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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曾炎’从喉中溢出一声,夹杂着愤怒：“滚！”
成震一愣，这才醒悟起这并不是自己的班长，而是另一个位面仅仅性格和面容相似的‘陌生人’而已……思及此处，成震默然放开了手臂,一言不发地自己走回岩洞中自己坐了下来，从战斗到现在，时间不长却发生了许多事，虽然肉+体一点也不疲惫，但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成震有些心累，他闭上了眼睛,梳理着思绪和两人现在的状况，假寐稍息。
‘曾炎’在洞口望着荒凉的行星表面,半晌无言。
只见陨石坑遍布整个星球，荒凉的地表和恶劣的环境显然无法孕育任何生命……大气稀薄，引得曾炎手上的压力表不断疯转——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曾炎仰头，夜空中环绕行星的卫星全是丑陋的陨石……和自己生活的高科技行星带完全没有一丝相似……
他和成震，这回是沦落‘孤岛’了，看来除了等待求援，别无他法。
终于确定了成震所言非虚，‘曾炎’打了一个寒战。寒气入体，他现有的体能亦无法在洞口久留，也只好又折回了洞中……
洞中成震已经休息完毕，再次忙碌起来，他收拾除了一块地方自己坐着，还在面前升起了一个融融的燃火堆，‘曾炎’一怔……橙黄的火光在一片荒寥冷寂的平地上带来异乎寻常的温暖感应，他不由得走过去也靠着火堆坐下。
不想和成震坐得太近，于是坐在了以火堆为中心，成震对角线的最远方，正好是岩洞的一个角落，曾炎靠在上面，冰凉的岩壁让他有些不适——即使是为了战斗改造过加强基因，但曾炎毕竟内脏刚刚痊愈，失血又严重，不一会儿便感到体力有些不逮，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坐在火堆对面的成震把‘曾炎’的模样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担心。这毕竟是班长穿越位面以后需要接收的身体，如果这具身体出了什么健康问题，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班长……
察觉到了成震带着关心的凝视目光，‘曾炎’强忍着严寒颤抖的嗓音，皱眉道：“……你，看什么看？”
成震移开了目光，不想跟他再做无妄纠缠：“没什么……”
“你什么意思？”
‘曾炎’皱眉，抬高了声音。受伤的体质愈发难以抵御沁脾的阴寒，索性凭借与成震的争执，把身体移动着，向火堆凑近了些。
面对‘曾炎’的质问，成震也开始有些不耐烦，“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多看了几眼，有问题？”
曾炎冷笑的一声，不屑：“这种中古的搭讪方式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成震被‘曾炎’梗得一时间气结，气闷的同时也让成震想起——他们现在所处的时代，高科技机甲横行的地方——早已没有了两+性的界限。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位面的曾炎如此容易怀疑自己动机的原因——
这个世界中，许多孩子都来自于营养舱中幼儿胚胎的培养，而非人体的生育。科技已经使通过试管提取父母的基因诞生一个健康的婴儿，成为可能……许多平民阶层因为无法放下工作，都会选择这样的科技方式来培育后代……除了像成震这样的贵族家庭，星球上已经很少有人用人类自带的生物子宫进行生育。也正是因为幼儿的胚胎培养技术的突破，不同性别的配对越来越普遍，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变性人和中性人——也难怪曾炎会误会，在军中这样的事很多，自己木讷难言，外公也管教十分严厉，自己没有伴侣，但是在记忆中，开朗健谈的‘曾炎’却一直不乏男人的追求……看来曾炎是把自己归做了他们一类……
见‘曾炎’如此反感自己，成震也不再自找无趣，他心中源于一股对于班长根深蒂固的敬重，也顺带不想和这个位面的‘曾炎’发生冲突。于是成震便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夜幕，夜幕很快降临……气温也越来越低，就连成震这样的体质，也能感受到一丝丝寒意……两人都不发一言，似乎各怀心事。
随着夜越深，坐在火堆对面的‘曾炎’被困意袭扰，渐渐闭上了眼睛……
成震看着靠在岩壁上安静而疲惫的男人，那一样的面容，早已印刻在了自己的心中，就算现在‘他’对自己说出了这样强势的语言，那是地球位面的曾炎从不曾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但如今条件如此恶劣，也许是镜像位面太过相似的形体，面容，让成震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地球位面的曾炎替换重合到对面男人身上，仿佛....那就是另一个曾炎。看见他虚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疼……
成震轻悄悄站起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走到‘曾炎’面前，俯身给熟睡的他披上……
给曾炎念捻了衣角，刚要直起身，却被一把牢牢抓住了手臂……‘曾炎’睁开眼睛，在夜色中被火光照耀得泻出一缕冷芒——“小少爷，你干嘛讨好我？”曾炎的语音中带着浓浓质疑。
成震一愣，原来男人把为他盖衣服的行为理解为了讨好……不禁失笑，这个‘兄长’简直对自己反应过度，这也许和他的经历有关，于是成震简单地回话道：“你想多了，这不是讨好.....”
‘曾炎’一愣：“……”随即放开了手。
成震挣脱了禁锢，这才挺直了脊背：“……我没有恶意，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希望你生病。”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曾炎：“在这种条件下，如果有人生病.....会成为我的负担。”
“……那还真是谢谢了。”男人带着嘲意勾了勾嘴角。
成震心中被这一模一样的面容有些刺伤了对曾炎的记忆：“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呵，小少爷，我只是习惯了质疑你这个要靠祖父荫蔽才能上位的才能。”
也许被别人这样说了，成震左耳进右耳出根本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成震知道，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是镜像位面的‘曾炎’，也许越亲近的人越无法容忍对方的不认可，成震焦躁中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如果你不是这么自以为是，固执的坚持先入为主态度，其实我们可以相处得更好。”
“更好？”曾炎伸手解开了自己胸膛上的前两颗扣，露出光洁胸膛上的红斑：“就是这么个好法？”
说着曾炎笑了一声：“不错，我的确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不过你也要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事！”
成震恍然大悟，突然顿悟曾炎为何如此反感自己，便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我倒是要问你！”曾炎摆明很愤怒。
蹲□子，成震和曾炎直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并非如此......你..有过经验么？”
曾炎一愣——“我当然……”
成震打断道：“不是军部提供的虚拟全息性伴侣，我是说真人，你有和真人做过吗？”
“……”
成震伸手拉了拉曾炎的衣领，将其合拢：“没有经验就不要随便猜，这不是那种痕迹。”
“你撒谎！”曾炎咬牙。
成震无奈，耐心解释：“真的不是！”说着成震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也露出胸膛：“要不要在我身上模拟一下？你就会明白不同之处。”
曾炎一愣，随即面色变幻的精彩，他倏地站起：“你……你……神经病！”
成震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不能和这个‘曾炎’沟通，于是他也站起身，缓缓回到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侧卧着安静地休息起来。
就在即将入梦时，却被对面的一声拉回了朦胧的思绪：“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成震无语，啼笑皆非，这从何说起？张口便想澄清误解，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个缓解俩人剑拔弩张紧张关系的好机会，他不想在曾炎到来前把精力浪费在这位“兄长”可笑的语言攻击上，毕竟在这么严酷环境中继续僵持下去谁也不好受。于是成震回忆起‘曾炎’的种种，忖度着道：“你……一直是我的标杆和导师。”
“我很笨，但是你不一样，你做什么很快就能学会，又能和周围打成一片。我一直羡慕你，想和你一样……于是我一直很努力，想追随着你的脚步……”成震努力平缓语调，争取能让他信服。
“……说得真好听……”曾炎在那边闷闷地道。
成震放轻了声音：“这是真的。”
“……”
“……不说了，睡吧。”
“……”
夜晚过去，恒星升起，小行星的陨石坑遍布的荒凉地表很快被加热，温度迅速超过了400度……只见不远处的两具废弃的机甲在日照下被晒烤得冒出了青烟，而远处一些熔点较低的岩石已经如液胶般被融化成了岩浆……在地上闪着猩红的亮色，缓缓地流淌——
看着眼前恶劣的气候，两人只能呆在魔法结界中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奇怪，这个山洞的温度为什么一直恒温？没有什么变动……”曾炎不禁自言自语般地疑惑道，这是他第二天第一次出声。
成震自然不会说这是魔法的结果，于是胡乱地应付着：“可能是山洞地基隐藏着寒冰？夜晚结冰释放热能，白天融化吸收热能……”
曾炎四处探查着山洞的内壁：“那按说这里应该有生命迹象……但事实是没有。”
“……”
“你的联络器还能用吗？”曾炎直到这时，才正视了成震。
成震摇了摇头：“坏了。”
‘曾炎’闻言，不禁抽了口气：“我的也是……”
“只能能联邦搜救队了。”成震道，“我这边压缩食物还有很多。你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分给你。”
曾炎摇了摇头：“不用……”
就这样，在严酷的事实面前……两人被迫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居所”十分简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山洞而已。
这样封闭的环境让两人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无法走出这个画地为牢的地方，每个昼夜只有日出和日落是外出的机会，那时的温度正好在摄氏零下十度到摄氏五十度之间，两人都会抓紧机会走出山洞，稍微走远一些，在气温变得无法承受时再返回……
机甲已经被流沙掩埋了一半，曾炎在上面坐上了记号，竖上了小旗，在白天他时常会看着机甲被掩埋的地方发呆。
两人每日无所事事，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一开始，成震除了交换关于离开这里的信息以外，除非必要，和曾炎并无太多交谈，但是等待的时间长了，共同相处的琐事不断累积，曾炎言语之间也会偶尔向成震抱怨他的生活习惯，比如撒尿的声音太响，离山洞太近等……
每当此时，成震都好脾气地应对着。曾炎有时被无聊折磨得脾气暴躁，但成震却每每都不接他话茬，或者安抚，或者不言。在曾炎眼中，成震看起来似乎对他脾气温和，有点百依百顺的味道……这让每天没有事情做，只能在脑中思考各种事情的曾炎，深深陷入了困惑……
这个困惑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成震在不经意间对他流露出的友好和亲近，愈来愈强烈。
人和人的感觉骗不了人。
曾炎能感觉到……成震是真心喜欢着自己，看不出一点虚以委蛇的迹象……
‘曾炎’有时甚至有种错觉——这个弟弟真是疯了……居然喜欢着自己……
而自己也够迟钝……居然现在才发现！！
曾炎察觉到，当成震对自己自然的友好的时候，自己就无法再对成震冷嘲热讽了。或许源自于血缘无可悖逆的力量，血管里流淌的相同血液，让他天生就对成震也有一丝好感一丝隐匿的亲昵，让他不由自主的对他投注更多的注意力。以前被巨大的地位鸿沟隔断，自己并没有发现，或许潜意识就在抗拒，抗拒自己承认这点，但是日日的相处……让曾炎发现了自己生活的另一面……就比如成震对自己笑的时候，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能让自己感到舒服，整个人逐渐放松，不再尖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曾炎很疑惑……
而自己刚来此地时，胸口也悬案道现在也仍然没有结果。
两人就这么生活了一个月，而曾炎也纠结了一个月的时候……有一次，成震晚上靠近了自己，问自己道：“你不是说想吃水果吗？”
曾炎点了点头，狐疑地道：“是啊，可惜现在哪里来的水果？”
成震如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红果：“给。”
“从那儿来的？”
“不告诉你。”成震躺回了自己的地方。
曾炎看着星际中很常见的果类，口中立即自发分泌出了大量腺液，他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了上去。
瞄了瞄成震，成震露给他一个镀上火光的脊背。
第二天，成震又在他手里塞了另一种水果……
第三天……
第四天……
成震当然无法解释这是自己用魔法在空间瞬间培育出的品种。于是只好故弄玄虚，向曾炎隐藏水果的来源……而这一举动在原本就心中有事的曾炎眼中，又变成了另一番光景……
曾炎是真的没有料到……原来自己的弟弟如此喜欢自己……
成震也的确是喜欢曾炎，想要为他好，所以每天生活的不经意中，总是流露出一股理所当然的亲近……
***
第四十四章
*
打破冰封的一天发生在一个夜晚。
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那次成震在梦中，却扑捉到了传到耳边细微的声响……似乎是……呻+吟……喘息？
疑惑地睁开眼睛，成震看见曾炎正自己对面的火堆旁，背对着自己……从肘部或急或缓的运动轨迹中推测.......似乎正在..自+慰……
也是，两人在这里都憋了整整一个月。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没有这样的需求。
曾炎其实早就想做，但是碍于成震对自己‘有想法’，所以曾炎一直竭力隐忍，这一天，他见成震熟睡，实在难耐，再加上也早已确定了成震对自己没有恶意，是真正的喜欢，曾炎不再担心因为自己的丑态而被嘲笑，于是静悄悄地开始了动作……
曾炎不知道成震在自己身后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曾炎终于纾解出来，压抑着长长叹出一声满足的低吟。
曾炎一边擦手一边转过身来，便对上了成震隔着火焰凝视的目光……
“你……你……看什么看？”曾炎的脸上倏地浮上一层红晕，仿佛被抓包的青涩少年：“难道……你……就不想？”
成震被这么一说，低声道：“嗯，我也想……”龙族的身体的确已经压抑很久了，成震之前也一直忍耐……
“那……那你就做呗，别……老往我这儿看！”曾炎故作轻松地道。
“我怕......你想偏……”成震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知道曾炎对自己有些误会。
“我有什么不好想，你自己做你自己的……”
被这么一说，成震终于释然，的确也很想释放，“咳..那我做了……”
“你做就做！跟我说干什么？！”
成震想了想，便也翻过身，背对着曾炎，伸手解开了皮带，把手伸进裤子里……
……
完事以后曾炎的声音在成震背后响起：“你……时间怎么这么长……”
成震自然无法解释龙族基因的特质，便随口道：“……一直都这么长。”
曾炎不说话了，成震也沉默下来，两人一夜无话。
后来自+慰几乎成了两人每天必修的工科，隔着火堆，一般先是曾炎开始，成震看着……然后成震开始，曾炎看着……
这个状况持续了很久，两人的生活除了这晚上的唯一‘娱乐’，简直都要淡出鸟来……
每天早上起床，趁着日出走出结界活动，回结界，吃压缩食品和药丸……发呆，等日落，继续走出结界活动，回结界，吃流质食品——发呆……自+慰，睡觉……
日子单调得几乎苍白……好在两人都是意志坚强的军人，倒没有因此陷入精神抑郁……但曾炎的情绪却日复一日地烦躁起来。
成震不知道曾炎这是怎么了，但是他清楚的明白，曾炎的变化是从两人开始自+慰的那一天开始的。
夜晚，曾炎自+慰的尺度越来越大，对成震也越来越不顾及……呻+吟，喘息的声音不再压抑……成震知道曾炎现在的状况……应该属于被限制在封闭空间中的心理问题的一种……不过看起来曾炎还能抑制自己，没有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成震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这种漫长的无期限的等待，会让人越来越烦躁越焦虑，最终很可能会从心理上首先崩溃。为了缓解曾炎的压力，他在白天开始不断跟曾炎说话。话题从星际的八卦，到战斗经验，到体能训练的心得……几乎无话不说。
