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霸业我的痛 第五十八章 千秋忠义皇甫晖
皇甫晖被关押在一间小房子内，带着手镣，四周都有人把守，屋内也有四名士兵看守。
太医进屋拱手言道：“皇甫将军，老朽乃随军太医，奉旨来为将军疗伤。”
“不必了，麻烦老先生了，请回。”
太医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行呢？老朽听说，你这剑伤已有七日了。伤口现在还没有愈合，说明病情很严重了。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将军的左臂是保不住了。”
皇甫晖苦笑了一声：“命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一条胳膊吗？请回。”
太医很无奈，回去将实情如实上奏，柴荣和范质亲自来探视。皇甫晖没有见过柴荣，但从衣冠、气度来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头发有些凌乱，衣衫破了，人也消瘦了，所以显得很憔悴。
范质问道：“皇甫晖，见了陛下，为何不跪？”皇甫晖整了整衣衫，平静地回道：“我乃江南大臣，陛下乃大周皇帝，并无隶属关系，为何要跪？我体力不支，要坐下歇会。”
范质又要发作，柴荣劝道：“文素，不要性急。皇甫将军乃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之礼相待，让他坐下吧。”说罢，自己也与皇甫晖相对而坐。
“我累了，要躺一会。”
范质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皇甫晖，陛下对你已经够仁慈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柴荣摆了摆手，笑道：“天气尚且寒冷，将军衣衫单薄，朕特命人赶制一件锦袍，为将军御寒。”
“陛下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不敢穿上新袍，忘了旧主。”皇甫晖躺在床上头也不抬。
柴荣强压心火，依旧和颜悦色地劝道：“古人云，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你主李璟，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将军何必委屈自己？不如弃暗投明，归顺我大周，必能成就千古功名。唐朝初年，魏征辅佐太子李建成。后来唐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了李建成，不计前嫌，重用魏征。魏征也投桃报李，忠心不二，最终成为一段佳话，名垂青史。将军何不效仿魏征？”
“陛下此言差矣。李世民与李建成乃是兄弟内部斗争，而陛下此次率兵南下，乃是国与国之间斗争，二者不可同日而语。昔日，姜子牙辅佐周武王灭掉商纣，孤竹国的伯夷、叔齐兄弟，不食周粟，最后都饿死在首阳山上。孔子后来评价二人，并没有说他们不识时务，而是称赞二人为贤者。”
柴荣没想到皇甫晖一介武夫，竟也通晓史书，只好找个借口：“将军所言不道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朝代不同了，思想也应当转变，将军又何必固守己见呢？再者姚凤已经归顺我朝，朕特封他为左屯卫上将军。”
皇甫晖先是一愣，强忍疼痛坐了起来，望着窗外：“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意已决，陛下不必再劝，请回吧。”史书记载：数日后乃卒。后来滁州人民为了纪念皇甫晖的忠义，将城西他曾经驻扎过的曲亭山改名为皇甫山，现在成为国家级森林公园。
柴荣起身，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给将军除去手镣，饮食起居，好生照顾。皇甫将军，朕再赐你金带一条，骏马一匹。朕希望你能回心转意，那么你就可以骑上这匹骏马任意驰骋。”
皇甫晖不再回复。柴荣出门对范质感慨道：“李璟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忠义之将为之殉国？哎，可惜呀！谈点政务吧，文素，你认为赵普这个人怎么样？”
“回陛下。臣曾和赵普交谈过，此人见识超群，颇有谋略，是个难得的人才。”
柴荣继续询问道：“既是人才，你看在朝中给他安排个什么官职？”
“恕臣直言，此时他不宜在朝廷任职。他本是永兴军节度使刘词的幕僚，没有官场经历。如果直接进入朝廷，恐怕多数人不服。不如让他到地方历练历练，逐渐提拔，比较妥当。请陛下斟酌。”
“朕倒没想这么多。赵匡胤刚刚平定滁州，让赵普去担任军事判官，你看如何？”
军事判官，相当于现在军事法庭的庭长，主管司法审判等等。
范质称赞叹：“陛下圣明，这样一来，便不会惹人非议。”
金陵安定郡公府 娥皇见李煜闷闷不乐，问道：“六郎，因何事发愁？”
“听说皇甫将军被押送到了寿州前线，现在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担心？我虽然只与他相处了几天，但从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赤胆忠心、铁骨铮铮的大丈夫。他若有不测，则苍天不公啊。”
娥皇安慰道：“会没事的。刚才宫里来人，说明日让你也进宫参加早朝。”“知道了。”
二月十六， 南唐皇宫勤政殿，李璟大病初愈后第一次在这里主持早朝。
“朕染病之后，赖诸位废寝忘食，勤于政务，使得国家正常运转，朕心甚慰。都说说吧，近来柴荣有什么新的动向，战况如何？不要怕，照实说，朕有心理准备。”
众人面面相视，没有人敢率先发言。皇太弟李景遂出列奏道：“陛下，昨夜获悉皇甫将军三天前殉国了。柴荣曾经三番五次劝说，皇甫将军虽然遍体鳞伤，却宁死不降，最后绝食而死。”
群臣唏嘘不已，李煜显得尤其难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李璟流着眼泪，对众臣言道：“朕还清楚记得，当年皇甫将军从中原来投奔朕的情景。他拿着血书，以表忠心。此情此景，恍如昨日。他临死前，有没有留下遗言？”
