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第十五章：陌雪（3）
( 3 )
又走了十天，众人可算到达了陌雪园。凌影见最后一次勒缰绳时，全身的筋骨都似乎拧在了一起，身体又僵又累。
冷骁悫又要勉强地走到后面去接待奚枫和恕雪，而紫辰就被凌影见扶了下来，走进这美丽的别苑。
大门不如望寒楼那般雄伟，只是一个镶着金色狮子把手的红木门；门上的一块不算华丽的红木牌匾写着“陌雪园”三个字，青色的字加上潇洒自如的书法，更添置了几分庄重。单单是一个门都尽显此园小家大气的气质，极适合居住和游玩。
仆人推开大门，里面先是一个小花园，四周便是小厅围着，小厅的书墨气息浓厚，是在雅致极了。
穿过会客厅之后才是各间厢房与庭院。如果说前厅略显狭小，那么这里绝对是大气优美。庭院里面都是些花草盆栽，剪得姿态万千各不相同，凉亭共有二座，都有翘起来的屋角与珍木做的柱子，更显雅致。厢房左右对称共有二十间，木门上面的浮雕别致优雅，屋顶的装饰又栩栩如生，好像真的有动物在上面栖息一样。
凌影见的心情顿时开朗，呼吸着这属于秋末的清新气息，不知为何，这种味道好像是最香的气味。
“傻丫头。”紫辰见笑了，拍了拍凌影见挽在自己臂弯上的手。
“紫辰姐姐，这里好美。”凌影见也笑了，发丝被风扬了起来。
紫辰微笑一声，道：“好了，去吧行李都先收拾好，你的房间在后面。”
“是！”凌影见下去了，帮外面的仆人拿行李，安顿好马车。
马儿也跑累了，身上出的汗十分多，凌影见拿了些水把马身上的汗都冲干。她擦得很细心，没来得及注意其他。
忽然，一直无事的马儿嘶叫一声，身体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凌影见跟着惊叫了一声，被马身推得退后几步，马刷也抓不住了，掉在地上。
凌影见才发现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被挡住了一半，自己脚下也踩着一个人影。她抬头，又吓得大叫一声，这次轮到马被惊得跟着嘶叫，扭动更加剧烈了。而后，一个黑色的身影跑了进来，抚了抚马儿，马就跟着很快安分下来。
凌影见因惊吓，同时捂住了心口和嘴巴，抖动的身体都出冷汗了。
吓到马儿和凌影见的正是这个黑色身影和那全身黑如夜空的高头大马。那铺天盖地的黑色似乎可以遮蔽白天的阳光，给人无尽的压抑，青狼面具更是恐怖诡异。这个样子，别说是马，连人都会被它吓死。
“公……公……公子！”凌影见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现在连话都说不好了。
“我的样子真的那样可怕，把这一匹好马和一个婢女都吓到了么？”恕雪拍了拍马，斜睨凌影见。青狼面具很大，遮住了他半张脸，也看不见他的眼睛，只是那高挺的鼻子还倾斜着如烈火般令人战栗的英气。
“奴……婢。”凌影见站好了些，看着恕雪的黑靴子不敢抬头，“奴婢告退。”凌影见欠欠身之后，飞似的逃出了马棚，一直到后院才停下来，收拾了心情才到紫辰房里收拾行李。
那样的压抑，多看一眼都会浑身不舒服，还是早些离开为好，何况这两个人，似乎也不是好惹的。
凌影见想着，缓步走向正殿。正殿是小家碧玉型的厢房，虽不及牡阙宫大气但也不失应有的雅致。
“怎么了，脸都青了，发生什么事了？”紫辰发现了凌影见的不妥，轻声问道。
“紫辰姐姐，今天那两位公子……那个恕雪公子太可怕了，我……”凌影见语无伦次，眼里流露的惊恐好像刚刚经历过梦魇。
“恕雪一贯戴着面具，你不必这么惶恐，若是觉得可怕，少接近他就好了，别怕。还有那坐骑，那匹马的性子太烈，只有恕雪自己才可以驯服。”紫辰安慰道。
“是……”凌影见点头答应，脸色还是青的。
“真没想到会遇上他们了，真不知道是好是坏……”紫辰端起茶杯饮茶，自言自语中透着担忧与焦虑。
“姐姐？”凌影见顿感奇怪，不由得担心地叫了她一句。
“没事，你下去吧。”紫辰又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榻上闭目养神。
凌影见弓了弓身，静静地离开房间，自己在这庭院里惘然地游走，未意识到要休息。
现在心里也不想那个恕雪和奚枫了，思绪飘到了几千里之外，那个半个多月以来自己天天想念的地方，以及那个地方里面的人。
走了半月终于安定下来，可是自己的心一直都不安分，心心念念永远都离不开那个人。
果然，离别后方知对对方的情谊有多重，重得值得一直那样挂念下去，不见面，永不休止。
右腹的伤口痛了一下，凌影见停住，面露痛苦。赶了半个月的路，好不容易愈合了大半的伤口又不好了，痛楚比以前更加剧烈。没有龙悠在身边安慰，凌影见愈发觉得痛苦难当。
秋风吹来，凌影见真想就此随风，飞回龙悠身边。
“阿悫，你我三人乃是好友，这次重聚实属幸事，我们今晚就该大饮一夜，好好畅谈。”直到奚枫的声音传进凌影见耳中，凌影见才惊觉已经逛到东厢房了。凌影见止步，躲到一旁。
“公子见笑，我的酒量不佳，且内务缠身，实在分身乏术。”冷骁悫婉拒了。
“阿悫是不给我们面子么？”青狼面具人恕雪勾起一个狡黠的笑。
“不，只是是在未有时间。”冷骁悫的脸色变得不自然，剑锋般的俊眉动了动。
