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盟 分手
对于汤小敏的跟踪，张人凤浑然不觉，一向警惕的他也有疏忽的时候，比如跟自己亲近的人！他到了姜玉峰说的会合的地方，就在市体育馆台球厅外面。刚才跟小胖他们打电话了，这时应该也快到了吧？姜玉峰那帮人早已到了，就等着张人凤他们一行人来，年纪轻轻的小姜叼着一根烟，饶有情趣的吐出一个个烟圈儿。
“人凤大哥，你来了！”见张人凤如约而至，姜玉峰热情的打招呼。
“嗯。这次跟谁打？事情是怎么闹起来的？”张人凤淡淡的说道。
“大哥，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们几个哥们儿在市体育馆戳台球，场地不够，跟人起了纠纷。他们号称是精虫会的人，然后就打起来了，本来把他们打跑了！谁知道那帮孙子叫了一帮人来，我们见势不妙，赶紧撤走了，他们放出话来，这笔账早晚找我们算！恰巧，今天刚准备进台球厅玩几杆时，碰到了上次那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球，以及上次叫来的外援们！我们想狠狠教训他们一下，无奈我一时没办法召集很多人，最近学校风声很紧，不是快中考了吗？很多兄弟被‘两座大山’逼得紧、管得严，一时脱不开身，就想到找大哥帮忙了！”姜玉峰罗嗦了一大堆。
“那废什么话，赶紧好好招待一下他们！速战速决，不要让他们闻风而逃了！”张人凤有些不耐烦了。
“大哥说的是！兄弟们，赶紧抄家伙，进去招呼我们的‘客人’！”姜玉峰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哥，你的几个兄弟都还没有到呢！”
“开始我还以为对方是多牛逼的人物呢，以至于要惊动我！现在看来，就几个小毛孩儿，我们几个还摆平不了吗？不用等他们了！”张人凤不假思索道。
“大哥，你的水火棍！”姜玉峰递给张人凤一件久违的东西，那是自从宣布退出江湖后，张跟汤小敏撒谎说早已丢掉实际上存放在姜玉峰那里的武器，看着这个跟他一起荣辱与共，承载很多荣耀的“兄弟”，张人凤却来不及感慨什么，马上投入了战斗状态。是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不如重温跟“好兄弟”一起并肩战斗的日子！
张人凤他们进去了以后，气氛立刻变得压抑起来。那几个欠揍的一眼认出了姜玉峰，也辨认出了姜玉峰身边的那个气势汹汹的人，那不是名震霜城高中的原火柴帮老大张人凤吗，他怎么来了？为首的那个示意手下人放下手中的球杆儿，将目光转移到这帮凶神恶煞身上来。
“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那群临阵脱逃的人啊！”对方挑衅道。
“你他妈的别猖狂，一会儿老子打得你哭爹喊娘不是！”姜玉峰被激怒了。
“这次怎么有胆量不做缩头乌龟啊，原来请了帮手来。还是个大佛！”对方为首的叫嚣道，然后又转向张人凤“张人凤，我敬你在江湖上的名声。以前咱们也都做过你的属下，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不过问江湖事了，就不要再插手别人的闲事儿了！我们几个给你面子，只要你现在退出，我保证没人敢伤你一丝一毫！”
“你还知道尊师重道，说明你小子还不算犯浑！今天我之所以出面，一是为兄弟，二是警告你们精虫会的人，不要以为火柴帮没了，就没人制服得了你们！你们回去给你们精虫会老大传个话：凡事还是要讲个分寸，不要做得太过火！否则只能是玩火自焚！”张人凤阴沉着脸。
“大哥，跟一个过气的人废什么话，他竟然侮辱我们老大，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对方人群里一人狂妄的说道。
“你懂什么？还不给我闭嘴！”为首的喝退了那个“童言无忌”的人，又对张人凤说道“张人凤，怪我管教无方，让手下人乱说话了！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既然你选择退出江湖，就不要再管江湖事儿了！”
“那大爷我今天偏要管管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们呢？！”张人风丝毫没有退步的念头。
“那我们只好得罪了！”为首的无奈说道，“兄弟们，动起来！”
一会儿，较为平和的台球厅变得异常的吵闹，四周发出刺耳的噪音。对方虽然很多人都是刚出来混的，不过凭着人多的优势，逐渐占了上风。我们来的二十几个人有的被打趴下，没力气再站起来继续战斗。剩下的十几个人包括姜玉峰和张人凤被逼退至墙脚，没办法施展拳脚。张人凤不顾情势的恶劣，硬是疯狗般的冲出一条血路，让大家走出了被“关门打狗”的被动局面，而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黑手、闷棒！只是一时间感觉不到疼痛，也没工夫顾及这些。对方很多人被张人凤的疯狂状态镇住了，尤其看到张人凤头上流着血，还拼命往开了打，这些初生牛犊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吓懵了。还是为首的那个久经战阵，这种场面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醒过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正在做最后垂死挣扎，我们就跟他们这么耗着，等到他们力气用尽，看他们还张狂的起来！”
