一摊,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反正老子都卖身给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解忧这个态度,显然是不管现在席驭深说什么都不会把他往好处想。

    间接的不行,就来直接的。

    解忧忽然看见席驭深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到自己面前,没有低头,只垂下眼俯视着她。解忧一拍桌子跳起来跟他对峙——即便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也好过被他用这种看俎上鱼肉的眼神打量。

    粥碗被震得往桌角挪了一下。

    席驭深圈住解忧,埋头在她颈间重重地吮了一口。

    瞅瞅四下虽然空无一人却仍然看起来不太安全的餐厅,解忧咬着牙根,“你特么就不能换个地方……”

    “好啊,”席驭深的气息吹动她脑后垂下来的碎发。他说完话,果然换了个地方,往她耳根咬去。

    解忧一脸悲哀地望着天,有种面对流氓的无力感。

    席驭深,你特么还听得懂人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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