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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霁卷 第二十九章 归来有异 暗指江家

    听得这话,罗玉娴也由不得笑出声来。竟当真与馨予勾了手指头,含笑又是说了半晌的话。馨予也是喜欢她的性子,虽是瞧着娇弱,却是个极爽利又待人好的,比之秦玉惜那等,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去。

    想到秦玉惜,馨予由不得往她那里看了两眼,罗玉娴见着也不免问道:“那位秦家的小娘子,瞧着也是可人疼的,只是我性子也是有些不好,总怕与她说话,什么地方冒昧了,反倒让她不自在。”

    “若说这个,却是真的。”馨予见罗玉娴讲起秦玉惜的事,思量半晌,才是半吐半露着将她与幼兰的那点争执说出来,又道:“娴娘你也是知道的,我那二妹妹的性子,素日里便是有些不让人的。那会子已是退让了的意思了,偏生秦家的小娘子却不知道,总也想过去赔礼一二。我倒是怕她到时候赔礼不成,反而又是生出事来。只她却是不愿,我劝了几回,瞧着她的意思,也是有些不愿意的模样……”

    罗玉娴听得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半晌才是道:“个人性情不同,思量不一,这也是常有的,你也不必十分挂心,到底这世情道理,人人都是要经历一番的。”只说她话虽这么说,可是看向秦玉惜的目光已是不似先前了。

    馨予见着心中略略放心了些,再往周围看了一圈,见着卢林氏那里团团坐着好些女孩儿,边上的旁的人也都是渐渐聚集起来,心中琢磨一番,倒也觉得时辰差不离了,便与罗玉娴告辞。而后。她又是安排了一次小宴,祝酒说谈,再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众人尽兴,且日光也是渐渐被云层遮挡了,屋子里略有些昏暗。她们便也纷纷告辞。

    这一日的宴席。便是结束了。

    而后两日,馨予总也是陪着卢林氏,或是说笑,或是做些针线活儿。或是听得卢林氏讲古,不一而足。只是年节将近,又是常来小住的。馨予便预备起身回李家去——若是什么时候再想过来,也是极容易的事情,倒不必总住个十天半月的。

    卢林氏听得这话。也是点头,笑着道:“还得仔细准备针线活儿呢,我这里也不留你了,等着什么时候想过来便过来。”馨予听得脸颊微微一红,点了点头。等着第二日,她便是使人与李家送了信,自己过后便整理一番。坐车回到了李家。

    不成想,此时的李家的空气里却是洋溢着紧张得 气氛。

    这起头。馨予也没有注意到。毕竟,她从卢家回来,只需在贾氏那里晃一晃,就能回来的。可偏生,她到了贾氏的院子里,就是有婆子拦住了她,只说贾氏正是歇息着。馨予也没挂心,略略问了两句权当尽了心的,自己就回去了。

    一番整顿之后,那薛嬷嬷仿佛要说些什么,馨予瞧着后让她进了里屋说话:“嬷嬷这又是怎么了?可是我在卢家那几日,家里又闹出什么事儿来不成?”

    “女郎,还能是什么人?原是幼兰小娘子不知道怎么的,又犯了大人的忌讳,竟是争执起来。夫人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自要护着幼兰小娘子的。这不,府中上下人等,不免就有些……”薛嬷嬷咳嗽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馨予听了一回,双眉由不得皱了起来——这薛嬷嬷原是府里头的老人,又是李元茂身边的,自是消息灵通的。可就是她这样的,也就知道这一点子事情,前因半点也没有的,可见这事儿不小,或是有什么干系在里面。

    想到这里,馨予便抬头看了薛嬷嬷半晌,见着她略略有些点头,眼中也有几分无奈的样子,心底的猜测便更有了几分把握,当即便道:“依照嬷嬷所说,竟是一件难办的事儿了。只是,既是与二妹妹有关,我思量着,大约也是与那江家有些干连才是。这事儿,嬷嬷也不须十分打探,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反倒不好。我与三妹妹说说看——到底,这样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也是插不上嘴,只不要一头撞上去便好。”

    薛嬷嬷听得这话,也是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道:“女郎的意思,我们都是明白的,这些日子都不曾轻易出。只是府里头不少人暗地里说话——您若是有心,不妨与大人说一声,也是省得后头闹到外面去。”

    馨予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的,嬷嬷且放心。”