张人凤一下子被好几个人围了起来，时不时的背后被人下冷手，张人凤此时瞅准一个人一顿猛打，接近完爆！旁边的人看得呆了，一下子又陷入阵脚全失的状态。张人凤厮杀开一个缺口，不过一会儿又被人围了起来，为首的那个为了镇住场面，直接弃了其他人，加入围攻张人凤的行列中。双拳难敌四手，张人凤左小腿部突挨一棍，失去重心，呈半跪状态，又强忍着站立起来，一下子双腿同时被冷不防一棍放倒，成跪立姿态。看样子今天栽了，张人凤放声大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张人凤，赶紧放弃反抗，也少吃点儿亏！”为首的劝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人凤只是狂笑不答。“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安，那些围攻张人凤的被弄得不知所措，有的神经几近崩溃！“你们慌什么？给我死按住他，别让他起来。其余的把棍子紧紧架在他脖子上！”为首的懵了一会儿又回过神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张人凤的笑声里夹杂哭腔，又哭又笑，着实吓人！那些拿棍的有的手经不住颤抖，有的很失态，夹在张人凤脖子上的钢筋棍一下子失手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又把很多惊弓之鸟吓个不行。张人凤趁这段时间间隙，气早已喘了过来，一下子猛地站起，双手抓住压在自己手上的棍棒，猛地一转身，把拿棍的人弄了个踉跄，有的退了好几米远，有的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放倒。“你们都他妈的没用之极，十几个人围攻一个人还让人有反攻机会！都给老子从地上起来，平时白养你们了！”为首的厉声对倒在地上不起的属下骂道。张人凤含着一口血水，一口吐在为首的那个人身上，又夸张、放肆的狂笑起来。“张人凤，别给我装腔作势了！我敬你是条汉子，赶紧给我服软认输吧！”“你他妈的龟儿子，敢跟我大哥这么说话！”姜玉峰终于赶来张人凤身边“大哥，你伤的严重吗？兄弟接应你来了！”“废什么话，快给我狠狠反攻！”张人凤突然恢复了正常。然后姜张二人形成相互照应局势，一起反攻对方为首的那个人。为首的缩进自己属下背后，支使自己的兄弟一起攻了上来。这时小胖他们终于出现了，看了看情形，深悟张人凤作战风格的他们更不答话，冲上来就是一阵猛轰强打，一会儿功夫，很默契的围在张人凤四周，形成一个保护圈。“小凡，快扶大哥下场休息，剩下的事儿我们搞定！”江平说道。“好的！人凤，来，我扶你去休息！”王小凡夹着张人凤离开了这个嘈杂的场景，去了一个角落，两人静静地与其说是观看，不如说是等待这一场马上就会结束的战局！
不一会儿，对方有的逃开了，有的根本就没力气站起来，为首的那位被擒。小胖子有些卑鄙的给了几棒子，“小胖，住手！把他押过来，我有话要说！”张人凤有气无力地说道，每次战后自己身心一懈怠下来，那些刚开始不察觉的伤痛和穷尽力气的反应都一股脑涌了上来，张人凤一下子像一张纸一样软了下来。“好！”小胖跟乔峰押着那个一脸丧尸气的人走了过来，“你个龟儿子，给我到大哥面前去，让我大哥给你训话！”
“跪下！”小胖踢了那个人一脚。那人狠狠瞪了小胖一眼，面露杀气，就是没有要跪的意思。张人凤示意小胖住手，不要勉强人家。“看你是个有骨气的人！也很有胆识，怎么会跟了精虫会老大这样的人渣？！”张人凤恢复了冷静。“你知道什么！老大很赏识我，很器重我！说实话，张人凤，我也一直很敬佩你的人格魅力 ，你要是不宣布解散火柴帮，我准备投靠你，愿意跟你一起闯出一片天！可惜你注定不是个坚定的人！”那人有些惋惜道。“不许你这么跟人凤说话！快道歉！”“小胖，别胡闹！人各有志，我能理解！今天我也不为难你，麻烦你跟你们老大带个话：自作孽，不可活！万事以和为贵！与其互相斗下去，不如放手让终究会登上霜城高中舞台的虎社任其发展下去，你们和睦相处，共同发展！不必为小事动气！张人凤今天对贵帮多有得罪，万望精虫会老大海涵！”“你愿意就这样放了我？”那人看了看伤得挺严重的张人凤，狐疑道。“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怎样？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暴打一顿再说！滚吧！”那人悻悻的走了。
“人凤，抱歉我们来晚了！你伤的重不重啊？”
“不会死的！”张人凤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谢谢大哥，改天我请大哥吃饭！”姜玉峰望着带伤离开的张人凤，很是过意不去。
“吃饭就免了吧！以后少给我惹事儿就行了，我很累了！况且已经承诺退出江湖了，插手次数多了，别人会怪我言而无信！”张人凤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是，大哥。我一定谨遵你的教诲！同时努力壮大自己，争取不再麻烦让大哥出面了！”
“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还没走几步，张人凤只觉得热血上涌，耳根通红，脸上火辣辣的。因为汤小敏不知什么时候默默走了出来。难道刚刚发生的事儿她都目睹了？张人凤推开小凡的搀扶，急忙迎了上去：“小敏，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用管我什么时候来的，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汤小敏看到张人凤的伤，又急又气，什么也没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众人也都是缄口不言。张人凤好几次张开嘴，却欲言又止。就这样，一行人向学校慢慢走去，气氛很沉闷。快到校门口，小敏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都先回学校忙自己的吧！我先把他带到学校附近门诊把伤口处理下一下！”“是，嫂子！那大哥就交给你了！”小胖调皮的说道。
