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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2

    “

    “有什么不敢的?这年头你贴上个处女标签人家照样要你。”还是反驳,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甜蜜。

    你!”他一时语塞,莫兰这个口齿伶俐的女人不是什么好角色,可是他偏偏爱,“别闹了。你真不担心吗?”

    “你觉得呢?”她反问。

    “你会担心我的。”他还是自信,黑色的碎发随风飘扬。

    “别那么自信,也许结果并不会那样。”

    “就是会。”他调皮的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吻痕,“等我回来。”

    “假如你不回来呢?”她推开他,“那我真的改嫁。”

    “那是概率为零的事情。”

    “好,那我就等。”

    昔日的恩爱情景在他的脑海中一幕一幕浮现。她的一娉一笑怎么也挥之不去。

    莫兰······那个如兰花般高雅美丽的女孩,为了她,自己怎么可能死掉?!

    但是,就是在他分神的时候,一支利剑直直的刺向了他的心脏。

    惊愕,倒下。

    扬起一片尘埃。

    靛蓝色的眼睛里不甘心,思念,愧疚,慢慢溢出。

    莫兰……

    黑色的碎发沾上了血迹,连铠甲都是血红色的。

    他望着对面的他,一身白衣,像是不沾染尘世的神人。海蓝色的白发,血色的眸,白皙的脸旁,修长的手,握着一只白银利剑,狠狠的刺向了他的胸膛。

    莫兰,如果今天我真的战死沙场,你还是改嫁吧,为了你的幸福,我不想耽误你。

    莫兰,你看,他还是战胜了我。

    莫兰,莫兰……

    莫兰,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吧。

    我想挺住,但是不行了。抱歉,莫兰。

    “塞廖尔。”海蓝色头发的他吐出冰冷的字。“悉兰的叛军。”

    “莫兰……”心脏那里传来的剧痛,扯到了莫兰的心口上。

    她的心,莫名其妙的痛。

    为何?

    战败。

    悉兰的国王带领人马将打到云川国的国都,莫兰站在城墙上,遥望着带领着千军万马的他。

    海蓝色的长发在空气中飞扬,骑着漂亮矫健的白马,身穿银色的铠甲,飒爽英姿。

    还是一样的血眸,只不过,里面的不是温柔,而是霸气。那种王者风范和成熟,他已经不再是当年与她两小无猜的玄夜了。他的记忆里,恐怕已经没有她,有的只是沉重的使命。

    他率着大军,来到云川国度的城门下,向上望。

    “塞廖尔。我该怎么办?向他求饶么?”莫兰喃喃自语,仿佛塞廖尔还在她的身边,时时保护着她一样。

    “莫兰,向他求饶吧。他肯定会放你一条生路,因为,他爱你。”空气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话语。

    “塞廖尔,你这个混蛋,明明说好要回来的!你相不相信我去改嫁?!”莫兰开始哽咽,眼中氤氲了一片白色的雾气。

    “呵呵,改嫁就改嫁吧。那你就嫁给他,他会给你幸福的。”他说,灵魂舍不得离开。

    “混蛋!混蛋!”莫兰破口大骂,“塞廖尔你这个混蛋,你以为你离开了我还能过得好么?混蛋!大骗子!大骗子!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得跌坐下来,眼神里满是无助,墨兰的长发也盖不住她脸上的哀伤,一颗一颗泪珠滑落,无声,掉在了城下。

    塞廖尔想要抱住她,安慰她,想要给她自己最宽大的拥抱。可是,透明的他连她的手都握不住。

    玄夜伸手接住了莫兰那颗如水晶般的泪珠,用舌尖舔一舔,一颗小小的泪珠,竟然让他满口腔都苦涩。

    “攻城!”他大喊一声,凝视着站在城墙上痛哭的莫兰。

    莫兰,等我,这次要带你走。

    “塞廖尔,我要跟你一起走。”她望着城下的鲜血,向塞廖尔说道。虽然她看不到塞廖尔在哪里,但是她感知到了,他就在她的身边。白光一现,一把匕首出现。

    墨玉般的眼睛满是绝望。

    塞廖尔,我莫兰,生是你的人,死也绝不为他鬼!

    “不要,莫兰!”塞廖尔大叫,想要阻止莫兰,但是,他连她的手都不能触摸得到,何况要救她?

    “铿锵——”一声,匕首掉落。

    莫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赤红的眼眸。

    “莫兰……”他温柔地喊她,“我来救你了。”

    “救我?”莫兰苦笑,“呵呵,救我?不,你不是救我,你也不能救我!”莫兰如黑宝石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晶莹发亮。

    玄夜,你再也不能救我。

    你再不能,不能!

