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七章
眨眼之间一夜过去，我听见大将军在校场正在做最后战前动员，不免有些想笑，将领们总是喜欢在最后一刻把战士们搞得热血澎湃的，只是让双方的伤亡更加惨重而已，难道只有你会说一些振奋人心的话别人就不会吗？死的人，永远是士兵，得益的，永远是帝王。
想归想可还是要干活呀，我和几个药童忙的是不可开交，将药材纱布一一点好归位，方便使用。邱止一领着赵天明和四个药童在他的帐里，我则领着宋十九和剩下的三个药童在我的医帐里，我们早就商量好的，两边分工，因为他从军多年，经验比较丰富，所以他主要处理比较复杂的箭伤，人手也多一些，而我主要处理刀伤和其他一些情况，如果有空闲的话可以让彼此帮忙，我相信，绝对是没有空闲的，三十万大军虽然没有全部出动，但数量之庞大也绝不是凭我俩之力可以解决的，所以必要时，可以让那些有经验的药童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情况。
紧张的呆在帐里，大将军已经领军出发了，不知过了有多久，就听战鼓擂起，这象征着战争的正式开始，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不只是为我认识的人，而是为所有的战士，为这个国家，虽然我对他没有什么感情。
受伤的战士源源不断的被送来，基本上都是砍伤了胳膊腿，从马上摔下来摔破头，被箭刺了个透心凉之类的小伤，古战场没什么新式武器，除了伤到要害位置的需要特别处理，基本都没什么大问题。做随军的大夫并没有像战士那么大的压迫感和紧张感，可能因为是做后勤工作的，除了一开始有些紧张之外慢慢就适应了，时间随着忙碌渐渐流失，连战鼓声渐渐消失都没有发现，只听得外面传来阵阵欢呼，负责抬送伤员的士兵也是满脸的笑容，不带丝毫的疲倦之色，“沈大夫，打赢了，我们赢了！”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朝着我们大吼。
“赢了？怎么会这么快？”我虽然激动，但也不免疑惑，这次和鞑靼的战争是一次历史的决战，怎么会就这么一会就完了，我原来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我是刚刚从前线回来的，不会错，大将军正领着人马回来呢，大伙就等着庆功吧”
或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我军在实力和人数上都占上风，加上有徐达指挥，一定所向披靡的，战争结束的快也不是一件坏事呀，或许真的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至少现在，我可以把心放下了，大家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前线虽然是打完了，我们后勤的工作可还没有结束，我和邱止一是接近半夜才把所有的伤患都全部处理好的，听宋十九说大将军也受了一点刀伤，幸好不碍事，不会对接下来几天的战事造成什么影响。这次敌人并没有完全战败，最后敌军将领看势不妙，下令全军撤退，看样子打算是再战，我军虽势如破竹，但也激战一天，需要休息和补充体力，所以徐达下令撤军回营，明日再战。
初战告捷，我军一扫阴霾，士气大振。大将军下令，要趁胜追击，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所以士兵几乎都是吃饭过后就早早的休息了。我和邱止一在驻地随便逛了逛，活动一下筋骨，顺便交流一下今天的情况，看也差不多时候了，正打算各回去休息，一巡逻兵急匆匆的朝我俩的方向跑来。
“邱先生，沈大夫，你们快跟我去看看吧！”
我心头一紧，“怎么回事，快说”
“边走边说”，邱止一道。
那兵领我俩去了一个士兵的营帐，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嚷嚷的叫声，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满地都是疼得打滚的士兵，紧紧的捂着下腹，面色发紫，额上冒着虚汗，有的甚至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胸口开始鼓胀，口腔有白沫泛出。只剩下几个已经吓得傻了的士兵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
我忙俯下身搭上一个士兵的手腕，还没来得及诊断，一个巡逻兵匆匆进来，“邱先生，快去别的帐瞧瞧吧”。
邱止一还没回话，一个侍童闯了进来，拉起邱止一就往外走，“邱先生，快去看看大将军吧”。
我和邱止一顿时一惊，顾不得许多，跟着那侍童就往大将军帐赶去，途经的营帐都已经点亮了烛火，传来阵阵刺耳的哀号。
两个少将军正在徐达的床榻边急的团团转，见我俩过来，一个少将忙道，“沈先生，你快看看，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邱止一坐到徐达的床沿上，伸手搭上他的脉门，眉头越来越紧。徐达现在明显已经陷入昏厥状态，几乎是已经不省人事了，与其他人的症状相同，手无意识的捂着下腹，面色发紫，额冒虚汗，口腔有少许白沫冒出。
半会，邱止一起身，拧着眉头对我说，“天逸，你来”