这两个“客人”似乎都不大友善，不但总是为难冷骁悫，而且他们对冷骁悫都是直呼其名，相反，冷骁悫称他们为“公子”，单是礼数，他们二人已经不合，且不说他们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毫不怀好意，就连邀人饮酒，语气都是那样的不恭。
怪不得刚才紫辰说，他们来了不知道是好是坏，虽凌影见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不过单单看他们的人品，来了都是不好的事情了。
凌影见分神之际，冷骁悫出来了，他看见了凌影见，也不恼什么，淡淡地吩咐：“叫两个伶俐的人伺候。”
“……是。”凌影见低头，连声答应。
“还有，关于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半个字都不许告诉辰儿。”冷骁悫再加一句后，才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悄然离开。
凌影见心里困惑，但是心知不应该多问什么，于是只能怔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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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寒楼。
踏着潇洒自如而轻率狂妄的大步，应旋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正前往惠宁宫。那讨人厌恶的笑容永远都不会在他脸上消失，就像是他的性格，永远都是那么张扬，烦人得令人不想多看一眼，顿时也显得他永远都是那么讨厌。
刚走到正殿前，应旋肆无忌惮地不敲门就推开门。里面的伊人正梳着妆，听见了开门声，木梳子从她纤细如玉的手上滑落，她连忙做出正厅，神情由着急愤怒转为惊异：“怎么会是你？”
“你道是谁？”应旋的笑又深了一层，讨厌的气息也跟着深了一层。
“……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紫镜忽然震怒。
应旋眯眼，不懂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了。紫镜又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竟直截地走过去，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一手扣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到墙边，恶狠狠地说：“伤了凌影见的那些刺客，是不是你派出去的。”
应旋又是一笑，渐渐地反而用力控制了紫镜，紫镜被迫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过了惊讶。随即应旋轻易地拨开紫镜的手，还扯了扯衣衫：“是啊，那又怎么了？”
紫镜顿时又是火冒三丈，居然反身在墙上拿了长剑，拔出鞘，剑尖直指着应旋，声音开始抖动起来：“你要杀了龙悠是不是，你的目标是龙悠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紫镜吼了，脸蛋都因为怒火而红了起来。
应旋从容地用手指拨开剑，脸上的笑容也淡定自如，似乎已经默认了紫镜口中的一切。紫镜又一次用剑指着他：“我要杀了你！”
又是一抹笑勾上嘴角：“杀我？怎么杀？你会使剑么，会武功么？”
剑光一凛，扫过应旋面前，他才微微退半步，那剑丝毫触不到他。“别以为我不敢！”紫镜往前笨拙地挥了两剑，应旋轻易躲开，剑锋落在一个瓷杯子上，被子却也毫发无损。
“你这次伤的是凌影见，若是真的伤了龙悠，你死一千次都难以弥补。”紫镜疯狂地狂吼一通，下一剑刚出手，应旋就捉住她的手腕。他把紫镜的手一屈，剑被抵在她颈前。而应旋则把脸靠了过去，靠得极尽，紫镜挣扎一下，丝毫无用。
“你……”紫镜顿觉被羞辱。
“那两个讨厌鬼走了，慕娓阁志在必得，你的兄长恕雪会帮助我们的。现在他在陌雪园那里，岂不正好么，而且……”应旋顿了顿，嘴角再勾起，紫镜的心也猛地一惊，顿时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恕雪前几天遇见了一个人，十分有趣，呵呵。”
“你……”
门外的阳光被什么挡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光走了进来，看见了他们二人，神色一动。
紫镜一惊，想看见了救命稻草那样大呼：“李霂沄救我！”
李霂沄拔剑，应旋放开紫镜，与李霂沄兵戈相见，才打了三招，李霂沄的胸口上便抵了一剑。
刚喘过气的紫镜呆住了：他怎么了？！应旋虽然十分强，但是李霂沄也可以与他过三十招以上的，可是现在……
“看来是真的，你的确是遇到了些有趣的事情啊。”应旋的笑充满了邪魅。李霂沄冷眼一扫，猛地蹲下来，只可惜晚了半步，他洁白的衣裳上被应旋突然的一击，落下了一道深长的血痕。
