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上错床,嫁个“狼”

序言 第87章

    “我带你去医院。”韩跃帮她批上外套。

    “不要,”清然摇头,“老毛病,过几天就好。你别管了。”

    “我能不管吗?”韩跃生气的喝到。推开门,“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清然就蹲在地上,其实她现在也没力气走了,而且,她也不敢动,小腹拧着疼,她搜索着包里,也没找到一块卫生巾来,眉头都皱到一起了。“也不是这几天呀?”她想着。

    韩跃跑来,上前搀扶她,“走吧,去医院。”

    “不用。”清然甩开他,什么事情,还去医院?她都不好意思说。

    韩跃不再说话,把她抱起就往车的方向走去。清然蜷成一团,不敢也无力挣扎了。韩跃把她放到车上,她也不敢坐在上面,只是侧着趴着,看韩跃上车,怕他真的把自己带到医院丢脸,索性对他说,“我只是,那个了。”

    “嗯?”韩跃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待看到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些许红晕,再看她蜷着的身子,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他的心不由的有种莫名的开心。

    “真的没事吗?”他问她。

    “没——事。”清然说着,疼痛又袭来,她不明白,这一次怎么这么厉害,虽然每次都仿佛一场劫难,但却也没有像这次这样无法忍受。

    韩跃不敢再相信她了,直接上车开向了医院。清然疼得冷汗直流,也无法阻止。

    “按理说,这种情况只是对于未婚的少女,天生体质寒凉,经血不畅,结婚后,尤其是生产以后,情况就会有所改善。”医生看了看韩跃,“经常这样吗?”

    韩跃一副茫然的样子让医生直摇头,“以后得多关心关心妻子,这都不知道。”

    清然打了一针止痛针,疼痛有所缓解,站起来想找个地方买点儿那个东西。韩跃却很快回来了。“好点儿了吗?”

    清然点点头,“没事,送我回去吧。”想,干脆回去再说吧。

    韩跃把一袋药递了过来,“去处理一下吧。”他转过头去。

    清然看那袋东西的时候,不由脸红了,悄悄撇了韩跃一眼,看他还没掉过头来,赶紧溜走,向卫生间跑去。

    韩跃转过头来,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一种满足在心中滋长,这种满足带着另一个名叫幸福的东西。这种幸福是因为她得事情有他的参与。

    清然走回来的时候,心里的底气就足了,虽然小腹依然冰冷,却可以忍受,她看了眼韩跃,“走吧。”

    “饿吗?”韩跃问她,刚才吃了许多凉的东西,这么大了她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

    清然摇摇头,现在只想钻进热乎乎的被窝缓和一下。手脚依然冰凉,即使韩跃把车里的暖气放的很足,也无济于事。

    中途韩跃下车了一趟,清然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想,这家伙事儿真多。

    待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向车窗外看的时候,才发现好像走错了,“喂,走错了吧?”

    “没错。”韩跃表现的信心十足,虽然不经常走,但总算是自己的家,怎么会错了呢?

    清然也看出来了,因为车子已经来到别墅的大门外。

    “来这儿干什么?”清然看韩跃开启大门,车子缓缓驶入。

    “下车吧。”韩跃从驾驶位上下来,给清然打开车门,直接把她从里面抱出来。

    “我要回我哪儿。”清然有了些力气挣扎了。“这不是我家。”

    “以后就会是了。”韩跃不由分说,把她抱进小楼,上了楼梯,直接进了他的主卧。把清然放到床上。

    清然一翻身想坐起来,被韩跃按住,“别动。好好待着,如果不想让我动武的话。”

    清然知道平时都打不过他,更别说现在,只好看着他走进卫生间,然后出去拿了一袋东西又走进来,“我放好热水了,进去洗澡。”他把手袋递给她。

    清然看时,是一套崭新的内衣,雪白的颜色,不由脸红。也不是任性的时候,只好拿着走进了卫生间,把自己泡进温热的水中,热水把冰凉的小腹,和手脚渐渐捂暖,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全身不再紧绷。

    贪恋的在里面呆了很久,直到韩跃等不着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在外面敲门,“清然?”

    “啊?”清然猛地醒悟过来,赶紧擦洗干净,走了出来。

    韩跃看清然水淋淋的头发,不禁皱眉,“这么久,水没凉了吗?”

    清然心虚的摇摇头,她在心里哀叹,自己在他面前怎么总是这么弱?

    韩跃把清然拉进卧室,拿了一床被子把她整个包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个吹风机,插上电,吹风机“嗡嗡”的响着,清然想拿过来,被韩跃推开,“我来。”

    他大手在清然顺滑的头发上摩挲,轻柔的让温热的风把发丝吹干,丝丝秀发在他指尖飞扬,韩跃感觉心仿佛要滴出水一样温柔。

    放下吹风机,把她的秀发齐齐顺到耳后,端起她的小脸儿,“还疼吗?”

    清然被热风熏得昏昏欲睡,朦胧中摇摇头,疼痛过后的虚脱,在暖暖的蚕丝被中,她懒懒的想,“管它呢,先睡一觉再说吧。”

    看她白里透红的脸色,韩跃知道她已经不疼了,微微一笑,“睡一会儿吧。”拉过枕头,让她躺下,为她盖上被子。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宠她的吧?韩跃现在好想好好的宠她,把自己的所有最好的都给了她。

    昨夜因为喝了酒,虽然也睡了,却不踏实,现在清然窝在带着韩跃体香的被窝中,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就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

    窗外北方呼啸,天色阴沉,越觉得屋内温暖如春,真愿从此拥被而眠,长睡不醒。

    ……

    当清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黑漆漆的,转头看见窗外也是一色的阴沉。一觉醒来,竟然不知今昔是何年?清然想,该不会是自己穿越了吧?

    有脚步声传来,踏实而稳健,听着就知道是谁,清然奇怪的想,何时自己对他的脚步声也如此熟悉了呢?

    走廊上的灯光随着门开铺了一地,韩跃高大的身影映在上面,渐行渐近,清然不禁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醒了?”他轻声的问,从未有过的温柔。

    “怎么不开灯?”清然感觉在黑暗中的他温柔的让她如此陌生。

    “刚醒来,不怕刺眼吗?”他已走近,坐着她的对面,在黑暗中,有走廊的灯光就足够了,看他俊逸的面容在暗夜中依然是如此的耀眼,她想,为什么从来自己都没有这样正视过他呢?也许是因为他太过耀眼的原因吧,太近的正视容易灼伤眼睛。

    韩跃贴着她的身体,把床头灯按下,一时间室内一亮,在黑暗中闪亮的一切都失去了光芒。

    “好点儿了吗?”他低头看她,刚刚睡醒的她晕红的脸颊是如此的诱人,如果不是知道她身体不方便,他真想——犯罪。

    清然点点头,真不习惯他如此待她,侧身躲开他如此近的凝视,抬手掀开被子,感觉一凉,身上只穿着韩跃给新买的内衣。

    “等等。”韩跃站起身来,把清然的外套拿过来,为她披上,“要不,就别起来了,在床上吃了算了。”言语诚恳,却让清然感觉轻佻。

    她瞪了他一眼,把衣服穿上,反正也被他看光过,她想,自己在他面前怎么从来就没有避嫌过?

