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６章 为人进出的门敞开着
直到第二天，亓飞也没见那女子，心说，是不是自己骂得太露骨了，别再一时想不开跳了河，宁可把身子给寒水河也不给男人，何必呢，但是半夜没听到什么落水的动静啊。
清晨天刚亮，在小屋睡觉的偷偷跑回河边，在狗窝里睡的也爬出来，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蜷缩在河边的人，一副众人皆傻我独精的模样，伸个懒腰，一脸的惬意。直说好睡好睡。
一轮红日升起的时候，金龟派也骚动起来，众人又被集合在一起，被带到一个类似练武场的地方，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给大家训话，他自称自己是金龟门第二代的大师兄。这个大师兄貌不惊人，但语音非常洪亮。所说的无非就是金龟门的历史多么的悠久，业绩多么地辉煌，掌门人多么地伟大，弟子多么地杰出，反正就是歌功颂德的一套词，大师兄的勃了十几分钟，最后来了句结束语，——这就是我们的金龟派。
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亓飞也象征性地拍了几下。
然后大师兄说：“昨晚很抱歉，金龟派没有那么多房子，只能让大家露天休息了一晚。为什么把大家安排在寒水河边呢，因为寒水河对习武之人是有帮助的，但大家多是没有武功根基的，可能对此不习惯，有着凉或身体不适的请站出来。”
有几个人很听话地走出队伍，约有二十几个人，大师兄对他们略带嘲弄地说：“很抱歉，你们没有经得住最初的考验，习武之人，身体是基础，体力不继，怎么能有成就，金龟派培养的是优秀的人才，不容许出现平庸之辈，你们几个被淘汰了，请回吧。”
啊？几个站错了队的人傻了眼，他们起初还以为站出来能得到什么补偿呢，比如发放一件衣服，或是恩准洗个热水澡，至少认为第二宿会给个住处，不会野营了，没想到是被淘汰出局。
有个人忙说：“我其实没有不适，只是以为站出来会得到额外优顾，我没事，一点没事。”那人说着还照着胸口来了几拳，一点没留情，咚咚山响。
大师兄说：“投机取巧，更不能容，出去。”
几人当然不想就这么走掉，否则这一夜的寒气侵袭，几百里的长途跋涉岂不白费了，但是随着大师兄的一声号令，上来几个年轻后生，软硬兼施，红脸白脸一齐唱，把几人连推带劝赶了出去。
这些人走了，大师兄又说：“昨天睡在小屋的人站出来。”
这次大家学乖了，前车之鉴，后车岂能还在这个坎上翻车。于是，大师兄的话音停了很久，甚至出现了冷场的局面，可还是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大师兄冷笑一声，“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既然做了，为何不敢承认。”
还是没人应声。
大师兄并没气恼，“不出来也没关系，那小屋是我们故意空在那的，这项测试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小屋是，冷水河也是，也就是说，自从你们进入金龟门，是否符合做金龟门弟子的测试就已经开始了，我们在小屋的地上撒了炭黑粉末，天是黑的，炭也是黑的，你们当然不会发现，这东西沾在身上，越拍打越往衣服里渗，不用水洗是掉不了的。”大师兄一使眼色，有个金龟派的弟子上前把衣服上沾有炭灰的人一一揪出，大师兄义正词严地说：“最近的小屋离河边是三十五步，而我们交待给你们的是不准离开河边二十步，无视金龟派的命令，不遵守金龟派的章法，你们也被淘汰了，回家洗衣服去吧。”
被揪出的众人无话可说，高高兴兴进门来，垂头丧气出门去。
大师兄用嘲讽的目光送走了这一批淘汰者，然后依然带着嘲讽的目光转向众人，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下一步的命运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冲着大师兄的目光，事情不会就此结束，果然大师兄对众人开口道：“还用我说吗，在狗窝里一宿好睡的人，你们认为还能留在金龟门吗？”
众人里有个声音说：“狗窝可是在二十步之内。”
大师兄嘿了一声，“我先给你们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丹心铁骨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你们也应当听说过，就在五年前，兽人王室中的一位王爷被江湖人杀了，兽人大怒，扬言要用人类的鲜血祭奠那位死去的兽王，所以那一年，刑罚加剧，偷几个苹果就可能被活活打死，说错一句话就可能终身监禁，监狱里被判五年以下的改成无期，五年以上的一律斩首。简直在拿人的生命出气。于是，有一伙民间组织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发动数千人一起抵抗兽人的迫害，头领就是我们金族人，我们不应该忘了他，姓铁，名叫铁达尼，北疆少数民族人，此人生得十分壮实，据说是金族最强壮的武士，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幸的是，经过三个月的浴血奋战，最终起义失败，三千子弟大部分战死，当他被兽人抓住的时候，面对金钱官位的诱惑，面对火炉皮鞭的威吓，宁死不屈，大骂兽人不止，尽管受尽非人的酷刑，但他坚挺到底，始终没有出卖自己的战友同志，兽人最后感觉从他嘴里抠不出一点有用价值，决定用极刑处决他，在处决之前，兽人设想羞辱掉他的英名，同时挫一挫天下英雄的锐气，那一天，天阴沉沉的，兽人把他从监狱提了出来，大门敞开着，另外从大门边上开了一个低矮的狗洞，监刑官对铁达尼说，我们兽人念你是个英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自己选择，从大门走出去的话，是刑场，而从这个狗洞里爬出，就放了你。铁达尼听罢仰天大笑，对着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高声说道：为人进出的门是死亡，为狗爬出的洞是活命，一个声音高喊，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知道，一个人的身躯，怎么能从狗洞里爬出。毅然昂首走出大门，泰然赴死。他临刑前说了一句名言，被载入史册，他对着兽人说，你们不过是一座貌似坚硬的冰山，我就是要将我的身躯，和你们冲撞，今天我沉没了不要紧，只要我的同胞团结一致，有一颗心发一份力，众志成城，早晚会把你们这座冰山撞碎。我想问问诸位，死亡和寒冷哪个更重，在你们钻进狗窝的一刹那，有没有想到这位抗兽英雄铁达尼呢？有没有想到他面对狗洞的自白呢，你们自认为还能留在金龟门吗，金龟门要的是铁达尼式的铁血男儿，不是一点寒冷就挺不住去钻狗窝的人。”