渐渐曾炎也被成震感染了一般，对成震的语言也多了起来。相处还算融洽，为了不让曾炎继续消沉下去，消耗掉他多余精力不再胡思乱想，也为了让曾炎有个合理发泄渠道，成震提出两人比武。
曾炎已经焉了好几天了，一听成震这么说，眼前一亮，这才来了精神，扑上去和成震用格斗术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现在的曾炎当然不是成震的对手，自然很快被成震制服……曾炎一瞬间的表情有趣极了……惊讶，震惊，望向成震的目光中填满了不可置信，而成震也顺势挑衅道：“怎么样，你现在相信是我用自己的实力超越了你吧！所以别再相信那些无聊的谣言了。”
曾炎不服气地涨红了僵硬的脸，一个月来第一次露出了如此生动的表情，他怒道：“再来一次！”
成震心中暗喜，知道接下来曾炎应该不会因为寂寞而陷入抑郁了，忙答应了挑战：“来！”
曾炎不断地扑上来，又不断地被成震放倒，每一次他都锲而不舍地瞬间爬起，擦了擦神身上的灰尘，对成震说：“再来！”
两个人打得激烈，就不可避免地碰到敏感部位……有一次曾炎袭击成震的下盘，被成震巧妙躲过，但是曾炎的手却不知不觉间，正好连带着‘拂过’了成震的那里……成震在打斗中也是兴奋，他故意关闭了很多能力，纯粹肉搏，为的就是和曾炎战得尽兴，在兴奋中被曾炎若有若无的这么一撩拨，立即便来了状态……
曾炎和成震肌肤相贴，也立即感受到了成震的变化，他咬牙道：“你……你怎么现在……”
成震也咬牙：“还不是你……”成震的意思是还不是因为你碰到了那里。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曾炎耳中，成震的意思便变成了“我是因为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曾炎也是一个豪爽的军人，见成震这么说，便稍微考虑了片刻……
“……”
见曾炎似乎在想什么，成震也一瞬间尴尬，便也沉默着：“……”
两人放开了纠缠，凝滞片刻，成震终于决定自己离开到一边先解决“问题”，曾炎正纠结着，见成震自己离开了，萌动的心情立即被泼了一杯冷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在成震身后喊道：“……你快点！”
成震怒道：“这个怎么快！”
曾炎道：“你是不是方式有问题，为什么每次时间都这么长……”
“我的方式肯定比你这个雏鸟好……”成震这么和曾炎相处了一个月，嘴上也不大顾忌起来。
曾炎不服气：“我估计是你自己不会撸。”
“扯淡！”
“你不信我来帮你一次！”曾炎自己说完了都吓了一大跳。刚才考虑犹豫不觉的事情怎么忽然就脱口而出了？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对成震接受度这么高了？！
“帮就帮！你过来！”成震也豪爽，不疑有他，立即应了曾炎。
其实两人没有发觉的是，他们性格本就契合，无论在何种位面中，只要有机缘，他们都会成为朋友。记忆虽然能改变，但是性格却不会改变，其实只要放松了精神，敞开了心扉，两人都会觉得呆在对方身边是一件身舒服的事。
曾炎稍作犹疑，咬咬牙，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在成震身边坐下，伸手抚上了成震的东西……
在接触道皮肤的一刻，成震感到全身通过了一道电流一般就连脊背都开始颤抖……也许是很多没有真正的做+爱，让龙族的身体饥渴不堪，也许刚才打斗得太尽兴太兴奋，体内叫嚣的因子尚未停歇……看着曾炎认真又有些拘谨的面容，成震控制不住喘息出声……
搂住曾炎的肩膀，成震道：“一起来吧……”
曾炎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成震见他不答，便作了默许，伸手进曾炎的胯+处，熟练地拉开了拉链……也伸手进去……
……
……
……
最后两人的东西并在一起，被两人的两双大手抚弄着……同时达到了高+潮……
完事之后两人靠着彼此的肩膀喘气，曾炎忽然道：“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呃？……”成震不明白曾炎在问什么。
男人抬起脸直视了成震的面容：“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成震还在情+事和释放的余韵中，有些迷糊，轻声低哑含糊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就喜欢和你在一起。”
“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一起念书，一起进军校……”
“那如果这次我们能成功获救……”曾炎道，认真地看着成震的眼睛：“能帮我去登记吗？”
成震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曾炎说的是什么……
所谓登记，便是当自己战死的时候，应该由哪位战友为自己处理骨灰……
“我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我母亲一个，她在卫星，身份无法领取我的骨灰，你帮我个忙吧……毕竟你是我血缘上的弟弟。”其实曾炎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止于兄弟。
可成震却听着心中一动——登记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登记意味着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取得曾炎的遗物，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变相的财产继承。曾炎没什么私人财产，当然不涉及这类问题，但是这样的“登记”在军中被很多人作为婚姻的另一种形式……因为军队中的战士不允许相互通婚，因此“登记”成为了退而求其次的另一种方式。
成震这样想也并非没有道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个位面中早已经解决了生育问题。因此人和人之间的道德伦理界限也随之模糊……在法律上很多形式的婚姻都可以被接受…
就像最初人们对于乱伦的谴责本质上是因为原始社会中，乱伦生下畸形儿的概率很大……而当科技解决了畸形儿本身以后乱伦也不再被谴责……
…兄弟当然也是其中的一种……
成震知道曾炎误会自己，但是没想到曾炎居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步……心下不禁一惊。
成震这才惊醒——重新审视自己和曾炎的关系……
他以为自己只要对曾炎’好‘就行，一心一意为他考虑就行……
但是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那个曾经和他同宿同栖并肩战斗的班长……是经历了残酷的经历，才变成那样……而原本的曾炎，认真，负责，他们骨子里是那么像……
自己无意识的善意，却被托付了这么多责任。
“怎么……我……我以为……你……我……”成震觉得太突然了，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曾炎看着成震的眼睛，挠了挠头：“那个……我……我想了很久……这一个月，我一直在想……我在想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既然血脉相连，登记也是应该的……”
“……”成震看着曾炎，欲言又止。
曾炎捏了捏成震的手：“弟弟……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你，不过如果你还把我看成哥哥……”
“我答应你。”
“那你呢，你的登记成我么？”曾炎笑起来，成震其实不用登记，因为他如果战死一定是外祖父帮他拿遗物。
但是成震还是说：“我的也登记成你。”
“好……”
“你呀……”曾炎伸出手，摸了摸成震的头发：“这么笨，我还真没办法放下你不管……”
和曾炎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让成震心中一震，忽然像以前抱班长一样，一把把曾炎抱进怀里。
那天晚上，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睡的。本来天气就寒冷，两人分开睡的时候曾炎经常被冻醒，这一晚却在成震怀中一梦到天亮。
在后面的日夜中，两人不再有晦闱，经常会一起自+慰，一起相拥而眠，似乎是自然而然，两人心中那些一些暧昧不明的隔阂似乎渐渐打破，在一次次释放中，模糊了界限……
成震第一次亲吻这个位面的曾炎时，平时开朗的男人笨拙地回应着……成震知道，这样的曾炎……是还没有经历过那些腌臜事的，正直又单纯的曾炎……自己还没进军队的时候，那个曾经的曾经……曾炎也一定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成震不知为什么，心中升起一阵怜惜，对曾炎唇舌的辗转，也愈发温柔起来……
最后两人嘴边拉出一条银丝，曾炎擦了擦嘴唇道：“你……你怎么这么熟练……”
成震只好胡诌：“……我……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
闻言，曾炎紧紧地抱住了成震。
“傻弟弟……我，我都不知道……”
说着曾炎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笑了：“来，叫一声哥吧……”
“哥……”成震按住曾炎的肩膀，再次吻了下去……
成震忽然油然出一种莫名的幸福的愉悦……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状态，和KIN和廖雪生在一起，是防备；和荣仲欣在一起，是利用；而和连城在一起，则带着一点卑恭……只有和曾炎在一起……是一种放松自己的，由心而发的，淡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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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可惜这个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救援队根据残留的数据碎片在寥阔的星际中搜寻到了他们……两艘救援艇旋着巨大的气流降在废弃星球的表面，成震和‘曾炎’仰头望去，只见降落的地方晕开了地面上的沙尘，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陨石坑。
由于每艘只能搭载一副坏旧机甲，因此两人分别登上了不同的救援艇……
救援艇的舱门缓缓升起，成震进入了装饰豪华的内舱之中，等待着他的是好几个月不见的美酒和佳肴，从窗口向曾炎挥手，透过隔音的玻璃，曾炎自然认得成震微笑的口型——“到了行星来找我！”
曾炎穿着刚换上的防护衣，带着头盔，站在400度的高温烈阳下，脚踏着烈岩，挥挥手，对成震做了一个帅气的OK的手势。
成震登上的救援艇率先起飞……直到这救援艇飞出了废弃星球稀薄的大气层，曾炎才被请上了第二架救援艇。第二架救援艇比成震搭乘的那架大庞大许多。第一架救援艇看起来更像民用的豪华宇宙飞船，而第二架则一望即知是军用标准配置舰艇。
曾炎并未深究为何来救援的救援艇型号不同，不疑有他地登上了这架黑色冷硬的庞然大物，厚重的门扉在他身后缓缓地阖起……
一阵白光闪过，曾炎的瞳孔一瞬间骤缩，造成了一微秒的盲区，曾炎几乎第一时间觉察这是一种激光武器……但是已经晚了，几个智能机器人利用曾炎一刹那的眩晕，迅速扑了上来，缴了他的枪械。
智能机器人助手用钢铁之躯将曾炎牢牢压制住，这时一个穿着监察官制服的陌生中年人从冰凉的门后走出，而制服上区□份的标识——那肩章上是联邦所有军官都不愿意看到的红色……
代表审查……
隔离……
审判……
甚至流放……
的红色肩章。
曾炎一时间无法反应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中年人已经开始宣读了他的逮捕令！
曾炎睁大了眼睛，他还未从和成震共同生活的慢节奏和温暖甜蜜中回过神来，就被拷上了冰凉的手闸……
“为什么逮捕我！”惊愕莫名中，曾炎厉声质问。
“涉嫌叛国，出卖星际……”对方收起了文件，看了曾炎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地冷漠音色。
“什么……”曾炎怔然，他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自己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指控？！……叛国？！
曾炎一愣之下，已经被智能机器人推搡着进了内舱后的大室……他当然不是没有能力制服现在压制这……哪怕这些‘人’是最先进的智能战士……但是军人的本能让他服从命令，不做反抗…是的，不能反抗，起码现在不能......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内舱的门扉没有一丝温度地闪着冰凉的玄光，泛着无情的铁黑色，这股浓重的阴沉如同在曾炎心中压上一块千斤重石，让他沉重的透不过气来……曾炎抬眼望去，只见……里面正姿端坐着几个穿着制服的监察官，有男有女……而肩章，全部是暗红……
抽了口凉气，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曾炎感到全身都如浸在冰水中，他自然认得这个阵势意味着什么……
没有想到……被救之后，最先等待自己竟是一个专门审判军事犯的法庭！！
被激光锁锁进了被告席，曾炎立即被几道激光束缚得动弹不得。
坐在对面的人慢悠悠地开口了：“大总统亲自签发逮捕令，特追究你领队导致两队机甲精锐全军覆没的军事责任……现特开此庭。”
曾炎闻言，脑中有瞬间的恍然，可奇异的是，混乱思绪里首先一晃而过的却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在闪现了成震的面容……他呢……他在舰舱中，是不是也会到遭到相同的审判？
想到此处，这才忆起一些被忽视的细节——舰艇的型号，不同的配置......曾炎嘴角挂上一丝苦笑，是啊，总参的外孙，谁敢动他？自己还真是白操心呢……
而此时的成震，正坐在奢华的内舱软皮沙发里，呷着久违的高维生素果汁，对所有突变，一无所觉。
成震幻想着在行星和曾炎再会的场景，此时的他不可能明白，适才一别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在行星上见到曾炎……
曾炎此时正在冰冷语调中，听审判官絮絮念着对他冗长的起诉书——
所谓机甲战队全军覆没，并非说有人死亡……而是所有的机甲战士在这一役中，核弹的辐射下全部都永远丧失了操纵机甲的能力……
曾炎心中飞速地思考着……
这是怎么回事……
核弹的确是他们没有料到没错……但是最不至于出动监察官……
那天战场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当时自己率领第一批队冲上，并没有收到高点有核弹的情报，而成震率领着第二批队在自己身后打着掩护……
那时候情况紧急，飞弹、炮火、高强度激光剑的影子交叠……也就在这时，在对方卫星的主射塔饿扫射下，在智能机器人的围攻中，自己一个人用瞬间机甲隐身术冲到主炮塔下，想要摧毁主炮……
密密麻麻的智能机器人从地底的工事中升起，炮口也一瞬间全部瞄准了自己，一时间天空中弯折曲线的炮弹如螺旋桨般划出旋转的轨迹——自己当时又怎么会知道；这里面夹杂着核弹！
犯了错的确如此，但是这个军事委员会的架势，却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自己身上！让自己认罪，为什么！？
曾炎真的没有料到，这样战略上的指挥失误，会让他这个下级军官来背负这个责任！
军事法庭把继续着，监察官们几乎没有给曾炎任何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便直接判定，是由于他没有躲开核弹让其发射消逝在广阔的星际，而是用利刃劈开了核弹，导致其爆炸，便是这件事一切的元凶和起点！
可曾炎心中却再清楚不过了，敌方是想让所有的机甲驾驶员的精锐，在这一役中全部损失殆尽。整个事情是一次战术上的陷阱！是指挥官的错误，本就不该派遣他们去占领高地……
行星从内部爆炸——只要出现在一公里以内，这样的冲击波是怎么也躲不开的——
曾炎在法庭上尽力为自己辩驳，可是主审人员却一定要给他定罪一般，完全不顾曾炎的争辩，将一条条有些牵强的证据附会在他身上。
无论曾炎怎么强调那个小行星内部早就掩埋了无数核弹，无论如何都会被引爆，这不是队长现场战术的引导问题，而是派遣作战的战略问题……却没有一个人能回应他！等待他的只有更加严厉的质问……
曾炎总算是弄明白了，心中不由得涩笑。
没有辩护，没有系统全面的证据，没有正常军法程序，甚至没有原告.....看来这次上面仅仅是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次指挥失误的罪责！
而自己，就是那只羊！
****
在曾炎被审判的同时，成震也回到了星际，迎接他的则是盛大的欢迎宴会。
刚下救援艇，成震就被围在空中停机坪上的记者堵了个水泄不通——“准将！您是怎么看待这次行星远征的失败？”
“您是这次大败的战役中，唯一创造了胜迹的将领！您对您搭档的叛国是怎么看的？”
“请问您被升为准将有什么感想？！”
“听说您已经被指为下一场战役的总指挥官，您现在有什么打算？”
.........