    韩跃也不多说,等她穿戴完毕,起身说,“走吧。”

    清然跟着下楼,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温馨的钻进鼻翼,有谁在做饭吗?清然突然想到婉莹,这个想法让她这一段短暂的温馨顿时散去,脸上现出不渝的神色。

    韩跃看她神色变化,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变幻无时。他牵起她的小手,刚刚从温暖的被窝出来,手还带着温暖,“尝尝我熬的粥怎么样?”

    清然诧异抬头,看到他含笑的眸子,“怎么,不相信?这里可没有第三个人。”他说。

    清然不知怎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嘟囔着说,“你的水平,用手指头都能想得到。”

    “这么了解我!”韩跃一笑,把清然按到餐桌前的椅子上,清然感到椅子绵绵软软的不知铺了什么,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她不禁低头,不知韩跃从那里找来的海绵垫子,只她坐的椅子上有,清然的心不禁有一种异样升起。

    她抬头正对上韩跃看她的眼眸,慌忙又低下。

    韩跃把一碗黄橙橙的小米粥端了过来,里面红的不用说是红枣了,清然很奇怪,他家的厨房她知道以前是没有这些的,难道又是他刚才买来的吗?为她吗?想到此,她不由再次抬头。

    “小米温热,红枣补血,喝吧,不会害你的。”韩跃看着她,“还有,我没顾得上买毒药。”

    清然不禁又白了他一眼,“有药我也不怕。”她端起碗喝了一口,香甜润滑,真是他做的吗?她有些不信。

    韩跃却想,要是春药,你怕吗?

    他看着清然红润的面颊,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挑的眉,禁不住就心跳了。

    “你怎么不吃?”清然看他一直盯着自己。

    “有一个词叫做秀色可餐。”他看着她真想把她吃了,现在他真佩服自己初遇她时的定力。

    “呸!”清然心里说,就知道你没有个正行,这不露陷了。

    韩跃抽了一张纸巾,轻轻的伸过来,为清然拭掉嘴角残留的米粒,“好吃吗?”

    清然像被种蛊一样,点点头,看到他一笑,犹自端起自己面前的吃了起来。只几口,便吃完了。“嗯,我的厨艺还真不错,比起一些人的烧糊的面条强多了。”韩跃自吹自擂的看着清然。

    清然脸一红,就想起那几天的时光,到也觉得回味,“我现在的厨艺可是比以前强多了。”她不由好胜。

    “是吗?那等你好了给我展示一下,可不是骗我的吧?”韩跃盯着灯光下的清然,怎么看也是不厌。心说,没关系,为你做一辈子的饭也行。

    清然站起身走到客厅,屋外已经漆黑一片,她抬头看墙上的西洋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九点,自己已经一下午没有去上班了,贞姐也没有打来电话?

    她慌张的寻找自己的额手机,身后有个声音传来,“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三天。”

    清然回头,看韩跃俊伟挺拔的身材,白色的丝质衬衣,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中慵懒的味道,难道是晚上的原因?她怎么就无法生气呢?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他这样做有多么的专制。

    他走过来,扶住她的双肩,“这儿凉,还是回卧室去吧。”

    清然身材不矮,却只及他的下颚,因为离得近,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让她迷醉,清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是在梦中,她真愿这个梦继续,她禁不住微微的向他靠近,想牢牢记住他的味道,如果再次分离,是否还会遗忘?

    韩跃就势把她拥入怀里,“听话,别走了。”他的语言温柔,今天一天的殷勤和关切,即使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装的,那也同样让人感动。清然不是木头,即使不是旧识,新知也有半年了吧,虽然清然总是逃,但柔情的网对于每个人都是有引力的,何况,撒网的人是,韩跃。

    “就算你是骗人的,我就让你骗一次吧。”清然在心里说着,是不是自己太寂寞了,竟然贪恋他温暖的怀抱!或许是屋外漆黑的夜和呼啸的风让她软弱的本性暴露了,她有点儿不想走出这个温暖如春的别墅。

    韩跃感觉到清然对自己的依恋,心中一动,弯腰就她抱了起来。清然双脚腾空,突然感觉不适,“干嘛,我自己会走。”

    韩跃不理会,直接踏上楼梯,来到卧室,把清然再一次放到床上,这次拉过一个靠枕,让清然靠在上面,再用被子把她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清然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像对小孩子一样,赧然一笑,“不用这么虚张声势吧?”

    韩跃看着她,心想,我愿意更加的虚张声势,只要你愿意。他想起听过的一首歌《求佛》:为了能再见你一面,我在佛前求了几千年。许多年过去了,韩跃当时不觉得,此时真正的面对,才感觉,那些离别的日子是如此的难熬,他猛然醒觉,在自己孤单的童年里,竟然是在漫长的思念中度过的,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自己早已对她情根深种……

    “不要这么看着我吧。”清然别过脸,心里却有一种离别的忧伤划过,仿佛过了今夜,以后就相见无期了。

    “其实,小时候我经常这样抱你的。”韩跃说,记得那时她扎着两个粉红的蝴蝶结,两个羊角辫跑起来一跳一跳的,每次韩跃放学回来,就看见她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看见韩跃后,就慢慢的从台阶上爬下来,然后朝韩跃爬过来,喊着,“海鸥哥哥……。”声音像天籁般甜美纯净,仿佛遇到天大的喜事一样,假如那天韩跃心情不好,听到她的声音,便无由的转晴,然后,走过去,抱起她,“干嘛又来等我?”

    台阶上下的路面是山石铺成的,年久失修,已经突兀起来,小芳芳十有八九次都要被绊倒,爬在哪儿远远的不想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韩跃,以至后来韩跃放学老远就喊,“别动,就在哪儿等着。”然后,他飞快的跑过去,把她抱进院子里。

    她胖乎乎的小手里,总是攥着一把落下的合欢花,“海鸥哥哥,你闻,可香呢。”

    那时候他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久的下去,长的他都等不得它的变化了,转眼之间,两个人都各自在不同的地方长大了,却相见不相识。

    “我们关系很好吗?”既然如此长久的让他不能忘却,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很好吧?

    “嗯,很好。”韩跃想,是你对我好,韩跃想不起自己哪儿对她好了,仿佛他总是被动的,她会把爸爸给她买的好吃的偷偷留给他,她会帮他打掩护,她在他和同伴们玩的时候,冲出来护着他,说,“别打我的海鸥哥哥。”

    那时同伴们都哄笑,说他有个童养媳妇,他红着脸对她说,“没你的事,快回家去。”那时他多凶呀,他觉得她让自己丢了面子了。

    “那时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小媳妇。”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边,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慢慢的搓,让她暖和点儿。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清然皱眉,仿佛一切想他们编出来的一样,但她知道,即使韩跃骗她,爸爸妈妈也不可能骗她,而且,韩母的表现更加说明,他们不禁认识,而且,还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林叔叔说你头部受过伤,但我却不记得。”韩跃想起什么,拉过她,撩起她后脑的头发,丝般柔顺的头发在手心划过,脑后白白的头皮赫然有一条粉红色的淡痕。

    “有吗?”清然低着头问。

    韩跃放下手中的头发,轻轻摸着那条淡痕,点点头。其实小孩子摔倒不奇怪,但是,总是向前趴着跌倒的,而伤痕在后脑,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有些心疼。

