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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守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 女人,不要死㈠

    深夜,机场。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匆忙的脚步声渲染着人的情绪,冷气温度很低。

    机场内即使是深夜,也有不少提着公文包匆匆而离的人,也不乏哭泣着接人或者送人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喜极而泣,一个是肝肠寸断不忍离别。

    “洛,我可真不明白,这大晚上的你又要出什么国,明天不可以吗,睡着觉呢。”

    这里是例外。打着哈欠的凌梓爵穿着桔黄色的外衣,懒懒而不满的嘟囔着什么。他身边的冷逸尘则轻轻蹙着眉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润:“是公司里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吗?”

    容洛斯优雅的笑,他当然不会告诉两个人,是为了赶紧把国外的事情处理完,赶在明早之前回来陪他的小女人。

    俊美的面孔缓缓勾起一个微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容少很不给面子的镇定撒谎:“没什么的,一切都很好。你们赶紧回去吧。”

    凌梓爵和冷逸尘两个人双双怪异的对视……面前这个笑的很温和的人,难道真的是那个俊美却犀利的容洛斯吗?

    两个人看着他优雅的背影,缓缓远去。转身同时感叹:“太不寻常了!”

    冷逸尘眯了眯眸子,抬了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睛,淡淡的笑道:“他这次不正常,肯定还是和那位名叫月凝烟的女孩有关系。”

    “有道理……他哪一次不正常好像都是一个原因吧。恩,这样想想正常多了。困死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 *** ***

    救护车上,穿着白大褂的几个医生神色严肃,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

    “准备输血!”

    “心跳很微弱!”

    “不好,血氧急速下降!”

    “这样下去会死的,输液瓶!快!”

    少女躺在上面,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声音微弱:“容……洛斯。”

    开得飞快的救护车终于在黎明那一刻,赶到医院。担架被推入手术室,门被关的很响。门外手术中三个红字很亮。

    空旷的手术室外,没有一个人在等待。

    月凝烟在那个鬼地方躺了几乎两个小时,幸好准备营业的服务员收拾包间的时候,看到了她,令人欣喜的是那位服务员没有吓哭跑走,而是很理智很理智的拨打了120,否则月凝烟,就恐怕真的要死去了。

    护士小姐在手术们关上的那一刻,用力从她紧紧攥住的手里拿出一个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了刮痕,但是不妨碍什么。那是月凝烟在被捅了一刀后,在意识还没有完全破碎之前,颤着手指掏出的手机,快捷键一号是他,可是却打不通。昏迷后,却仍然不忍放开手机,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无奈。

    护士小姐怪异的皱眉,她大概是没想到,一个人被伤害成这个样子,还能够攥住东西,不过现在还是尽快联系她的家人比较好。

    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可是关机。

    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已经到了平常应该去学生会的时间。简瑟雅和司虔依没有在学院看到月凝烟。医院是容氏名下的,而且容夫人把月凝烟的照片展览过。

    在盛斯洛学院很轻易的就联系到了简瑟雅和司虔依,两个人听闻都震惊的不像样子。十几个大汉,而且是卿帮。

    有名的精英医生听闻一个少女受如此重的伤,而且还意志坚定的没有死去,很惊奇。飞快的就赶到了医院,手术室外,几个医生迅速迎上来,跟他说明状况。

    月凝烟是容氏的少夫人,谁都不敢怠慢。

    月凝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四个小时……五个小时……六个小时……

    赶到的司虔依和简瑟雅两个人坐立不安,素来感情脆弱的简瑟雅已经忍不住哭出来,趴在司虔依的肩头,两个人的表情都很痛苦。

    打电话联系不到容洛斯,只好给冷逸尘和凌梓爵说一声。一路飙车,清晨的美好此刻变得格外惹人痛惜。

    月凝烟……

    两个人赶到时,简瑟雅哭的忍不住一头冲进去,却被出来的医生连忙惊的阻止:“这位小姐,不可以进去的。”

    “她……怎么样?”看见医生出来,司虔依慌忙站起来,维持不住的冷静,全部在颤抖的语音上暴露出来。

    医生沉默的顿了顿,然后开口:“请问容洛斯在吗?”

    “什么?”

    “那位女孩在昏迷时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喊这个名字,我想如果他在,会好一点吧。”医生是外国人,并不是这所医院的医生,所以并不认识容洛斯,他话语说得很简洁,可是听得人却沉默了。

    “容洛斯在哪里?!”简瑟雅沙哑着嗓子,水眸含泪望着两人。

    “他……几小时前的飞机,到国外去了。”冷逸尘的语气很低沉,很隐忍。

    “几小时?那是不是到了,快打电话!”

    “没用的,他不习惯下飞机开手机。”

    “可以给美国的助理打电话,希望能尽快通知到他。”冷逸尘微微蹙着眉,看了一眼亮着灯的手术室,抿唇,拨通电话。

    简瑟雅忘记哭泣,咬着唇看着手术室。里面躺着的是她和司虔依的姐妹,却被人伤成那样,叫她怎么不恨,怎么不担心?!

    窗外的阳光潋滟,医院内依旧。

    少女沉睡的面孔很安然,眼角意外的滑落一滴泪水,没有任何人发现,就如同她那时的辛苦,没有等到温暖的怀抱。

    她在这种情况下,没资格怪谁,只是痛苦,痛苦到眼泪一滴又一滴,也许现在少女仍然在等待,不去死亡,等待那个值得她等的人,等待那个为她拭泪的人。

    容洛斯,你究竟在哪里……

    我好想你……

    意识模糊的漩涡,在脑海里盘旋,最后化为一滴一滴的水,从眼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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