.........
广场上密密麻麻全都是人群，高空还飘荡着自己的全息影像的头像和名字……
成震愣在当场，他没有料到这样热烈的场景，错愕之下，一时没有明白这些记者问话的含义。
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见惯了大场面，成震自然也有应对这样场景的经验，他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统统以一句“无可奉告”搪塞掉。
就在保镖的护卫下，坐上了回到宅邸的小型飞船。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圆盘的浮光光标，成震点开，里面出现了自己的通讯联络器——您的通讯器，已经修好，是否现在提取？
成震点点头，手指一动，立即获取了所有的信息……
只见闪着白光的亮字一道一道从自己的眼前一跃而过……
一道一道的表彰……
还有自己升为总队长准将的调令……
成震有些诧然，努力回忆着自己在那场战役中究竟是立了什么功劳？
还记得当时自己率队掩护曾炎，在那一仗中指挥着五个队员机一瞬间窜跃而出——在曾炎触发了对方核弹以后，迅速采取了应急措施……
他记得自己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自动地进入了赤龙战甲的状态，于是他一鼓作气，冲上了高地—拔出激光剑，振臂一挥摧毁了对方所有的核心战斗通讯设施……
等等……
正是因为自己如此……才触发了小行星的自我毁灭装置……引爆了核弹的吧！！
虽然这原本就是这个小行星存在的意义根本不是向星系宣战，而是自毁式消灭星系机甲的有生力量，但自己却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罪魁祸首……怎么没有审判自己，还给自己嘉奖？就算是嘉奖，也该给第一个登上高地的‘曾炎’吧……
成震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的违和感.....
之后浑浑噩噩地参加了庆功的宴会，耳边全部充斥着各种赞美。说他在最后一刻摧毁了对方的数据流，让最重要的零敌数据在核弹爆炸前，没有被输送到敌方说数据库，在曾炎闯下大祸事的时候，把伤亡和损失降低到了最小云云.....
成震想说，其实那不是数据库，是武器库……但是他说不出口，这时这时的他，还没意识到，在自己被鲜花和掌声包围的时候，曾炎也许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
第二天在期待中，成震见曾炎一直没有来找他，便自己去了军部，准备为曾炎和自己‘登记’。在登记处，却被负责检索的智能机器人告知曾炎已经被消除军籍的消息……
“怎么会？！不可能！”成震无法相信：“他昨天还和我一起回的行星。”
“抱歉，准将大人，您说的人的确在资料库中不存在。”
“船号2RTVN89173，登陆行星没有？”
成震报出了记忆中的搭载曾炎的救援艇号码。
“抱歉，准将大人，这艘船属于加密等级的，您需要申请才能查阅。”
“申请？”成震疑惑，按照现在自己的军籍，查一艘救援艇还不简单……除非是……
成震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胸口蔓延。
成震连忙回家，准备通过自己外祖父的系统追踪曾炎的下落。却在他进入主机的光屏室中时候，四周响起了外祖父电子合成的低音：“......孩子，我听说你今天去查了救援艇的船号？”
成震一边用手划着空中一个个出现的选项，勾出一条去机密室的电子路径，一边道：“是的。”
“别碰那个。”
成震一愣，下意识地知道自己祖父一定听到了什么风声，仰头道：“您知道什么么？”
“那是监察局的救援艇。”
“什么？”成震大惊：“怎么会？”
“......据说是叛国罪。”
“……”
“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删除了他的军籍，你还要和他登记吗？”
“我……”
“孩子，你这样做让我很担心。”
“我想见他，您知道他在哪儿吗？”成震急切问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说完这句，电子秘书的传声便消失了。无论成震再怎么发问，它都没有回应过。成震咬了咬牙，朝门外冲去，却在门口的时候被几个电子保镖拦住了去路……
回头，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冷硬地抿着嘴角，坐在轮椅上略带失望地看着自己：“孩子，你不小了，不要总让我操心，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有什么好？”
“我要见他！”
“我看你是糊涂了。”老人凝视成震片刻，转过了轮椅，轻轻摇头：“我老了，很多事我不想再插手，但是我希望你弄清楚自己，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
“那是一个囚犯，是叛国罪，伙同外邦谋算罪，我决不允许我的外孙跟被这种人玷污！”
“现在消息还没放出来，但也就是最近的事！”
苍老的声音萦绕着成震的脑海，似远而近，弥久不散……
叛国罪……
成震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
怎么可能……
最多是作战不力而已……
怎么会……这么重的刑罚？
成震一瞬间感到全身都是冰凉……他咬了咬牙，摆脱了守卫的机器人保镖，飞奔出门，拦下出租给公民的飞艇，来到记忆中曾炎的住所……那是一座军属的空中楼阁，成震到达的时候，曾炎曾经住过房间，已经被严密地封锁了——
成震有些恍惚地走出了大厦，来到大街上，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见被射灯照得光耀缤纷的广场上，到处都漂浮着及时新闻的亮字，在刚才结束的大战中，特别行动队长被查出是敌国间谍，叛国证据确凿，目前军事法庭正在审理中……
【位面联络器，能帮我找到用户黑龙吗？】
【抱歉，高科技位面中，位面联络器被屏蔽。】
这时一只路边的智能机器人旋转着摄像眼，在成震面前定住，开始传递一道加密的数据：[您的外祖父希望您尽快回家，有要事相商……]
成震撇开路边公用的联络机器人，没有理会……他准备去军事基地，找到曾炎的下落……
[您的外祖父希望您尽快回家，有要事相商……]加密的信息再次通过不同的智能机器人传到成震耳中……
[你就算去了军事基地，我也不会给你权限探望。]
[如果你还想救他，就回来。]这是最后一条消息。
成震愣愣地看着浮字半晌，这才咬牙往家中赶去……他心中不禁急躁……镜像位面是本位位面的映射。叛国罪是死罪，难道在地球上曾炎也会遭遇这样的事吗，难道他会死么？而且他和现在的‘曾炎‘才刚刚孕育出的恬淡又甜蜜的温情，还来不及守护它抽枝茁壮成长，怎么能放下他不管？！！
刚回到家，只见外祖父正在喝茶。
“他是被陷害的……”成震站在外公身前，视线牢牢盯住外公。
“陷害？”老人抬眼看了成震一眼，“你觉得你的一面之词比得过那些证据吗？”
“你知道这件事牵涉有多广吗？”老人眸光逐渐锋利起来。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你拉出来吗？”
“……”
“我可以安排人上书给他求情，但是这个人不是你。你应该明白我们家的态度.....”老人逼视住成震，缓缓吐出：“.....在这件事上，我们家没有发言的立场。”
“我们的立场就是永远和那些肮脏的推卸责任的人站在一起？”成震忍不住质问道。
“闭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外祖父厉声喝止。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成震从没有过的颓丧无力感....
老人从袅袅茶香中看着成震的眼睛，眼底泻出一丝怜惜：这个孩子，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全程见证了这孩子怎样失去双亲，怎样孤单落寞，怎样在孤单中奋发努力，虽然他的资质从来都算不上最好，可是，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没有给家族抹黑，不是么....他还太年轻，还是个孩子......
沉忖此处，老人控制自己，放缓了语调：“这是他出生的时候就带的罪，孩子。他不该出生，也不是你的兄长。他的母亲是外邦人，他从小在没有登记过的卫星长大，我们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
“……”
见成震不言，老人叹了口气：“孩子，你有时过于温和……”
“我想救他……”成震低下头，恳求自己的外公：“父辈的事，毕竟是父辈的事，我想救他。”
“你忘了他以前在媒体上怎么诋毁你了吗？怎么诋毁你的母亲了么？” 老人略抬头，目光直射成震。
“我想救他……”低下头，成震还是那一句话。
老人的目光盯牢成震的眼睛，半晌，轻叹一声：“你如果真的想救他，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准将，我来想办法。”
成震咬牙：“我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
军事法庭很快判决下来了，死刑，成震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探知曾炎的位置，询问位面联络器仍然丝毫没有办法
——成震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也是有人有位面联络器的，而且还不少有人拥有，为了防止位面联络器对时空造成扰动，行星上所有的位面联络器全部被屏蔽了！而且宇宙的波段中，因为也有人有其他能力，因此都被一种辐射波长限制着……自己现在就连变龙和魔法也没有办法使用！
除非去太空，跳出屏蔽的范围……但是飞向太空需要太空证，自己现在既无法调动飞船，也没有太空证……
成震心急如焚……
外祖父在一次吃饭间，再次提起了这件事：“上诉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做决定吧。”
****
第四十七章
晋升准将的那一天，星球的各大媒体不断地刷着信息流，这次是联邦最年轻的准将的晋升仪式，又是之前那位有争议的已故将军嫡子晋升，噱头不可谓不大。
成震和曾炎大幅对比的照片占满所有新闻版面，整个星球像是一锅沸腾的滚水，猜测、调侃、分析的报道充斥着整个星球的八卦空间……
就连军队中也不乏人热烈地讨论着这次形势落差！一个人晋升，而另一个人却在同一天被流放！
……这些关于成震和曾炎‘纠葛’的信息流是如此纷繁庞大，甚至有报道含沙射影暗示：“出身决定了命运，在同一事件同等实力下，具有良好“背景”的一方必然获取最大利益而不必承担“风险”，而弱势的一方....很显然，只能沦为悲剧……”
如此种种言论，芸芸明嘲暗讽，多如牛毛，全被成震无视，保持一贯的沉默以对，懒于反击挑衅。
而在正式的晋升仪式中，疲于应对着各类政要笑脸相迎的祝语，拉拢附会.....那是不属于自己的热闹，穿过大厅中的壁前，镜面的光壁印出自己倒影——一身礼服，高大，硬朗，英俊，却面无表情，眼神冷峻……
成震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无奈，一缕倦意，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公的愤慨......环顾四周，突然觉着....索然....而无味.....
好容易熬到宴会结束，成震发现外祖父对自己的监控终于有些松懈下来，想着能有机会脱离繁杂的礼仪，赶紧回家，打报告申请返回军队。
对此他的外祖父倒是没有阻拦，只是问他这么急着走，而不享受假期的缘由。
成震未多做解释，只是正直道：“我是一个军人，不雪前耻，心中难安。”
老人看了自己外孙半晌，终是道：“那你去吧，自己小心。”
*******
那一仗打得十分漂亮，后来成为联邦机甲战队史上的经典完胜战役之一。当时成震一到太空之中，在行星屏蔽消失的情况下，立即便直接开启了位面联络器，很快便通过宇宙币置换意外的方式打击的对方全军溃败——
在战斗结束后，成震迅速命令自己的战舰改变了方向，朝着曾炎被流放的矿行星驶去。穿透了幸运和虫洞，经过了时间不同密度的波动，成震这才知道，原来被流放的星球，因为要穿过许多黑物质带，所以时间和行星的流淌密度和质量不尽相同……
也就是说，成震过了不到一个月，但是曾炎也许在那边已经过了一年。
意料中会有时间差，但成震没有想到落差会这么大……
战舰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穿过虫洞，越过了陨石带，行驶到了曾炎被流放的矿星——
成震用殖民星的身份让人调出了矿星所有矿工的姓名和资料，他搜索着自己熟悉的名字——却没有想到，记着那个名字的档案如今已经暗淡成了灰黑——表明此人已经不再矿星上了。
成震心中一沉，继续搜索下去——却见档案上记录着，五年前此人登记来到此处，在矿星最大的矿场干了四年劳力以后，已在一年前逃出了矿星——成震抽了口气……他没有想到，同样的位面，时空的扰动居然这么大！自己不过受个衔的功夫……居然……曾炎居然遭受了这么多苦！
没有任何收获，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没有一点线索......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他过的好不好......成震颓然失望中陷入长久的神思恍惚中，无心再指挥战舰......因此，在得到汇报说，军舰已被海盗占领了舰艇控制中枢网络的时候，成震一点也不惊讶。
“舰长！！是海盗！！”变形的嘶吼声在舰艇的大仓中响起，砰的一声，舰长室被撞开，网络受损，连通知成震舰艇被占领的事实也无法经由联络器，而是用最古老的方式——传信兵——但可惜古老的方式往往都太迟了……
喊叫发出的人，话音未落，就在一瞬间被电击电昏了过去……
成震仰头望去，只见摔下的通讯员身后，敞开的大门中，慢慢地从阴影里走出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高筒的皮靴，披着暗红色的厚重而带着点星际尘土的长风衣，透出一股常年漂泊在虚空星际中的冷萧气息，露出的面容胡子邋遢，眼神阴郁锋利，脸上划着一道深入骨的伤疤……
可是男人无论怎么变……成震怎么会认错……这就是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心心念念的曾炎！
“哟，小少爷，我们又见面了。”曾炎勾了勾嘴角，带着一股看透世态炎凉的悲凉，冷冰冰地开口道。
成震刷地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激动得不能自已，转而又自责得无以言喻……
“好久不见……”成震扯了扯嘴角，尽量压抑住激动情绪：”……你脸怎么了？“
男人在屏幕上带着一股嘲弄勾唇：“哈，收起您的假惺惺，小少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不会被您温吞吞的几句话就糊弄的没了自知之明。”
“……”
“不过.....如果您还对我有一丝歉意，请将这艘舰艇赠与我，我不介意收下您这份“诚挚的”歉意......”男人耸了耸肩，带着一丝痞气调笑道。
成震不禁嘴角微弯，说是‘赠与’分明是打劫。这个星际中，敢打劫军舰的，也就只有了解军队一切军事习惯的他了吧……
“发生了很多事，你听我解释好吗？”成震急切地局促道。
“啊……解释啊……我明白……”男人冷硬地勾起嘴角，展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纹：“无非是什么崇拜我啊，我是你的标杆啊……”
“……”面对这样的诘问，成震无言以对。
“小少爷……您说得不累么……”男人摊了摊手，“真是可笑，知道么，在那个无望的黑暗的被压榨的流放地，第一年，我还以为你会找到我，为我说出事实；第二年，我不报这个希望了，但我还是觉得即使这是你外公手笔，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会来看我；第三年，我不奢求了……只希望你能给我送一封密信，告诉你现在在做什么，或者给我道个歉，我认了。可是第四年，我知道了一切……呵呵，你是为了自己逃脱罪责，才这样对我的吧……我一个人背负了两个人的作战失误，还有并不属于我的叛国罪……呵呵……真是可笑！军部培养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来挖矿？我驾驶开机甲，我擅于战斗，可既然没有人给我机会做一个战士，我就海盗……这样也挺好……”
“陷害我……让我身败名裂……就有这么有趣么？恩？我亲爱的弟弟？”
成震看着眼前的人，苦笑。
自己一出行星，就调动了位面联络器，引发意外让自己的舰艇落了在曾炎手中！呵，没想到位面联络器竟然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巧合……
成震起身向曾炎走了过去。
“干什么？”男人手中幻化出了一把激光的手刀。
成震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展开全部的能量，纵身扑了过去……两人很快战在一起……当然最终仍然是成震制服了曾炎……趁着他无法抗拒的一瞬间，成震一把将对方拥入了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怀中消瘦不少，几乎只剩下骨架的身形，成震从心中涌起了层层浓烈的愧疚和自责，混杂着一股想要保护的欲+望和怜惜，这个人，怀中这个自己最重要的人，他，需要被保护……
要到很久以后，成震才知道，这就是爱。
【提示用户无名，为时三月的穿越之旅结束，即将回归地球位面。】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成震再次一瞬间消失了五感，全身被一股巨力旋进了一个无边的黑洞，在一个没有引力的空间中急速地、如一道飞蹿的光点般移动……这种感觉很熟悉......