    *

    她莫兰和塞廖尔原来都是悉兰的。

    莫兰是宰相女儿,塞廖尔是大将后人,玄夜是悉兰王国的继承人。

    莫兰和玄夜自小就开始玩在一起,青梅竹马,这个词语,形容他们再好不过。慢慢的,对对方都有好感,可是,他们都是倔强的人。对方不肯说,自己也不想承认。于是,时间慢慢推移。

    后来,莫兰和玄夜在书院遇到了这个将门之后——塞廖尔。这个塞廖尔满身豪气,英俊不凡。莫兰也是倾城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塞廖尔通过和莫兰一天一天的相处,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伶牙俐齿,美貌如花的可人儿。

    于是,三角恋拉开序幕。

    悉兰与潋滟开战,塞廖尔被封为大将军率领千军万马开战。

    与此同时,悉兰与玛雅结亲。新娘,便是莫兰。

    玄夜没有过问,他不敢,他很懦弱。倒是莫兰,在结婚最后一天,抱着希望去找玄夜带她离开。

    “玄夜,你,真的要我走么?”她颤抖地问,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一块容易碎掉的玻璃。

    “……”玄夜没有说话,久久,久久,他才缓缓地开口,“莫兰,你,去吧。”虽然不舍,但是男人不应该以儿女情长为重,应为江山社稷考虑。

    “玄夜……”莫兰不敢相信,她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过我么?”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可是莫兰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希望越小失望更大。

    “对不起。”他小小声声,像是害怕她听见一样,咽在喉咙里。

    可是很不巧,她偏偏听见了。她浑身颤抖,简直无法相信。“什、什么?!”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怜楚楚。

    “我说,我没有喜欢你。”他说,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他害怕一看到她的眼睛,他所有的面具都会被击垮,被撕毁。

    “呵呵……”莫兰开始笑,笑得癫狂。墨蓝色的长发也跟着在颤抖,心里面的苦味道,还有谁能体会?从小的青梅竹马,对这样对她。那么还有谁还会真心的对她好呢?“呵呵……我想。嗯。我知道了……”掉头就走,都没有回头。自然,看不见玄夜的眼睛里已经淌出了泪水。

    沙漠。

    漫天黄沙,边境的最后一座城慢慢打开了城门。出了此门,便是玛雅的领地。莫兰穿着红色的嫁袍,撩起花轿的窗帘,恋恋不舍的向后面望去。

    玄夜,再见。悉兰,再见。

    真的要离开了么?她想,再望一眼。那个人,始终没有来。还不该绝望么莫兰?放下帘子,失望。

    “驾——!”一声大喊,是有人追来了么?好熟悉的声音。

    莫兰欣喜地掀开帘子,映入眼眶的是一张英俊得无法让人直视的脸。

    ——塞廖尔。

    “将军!请你不要这样!”喜婆们和抬轿的士兵们阻止。“将军!”

    他不理,刚毅的脸上带满了不耐烦的表情。“滚开!”他掀开花轿的帘子,微笑着朝莫兰伸出手,说道:“莫兰,跟我走吧。”

    莫兰心中对玄夜已是绝望,她带着淡妆的脸上泪痕一条一条,让塞廖尔心疼极了。

    她勉强微笑起来,伸出纤细的手,往塞廖尔那宽厚的大手搭去。这一搭,便牵了他们今世的缘。

    *

    “玄夜。”她轻声呼唤,纤细的手捂上了他的眉。轻轻地抚摸,像是在用心的勾勒最美的画卷一样,果然,改变了。变得勇敢了,不再是那个懦弱的玄夜了。但是,那又怎样呢?时光,永远将她的记忆踩碎。

    “莫兰。”他应道,“跟我回去吧。”

    摇摇头,说不要。干嘛要跟你回去呢?你又不是我的谁。我的谁,他已经,战死在你的剑下。

    “莫兰,跟他回去,跟他回去。”塞廖尔的灵魂在她的身边对她说,玄夜,现在是你的夫婿的最佳人选。在他的身边,你才能有安全感。在我的身边,只能处处受到追杀。我们,始终是悉兰的逃兵。但是我们不这么认为,世人的认为会让没有了我的你感到崩溃。所以,跟他去吧。就当我是在求你。

    就当我是在求你。回到他身边,不好么?

