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第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黄桃桃和白蛋蛋就去了潘小莲所属辖区的派出所。因为派出所里也有我非凡人的会员，黄桃桃事先托了人，所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他们对接待他们的小民警说明了潘阿强的情况以后，小民警很吃惊：“潘阿强？这人我还记得，他不是死了吗？”
白蛋蛋和黄桃桃面面相觑。
小民警说：“这件事情我们所里谈论了很久呢。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怎么你们现在来查？”
黄桃桃说：“是他女儿拜托我们的。”
小民警愣了一下：“他女儿？”
白蛋蛋连连点头：“是呀是呀，他真的死了？他女儿知道吗？”
小民警失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犹豫着说：“他女儿好像不肯接受这个事情，潘阿强的尸体都没来领回去，后来是让他表亲给领走火化的。”
虽然实现已经猜到潘阿强不在人世了，可是听小民警这样说出来，白蛋蛋和黄桃桃还是赶到吃惊，尤其是潘阿强在五个月前已经死了。黄桃桃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是病死的吗？”
小民警叹了口气：“不是病死的。说起来也作孽。听说潘阿强得了绝症，治不好，砸钱也治不好，他不想连累女儿，就不想治了。他以前买过一份平安保险，有一天他跑出医院，然后……就在街上让车给撞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最后保险公司去调查，认定他是自杀骗保，不肯赔，你知道，那些商人就是那么冷血无情的。我们过去看到潘阿强的尸体，太惨了，脸都毁了，撞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白蛋蛋插嘴道：“那你们怎么知道被撞死的就是潘阿强呢？”
小民警好笑道：“小朋友，我们是科技社会，可以用DNA验明身份的好吗？”
白蛋蛋不吭声了。
小民警说：“我们叫他女儿来认尸体，她女儿一开始不肯来，后来让人劝来了，硬说尸体不是潘阿强的，潘阿强不会死，不肯把人领回去，我们给他看化验报告，她也不肯看。听说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就跟她爸相依为命，走到这个份上，她不能接受，也可以理解。后来潘阿强的尸体让别的亲戚领回去了，听说那个亲戚要帮潘阿强办葬礼，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把她亲爹丧礼给破坏了。我那时候还想，等她有一天能接受事实了，想到她爸连葬礼都……”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重重叹了口气。
黄桃桃和白蛋蛋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小民警接着说：“没想到这都五个月了，她还不能接受啊。她怎么说，让你们帮她找她爸？”
黄桃桃点点头。
小民警连连摇头：“事情就是这样了。她是个可怜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她的，你们尽管开口。”
黄桃桃和白蛋蛋走出派出所，都觉得空气异常沉闷。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可是听人亲口说出来，他们却比意想中要难过的多。白蛋蛋都快要哭了，黄桃桃哭笑不得地安慰他：“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白蛋蛋难过地说：“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也撑不下来。她一个女孩子家，以后该怎么生活呢？”
黄桃桃这才想起白蛋蛋的母亲也很早就去世了，而他的父亲不怎么管他，因此他大约能比一般人更对潘小莲的事情感同身受。他想了想，安慰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以后她还会有丈夫，会有孩子，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会越活越好，没有什么能比她眼下的状况更糟糕了。”
白蛋蛋正要开口，突然两人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声：“副会长？”