机甲世界的景象如默片般重重叠叠在视域中不断地闪现……自己正抱着曾炎，在巨大气流冲浪中紧紧地拥着他……
高空坠落，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成震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喊道：“班长……”
曾炎的头枕在成震的胸口，躺在成震身边的还没有回神，微长着嘴，直直地望向天空……
“你穿过来了对不对！”成震问道，随即恍然：“一般人怎么可能从矿星逃脱……连飞船都没有……更别说组织一只装备精良的海盗队伍……除非拥有位面联络器……”
曾炎一愣，有些不适应：“那个操蛋的舰长，真是你……？”
“是……是我……对不起！”成震爬起身半跪在地上，低头嗫嗫道。
曾炎看着天空，嗓音有些颤抖：“这么说……这里是地球了？”
“是的！我们回来了！”
曾炎勾了勾嘴角，突然灿然一笑：“还真是漫长的旅程啊……我差点都要忘了我是地球人……”
“对不起……”
曾炎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成震的脸，“其实我跟他很像……”
“当时出了军队的时候，也在外面沦落过一阵，要说没有怨过你，那不可能。只是我们两一直要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可机甲位面的那个，对你可不这样想……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你，我还想着，什么时候遇到那个混蛋，我一定用位面联络器收拾他一顿……呵……”
“班长……我……”
曾炎伸手摸了摸成震的脑袋：“你呀，真是天生克我的命……”
成震撑起身子，凝视着曾炎的双眸，再次道：“对不起……”
曾炎看了一眼成震：“行了，复读机啊……别说了。”
“……”成震凝视着曾炎。
“唉……你怎么笨成这样，这么晚才来找我……”
“没想到……时空扰动那么大，我这边才过了三个星期……”
曾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成震的脸：“真拿你没办法……”
“……”
曾炎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轻声开口：“成子，你知道吗？当初在部队食堂，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我肯定会栽在你这儿……所以我一直对你很矛盾，我一边想排斥你，又不由自主的老想帮你......”
“因为你总是这样……让我放心不下，我会控制不住对你好，然后把自己搭进去。”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了，笨蛋。”
.......
.......
第四十八章正文完
回到了地球位面，两人都开始梳理这次前往机甲位面的收获。成震收获了一本机甲科技资料电子全集，而曾炎则被系统赠送了一个机甲存储空间。
这下成震从兽人世界带回的巨大晶矿，开始发挥作用了。因为晶矿中，其中正好有许多是制造机甲的材料和启动机甲的燃料。而曾炎也将自己存储在空间中的所有机甲战甲都置换了出来，通过位面联络器的传输功能，全部发给了研究基地的连城，供他参详。
“成震，果然让你去寻找曾炎是对的！”连城看着这些战利品，大喜过望。
“在兽人位面成震有了龙族体质，在魔法位面我和成震收获了魔法，而在机甲位面你们俩收获这么这么多高科技的材料和战斗装备！真是太好了……上天助我！”连成无法抑制地兴奋着。
“我们的作战现在条件齐备，可以开始了！”
“是！”
成震和曾炎一边保持着和连城的通讯，一边乘车回到了南美风情的奢华住所内。连城的联络在位面联络器上不断地闪烁着，他们对于下一步作战不断交换着一件和看法。
最后统一了思路，连城在联络屏中笑道：“看来是该Kin出手的时候了。”
“他如果参与战斗，帮我找人照顾好我的儿子。”
“这个没有问题。”
一切都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第二天早些时候，成震和曾炎都忙着用位面联络器和实体联络调配着作战资源的时候，连城响起了联络——【黄雀行动：蝉已死。瞄准螳螂。】
【是。】
【是。】
两人忙打开电视，夜间滚动的新闻频道中，正在插播一条重量级的新闻——
一位极右翼的日本政客，在自己的官邸大门口，被刺杀身亡。
而他的尸体旁的地上，贴着一枚小小的五星红旗。
就在大家都对凶手满怀猜测的时候，另一条重量级的消息随之而来。
——一位神秘人署名Kin，在一家私人电视台发表了公告，宣布受中国某爱国团体之雇佣，刺杀日本新法西斯份子，以正东亚之风气。
这条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所谓爱国团体的注册人的信息也被外媒挖了出来——
竟然是中国某集团军军长之子——现役中国特种研究部队某队长——连城！
中国政府发表声明，澄清刺杀并非政府行为，但是为时已晚……
整个东亚局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日本紧急起降了三十架F15战斗机，飞往中国领空示威——
却蹊跷地在半路忽遭大雾，竟全部被莫名其妙地击落！
一时间全球舆论大哗……
这还能说不是政府行为吗？
没有政府的支持，一个‘民间团体’，怎么可能击落日本空军装备的最先进美式飞机？
政府一时间百口莫辩……
飞机的残骸落在南中国海，就在世界震惊于中国掌握了什么新型技术的时候，日本东京地铁中惊现丧尸……很快丧尸的面积越来越大，不过仅仅三天时间，日本东京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一个巨大的黑魔法魔盘出现在东京上空，缓缓地转动，如一个巨大的尸口般，不断地涌现出更多的丧尸和怨灵！……很快……整个东京沦陷！！
有西媒评价说……相比于这次在东京发生的惨剧中，日本人巨大的死亡率和残忍的死况，二十世纪末日本人在中国南京犯下的罪行，简直可以算是温柔。
一时间，日本遍地丧尸横行，而日本长时间建立的应急机制，却在一瞬间意外的全部无法启用！军队电力和石油供应系统瘫痪，城市武装力量瘫痪，自卫队瘫痪……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日本右翼政客被刺的仅仅12小时内！
在此期间，美国几次在各地军事基地紧急起降战斗机，出动了航母战斗群，却被一群有着自动智能的，看上去像电影‘变形金刚’的庞然大物在五分钟之内闪电全歼——没有人能知道中国人掌握了怎样的技术……虽然中国政府至今仍然不承认自己和‘中华爱国团体’的关联……
而此时，之前宣布杀死日本政客的‘中华爱国团体’宣布了对日本的占领，并宣布其管辖下的日本，自愿并为中国的一个省。
南美洲惊现机甲，‘变形金刚’一出，几乎所有的军政府都在一夜之间同意与中华爱国团体’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由于航道无法通畅，全球的石油体系部分瘫痪，中东的原料现在全部靠智能机器人和机甲在海上的巡航所保卫……
日出之前，所有石油国家的亲美政权一夜之间全部被暗杀或者意外身亡——上台者无一例外是成立了亲华政权。
不久，中国政府宣布‘中华爱国团体’合法，并宣布和平解放台湾和琉球。
忽如其来的飓风和地震摧毁了美国五角大楼，其中的数据库也全部意外被毁——全美骤降大雪，雪深到达大三十米以上……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整整二十天，导致大量美利坚合众国公民倾巢出逃……
一个月后，“大中华圈成立”——涵盖了外蒙古，外兴安岭，中国大陆，台湾岛，琉球，日本省以及太平洋上其他岛屿的巨大联邦共和国，实行一国多制。
美联邦解散，连城成为‘大中华圈’外圈的最大司令官。他带着满是丧尸的军队，入主月球球，从此，月球成为‘大中华圈’第一块外星殖民地……
大中华圈中的各个城市里，教授新科技的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成震也奔波在世界各处，看着自己的位面联络器的提示，他却不禁皱眉——就连自己如此丰厚的位面联络器宇宙币的支持下——如今都因为引发了太多意外而透支——连城那边一定更吃紧了吧……
【请用户无名在24小时内还清欠款——四千万索宇宙币，否则生命体将被抹杀……】
担心的事很快发生了——连城前往火星开拓殖民地的过程中，氧气服破损……等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两个小时。
连城的遗体被宇宙飞船运回，成震飞向空中的停机坪，收起龙形翅膀……有些不敢相信地走了过去，看着连城没有血色的脸，曾经俊朗的容颜如今却暗淡，面容透出一层黯淡的青紫……
这的确是连城……成震抽了口气，感到胸口一瞬间空落……
而就在这时，位面联络器响起提示：用户黑龙被人引到北美地下核弹库，以爆炸毁了三个城市为代价被消灭——现在，连曾炎的尸体也踪迹全无……
成震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而就在这时，位面联络器再次传来提示。
这次，是久违的荣伯昇发来了消息。
【最近闹得天翻地覆的就是你们吧，怎么样，是不是很舒爽？】
【滚！】
【这就是没有远见的后果，浅视这个词说的就是你们，位面联络器所有者的精髓是隐藏自己，而不是张扬。】
【是你用意外杀了他们！】
【呵呵，你以为仅仅凭借一个位面联络器就能占领星球？错！现在只是所有人没有回神而已，你们对于技术的保密工作也做得不错，但是你要知道，仇恨是可以累积的，压抑是会爆发的……你们真的以为凭借这个就能实现世界大同？】
【……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复活他们吗？】
【……】
【不错，杀了我夺得我的位面联络器是一种方法。但是你觉得你有这个实力能杀了我么？在你们建立的世界新秩序没有崩溃之前。】
【……】
【所以说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判，成震。】
【那你为什么找我？你想要什么？】
【成震，你要不要成为我的骑士？】
成震抬起赤红的眼睛。看着眼前虚空中闪出的亮字……
【位面联络器可以有限度的在一定程度上，扭转因果……回到过去24小时倒还是没有问题。】
【成为骑士，位面联络器全部归我，你签约成为我的骑士。不仅可以复活他们，还可以保护你的孩子。】
【有了骑士身份，你可以随意地穿越位面，你可以带着你的孩子，把它们养育在兽人位面。不用担心在这里受到危险……】
【你还可以用完整的位面交易器，随意购买战舰】
【也可以购买技术，这些技术比你们现在掌握的还要高端，只要应用得好，让你的国家成为银河系的霸主都没有问题……】
‘原来，这就是魔法的因果……’成震看着眼前的亮字，忽然笑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算计了连城，让他在意外中死掉，以此来威胁我……】成震继续和荣伯昇传递着信息。
【不，只是他先被自己的欲+望打败，你知道我很难杀死一个拥有足够宇宙币修复身体的人。】
【我考虑一下。】
【呵呵，我想提醒你的是，有件事你可以放心。】荣伯昇轻轻地谑笑了一声：【你的“小爱好”我也不会阻止你。】
【荣仲欣你可以带在身边，黎子卿是很好的能量体，也可以随我们行动。廖雪生和Kin去兽人位面，他们可以留在地球位面的不同星球，你什么时候想来看望他们都行，我不会管束你。在飞船上你可以调整相对于其他位面的时间……】
【至于你欠缺的其他骑士品格，我也可以为你补齐颁发。如何？】
【我说了，让我考虑一下。】
【多长时间？】
【五分钟。】
【可以，我等着你。】
成震走到了运载连城遗体的地方，看着那静默不语的身体，不禁苦笑，“原来……你对黑魔法禁术的许愿……是用一个意外，让你的梦想能成为现实。”成震的声音响在空荡的停尸房里……
“但是没有完整的位面联络器，怎么可能实现你的宏图？”
“没有想到你的意外居然把我牵引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你希望我来帮你完成这件事。”成震叹了口气。
“如此精密的布局……如此完整的链条……你早已算到了每一步。就像咬住自己尾巴的蛇，完整而完美。”
“我会帮你，就像我一直答应的那样。”
“不久，你就会活过来。”
“......等着我。”
成震再次启动了位面联络器。
【我考虑好了。】
【喔，那你的答案是……？】
【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得到了位面联络器，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
【仅此而已？】
【对，欲+望才是位面联络器的大敌；从始至终，位面骑士选拔赛是入场券，我只给过你一个人。】荣伯昇淡淡地评价：【我以前看人犯过错，这次不会再错了，作为一个骑士，我还没有发现比你更好的人选。】
【什么也诱惑不了你。】
【这一切都只有一个条件，和我一起，打败我之前的骑士……你觉得如何？】
成震沉思……想到了班长，连长，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许多……从前，未来，以后，不同位面的景象在成震眼前一晃而过……
原来，作为一个战士……便是自己的宿命……
对着荣伯昇，成震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荣伯昇闻言，缓缓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FONT face=新宋体 size=3 color=#4D0000>想要H完整版的亲，此章下留下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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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因为之前修的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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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其实写这篇文，欧欧是想尝试一下新的风格。
感谢陪着这篇文和我一路走来的大家，鞠躬。是乃们让它坑坑巴巴地撑到了二十万字……鞠躬，在此感谢所有留言的亲，还有给欧欧投过地雷的亲。谢谢你们。
因为欧欧工作比较忙，可能会停笔一段时间，鞠躬。
祝大家在JJ上淘文愉快。
‘曾炎’从喉中溢出一声,夹杂着愤怒：“滚！”
成震一愣，这才醒悟起这并不是自己的班长，而是另一个位面仅仅性格和面容相似的‘陌生人’而已……思及此处，成震默然放开了手臂,一言不发地自己走回岩洞中自己坐了下来，从战斗到现在，时间不长却发生了许多事，虽然肉+体一点也不疲惫，但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成震有些心累，他闭上了眼睛,梳理着思绪和两人现在的状况，假寐稍息。
‘曾炎’在洞口望着荒凉的行星表面,半晌无言。
只见陨石坑遍布整个星球，荒凉的地表和恶劣的环境显然无法孕育任何生命……大气稀薄，引得曾炎手上的压力表不断疯转——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曾炎仰头，夜空中环绕行星的卫星全是丑陋的陨石……和自己生活的高科技行星带完全没有一丝相似……
他和成震，这回是沦落‘孤岛’了，看来除了等待求援，别无他法。
终于确定了成震所言非虚，‘曾炎’打了一个寒战。寒气入体，他现有的体能亦无法在洞口久留，也只好又折回了洞中……
洞中成震已经休息完毕，再次忙碌起来，他收拾除了一块地方自己坐着，还在面前升起了一个融融的燃火堆，‘曾炎’一怔……橙黄的火光在一片荒寥冷寂的平地上带来异乎寻常的温暖感应，他不由得走过去也靠着火堆坐下。
不想和成震坐得太近，于是坐在了以火堆为中心，成震对角线的最远方，正好是岩洞的一个角落，曾炎靠在上面，冰凉的岩壁让他有些不适——即使是为了战斗改造过加强基因，但曾炎毕竟内脏刚刚痊愈，失血又严重，不一会儿便感到体力有些不逮，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坐在火堆对面的成震把‘曾炎’的模样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担心。这毕竟是班长穿越位面以后需要接收的身体，如果这具身体出了什么健康问题，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班长……