我心道不好，难道这万众之一的可能真的成真了，却也不废话，坐到邱止一的位置上重新搭上徐达的脉门。
还是息贲，真的坏了。我颤巍巍的撤下两根手指，使用‘一指清’，心中默念：千万不要。
只是一会的功夫，我收指，抬头，对上邱止一，轻点头。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的确是，鸩毒。
邱止一仰面长叹一声“糟了！”
两个少将军和那个侍童根本不知道我俩在做什么，只是看邱止一的样子，也慌了神。
“可检查过将军的伤势”我稍微镇定一下，问那个侍童。
“我给大将军上过药，只在右手臂上有一道划痕，邱先生给包扎的”
“的确，是我给大将军包扎的，的确是只有一道不深的划痕”
我抓起徐达的手臂，把纱布剥去，用手指在伤口处抹了一点血，嗅了嗅，味道有些不对，为确认，又伸出舌尖轻舔。
“怎么了天逸，有什么发现吗”邱止一问。
“是和王小顺一样的毒没错，毒量小点，所以现在有疼痛的症状，接下来就是彻底的晕厥了，然后，会变得和王小顺一样的症状，没有感知的……等死”
众人愕然。
只听‘呼’的一声，帐帘被人粗暴的撩起，一个身着银灰色铠甲的俊朗少年大步迈了进来，冲到徐达榻边，脸越发的阴沉下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嬉笑的样子，拳头被握的咯咯直响。
邱止一看了他一眼，“于骋，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我从袖口里掏出最后一粒可以延缓毒素蔓延的药丸，塞到徐达嘴里，一抬他的脖子，手立掌划过他的咽喉，让他咽下。
“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毒素是穿过破损的皮肤组织，流经血液进入人体的，主要攻击心脏部位，可以麻痹神经，使人陷入昏迷状态，皮肤黏膜可以阻隔这种毒素，但一旦黏膜破损，毒素就可在人体长驱直入。”
“我不想听这些，我也听不懂，你就说，大哥和众将士还能不能救”于骋大吼。
“王小顺能救他们就能救”我镇定的回答。
邱止一插话问，“天逸，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是今天伤了皮肉的，都中毒了。”
我点点头：难怪我感觉今天将士们的伤口都不怎么严重，原来他们要的，只是简单的划破一层皮而已。
他看看于骋包着纱布的手，问，“那于骋怎么没事？”
“我昨晚给他服下了可以延缓毒素发作的药丸，他的毒，还没有发作。”
于骋大惊，“我也？”
我点头：不只你，恐怕大牛也是凶多吉少，上了战场，能真正毫发无损的回来的，恐怕是百分只一吧。
帐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人再说话。
于骋打破了僵局，少有的平静声音却让人听着心寒。
“还能坚持多久？”
“大将军最多坚持两天，其余将士顶多今晚”
邱止一听罢，说，“我们没有时间了，今晚敌军必定会趁我军大乱之际前来偷袭，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于骋没有理会邱止一的话，镇定的看了眼大将军，“好，我于骋誓死守住今晚，”又看看我，“你一定要救他们”说完，掀开帐帘，头也不回的走了。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将，也急忙跟着于骋出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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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怎么会这么快？”我虽然激动，但也不免疑惑，这次和鞑靼的战争是一次历史的决战，怎么会就这么一会就完了，我原来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我是刚刚从前线回来的，不会错，大将军正领着人马回来呢，大伙就等着庆功吧”
或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我军在实力和人数上都占上风，加上有徐达指挥，一定所向披靡的，战争结束的快也不是一件坏事呀，或许真的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至少现在，我可以把心放下了，大家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前线虽然是打完了，我们后勤的工作可还没有结束，我和邱止一是接近半夜才把所有的伤患都全部处理好的，听宋十九说大将军也受了一点刀伤，幸好不碍事，不会对接下来几天的战事造成什么影响。这次敌人并没有完全战败，最后敌军将领看势不妙，下令全军撤退，看样子打算是再战，我军虽势如破竹，但也激战一天，需要休息和补充体力，所以徐达下令撤军回营，明日再战。
初战告捷，我军一扫阴霾，士气大振。大将军下令，要趁胜追击，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所以士兵几乎都是吃饭过后就早早的休息了。我和邱止一在驻地随便逛了逛，活动一下筋骨，顺便交流一下今天的情况，看也差不多时候了，正打算各回去休息，一巡逻兵急匆匆的朝我俩的方向跑来。