黄桃桃和白蛋蛋回头一看，只见马路边上一辆出租车停着，驾驶座上的人摇下车窗对着他们招手。黄桃桃认得这个人，这人也是我非凡人的会员，入会时是黄桃桃亲自接待的。那人叫陈昭，是一个很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在他的幻想中，他除了出租车司机的身份，还有一个身份是国家秘密行动队的驾驶员，他每天白天开出租车，晚上开隐形战甲在城市上空巡逻，保卫这座城市的安全。
黄桃桃和白蛋蛋走过去，陈昭说：“副会长，好巧，你们来派出所办事？”
黄桃桃点点头。
陈昭热情地招呼道：“哎，你们接下来要去哪？我免费送你们吧。”
黄桃桃摆摆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陈昭说：“别跟我客气！”
黄桃桃微笑：“不是跟你客气，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在附近，不用坐车，走走就到了。不过，我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委托你办，可以吗？”
陈昭立刻来了精神：“哦？啥事？你说就是！”我非凡人的会员大多都很热情，他们加入俱乐部就是为了提高自我价值，因此如果有人请他们帮忙，他们都会很乐意。
黄桃桃说：“三月八号，有一名乘客可能把一本日记本掉在你们公司的出租车上了，你能帮我找找看吗？”潘阿强的事情容易调查，但是那本日记本的下落却让人不知从何下手，因为医院里的护士说过可能是掉在出租车上了，所以黄桃桃只能瞎子乱撞，用任何可能的方法去尝试了。
“三月八号？”陈昭蹙眉：“那不是半年前了？”
黄桃桃点头：“如果真的掉在你们的出租车上了，还有可能找到吗？”
陈昭想了一会儿，说：“我试试吧。我们这乘客掉下来的东西，我们能还回去的都尽量还回去，找不到方法的，有点品德的会交到公司里，嫌麻烦的就自己拿了或丢了。如果捡到的司机交到公司里去了，那可能还能找得回来。不过那是一本什么样的日记本啊？”
白蛋蛋连忙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是他从潘阿强上一本日记本上拍的：“这是失主的字迹。我把照片传给你吧。”
陈昭点头：“好好。”
黄桃桃说：“如果不在你们公司里，你能帮我去问问其他司机吗？这本日记本的主人已经去世了，日记是对于他的亲人来说很重要的一份遗物。”
陈昭一愣，忙道：“好，好。不过我们公司司机很多的，我也不都认识，不能给你保证。但我会尽力的。”
黄桃桃说：“谢谢你。”
陈昭笑着摸摸头：“论坛上不是开了个新版块么，白银级会员才有邀请码，我不是。你送我个邀请码作为感谢呗。”
黄桃桃笑道：“没问题。”
陈昭从白蛋蛋这里收了照片，跟黄桃桃道了别，就开着出租车离开了。白蛋蛋问黄桃桃：“桃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呀？”
黄桃桃说：“走吧，我们去找一个人。”
黄桃桃带着白蛋蛋去了一家咖啡厅，白蛋蛋问他：“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黄桃桃说：“等人。”白蛋蛋奇道：“等谁啊？”黄桃桃笃定道：“等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白蛋蛋见他神秘兮兮地也就不问了，乖乖叫了一杯咖啡坐下等待。
等人的过程中，白蛋蛋想着刚才小民警说的事，不停地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小莲能不能走出来，这都过了五个月了。”
黄桃桃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可以的。人在遇到逆境以后，出于自我保护，会有一段心里历程。逆境心理一共有五个过程，第一阶段是否认，第二阶段是愤怒，第三阶段是谈判，第四阶段是抑郁，最后是妥协。等她经历过这五个阶段，她就能够走出来了。她爸爸五个月前就走了，直到上个月，她才突然开始联络天师，请天师们帮忙寻找她爸。这就是她内心挣扎的体现，其实她心里是明白她父亲已经不在的了，可是她又不愿去承认，你想想，天师怎么会是找活人的？包括在聚会的时候她找到我们说了那些话，其实这都说明她处在第三阶段‘谈判’的过程中。她正在跟自己较劲，她其实正在慢慢清醒。等时间再久一点，她就会走到第五个阶段，对现实妥协的。”
白蛋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蛋蛋，你懂得真多。”
黄桃桃笑了笑：“我只是喜欢看一些心理学的书而已。”
白蛋蛋叹了口气：“她好可怜。如果她一直就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少她父亲还是活着的。”
黄桃桃轻轻摇了摇头：“所有人都要面对现实的。只有面对现实，人才能往前走，才能走出痛苦，要不然，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人往他们这桌来了，白蛋蛋抬头一看，来的人竟是昨晚刚见过面的林明月。原来黄桃桃一大清早就给林明月发了短信，约她中午的时候到咖啡馆来见面。