察觉到了成震带着关心的凝视目光，‘曾炎’强忍着严寒颤抖的嗓音，皱眉道：“……你，看什么看？”
成震移开了目光，不想跟他再做无妄纠缠：“没什么……”
“你什么意思？”
‘曾炎’皱眉，抬高了声音。受伤的体质愈发难以抵御沁脾的阴寒，索性凭借与成震的争执，把身体移动着，向火堆凑近了些。
面对‘曾炎’的质问，成震也开始有些不耐烦，“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多看了几眼，有问题？”
曾炎冷笑的一声，不屑：“这种中古的搭讪方式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成震被‘曾炎’梗得一时间气结，气闷的同时也让成震想起——他们现在所处的时代，高科技机甲横行的地方——早已没有了两+性的界限。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位面的曾炎如此容易怀疑自己动机的原因——
这个世界中，许多孩子都来自于营养舱中幼儿胚胎的培养，而非人体的生育。科技已经使通过试管提取父母的基因诞生一个健康的婴儿，成为可能……许多平民阶层因为无法放下工作，都会选择这样的科技方式来培育后代……除了像成震这样的贵族家庭，星球上已经很少有人用人类自带的生物子宫进行生育。也正是因为幼儿的胚胎培养技术的突破，不同性别的配对越来越普遍，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变性人和中性人——也难怪曾炎会误会，在军中这样的事很多，自己木讷难言，外公也管教十分严厉，自己没有伴侣，但是在记忆中，开朗健谈的‘曾炎’却一直不乏男人的追求……看来曾炎是把自己归做了他们一类……
见‘曾炎’如此反感自己，成震也不再自找无趣，他心中源于一股对于班长根深蒂固的敬重，也顺带不想和这个位面的‘曾炎’发生冲突。于是成震便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夜幕，夜幕很快降临……气温也越来越低，就连成震这样的体质，也能感受到一丝丝寒意……两人都不发一言，似乎各怀心事。
随着夜越深，坐在火堆对面的‘曾炎’被困意袭扰，渐渐闭上了眼睛……
成震看着靠在岩壁上安静而疲惫的男人，那一样的面容，早已印刻在了自己的心中，就算现在‘他’对自己说出了这样强势的语言，那是地球位面的曾炎从不曾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但如今条件如此恶劣，也许是镜像位面太过相似的形体，面容，让成震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地球位面的曾炎替换重合到对面男人身上，仿佛....那就是另一个曾炎。看见他虚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疼……
成震轻悄悄站起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走到‘曾炎’面前，俯身给熟睡的他披上……
给曾炎念捻了衣角，刚要直起身，却被一把牢牢抓住了手臂……‘曾炎’睁开眼睛，在夜色中被火光照耀得泻出一缕冷芒——“小少爷，你干嘛讨好我？”曾炎的语音中带着浓浓质疑。
成震一愣，原来男人把为他盖衣服的行为理解为了讨好……不禁失笑，这个‘兄长’简直对自己反应过度，这也许和他的经历有关，于是成震简单地回话道：“你想多了，这不是讨好.....”
‘曾炎’一愣：“……”随即放开了手。
成震挣脱了禁锢，这才挺直了脊背：“……我没有恶意，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希望你生病。”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曾炎：“在这种条件下，如果有人生病.....会成为我的负担。”
“……那还真是谢谢了。”男人带着嘲意勾了勾嘴角。
成震心中被这一模一样的面容有些刺伤了对曾炎的记忆：“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呵，小少爷，我只是习惯了质疑你这个要靠祖父荫蔽才能上位的才能。”
也许被别人这样说了，成震左耳进右耳出根本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成震知道，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是镜像位面的‘曾炎’，也许越亲近的人越无法容忍对方的不认可，成震焦躁中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如果你不是这么自以为是，固执的坚持先入为主态度，其实我们可以相处得更好。”
“更好？”曾炎伸手解开了自己胸膛上的前两颗扣，露出光洁胸膛上的红斑：“就是这么个好法？”
说着曾炎笑了一声：“不错，我的确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不过你也要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事！”
成震恍然大悟，突然顿悟曾炎为何如此反感自己，便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我倒是要问你！”曾炎摆明很愤怒。
蹲□子，成震和曾炎直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并非如此......你..有过经验么？”
曾炎一愣——“我当然……”
成震打断道：“不是军部提供的虚拟全息性伴侣，我是说真人，你有和真人做过吗？”
“……”
成震伸手拉了拉曾炎的衣领，将其合拢：“没有经验就不要随便猜，这不是那种痕迹。”
“你撒谎！”曾炎咬牙。
成震无奈，耐心解释：“真的不是！”说着成震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也露出胸膛：“要不要在我身上模拟一下？你就会明白不同之处。”
曾炎一愣，随即面色变幻的精彩，他倏地站起：“你……你……神经病！”
成震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不能和这个‘曾炎’沟通，于是他也站起身，缓缓回到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侧卧着安静地休息起来。
就在即将入梦时，却被对面的一声拉回了朦胧的思绪：“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成震无语，啼笑皆非，这从何说起？张口便想澄清误解，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个缓解俩人剑拔弩张紧张关系的好机会，他不想在曾炎到来前把精力浪费在这位“兄长”可笑的语言攻击上，毕竟在这么严酷环境中继续僵持下去谁也不好受。于是成震回忆起‘曾炎’的种种，忖度着道：“你……一直是我的标杆和导师。”
“我很笨，但是你不一样，你做什么很快就能学会，又能和周围打成一片。我一直羡慕你，想和你一样……于是我一直很努力，想追随着你的脚步……”成震努力平缓语调，争取能让他信服。
“……说得真好听……”曾炎在那边闷闷地道。
成震放轻了声音：“这是真的。”
“……”
“……不说了，睡吧。”
“……”
夜晚过去，恒星升起，小行星的陨石坑遍布的荒凉地表很快被加热，温度迅速超过了400度……只见不远处的两具废弃的机甲在日照下被晒烤得冒出了青烟，而远处一些熔点较低的岩石已经如液胶般被融化成了岩浆……在地上闪着猩红的亮色，缓缓地流淌——
看着眼前恶劣的气候，两人只能呆在魔法结界中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奇怪，这个山洞的温度为什么一直恒温？没有什么变动……”曾炎不禁自言自语般地疑惑道，这是他第二天第一次出声。
成震自然不会说这是魔法的结果，于是胡乱地应付着：“可能是山洞地基隐藏着寒冰？夜晚结冰释放热能，白天融化吸收热能……”
曾炎四处探查着山洞的内壁：“那按说这里应该有生命迹象……但事实是没有。”
“……”
“你的联络器还能用吗？”曾炎直到这时，才正视了成震。
成震摇了摇头：“坏了。”
‘曾炎’闻言，不禁抽了口气：“我的也是……”
“只能能联邦搜救队了。”成震道，“我这边压缩食物还有很多。你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分给你。”
曾炎摇了摇头：“不用……”
就这样，在严酷的事实面前……两人被迫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居所”十分简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山洞而已。
这样封闭的环境让两人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无法走出这个画地为牢的地方，每个昼夜只有日出和日落是外出的机会，那时的温度正好在摄氏零下十度到摄氏五十度之间，两人都会抓紧机会走出山洞，稍微走远一些，在气温变得无法承受时再返回……
机甲已经被流沙掩埋了一半，曾炎在上面坐上了记号，竖上了小旗，在白天他时常会看着机甲被掩埋的地方发呆。
两人每日无所事事，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一开始，成震除了交换关于离开这里的信息以外，除非必要，和曾炎并无太多交谈，但是等待的时间长了，共同相处的琐事不断累积，曾炎言语之间也会偶尔向成震抱怨他的生活习惯，比如撒尿的声音太响，离山洞太近等……
每当此时，成震都好脾气地应对着。曾炎有时被无聊折磨得脾气暴躁，但成震却每每都不接他话茬，或者安抚，或者不言。在曾炎眼中，成震看起来似乎对他脾气温和，有点百依百顺的味道……这让每天没有事情做，只能在脑中思考各种事情的曾炎，深深陷入了困惑……
这个困惑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成震在不经意间对他流露出的友好和亲近，愈来愈强烈。
人和人的感觉骗不了人。
曾炎能感觉到……成震是真心喜欢着自己，看不出一点虚以委蛇的迹象……
‘曾炎’有时甚至有种错觉——这个弟弟真是疯了……居然喜欢着自己……
而自己也够迟钝……居然现在才发现！！
曾炎察觉到，当成震对自己自然的友好的时候，自己就无法再对成震冷嘲热讽了。或许源自于血缘无可悖逆的力量，血管里流淌的相同血液，让他天生就对成震也有一丝好感一丝隐匿的亲昵，让他不由自主的对他投注更多的注意力。以前被巨大的地位鸿沟隔断，自己并没有发现，或许潜意识就在抗拒，抗拒自己承认这点，但是日日的相处……让曾炎发现了自己生活的另一面……就比如成震对自己笑的时候，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能让自己感到舒服，整个人逐渐放松，不再尖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曾炎很疑惑……
而自己刚来此地时，胸口也悬案道现在也仍然没有结果。
两人就这么生活了一个月，而曾炎也纠结了一个月的时候……有一次，成震晚上靠近了自己，问自己道：“你不是说想吃水果吗？”
曾炎点了点头，狐疑地道：“是啊，可惜现在哪里来的水果？”
成震如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红果：“给。”
“从那儿来的？”
“不告诉你。”成震躺回了自己的地方。
曾炎看着星际中很常见的果类，口中立即自发分泌出了大量腺液，他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了上去。
瞄了瞄成震，成震露给他一个镀上火光的脊背。
第二天，成震又在他手里塞了另一种水果……
第三天……
第四天……
成震当然无法解释这是自己用魔法在空间瞬间培育出的品种。于是只好故弄玄虚，向曾炎隐藏水果的来源……而这一举动在原本就心中有事的曾炎眼中，又变成了另一番光景……
曾炎是真的没有料到……原来自己的弟弟如此喜欢自己……
成震也的确是喜欢曾炎，想要为他好，所以每天生活的不经意中，总是流露出一股理所当然的亲近……
***
第四十四章
*
打破冰封的一天发生在一个夜晚。
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那次成震在梦中，却扑捉到了传到耳边细微的声响……似乎是……呻+吟……喘息？
疑惑地睁开眼睛，成震看见曾炎正自己对面的火堆旁，背对着自己……从肘部或急或缓的运动轨迹中推测.......似乎正在..自+慰……
也是，两人在这里都憋了整整一个月。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没有这样的需求。
曾炎其实早就想做，但是碍于成震对自己‘有想法’，所以曾炎一直竭力隐忍，这一天，他见成震熟睡，实在难耐，再加上也早已确定了成震对自己没有恶意，是真正的喜欢，曾炎不再担心因为自己的丑态而被嘲笑，于是静悄悄地开始了动作……
曾炎不知道成震在自己身后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曾炎终于纾解出来，压抑着长长叹出一声满足的低吟。
曾炎一边擦手一边转过身来，便对上了成震隔着火焰凝视的目光……
“你……你……看什么看？”曾炎的脸上倏地浮上一层红晕，仿佛被抓包的青涩少年：“难道……你……就不想？”
成震被这么一说，低声道：“嗯，我也想……”龙族的身体的确已经压抑很久了，成震之前也一直忍耐……
“那……那你就做呗，别……老往我这儿看！”曾炎故作轻松地道。
“我怕......你想偏……”成震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知道曾炎对自己有些误会。
“我有什么不好想，你自己做你自己的……”
被这么一说，成震终于释然，的确也很想释放，“咳..那我做了……”
“你做就做！跟我说干什么？！”
成震想了想，便也翻过身，背对着曾炎，伸手解开了皮带，把手伸进裤子里……
……
完事以后曾炎的声音在成震背后响起：“你……时间怎么这么长……”
成震自然无法解释龙族基因的特质，便随口道：“……一直都这么长。”
曾炎不说话了，成震也沉默下来，两人一夜无话。
后来自+慰几乎成了两人每天必修的工科，隔着火堆，一般先是曾炎开始，成震看着……然后成震开始，曾炎看着……
这个状况持续了很久，两人的生活除了这晚上的唯一‘娱乐’，简直都要淡出鸟来……
每天早上起床，趁着日出走出结界活动，回结界，吃压缩食品和药丸……发呆，等日落，继续走出结界活动，回结界，吃流质食品——发呆……自+慰，睡觉……
日子单调得几乎苍白……好在两人都是意志坚强的军人，倒没有因此陷入精神抑郁……但曾炎的情绪却日复一日地烦躁起来。
成震不知道曾炎这是怎么了，但是他清楚的明白，曾炎的变化是从两人开始自+慰的那一天开始的。
夜晚，曾炎自+慰的尺度越来越大，对成震也越来越不顾及……呻+吟，喘息的声音不再压抑……成震知道曾炎现在的状况……应该属于被限制在封闭空间中的心理问题的一种……不过看起来曾炎还能抑制自己，没有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成震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这种漫长的无期限的等待，会让人越来越烦躁越焦虑，最终很可能会从心理上首先崩溃。为了缓解曾炎的压力，他在白天开始不断跟曾炎说话。话题从星际的八卦，到战斗经验，到体能训练的心得……几乎无话不说。
渐渐曾炎也被成震感染了一般，对成震的语言也多了起来。相处还算融洽，为了不让曾炎继续消沉下去，消耗掉他多余精力不再胡思乱想，也为了让曾炎有个合理发泄渠道，成震提出两人比武。
曾炎已经焉了好几天了，一听成震这么说，眼前一亮，这才来了精神，扑上去和成震用格斗术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现在的曾炎当然不是成震的对手，自然很快被成震制服……曾炎一瞬间的表情有趣极了……惊讶，震惊，望向成震的目光中填满了不可置信，而成震也顺势挑衅道：“怎么样，你现在相信是我用自己的实力超越了你吧！所以别再相信那些无聊的谣言了。”