    “以后不会了,有我来保护你。”韩跃把她拥入怀中,万分疼惜。

    清然心里却想,“你要保护的人还真多,那个婉莹怎么办?”但此情此景,她有些不忍破坏这气氛,哪怕是假的,她也贪恋,就让自己放任一次吧。不,这是第二次了。

    “还疼吗?”韩跃的手隔着被子放在她的小腹。

    清然摇摇头,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是和心情有关的,好的心情能起到舒缓疼痛的作用,何况,现在室内温暖如春,她又坐拥大被。

    “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中医,医生说你体质寒凉,需要调理一下。”他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

    “没事,不用这样。”清然伸出手阻止,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抓住了他的,凉滑细腻的小手覆上他温热的手背,韩跃整个人一僵,好像,她还从来没有主动碰触过他。

    清然也是一愣,慌忙要收回手,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韩跃反转大手,抓住她的柔荑,“为什么要躲?”他直视她的低下的眼睑,“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虽然你不记得过去,但是,现在喜欢上也可以。”

    清然低着头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韩跃盯着她半响,灯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蒲扇一样,一动一动的闪着,动的他心痒难耐,他舔了舔舌头,一把勾过她的红唇,在她抬眼看时堵上了她的唇……

    不同以往的抗拒,清然抬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看似很瘦的一个人,真正接触才知道,他的腰身是如此的粗壮,不似女孩子的不盈一握。隔着他单薄的衬衫,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被她冰凉的手一激,他浑身又是一震。

    “不要乱动!”他哑声说道,唇舌在她耳边舔舐,引起她浑身的颤栗。

    “冷吗?”他放开点儿,看她迷醉的神色。

    清然摇摇头,上下牙齿却在打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寒冷。韩跃重又把她包裹,索性自己也钻了进去。

    “嗯。不要。”清然拒绝,韩跃双手已经放在了她小巧的身前,“不要怎么样?”他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心里暗叹自己真不会选日子。他双手搂过她的身子,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睡吧,我当你的火炉。”

    清然动弹不得,心说,你这个火炉的温度不亚于火焰山,让我如何睡的着?她睁着眼睛被他抱在怀里,想着已婚的夫妻是否就是这样夜夜安眠,也太难受了。又加上穿着衣服,浑身突然就刺痒的难受。

    “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韩跃正在屏息凝神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想清然却在他的怀里蠢蠢而动。

    “我,难受。”清然终于实话实说。

    “是不是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他俊目暗沉,不由坐直身子,“那就脱了吧。”他抬起手要帮她脱掉外套,清然慌忙打开,“不要,我还是去客房吧。”她翻身要下床,太过分了,要是爸妈知道了,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韩跃长臂一捞,把她拉上床,“不要出去,外面太冷。”他知道这样两个人都无法休息,“乖乖陪我躺会儿,呆会儿我去客房。”

    清然有种直觉,韩跃的眼中虽然有欲望,但是,她就是那么相信他,好像从来自己都不相信他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她乖乖的呆在他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说不出的味道,也许是身体的原因,不知何时竟然沉沉睡去……

    韩跃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感觉暖暖的,把她的手都放进被子中,在台灯下长久的凝视着清然,心里对自己说,“不管怎样,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清然感觉这一觉好长,长的梦境不断,满地的落花,像红色的海洋,自己在花海中徜徉,正在高兴,突然,一个女孩走过来,从她手里夺过花瓣,撒手一扬,飘飘洒洒,漫天花雨……她哭着拉着女孩儿的衣裙,“姐姐,姐姐……”

    女孩儿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竟然是婉莹?!

    一夜北风呼啸,晨起却是一室的阳光。淡淡的纱帘遮着室外的风景,清然起身,呼啦一声,阳光明媚的照了进来。

    门被推开,韩跃神清气爽的走进来,清然记得他总是这样,尽管瘦了,依然精神抖擞,“你总是那么好的精神。”

    韩跃笑笑,“睡的好吗?”

    清然点头,“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韩跃想,是呀,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但是,人都是这样的吧?重视的人往往不重视你。他走近她,轻轻拥住,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门铃突然想起,虽然声音在楼下传来,但因为卧室的门开着,显得如此的突兀。

    韩跃很奇怪,他这个地方平时自己都很少回来,怎么会有人找来?

    “闫秘书吗?”清然问道。她只知道他。

    韩跃摇摇头,朝楼下走去,按下开关,却看见婉莹穿着厚厚的红色羽绒大衣,站在门外,见门打开,迈步走了进来。

    韩跃凝眉,心想,她怎么来了?看她走进客厅,“有事吗?”

    “你果然在这里,我打你电话你关机了。”婉莹看到韩跃不由一怔,洁白的衬衣套着一件灰色的马甲,家常随和,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有事吗?”韩跃见她眼神犹疑,向楼上望去。

    “哦,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的几件衣服忘了拿了,我去拿一下。”婉莹说着向楼上走去,清然穿上外套正好走出卧室,看见婉莹走了上来。

    很尴尬!

    “……嗨……”清然低低的打了声招呼,不知自己这算什么。

    婉莹的脸色变了变,瞬即恢复正常,“你好,睡的好吗?”她走过来,韩跃竟然让清然睡在他的房间!婉莹心里震惊异常,她感到自己前途艰难,还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一般的艰难。

    昨天在写字楼看见清然,她有种意外的欣喜,让清然撞见他们在一起,别管情况是怎样的,她的心中也会有隔阂吧?再看到清然失魂落魄的表情,她心里更是得意,不由向韩跃身边靠了靠,但韩跃却不着痕迹的让开了。

    而且,韩跃显得心神不属,把她匆匆的交给他的朋友,就冲了出去。

    婉莹暗自咬牙。

    安排好了工作之后,她来到婉莹走进的九层,这一层就只有欧华这一家公司,根本不用找,她向前台打听,人家告诉她,清然被韩总请出去吃饭了。

    这是什么时间,刚上班,吃的哪门子饭?

    一直到下班,婉莹也没等到清然回来,而她给韩跃打电话,对方却已经关机。疑虑重重的婉莹想象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情景,整个晚上都无法安睡,因为她给韩跃的办事处打了电话,知道他根本就没回办事处。

    一夜未眠,早早起来,鬼使神差的就奔韩跃的别墅而来。

    尽管是疑惑,但在看到清然的那一刹还是有些不信,非常的不相信,她怎么可以在这里,而且,是从韩跃的房间出来的,这个房间,她不是没进过,但是在韩跃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去过,韩跃从来不允许外人进这个房间。

    她问清然睡的好吗,是想确认她是否也刚来,虽然看上去不像,但她却想找一切机会否认这个事实。

    但是,她看到清然的脸红了,心就嗖的一下沉到谷底。

    “你怎么在这里?”她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了。

    韩跃从楼下走上来,看到清然一个单薄的毛衣站在走廊,“出来也不多穿点儿,又要肚子疼!”他走进房间,拿出一件他的开衫毛衣给她披上。看两个人还在相对无言,对婉莹说,“拿上你的东西了吗?”

    “还没进去呢,见到清然就想说会儿话。”婉莹强作镇定,抬腿向里面走去,韩跃别墅里的房间从来不上锁,婉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在身后把门关上。

    身体重重靠在门上,婉莹呼呼的喘气,胸口仿佛有一块大石堵着,“韩跃,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喃喃自语,“我在你身后默默的跟了你二十年了,却不及你刚认识几天的人?你把我当透明的吗?”