大师兄讲得很投入，气壮山河，紧握的拳头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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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升起的时候，金龟派也骚动起来，众人又被集合在一起，被带到一个类似练武场的地方，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给大家训话，他自称自己是金龟门第二代的大师兄。这个大师兄貌不惊人，但语音非常洪亮。所说的无非就是金龟门的历史多么的悠久，业绩多么地辉煌，掌门人多么地伟大，弟子多么地杰出，反正就是歌功颂德的一套词，大师兄的勃了十几分钟，最后来了句结束语，——这就是我们的金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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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很听话地走出队伍，约有二十几个人，大师兄对他们略带嘲弄地说：“很抱歉，你们没有经得住最初的考验，习武之人，身体是基础，体力不继，怎么能有成就，金龟派培养的是优秀的人才，不容许出现平庸之辈，你们几个被淘汰了，请回吧。”
啊？几个站错了队的人傻了眼，他们起初还以为站出来能得到什么补偿呢，比如发放一件衣服，或是恩准洗个热水澡，至少认为第二宿会给个住处，不会野营了，没想到是被淘汰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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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当然不想就这么走掉，否则这一夜的寒气侵袭，几百里的长途跋涉岂不白费了，但是随着大师兄的一声号令，上来几个年轻后生，软硬兼施，红脸白脸一齐唱，把几人连推带劝赶了出去。
这些人走了，大师兄又说：“昨天睡在小屋的人站出来。”
这次大家学乖了，前车之鉴，后车岂能还在这个坎上翻车。于是，大师兄的话音停了很久，甚至出现了冷场的局面，可还是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大师兄冷笑一声，“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既然做了，为何不敢承认。”
还是没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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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揪出的众人无话可说，高高兴兴进门来，垂头丧气出门去。
大师兄用嘲讽的目光送走了这一批淘汰者，然后依然带着嘲讽的目光转向众人，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下一步的命运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冲着大师兄的目光，事情不会就此结束，果然大师兄对众人开口道：“还用我说吗，在狗窝里一宿好睡的人，你们认为还能留在金龟门吗？”
众人里有个声音说：“狗窝可是在二十步之内。”
大师兄嘿了一声，“我先给你们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丹心铁骨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你们也应当听说过，就在五年前，兽人王室中的一位王爷被江湖人杀了，兽人大怒，扬言要用人类的鲜血祭奠那位死去的兽王，所以那一年，刑罚加剧，偷几个苹果就可能被活活打死，说错一句话就可能终身监禁，监狱里被判五年以下的改成无期，五年以上的一律斩首。简直在拿人的生命出气。于是，有一伙民间组织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发动数千人一起抵抗兽人的迫害，头领就是我们金族人，我们不应该忘了他，姓铁，名叫铁达尼，北疆少数民族人，此人生得十分壮实，据说是金族最强壮的武士，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幸的是，经过三个月的浴血奋战，最终起义失败，三千子弟大部分战死，当他被兽人抓住的时候，面对金钱官位的诱惑，面对火炉皮鞭的威吓，宁死不屈，大骂兽人不止，尽管受尽非人的酷刑，但他坚挺到底，始终没有出卖自己的战友同志，兽人最后感觉从他嘴里抠不出一点有用价值，决定用极刑处决他，在处决之前，兽人设想羞辱掉他的英名，同时挫一挫天下英雄的锐气，那一天，天阴沉沉的，兽人把他从监狱提了出来，大门敞开着，另外从大门边上开了一个低矮的狗洞，监刑官对铁达尼说，我们兽人念你是个英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自己选择，从大门走出去的话，是刑场，而从这个狗洞里爬出，就放了你。铁达尼听罢仰天大笑，对着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高声说道：为人进出的门是死亡，为狗爬出的洞是活命，一个声音高喊，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知道，一个人的身躯，怎么能从狗洞里爬出。毅然昂首走出大门，泰然赴死。他临刑前说了一句名言，被载入史册，他对着兽人说，你们不过是一座貌似坚硬的冰山，我就是要将我的身躯，和你们冲撞，今天我沉没了不要紧，只要我的同胞团结一致，有一颗心发一份力，众志成城，早晚会把你们这座冰山撞碎。我想问问诸位，死亡和寒冷哪个更重，在你们钻进狗窝的一刹那，有没有想到这位抗兽英雄铁达尼呢？有没有想到他面对狗洞的自白呢，你们自认为还能留在金龟门吗，金龟门要的是铁达尼式的铁血男儿，不是一点寒冷就挺不住去钻狗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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