来到校外一处门诊部，两人也不搭话。小敏让门诊部值班的护士先用酒精处理了一下张人凤额头的伤口，然后一块白色的极不和谐的纱布缠绕在张人凤的头上，让他觉得怪怪的，很不情愿，想褪下，但看到汤小敏愠怒的眼神儿，只好乖乖服从。接着，小敏只冷冷的问了张人凤一句：“还伤在哪儿？”“那个，小腿上也很疼，背上也感觉不舒服！手上你看得见，都留下口子了！”汤小敏协助护士揭起张人凤小腿处的裤脚，只见那里青一块、紫一块的！汤小敏看了直心疼。护士拿来壮骨膏贴了上去，味道真难闻！然后，又去检查张人凤背后的伤口，背部应该更严重，汤小敏心疼的掉眼泪。护士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弄的，背上尽是淤痕！”“那个，不小心摔的！”张人凤漫不经心的回应道。“这哪像摔得啊，怎么可能摔成这样！”护士有些不相信。“别理他，他活该这样！护士，麻烦你别问那么多，赶紧把他身上的伤都找到！”汤小敏打断了护士的疑问。“行，你们是情侣吧？以后让你男朋友小心点儿，瞧把自己弄的！”汤小敏听到护士的话，脸上一阵红晕。
在门诊部前后共花了十五分钟，汤小敏带着一板创可贴和云南白药跟张人凤终于离开了满是医药水味道的地方。两人又是一句话不说，走回了教室，已经是6：00钟了，晚自习已经开始了。两人各自回到座位，汤小敏什么话也没说，张人凤发了几个信息过去都没有回音。
“人鸦，你怎么了？头上缠那么厚的纱布，搞得像重伤病人似的，你又光荣流血了！”后排的李妍稍微排遣了张人凤此时郁闷的心情。
“没什么，刚和你哥一起出去跟人干了一场架！”也许在李妍面前，张人凤什么也不需要掩饰。
“哇，你又忍不住变回老模样了！不过，你不是决定为汤小敏洗心革面吗？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话说，你伤的重不重啊？”李妍还是那张刀子嘴，张人凤都这样了，他还忍心往伤口上“撒盐”！
“你说呢？我都遍体鳞伤了，你还损我呀！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张人凤假装愠怒道。
“是，我没有同情心，你家小敏有！那你看看你家小敏现在在干嘛，忙自己的学习！她怎么就不知道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呢？”李妍撅着小嘴道。
“她是在气我不守信用，又开始惹是生非呢！”张人凤有些感伤，难道小敏对自己真的失望了吗？
“是吗？好了，不是我说你啊，你为兄弟出头出发点没错，可也别那么莽撞。听说你没等我哥他们跟你聚齐，就单独行动了！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你以为你是铜皮铁骨做的啊？！”李妍话语里带些责备。
“那又如何！”张人凤说这话有些心虚，因为他也知道这次自己多少有些莽撞。
“你别逞能了！人鸦，我告诉你呀，我们女孩子最害怕跟爱打架的男孩子走得近，尤其是像汤小敏这样文静的女生，而且她又是那种骨子里掩饰不住的孤傲清高性格，能答应跟你这样以前经常打架闹事的男生在一起，说明你曾经做过让她非常感动的事儿来！但是她内心里还是对你不放心，不过只要你按照你对她的承诺，答应做到不再打架做你的坏蛋了，那时她才可能真正把心完全托付给你，知道吗？”李妍倒替张人凤担心他跟汤小敏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影响两人的关系。
“你是说，小敏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完全接纳我？而我又没有信守承诺，让她知道了我还是经常跟人干架！那你说，她会不会跟我提出分手？”张人凤被李妍的一席话点醒了，不禁担心起他跟汤小敏是否会因为这次的事儿而关系破裂。
“这个我不清楚，究竟你们两个人这么长时间关系进展如何，我又不能全线跟踪！再说，我干嘛天天关心你的私生活啊？那不让人以为我图谋不轨，想破坏你们两人的亲密关系啊！你就别臭美了，我早已经对你死心了！”李妍毫不顾忌的说道。
“嗯，也许吧。我这样的男人，就是失去爱也没关系！女人算什么，都他妈的喜欢文弱书生是吧！大不了我做回原来那个真实的自己！”张人凤对于可能出现的感情危机有些破罐子破摔道。
“喂，你别因为个人感情而带着骂了全天下的女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再说我们两个在这里瞎猜测有什么用啊，你抽机会去试探一下，也许汤小敏会主动找你谈话的。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你：即使有女孩儿脑残般的爱上了你，你也应该改改你的一些冲动性格，不要让你的女人为你时刻提心吊胆！”李妍诚恳的说道。
“那你呢？”张人凤半开玩笑的口吻反问道。
“喂，我好心为你疏导郁闷的心情，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真是那个什么要了吕洞彬，不识好人心啊！即使我……你给过我机会吗？我们……有过可能吗？”李妍突然把话题弄得很严肃。
“这个……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吧，免得又伤了彼此！”张人凤也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再开下去，又会闹得不愉快。
“那好吧，我只是个旁观者，作为朋友关心带提醒你一下，好让你做好受打击的准备，或者勇敢面对的信心！”
“谢谢，该来的总会来，随他去吧！”张人凤说完朝汤小敏那边望去，只见小敏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难道刚才跟李妍聊天让她撞见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身误会。估计跟她最后一点儿挽回余地也被自己葬送了吧？！
这节自习真难捱，感觉45分钟就像是半个世纪过去了！第一节自习下后，汤小敏走到张人凤面前：“张人凤，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小敏和自己冷战半天，终于跟自己说话了！难道她还有原谅我的可能？张人凤满怀希望的随汤小敏出了教室，两人来到楼梯间，“张人凤，你记得当初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对我做出的承诺吗？”“小敏，我对你的承诺有很多呀！你是指哪一条？”张人凤笑嘻嘻的答道。“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指的什么你应该明白！”小敏脸上严肃的表情却从来没有舒展开来，这次是当真了。“哦，你是说今天我跟人打架，然后对你撒了谎吗？那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张人凤依然满脸笑容。