    而她心中恨极的是清然,清然羞红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是那样的可憎,“怎么还有如此不知羞耻的人?”婉莹现在如果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把清然的喉咙割断,如果不是她,韩跃怎么会如此对自己无视?

    以前,不是这样的。

    原以为会痛哭流涕,婉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流泪,原来,仇恨的眼里只有火焰,没有泪水。

    她走进房间,打开衣柜,默默的把里面的几件自己故意剩下的衣服放在包里,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曾经满心欢喜的住进的房间,才知道自己当时是多么的天真,这里本来就是客房,不是主人该住的地方。

    决然走了出去,心里决定,如果再来的话,自己也会住在主卧,而不是这个客房。

    清然和韩跃已经下楼,婉莹走出来,不由向开着的韩跃的房间瞅了一眼,大床上雪白的蚕丝被胡乱的掀在一边,床上铺着的床单也是白色的,像冬天北风一夜后,飘扬下一场铺天盖地的雪,中间一片突兀的红,像雪地里的红梅,那样的刺目惊心!

    婉莹脑子嗡的一声!

    他们?!

    原来她向韩母哭诉清然勾引韩跃都是她自己编造的,她知道像清然那样的女孩儿,表面上清高,骨子里傲气,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今天,她却宁愿再次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是真的!

    婉莹呆呆的站着,一时竟然忘了身处何处?

    “婉莹姐?”清然不知什么时候跑上楼来,她看婉莹神不守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嗯?”婉莹回神,看向清然的眼里又多了一层愤恨。

    “你吃饭了吗?下来和我们一块儿吃吧。”清然客气的邀请,听在婉莹的耳里却是另一种滋味,“和我们?”呵呵,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当作了主人!

    婉莹当然没吃饭,一晚上的担心和猜疑,早上匆匆赶来,她那样时间和心情吃饭,现在她才知道,能安心吃一顿早饭也是极其奢侈的事情。她本来想拒绝,转念一想,看看站着不动的清然,“还没有。”

    “那,一起吃吧。”清然上前挽住婉莹,她心里现在不知是什么感觉,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自己曾答应过婉莹不再接触韩跃的,她那时是那样的请求自己,自己答应的也是那样的干脆,说,自己是不会爱上韩跃的,像他那样的人!

    可是,才过了多久,自己就和他同眠一室,虽然,在夜里韩跃倒是很君子的走了,而且,两个人也没干什么事情,但是,在婉莹的眼里,他们这算什么?她怎么想?

    刚才被韩跃强行拉下去的时候,她其实注意到婉莹神色的变化,而对于自己的出现,婉莹却没有指责,这让清然很内疚,为自己的失言。如果把自己的这种行为错误全推到韩跃的身上,显然很说不过去,如果不是自己的半推半就,韩跃怎么可以把自己绑架到此?漫漫的一天时间,拒绝,总是有机会的吧?

    清然现在就仿佛和人偷情,却被人家妻子抓住一样。如果这个妻子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痛打一顿,她或许也没有现在内疚,偏偏婉莹是那样的隐忍,只把受伤埋在心里,任伤口在里面发炎溃烂……

    她天性善良的一面就彰显出来了,她觉得韩跃太对不起婉莹了,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于是,她看到韩跃为她做好的早餐,一冲动就跑上楼,把婉莹拉了下来。

    婉莹此时已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她抬头观察桌上精致的早点,黄澄澄的小米粥里面是红红的大枣,煎的恰到好处的鸡蛋,乳白色的牛奶,烤的微黄的面包片儿,有一碟颜色鲜艳的酱菜,是韩母在时和她亲自腌制的,本来是给她们过冬时准备吃的,没想到再次见到是这样的情景。

    “呵呵,想不到林小姐的厨艺还挺好的,但是,你不知道吗?韩跃他不喜欢喝小米粥的。”婉莹心说,即使你再有心计,也不如我了解他。

    清然抬头看了看韩跃,终于没有说出口,韩跃把小米粥推到她的面前,“待会儿凉了。”

    “来,尝尝我腌的酱菜。”婉莹夹起一块儿萝卜条,反客为主的送到清然的碗里。

    “她不能吃这个。”清然正要吃时,被韩跃夹走。不由白了他一眼。她朝婉莹尴尬一笑。

    婉莹记得韩跃很爱吃这个的,两人的爱好是如此不同,怎么能生活到一块儿,她想,也许真的是韩跃多年的寂寞对她产生的一时新鲜罢了,新鲜过后,他对她就会味同嚼蜡。

    心情不由好转了点儿,“昨天看到你竟然和我在同一个写字楼上班,以后见面的时候多了,有时间来找我玩儿。”她想,与其让她离开,还不如看着她来的安全。

    “婉莹姐是刚去的吗?以前咱们从来没见过的。”清然想,难道是写字楼太大了,从来没遇到过?

    “就是昨天韩跃刚刚让朋友给我安排的。”婉莹看了眼韩跃,心说,这是真的,你总不能让我撒谎吧?

    “是吗?”清然看看韩跃,面上就淡淡的。

    “哦,对了,他给我找的住处离咱们写字楼也不远,如果你下班晚了,可以去我那里。”婉莹索性一起说了,看看,韩跃为我找了工作,还安排了住处。他只不过是让你来这里过了一夜,最多也就是一夜情而已,这样的事情,在北京每个夜晚都在发生,其实,也不算什么,男人,有钱就可以这样。而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只有最后成为他妻子的人,才可以真正的拥有他。

    桌上婉莹热情的给两人盛饭夹菜,短短的一餐早饭,却让她展示了她擅长交际的一面,相反,清然就稚嫩的多了。

    而且,清然觉得,婉莹是真正的这里的主人,饭后,她主动收拾饭桌,干脆利落的把厨房打扫干净。

    清然上楼去拿自己的东西,韩跃跟上来,“你不高兴了?”

    清然回头,“没有,我很高兴,谢谢你们的款待,婉莹真大度,她会是一个好妻子的,你应该珍惜她。昨天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会忘了的。”

    清然在一时间做出了决定,她感觉,婉莹更适合这个家,更像是这里的主人,他们年龄相当,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而自己,却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如果真的,真的和韩跃在一起的话,自己能不能做好一个妻子?自己还真没想过,而且,到现在为止,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

    “忘了?”韩跃用力拉住清然,“你又要忘记,是不是小时候的事情你也是这样,说忘记就忘记!”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婉莹一出现,她就全变了?

    如果能让一个外人影响了她对他的态度,韩跃觉得,他在她心中位置也太不怎么样了。

    “是,我就是要忘记。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们的小时候,也许是你胡说的也未可知,还有,我们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不过是一夜情罢了,不对,连情也算不上,只不过是酒后无德而已。”清然想,他们到底算什么,其实,什么也不算吧,看看婉莹,才知道,韩跃对自己只不过是肉体的贪恋罢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一见面就是……如果昨晚不是自己的身体不方便,那么,是不是就又会发生一次那样的失德呢?

    韩跃对自己的只有欲没有情。

    清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既然这么说,而且,是很激动,很生气。婉莹对韩跃的体贴深深刺激着她,她看他们是如此般配,自己算什么?