“住手！”紫镜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惊恐地上前握着应旋的手，硬是把他的手和剑扯开，站在李霂沄前面，用剑指着应旋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应旋忽地大笑一声，那惊天之笑仿佛带着万丈渊潭，听得人好像坠入悬崖，心里空空的，还带着凉感，而这声音，似是在绝望中的狂吼，自嘲自己愚极，豪迈而悲凉。
没有人会明白为什么如此令人心悸之笑会在应旋脸上开放。紫镜的手都抖了，只能用最大的声音再喊了一遍：“滚！”
“好我走。攻阁之事，随时恭候。”应旋翘嘴，看紫镜的目光淡如水，看李霂沄，却凉如潭。
“滚呀，滚！”紫镜喘了口气儿，把剑再指近些。
应旋又笑了一声，转身就走，带着一贯的潇洒轻狂。
长剑“咣当”落地的声音刺耳，惹来紫镜一颗泪珠颤抖着滑落，耳边也鸣鸣作响。她擦着眼角转身，不安地问：“你……还好吗？”
李霂沄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他肩上的红色如雪地里的红莲绽放，如同烈火在草地里蔓延，瞬间染红了他大片白衫，夺目而悲壮。粗气成了他唯一可以表达痛意的途径。
“你怎么了，伤得很严重吗？”紫镜往前一步已不得再向前，不是因为忌讳，只是不那么情愿。
多一句的关心，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李霂沄还是明白的……
李霂沄蹙眉，从喉咙里咳出很轻的一声，眼前的一切开始迷乱。他托住手，摇摇头，咬着牙勉强走出去，留下紫镜在原地呆愣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紫镜回神，目光落在门外薰衣草的花海中，那一片枯黄中，浮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兄长，原来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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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辰姐姐，今天那两位公子……那个恕雪公子太可怕了，我……”凌影见语无伦次，眼里流露的惊恐好像刚刚经历过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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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来，凌影见真想就此随风，飞回龙悠身边。
“阿悫，你我三人乃是好友，这次重聚实属幸事，我们今晚就该大饮一夜，好好畅谈。”直到奚枫的声音传进凌影见耳中，凌影见才惊觉已经逛到东厢房了。凌影见止步，躲到一旁。
“公子见笑，我的酒量不佳，且内务缠身，实在分身乏术。”冷骁悫婉拒了。
“阿悫是不给我们面子么？”青狼面具人恕雪勾起一个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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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客人”似乎都不大友善，不但总是为难冷骁悫，而且他们对冷骁悫都是直呼其名，相反，冷骁悫称他们为“公子”，单是礼数，他们二人已经不合，且不说他们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毫不怀好意，就连邀人饮酒，语气都是那样的不恭。
怪不得刚才紫辰说，他们来了不知道是好是坏，虽凌影见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不过单单看他们的人品，来了都是不好的事情了。
凌影见分神之际，冷骁悫出来了，他看见了凌影见，也不恼什么，淡淡地吩咐：“叫两个伶俐的人伺候。”
“……是。”凌影见低头，连声答应。
“还有，关于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半个字都不许告诉辰儿。”冷骁悫再加一句后，才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悄然离开。
凌影见心里困惑，但是心知不应该多问什么，于是只能怔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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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正殿前，应旋肆无忌惮地不敲门就推开门。里面的伊人正梳着妆，听见了开门声，木梳子从她纤细如玉的手上滑落，她连忙做出正厅，神情由着急愤怒转为惊异：“怎么会是你？”