“还有下次？！难道仅仅是这次对我撒谎吗？你前几次身上的伤恐怕也是因为打架弄的吧！我先不计较你对我撒谎，你知道我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即使你对我的承诺有的并没有真正做到，我也不是那种老是让男生对自己作出承诺的女孩儿！我相信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行，但有一条，我们一开始走在一起就要求你的：不许再打架闹事！这不仅仅是承诺，我不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时刻让自己提心吊胆，还不是拈花惹草！而是担心不知哪一天他就不能再陪自己走下去了！我说的你应该懂。”汤小敏嘴唇开始紧咬着，然后说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女孩儿，尤其是自己，需要一个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可以依靠的男人！”
“我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吗？我替朋友出头难道有错吗？你希望你的男朋友胆小怕事吗？”张人凤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你讲义气我当然很看重，相反，你要是个没有信义的人，我也不会看上你！你的勇敢过往，也是我心动的原因。你的过去我从来没有计较过，相反，我还因为你的过去而自豪有一个这样率性而为的男朋友！但是，你自己也明白，凡事适可而止，做过了头，事情就变了质！你要一直这样走下去，结果会是怎样，你想过没有？！”汤小敏针锋相对。
“我不是退出了火柴帮吗？这难道还不够吗？”张人凤争辩道。
“可是你的心依然没收回来！”
“难道退出江湖是那么容易的吗？这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在里面，你就不能陪我、等待我走出暂时的困境？”
“张人凤，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你不觉得我们交往束缚了你的生活吗？我从一开始就感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我被你感动过，也为你心动过。有时也很自私的想强行把你拉进我的生活，跟着我的人生节拍走，可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你愿意为我改变，可我始终觉得，以前那个你才是最真实的你！你知道吗，多少次我的心被自己撕裂，因为对你，我很矛盾！”
“难道你是要跟我说分手吗？”
“我觉得你在李妍面前才能活出真实的自己！因为你们在一起，你很开心！跟我在一起，你的小酒窝从来就没有那么深深的露出来过！”
“为什么？你是吃醋，气我跟你交往后，还跟她走那么近？”
“你觉得是这样吗？你觉得我有控制欲吗？你觉得我妒忌心很强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也爱错了人！”
“不是的，小敏，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快上课了！我想跟你说，我们以后都过自己的吧！还有，我希望我们分开后，你会真正成熟起来！尽管现在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恨我，不能释怀。只要你从这次失意中坚强地站了起来，相信你会变成一个更完美、更优质的男人！那时，你也会找到真正适合你的女孩儿！”
“小敏，即使分手，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张人凤有些无奈和感伤。
“不行！既然分开，就要彻彻底底的，不要再联系，不要再纠缠不清，那样对你我才是真正的解脱！你也会更快更好的放下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好，我接受！不耽误你去学习了，进去吧！”
汤小敏平静地回到座位上，张人凤此时却是心情低落到极点，他狠狠的扯下头上的纱布，正在慢慢痊愈的伤口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人鸦，你疯了，这样你的伤口会感染的！”李妍担心的说道。
“那又怎样，有人会在乎吗？”张人凤感伤的说道。
“难道你心里除了汤小敏就没有装下其他人吗？关心你的人都被你抛在脑后，你这样只会让那些关心你的人感到痛心！你现在自暴自弃，想过你的父母没？想过你未实现的理想没？考虑过你精心规划的人生没？那个曾经勇往直前、不惧一切的张人凤死哪儿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为了一点点挫折就这样乱了阵脚，不知道这样让谁好过？！”李妍有些气愤又有些疼惜的说道。
“对，你们以前看错了我，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人！现在明白了还不迟，以后都别理我了！”
“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抽你！真该找个镜子来让你好好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混球样！把纱布递给我！” 李妍准备去夺张人凤从头上扯下来还在手里的纱带，张人凤手躲开了。