曾炎不服气地涨红了僵硬的脸，一个月来第一次露出了如此生动的表情，他怒道：“再来一次！”
成震心中暗喜，知道接下来曾炎应该不会因为寂寞而陷入抑郁了，忙答应了挑战：“来！”
曾炎不断地扑上来，又不断地被成震放倒，每一次他都锲而不舍地瞬间爬起，擦了擦神身上的灰尘，对成震说：“再来！”
两个人打得激烈，就不可避免地碰到敏感部位……有一次曾炎袭击成震的下盘，被成震巧妙躲过，但是曾炎的手却不知不觉间，正好连带着‘拂过’了成震的那里……成震在打斗中也是兴奋，他故意关闭了很多能力，纯粹肉搏，为的就是和曾炎战得尽兴，在兴奋中被曾炎若有若无的这么一撩拨，立即便来了状态……
曾炎和成震肌肤相贴，也立即感受到了成震的变化，他咬牙道：“你……你怎么现在……”
成震也咬牙：“还不是你……”成震的意思是还不是因为你碰到了那里。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曾炎耳中，成震的意思便变成了“我是因为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曾炎也是一个豪爽的军人，见成震这么说，便稍微考虑了片刻……
“……”
见曾炎似乎在想什么，成震也一瞬间尴尬，便也沉默着：“……”
两人放开了纠缠，凝滞片刻，成震终于决定自己离开到一边先解决“问题”，曾炎正纠结着，见成震自己离开了，萌动的心情立即被泼了一杯冷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在成震身后喊道：“……你快点！”
成震怒道：“这个怎么快！”
曾炎道：“你是不是方式有问题，为什么每次时间都这么长……”
“我的方式肯定比你这个雏鸟好……”成震这么和曾炎相处了一个月，嘴上也不大顾忌起来。
曾炎不服气：“我估计是你自己不会撸。”
“扯淡！”
“你不信我来帮你一次！”曾炎自己说完了都吓了一大跳。刚才考虑犹豫不觉的事情怎么忽然就脱口而出了？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对成震接受度这么高了？！
“帮就帮！你过来！”成震也豪爽，不疑有他，立即应了曾炎。
其实两人没有发觉的是，他们性格本就契合，无论在何种位面中，只要有机缘，他们都会成为朋友。记忆虽然能改变，但是性格却不会改变，其实只要放松了精神，敞开了心扉，两人都会觉得呆在对方身边是一件身舒服的事。
曾炎稍作犹疑，咬咬牙，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在成震身边坐下，伸手抚上了成震的东西……
在接触道皮肤的一刻，成震感到全身通过了一道电流一般就连脊背都开始颤抖……也许是很多没有真正的做+爱，让龙族的身体饥渴不堪，也许刚才打斗得太尽兴太兴奋，体内叫嚣的因子尚未停歇……看着曾炎认真又有些拘谨的面容，成震控制不住喘息出声……
搂住曾炎的肩膀，成震道：“一起来吧……”
曾炎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成震见他不答，便作了默许，伸手进曾炎的胯+处，熟练地拉开了拉链……也伸手进去……
……
……
……
最后两人的东西并在一起，被两人的两双大手抚弄着……同时达到了高+潮……
完事之后两人靠着彼此的肩膀喘气，曾炎忽然道：“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呃？……”成震不明白曾炎在问什么。
男人抬起脸直视了成震的面容：“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成震还在情+事和释放的余韵中，有些迷糊，轻声低哑含糊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就喜欢和你在一起。”
“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一起念书，一起进军校……”
“那如果这次我们能成功获救……”曾炎道，认真地看着成震的眼睛：“能帮我去登记吗？”
成震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曾炎说的是什么……
所谓登记，便是当自己战死的时候，应该由哪位战友为自己处理骨灰……
“我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我母亲一个，她在卫星，身份无法领取我的骨灰，你帮我个忙吧……毕竟你是我血缘上的弟弟。”其实曾炎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止于兄弟。
可成震却听着心中一动——登记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登记意味着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取得曾炎的遗物，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变相的财产继承。曾炎没什么私人财产，当然不涉及这类问题，但是这样的“登记”在军中被很多人作为婚姻的另一种形式……因为军队中的战士不允许相互通婚，因此“登记”成为了退而求其次的另一种方式。
成震这样想也并非没有道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个位面中早已经解决了生育问题。因此人和人之间的道德伦理界限也随之模糊……在法律上很多形式的婚姻都可以被接受…
就像最初人们对于乱伦的谴责本质上是因为原始社会中，乱伦生下畸形儿的概率很大……而当科技解决了畸形儿本身以后乱伦也不再被谴责……
…兄弟当然也是其中的一种……
成震知道曾炎误会自己，但是没想到曾炎居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步……心下不禁一惊。
成震这才惊醒——重新审视自己和曾炎的关系……
他以为自己只要对曾炎’好‘就行，一心一意为他考虑就行……
但是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那个曾经和他同宿同栖并肩战斗的班长……是经历了残酷的经历，才变成那样……而原本的曾炎，认真，负责，他们骨子里是那么像……
自己无意识的善意，却被托付了这么多责任。
“怎么……我……我以为……你……我……”成震觉得太突然了，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曾炎看着成震的眼睛，挠了挠头：“那个……我……我想了很久……这一个月，我一直在想……我在想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既然血脉相连，登记也是应该的……”
“……”成震看着曾炎，欲言又止。
曾炎捏了捏成震的手：“弟弟……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你，不过如果你还把我看成哥哥……”
“我答应你。”
“那你呢，你的登记成我么？”曾炎笑起来，成震其实不用登记，因为他如果战死一定是外祖父帮他拿遗物。
但是成震还是说：“我的也登记成你。”
“好……”
“你呀……”曾炎伸出手，摸了摸成震的头发：“这么笨，我还真没办法放下你不管……”
和曾炎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让成震心中一震，忽然像以前抱班长一样，一把把曾炎抱进怀里。
那天晚上，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睡的。本来天气就寒冷，两人分开睡的时候曾炎经常被冻醒，这一晚却在成震怀中一梦到天亮。
在后面的日夜中，两人不再有晦闱，经常会一起自+慰，一起相拥而眠，似乎是自然而然，两人心中那些一些暧昧不明的隔阂似乎渐渐打破，在一次次释放中，模糊了界限……
成震第一次亲吻这个位面的曾炎时，平时开朗的男人笨拙地回应着……成震知道，这样的曾炎……是还没有经历过那些腌臜事的，正直又单纯的曾炎……自己还没进军队的时候，那个曾经的曾经……曾炎也一定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成震不知为什么，心中升起一阵怜惜，对曾炎唇舌的辗转，也愈发温柔起来……
最后两人嘴边拉出一条银丝，曾炎擦了擦嘴唇道：“你……你怎么这么熟练……”
成震只好胡诌：“……我……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
闻言，曾炎紧紧地抱住了成震。
“傻弟弟……我，我都不知道……”
说着曾炎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笑了：“来，叫一声哥吧……”
“哥……”成震按住曾炎的肩膀，再次吻了下去……
成震忽然油然出一种莫名的幸福的愉悦……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状态，和KIN和廖雪生在一起，是防备；和荣仲欣在一起，是利用；而和连城在一起，则带着一点卑恭……只有和曾炎在一起……是一种放松自己的，由心而发的，淡淡的幸福。
****
第四十五章
可惜这个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救援队根据残留的数据碎片在寥阔的星际中搜寻到了他们……两艘救援艇旋着巨大的气流降在废弃星球的表面，成震和‘曾炎’仰头望去，只见降落的地方晕开了地面上的沙尘，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陨石坑。
由于每艘只能搭载一副坏旧机甲，因此两人分别登上了不同的救援艇……
救援艇的舱门缓缓升起，成震进入了装饰豪华的内舱之中，等待着他的是好几个月不见的美酒和佳肴，从窗口向曾炎挥手，透过隔音的玻璃，曾炎自然认得成震微笑的口型——“到了行星来找我！”
曾炎穿着刚换上的防护衣，带着头盔，站在400度的高温烈阳下，脚踏着烈岩，挥挥手，对成震做了一个帅气的OK的手势。
成震登上的救援艇率先起飞……直到这救援艇飞出了废弃星球稀薄的大气层，曾炎才被请上了第二架救援艇。第二架救援艇比成震搭乘的那架大庞大许多。第一架救援艇看起来更像民用的豪华宇宙飞船，而第二架则一望即知是军用标准配置舰艇。
曾炎并未深究为何来救援的救援艇型号不同，不疑有他地登上了这架黑色冷硬的庞然大物，厚重的门扉在他身后缓缓地阖起……
一阵白光闪过，曾炎的瞳孔一瞬间骤缩，造成了一微秒的盲区，曾炎几乎第一时间觉察这是一种激光武器……但是已经晚了，几个智能机器人利用曾炎一刹那的眩晕，迅速扑了上来，缴了他的枪械。
智能机器人助手用钢铁之躯将曾炎牢牢压制住，这时一个穿着监察官制服的陌生中年人从冰凉的门后走出，而制服上区□份的标识——那肩章上是联邦所有军官都不愿意看到的红色……
代表审查……
隔离……
审判……
甚至流放……
的红色肩章。
曾炎一时间无法反应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中年人已经开始宣读了他的逮捕令！
曾炎睁大了眼睛，他还未从和成震共同生活的慢节奏和温暖甜蜜中回过神来，就被拷上了冰凉的手闸……
“为什么逮捕我！”惊愕莫名中，曾炎厉声质问。
“涉嫌叛国，出卖星际……”对方收起了文件，看了曾炎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地冷漠音色。
“什么……”曾炎怔然，他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自己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指控？！……叛国？！
曾炎一愣之下，已经被智能机器人推搡着进了内舱后的大室……他当然不是没有能力制服现在压制这……哪怕这些‘人’是最先进的智能战士……但是军人的本能让他服从命令，不做反抗…是的，不能反抗，起码现在不能......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内舱的门扉没有一丝温度地闪着冰凉的玄光，泛着无情的铁黑色，这股浓重的阴沉如同在曾炎心中压上一块千斤重石，让他沉重的透不过气来……曾炎抬眼望去，只见……里面正姿端坐着几个穿着制服的监察官，有男有女……而肩章，全部是暗红……
抽了口凉气，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曾炎感到全身都如浸在冰水中，他自然认得这个阵势意味着什么……
没有想到……被救之后，最先等待自己竟是一个专门审判军事犯的法庭！！
被激光锁锁进了被告席，曾炎立即被几道激光束缚得动弹不得。
坐在对面的人慢悠悠地开口了：“大总统亲自签发逮捕令，特追究你领队导致两队机甲精锐全军覆没的军事责任……现特开此庭。”
曾炎闻言，脑中有瞬间的恍然，可奇异的是，混乱思绪里首先一晃而过的却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在闪现了成震的面容……他呢……他在舰舱中，是不是也会到遭到相同的审判？
想到此处，这才忆起一些被忽视的细节——舰艇的型号，不同的配置......曾炎嘴角挂上一丝苦笑，是啊，总参的外孙，谁敢动他？自己还真是白操心呢……
而此时的成震，正坐在奢华的内舱软皮沙发里，呷着久违的高维生素果汁，对所有突变，一无所觉。
成震幻想着在行星和曾炎再会的场景，此时的他不可能明白，适才一别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在行星上见到曾炎……
曾炎此时正在冰冷语调中，听审判官絮絮念着对他冗长的起诉书——
所谓机甲战队全军覆没，并非说有人死亡……而是所有的机甲战士在这一役中，核弹的辐射下全部都永远丧失了操纵机甲的能力……
曾炎心中飞速地思考着……
这是怎么回事……
核弹的确是他们没有料到没错……但是最不至于出动监察官……
那天战场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当时自己率领第一批队冲上，并没有收到高点有核弹的情报，而成震率领着第二批队在自己身后打着掩护……
那时候情况紧急，飞弹、炮火、高强度激光剑的影子交叠……也就在这时，在对方卫星的主射塔饿扫射下，在智能机器人的围攻中，自己一个人用瞬间机甲隐身术冲到主炮塔下，想要摧毁主炮……
密密麻麻的智能机器人从地底的工事中升起，炮口也一瞬间全部瞄准了自己，一时间天空中弯折曲线的炮弹如螺旋桨般划出旋转的轨迹——自己当时又怎么会知道；这里面夹杂着核弹！
犯了错的确如此，但是这个军事委员会的架势，却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自己身上！让自己认罪，为什么！？
曾炎真的没有料到，这样战略上的指挥失误，会让他这个下级军官来背负这个责任！
军事法庭把继续着，监察官们几乎没有给曾炎任何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便直接判定，是由于他没有躲开核弹让其发射消逝在广阔的星际，而是用利刃劈开了核弹，导致其爆炸，便是这件事一切的元凶和起点！
可曾炎心中却再清楚不过了，敌方是想让所有的机甲驾驶员的精锐，在这一役中全部损失殆尽。整个事情是一次战术上的陷阱！是指挥官的错误，本就不该派遣他们去占领高地……
行星从内部爆炸——只要出现在一公里以内，这样的冲击波是怎么也躲不开的——
曾炎在法庭上尽力为自己辩驳，可是主审人员却一定要给他定罪一般，完全不顾曾炎的争辩，将一条条有些牵强的证据附会在他身上。
无论曾炎怎么强调那个小行星内部早就掩埋了无数核弹，无论如何都会被引爆，这不是队长现场战术的引导问题，而是派遣作战的战略问题……却没有一个人能回应他！等待他的只有更加严厉的质问……
曾炎总算是弄明白了，心中不由得涩笑。
没有辩护，没有系统全面的证据，没有正常军法程序，甚至没有原告.....看来这次上面仅仅是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这次指挥失误的罪责！
而自己，就是那只羊！
****
在曾炎被审判的同时，成震也回到了星际，迎接他的则是盛大的欢迎宴会。
刚下救援艇，成震就被围在空中停机坪上的记者堵了个水泄不通——“准将！您是怎么看待这次行星远征的失败？”
“您是这次大败的战役中，唯一创造了胜迹的将领！您对您搭档的叛国是怎么看的？”
“请问您被升为准将有什么感想？！”
“听说您已经被指为下一场战役的总指挥官，您现在有什么打算？”
.........
