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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霸业我的痛 第八十三章 李煜的相思

    宋齐丘不同意唐兵伏击周军,李璟问道:“国老说说原因。”

    “老臣以为,要想化干戈为玉帛,首先得表示出诚意。本来柴荣对我们江南心怀不满,所以才率军南下。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设下埋伏,那么两国的仇恨就会越结越深。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让道放他们回去,也好让柴荣知道我大唐的宽容。”

    话音刚落,常梦锡出列坚决反对:“宋国老所言实在荒唐,可笑之极。”

    “常梦锡,老夫提醒你。这是在朝堂,说话要有分寸。”

    常梦锡没有回答,转向李璟拱手言道:“陛下,臣这么说是有根据的。那柴荣并非绵羊白兔,不是喂了青菜萝卜,就会感恩的。他就是豺狼虎豹,给他多少肉,他也不会满足。今天我们不伏击,让他们全身而退,等于是让他们保存了实力。在站的各位,有谁能保证柴荣不会卷土重来?”

    群臣窃窃私语,没有主见。李征古力挺宋齐丘:“陛下,臣以为国老所言十分在理。姑且不论伏击的结果如何,单说这军费,就成问题。柴荣占据中原,地大物博,又有吴越国称臣纳贡,所以国库充实。而我们大唐则不一样,仅仅占了三十五个州,况且有一部分已经失守,财力不足。没有足够的军费,就不能冒然打仗,所以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冯延巳也附和道:“臣同意李枢密的意见,请陛下传旨,命令各位将军坚守城池,不可出击。”

    韩熙载也出列表态:“臣赞同常梦锡的主张,应当出兵伏击。我们不能把眼光盯在钱上,军费紧张是一时的。如果我们坐失良机,那么后患无穷,到那时我们会后悔一世的。”

    宋齐丘嘲笑道:“韩熙载,你们是文人出身,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性,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打胜了还好说。要是打败了呢,只能是国库亏空,两国关系越来越差,到时候谁来收拾这个残局?是你韩熙载,还是你常梦锡?”

    李璟开口劝道:“你们就不要再争了,朕想了一会,还是宋国老说的有理。权衡利弊得失,还是不伏击为好。就这样定了,散朝。”

    宋齐丘一伙志得意满的离开了皇宫,常梦锡则去追李璟,要理论清楚。

    陈忠陪着李璟还没走到延英殿,就听见后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赶紧阻止:“常学士,你未经请旨就来见驾,已经触犯了律法,快回去吧。”

    常梦锡推开陈忠,见李璟想走,跪地拉住他的衣袖劝谏:“陛下,臣即使被砍头,也要陈述己见。”

    李璟很无奈,言道:“梦图啊,你这样做,有失大臣的礼仪,不过朕不追究。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陛下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不伏击,那么周军就会毫发无损地退到寿州。寿州是两国的边境,他们一旦退到那里,就等于到了安全地带。那么他们的粮草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运到,这样刘仁瞻将军的处境就会更加困难。”

    “梦图啊,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宋齐丘是开国元老,国家重臣,看问题要比你们周全的多,思考的也比你们透彻,所以朕采纳了他的意见。你们同朝为官,遇到大事要多向他请教才是。”

    常梦锡见李璟十分固执,连连顿首:“宋齐丘一党,口蜜腹剑,祸乱朝纲。表面仁义道德,实则大奸似忠。如果陛下不觉悟,那么不久的将来,我大唐江山就会成为废墟啊!”

    李璟没有回答,只是安抚了一番,就让他回去了。

    郡公府

    娥皇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嘱咐李煜:“六郎,我回去的这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真要回去啊?”

    娥皇笑道:“这还有假?爹爹病故了,母亲情绪不好。最近又病了,我回去住两天就回来了。”

    李煜突发奇想,问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也要去?算了吧,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这有什么可笑的?很正常嘛。”

    娥皇干脆坐下来解释:“这在一般的百姓人家是很正常。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殿下,要注意身份。哦,六皇子和他媳妇回丈母娘家生活了。传出去好听吗?”

    “他们说他们的,我又不往心里去。”

    娥皇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露出浅浅的一笑:“你呀,太天真了。你是无所谓,可这还关系到陛下和母后的脸面。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他们想,是不是这个理?”

    李煜很失落,叹道:“活着真累。你要走了,我想你怎么办?”

    “瞧你那点出息。我又不是出家当尼姑,你至于那么着急吗?放心吧,等母亲病好些了,我就和如月回来了。”

    “越快越好啊。”

    如月进来催促:“小姐,牛二把车都备好了,就等咱们呢。”

    “知道了,如月,你把这包袱拿到车上。”转过头看着李煜,“六郎,我们走了。别担心,咱们两家都在京城,离得不远,一会就到了。”

    李煜将他们送到门口,挥手送别。七月底的天,依旧炎热,金陵下起了小雨。

    牛二陪着李煜呆在书房,不时向茶碗内沏茶,不时打着哈欠。李煜推开窗,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问道:“牛二,夫人走了几天了?”

    “爷,从我回来你都问了三遍了。夫人今天才回去,一天还没过呢?”

    “哦,我怎么觉得那么漫长呢?”

    牛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起桌案上的纸张,问道:“爷,这是你写的曲子词吧?”

    李煜笑道:“行啊,学问见长,连曲子词都知道?”

    “那是,跟你这么长时间,熏也熏出来了。我念念啊,词牌是长相思。云一緺(涡),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下阙)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棵),夜长人奈何!哦……”

    “莫非你知道这首曲子词意思?”

    “不知道。”

    李煜很失望,埋怨道:“嗨!不知道,你哦什么?”

    “仿佛要知道。爷,你写这么多,说白了,还是两个字,相思。你们文人就是酸,想就想吧,还非得文绉绉地写下来,真是不明白。”

    “不明白的多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事,就是通过诗文来表达的,这就是文学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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