“邱先生，沈大夫，你们快跟我去看看吧！”
我心头一紧，“怎么回事，快说”
“边走边说”，邱止一道。
那兵领我俩去了一个士兵的营帐，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嚷嚷的叫声，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满地都是疼得打滚的士兵，紧紧的捂着下腹，面色发紫，额上冒着虚汗，有的甚至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胸口开始鼓胀，口腔有白沫泛出。只剩下几个已经吓得傻了的士兵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
我忙俯下身搭上一个士兵的手腕，还没来得及诊断，一个巡逻兵匆匆进来，“邱先生，快去别的帐瞧瞧吧”。
邱止一还没回话，一个侍童闯了进来，拉起邱止一就往外走，“邱先生，快去看看大将军吧”。
我和邱止一顿时一惊，顾不得许多，跟着那侍童就往大将军帐赶去，途经的营帐都已经点亮了烛火，传来阵阵刺耳的哀号。
两个少将军正在徐达的床榻边急的团团转，见我俩过来，一个少将忙道，“沈先生，你快看看，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邱止一坐到徐达的床沿上，伸手搭上他的脉门，眉头越来越紧。徐达现在明显已经陷入昏厥状态，几乎是已经不省人事了，与其他人的症状相同，手无意识的捂着下腹，面色发紫，额冒虚汗，口腔有少许白沫冒出。
半会，邱止一起身，拧着眉头对我说，“天逸，你来”
我心道不好，难道这万众之一的可能真的成真了，却也不废话，坐到邱止一的位置上重新搭上徐达的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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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将军和那个侍童根本不知道我俩在做什么，只是看邱止一的样子，也慌了神。
“可检查过将军的伤势”我稍微镇定一下，问那个侍童。
“我给大将军上过药，只在右手臂上有一道划痕，邱先生给包扎的”
“的确，是我给大将军包扎的，的确是只有一道不深的划痕”
我抓起徐达的手臂，把纱布剥去，用手指在伤口处抹了一点血，嗅了嗅，味道有些不对，为确认，又伸出舌尖轻舔。
“怎么了天逸，有什么发现吗”邱止一问。
“是和王小顺一样的毒没错，毒量小点，所以现在有疼痛的症状，接下来就是彻底的晕厥了，然后，会变得和王小顺一样的症状，没有感知的……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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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止一看了他一眼，“于骋，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我从袖口里掏出最后一粒可以延缓毒素蔓延的药丸，塞到徐达嘴里，一抬他的脖子，手立掌划过他的咽喉，让他咽下。
“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毒素是穿过破损的皮肤组织，流经血液进入人体的，主要攻击心脏部位，可以麻痹神经，使人陷入昏迷状态，皮肤黏膜可以阻隔这种毒素，但一旦黏膜破损，毒素就可在人体长驱直入。”
“我不想听这些，我也听不懂，你就说，大哥和众将士还能不能救”于骋大吼。
“王小顺能救他们就能救”我镇定的回答。
邱止一插话问，“天逸，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是今天伤了皮肉的，都中毒了。”
我点点头：难怪我感觉今天将士们的伤口都不怎么严重，原来他们要的，只是简单的划破一层皮而已。
他看看于骋包着纱布的手，问，“那于骋怎么没事？”
“我昨晚给他服下了可以延缓毒素发作的药丸，他的毒，还没有发作。”
于骋大惊，“我也？”
我点头：不只你，恐怕大牛也是凶多吉少，上了战场，能真正毫发无损的回来的，恐怕是百分只一吧。
帐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人再说话。
于骋打破了僵局，少有的平静声音却让人听着心寒。
“还能坚持多久？”
“大将军最多坚持两天，其余将士顶多今晚”
邱止一听罢，说，“我们没有时间了，今晚敌军必定会趁我军大乱之际前来偷袭，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于骋没有理会邱止一的话，镇定的看了眼大将军，“好，我于骋誓死守住今晚，”又看看我，“你一定要救他们”说完，掀开帐帘，头也不回的走了。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将，也急忙跟着于骋出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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