“给我拿来！不然姑奶奶我生气了，你是不是想让全班人都放下笔看我们俩笑话！！！”张人凤听了这句话，正迟疑间，李妍一把夺过纱布，然后轻轻地一圈一圈替张人凤缠绕在头上，张人凤抑郁的心稍稍平和了，一股温暖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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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凤大哥，你来了！”见张人凤如约而至，姜玉峰热情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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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废什么话，赶紧好好招待一下他们！速战速决，不要让他们闻风而逃了！”张人凤有些不耐烦了。
“大哥说的是！兄弟们，赶紧抄家伙，进去招呼我们的‘客人’！”姜玉峰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哥，你的几个兄弟都还没有到呢！”
“开始我还以为对方是多牛逼的人物呢，以至于要惊动我！现在看来，就几个小毛孩儿，我们几个还摆平不了吗？不用等他们了！”张人凤不假思索道。
“大哥，你的水火棍！”姜玉峰递给张人凤一件久违的东西，那是自从宣布退出江湖后，张跟汤小敏撒谎说早已丢掉实际上存放在姜玉峰那里的武器，看着这个跟他一起荣辱与共，承载很多荣耀的“兄弟”，张人凤却来不及感慨什么，马上投入了战斗状态。是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不如重温跟“好兄弟”一起并肩战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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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那群临阵脱逃的人啊！”对方挑衅道。
“你他妈的别猖狂，一会儿老子打得你哭爹喊娘不是！”姜玉峰被激怒了。
“这次怎么有胆量不做缩头乌龟啊，原来请了帮手来。还是个大佛！”对方为首的叫嚣道，然后又转向张人凤“张人凤，我敬你在江湖上的名声。以前咱们也都做过你的属下，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不过问江湖事了，就不要再插手别人的闲事儿了！我们几个给你面子，只要你现在退出，我保证没人敢伤你一丝一毫！”
“你还知道尊师重道，说明你小子还不算犯浑！今天我之所以出面，一是为兄弟，二是警告你们精虫会的人，不要以为火柴帮没了，就没人制服得了你们！你们回去给你们精虫会老大传个话：凡事还是要讲个分寸，不要做得太过火！否则只能是玩火自焚！”张人凤阴沉着脸。
“大哥，跟一个过气的人废什么话，他竟然侮辱我们老大，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对方人群里一人狂妄的说道。
“你懂什么？还不给我闭嘴！”为首的喝退了那个“童言无忌”的人，又对张人凤说道“张人凤，怪我管教无方，让手下人乱说话了！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既然你选择退出江湖，就不要再管江湖事儿了！”
“那大爷我今天偏要管管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们呢？！”张人风丝毫没有退步的念头。
“那我们只好得罪了！”为首的无奈说道，“兄弟们，动起来！”
一会儿，较为平和的台球厅变得异常的吵闹，四周发出刺耳的噪音。对方虽然很多人都是刚出来混的，不过凭着人多的优势，逐渐占了上风。我们来的二十几个人有的被打趴下，没力气再站起来继续战斗。剩下的十几个人包括姜玉峰和张人凤被逼退至墙脚，没办法施展拳脚。张人凤不顾情势的恶劣，硬是疯狗般的冲出一条血路，让大家走出了被“关门打狗”的被动局面，而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黑手、闷棒！只是一时间感觉不到疼痛，也没工夫顾及这些。对方很多人被张人凤的疯狂状态镇住了，尤其看到张人凤头上流着血，还拼命往开了打，这些初生牛犊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吓懵了。还是为首的那个久经战阵，这种场面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醒过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正在做最后垂死挣扎，我们就跟他们这么耗着，等到他们力气用尽，看他们还张狂的起来！”
张人凤一下子被好几个人围了起来，时不时的背后被人下冷手，张人凤此时瞅准一个人一顿猛打，接近完爆！旁边的人看得呆了，一下子又陷入阵脚全失的状态。张人凤厮杀开一个缺口，不过一会儿又被人围了起来，为首的那个为了镇住场面，直接弃了其他人，加入围攻张人凤的行列中。双拳难敌四手，张人凤左小腿部突挨一棍，失去重心，呈半跪状态，又强忍着站立起来，一下子双腿同时被冷不防一棍放倒，成跪立姿态。看样子今天栽了，张人凤放声大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张人凤，赶紧放弃反抗，也少吃点儿亏！”为首的劝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人凤只是狂笑不答。“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安，那些围攻张人凤的被弄得不知所措，有的神经几近崩溃！“你们慌什么？给我死按住他，别让他起来。