“臣弟听闻，他死前对身边的守卫说，我是江南大臣，死后无论是将我拋尸荒野，还是埋于地下，头一定要冲着南方。今生不能为我主征战沙场，来世也要报答我主的收留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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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进屋拱手言道：“皇甫将军，老朽乃随军太医，奉旨来为将军疗伤。”
“不必了，麻烦老先生了，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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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晖苦笑了一声：“命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一条胳膊吗？请回。”
太医很无奈，回去将实情如实上奏，柴荣和范质亲自来探视。皇甫晖没有见过柴荣，但从衣冠、气度来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头发有些凌乱，衣衫破了，人也消瘦了，所以显得很憔悴。
范质问道：“皇甫晖，见了陛下，为何不跪？”皇甫晖整了整衣衫，平静地回道：“我乃江南大臣，陛下乃大周皇帝，并无隶属关系，为何要跪？我体力不支，要坐下歇会。”
范质又要发作，柴荣劝道：“文素，不要性急。皇甫将军乃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之礼相待，让他坐下吧。”说罢，自己也与皇甫晖相对而坐。
“我累了，要躺一会。”
范质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皇甫晖，陛下对你已经够仁慈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柴荣摆了摆手，笑道：“天气尚且寒冷，将军衣衫单薄，朕特命人赶制一件锦袍，为将军御寒。”
“陛下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不敢穿上新袍，忘了旧主。”皇甫晖躺在床上头也不抬。
柴荣强压心火，依旧和颜悦色地劝道：“古人云，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你主李璟，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将军何必委屈自己？不如弃暗投明，归顺我大周，必能成就千古功名。唐朝初年，魏征辅佐太子李建成。后来唐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了李建成，不计前嫌，重用魏征。魏征也投桃报李，忠心不二，最终成为一段佳话，名垂青史。将军何不效仿魏征？”
“陛下此言差矣。李世民与李建成乃是兄弟内部斗争，而陛下此次率兵南下，乃是国与国之间斗争，二者不可同日而语。昔日，姜子牙辅佐周武王灭掉商纣，孤竹国的伯夷、叔齐兄弟，不食周粟，最后都饿死在首阳山上。孔子后来评价二人，并没有说他们不识时务，而是称赞二人为贤者。”
柴荣没想到皇甫晖一介武夫，竟也通晓史书，只好找个借口：“将军所言不道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朝代不同了，思想也应当转变，将军又何必固守己见呢？再者姚凤已经归顺我朝，朕特封他为左屯卫上将军。”
皇甫晖先是一愣，强忍疼痛坐了起来，望着窗外：“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意已决，陛下不必再劝，请回吧。”史书记载：数日后乃卒。后来滁州人民为了纪念皇甫晖的忠义，将城西他曾经驻扎过的曲亭山改名为皇甫山，现在成为国家级森林公园。
柴荣起身，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给将军除去手镣，饮食起居，好生照顾。皇甫将军，朕再赐你金带一条，骏马一匹。朕希望你能回心转意，那么你就可以骑上这匹骏马任意驰骋。”
皇甫晖不再回复。柴荣出门对范质感慨道：“李璟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忠义之将为之殉国？哎，可惜呀！谈点政务吧，文素，你认为赵普这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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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继续询问道：“既是人才，你看在朝中给他安排个什么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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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倒没想这么多。赵匡胤刚刚平定滁州，让赵普去担任军事判官，你看如何？”
军事判官，相当于现在军事法庭的庭长，主管司法审判等等。
范质称赞叹：“陛下圣明，这样一来，便不会惹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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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皇甫将军被押送到了寿州前线，现在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担心？我虽然只与他相处了几天，但从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赤胆忠心、铁骨铮铮的大丈夫。他若有不测，则苍天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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