    韩跃已经气的说不上话了,“酒后失德!呵呵,”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善变?昨夜还温柔的像一只小猫在自己的怀里,是那样的听话乖巧。吃饭前的时候,还明眸善睐,娇俏可人。一顿饭刚刚吃完,怎么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了?真的是吃饱了有了力气了吗?

    韩跃的手渐渐收紧,紧的他都不自知,而清然疼得已经受不了了,“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是身上疼,还是心上疼?”韩跃冷凝着她,怎么可以这样,他对她的感情,难道在她眼里就只是欲望吗?是的,他对她是有欲望,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有欲望难道还错了吗?他对她的好呢?她就没看见吗?她的心到底怎么这么硬?小时候的芳芳,可不是这样的。

    “当然是手上疼,你抓疼我了!”清然瞪着韩跃,他的俊逸的脸庞阴沉的可怕,可是,她就是不怕他,看他生气,她就觉得解气,哼,刚才对婉莹,你怎么就那么温柔,任人家怎么说,你就一句也不见反驳?低着头,一副受气模范老公的模样!

    “呵呵,也是,你根本就没心,怎么会心里疼!”韩跃冷笑,你没心,却不代表别人没心,即使你没心,但是你也有眼睛不是吗?自己表现的已经够直白了吧?她,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清然看韩跃生气就觉得痛快,他怎么对自己就会这么激动,一句话也斤斤计较,“呵呵,是呀,我没心,你有好吧,那也不见得就看见了什么,婉莹二十几年对你的好,你看见了吗?她那么爱你,你还不是一样到处留情,沾花惹草!”清然发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她连一点儿为他们说和的心思也没有,但是,怎么就这么顺口了呢?

    果然,她抬头就看见韩跃俊逸的面庞瞬间阴沉,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看不清情绪,只听他冷冷的说,“你这是为她抱打不平了?武术学的不怎么样,武术道义倒是学到家了!”

    清然嘴硬,“是,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花心的男人!”

    “任谁都可以说这样的话,唯独你没有资格!”韩跃的心被清然这句不顾后果的话刺得血淋淋的,什么花心,什么沾花惹草,什么自己无视婉莹对他的好。这些话,怎么能从她嘴里说出来?难道在她的心里,自己的一往情深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她这是在指责自己对婉莹不好吗?她希望自己——娶婉莹?那么,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她怎么看待,是不是就是背着未婚妻在外面胡闹?

    怨不得她见了婉莹那般的脸红,还殷勤的把她拉下楼来吃早餐。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根本什么都不是,枉了自己苦苦二十多年的等待,一次次的为她心伤憔悴。

    即使两人不是旧相识,这半年来自己对她可谓仁至义尽了。而她的心里,自己竟然是这么的不堪!

    屋外风又刮起,刚刚还晴好的暖阳瞬间被黑云遮住,屋内的空气也瞬间变冷了,刚刚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三个人中的两个,现在正四目相对,两眼冒火,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林清然!”韩跃狠狠的咬着这三个字,从相逢以来,他还没记得这样叫过她呢,对她的称呼,不是戏谑就是亲切,或者温柔,他的脸上心里总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对她的喜爱,可是,她却不领情,一直躲一直躲,从宾馆躲到工厂,从泓州躲到北京,现在,竟然把自己拱手让人!呵呵!

    “你——走吧!”他心痛至极,心里万念俱灰,本来昨夜心情出奇的好,未来的美好生活已经铺开了绚烂的画卷,霎时一阵风过,精心绣制的织锦被吹向天边,只留下满目苍夷,遍体凌伤……

    清然心里一阵剧痛,本该解脱,却毫无感觉,她相信他这次说的是真的,其实,每次她都相信他说的,她心里自嘲的说,“谁说我没心,这不是有感觉吗?”

    婉莹整理好厨房,磨磨蹭蹭的不想离开,在下面客厅里等了很久,终是没有等到两个人下来,心里狰狞的愤怒促使她又来到楼上,“韩……”她只喊了一个字,就停下来,因为她看到两个人剑拨弩张,不知怎么回事?

    婉莹心中窃喜,心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个导火索点燃?却不料她就是那个导火索,韩跃冷冷回头,“你不是想嫁给我吗?我答应了,回去准备吧,先不要上班了。”

    说完,他冷冷的看了清然一眼,放下已经抓的清然没有知觉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楼道走廊上的两个女子都愣愣的站在那里,被韩跃突然的这句话惊呆了,不禁婉莹,清然也如是。

    室外天气已然阴沉,风呼呼的刮着,有雪花飘落,开始是一点点儿的飞扬,慢慢的风稍停歇,雪花便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清然,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不,也不是自己想要的,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一点儿是,自己终于不用再被他烦了!她心里狠狠的想。

    她抬腿向楼下走去,走到中途想起自己的羽绒服还在韩跃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来,打开门。

    韩跃在卧室的床上坐着,听见响动回头看见清然走了进来,心中一动,脸上竟然有一丝的缓和,“你还来干什么?”

    清然冷笑,“放心,我马上就走。如果不是你硬把我拉来,我才不稀罕来!”你以为谁都稀罕你这空荡荡的大房子?她想,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所谓的大款,就是想拿钱来买到一切。可是,韩跃,你错了。

    韩跃猛地站起来,“你确定,你不会后悔?”他咄咄逼人,希望她能稍微缓和一点儿,哪怕是一个不舍的眼神,但是,没有。

    “我后悔什么?告诉你,你所有的一切,我从来就不稀罕!包括你!”清然想,这一次,算是自己又被抛弃了,还是自己抛弃了他?还是,这根本就什么都不算,没有开始,也没有所谓的抛弃。但是,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她恨不得马上逃离。

    “好,很好!很好!”韩跃连说几个好字,突然就放松了手,放的痛快决然。背转身去,不再看清然一眼。

    清然抬头,看到衣帽挂钩上自己的羽绒服,走上前,拿起来,慢慢的穿上,毅然转身离开。

    婉莹在门外,看清然出来,只是看着,看着她走下楼梯,看着她打开客厅的门,看着她消失了踪影,在漫天的风雪中。

    她知道,现在的韩跃需要安静,这么多年来,她都知趣的没有打扰他,在这个自己占主动地位的关键时刻,她怎么能不识趣呢?

    她体贴的为韩跃关上房门,自己靠在门边脸上有一抹笑意弥漫,是上天在垂怜自己吗?本来自己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打算,却没费一兵一卒,敌人不战而降了。呵呵,真有意思。

    清然从别墅走出来,漫天的大雪,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这一带是富人区,有不少是明星们在这儿买的度假别墅,一年中也很少有几天来这儿住,即使住在这儿的人,进进出出也是易车代步,根本没有公交之类的车出现。

    清然性格倔强,迎着漫天的飞雪,一步步的在雪中行走,“可恶的韩跃,把自己掳来,却又要自己走回去。哼!”她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他,脚下不由加了力。

    此时的韩跃心灰意冷,倒在床上不管不顾的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完全不知外面是何种景象,被中清然的体香尚存,昨夜的缠绵依稀在脑海里,转眼之间,竟然成了这般状况。

    清然体质寒凉,韩跃昨晚的用功其实已经初见成效,此时,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了。走着走着,清然便感觉手脚冰凉,慢慢的,凉意由四肢传到小腹,一阵拧绞着的疼痛袭来,在如此寒冷的天气,清然竟然冷汗直冒,不由蹲在了地上。

    清然希望自己冰冷的双手把小腹焐热点儿,然后坚持着上路,但是,这疼痛却比往日要顽固的多,她疼得咬着嘴唇,心里把韩跃骂了个一遍又一遍。

    “死韩跃,臭韩跃,……”

    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起,一声,又一声,清然抬头,“吵什么吵,挡你路啦?”淡黄色的羽绒服,露出她苍白的小脸儿,愤怒的眼睛依然清晰。

    从车上跳下一个人,高高瘦瘦的身材,亚麻色的头发,单薄的毛衣,走进清然,“你来这儿干什么?”