其余的把棍子紧紧架在他脖子上！”为首的懵了一会儿又回过神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张人凤的笑声里夹杂哭腔，又哭又笑，着实吓人！那些拿棍的有的手经不住颤抖，有的很失态，夹在张人凤脖子上的钢筋棍一下子失手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又把很多惊弓之鸟吓个不行。张人凤趁这段时间间隙，气早已喘了过来，一下子猛地站起，双手抓住压在自己手上的棍棒，猛地一转身，把拿棍的人弄了个踉跄，有的退了好几米远，有的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放倒。“你们都他妈的没用之极，十几个人围攻一个人还让人有反攻机会！都给老子从地上起来，平时白养你们了！”为首的厉声对倒在地上不起的属下骂道。张人凤含着一口血水，一口吐在为首的那个人身上，又夸张、放肆的狂笑起来。“张人凤，别给我装腔作势了！我敬你是条汉子，赶紧给我服软认输吧！”“你他妈的龟儿子，敢跟我大哥这么说话！”姜玉峰终于赶来张人凤身边“大哥，你伤的严重吗？兄弟接应你来了！”“废什么话，快给我狠狠反攻！”张人凤突然恢复了正常。然后姜张二人形成相互照应局势，一起反攻对方为首的那个人。为首的缩进自己属下背后，支使自己的兄弟一起攻了上来。这时小胖他们终于出现了，看了看情形，深悟张人凤作战风格的他们更不答话，冲上来就是一阵猛轰强打，一会儿功夫，很默契的围在张人凤四周，形成一个保护圈。“小凡，快扶大哥下场休息，剩下的事儿我们搞定！”江平说道。“好的！人凤，来，我扶你去休息！”王小凡夹着张人凤离开了这个嘈杂的场景，去了一个角落，两人静静地与其说是观看，不如说是等待这一场马上就会结束的战局！
不一会儿，对方有的逃开了，有的根本就没力气站起来，为首的那位被擒。小胖子有些卑鄙的给了几棒子，“小胖，住手！把他押过来，我有话要说！”张人凤有气无力地说道，每次战后自己身心一懈怠下来，那些刚开始不察觉的伤痛和穷尽力气的反应都一股脑涌了上来，张人凤一下子像一张纸一样软了下来。“好！”小胖跟乔峰押着那个一脸丧尸气的人走了过来，“你个龟儿子，给我到大哥面前去，让我大哥给你训话！”
“跪下！”小胖踢了那个人一脚。那人狠狠瞪了小胖一眼，面露杀气，就是没有要跪的意思。张人凤示意小胖住手，不要勉强人家。“看你是个有骨气的人！也很有胆识，怎么会跟了精虫会老大这样的人渣？！”张人凤恢复了冷静。“你知道什么！老大很赏识我，很器重我！说实话，张人凤，我也一直很敬佩你的人格魅力 ，你要是不宣布解散火柴帮，我准备投靠你，愿意跟你一起闯出一片天！可惜你注定不是个坚定的人！”那人有些惋惜道。“不许你这么跟人凤说话！快道歉！”“小胖，别胡闹！人各有志，我能理解！今天我也不为难你，麻烦你跟你们老大带个话：自作孽，不可活！万事以和为贵！与其互相斗下去，不如放手让终究会登上霜城高中舞台的虎社任其发展下去，你们和睦相处，共同发展！不必为小事动气！张人凤今天对贵帮多有得罪，万望精虫会老大海涵！”“你愿意就这样放了我？”那人看了看伤得挺严重的张人凤，狐疑道。“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怎样？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暴打一顿再说！滚吧！”那人悻悻的走了。
“人凤，抱歉我们来晚了！你伤的重不重啊？”
“不会死的！”张人凤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谢谢大哥，改天我请大哥吃饭！”姜玉峰望着带伤离开的张人凤，很是过意不去。
“吃饭就免了吧！以后少给我惹事儿就行了，我很累了！况且已经承诺退出江湖了，插手次数多了，别人会怪我言而无信！”张人凤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是，大哥。我一定谨遵你的教诲！同时努力壮大自己，争取不再麻烦让大哥出面了！”
“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还没走几步，张人凤只觉得热血上涌，耳根通红，脸上火辣辣的。因为汤小敏不知什么时候默默走了出来。难道刚刚发生的事儿她都目睹了？张人凤推开小凡的搀扶，急忙迎了上去：“小敏，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用管我什么时候来的，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汤小敏看到张人凤的伤，又急又气，什么也没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众人也都是缄口不言。张人凤好几次张开嘴，却欲言又止。就这样，一行人向学校慢慢走去，气氛很沉闷。快到校门口，小敏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都先回学校忙自己的吧！我先把他带到学校附近门诊把伤口处理下一下！”“是，嫂子！那大哥就交给你了！”小胖调皮的说道。
来到校外一处门诊部，两人也不搭话。小敏让门诊部值班的护士先用酒精处理了一下张人凤额头的伤口，然后一块白色的极不和谐的纱布缠绕在张人凤的头上，让他觉得怪怪的，很不情愿，想褪下，但看到汤小敏愠怒的眼神儿，只好乖乖服从。接着，小敏只冷冷的问了张人凤一句：“还伤在哪儿？”“那个，小腿上也很疼，背上也感觉不舒服！手上你看得见，都留下口子了！”汤小敏协助护士揭起张人凤小腿处的裤脚，只见那里青一块、紫一块的！汤小敏看了直心疼。护士拿来壮骨膏贴了上去，味道真难闻！然后，又去检查张人凤背后的伤口，背部应该更严重，汤小敏心疼的掉眼泪。护士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弄的，背上尽是淤痕！”“那个，不小心摔的！”张人凤漫不经心的回应道。“这哪像摔得啊，怎么可能摔成这样！”护士有些不相信。“别理他，他活该这样！护士，麻烦你别问那么多，赶紧把他身上的伤都找到！”汤小敏打断了护士的疑问。“行，你们是情侣吧？以后让你男朋友小心点儿，瞧把自己弄的！”汤小敏听到护士的话，脸上一阵红晕。