    悲伤像是空气一样,充斥在他们的身边。想往哪里逃都逃不了。

    *

    沧月眼里一片潮湿的雾气。“塞廖尔……玄夜……莫兰……”

    “长姐。”贪狼用手晃晃她的眼睛。“沧……”

    沧月想也没想,直接一记刀手斩过去。没办法,条件反射。

    “哎哟痛!”贪狼吃痛的叫道,他捂着自己手上的手臂,大吵大闹。“出血了我……”贪狼可怜巴巴的对沧月说道,沧月说道:“极限治愈术你不是会么?!”

    “沧月姐!”九月着急的跑来,完全没顾忌玄月还在这里。直接叫沧月的名字。

    沧月的身体一震,蹙眉,心中暗忖道:“九月,你完全破坏了我的计划。”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着急。玄月知道了的话,这戏还能怎么演下去?!她望向玄月,玄月还是一样,朝她微笑。只是那份微笑,多了点什么。就像掺合在蜂蜜糖里的笑容,甜得不像话。玄月向沧月走来,伸出修长的手,牵住了她的一缕白色的长发。沧月机械似的转过头,她感觉,自己的头发,现在正均匀地慢慢地恢复成蓝色。青灰色的眼眸,也变成了海洋一般的颜色。玄月把头凑近她的耳边,嘴唇几乎贴在了她的耳朵边,轻声而又暖味地说道:“小沧,你看。还是逃不过我……”

    “……”沧月不语,她也没看玄月。她把目光看向不远的一棵大树,玄月沿着她的目光向那边看,那棵大树,已经成了一座冰雕。玄月明白,这时的她,不想被任何人靠近。

    “沧月姐,十月。被占据了身体……而琉星,也因为救我,而成了魔……”九月慌张又难过,她不敢相信。是她害了深爱她的两个优秀男人。

    “嗯?!”贪狼猛地抬起了头,“这下糟了。”

    “啊哈!这个世界有我世界第一帅,怎么会糟糕?!”一个玩世不恭,臭屁自恋的声音冷不丁地传进耳朵。语毕,一个靛蓝色碎发的男生双手插兜,酷酷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湖蓝色短发的小女生,很是可爱。

    “……”众人用鄙视的眼神盯着他。

    “咦,难道我是传说中的冷场帝?!”破军笑眯眯,旁边那位矮小的女生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喂,破军。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在鄙视你么?”她的小嘴嘟嘟。

    “管他呢!茜茜,咱们别理他们。他们明显是妒忌我帅嘛!”某人用手拨弄了前面的刘海,咳嗽了几声,装作正经。

    “刚才那个人是悉兰的叛军,塞廖尔吧!”他像万事通一样,似乎什么都知道似的。

    九月疑惑了,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一直是悉兰的禁忌呢!”

    塞廖尔和莫兰逃到云川,玄夜征战杀了塞廖尔,带回莫兰。莫兰成为悉兰的王后,每一天都闷闷不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莫兰王后消失了,什么踪迹都没有。有人说莫兰王后是忘不了塞廖尔殉情了;也有人说玄夜殿下娶了新的妃子,莫兰因为嫉妒被幽禁;还有人说莫兰王后到了悉兰最寒冷的地方,终身孤老。 但是不管是怎样的传说,莫兰都不见了踪影。而奇怪的是,玄夜殿下竟然也不着急,还是和平常一样,就像莫兰还在他的身边,日日陪伴他。

    “嗯哼,我是谁呀!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破军用食指轻轻在他自己的脸上晃了晃,故作神秘地说,“我还知* 冰窖。全都是透明的,人在在地面上,什么都能看得清,但是,人心往往是看不见的。那个黑影把小沧月放在冰窖的一片干净的地上。冰窖里,一座水晶似的棺材竖着挨在了一面墙上。冰棺里,一名长得极像沧月的女子在静静沉睡。墨蓝的长发精心地被修剪了一番,她的脸还是红润的,略带银色的睫毛像两只嬉戏的蝴蝶,高挺灵气的鼻子,枣红色的小嘴紧紧地闭着。她身穿洁白的纱裙,胸前别着一只大大的蝴蝶结,两只手交叠在腹部的位置。她像一个纯洁的天使,在上帝身旁熟睡,没有人会去打扰她,因为她是上帝的宠儿。 “莫兰……”黑影渐渐显出了人形。高大的身材,黑色的长发,海淀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微启的朱唇。他把白皙的脸贴在冰棺的盖面上,深情地呼喊:“莫兰小公主,睡了那么久,该到醒的时候了。”他一直在这么呼喊,但是冰棺里的人儿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沉睡。 “唔……”小沧月朦胧地醒来道,塞廖尔找沧月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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