    这些时日过来,薛嬷嬷对旁的还不敢多说什么,对于馨予的知情识趣玲珑八面却是深有体会的,听得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下来。而馨予,管旁的什么,略略用了一点东西,瞧着天色尚未暗下去,顾不得旁的,就是让青莺与自己往幼蓉的涵青馆而去。

    这一路,青莺略有几分迟疑,仿佛要说些什么,但被馨予的目光一看,也就没说。馨予看在眼底,记在心底,预备等回去了再说也是不迟。等着到了涵青馆,让丫鬟通报一声后,却是文鸳从里面打起帘子,请馨予进来说话。

    “怎么倒是让你打帘子了?”馨予一面调笑两句,一面看着文鸳的神情,见着她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脚步便是一顿。而文鸳,她早便是因为罗玉成之事,对馨予颇有些好感,如今更是勉强一笑,低声道:“女郎在里屋中发呆呢。这两日都是如此,您莫要见怪。也是这两日幼兰小娘子又是闹出了些事情……”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几分厌烦。

    也是,幼兰这几个月,总也要闹出些事情来,先前那一出事私奔,如今,总不会还是如此吧。或者是因为那个茉莉?只是,若是因为她,幼兰又有什么好闹腾的?这放在江家是难以处置的,但在李家来说,不论什么人,与幼兰是否亲近,到底是一家子人,自然也不会站在那边儿的。

    心中这么想着的,馨予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微微蹙起眉头,又点了点头,说一声知道了,便让青莺在外面与文鸳说话儿,自己则跨进里屋。

    如今,天色已是有几分暗沉下来,偏生幼蓉坐在里面,竟是一盏灯也没有,只独自一人靠在榻上,双眉紧蹙,神色难看,面容之中尽是忧愁恼恨的神色,便馨予刻意加重了脚步,她也没个反应。馨予见着如此,眼皮子由不得一跳,便走到幼蓉的身边,轻声唤了一句:“三妹妹。”

    幼蓉仍旧有几分怔忪的模样,馨予又是加重语气唤了几声,她才是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馨予站在那里,也是吃了一惊,忙就要站起身来,一面口中还道:“大姐回来了?”只是她许是坐在那里许久,一时间猛然要站起身来,竟是觉得眼前发黑,脚下也是晃了晃,不由得呻吟一声,用手撑住了额头。

    “小心。”馨予忙就是伸出手搀扶了一把,让她又是躺靠在榻上,自己也是坐下来,高声令文鸳端来灯盏并吃食等东西。外面登时一阵喧闹,幼蓉还要说些什么,馨予已是拿话拦住了她:“先别说话儿了。仔细头疼。你也是,竟就是这么熬着不成?原就身子有些弱的,还这么黑灯瞎火的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想来这吃食也不曾,是也不是?”

    说着这话,馨予便附身用手指与幼蓉揉着太阳穴,一面又是嗔怪两句。幼蓉躺在那里歇息半晌,也是渐渐恢复过来,正待说话,文鸳已是领着几个丫鬟进来,她捧着一盏海棠花式的铜灯,因着上面层层叠叠雕琢了七八朵海棠,高低不同,俱是插着蜡烛,一时间屋子里也有几分明亮起来。

    而她将那铜灯放在案几上面,又是令人端来一盏甜汤,送到幼蓉的边上,道:“您这一日不曾吃些什么,如今若是贸贸然进了东西,反倒不好,却还是先吃点汤羹,也是暖暖身子。”

    馨予听得也是点头,道:“先吃些东西,再说话也是不吃,三妹妹,赶紧先用一点儿,这般苦熬着对身子不好。”幼蓉听得这话,略略想了想,勉强用了半盏,就是推拒道:“着实吃不下来。”文鸳听得这话,也只得放下,又是与幼蓉用热热的巾帕擦拭了脸庞双手后,才是与馨予屈膝一礼,领着人退下去。

    馨予想着文鸳走之前特特使的眼色,心底叹了一口气,自己便拉住幼蓉的手,又是坐近了些,才是道:“不过几日的工夫,家里又是出了什么事不成,倒是闹得你伤身伤神起来?”

    “大姐不知道,如今我都不想见二姐与母亲了。”幼蓉眼圈儿泛红,说话间也有几分颓唐,一双秀眸更是漾着水光:“原先那茉莉的事儿出来,二姐还有几分骨气,哪怕莽撞了些。可如今,我竟是无话可说了。父亲说的也是明明白白的,这事儿也是她自己起头先说出来的,可现在,她却是疑心父亲,竟顶撞起来!母亲也是帮衬着她,我瞧着,父亲是当真伤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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