林明月在桌边坐下，紧张地问黄桃桃：“副会长，你大清早约我出来，是不是小莲有什么事？”
黄桃桃坦然地说：“如果小莲有什么事，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
林明月一愣。
黄桃桃叫来服务员，对林明月说：“你想喝点什么，先点吧。”
林明月摇了摇头，有些局促地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黄桃桃点点头，端起他点的可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说道：“我昨晚回去以后查了你的会员资料。你说你在入会之前和潘小莲就是朋友了，我查到的资料，你比她还要晚几天才入会，我可不可以这样问，你加入我非凡人，是因为潘小莲？”
林明月沉默了几秒钟以后，轻轻点了点头。
黄桃桃接着说：“我看了你的历史资料，你刚入会的时候用的个人资料照片不是你个人的照片，而是你和潘小莲的合照，姿态很亲密，后来才换的，是不是？”
林明月又点了点头。
黄桃桃说：“你身高一米七四，和潘小莲的父亲差不多高啊。”
林明月一愣，这一次没有点头。
白蛋蛋吃惊地看看白蛋蛋，又看看林明月。
黄桃桃说：“今天早上我们去了派出所，潘小莲父亲已经死亡的事情你应该五个月前就知道了吧？”
林明月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黄桃桃说：“这五个月你都陪着潘小莲？她的心理状态你应该很清楚吧？昨天晚上你对我们说，潘小莲是个很脆弱的人，请我们不要伤害她。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把事实真相告诉潘小莲？以及这五个月以来，你应该从来也没有试图让她去面对现实，接受现实？甚至，你帮着引导她，使她认为她父亲还活着？”
林明月微微皱了下眉头，什么话也没说。
黄桃桃接着说道：“对不起，恕我直白，我能不能请问一下你和潘小莲的关系？”
林明月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是她的父亲希望她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她父亲生病后，她就和我分开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她父亲离开后，她的状态很不好，所以我陪在她身边，希望能够帮助她挺过去。”
黄桃桃挑眉：“噢？那你有她家的钥匙吗？”
林明月说：“有。我偷偷打的，她不知道。我明白你想问什么，我回答你，是的，是我。”
白蛋蛋和黄桃桃面面相觑。
小民警说：“这件事情我们所里谈论了很久呢。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怎么你们现在来查？”
黄桃桃说：“是他女儿拜托我们的。”
小民警愣了一下：“他女儿？”
白蛋蛋连连点头：“是呀是呀，他真的死了？他女儿知道吗？”
小民警失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犹豫着说：“他女儿好像不肯接受这个事情，潘阿强的尸体都没来领回去，后来是让他表亲给领走火化的。”
虽然实现已经猜到潘阿强不在人世了，可是听小民警这样说出来，白蛋蛋和黄桃桃还是赶到吃惊，尤其是潘阿强在五个月前已经死了。黄桃桃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是病死的吗？”
小民警叹了口气：“不是病死的。说起来也作孽。听说潘阿强得了绝症，治不好，砸钱也治不好，他不想连累女儿，就不想治了。他以前买过一份平安保险，有一天他跑出医院，然后……就在街上让车给撞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最后保险公司去调查，认定他是自杀骗保，不肯赔，你知道，那些商人就是那么冷血无情的。我们过去看到潘阿强的尸体，太惨了，脸都毁了，撞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白蛋蛋插嘴道：“那你们怎么知道被撞死的就是潘阿强呢？”
小民警好笑道：“小朋友，我们是科技社会，可以用DNA验明身份的好吗？”
白蛋蛋不吭声了。
小民警说：“我们叫他女儿来认尸体，她女儿一开始不肯来，后来让人劝来了，硬说尸体不是潘阿强的，潘阿强不会死，不肯把人领回去，我们给他看化验报告，她也不肯看。听说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就跟她爸相依为命，走到这个份上，她不能接受，也可以理解。后来潘阿强的尸体让别的亲戚领回去了，听说那个亲戚要帮潘阿强办葬礼，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把她亲爹丧礼给破坏了。我那时候还想，等她有一天能接受事实了，想到她爸连葬礼都……”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重重叹了口气。