    “小易?”清然很奇怪在这里遇到他,蹲着身子看他愈发的高,而他身后那辆车子是那样的大的不像样子,“你去抢劫了?”

    小易想不到她在这样的境况下,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他没理会她,走近她身边,“不舒服吗?”他看她脸色惨白,嘴唇都被咬破了。

    “嗯,肚子疼。”小易的一句话提醒了她,清然的小腹又是一阵剧痛。

    小易没说话,俯身抱起清然,把她放到他高大的车上,然后他自己也跳了上来。

    车里开着暖气,相比较外面真是温暖如春,小易把座位下的暖风也打开,不一会儿,座位上的清然感到小腹开始回暖。

    “我送你去医院。”小易发动汽车。

    “不用,现在好多了,送我回家吧。”清然突然感到委屈,昨天她就要回家,回了一天竟然也没有回去,原来,回家的路也这样艰难,现在遇上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他,总不至于还不能送自己回家吧?

    车子在路上疾驰,小易目不斜视,“你确定要回去?”

    “嗯。”清然简洁的嗯了一声,要是在平时,她一准会说,“废话,听不明白怎么的?”但是,现在,她没有那个心情,韩跃!她心里狠狠的咬牙!

    “你怎么在这儿?”小易问道。

    “我也不知道。”清然轻不可闻的说道,以后不会来了,又何必要说,要怎么说?她感觉自己真是过得糊涂。

    闭着眼睛,在暖风的吹拂下,她想一睡不醒。

    醒来的时候,她竟然在自己的床上,屋里很热,清然一时想不起自己怎么到的家,眼珠转了转,终于想起了雪地上遇到的小易,然后想到了把自己扫地出门的韩跃,心就突然疼起来了,疼得她不想起来。

    门被推开了,亚麻色头发的小易,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带着西洋的邪魅,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醒啦?”他淡淡的口气,听上去根本没有问候的意思。

    “嗯。谢谢。”清然坐起来,一用力,身下一股热流涌出,脸就腾的红了。

    “怎么啦?”他竟然看出她的异样。

    “没事。”清然慌忙接过水端到唇边,轻抿一口,甜甜辣辣的味道,“姜糖水?”她很奇怪,他怎么会做这个?

    “上网查的。”他很快就给她释疑,倒是不用费心思。

    清然一口气喝完,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谢谢你今天把我送回家。”清然想,真的谢谢他,要不现在自己或许还在雪地里冻着呢,想起那个滋味可真不好受。

    韩跃那家伙干什么呢?他估计正和婉莹商量着结婚的事情呢吧?她心下黯然,脸上就显出了落寞。

    “你去哪儿干什么了?”小易看出她的变化,又旧事重提。

    “你问这个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清然突然提高声音,怎么每个人都要干涉她,干什么,干什么?管我干什么呢!

    小易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他顿了一下,“那里的人都很复杂,你最好自己小心。”

    “复杂?你怎么知道?”清然猛的想起,“你去哪儿干什么了?”他一直问她,她还没问他呢。

    “……去见一个朋友。”他站起来。

    清然想,那个地方很多明星,他去哪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第一次在白天见到他,每次都是在夜晚的灯光下,今天第一次在白日里,虽然天气不晴朗,但皑皑的白雪足以让自己看清他了,可是,自己竟然没有被他的美貌迷恋,这真是自己的一大进步啊,清然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该哀悼。

    “你的朋友是女的吧?”她突然就冒出这么个想法。

    小易奇怪的看看她,“男的。”

    “哦。”清然如释重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为谁担心,“这下我放心了。”

    “你不放心什么?”小易很奇怪她的物我两忘的境界,连这样的话也可以说出来。

    “哦,没有,没有。”很明显的此地无银。

    小易向外走去,清然赶忙站起来,跑进卫生间。

    韩跃在卧室里呆了一天,从未有过的绝望,他想起清然决然的眼神,想起她断然的离开,自己当时真的想冲过去,把她拉回来。可是,总不能一次次的,这样的纠缠下去吧?

    既然她不喜欢他,那么自己又何必呢?

    但是,他的心却那样的不甘,她,怎么能忘了呢?如果她记得小时候的一切,那么,她对他的感情是否就不一样呢?

    韩跃翻身起来,赌气把被子掀起丢到地上,雪白的床单上赫然一朵鲜艳的红梅!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床单,竟然嫉妒它的幸运。

    昏天黑地的不知过来多久,房门被敲响,韩跃一个激灵站起来,谁?!

    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婉莹,心里的希翼顿时破灭,竟然,竟然希望是她?呵呵,怎么会?

    “下来吃点儿饭吧。”婉莹没有进来,“林小姐已经走了。”她提醒韩跃他今天说的话,“我……”

    韩跃走到门口,感到冷气嗖嗖,“怎么这么冷?”他走下楼,看到外面白雪皑皑,心里就突的一下,想到清然的腹痛。就这么让她走了?

    他慌得顾不上穿大衣,拿上钥匙就要出门,身后婉莹的声音传来,“你要去那里?是找她去吗?”

    韩跃猛地停下,找她?找她干什么?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韩跃回头,走进厨房,端起婉莹熬好的粥,食不甘味的喝了起来。

    “吃点儿菜。”婉莹往韩跃的碗里夹菜。

    韩跃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他起身。

    “你去那里?”婉莹在身后问。

    “去公司处理点儿事情。”他一会儿也呆不下去了,会疯的。

    “我也去。”婉莹站起来。

    “你在这儿呆着吧。”他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婉莹站在厨房里,回味着韩跃的话,在这儿呆着,什么意思,他今天说的话,算不算真?