.........
广场上密密麻麻全都是人群，高空还飘荡着自己的全息影像的头像和名字……
成震愣在当场，他没有料到这样热烈的场景，错愕之下，一时没有明白这些记者问话的含义。
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见惯了大场面，成震自然也有应对这样场景的经验，他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统统以一句“无可奉告”搪塞掉。
就在保镖的护卫下，坐上了回到宅邸的小型飞船。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圆盘的浮光光标，成震点开，里面出现了自己的通讯联络器——您的通讯器，已经修好，是否现在提取？
成震点点头，手指一动，立即获取了所有的信息……
只见闪着白光的亮字一道一道从自己的眼前一跃而过……
一道一道的表彰……
还有自己升为总队长准将的调令……
成震有些诧然，努力回忆着自己在那场战役中究竟是立了什么功劳？
还记得当时自己率队掩护曾炎，在那一仗中指挥着五个队员机一瞬间窜跃而出——在曾炎触发了对方核弹以后，迅速采取了应急措施……
他记得自己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自动地进入了赤龙战甲的状态，于是他一鼓作气，冲上了高地—拔出激光剑，振臂一挥摧毁了对方所有的核心战斗通讯设施……
等等……
正是因为自己如此……才触发了小行星的自我毁灭装置……引爆了核弹的吧！！
虽然这原本就是这个小行星存在的意义根本不是向星系宣战，而是自毁式消灭星系机甲的有生力量，但自己却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罪魁祸首……怎么没有审判自己，还给自己嘉奖？就算是嘉奖，也该给第一个登上高地的‘曾炎’吧……
成震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的违和感.....
之后浑浑噩噩地参加了庆功的宴会，耳边全部充斥着各种赞美。说他在最后一刻摧毁了对方的数据流，让最重要的零敌数据在核弹爆炸前，没有被输送到敌方说数据库，在曾炎闯下大祸事的时候，把伤亡和损失降低到了最小云云.....
成震想说，其实那不是数据库，是武器库……但是他说不出口，这时这时的他，还没意识到，在自己被鲜花和掌声包围的时候，曾炎也许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
第二天在期待中，成震见曾炎一直没有来找他，便自己去了军部，准备为曾炎和自己‘登记’。在登记处，却被负责检索的智能机器人告知曾炎已经被消除军籍的消息……
“怎么会？！不可能！”成震无法相信：“他昨天还和我一起回的行星。”
“抱歉，准将大人，您说的人的确在资料库中不存在。”
“船号2RTVN89173，登陆行星没有？”
成震报出了记忆中的搭载曾炎的救援艇号码。
“抱歉，准将大人，这艘船属于加密等级的，您需要申请才能查阅。”
“申请？”成震疑惑，按照现在自己的军籍，查一艘救援艇还不简单……除非是……
成震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胸口蔓延。
成震连忙回家，准备通过自己外祖父的系统追踪曾炎的下落。却在他进入主机的光屏室中时候，四周响起了外祖父电子合成的低音：“......孩子，我听说你今天去查了救援艇的船号？”
成震一边用手划着空中一个个出现的选项，勾出一条去机密室的电子路径，一边道：“是的。”
“别碰那个。”
成震一愣，下意识地知道自己祖父一定听到了什么风声，仰头道：“您知道什么么？”
“那是监察局的救援艇。”
“什么？”成震大惊：“怎么会？”
“......据说是叛国罪。”
“……”
“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删除了他的军籍，你还要和他登记吗？”
“我……”
“孩子，你这样做让我很担心。”
“我想见他，您知道他在哪儿吗？”成震急切问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说完这句，电子秘书的传声便消失了。无论成震再怎么发问，它都没有回应过。成震咬了咬牙，朝门外冲去，却在门口的时候被几个电子保镖拦住了去路……
回头，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冷硬地抿着嘴角，坐在轮椅上略带失望地看着自己：“孩子，你不小了，不要总让我操心，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有什么好？”
“我要见他！”
“我看你是糊涂了。”老人凝视成震片刻，转过了轮椅，轻轻摇头：“我老了，很多事我不想再插手，但是我希望你弄清楚自己，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
“那是一个囚犯，是叛国罪，伙同外邦谋算罪，我决不允许我的外孙跟被这种人玷污！”
“现在消息还没放出来，但也就是最近的事！”
苍老的声音萦绕着成震的脑海，似远而近，弥久不散……
叛国罪……
成震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
怎么可能……
最多是作战不力而已……
怎么会……这么重的刑罚？
成震一瞬间感到全身都是冰凉……他咬了咬牙，摆脱了守卫的机器人保镖，飞奔出门，拦下出租给公民的飞艇，来到记忆中曾炎的住所……那是一座军属的空中楼阁，成震到达的时候，曾炎曾经住过房间，已经被严密地封锁了——
成震有些恍惚地走出了大厦，来到大街上，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见被射灯照得光耀缤纷的广场上，到处都漂浮着及时新闻的亮字，在刚才结束的大战中，特别行动队长被查出是敌国间谍，叛国证据确凿，目前军事法庭正在审理中……
【位面联络器，能帮我找到用户黑龙吗？】
【抱歉，高科技位面中，位面联络器被屏蔽。】
这时一只路边的智能机器人旋转着摄像眼，在成震面前定住，开始传递一道加密的数据：[您的外祖父希望您尽快回家，有要事相商……]
成震撇开路边公用的联络机器人，没有理会……他准备去军事基地，找到曾炎的下落……
[您的外祖父希望您尽快回家，有要事相商……]加密的信息再次通过不同的智能机器人传到成震耳中……
[你就算去了军事基地，我也不会给你权限探望。]
[如果你还想救他，就回来。]这是最后一条消息。
成震愣愣地看着浮字半晌，这才咬牙往家中赶去……他心中不禁急躁……镜像位面是本位位面的映射。叛国罪是死罪，难道在地球上曾炎也会遭遇这样的事吗，难道他会死么？而且他和现在的‘曾炎‘才刚刚孕育出的恬淡又甜蜜的温情，还来不及守护它抽枝茁壮成长，怎么能放下他不管？！！
刚回到家，只见外祖父正在喝茶。
“他是被陷害的……”成震站在外公身前，视线牢牢盯住外公。
“陷害？”老人抬眼看了成震一眼，“你觉得你的一面之词比得过那些证据吗？”
“你知道这件事牵涉有多广吗？”老人眸光逐渐锋利起来。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你拉出来吗？”
“……”
“我可以安排人上书给他求情，但是这个人不是你。你应该明白我们家的态度.....”老人逼视住成震，缓缓吐出：“.....在这件事上，我们家没有发言的立场。”
“我们的立场就是永远和那些肮脏的推卸责任的人站在一起？”成震忍不住质问道。
“闭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外祖父厉声喝止。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成震从没有过的颓丧无力感....
老人从袅袅茶香中看着成震的眼睛，眼底泻出一丝怜惜：这个孩子，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全程见证了这孩子怎样失去双亲，怎样孤单落寞，怎样在孤单中奋发努力，虽然他的资质从来都算不上最好，可是，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没有给家族抹黑，不是么....他还太年轻，还是个孩子......
沉忖此处，老人控制自己，放缓了语调：“这是他出生的时候就带的罪，孩子。他不该出生，也不是你的兄长。他的母亲是外邦人，他从小在没有登记过的卫星长大，我们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
“……”
见成震不言，老人叹了口气：“孩子，你有时过于温和……”
“我想救他……”成震低下头，恳求自己的外公：“父辈的事，毕竟是父辈的事，我想救他。”
“你忘了他以前在媒体上怎么诋毁你了吗？怎么诋毁你的母亲了么？” 老人略抬头，目光直射成震。
“我想救他……”低下头，成震还是那一句话。
老人的目光盯牢成震的眼睛，半晌，轻叹一声：“你如果真的想救他，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准将，我来想办法。”
成震咬牙：“我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
军事法庭很快判决下来了，死刑，成震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探知曾炎的位置，询问位面联络器仍然丝毫没有办法
——成震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也是有人有位面联络器的，而且还不少有人拥有，为了防止位面联络器对时空造成扰动，行星上所有的位面联络器全部被屏蔽了！而且宇宙的波段中，因为也有人有其他能力，因此都被一种辐射波长限制着……自己现在就连变龙和魔法也没有办法使用！
除非去太空，跳出屏蔽的范围……但是飞向太空需要太空证，自己现在既无法调动飞船，也没有太空证……
成震心急如焚……
外祖父在一次吃饭间，再次提起了这件事：“上诉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做决定吧。”
****
第四十七章
晋升准将的那一天，星球的各大媒体不断地刷着信息流，这次是联邦最年轻的准将的晋升仪式，又是之前那位有争议的已故将军嫡子晋升，噱头不可谓不大。
成震和曾炎大幅对比的照片占满所有新闻版面，整个星球像是一锅沸腾的滚水，猜测、调侃、分析的报道充斥着整个星球的八卦空间……
就连军队中也不乏人热烈地讨论着这次形势落差！一个人晋升，而另一个人却在同一天被流放！
……这些关于成震和曾炎‘纠葛’的信息流是如此纷繁庞大，甚至有报道含沙射影暗示：“出身决定了命运，在同一事件同等实力下，具有良好“背景”的一方必然获取最大利益而不必承担“风险”，而弱势的一方....很显然，只能沦为悲剧……”
如此种种言论，芸芸明嘲暗讽，多如牛毛，全被成震无视，保持一贯的沉默以对，懒于反击挑衅。
而在正式的晋升仪式中，疲于应对着各类政要笑脸相迎的祝语，拉拢附会.....那是不属于自己的热闹，穿过大厅中的壁前，镜面的光壁印出自己倒影——一身礼服，高大，硬朗，英俊，却面无表情，眼神冷峻……
成震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无奈，一缕倦意，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公的愤慨......环顾四周，突然觉着....索然....而无味.....
好容易熬到宴会结束，成震发现外祖父对自己的监控终于有些松懈下来，想着能有机会脱离繁杂的礼仪，赶紧回家，打报告申请返回军队。
对此他的外祖父倒是没有阻拦，只是问他这么急着走，而不享受假期的缘由。
成震未多做解释，只是正直道：“我是一个军人，不雪前耻，心中难安。”
老人看了自己外孙半晌，终是道：“那你去吧，自己小心。”
*******
那一仗打得十分漂亮，后来成为联邦机甲战队史上的经典完胜战役之一。当时成震一到太空之中，在行星屏蔽消失的情况下，立即便直接开启了位面联络器，很快便通过宇宙币置换意外的方式打击的对方全军溃败——
在战斗结束后，成震迅速命令自己的战舰改变了方向，朝着曾炎被流放的矿行星驶去。穿透了幸运和虫洞，经过了时间不同密度的波动，成震这才知道，原来被流放的星球，因为要穿过许多黑物质带，所以时间和行星的流淌密度和质量不尽相同……
也就是说，成震过了不到一个月，但是曾炎也许在那边已经过了一年。
意料中会有时间差，但成震没有想到落差会这么大……
战舰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穿过虫洞，越过了陨石带，行驶到了曾炎被流放的矿星——
成震用殖民星的身份让人调出了矿星所有矿工的姓名和资料，他搜索着自己熟悉的名字——却没有想到，记着那个名字的档案如今已经暗淡成了灰黑——表明此人已经不再矿星上了。
成震心中一沉，继续搜索下去——却见档案上记录着，五年前此人登记来到此处，在矿星最大的矿场干了四年劳力以后，已在一年前逃出了矿星——成震抽了口气……他没有想到，同样的位面，时空的扰动居然这么大！自己不过受个衔的功夫……居然……曾炎居然遭受了这么多苦！
没有任何收获，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没有一点线索......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他过的好不好......成震颓然失望中陷入长久的神思恍惚中，无心再指挥战舰......因此，在得到汇报说，军舰已被海盗占领了舰艇控制中枢网络的时候，成震一点也不惊讶。
“舰长！！是海盗！！”变形的嘶吼声在舰艇的大仓中响起，砰的一声，舰长室被撞开，网络受损，连通知成震舰艇被占领的事实也无法经由联络器，而是用最古老的方式——传信兵——但可惜古老的方式往往都太迟了……
喊叫发出的人，话音未落，就在一瞬间被电击电昏了过去……
成震仰头望去，只见摔下的通讯员身后，敞开的大门中，慢慢地从阴影里走出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高筒的皮靴，披着暗红色的厚重而带着点星际尘土的长风衣，透出一股常年漂泊在虚空星际中的冷萧气息，露出的面容胡子邋遢，眼神阴郁锋利，脸上划着一道深入骨的伤疤……
可是男人无论怎么变……成震怎么会认错……这就是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心心念念的曾炎！
“哟，小少爷，我们又见面了。”曾炎勾了勾嘴角，带着一股看透世态炎凉的悲凉，冷冰冰地开口道。
成震刷地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激动得不能自已，转而又自责得无以言喻……
“好久不见……”成震扯了扯嘴角，尽量压抑住激动情绪：”……你脸怎么了？“
男人在屏幕上带着一股嘲弄勾唇：“哈，收起您的假惺惺，小少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不会被您温吞吞的几句话就糊弄的没了自知之明。”
“……”
“不过.....如果您还对我有一丝歉意，请将这艘舰艇赠与我，我不介意收下您这份“诚挚的”歉意......”男人耸了耸肩，带着一丝痞气调笑道。
成震不禁嘴角微弯，说是‘赠与’分明是打劫。这个星际中，敢打劫军舰的，也就只有了解军队一切军事习惯的他了吧……
“发生了很多事，你听我解释好吗？”成震急切地局促道。
“啊……解释啊……我明白……”男人冷硬地勾起嘴角，展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纹：“无非是什么崇拜我啊，我是你的标杆啊……”
“……”面对这样的诘问，成震无言以对。
“小少爷……您说得不累么……”男人摊了摊手，“真是可笑，知道么，在那个无望的黑暗的被压榨的流放地，第一年，我还以为你会找到我，为我说出事实；第二年，我不报这个希望了，但我还是觉得即使这是你外公手笔，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会来看我；第三年，我不奢求了……只希望你能给我送一封密信，告诉你现在在做什么，或者给我道个歉，我认了。可是第四年，我知道了一切……呵呵，你是为了自己逃脱罪责，才这样对我的吧……我一个人背负了两个人的作战失误，还有并不属于我的叛国罪……呵呵……真是可笑！军部培养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来挖矿？我驾驶开机甲，我擅于战斗，可既然没有人给我机会做一个战士，我就海盗……这样也挺好……”
“陷害我……让我身败名裂……就有这么有趣么？恩？我亲爱的弟弟？”
成震看着眼前的人，苦笑。
自己一出行星，就调动了位面联络器，引发意外让自己的舰艇落了在曾炎手中！呵，没想到位面联络器竟然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巧合……
成震起身向曾炎走了过去。
“干什么？”男人手中幻化出了一把激光的手刀。
成震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展开全部的能量，纵身扑了过去……两人很快战在一起……当然最终仍然是成震制服了曾炎……趁着他无法抗拒的一瞬间，成震一把将对方拥入了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怀中消瘦不少，几乎只剩下骨架的身形，成震从心中涌起了层层浓烈的愧疚和自责，混杂着一股想要保护的欲+望和怜惜，这个人，怀中这个自己最重要的人，他，需要被保护……
要到很久以后，成震才知道，这就是爱。
【提示用户无名，为时三月的穿越之旅结束，即将回归地球位面。】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成震再次一瞬间消失了五感，全身被一股巨力旋进了一个无边的黑洞，在一个没有引力的空间中急速地、如一道飞蹿的光点般移动……这种感觉很熟悉......