黄桃桃和白蛋蛋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小民警接着说：“没想到这都五个月了，她还不能接受啊。她怎么说，让你们帮她找她爸？”
黄桃桃点点头。
小民警连连摇头：“事情就是这样了。她是个可怜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她的，你们尽管开口。”
黄桃桃和白蛋蛋走出派出所，都觉得空气异常沉闷。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可是听人亲口说出来，他们却比意想中要难过的多。白蛋蛋都快要哭了，黄桃桃哭笑不得地安慰他：“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白蛋蛋难过地说：“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也撑不下来。她一个女孩子家，以后该怎么生活呢？”
黄桃桃这才想起白蛋蛋的母亲也很早就去世了，而他的父亲不怎么管他，因此他大约能比一般人更对潘小莲的事情感同身受。他想了想，安慰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以后她还会有丈夫，会有孩子，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会越活越好，没有什么能比她眼下的状况更糟糕了。”
白蛋蛋正要开口，突然两人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声：“副会长？”
黄桃桃和白蛋蛋回头一看，只见马路边上一辆出租车停着，驾驶座上的人摇下车窗对着他们招手。黄桃桃认得这个人，这人也是我非凡人的会员，入会时是黄桃桃亲自接待的。那人叫陈昭，是一个很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在他的幻想中，他除了出租车司机的身份，还有一个身份是国家秘密行动队的驾驶员，他每天白天开出租车，晚上开隐形战甲在城市上空巡逻，保卫这座城市的安全。
黄桃桃和白蛋蛋走过去，陈昭说：“副会长，好巧，你们来派出所办事？”
黄桃桃点点头。
陈昭热情地招呼道：“哎，你们接下来要去哪？我免费送你们吧。”
黄桃桃摆摆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陈昭说：“别跟我客气！”
黄桃桃微笑：“不是跟你客气，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在附近，不用坐车，走走就到了。不过，我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委托你办，可以吗？”
陈昭立刻来了精神：“哦？啥事？你说就是！”我非凡人的会员大多都很热情，他们加入俱乐部就是为了提高自我价值，因此如果有人请他们帮忙，他们都会很乐意。
黄桃桃说：“三月八号，有一名乘客可能把一本日记本掉在你们公司的出租车上了，你能帮我找找看吗？”潘阿强的事情容易调查，但是那本日记本的下落却让人不知从何下手，因为医院里的护士说过可能是掉在出租车上了，所以黄桃桃只能瞎子乱撞，用任何可能的方法去尝试了。
“三月八号？”陈昭蹙眉：“那不是半年前了？”
黄桃桃点头：“如果真的掉在你们的出租车上了，还有可能找到吗？”
陈昭想了一会儿，说：“我试试吧。我们这乘客掉下来的东西，我们能还回去的都尽量还回去，找不到方法的，有点品德的会交到公司里，嫌麻烦的就自己拿了或丢了。如果捡到的司机交到公司里去了，那可能还能找得回来。不过那是一本什么样的日记本啊？”
白蛋蛋连忙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是他从潘阿强上一本日记本上拍的：“这是失主的字迹。我把照片传给你吧。”
陈昭点头：“好好。”
黄桃桃说：“如果不在你们公司里，你能帮我去问问其他司机吗？这本日记本的主人已经去世了，日记是对于他的亲人来说很重要的一份遗物。”
陈昭一愣，忙道：“好，好。不过我们公司司机很多的，我也不都认识，不能给你保证。但我会尽力的。”
黄桃桃说：“谢谢你。”
陈昭笑着摸摸头：“论坛上不是开了个新版块么，白银级会员才有邀请码，我不是。你送我个邀请码作为感谢呗。”
黄桃桃笑道：“没问题。”
陈昭从白蛋蛋这里收了照片，跟黄桃桃道了别，就开着出租车离开了。白蛋蛋问黄桃桃：“桃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呀？”
黄桃桃说：“走吧，我们去找一个人。”