在门诊部前后共花了十五分钟，汤小敏带着一板创可贴和云南白药跟张人凤终于离开了满是医药水味道的地方。两人又是一句话不说，走回了教室，已经是6：00钟了，晚自习已经开始了。两人各自回到座位，汤小敏什么话也没说，张人凤发了几个信息过去都没有回音。
“人鸦，你怎么了？头上缠那么厚的纱布，搞得像重伤病人似的，你又光荣流血了！”后排的李妍稍微排遣了张人凤此时郁闷的心情。
“没什么，刚和你哥一起出去跟人干了一场架！”也许在李妍面前，张人凤什么也不需要掩饰。
“哇，你又忍不住变回老模样了！不过，你不是决定为汤小敏洗心革面吗？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话说，你伤的重不重啊？”李妍还是那张刀子嘴，张人凤都这样了，他还忍心往伤口上“撒盐”！
“你说呢？我都遍体鳞伤了，你还损我呀！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张人凤假装愠怒道。
“是，我没有同情心，你家小敏有！那你看看你家小敏现在在干嘛，忙自己的学习！她怎么就不知道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呢？”李妍撅着小嘴道。
“她是在气我不守信用，又开始惹是生非呢！”张人凤有些感伤，难道小敏对自己真的失望了吗？
“是吗？好了，不是我说你啊，你为兄弟出头出发点没错，可也别那么莽撞。听说你没等我哥他们跟你聚齐，就单独行动了！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你以为你是铜皮铁骨做的啊？！”李妍话语里带些责备。
“那又如何！”张人凤说这话有些心虚，因为他也知道这次自己多少有些莽撞。
“你别逞能了！人鸦，我告诉你呀，我们女孩子最害怕跟爱打架的男孩子走得近，尤其是像汤小敏这样文静的女生，而且她又是那种骨子里掩饰不住的孤傲清高性格，能答应跟你这样以前经常打架闹事的男生在一起，说明你曾经做过让她非常感动的事儿来！但是她内心里还是对你不放心，不过只要你按照你对她的承诺，答应做到不再打架做你的坏蛋了，那时她才可能真正把心完全托付给你，知道吗？”李妍倒替张人凤担心他跟汤小敏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影响两人的关系。
“你是说，小敏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完全接纳我？而我又没有信守承诺，让她知道了我还是经常跟人干架！那你说，她会不会跟我提出分手？”张人凤被李妍的一席话点醒了，不禁担心起他跟汤小敏是否会因为这次的事儿而关系破裂。
“这个我不清楚，究竟你们两个人这么长时间关系进展如何，我又不能全线跟踪！再说，我干嘛天天关心你的私生活啊？那不让人以为我图谋不轨，想破坏你们两人的亲密关系啊！你就别臭美了，我早已经对你死心了！”李妍毫不顾忌的说道。
“嗯，也许吧。我这样的男人，就是失去爱也没关系！女人算什么，都他妈的喜欢文弱书生是吧！大不了我做回原来那个真实的自己！”张人凤对于可能出现的感情危机有些破罐子破摔道。
“喂，你别因为个人感情而带着骂了全天下的女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再说我们两个在这里瞎猜测有什么用啊，你抽机会去试探一下，也许汤小敏会主动找你谈话的。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你：即使有女孩儿脑残般的爱上了你，你也应该改改你的一些冲动性格，不要让你的女人为你时刻提心吊胆！”李妍诚恳的说道。
“那你呢？”张人凤半开玩笑的口吻反问道。
“喂，我好心为你疏导郁闷的心情，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真是那个什么要了吕洞彬，不识好人心啊！即使我……你给过我机会吗？我们……有过可能吗？”李妍突然把话题弄得很严肃。
“这个……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吧，免得又伤了彼此！”张人凤也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再开下去，又会闹得不愉快。
“那好吧，我只是个旁观者，作为朋友关心带提醒你一下，好让你做好受打击的准备，或者勇敢面对的信心！”
“谢谢，该来的总会来，随他去吧！”张人凤说完朝汤小敏那边望去，只见小敏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难道刚才跟李妍聊天让她撞见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身误会。估计跟她最后一点儿挽回余地也被自己葬送了吧？！
这节自习真难捱，感觉45分钟就像是半个世纪过去了！第一节自习下后，汤小敏走到张人凤面前：“张人凤，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小敏和自己冷战半天，终于跟自己说话了！难道她还有原谅我的可能？张人凤满怀希望的随汤小敏出了教室，两人来到楼梯间，“张人凤，你记得当初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对我做出的承诺吗？”“小敏，我对你的承诺有很多呀！你是指哪一条？”张人凤笑嘻嘻的答道。“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指的什么你应该明白！”小敏脸上严肃的表情却从来没有舒展开来，这次是当真了。“哦，你是说今天我跟人打架，然后对你撒了谎吗？那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张人凤依然满脸笑容。