    韩跃开车一路疾驰,从未有过的快,好像在追赶什么,阴沉的天际下,茫茫白色,路上除了偶尔的车辆外,什么都没有,他四处瞭望,什么也看不到。

    不自不觉,车子进入市区,韩跃抬头,他竟然来到清然的住处,慢慢把车靠边,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靠在车上,正犹豫着,看到不远处的小超市走出一个女孩儿,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匆匆的往回走。

    他一呆,正要点烟的手就此停住,痴痴的看着清然由远及近,然后走出了他的视野……

    原来,她好好的。原来,没有他,她竟然那么的生龙活虎。

    韩跃在车上待了不知多久,那支烟始终没有点燃,直到冷气把车里完全侵占,直到外面的灯光变得孤单,他终于清醒,把烟折断扔到车外,然后摇下车窗,点火发动车子。

    办事处正在办理交接,一切还没有完全变动,韩跃走进来的时候,闫秘书正准备走人,这几天韩跃心不在焉,他处理很多事情不得不加班到很晚。

    当闫秘书看韩跃颓废的走进来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从来没有见过韩跃如此的状态,就连那次闹失踪,然后病了的时候,也比这次的状态要,好上一些。

    这次韩跃给闫秘书的感觉,用一个词形容是再恰当不过,那就是万念俱灰。

    “韩总?”闫秘书正要开口,被韩跃挥手打断。“下班了,都回去吧,这里有我。”他下了命令。

    “哦。”闫秘书一向习惯韩跃的行事,这就说明他要工作,可是,已经什么时候了?“我们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

    “别管了,走吧。”韩跃打断他。

    “要不,我给您弄点儿宵夜?”闫秘书提醒他。

    “我吃过了。”韩跃不再说什么,坐到他的座位,就投入了工作。

    闫秘书摇摇头,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老板都这样了,他怎么敢自己跑回家?闫秘书原以为韩跃会像上次一样一病不起,而且,这次的势头看来很强劲,可韩跃一夜拼命的工作后,早上洗涮完毕,竟然精神不减,连昨日的颓废一并扫去,恢复的和以前并无二致。

    如果闫秘书不是亲眼看见他昨日的模样,如果不是亲自和他工作到天明,虽然中间闫秘书实在支撑不住,自己打了个盹。他真不会相信,昨天看到的是另一个韩跃。

    即使是现在,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梦游了?

    韩跃从美国回来的许多事情都因为某些原因而延缓,现在,一夜间,都被他整理出来,早晨一上班,韩跃就雷厉风行的发布命令,安排新的代理,交接他在中国的一切事物,而他,将从此完全退出,搬到自己早已筹备,已经装修好的新的公司大楼。

    那里,其实,一切已经基本步入了正轨,只等韩跃亲自去坐镇指挥,办事处的人依然留在办事处,只有闫秘书,执意要跟韩跃过去,他跟了韩跃很多年了,不愿离开他。

    韩跃的工作效率是奇高的,而且精力充沛,大学毕业后又去部队锻炼了两年,把身体练得钢精铁骨一般,或许除了最柔软的心脏,没有那个地方可以受伤,除了那次,也是为了清然。

    新公司取名韩氏,是集服务,外贸,物流,娱乐各方面为一体的综合集团公司,韩跃的雄心向来很大,这个公司早在他当学生的时候就有了想法,这些年运筹帷幄,只等时机成熟。

    现在的韩跃,是名副其实的韩总了,不是总代理,而是总裁。

    他此时坐在豪华的办公桌后面,富丽堂皇的总裁办公室显得格外的安静,看着自己亲手建造起来的公司,他当初是希望和她一起分享的,而现在,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

    闫秘书推门进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是和韩跃熟悉的,也只有他知道韩跃的落寞,“韩总,记者们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招待会什么时候开始?”

    韩跃醒神,坐直腰身,“现在就开始吧。”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深蓝色带着淡灰色的条纹,配以相同色泽的领带,浓密柔顺的头发稍稍遮住了额头,掩着自己心灵深处的寂寥。

    当潇洒倜傥的韩跃出现在招待大厅时,挨挨挤挤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看着从正门走进的韩跃,俊美的面容,精致的五官,硕长的身形,加上传闻过亿的身价,任谁也不相信,面前的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是今天大家要采访的目标,就是自己独立奋斗,白手起家的商界新秀。

    除了早已准备好的问话,现在所有人又多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韩跃的身边是否空缺?他的心是否有所属了?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一些年轻貌美的女人,或者是家中有年轻貌美的人已经开始考虑怎么跟韩跃拉上关系,通过一根红色的丝带,攀上幸福的巅峰。

    “韩总,听说您是自己白手起家创办的这个公司,之前您是做什么的?”人们对韩跃其实是一片陌生,在中国偌大的商业领域,从来都不乏传奇,一个个精英像昙花一样,一开一谢已经不被人们关注了。

    “韩总,您创办韩氏的想法是缘何而起的,其实在一个领域做起来已经可以独挡一方,您集这么多方面的综合,是否感到压力很大呢?”有很多人根本不看好他的这个想法,所谓百通不如一专。

    “韩总,”

    ……

    对于这些,韩跃早已准备好了,其实,根本不用准备,他是一步一个脚印亲自走过来的,之前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些问题,当他侃侃而谈的时候,他心里想,她是否能看到他呢?这些采访之后是要上电视的,她能否注视一下呢?

    当听到韩跃如此精彩的回答的时候,最后一个问题更能牵动所有人的神经,“韩总,您年轻有为,按中国人的说法,无论那个方面,您都具备了成家的条件了,请问,您,成家了吗?”

    下面顿时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等待这答案,韩跃准备了关于公司的各个方面的问题,甚至,如果现场有人签约的话,他合同都准备了好几份,但,就是没有准备这个问题,问题的答案是现成的,可是,该怎么回答?

    “韩总,这个问题只是一个选择题,我想并不难回答吧?”记着又补充了一句,他仿佛看出来其中好像有故事。

    韩跃抬眼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大千世界,找一个人很难,但是他找到了,却得不到她的心。

    “没有。”韩跃诚实的回答。

    “请问,您有结婚的对象了吗?”记着紧跟不放。

    有,一直都有,韩跃想,但是,能不能,却是另一回事,“有。”他果决的回答,这样的回答起码能给自己避免不少麻烦,韩跃又开始感到刚上大学时招蜂引蝶的处境。

    “哦,原来如此。”台下众多戚戚的芳心霎时碎了一地。

    “韩总,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位幸运女性的情况呢?譬如,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什么学校毕业的?……”

    跟在韩跃身后的闫秘书感觉这些记者们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只是不断的想挖掘点儿小道消息,他走上前,“各位,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就到这里了,会后韩总为大家准备了丰富的酒宴,希望大家能满意。”

    记者们鱼贯而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韩跃,站了这大半天,他不由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她,在那里?”

    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自从那次她在漫天风雪中从他的别墅中走掉以后,他就没有再见到她。

    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暂时可以忘了她,只要一停下来,她便充斥着他的整个思想,有时候,他真想不管不顾的跑去找她,狠狠的抱住她,把她揉进怀里,可是,一想到她冷冰冰的脸色,和对他躲之不及的样子,他一颗狂热的心就冷却下来。

    “韩总,夫人来了。”闫秘书走进来。

    韩跃皱皱眉,站起身,韩母已经跟进来了。

    “您来这儿干什么?”韩跃看了眼闫秘书。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忙的怎么样了?”韩母满面春风,她已经来了好一阵子了,上次韩跃和清然赌气,说要娶婉莹,说的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婉莹却成热打铁,把韩母这尊神给搬来了。

    “这儿没您什么事儿,您还是回去吧。”韩跃好烦。在工作上任何难事都那它没办法,而在生活中,他那谁也没办法。

    “怎么能没事呢,我是看你公司张罗的怎么样了,如果公司的事忙完了,我就给你们张罗结婚的事。”韩母可不想他这次再临阵逃脱了。

    婉莹已经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别墅,只不过还是客房,但俨然一个女主人,她把韩跃的房间翻了个遍,那套雪白床单上的红色像把刀一样的时刻剜着她的心,韩跃对她说,你想好了,我爱的人不是你,你不在乎吗?

