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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守 第二卷第四十九章 痛到心碎恰逢雨㈢

    天地之间仿佛都被雨水吞噬,那阴沉如龟裂掉的天空,就连连绵成云也闪烁着暗色,仿佛如浩劫般的气势。又是一道猛地照亮天地天地的闪电,随之伴随的雷声轰鸣。

    雨水重重的打在人的肌肤上,安浅浅全身狼狈不堪,她哭泣尖叫的嗓音沙哑,却依旧在撕心裂肺着,被埋没在雨落的声音中,雷声几乎把她吓得快要死去。

    她本来只是做做样子跑出来,却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的进到这座森林里,而且还掉进这个有三四米的坑里,雨水把周围的泥水全部都聚集到她这里,身上已经很脏,脸上被雨水冲刷的充满绝望。

    “救命啊——”她崩溃的喊着,雨水仿佛重极,她摇摇晃晃的一个踉跄,整个人便失衡的跌坐在泥坑中。手脚冰凉,她恐惧的连忙想要爬起来。那泥水慢慢凝固,又被雨水冲着。

    她马上就要被淹没,几乎已经心灰意冷的想要等死。她看着天空仿佛是一片虚无,手撑着泥壁,她不甘心的两只手都开始想要依靠这个而爬上去,脚还没有刚刚蹬上去,就又整个人跌倒。

    鼻子和嘴巴都浸入了泥水,她如同快要死去的人拼命的挣扎着,狼狈的咳嗽着。她流着泪,失神的慢慢抬头,看着天空,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从小她就嫉妒,就憎恨,为什么她的命这样差,为什么月凝烟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而她却要卑微的去服侍别人。

    每天受柳若给的气,柳若待她不好,她吃的很少,还受过打。所以身子从小就不好,每天看着月家其他的人那样幸福,她心底就是一阵悲伤,与哥哥长期分别,受别人的欺负……然而,她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可以成为月凝烟,遇见了自己爱的人,所以一心想要除掉月凝烟,从此替代她。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不随人愿,真的,要死去了吗?

    “我不要死,救命!”她几乎肝肠寸断,朝着天空尖声哭喊着,雨落下来,把她的声音、哭声全部都埋没的一干二净,烟雾缭绕的天啊,她要死了啊。

    “月浅浅,你在哪里!”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即将接受死去命运的灵魂,那一刻她猛地睁开眸子,眼底是喜悦是感动,是不敢置信,甚至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忘记了回答。

    直到那极有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才泪流满面的连忙尖声高呼:“容学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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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地上,脚微微有些疼痛,但是堪比起腿上还有没有吃药的痛,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原本去森里的路上是从左边出发,她方向感此刻在雨夜里格外的好,也许是因为那撕心裂肺的痛意,所以才清醒了不少可是头脑还在昏涨着。

    她不再迟疑,飞快的踩着高跟鞋,碍脚极了,她撑着雨伞干脆甩开鞋子,跑的姿态显得不顾一切。可是她不会知道,等下她看到的场景,会让她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卑微。

    痛,真的很痛。她喘着气停下脚步,慢慢俯身,抚了抚腿上的伤口。手指冰凉,全身冰凉。相触,没有任何感觉,仿佛是一片虚无。她全身都因为没有吃药,而在身体里作祟的蛊毒痛的无法呼吸,已经没有多长时间。

    她顾不上其他,飞身跑进树林里。

    树、全部都是树木。她脑海里飞快的模拟着早晨来到这里时候的场景,如果没错就是一路向北没有左折右转,没错,就是那道裂缝!

    她喘息着,停住了脚步。

    这里走是再也行不通的了吗?她将随身而带的鞭子飞快的甩出来,向对面的树枝,缠绕了一个结。顾不得是否安全,她飞身跟着鞭子跳跃而起。

    就在落脚的那一刻,绳子松掉。她狼狈的跌落地上,幸好没有,微微转头,发现自己后脚不到半米就是悬崖。连心有余悸的时间都没有,她跌在哪里突然就没有了起来的力量,好痛。

    手抚着额头,她喘息着狠狠给自己一个巴掌,声音尖锐而决然:“月凝烟,你真的是没用!活在世界上十几年,训练就占了你人生的十分之七,难道现在连保护自己生命的力量都没有了吗,起来!必须站起来!”

    雨水在脸上,雨伞早已经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冰凉,满身冰凉,痛的她几乎可以自刎,可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还有她的爱还没有得到安放,所以,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

    几乎是用意志撑起身子,一步一步踉跄的走,然后努力的跑起来跑起来。不可以晕过去绝对不可以晕过去。力气全部都用光掉了,月凝烟想,如果还可以活着,那么一定要珍惜未来的日子。

    她身体仿佛是在旋转了,苦笑着,这可真可悲。难道这就是濒临死亡的人的想法吗?

    此刻她完全既不清楚什么叫做方向,迷迷糊糊的走着,却在那对面看到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月凝烟痛的几乎要蜷缩在地上,左手抚着心脏,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她突然笑了,那是容洛斯的车,是容洛斯的车。

    他来找自己了吗?

    那一刻几乎幸福到死去,却又遗憾到死去。脚步踉跄的,急促的朝那里奔去。一点一点,那里被遮盖住的景色露出,全部被雨朦胧的很美,风却把他们的距离吹的很远很远。

    那的确是容洛斯,那是她爱的人,俊美的面孔微微模糊着,也许是她的眼睛,看不见看不见,她究竟要怎样催眠自己?可是他修长的身影并不是一个人,他背着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叫做安浅浅。

    也叫做月浅浅。

    车门被他打开,猛地关上车门,那声音隔得好远,她听不见,但是她仿佛看见了一种叫做决绝的东西,写满了她的世界。

    那辆车朝着那个方向开来。雨夜,她一个人迷离的站着,痛到没有知觉,大概是雨下得太大了吧,把她的心都冰凉到了。

    全世界都在旋转,她眼里是迷惑,为什么那么恍惚,整个人仿佛什么都看不见,雨声不再那么清晰,一切都模糊了,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

    滴答。

    少女瘦弱的身影无力的倒在杂乱的草丛里,一滴不明是非的眼泪落地。

    刚好这时侯,恰恰逢雨。

    她不知道,到底是雨为了此刻而讽刺她,还是她的变故刚好遇上了这场雨。

    悲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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