“还有下次？！难道仅仅是这次对我撒谎吗？你前几次身上的伤恐怕也是因为打架弄的吧！我先不计较你对我撒谎，你知道我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即使你对我的承诺有的并没有真正做到，我也不是那种老是让男生对自己作出承诺的女孩儿！我相信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行，但有一条，我们一开始走在一起就要求你的：不许再打架闹事！这不仅仅是承诺，我不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时刻让自己提心吊胆，还不是拈花惹草！而是担心不知哪一天他就不能再陪自己走下去了！我说的你应该懂。”汤小敏嘴唇开始紧咬着，然后说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女孩儿，尤其是自己，需要一个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可以依靠的男人！”
“我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吗？我替朋友出头难道有错吗？你希望你的男朋友胆小怕事吗？”张人凤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你讲义气我当然很看重，相反，你要是个没有信义的人，我也不会看上你！你的勇敢过往，也是我心动的原因。你的过去我从来没有计较过，相反，我还因为你的过去而自豪有一个这样率性而为的男朋友！但是，你自己也明白，凡事适可而止，做过了头，事情就变了质！你要一直这样走下去，结果会是怎样，你想过没有？！”汤小敏针锋相对。
“我不是退出了火柴帮吗？这难道还不够吗？”张人凤争辩道。
“可是你的心依然没收回来！”
“难道退出江湖是那么容易的吗？这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在里面，你就不能陪我、等待我走出暂时的困境？”
“张人凤，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你不觉得我们交往束缚了你的生活吗？我从一开始就感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我被你感动过，也为你心动过。有时也很自私的想强行把你拉进我的生活，跟着我的人生节拍走，可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你愿意为我改变，可我始终觉得，以前那个你才是最真实的你！你知道吗，多少次我的心被自己撕裂，因为对你，我很矛盾！”
“难道你是要跟我说分手吗？”
“我觉得你在李妍面前才能活出真实的自己！因为你们在一起，你很开心！跟我在一起，你的小酒窝从来就没有那么深深的露出来过！”
“为什么？你是吃醋，气我跟你交往后，还跟她走那么近？”
“你觉得是这样吗？你觉得我有控制欲吗？你觉得我妒忌心很强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也爱错了人！”
“不是的，小敏，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快上课了！我想跟你说，我们以后都过自己的吧！还有，我希望我们分开后，你会真正成熟起来！尽管现在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恨我，不能释怀。只要你从这次失意中坚强地站了起来，相信你会变成一个更完美、更优质的男人！那时，你也会找到真正适合你的女孩儿！”
“小敏，即使分手，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张人凤有些无奈和感伤。
“不行！既然分开，就要彻彻底底的，不要再联系，不要再纠缠不清，那样对你我才是真正的解脱！你也会更快更好的放下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好，我接受！不耽误你去学习了，进去吧！”
汤小敏平静地回到座位上，张人凤此时却是心情低落到极点，他狠狠的扯下头上的纱布，正在慢慢痊愈的伤口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人鸦，你疯了，这样你的伤口会感染的！”李妍担心的说道。
“那又怎样，有人会在乎吗？”张人凤感伤的说道。
“难道你心里除了汤小敏就没有装下其他人吗？关心你的人都被你抛在脑后，你这样只会让那些关心你的人感到痛心！你现在自暴自弃，想过你的父母没？想过你未实现的理想没？考虑过你精心规划的人生没？那个曾经勇往直前、不惧一切的张人凤死哪儿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为了一点点挫折就这样乱了阵脚，不知道这样让谁好过？！”李妍有些气愤又有些疼惜的说道。
“对，你们以前看错了我，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人！现在明白了还不迟，以后都别理我了！”
“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抽你！真该找个镜子来让你好好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混球样！把纱布递给我！” 李妍准备去夺张人凤从头上扯下来还在手里的纱带，张人凤手躲开了。
“给我拿来！不然姑奶奶我生气了，你是不是想让全班人都放下笔看我们俩笑话！！！”张人凤听了这句话，正迟疑间，李妍一把夺过纱布，然后轻轻地一圈一圈替张人凤缠绕在头上，张人凤抑郁的心稍稍平和了，一股温暖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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