黄桃桃带着白蛋蛋去了一家咖啡厅，白蛋蛋问他：“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黄桃桃说：“等人。”白蛋蛋奇道：“等谁啊？”黄桃桃笃定道：“等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白蛋蛋见他神秘兮兮地也就不问了，乖乖叫了一杯咖啡坐下等待。
等人的过程中，白蛋蛋想着刚才小民警说的事，不停地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小莲能不能走出来，这都过了五个月了。”
黄桃桃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可以的。人在遇到逆境以后，出于自我保护，会有一段心里历程。逆境心理一共有五个过程，第一阶段是否认，第二阶段是愤怒，第三阶段是谈判，第四阶段是抑郁，最后是妥协。等她经历过这五个阶段，她就能够走出来了。她爸爸五个月前就走了，直到上个月，她才突然开始联络天师，请天师们帮忙寻找她爸。这就是她内心挣扎的体现，其实她心里是明白她父亲已经不在的了，可是她又不愿去承认，你想想，天师怎么会是找活人的？包括在聚会的时候她找到我们说了那些话，其实这都说明她处在第三阶段‘谈判’的过程中。她正在跟自己较劲，她其实正在慢慢清醒。等时间再久一点，她就会走到第五个阶段，对现实妥协的。”
白蛋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蛋蛋，你懂得真多。”
黄桃桃笑了笑：“我只是喜欢看一些心理学的书而已。”
白蛋蛋叹了口气：“她好可怜。如果她一直就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少她父亲还是活着的。”
黄桃桃轻轻摇了摇头：“所有人都要面对现实的。只有面对现实，人才能往前走，才能走出痛苦，要不然，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人往他们这桌来了，白蛋蛋抬头一看，来的人竟是昨晚刚见过面的林明月。原来黄桃桃一大清早就给林明月发了短信，约她中午的时候到咖啡馆来见面。
林明月在桌边坐下，紧张地问黄桃桃：“副会长，你大清早约我出来，是不是小莲有什么事？”
黄桃桃坦然地说：“如果小莲有什么事，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
林明月一愣。
黄桃桃叫来服务员，对林明月说：“你想喝点什么，先点吧。”
林明月摇了摇头，有些局促地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黄桃桃点点头，端起他点的可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说道：“我昨晚回去以后查了你的会员资料。你说你在入会之前和潘小莲就是朋友了，我查到的资料，你比她还要晚几天才入会，我可不可以这样问，你加入我非凡人，是因为潘小莲？”
林明月沉默了几秒钟以后，轻轻点了点头。
黄桃桃接着说：“我看了你的历史资料，你刚入会的时候用的个人资料照片不是你个人的照片，而是你和潘小莲的合照，姿态很亲密，后来才换的，是不是？”
林明月又点了点头。
黄桃桃说：“你身高一米七四，和潘小莲的父亲差不多高啊。”
林明月一愣，这一次没有点头。
白蛋蛋吃惊地看看白蛋蛋，又看看林明月。
黄桃桃说：“今天早上我们去了派出所，潘小莲父亲已经死亡的事情你应该五个月前就知道了吧？”
林明月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黄桃桃说：“这五个月你都陪着潘小莲？她的心理状态你应该很清楚吧？昨天晚上你对我们说，潘小莲是个很脆弱的人，请我们不要伤害她。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把事实真相告诉潘小莲？以及这五个月以来，你应该从来也没有试图让她去面对现实，接受现实？甚至，你帮着引导她，使她认为她父亲还活着？”
林明月微微皱了下眉头，什么话也没说。
黄桃桃接着说道：“对不起，恕我直白，我能不能请问一下你和潘小莲的关系？”
林明月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是她的父亲希望她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她父亲生病后，她就和我分开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她父亲离开后，她的状态很不好，所以我陪在她身边，希望能够帮助她挺过去。”
黄桃桃挑眉：“噢？那你有她家的钥匙吗？”
林明月说：“有。我偷偷打的，她不知道。我明白你想问什么，我回答你，是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