    她说,“只要我爱你就够了,只要你让我爱你。”

    “你可别后悔了。”韩跃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是忠告,最后一次的忠告。

    他知道,如果那次不是婉莹的到来,他和清然也许发生不了这样的事情,虽然真正的原因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但,婉莹的用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韩跃很不理解婉莹,即使飞蛾扑火,也是为了寻找光亮和温暖。他,一个冷冰冰的人,究竟能给她什么?他对她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希望她不要让自己的母亲强迫自己娶她,婉莹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是的,有他就什么都有了。

    “你不在乎吗?如果你将来的丈夫心中爱的是另一个女子?”他冷冷的讽刺。

    “我不在乎。”呵呵,怎么能不在乎呢?婉莹第二天就来到韩跃的卧室,找寻那个让她刺眼的床单,那里,有另一个女人占有她未来丈夫的证据。

    终于,她在衣柜的下面找到了,不知是谁整整齐齐的叠着放在那里,雪白的床单叠得四四方方,中间赫然就是那躲红梅,让她血脉喷张。

    婉莹伸手拿起就往外走,她要把它烧掉,剪烂,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扔进垃圾堆里,付之一炬,他们不能有任何关系,永远不能。

    “你干什么?”韩跃不知何时走进来,正对上往外走的婉莹,看她慌慌张张的,手里拿着那条床单!

    韩跃一把夺过,“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了?”

    婉莹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冲动,表现的谦恭无害,“我给你收拾房间,看这条床单不知是谁,脏着就收起来了,我给你洗干净了再拿来。”她伸手要拿。

    韩跃冷冷的拒绝,“不需要,今后不要再进来了。”他看她走出,把门关上,在床上轻轻的展开床单,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滴经血,而在他的心里,却是他们新婚之夜的处子之血,他真的后悔,当初遇上她的第一次,怎么能放过她?

    婉莹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单凭想让韩跃遵守承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她知道,韩母虽然成事不足,但,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是需要她的帮助的,于是,她打电话给韩母,说韩跃同意和她结婚了,让韩母马上来帮助他们筹备婚礼。

    韩母一高兴,风风火火的赶来,却遇上韩跃新公司刚刚创办,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她再怎么不通情理,也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添乱,事业才是儿子的一切,没有了事业,婉莹能看上他什么?这一点儿,她这个过来人,比年轻人看得更加透彻。

    现在,最后的招待会也开过了,在外面她就听人们说韩跃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说什么钻石王老五。哼,她才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王老五的,哪怕是钻石的,金子的也不行。

    男人三十而立,成家立业,该做的事情,她的儿子样样不能误。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我没有时间。”不是没有时间,是没有心情,这样的心态结婚,简直是个笑话。

    “可是,你明明答应婉莹的,你还要让她等到什么时候?”韩母提高了声音,为婉莹抱屈。

    “我没让她等,如果她想嫁别人随便,想走也随便。”如果爱能成仇的话,以前韩跃不相信,现在绝对相信了,他不知道婉莹对他的感情,但是,自己对她现在多了层厌烦,而对清然,心中是爱恨交织。

    “你说的轻巧,当初你怎么答应人家的?答应了又不算数,人家女孩子有多少年能等,人家等了你二十年了。”韩母这个气,让婉莹说准了,他怎么能这样?

    “呵呵,等了我二十年,如果不等我,那头二十年前就结婚了吗?”韩跃冷笑,说的多好,还不都是为自己考虑,如果自己现在是个穷书生,她是否还会这样锲而不舍的等待?“我已经说过了,她对我没有责任,她是自由的,别为我浪费了人生。”

    韩跃不知道他的话会不会传到婉莹的耳里,但她们不都是这样的吗?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妈妈把自己喜欢的人强加给韩跃当媳妇,婉莹,自己喜欢韩跃,却幽怨的说自己委屈了二十年,他,招谁惹谁了?被人喜欢难道是他的错?喜欢一个人就不择手段,不顾别人的感受的据为己有?这,是不是爱?

    相比之下,他还是感觉清然能给他喘息的空间,她从来只是逃跑,逃避别人的喜爱,却从不要求别人应该去爱她,唯一可恨的是,她,竟然指责自己辜负婉莹?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根本毫无感觉,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他对自己专一吗?

    想到这里,韩跃的心情又变得极差,“闫秘书,你陪我妈出去,我还有公事要办。”说完,他大步走出去。

    闫秘书看看韩母,“老夫人,要逛街吗?”他不得不哀叹,自己现在就一专职司机,可有什么办法,自己万能的领导不也正在遭受煎熬呢么?

    “不用,送我回去吧。”韩母哼了一声,看来只有按婉莹说的做了,等他答应,黄花菜都凉了。

    闫秘书把韩母送到别墅,婉莹正在客厅坐着,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圆圆的脸盘,已经过了青春的年纪,虽然还未成婚,已经俨然一个美丽少妇的模样。

    她抬头看看闫秘书,站起来,“阿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闫秘书好像个透明的人一样,她直接看到他身后的人。

    “他有事,忙!”韩母把那个忙字说的很重,带着气。

    “没事,这几天他肯定是忙。”婉莹顿了一下,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只不过让老太太去提醒一下他而已。

    “闫秘书,你们韩总最近都在干什么?”婉莹转过身,一副官太太的口吻,闫秘书在她眼里,就是一长工。

    “公司刚成立,事无巨细,都得总裁亲力亲为。”闫秘书嘴里说着,心里却想,我也喜欢林清然。

    “你们这些人总不能白领工资吧?必要的额时候替他分担点儿。”婉莹很看不惯这个闫秘书,心里认定他一定在韩跃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既然这样,那么自己对他好不好的有什么用,还有,他偏袒林清然不是一次两次了,等她当了总裁夫人,第一个就收拾他!

    “是,崔小姐,那我现在就去?”闫秘书想,你分担了吗?口口声声的爱他,你为他做什么了?别忘了现在你还不是什么总裁夫人,而且,将来是不是还很难说。

    婉莹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挥挥手,“走吧。”

    看着闫秘书走出的背影,婉莹回头,“阿姨,海鸥他怎么又反悔了?”

    “这次容不得他反悔,我决定了,这次一定要让你们把婚结了。”韩母心想,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大岁数了,想抱个孙子有这么难吗?

    “可是,我们管得了他吗?”婉莹在韩母的面前总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是他妈,我管不了他谁管?”韩母抬高声音,“我刚才去公司,发现他在召开什么记者会,既然他能开,我也能开,你不是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咱们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看他还怎么反悔,他一个公司的堂堂总裁,总不能做陈世美吧?”

    “阿姨,您可真聪明,您是怎么想到的,哎呀,您是没赶上时代,如果有条件,您真是个女强人!”婉莹心里高兴,想,这个老太婆也真有办法,这一招说不定还真管用。

    “那是,不看谁是我儿子,就他爹那个样子?海鸥要不是跟我能成立这么大的公司吗?”韩母得意,真是吹牛不带脸红的。

    “呵呵,阿姨,那是当然。”婉莹抱着韩母的胳膊,“可是,咱们怎么开记者会呢?”要知道,只有有名的人才有记者采访,大公司才受记者关注,她们,想找个记者都难。

    “这,我也不知道,你是年轻人,总该比我有办法吧?”韩母想,总不能都让我去做吧?

    <div align="center" style="width:100%; height:35px; vertical-align:bottom ;"><font style="font-size:18px; font-weight:bold; color:#FF0000">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font>
Back to Top