机甲世界的景象如默片般重重叠叠在视域中不断地闪现……自己正抱着曾炎，在巨大气流冲浪中紧紧地拥着他……
高空坠落，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成震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喊道：“班长……”
曾炎的头枕在成震的胸口，躺在成震身边的还没有回神，微长着嘴，直直地望向天空……
“你穿过来了对不对！”成震问道，随即恍然：“一般人怎么可能从矿星逃脱……连飞船都没有……更别说组织一只装备精良的海盗队伍……除非拥有位面联络器……”
曾炎一愣，有些不适应：“那个操蛋的舰长，真是你……？”
“是……是我……对不起！”成震爬起身半跪在地上，低头嗫嗫道。
曾炎看着天空，嗓音有些颤抖：“这么说……这里是地球了？”
“是的！我们回来了！”
曾炎勾了勾嘴角，突然灿然一笑：“还真是漫长的旅程啊……我差点都要忘了我是地球人……”
“对不起……”
曾炎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成震的脸，“其实我跟他很像……”
“当时出了军队的时候，也在外面沦落过一阵，要说没有怨过你，那不可能。只是我们两一直要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可机甲位面的那个，对你可不这样想……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你，我还想着，什么时候遇到那个混蛋，我一定用位面联络器收拾他一顿……呵……”
“班长……我……”
曾炎伸手摸了摸成震的脑袋：“你呀，真是天生克我的命……”
成震撑起身子，凝视着曾炎的双眸，再次道：“对不起……”
曾炎看了一眼成震：“行了，复读机啊……别说了。”
“……”成震凝视着曾炎。
“唉……你怎么笨成这样，这么晚才来找我……”
“没想到……时空扰动那么大，我这边才过了三个星期……”
曾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成震的脸：“真拿你没办法……”
“……”
曾炎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轻声开口：“成子，你知道吗？当初在部队食堂，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我肯定会栽在你这儿……所以我一直对你很矛盾，我一边想排斥你，又不由自主的老想帮你......”
“因为你总是这样……让我放心不下，我会控制不住对你好，然后把自己搭进去。”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了，笨蛋。”
.......
.......
第四十八章正文完
回到了地球位面，两人都开始梳理这次前往机甲位面的收获。成震收获了一本机甲科技资料电子全集，而曾炎则被系统赠送了一个机甲存储空间。
这下成震从兽人世界带回的巨大晶矿，开始发挥作用了。因为晶矿中，其中正好有许多是制造机甲的材料和启动机甲的燃料。而曾炎也将自己存储在空间中的所有机甲战甲都置换了出来，通过位面联络器的传输功能，全部发给了研究基地的连城，供他参详。
“成震，果然让你去寻找曾炎是对的！”连城看着这些战利品，大喜过望。
“在兽人位面成震有了龙族体质，在魔法位面我和成震收获了魔法，而在机甲位面你们俩收获这么这么多高科技的材料和战斗装备！真是太好了……上天助我！”连成无法抑制地兴奋着。
“我们的作战现在条件齐备，可以开始了！”
“是！”
成震和曾炎一边保持着和连城的通讯，一边乘车回到了南美风情的奢华住所内。连城的联络在位面联络器上不断地闪烁着，他们对于下一步作战不断交换着一件和看法。
最后统一了思路，连城在联络屏中笑道：“看来是该Kin出手的时候了。”
“他如果参与战斗，帮我找人照顾好我的儿子。”
“这个没有问题。”
一切都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第二天早些时候，成震和曾炎都忙着用位面联络器和实体联络调配着作战资源的时候，连城响起了联络——【黄雀行动：蝉已死。瞄准螳螂。】
【是。】
【是。】
两人忙打开电视，夜间滚动的新闻频道中，正在插播一条重量级的新闻——
一位极右翼的日本政客，在自己的官邸大门口，被刺杀身亡。
而他的尸体旁的地上，贴着一枚小小的五星红旗。
就在大家都对凶手满怀猜测的时候，另一条重量级的消息随之而来。
——一位神秘人署名Kin，在一家私人电视台发表了公告，宣布受中国某爱国团体之雇佣，刺杀日本新法西斯份子，以正东亚之风气。
这条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所谓爱国团体的注册人的信息也被外媒挖了出来——
竟然是中国某集团军军长之子——现役中国特种研究部队某队长——连城！
中国政府发表声明，澄清刺杀并非政府行为，但是为时已晚……
整个东亚局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日本紧急起降了三十架F15战斗机，飞往中国领空示威——
却蹊跷地在半路忽遭大雾，竟全部被莫名其妙地击落！
一时间全球舆论大哗……
这还能说不是政府行为吗？
没有政府的支持，一个‘民间团体’，怎么可能击落日本空军装备的最先进美式飞机？
政府一时间百口莫辩……
飞机的残骸落在南中国海，就在世界震惊于中国掌握了什么新型技术的时候，日本东京地铁中惊现丧尸……很快丧尸的面积越来越大，不过仅仅三天时间，日本东京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一个巨大的黑魔法魔盘出现在东京上空，缓缓地转动，如一个巨大的尸口般，不断地涌现出更多的丧尸和怨灵！……很快……整个东京沦陷！！
有西媒评价说……相比于这次在东京发生的惨剧中，日本人巨大的死亡率和残忍的死况，二十世纪末日本人在中国南京犯下的罪行，简直可以算是温柔。
一时间，日本遍地丧尸横行，而日本长时间建立的应急机制，却在一瞬间意外的全部无法启用！军队电力和石油供应系统瘫痪，城市武装力量瘫痪，自卫队瘫痪……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日本右翼政客被刺的仅仅12小时内！
在此期间，美国几次在各地军事基地紧急起降战斗机，出动了航母战斗群，却被一群有着自动智能的，看上去像电影‘变形金刚’的庞然大物在五分钟之内闪电全歼——没有人能知道中国人掌握了怎样的技术……虽然中国政府至今仍然不承认自己和‘中华爱国团体’的关联……
而此时，之前宣布杀死日本政客的‘中华爱国团体’宣布了对日本的占领，并宣布其管辖下的日本，自愿并为中国的一个省。
南美洲惊现机甲，‘变形金刚’一出，几乎所有的军政府都在一夜之间同意与中华爱国团体’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由于航道无法通畅，全球的石油体系部分瘫痪，中东的原料现在全部靠智能机器人和机甲在海上的巡航所保卫……
日出之前，所有石油国家的亲美政权一夜之间全部被暗杀或者意外身亡——上台者无一例外是成立了亲华政权。
不久，中国政府宣布‘中华爱国团体’合法，并宣布和平解放台湾和琉球。
忽如其来的飓风和地震摧毁了美国五角大楼，其中的数据库也全部意外被毁——全美骤降大雪，雪深到达大三十米以上……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整整二十天，导致大量美利坚合众国公民倾巢出逃……
一个月后，“大中华圈成立”——涵盖了外蒙古，外兴安岭，中国大陆，台湾岛，琉球，日本省以及太平洋上其他岛屿的巨大联邦共和国，实行一国多制。
美联邦解散，连城成为‘大中华圈’外圈的最大司令官。他带着满是丧尸的军队，入主月球球，从此，月球成为‘大中华圈’第一块外星殖民地……
大中华圈中的各个城市里，教授新科技的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成震也奔波在世界各处，看着自己的位面联络器的提示，他却不禁皱眉——就连自己如此丰厚的位面联络器宇宙币的支持下——如今都因为引发了太多意外而透支——连城那边一定更吃紧了吧……
【请用户无名在24小时内还清欠款——四千万索宇宙币，否则生命体将被抹杀……】
担心的事很快发生了——连城前往火星开拓殖民地的过程中，氧气服破损……等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两个小时。
连城的遗体被宇宙飞船运回，成震飞向空中的停机坪，收起龙形翅膀……有些不敢相信地走了过去，看着连城没有血色的脸，曾经俊朗的容颜如今却暗淡，面容透出一层黯淡的青紫……
这的确是连城……成震抽了口气，感到胸口一瞬间空落……
而就在这时，位面联络器响起提示：用户黑龙被人引到北美地下核弹库，以爆炸毁了三个城市为代价被消灭——现在，连曾炎的尸体也踪迹全无……
成震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而就在这时，位面联络器再次传来提示。
这次，是久违的荣伯昇发来了消息。
【最近闹得天翻地覆的就是你们吧，怎么样，是不是很舒爽？】
【滚！】
【这就是没有远见的后果，浅视这个词说的就是你们，位面联络器所有者的精髓是隐藏自己，而不是张扬。】
【是你用意外杀了他们！】
【呵呵，你以为仅仅凭借一个位面联络器就能占领星球？错！现在只是所有人没有回神而已，你们对于技术的保密工作也做得不错，但是你要知道，仇恨是可以累积的，压抑是会爆发的……你们真的以为凭借这个就能实现世界大同？】
【……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复活他们吗？】
【……】
【不错，杀了我夺得我的位面联络器是一种方法。但是你觉得你有这个实力能杀了我么？在你们建立的世界新秩序没有崩溃之前。】
【……】
【所以说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判，成震。】
【那你为什么找我？你想要什么？】
【成震，你要不要成为我的骑士？】
成震抬起赤红的眼睛。看着眼前虚空中闪出的亮字……
【位面联络器可以有限度的在一定程度上，扭转因果……回到过去24小时倒还是没有问题。】
【成为骑士，位面联络器全部归我，你签约成为我的骑士。不仅可以复活他们，还可以保护你的孩子。】
【有了骑士身份，你可以随意地穿越位面，你可以带着你的孩子，把它们养育在兽人位面。不用担心在这里受到危险……】
【你还可以用完整的位面交易器，随意购买战舰】
【也可以购买技术，这些技术比你们现在掌握的还要高端，只要应用得好，让你的国家成为银河系的霸主都没有问题……】
‘原来，这就是魔法的因果……’成震看着眼前的亮字，忽然笑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算计了连城，让他在意外中死掉，以此来威胁我……】成震继续和荣伯昇传递着信息。
【不，只是他先被自己的欲+望打败，你知道我很难杀死一个拥有足够宇宙币修复身体的人。】
【我考虑一下。】
【呵呵，我想提醒你的是，有件事你可以放心。】荣伯昇轻轻地谑笑了一声：【你的“小爱好”我也不会阻止你。】
【荣仲欣你可以带在身边，黎子卿是很好的能量体，也可以随我们行动。廖雪生和Kin去兽人位面，他们可以留在地球位面的不同星球，你什么时候想来看望他们都行，我不会管束你。在飞船上你可以调整相对于其他位面的时间……】
【至于你欠缺的其他骑士品格，我也可以为你补齐颁发。如何？】
【我说了，让我考虑一下。】
【多长时间？】
【五分钟。】
【可以，我等着你。】
成震走到了运载连城遗体的地方，看着那静默不语的身体，不禁苦笑，“原来……你对黑魔法禁术的许愿……是用一个意外，让你的梦想能成为现实。”成震的声音响在空荡的停尸房里……
“但是没有完整的位面联络器，怎么可能实现你的宏图？”
“没有想到你的意外居然把我牵引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你希望我来帮你完成这件事。”成震叹了口气。
“如此精密的布局……如此完整的链条……你早已算到了每一步。就像咬住自己尾巴的蛇，完整而完美。”
“我会帮你，就像我一直答应的那样。”
“不久，你就会活过来。”
“......等着我。”
成震再次启动了位面联络器。
【我考虑好了。】
【喔，那你的答案是……？】
【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得到了位面联络器，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
【仅此而已？】
【对，欲+望才是位面联络器的大敌；从始至终，位面骑士选拔赛是入场券，我只给过你一个人。】荣伯昇淡淡地评价：【我以前看人犯过错，这次不会再错了，作为一个骑士，我还没有发现比你更好的人选。】
【什么也诱惑不了你。】
【这一切都只有一个条件，和我一起，打败我之前的骑士……你觉得如何？】
成震沉思……想到了班长，连长，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许多……从前，未来，以后，不同位面的景象在成震眼前一晃而过……
原来，作为一个战士……便是自己的宿命……
对着荣伯昇，成震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荣伯昇闻言，缓缓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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