“你道是谁？”应旋的笑又深了一层，讨厌的气息也跟着深了一层。
“……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紫镜忽然震怒。
应旋眯眼，不懂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了。紫镜又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竟直截地走过去，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一手扣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到墙边，恶狠狠地说：“伤了凌影见的那些刺客，是不是你派出去的。”
应旋又是一笑，渐渐地反而用力控制了紫镜，紫镜被迫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过了惊讶。随即应旋轻易地拨开紫镜的手，还扯了扯衣衫：“是啊，那又怎么了？”
紫镜顿时又是火冒三丈，居然反身在墙上拿了长剑，拔出鞘，剑尖直指着应旋，声音开始抖动起来：“你要杀了龙悠是不是，你的目标是龙悠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紫镜吼了，脸蛋都因为怒火而红了起来。
应旋从容地用手指拨开剑，脸上的笑容也淡定自如，似乎已经默认了紫镜口中的一切。紫镜又一次用剑指着他：“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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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伤的是凌影见，若是真的伤了龙悠，你死一千次都难以弥补。”紫镜疯狂地狂吼一通，下一剑刚出手，应旋就捉住她的手腕。他把紫镜的手一屈，剑被抵在她颈前。而应旋则把脸靠了过去，靠得极尽，紫镜挣扎一下，丝毫无用。
“你……”紫镜顿觉被羞辱。
“那两个讨厌鬼走了，慕娓阁志在必得，你的兄长恕雪会帮助我们的。现在他在陌雪园那里，岂不正好么，而且……”应旋顿了顿，嘴角再勾起，紫镜的心也猛地一惊，顿时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恕雪前几天遇见了一个人，十分有趣，呵呵。”
“你……”
门外的阳光被什么挡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光走了进来，看见了他们二人，神色一动。
紫镜一惊，想看见了救命稻草那样大呼：“李霂沄救我！”
李霂沄拔剑，应旋放开紫镜，与李霂沄兵戈相见，才打了三招，李霂沄的胸口上便抵了一剑。
刚喘过气的紫镜呆住了：他怎么了？！应旋虽然十分强，但是李霂沄也可以与他过三十招以上的，可是现在……
“看来是真的，你的确是遇到了些有趣的事情啊。”应旋的笑充满了邪魅。李霂沄冷眼一扫，猛地蹲下来，只可惜晚了半步，他洁白的衣裳上被应旋突然的一击，落下了一道深长的血痕。
“住手！”紫镜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惊恐地上前握着应旋的手，硬是把他的手和剑扯开，站在李霂沄前面，用剑指着应旋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应旋忽地大笑一声，那惊天之笑仿佛带着万丈渊潭，听得人好像坠入悬崖，心里空空的，还带着凉感，而这声音，似是在绝望中的狂吼，自嘲自己愚极，豪迈而悲凉。
没有人会明白为什么如此令人心悸之笑会在应旋脸上开放。紫镜的手都抖了，只能用最大的声音再喊了一遍：“滚！”
“好我走。攻阁之事，随时恭候。”应旋翘嘴，看紫镜的目光淡如水，看李霂沄，却凉如潭。
“滚呀，滚！”紫镜喘了口气儿，把剑再指近些。
应旋又笑了一声，转身就走，带着一贯的潇洒轻狂。
长剑“咣当”落地的声音刺耳，惹来紫镜一颗泪珠颤抖着滑落，耳边也鸣鸣作响。她擦着眼角转身，不安地问：“你……还好吗？”
李霂沄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他肩上的红色如雪地里的红莲绽放，如同烈火在草地里蔓延，瞬间染红了他大片白衫，夺目而悲壮。粗气成了他唯一可以表达痛意的途径。
“你怎么了，伤得很严重吗？”紫镜往前一步已不得再向前，不是因为忌讳，只是不那么情愿。
多一句的关心，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李霂沄还是明白的……
李霂沄蹙眉，从喉咙里咳出很轻的一声，眼前的一切开始迷乱。他托住手，摇摇头，咬着牙勉强走出去，留下紫镜在原地呆愣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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